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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小说谢殷闻昭昭

把酒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闻如云猛地抬起头。这句话,无疑是在明晃晃地偏袒闻昭昭!可是……闻昭昭那样品行不堪蠢笨迟钝的小姑娘,连俏俏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凭什么能得到镇北王府的偏爱?!这些人难道都不长眼睛的吗?!还是说,他们全都被闻昭昭蒙蔽了?!闻昭昭倒是没什么反应。她知晓谢殷此人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在长辈和外人面前向来喜爱表演出一副温良谦恭的模样,又极在乎镇北王府,所以他说的话听听就是了,如果当真那可真是她犯蠢。她便恰到好处地露出感动神情,哽咽道:“祖母、兄长……”“好孩子!”老太妃紧紧搂着她,“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孙女!”宴席过后,老太妃要和其他府上的几位老夫人去园子里看戏。她没把闻昭昭拘在身边,只让她自己去找同龄人玩。不知是谁攒了一个局,说是比试射箭,彩...

主角:谢殷闻昭昭   更新:2025-06-17 1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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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殷闻昭昭的其他类型小说《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小说谢殷闻昭昭》,由网络作家“把酒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如云猛地抬起头。这句话,无疑是在明晃晃地偏袒闻昭昭!可是……闻昭昭那样品行不堪蠢笨迟钝的小姑娘,连俏俏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凭什么能得到镇北王府的偏爱?!这些人难道都不长眼睛的吗?!还是说,他们全都被闻昭昭蒙蔽了?!闻昭昭倒是没什么反应。她知晓谢殷此人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在长辈和外人面前向来喜爱表演出一副温良谦恭的模样,又极在乎镇北王府,所以他说的话听听就是了,如果当真那可真是她犯蠢。她便恰到好处地露出感动神情,哽咽道:“祖母、兄长……”“好孩子!”老太妃紧紧搂着她,“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孙女!”宴席过后,老太妃要和其他府上的几位老夫人去园子里看戏。她没把闻昭昭拘在身边,只让她自己去找同龄人玩。不知是谁攒了一个局,说是比试射箭,彩...

《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小说谢殷闻昭昭》精彩片段


闻如云猛地抬起头。

这句话,无疑是在明晃晃地偏袒闻昭昭!

可是……

闻昭昭那样品行不堪蠢笨迟钝的小姑娘,连俏俏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凭什么能得到镇北王府的偏爱?!

这些人难道都不长眼睛的吗?!

还是说,他们全都被闻昭昭蒙蔽了?!

闻昭昭倒是没什么反应。

她知晓谢殷此人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在长辈和外人面前向来喜爱表演出一副温良谦恭的模样,又极在乎镇北王府,所以他说的话听听就是了,如果当真那可真是她犯蠢。

她便恰到好处地露出感动神情,哽咽道:“祖母、兄长……”

“好孩子!”老太妃紧紧搂着她,“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孙女!”

宴席过后,老太妃要和其他府上的几位老夫人去园子里看戏。

她没把闻昭昭拘在身边,只让她自己去找同龄人玩。

不知是谁攒了一个局,说是比试射箭,彩头是一块玉佩。

为了哄闻俏俏高兴,闻如雷兴冲冲参加了比试。

闻昭昭站在人群中观看。

对她而言,闻如雷虽然不是个好哥哥,但他在练武方面确实是很有些天赋的,无论是骑射还是功夫,在同龄人中都数佼佼者,他一上场就射中了靶心,引得众人纷纷称赞。

闻俏俏脸上也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冲淡了她刚刚在宴席上的不快。

谢泽抱臂站在闻昭昭身边,不屑道:“不过如此。”

闻昭昭解释道:“他不像四哥哥,在王府里跟着名师学过骑射和功夫。他自学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正因为闻如雷有练武的天赋,所以前世她才会劝他去参军,好正经学习骑射功夫。

后来闻如雷在军中立了功,随父亲回到京城后,参加武举一举夺魁,被天子钦点为金吾卫副指挥使,前程一片锦绣。

可是直到最后,闻昭昭才知道原来他恨了自己一辈子。

恨她撺掇父亲将他送去军营,恨她害的他那么辛苦……

这一世,闻昭昭决定尊重他人命运。

“这也叫很不错?”谢泽嫌弃挑眉,“我还没请师傅的时候就已经比他厉害了!更别提我大哥,我大哥在他这个年纪,能单枪匹马端掉一窝山贼!你等着!”

