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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锁定,唯爱不移 全集

山谷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四晚,姜宜加完班,乘电梯下楼时,才有空听姑姑姜文真发来的语音,“姜宜啊,你欠姑姑的钱什么时候还?姑姑实在没办法才跟你开口,你表哥要结婚买房,哪哪都要用钱。”“姑姑知道你现在也困难,要么能不能找你那个有钱的前男友想想办法?”“睡都让人睡了,不能白让人睡。”姑姑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着。当初你情我愿的事,和钱又有什么关系?何必说得如此不堪?姜宜面无表情关了语音,抬眸看了眼电梯里的男人,是姑姑口中那位有钱的前男友,也是她现在的老板。今晚不巧,加班到深夜下班,偏在电梯遇到他。此时,男人神色漠然,脸部轮廓被电梯顶灯投射得线条分明、冷峻,透过电梯反光镜平静看着她,像是看陌生人,对于自己被提及当成冤大头的事无动于衷。姜宜转移了视线,他们分手了快三年...

主角:姜宜姜文真   更新:2025-06-17 2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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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宜姜文真的其他类型小说《深情锁定,唯爱不移 全集》,由网络作家“山谷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四晚,姜宜加完班,乘电梯下楼时,才有空听姑姑姜文真发来的语音,“姜宜啊,你欠姑姑的钱什么时候还?姑姑实在没办法才跟你开口,你表哥要结婚买房,哪哪都要用钱。”“姑姑知道你现在也困难,要么能不能找你那个有钱的前男友想想办法?”“睡都让人睡了,不能白让人睡。”姑姑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着。当初你情我愿的事,和钱又有什么关系?何必说得如此不堪?姜宜面无表情关了语音,抬眸看了眼电梯里的男人,是姑姑口中那位有钱的前男友,也是她现在的老板。今晚不巧,加班到深夜下班,偏在电梯遇到他。此时,男人神色漠然,脸部轮廓被电梯顶灯投射得线条分明、冷峻,透过电梯反光镜平静看着她,像是看陌生人,对于自己被提及当成冤大头的事无动于衷。姜宜转移了视线,他们分手了快三年...

《深情锁定,唯爱不移 全集》精彩片段

周四晚,姜宜加完班,乘电梯下楼时,才有空听姑姑姜文真发来的语音,
“姜宜啊,你欠姑姑的钱什么时候还?姑姑实在没办法才跟你开口,你表哥要结婚买房,哪哪都要用钱。”
“姑姑知道你现在也困难,要么能不能找你那个有钱的前男友想想办法?”
“睡都让人睡了,不能白让人睡。”
姑姑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着。
当初你情我愿的事,和钱又有什么关系?何必说得如此不堪?姜宜面无表情关了语音,抬眸看了眼电梯里的男人,是姑姑口中那位有钱的前男友,也是她现在的老板。
今晚不巧,加班到深夜下班,偏在电梯遇到他。
此时,男人神色漠然,脸部轮廓被电梯顶灯投射得线条分明、冷峻,透过电梯反光镜平静看着她,像是看陌生人,对于自己被提及当成冤大头的事无动于衷。
姜宜转移了视线,他们分手了快三年,姜宜从未想过跟他借钱或产生任何经济纠葛,所以没必要特意解释姑姑的言论。
电梯下行到一层,门一开,她头也不回率先迈步出去,然而她的手臂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攥住,踉跄间,她被重新带回电梯里,被抵在电梯厢的茶色玻璃镜面上,脊背一阵冰凉。
刚才神色漠然的男人,此时眼里充满了戏谑和讽刺:“不能白睡?一夜多少钱?”
大约因为下班的缘故,他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束缚,喉结随着说话而滚动,浑然天成的性感。
身材高挑的姜宜,在他面前并无任何优势,哪怕踩着高跟鞋,还比他矮了半个头,近在咫尺,两人的呼吸缠绕,姜宜眼眸清冷,声音也冷:“你问的是以前还是以后?沈鹰州,以前的无价;以后的,我出来卖也不会卖给你。”
沈鹰州冷白而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她的红唇,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下来,“姜宜,你全身上下就这张嘴最硬,话别说太早!”
说完蓦然松指,任她无力地靠在电梯墙上,他颀长身影随着电梯门开而大步离开。
姜宜冷静地对着电梯反光镜整理皱了的职业裙和衬衣,踩着高跟鞋,也昂首出去。
前面沈鹰州的车已消失无影,他是上周接管了明禾投资银行,成为她的老板。
姜宜不明白,在金融界素有“狼鹰”之称的沈鹰州,掌管着上万亿基金,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影响股市的标杆性人物,为什么会忽然接管她们明禾。
不仅姜宜不明白,业界也颇多猜测,都不知他此举的目的。
他来了一周,一直把她当成陌路,刚才大约是姑姑的语音勾起了他的记忆,第一次和她说话。
姜宜没想太多,大步往地铁站走,她现在已经练就了一身本领,可以踩着高跟鞋在早高峰的人潮中行动自如,也可以踩着高跟鞋在深夜的地铁站狂奔,赶末班车。
因为沈鹰州的耽误,她在末班地铁马上要关闭的最后一刻,一脚踏进车厢。
车厢里零零散散坐着的乘客,犹如这个城市的丧尸,不是捧着手机机械地刷着屏幕,便是顶着黑眼圈低头打盹。
姜宜在公司坐了一整天,所以即便有空座,她也宁愿站着,靠在门边的栏杆上放空,地铁进入隧道,玻璃窗照应着她的那张脸。
加班没有补妆,氧化了的粉底液使得她的脸色暗沉无光,盯了一天数据的双眼透着疲倦,一副典型的社畜模样。
“你欠姑姑的钱什么时候还?”
“睡都让人睡了,不能白让人睡啊。”
“一夜多少钱?”
当开始用金钱来衡量曾经,足以证明,曾经的感情有多不堪。
分手的时候,沈鹰州面目可憎:“姜宜,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行业里寸步难行?”
她那时候不信,觉得两人闹得再不堪,他也不会那么对她。
但后来,她信了,因为他做到了。
哪怕到了今天,她依然被束缚住了手脚,只能艰难前行。

