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突然变的凶恶,大笑道:“你不能杀我!兽神会惩罚你的!哈哈!”
霜花在白符脚下绽放,银发无风自动,“有没有天罚不要紧——我只要你死。”
冰刃突然爆发出刺目寒光,“想伤害她的兽人,不该存在于这世间——就算,赔上我的性命。”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漫天冰晶骤然炸裂,刺骨的杀意如潮水般涌向灵犀。
“不要!”
一声虚弱至极的呼唤从身后传来,轻得像是随时会破碎。
白符的脚步猛然顿住,周身翻涌的杀意微微一滞。
下一秒,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上他绷紧的腰身。
陆梦瑶的触碰很轻,指尖微微发颤,连这样简单的动作已耗尽她仅剩的力气。
白符的眉头蹙得更紧,眼底的寒意未消,却因她的触碰而微微僵住。
“白符……不要。”小雌性的声音低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却固执贴紧他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走向杀戮。
“我不要你背负杀害雌性的恶名,更不要你遭受天罚……为了灵犀这样的雌性,不值得。”
她的脸颊贴在他脊背上,轻轻攥住他的衣角,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挣脱她,走向那个必死的结局。
白符侧首,垂眸看向她。
她的小脸苍白如纸,可那双眼睛却固执的望着他,里面盛满了……不舍?
“你看,我已经没事了。”她努力扬起一个微笑,尽管那笑容虚弱的几乎撑不住。“你杀了她的三个兽夫,这个惩罚……已经足够重了。”
她的手指轻轻收紧,像是怕他不答应。
“而且……”她的声音更轻了,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商量,“我还想要和你结侣,想要和你……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不能因为灵犀……破坏我们的未来。”
白符凝视着她,眸中的寒意仍未散去,可心底却涌上一丝从未有过的困惑。
——为什么?
她明明差点死在灵犀手上,为什么现在却替凶手求情?
她明明可以理所当然接受他的复仇。雌性不是都这样吗?让雄性为她们而死,并为此感到骄傲。
可她却……舍不得?
“不行。”他的声音低沉冷冽,杀意未减。“她想杀你,我不能留她。”
陆梦瑶的指尖猛的收紧,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冲出去。
“那……那就把她一家都驱逐出部落,让她们自生自灭!”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急切,甚至带着几分哀求,“总之……你别杀她,好不好?”
她仰头望着他,眼眶微红,泪水几乎溢出。
“我不想你死……”
这句话很轻,却像是一根细线,蓦的勒紧了白符的心脏。
——她不是不恨灵犀。
——她只是……更怕失去他?
白符的眉头深深皱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胸腔翻涌。
他忽然有些……想不明白了。
一旁的阿璃和白依虽然不情愿,但此时也不得不开口劝说,她们可不希望看到白符被一道天雷劈死,小雌性痛苦落泪的画面。
阿璃:“白符,你放过灵犀这条烂命吧。她已经因为谋害雌性死了三个兽夫,消息传出去,秘纹森林没有部落会收留她。让她自生自灭。”
白依:“崽啊,天雷落下来,你以后还怎么陪着梦瑶崽崽呢?你是想要她伤心死吗?”
白阳:“兄弟,你冷静一点。凛冬马上来了,陆梦瑶没有其他兽夫,她一个人怎么过冬?”
赤信:“驱逐灵犀家族,兽神一定会惩罚她的恶行。”
白符眼底的杀意仍未消散,寒霜在他指尖缠绕。
但最终,他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