他不允许在闻昭昭心里,闻如雷比他更厉害。

他跨着长腿大步上前,嚣张地拿过弓箭:“闻如雷,小爷来会会你!”

他熟稔地拈弓搭箭,却是一次性搭上了三支羽箭。

随着他松开弓弦,三支羽箭呼啸着刺破空气,直奔靶心!

三支全中!

周围响起铺天盖地的喝彩声。

谢泽朝闻昭昭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像是在询问她如何。

闻昭昭看着少年桀骜不驯的姿态。

如果前世他没有废了双腿,恐怕会比闻如雷更加惊才绝艳吧?

她绽出一个温柔的笑脸:“四哥哥好厉害!”

谢泽力压闻如雷,夺得了那块玉佩。

他把玩片刻,不屑讥笑:“这等成色,连出现在我妹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喏,翠翠,赏给你吧!”

闻俏俏眼睁睁看着喜欢的玉佩被谢泽赏给了丫鬟,自觉遭到羞辱,顿时捧着心口,难过地红了眼眶。

她攥住闻如雷的袖角,伤心道:“三哥,这位谢四公子既然看不上这块玉佩,又为什么要夺走它?甚至还当着我的面赏给丫鬟……他是不是故意羞辱我?”

闻如雷见她黯然神伤泫然欲泣,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他直接冲到闻昭昭跟前,喝问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唆使谢泽去抢玉佩,好给你姐姐难堪!闻昭昭,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如此心肠狠毒?!”

他还想揪闻昭昭的衣襟,被谢泽一脚踹翻在地。

谢泽居高临下:“自己没本事夺魁,却冲小姑娘发脾气。闻如雷,你挺有‘男子气概’啊!”

闻如雷狼狈地爬起来,不敢冲谢泽发脾气,只恶狠狠瞪着闻昭昭:“这是你第二次,纵容谢泽欺辱于我!”

闻昭昭平静地看着他。

谢泽不过是想保护她而已。

这也叫欺辱吗?

那么闻如雷从前对她所做的一切,又叫什么呢?

闻如雷见她不吭声,以为她害怕了。

他冷冷地撂狠话:“闻昭昭,你记着,从今往后,我闻如雷只有俏俏一个妹妹!至于你,我可不知道你是谁!你以后也别再叫我三哥了!”

他很清楚,闻昭昭十分在乎他们这几个哥哥。

她甚至愿意为他们付出性命。

如果她是想利用谢泽,吸引他们的注意、让他们吃醋,那么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失算了!

她这么做,只会将他越推越远,只会让他更加厌恶她!

他怒气冲冲地拉起闻俏俏:“俏俏,咱们回家!”

闻俏俏挣开他的手:“三哥,我想和昭昭说几句话。”

闻如雷点点头:“那我在王府门口等你。”

闻俏俏对镇北王府相当熟悉,很快就领着闻昭昭来到一处偏僻的山斋。

山斋建在后园的山坡上,幽雅僻静,内里摆设古朴端肃。

闻俏俏问道:“我找人打听过了,前段时间,妹妹曾经在金味斋救了许多人,谢泽也在其中。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金味斋会在那一天坍塌的呢?”

闻昭昭看着她。

知晓她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也重生了。

闻昭昭并不想过早暴露,便温声道:“也是凑巧,我那天经过金味斋,听说四哥哥在里面吃酒,就进去找他,想着见识见识蓉城最好的酒楼是什么模样。”

闻俏俏挑了挑眉。

闻昭昭没什么见识,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因为每次他们兄妹出门下馆子,都不会带上她。

闻昭昭接着道:“我上楼的时候,发现横梁有些歪斜,就顺嘴问了掌柜的一句,上次检修是在什么时候,掌柜的说是三年前。四哥哥大怒,称他们酒楼做事不地道,当即就命他们立刻检修。岂料我们前脚刚清场,酒楼后脚就塌了。”

她笃定闻俏俏没有谢殷敏锐。

果然,闻俏俏只是沉思片刻,就相信了她的措辞。

闻昭昭压住唇角,转移话题道:“对了,我进王府之前,姐姐曾说父兄一定会飞黄腾达,姐姐莫非知道些什么?”