她租住在城中村一个老旧的小区里,出了地铁站,大约还要走十分钟左右,此时深夜,当她走近小区时,便看到她租住的那栋楼前,停着几辆警车,人头攒动,警察从楼道里铐着几个男男女女出来。
姜宜安静站在一旁,准备等他们出来后再进去。
这时被铐着的其中一个花臂男人看到她,忽然激动起来,怒目圆瞪:“臭婊子,是不是你报的警?”
姜宜抬眸看他,眼神平静毫无波澜,也无惧无畏。
是她报的警。
这群人住在她的对面,十几个男男女女住一起,每天把楼道弄得乌烟瘴气。好几次,姜宜深夜加班回来,楼道堆满了他们的垃圾,别的邻居敢怒不敢言,只有她敲过几次门,好声好气协商,换来对方的辱骂。
此时花臂男看到她,要吃了她似的,手被铐着,用脚朝她踢来,被旁边的警察一把拽住,喝斥:“老实点。”
姜宜也往旁边退了一步避开。
警队领头的队长姓韩,见到姜宜便过来打招呼:“姜宜,这次谢谢你,传销团伙,一网打尽。”
姜宜点了点头,沉默着没说话,径直朝楼道走去,他们不熟,如果可以,谁也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姜宜!”韩警官叫住了她。
她回头看他,大约她眼里太过于冷淡,韩警官张了张嘴,最后只说:“注意安全,有事找我。”
姜宜没作答,转身上楼回家,楼道一片狼藉,但她的小家却很是温馨。
当初租的时候,是一间破旧的小屋,白色的墙面斑驳,残留着不明物体的痕迹,地板上的瓷砖缝隙里都是泥,厨房和洗手间更是残破脏乱,是以,房租比别的便宜了500元。
她图便宜租这间房,后来才知道房东并不是因为脏乱给她便宜了500,而是因为对面住着一个传销组织,这间房空置了快一年。
她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慢慢把墙皮和地板的污渍处理干净,然后买了壁纸和地毯铺上,床和衣柜书桌,都是在二手市场淘的,好看又便宜。
唯一花钱多的就是厨房和卫生间,找了工人重新贴了瓷砖,换了新的洗浴设备,这是她无法将就的。
本来脏乱破的房子,经过她的改造,变得干净而温馨。
楼下的警车终于离开,恢复了平静,洗完澡看了会儿书,她便直接睡了。
早晨,她又如丧尸一般,踩着高跟鞋,面无表情穿梭于人潮拥挤的地铁,出了地铁口,盛夏时节,哪怕是清晨,迎面的热风要灼烧人的皮肤,她在阴凉的树底下快步往公司走,走了几百米,额角和后背已隐约出汗,完全不似投行精英的光鲜。
她所在的明禾投资银行是一家外资投行设在亚洲的分部,主要帮企业保荐上市,并购重组,融资或者资产管理投资...等业务。
行业属性,在投行上班的,大部分都是高精尖人才,要么有傲人的学历,如海外常春藤名校,国内清北;要么是不上班就要回家继承上亿家产的富二代,有丰富的人脉资源。哪怕像姜宜这样食物链最底端的人,也毕业于知名的财经大学。
外界传言,投行分分钟年薪百万,熟不知,同是投行的人,跟着不同的部门老板,做不同的项目,年薪天差地别,百万是常态,十万也是常态,俗称投行农民工。

