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程呈将卫霏托给钱大娘，依着刘荣芳打听来的地址而去。
江尧住的地方离公安局不算太远，不过一条街的距离，在巷子的最深处，地方偏僻，屋子陈旧低矮，跟程呈印象中那个未发家之前的落魄混混相印证。
按理说江尧当了那么久的兵，退伍了也有一笔钱拿，按刘荣芳说的他退伍前职位也不算低，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
程呈带着疑惑地往巷子深处走，走到最后，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半靠在一户门栏上。
走过去一看，正是江尧，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动静，他抬眼望了过去，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在看清程呈的脸后瞬间凝住，浓眉拧了起来。
他看着程呈一步一步走近，“杨礼说，有人要给我介绍对象。。”
他还特意选了周冲这邋遢得不行的家，就为了让人家知难而退，但是。。为什么来的是她？
江尧往她身后看了看，“是你要给我介绍吗？”人呢？怎么没看到。
程呈在他面前站定，“不是，我是有事要找你帮忙。”
“帮忙？”江尧眼里闪过一丝古怪，“帮什么忙？”
“还有卫境清搞不定的事？我一个已经退了的兵能帮你什么？”
提到卫境清，程呈脸色平静，“我跟卫境清已经提交了离婚申请，以后我跟他没关系。”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她抬起头冲他一笑，有些赫然，“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你不是得了悬赏金吗？我想向你借点钱。”
“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的，我可以写借条。”
江尧越听眉皱得越深，他淡淡地看向这个才见过不过两回面就有种自来熟的女人，心中莫名不得劲冲淡了听到她跟卫境清离婚时那种奇怪的情绪。
原来找他是有目的的，怪不得。
他一挑眉，语气带上了冷淡，“借多少？”
“不多，两千，不，一千五就行。”程呈连忙道，看着他的眸子晶莹，“你会借给我吧？要不是我你也拿不到那么大一笔悬赏金。”
眼看着那道娉婷身影消失，江尧收回目光刚想往回走，周冲探出头来，“谁啊？”
“卫副连长的爱人，哦，应该说是前爱人。”
周冲没反应过来，“她来干什么？”
“借钱。”江尧道。
“借。。借钱？！”周冲猛地扭头，“借多少？”
“两千。”
周冲咂舌，总算反应过来，“不是吧，尧哥，你还真的借给她呀？”
江尧一顿，“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为什么要跟你商量？”
“我也出了一份力的！”周冲叫道。
江尧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知是谁见到对方人多就吓得躲到一边去。”
周冲：“。。。”
好吧，他承认，那几个人都是尧哥一人搞定的，但是。。他也帮忙加油打气了好吧？
“尧哥你那么厉害，不需要我也行。”他有些底气不足。
江尧没理他，径自往回走，周冲在后面跟着，边走边念，“尧哥，你也太大方了，说借就借啊，也不怕她不还。。你刚说她还跟卫境清离婚了，她要是跑了咱们这钱找谁还？去找卫境清？他怕是不会认。。”
“哎，她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离婚了？会不会是看上尧哥你。。”
江尧猛地停步，周冲没发觉，差点撞了上去，幸好他敏捷，紧急刹车才没有撞上。
“尧哥！”
江尧脸色严肃，扫向周冲的那一眼威迫。
“以后不要让我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江尧冷声道，“我是没所谓，人家是女同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