闻俏俏生怕闻昭昭知道真相以后,要回家和她抢机缘,连忙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很快离开了山斋。

闻昭昭也要离开,戴在耳朵上的明珠却骨碌碌滚进了桌案底下。

她爬到桌子底下,刚拣起明珠,就听见脚步声传来。

她趴在地上望去,一双绣金卷云纹黑靴映入眼帘。

是谢殷。


闻俏俏在旁边轻嗤:“不过是烧鸡腿罢了,也值得她这么高兴?昭昭这丫头到底是眼皮子浅,没见过好的,吃了人家的烧鸡腿,就上赶着唤人家‘四哥哥’。”

她又笑吟吟望向闻如风,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哥哥们从前经常带我去吃烧鸡腿和其他好吃的,我才不会眼馋别人施舍的东西呢!”

闻如风的身体有些僵硬。

他们仨兄弟确实经常带俏俏出去下馆子。

至于闻昭昭……

从小到大他们还没带她出去吃过。

但那都是她咎由自取,谁叫她不懂事,非要和俏俏抢东西呢?

那是他们给她的惩罚。

闻俏俏见他不说话,不禁柔声道:“大哥在想什么?”

“我在想,昭昭和从前有些不一样,她现在不黏着咱们了。”

以前闻昭昭总是追在他们屁股后面,恨不能给他们当贴身丫鬟。

可是他进白鹤书院这么久,除了接俏俏的时候会偶尔撞见她,其他时候从不见她出现在自己面前。

闻俏俏想了想,道:“也许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吸引大哥的注意,好叫大哥为她吃醋。她心里肯定还是在意大哥的,否则又怎么会提前这么多天为你准备生辰礼呢?”

想到闻昭昭书案上的贺寿词,闻如风不禁重新踏实下来。

他严肃道:“你说得不错。不过这丫头太任性了,竟然学会了这种不入流的龌龊手段!我生辰那日,还是不要叫她来了,免得她又要搞破坏!”



闻昭昭不知闻如风所想,只在丝帛上安安分分地绣完了那副字。

她把丝帛送去铺子,请匠人用紫檀木制成雕花砚屏。

临近寿宴前日,闻昭昭在铺子里抱回制作好的砚屏,途径闹市,却被人从酒楼上喊了一声。

她仰起头。

谢泽靠在雕花窗边,笑眯眯冲她举了举酒杯:“愣着干什么?上来呀!”

他身边簇拥着几个纨绔公子,都是当日从金味斋逃出来的,这段日子为了表达对闻昭昭的感激,陆陆续续给她送了不少礼物。

闻昭昭想了想,踏进酒楼,打算给他们敬一杯酒。

酒楼里,闻如风正在谢泽对面的雅间举办生辰宴。

邀请的都是闻家兄妹的挚交好友,酒桌上热热闹闹的。

只是不知怎的,闻如风总有些魂不守舍。

他不时朝门那边看上一眼,像是在等什么人。

“大哥,”闻俏俏含笑捧出锦盒,“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

闻如风打开,锦盒里躺着一支毛笔。

闻俏俏娇声道:“是我自己亲手做的毛笔。大哥喜欢吗?”

闻如风笑道:“心意难得,我自然是喜欢的。我一定会用你送的这根毛笔,写出最好的文章——”

他突然顿住。

其实闻昭昭以前也送过他毛笔,同样是她亲手做的。

当时他面对闻昭昭期待的眼神,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他说这种东西便宜又廉价,指责闻昭昭根本没有心。

后来那根毛笔不知被他丢到哪儿去了……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两个妹妹是一碗水端平的态度,原来他待昭昭和俏俏,如此差别巨大吗?

他正陷在回忆里,突然有人推开了雅间的门。

闻昭昭抱着砚屏出现在门外。

雅间瞬间寂静下来。

闻如风看着她,不知为何,原本魂不守舍的心忽然间平静了。

如同某种失而复得。

他还没说话,闻如雷率先道:“大哥,你不是说没叫她吗?她怎么自己跑来了?”

闻如云嘴最毒,微笑道:“我还以为她攀上镇北王府的高枝儿,真能舍下咱们。瞧瞧,这不又巴巴儿地跑过来献殷勤了?想来是被谢四公子厌弃了吧?可惜啊可惜,别人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

“行了。”闻如风等他们说完,才对闻昭昭冷淡道,“既然来了,那就坐下来吃杯酒吧,省得你又说我们偏心俏俏。”

闻昭昭道:“如果我说我走错雅间了,你们信吗?”