她刚到公司,手机又响起,是她姑姑姜文真打来的,昨晚的语音她没有回复,所以今天便打来电话,她不得不接,否则以姜文真的脾气,会不依不挠。
她拿着手机上公司的天台,那里有一处员工的休息区,此时已经是上班时间,没有人。
电话一接通,姜文真咄咄逼人:“姜宜,姑姑不是要逼你还钱,只是你表哥今年要结婚,女方必须要买房,否则不嫁,你表哥也老大不小了,你忍心让他打光棍吗?”
“做人要讲良心,当初我和你姑父权利支持你事业,才借你60万,你如果不还钱,我和你姑父只能去跳之江了,去地下见到你奶奶,你奶奶问起,就说是被你逼死的,被她最爱的孙女逼死的。”
姜宜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手狠狠撕扯,刺痛。
亲人,一旦牵扯到金钱,撒泼打滚、面目全非。
她冷声回复:“跳吧,我和你一起跳,我们谁也不要活了。”
话音一落,电话那端传来她爸姜文鸿的怒声,一声脆响,姜文真的手机被砸落地,但电话没挂,声音清晰地传来,“你跟姜宜在胡说八道什么?”
姜文真的哭声传来:“姜宜金贵不能说,我们一家就活该被她骗得倾家荡产?”
姜文鸿厉声:“姜宜什么时候骗你们的钱?当初她是不是拼命阻止你们不要投钱了?你们鬼迷心窍,深怕赚少了,非要往里投。”
“哥,你说这话多没良心,我们还不是为了给姜宜冲业绩。”
姜文鸿:“好,退一万步来说,你们是心甘情愿拿钱去投资,不是储蓄,更不是借。投资有风险!姜宜那么拦着你们都没拦住,赚了算你们的,赔了算姜宜的,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姜文真一时词穷,想到打了水漂的60万,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哥,姜宜从小没妈,你工作常年不着家,我把她当亲闺女带的,我给杜子瑞买什么就给姜宜也买什么,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你以为我想逼姜宜?我知道她前两年出了事也不容易...”
姜文鸿烦躁道:“行了,别说了,你往后也别给姜宜打电话,她刚缓过来经不起折腾,那60万,我来还。”
姜宜站在天台上沉默地听着,他来还,他拿什么还?
有时,她总有一种割裂感,她站在明禾大厦的天台,放眼望去,整条金融街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每天数以万亿的金钱在这交易,而她们一家为了几十万,反目成仇。
电话不知何时挂断的,她起身准备回公司,一转头,却见另一把太阳伞底下,沈鹰州不知何时坐在那悠闲地喝着咖啡,从他桌前喝的咖啡看,似乎比她更早来的天台。
这一周,整个明禾因为他突然的空降而人心惶惶,他却一派悠闲坐在天台垂眸刷手机,大约注意到她的目光,才抬头看过来,依然是漠然的,昨夜把她抵在电梯里问“一夜多少钱”的风流,荡然无存。
她的一夜值多少钱?
60万。
他买吗?
她卖吗?
姜宜想着这样的龌龊,捷径很好走,只是走了,就再无回头路。
她不敢,她的人生没有试错的机会。

