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塞进警车的年轻身影,像一只被暴雨打落的雏鸟。
它又望向“金凰宫”闪烁的招牌,仿佛看到又一根无形的铁钩落下,精准地穿透了那个年轻男孩的肩膀。
它明白了,“鸭王”不是唯一的祭品,这座霓虹宫殿需要源源不断的“鸭子”来维持它的运转和食欲。
那个男孩,不过是刚刚被挂上去的新鲜肉块。
3. 王的困境与巷口的交流(单方面): 那个男孩事件后,“鸭王”消失了好几天。
再次出现时,他脸上带着未消的淤青,步伐依旧沉稳,但眼神深处多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鸷和警惕。
他身边跟着的不再是花枝招展的女人,而是两个面无表情、穿着黑西装的壮汉。
阿黄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更重了,像一只受伤后被逼入绝境的猛兽。
一天深夜,他似乎与老板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被粗暴地推出了后门,踉跄几步才站稳。
那两个保镖站在门内,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他站在巷子的污水里,昂贵的皮鞋浸在污秽中,背对着阿黄的方向,肩膀剧烈地起伏着。
阿黄能听到他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沉重呼吸。
它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鼓足了勇气,拖着受伤的翅膀,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几步,发出了一声微弱的、试探性的“嘎”。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凌厉如刀,带着未散的戾气。
但当看清是阿黄时,那眼神瞬间怔住了,戾气缓缓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看了阿黄很久,看着它脖子上的旧痕,看着它肮脏的羽毛和警惕却清澈的眼睛。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阿黄从未见过的、像面包屑的东西(也许是某种昂贵的点心碎屑),轻轻丢在阿黄面前干净一点的地面上。
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凌晨冰冷的空气,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再次挺直脊背,脸上重新覆上那层冰冷的面具,走向前门,重新投入属于他的战场。
阿黄没有去吃那点碎屑,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们之间那根无形的、名为“被吞噬”的绳索,似乎拉得更紧了。
4. 风暴与王的终章: 一场罕见的、持续数日的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