闻俏俏蹙起柳叶眉:“昭昭,你何时这么喜欢撒谎了?大哥都给你台阶下了,你还要故意拿乔吗?”

闻如云晃了晃杯中酒,邪魅地勾起唇角:“贺礼都带来了,还说不是来参加生辰宴的。怎么,你是不是非要我们低声下气地哄你,你才肯老实?闻昭昭,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配不配。”

闻昭昭和他们说不清。

她转身要走,闻如雷一个箭步冲上前,竟将她推了进来。

她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死死护住怀里的砚屏,不忿地抬起头:“你干什么?!”

“哟,这么宝贝这玩意儿?”闻如雷挑了挑眉,一把夺过砚屏,“我倒要瞧瞧,你究竟给大哥准备了什么贺礼!”

闻如雷拆开裹在外面的锦布,一面精巧的砚屏映入眼帘。

丝帛上用金线绣着笔走龙蛇的贺寿词,紫檀木屏架雕琢缠枝葫芦花纹,整座砚屏精致华贵舒展大气,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大心思制作的。

闻如风有些意外。

他起身,拿过砚屏:“昭昭,这是你送给我的生辰礼?”

“都说了不是给你的!”闻昭昭恼怒否认,“还给我!”

闻如雷一把攥紧她伸过来的手。

他厉声:“闻昭昭,你自己带着生辰礼跑到大哥的生辰宴上,现在却又说这东西不是给他的!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我们从前就是太惯着你的缘故!”

他拽着闻昭昭,将她往雅间外面拖:“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你可以滚了!你留在这里我嫌恶心,别又毁了大哥的生辰宴!”

“放开我!”闻昭昭使劲儿挣扎,腕骨被捏得生疼,“你们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闻如风叹了口气:“昭昭,你实在太不像话了。除了我,你还能给谁庆生?生辰礼我收下了,希望你以后改改性子,多向俏俏学习。”

“生辰礼?”

一道桀骜不驯的声音,陡然从外面传来。

谢泽带着一帮纨绔子弟出现在雅间门口。

他站姿慵懒,不耐烦地扯了扯挂在脖颈上的金项圈,狞笑:“姓闻的,我大哥亲自写给祖母的贺寿词,你拿在手里就不怕折寿?!”


谢殷绑着高高的马尾,革带军靴绯色箭袖,骨相锋利背负弓箭,握着缰绳居高临下的姿态,好似一把蓄势待发的狭刀。

周围传来惊呼:“是谢世子!”

女孩儿们的情绪肉眼可见地高涨起来,有爱慕谢殷的小姑娘,甚至含羞带怯地正了正衣冠。

有小姑娘悄悄问闻昭昭:“谢世子不是你的继兄吗?你可知他是否有心仪的女子?”

“还有还有,”又有小姑娘凑到闻昭昭身边,“他平日里喜欢吃什么?有什么爱好?!”

闻昭昭:“……”

她对谢殷的爱好一无所知。

闻俏俏掩唇轻笑:“你们就不要问我妹妹了。她虽然跟着母亲进了镇北王府,可王府公子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接纳她的?只怕我妹妹连私底下和世子爷单独说话都不曾有过,更别提了解他。”

尤其是谢殷。

此人面善心黑,前世叫她吃了不少苦头。

就算闻昭昭能搞定谢泽,也绝对搞不定谢殷。

这一世,被谢殷以雷霆手段收拾一顿,草草嫁给小吏的,只能是闻昭昭!

闻昭昭脸上没什么情绪。

她没搭理闻俏俏,专注地听谢殷讲课。

谢殷正给众人讲解如何上马。

闻昭昭按照他教的步骤爬上马背,最后排的一名贵女突然发出惊叫:“救命!”

她的马无故受惊,驮着她跑了出去!

谢殷反应最快,飞身上马一夹马肚,顷刻间追了上去。

却不知怎的,他身下骏马猛然发狂,疾驰之中骤然抬起前蹄,嘶鸣着要把他甩下去!