她的工位上堆着厚厚一沓底稿,是她们部门在做的晨阳游戏公司的上市项目,已进尾声,下周把招股说明书提交给证监会,正式进入申请上市的阶段,如果上市成功,奖金不菲。
明禾公司的奖金不像有的券商是按“大锅饭”形式,不管项目好坏,都有稳定的奖金,旱涝保收;明禾公司是按“部门制”,项目多,拿的多,项目少,拿的少,而且具体能拿多少,部门领导会根据每个人的贡献程度来决定。
姜宜看了眼自己银行的存款,不到5万,离60万遥遥无期。
姜文鸿的信息也随之而来:“别管你姑姑胡说八道,钱的事不用你考虑,老爸会解决。”
她回复:“你能怎么解决?”
姜文鸿很久之后才回复:“你别管,老爸不能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
姜宜早已经坚硬的心,被狠狠敲打着,刺痛生疼,眼睛发热,只是回复:“你别乱来,我会想办法。”
她放下手机,深呼吸,去敲领导许月辉的办公室门。
“进!”许月辉浑厚的声音响起。
姜宜进去之后才发现,部门的副总监莫清也在,此时正斜倚在沙发上,低领衬衫,阔腿长裤,身材曼妙,一副都市丽人的风情,笑着问姜宜:“找咱们月辉总什么事?”
莫清只要一开口说话,就透着暧昧不明,很是勾人。
姜宜想预支工资,见莫清在,她自然不好开口,只说:“你们先谈,我一会儿再来。”
莫清看了眼姜宜,忽问:“你是财经大学毕业的?”
“是的。”
“那你应该认识沈总的母亲吧?”
“她是我们财大金融院的院长。”姜宜避重就轻地回答。
莫清看向许月辉幸灾乐祸道:“月辉总现在不敢再搞学历歧视了,下回他再歧视你学历,你就把沈总母亲搬出来。”
姜宜入职明禾不到半年,还没有转正,许月辉看她不顺眼,每回开会,总要打击她几句:“不是我说,你这学历,真拿不出手,财经大学算个屁,在这里不是哈佛、耶鲁,麻省,国内大学也至少是清北。”
许月辉的学历歧视,整个公司出了名,被莫清这样指出,他恼怒:“还有事?没事出去。”
莫清婀娜起身,从姜宜的身侧经过,身上的香水味清淡好闻,
“把门打开。”许月辉没好气地朝她背影喊了一声,然后看向姜宜,态度立即严厉起来:“什么事?”
许月辉是战绩赫赫的投行老将,主导过多家企业成功上市,他的战绩与他的脾气成正比,对底下的人以严苛出名,他不喜欢姜宜,都写在他的脸上。
姜宜平时除了工作上的事找他,平时尽量避着他走,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她不会来找他争取这个微乎其微的希望。
“月辉总,我家里出了点事,想预支工资...”
“什么?”许月辉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不可置信看向她,
“预支工资?姜宜,你能不能转正还是个未知数,哪来的工资预支?”
姜宜生平第一次开这种口,表面虽然冷冷静静,内心早已羞愧莫名,耳根微微发红。

许月辉见她这样,态度稍缓和了一点:“预支工资的事,有提前跟迟聿说吗?”
姜宜不是许月辉招进来的,是明禾香港区的负责人迟聿招进来放到他的部门。
所以许月辉一直怀疑姜宜是迟聿养在大陆的情人,毕竟以姜宜的长相和身材,这个推测十分合理。
“我没有和迟总说。”她很感谢迟聿在她走投无路时把她招进明禾,但他们并无私交。
“明禾不是我开的,说预支就预支,财务也没法做账。这样,你发个申请上来,我做不了主,最终要沈总审批。”
“要沈总批?”
“废话,你一试用期员工,向公司借钱,财务很麻烦,要审计,不在我的权利范围。姜宜,你牛,你是第一个试用期员工开口跟公司借钱的。”
“我明白了,谢谢月辉总。”姜宜知道许月辉这是委婉拒绝,她也没有多余的情绪,说了声谢谢之后,便回到工位。
工位上稀疏坐着几个人,大部同事都在出差,在项目上,而她和莫清因为刚忙完了晨阳游戏的项目,难得空闲,莫清提前下班去做医美,她在网上订高铁票,明天周末打算回一趟老家,姜文真的事,她不知道她爸想怎么解决,这让她的心一直悬着。
订完票,她打开行业群,群里鱼龙混杂,做什么业务的都有,此时群里正在吃瓜,某证劵公司董事和私募经理出轨,被妻子用32张包含露骨聊天记录以及露骨照片的PPT举报到相关监管部门,大家聊得火热。
话题自然而然过渡到金融圈如雷贯耳的沈鹰州身上,对他忽然接管明禾的原因猜测纷纷,甚至有人甩出网页链接,是海外华尔街日报在分析他此举的目的。
沈鹰州曾凭一己之力摧毁资产2.6万亿的展创投资集团,在金融圈掀起巨大的惊涛骇浪,无数投资客因此破产而走投无路,更有甚者就此了结生命。
他是金融圈里的巨鳄,所过之处,皆是风浪。
所以不管是外界还是同行,都在猜测他忽然接管明禾的真实原因,是否下一步有大动作。
群里不适合聊这样敏感话题,话锋一转,风月最适宜。
自称是沈鹰州前下属的离职员工爆料:“别看沈鹰州衣冠楚楚,其实是个风月老手,玩得最花,这些董事们玩的,都是他玩剩下的。”
“我有幸参加过一次这种局,简直大开眼界。”
“在他的局里,什么女明星,名媛都弱爆了,人玩的妞那叫一个高端..”
姜宜见没人聊业务上的事,便关了群,没兴趣往下看。
确实乱。
她以前对沈鹰州玩笑说:“众所周知,金融圈乱,嫁人不嫁金融男是共识。”
当时沈鹰州浅笑:“金融圈这个概念太宽泛,底下那么多业务,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总有好男人。”
姜宜天真:“例如你吗?”
沈鹰州:“或许。”
后来回想,“或许”这两个字就很有深意,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她当时被迷了眼,没意识到。

