起,就被罩上名为遗传与未知的沉重阴影。
回到高度戒备精神病院特殊病房区。
灯光24小时惨白,照得墙壁纤毫毕现,不留一丝阴影。
我穿着束缚衣,固定在特制病床。
此时的我,头发凌乱,脸颊深陷,眼窝下浓重青黑。
我眼睁睁地看着大剂量镇静剂推入我的血管。
药效如沉重泥浆,拖拽狂暴混乱意识下沉。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模糊边缘。
那个冰冷黏腻的声音,如同毒蛇滑过意识表层,再次低低响起,带着一丝满足余韵。
我知道,她从未离开。
而是一直蛰伏在药物暂时无法触及的深渊里。
我猛地睁大眼睛!
眼睛因极致恐惧扩张到极限。
我死死盯住头顶散发永恒惨白光芒的吸顶灯。
仿佛那是将我由自己亲手制造的黑暗深渊中暂时抽离的唯一锚点。
然而,瞳孔深处倒映的刺目光晕里。
除了那片象征禁锢与安全的惨白。
更深的地方,只有一片沉寂。
那是无法被任何光线照亮的黑暗。
终于,在某个夜晚,我摔碎了床头的玻璃杯。
尖锐的玻璃深深地刺进我的脖颈。
我躺在玻璃窗前,冰冷的月光照亮在我的脸上。
鲜血逐渐浸透我的衣服。
生命也在缓慢地流逝。
我知道,这是我和她的斗争。
药物并不能将她驱逐出我的身体。
那我只有自己动手了。
我将写给沈轻轻的信紧紧捏在手里。
“谢谢你,沈医生,陈默的……妹妹!”
我给自己的儿子起名为陈辉亮,将其托付给了沈轻轻。
希望没有我这个“罪恶”的母亲,他能活得逍遥自在。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我无数次地感到“她”就要冲破束缚出来。
但是我特意选在注射药物后不久。
这些时间,足以我自我了结!
终于……我缓缓闭上了眼睛,结束了一切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