谢殷面色沉着,眼见无法控制骏马,果断抽出匕首,快准狠地插进了骏马的脖颈。

那马儿哀鸣一声,在疾驰的途中轰然倒地。

谢殷踩在倒下去的马背上,轻功如风,刹那间出现在贵女的身后,及时控制住了她的马。

学生们一拥而上。

那位贵女受了惊吓嗷嗷大哭,被交好的女孩子们簇拥着去看医女。

今日的骑射课算是没法儿上了。

闻昭昭看见谢殷走到原处,捡起一颗尖锐的小石子。

想必就是这颗小石子,害贵女的马儿受了惊。

谢殷收起小石子,心腹侍从扶山过来禀报:“卑职刚刚检查了您骑的马,它被人下了药,可引得兽物躁狂失控。”

闻昭昭想起了她去马厩时,迎面撞见的那个提桶小厮。

她怀疑:“我可能见到过下药的人。”

谢殷把白鹤书院的马夫全部召集过来,叫闻昭昭辨认。

闻昭昭看了一圈,摇摇头:“他不在这里面。”

扶山拧眉:“难道是——”

谢殷抬手,制止了他的话。

他看着闻昭昭:“既然闻姑娘见过对方,请随某回一趟衙门,叫师爷根据你的描述将他画出来。”

向师爷描述对方长相的时候,闻昭昭的视线忍不住掠过谢殷。

今日这场事故是冲着他来的。

但凡他稍微失手就会摔下马背。

轻则受伤,重则残废。

有人想对付谢殷。

师爷道:“画好了。请闻姑娘过目。”

闻昭昭望去,道:“你画得很像,他就长这样。”

谢殷便命人将画像传下去,立刻搜捕凶手。

到了夜里,闻昭昭沐浴更衣正要就寝,翠翠忽然进来禀报:“小姐,世子爷说找到了凶手,请您过去辨认。”

闻昭昭还寻思有什么可辨认的,既然抓到人那直接审问就是了。

岂料到了地方,才发现那人死了。

这里是城郊义庄,堂屋里停着不少尸体,空气里弥漫着腐臭味。

横梁上悬挂几盏灯笼,发出惨白的光。

闻昭昭用衣袖掩住口鼻,亦步亦趋地跟在谢殷身后,很快来到一具尸体前。

尸体前还站着一人。

那人手持烛台,一袭雪白锦袍衬得他松姿鹤逸,清峻雅致的眉眼间含着三分笑,额间一点朱砂痣,像是高坐莲台的观音。

“你们来了。”他嗓音温润,视线落在闻昭昭的身上,“这位,想必就是咱们家新来的妹妹?妹妹好,我是你二哥哥。”

闻昭昭身子一僵。

原来这人是镇北王府的二公子,谢厌臣。

他说着温柔的话,可看着她的视线怪瘆人的,仿佛化作一把刀,要将她从外到内剥开拆解……

谢殷问闻昭昭:“你看看是不是白日里的那个人。”

闻昭昭硬着头皮望向尸体。

尸体没穿衣裳,胸口是一道长而整齐的解剖切痕。

她脸色苍白,迅速收回视线:“是他。”

谢厌臣放下烛台,戴上鹿皮护手,掰开尸体的胸腔。

他道:“他吞吃了鹤顶红,因此毒发身亡。我在他胃里找到了馕饼,用的馅儿料是韭菜、猪肉、鸡蛋、香椿。现下时节蓉城还没有香椿,往南三十里的阳城倒是有了。阳城住着谁,兄长很清楚。”

随着谢厌臣打开尸体的胃部,一股腥酸刺鼻的腐臭味瞬间弥漫在空气里。

闻昭昭熏得连眼睛都酸了,忍不住捂住嘴冲出去呕吐起来。

她扶着义庄的外墙,几乎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谢厌臣擎着烛台出现,递给她一碗水:“漱漱口。”

“多谢……”

闻昭昭小心翼翼地接过,生怕碰到他的手。

谢厌臣那张观音面上笑意更浓:“妹妹已经很勇敢了。”

闻昭昭心道我哪儿比得上你们,嘴上谦虚道:“二哥哥谬赞。”

谢厌臣欣赏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又顺着她的脖颈线条一路往下。

闻昭昭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生怕他给自己开膛破肚了。

谢厌臣夸奖:“妹妹生得很漂亮,细皮嫩肉的,义庄里从没有过妹妹这么好看的尸体。”

闻昭昭:“……”

首先,她还不是尸体。

一滴滚烫的蜡油沿着烛身滚落,滴在了谢厌臣的指尖。

可他像是感受不到烫伤的疼痛,反而难以言喻地翘了翘指尖。

那张观音面在烛光里,显露出一种异样的兴味。

他渴求地望向谢殷:“兄长,我想要她。”


闻昭昭和谢殷说话的时候,前面的两人也在悄声低语。

小郡主陈乐之不耐烦:“母妃就是闲得慌,阿兄处境艰难,我只想留在府里帮衬阿兄,谁要嫁人了?!”

