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被砸成这样,看起来就是个很大的“麻烦”。
她咬了咬唇,最后捋起手臂,将里面割腕留下的伤疤露给我看。
“你还记得吗?
八岁时我们在福利院见过,我爸妈都没了,没人要我,我没想开就在房间割腕自杀了。”
“是你冲进来把我救下,还说这里都是没人爱的孩子,所以我们要加倍爱自己才可以。
你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得……”我恍惚了一瞬:“对,小宁……后来被一个医生爷爷领养走了。”
“你,你就是小宁!”
我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落落大方的温宁就是小时候抑郁自杀的小宁!
她总是低头躲在房间,以至于到走的那一天我都没有认真观察过她的脸。
人心薄凉,我们十年的感情顾佳禾说扔就扔。
但在我看不见的角落,依然有人因为儿时我的那点好意真心待我。
心脏像涌进了开水一样烫得分外熨帖,我低头温声看着温宁。
“但我住在这里会给你添麻烦的,况且我的报道时间也快到了。”
“不麻烦。”
温宁像小时候那样伸手抓住了我的袖子:“爷爷去世了,这家诊所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就当陪陪我好吗?”
“况且你的手才刚动完手术需要静养,跟学校那边打电话延迟报道,至少等手好了再去!”
看着她着急的眼睛,我慢慢点了点头。
12从那之后,我在温宁的诊所安心住了下来。
我们相处得很融洽,一言一行透着难言的默契。
我会在二楼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温宁这则在下面坐诊。
后来手指好一点后,我就带上口罩在楼下帮忙,看温宁给周围的街坊四邻看病。
“王大妈,您这糖尿病可是老毛病了,以后不能再吃甜了知道吗?”
“哎呦,小囡囡这是怎么了,发烧啦?吴大爷,感冒药一天吃三次一次一粒,我给您写在纸上了。”
“……”柔和的话语,亲切的问候。
这种热乎的人间烟火气是我在顾佳禾身边的那十年未曾体会的。
我也没想过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那么近那么熨帖。
哪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也能相处得如家人一般。
温宁很善良,会救助拖着伤腿进门的流浪猫。
还很机敏,城管来时第一时间把我藏在后院。
一日又一日,我习惯了在诊所里普通但温馨的生活,跟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