陈玉狮正色:“比起帮我的忙,我更希望妹妹能觅得佳婿,一生无忧。”

“就算嫁人……”陈乐之嫌弃地瞥了一眼谢殷,“我也不想嫁给这个人!瞧着温良谦恭,私底下干的却是杀人越货的事!听说他当年剿匪,血洗西南山寨,九千土匪杀得干干净净,连那些无辜的人质都没留下来……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谢殷的仕途,一点也没依靠镇北王府。

他杀伐果决,踩着尸山血海才爬到兵马都指挥使这个位置。

陈玉狮失笑,宠溺道:“你不喜欢他,那就不嫁他。”

“听说他不近女色,最讨厌娇滴滴的小姑娘,我待会儿恶心死他,嘻嘻!”

闻昭昭耳力极好。

听着她俩的对话,想到谢殷也有被拒绝的时候,不禁莞尔。

几人登上高处的翠微亭,慈云寺刮起了山风。

陈乐之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娇弱地捏起兰花指:“哎呀,哎呀呀!人家身娇体弱,人家要被风刮走啦!”

她一边说,一边往谢殷的怀里倒。

谢殷负着手,没碰她。

“郡主!”

反倒是闻昭昭担心地叫了一声,想在陈乐之摔倒之前抱住她。

岂料山风扬起她自己的裙角,她不小心踩到,一个趔趄就往台阶下摔。

陈玉狮离她最近,眼疾手快,及时拦腰抱住她:“闻姑娘!”

英雄救美。

谢殷挑了挑眉。

闻昭昭站稳了,朝陈玉狮福了一礼,感激道:“若非世子相救,我此刻恐怕已经滚下台阶身受重伤,昭昭多谢世子。”

陈玉狮扶她一把,温和道:“闻姑娘不必多礼。”

山风卷起闻昭昭碧青色的衣带,拂过陈玉狮俊俏白皙的面庞,仿佛带着几分缱绻。

翠微亭里,少年少女水佩风裳,站在一块儿般配养眼。

谢殷看着他俩,秾艳如妖的面庞上,缓缓浮现出一个莫名的微笑。

陈乐之还摔在地上没人管,此时突然灵机一动,冲谢殷妩媚地伸出手,娇滴滴道:“人家也跌倒了,人家要谢指挥使抱抱才能起来嘛~~”

谢殷垂眸看她。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退去,于是陈乐之看见这人笑得危险至极,一口白森森的牙叫人毛骨悚然。

他温柔道:“郡主确定要我抱你?”

陈乐之:“……”

她疑心谢殷会把她抱起来丢下山崖。

和这种恶鬼相亲,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她收回自己的小手手,像一朵蘑菇般挪到廊柱后面蹲着,声音细弱:“你看不见我……”

谢殷从背后扣住闻昭昭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含笑盯着陈玉狮:“此间风大,舍妹身娇体弱,不宜久待。某先陪妹妹去观音殿还愿,先走一步。”

闻昭昭不想走。

她喜欢陈家姐妹,还要和她们培养感情哩。

她实诚:“我从未在观音殿求过什么,何来还愿之说?”

“你有。”

谢殷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下了翠微亭。



“你放开我!”

拖到观音殿,闻昭昭才被谢殷松开手。

她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鼓起勇气仰头看他,质问道:“世子爷连我正常交友都要干涉吗?!”

谢殷伸手扶正她发间的牡丹金钗,动作看似宠溺,语气却很恶劣:“世子爷?永禧忘了我是你的长兄了吗?长兄管束幼妹,有什么问题?”

闻昭昭咬牙。

谢殷就是不想她亲近陈玉狮。

他生怕她嫁人跑了。

她只不过享受了几天富贵生活,这厮就要一辈子把她绑在镇北王府的船上,要她和他共患难。

天底下竟有这么小气的男人!

想起自己来慈云寺的目的,闻昭昭还是咽下了这口气,道:“我去观音殿拜一拜,烦请世子爷在这里等我。”

她踏进观音殿,悄悄叫来守殿的小僧弥,附耳低语了几句,又塞给他一块银元宝。

小僧弥才六七岁的年纪,机灵地点点头:“女施主,我记下了!”

闻昭昭踏出观音殿,对谢殷道:“听说慈云寺的菩萨很灵验,你不进去拜一拜吗?”

谢殷抱臂靠在廊柱边,看香客们往香炉里奉上香烛:“某不信神佛。”

观音殿里的小僧弥忽然拍着手跨出殿槛,蹦蹦跳跳地跑下殿前台阶,稚声稚气地哼唱:“菖蒲绿,龙舟行,乌云密!七月七,淋潦急,重阳又将房屋砌!”

观音殿外香火鼎盛。

小僧弥一瞬跑进香客之中,不见了踪影。

闻昭昭微微弯起唇角,道:“这小和尚真有意思,这支童谣我从未听过。”

见谢殷不语,闻昭昭又状似无意地提起:“‘菖蒲绿,龙舟行’,说的应该是端午节,莫非这首童谣是说端午节的时候会下雨?‘淋潦’在诗文里代指滂沱大雨,看来七月七会有滂沱大雨。只是‘重阳又将房屋砌’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这场大雨会冲垮房屋,到重阳节的时候才重新修好?那不就是……洪涝?难道,蜀郡会发生洪涝?!”

“洪涝”二字,如平地惊雷。

谢殷眸色凛寒:“不得胡言乱语。”

闻昭昭无辜:“长兄,我只是复述这首童谣罢了。”

谢殷生性多疑。

所以她编了一支童谣,利用小僧弥之口在谢殷的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说不定回去以后,谢殷就会请来厉害的司天监查探天气。

司天监可以根据气候和云彩推算未来的天气,一些厉害的人甚至能推算出很久之后的晴雨冷暖。

要是他们推算出蜀郡将有连绵大雨,谢殷就能提前部署,减少百姓的人命伤亡。

闻昭昭看向佛殿里慈眉善目的观音。

预警灾情,也许,这也是她重生的意义之一吧。

她开开心心去逛别处佛殿了。

谢殷却没走。

他看了一眼小僧弥消失的方向,低声吩咐扶山:“抓起来,我今夜要审他。”


桃杏倚红,光照翠微。

闻昭昭看着面前巍峨辉煌的镇北王府。

上一世爹娘和离,母亲改嫁镇北王,姐姐贪图富贵,选择跟随母亲嫁进王府,认镇北王为父,成了锦衣玉食的王府小姐。

而她和三位哥哥跟着县令父亲生活。

后来父亲被皇帝召回京城封为尚书,她以尚书小姐的身份嫁给当朝太子,而姐姐闻俏俏却被镇北王府草草嫁给一个粗使小吏,受尽婆家磋磨。

姐姐不满婚事,回家向父兄哭诉。

于是她嫁进东宫的那日,父兄竟然把她绑了起来,安排姐姐替嫁太子。

爹爹说:“你和你姐姐原是双生子,但你在娘胎里抢走了她的养分,害她自幼体弱多病。你欠了你姐姐一辈子,就拿这门婚事做补偿吧!”

高中探花的大哥说:“你功利心太重,总是逼我读书,俏俏比你讨喜多了!从前爹和我官位低,给不了俏俏好的,现在咱们家富贵显赫,我们终于能送她去当太子妃了!以后你的名字和身份,就给你姐姐用!”

身为富商的二哥说:“俏俏单纯天真,不像你城府深会算计,每次看见你抛头露面替我谈生意,我都感到丢脸!所以我会在原有嫁妆的基础上,给俏俏再翻二十倍,保她一生富贵!”

任金吾卫副指挥使的三哥说:“你太强势,怂恿爹爹把我送去军营历练,叫我吃了好多苦,远不及俏俏温柔可人!我现在就去叫金吾卫的兄弟们,弄个大排场,送俏俏风光出嫁!”

姐姐啜泣:“虽然我不想抢小妹的婚事,但长辈赐不敢辞,既然爹爹和哥哥们都这么说,那也只好如此了。小妹不会怪我吧?”

闻昭昭安静地看着他们。

这些年,她三跪九叩请大儒出山,辅导大哥学问,令他高中探花。

她在生意场上绞尽脑汁斡旋盘算,帮助二哥成为蜀中富商。

她劝父亲将三哥送进军营历练,学了一身本事进入金吾卫。

她又为爹爹献计剿匪、平息水患和瘟疫,使他被皇帝召回京城。

她做了这么多,可是父亲和哥哥依旧不喜欢她。

姐姐从东宫回门省亲的那日,她被带进密室。

父兄认为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所以打算弄死她,让姐姐从此以她的身份活在世上。

闻昭昭濒死之际,用抹在簪尖上的毒药,送全家上了西天。

岂料再次睁眼,她重新回到了爹娘刚和离的时候。

姐姐抢先道:“我还是跟着爹爹吧!我绝不会为了荣华富贵认贼作父的,什么镇北王、镇南王,在我心里,都比不上自己的亲生父亲!”

父兄闻言,感动不已。

闻昭昭便知道,姐姐也重生回来了。

她平静道:“那我随母亲去王府。”

姐姐凑到她的耳畔:“你不会以为,镇北王府是什么好地方吧?”

闻昭昭捏着手帕。

上一世姐姐曾回家抱怨过。

她说老太妃是个刻薄难缠的死老太婆,无论她怎么讨好对方都无动于衷,逢年过节赏赐的东西跟打发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她说几位继兄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

她说最讨嫌的还是那位王府世子爷,城府极深恶毒狠戾,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无视她的百般讨好,拒她于千里之外,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

闻昭昭佯装不解:“那样富贵堂皇的地方,难道不好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姐姐意味深长,“傻妹妹,你别瞧咱们家现在落魄,一家几口挤在县衙里过日子,连胭脂水粉都用不起好的。但是三年之后,咱们家一定能飞黄腾达!我呀,将来可是要当太子妃的人!”

飞黄腾达吗?

闻昭昭垂眸。

这一世,没有她的帮助,她倒要瞧瞧,父亲要怎么做出斐然政绩,三位哥哥又要怎么出人头地。

“闻姑娘。”引路的王府侍女唤了一声,“您发什么呆呀?太妃娘娘还等着见您呢。”

闻昭昭回过神。

娘亲嫁过来已有两日。

这是太妃娘娘第一次召见她。

来到万松院,侍女叮嘱道:“闻姑娘先在廊下稍候片刻,容奴婢进去通禀。”

闻昭昭耳力极好。

侍女进去后不久,她听见内室传来苍老的声音:“我出身将门,膝下一个儿子、四个孙子,这辈子也没养过娇滴滴的小姑娘。你们说说,这小姑娘家家的究竟要怎么养才好?我琢磨着得娇养才成!”

闻昭昭捏着手帕。

说话的人大约就是太妃娘娘了。

听语气,分明很重视她。

和姐姐说的“刻薄难缠”完全不一样。

一道清越低沉的青年声音紧随而来:“祖母预备的见面礼太贵重了。她一个小姑娘,刚来府上,您给的太多,未免会令她产生负担,叫她不知如何自处。”

“扶川啊,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便先收起这一匣银票?”

王府世子爷谢殷,字扶川,正是姐姐嘴里那个最讨嫌的人。

大约是侍女禀报闻昭昭已经到了,内室的交谈声停了下来。

过了片刻,老人又叮嘱:“扶川,往后那小姑娘和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她既成了你的妹妹,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祖母说笑了,我身为长兄,自然会照顾好幼妹。衙署里还有政务,孙儿先行告退。”

随着脚步声渐近,丫鬟挑开毡帘。

闻昭昭垂着眼睛,看见一双黑色卷云纹靴履踏了出来。

走出来的青年锦衣革带渊亭山立,绯色朱袍衬得他玉树临风金骨神容,明明五官秾丽深邃,眉梢眼角却自带疏离冷漠,仿若春日里的枯山寒水。

随着他踏出门槛,浓郁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

与他的视线一起,如有实质般重重压在了闻昭昭的肩头。

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压感。

闻昭昭猜测,他便是镇北王府的世子爷谢殷。

她屈膝行礼:“阿兄万福。”

青年缓缓道:“闻姑娘客气了。你姓闻,某姓谢,这里何来你的阿兄?”

矜贵疏离的姿态,与刚刚在老太妃面前的温良谦恭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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