到了下班点,难得不加班,她背起包回家收拾行李,明天一早的高铁票回老家,她打算先把卡里仅有的5万给姜文真,毕竟是她爸唯一的妹妹,她不想因为她,让他们兄妹真的成了仇人。
三个小时的高铁很快就到老家之城。
她先联系的表哥杜子瑞,想和他先见面了解情况,至于姑姑姜文真现在情绪不稳定,找她也谈不出个所以然。
杜子瑞接电话的声音有些萎靡,姜宜才得知他在医院陪女朋友,便买了一束花去医院探望。
不曾想,姑姑姜文真也在,姜宜的脚步顿在病房门口,只见女孩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姑姑半跪在病床旁拉着女孩的手抹眼泪,哽咽着:“这个孩子不能打掉,你跟你爸妈说说,再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一定凑够钱买房子。”
女孩嫌弃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杜子瑞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姜宜之前就听说,杜子瑞的女朋友家境优渥,父母都是市级领导,她自己也在税务局上班,而杜子瑞是一家银行的合同工,没有编制,薪资低,不稳定。
恋爱时靠荷尔蒙支撑,真要步入婚姻,各种现实问题便涌现出来。
两家的差距天差地别,女方父母看不上杜子瑞一家,奈何女孩怀孕了,女方父母态度很强硬,必须全款买一套至少160平米以上的房子,否则免谈。
之城房价不高,但160平米的,也要200万左右,把姑姑一家为难住了。
姜宜有两年没见姑姑,不管如今两家人怎么恶语相向,姜宜不会忘记从前对她的好。现在看她这样跪着,哀求一个晚辈,姜宜的心也不好受。
她叫了一声姑姑,表哥。
病房里的三人齐刷刷看向她,姑姑一个踉跄跑过来,抓着她的双臂,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姜宜,你可回来了,来,你跟小雪说,你会还钱,我们马上就可以买到房子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打掉。”
姑姑自顾地说着:“小雪,姜宜那个男朋友很有钱的,经常上电视。他对姜宜可好了,以前还陪姜宜来过之城,就住在咱们家,不信你问问杜子瑞。”
姜宜不想骗人,但也不想拆穿姜文真,便示意去门外说。
到了门外,姜宜把银行卡递过去:“姑姑,我卡里目前只有5万,剩下的钱,我慢慢凑。”
姜文真脸色一冷:“5万够做什么?你就不能问以前那个男人借?”
“不能。”姜宜斩钉截铁。
“姜宜,你的脸就那么值钱?被他睡了几年,一丁点好处没落着,现在问他借点钱怎么了?我这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就那么狠心让你哥哥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你就忍心看着你哥的幸福被毁了?”
姜文真越说越激动。
姜宜却是出奇的冷静:“你们如果真是为了哥的幸福,当初就不该把他叫回之城。”
“你们真是为了哥的幸福?还是看中女方父母是高官,做着能为哥解决编制问题的春秋大梦?以为攀上这样的家庭就能让哥平步青云,少奋斗几年,但这个婚真结了,成了上门女婿,一辈子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他真的幸福吗?”
啪的一声,姜文真被说中心事,怒火攻心,一巴掌扇在姜宜的脸上,怒声:“让你借个钱就那么难吗?”
姜宜脸上火辣辣地疼,心却更硬了,说话也完全没了顾忌:“我告诉你,我的脸一文不值,我就是被人白睡了几年,被人玩腻了,扔了,破破烂烂。你那60万,你自己想办法。”
她气血上涌,说完头也不回往楼下走。

到医院门口,被表哥杜子瑞叫住,见他一脸憔悴的模样,她的心又软了,把银行卡给他:“这5万你们先拿着,好好照顾小雪。剩下的我想办法。”
杜子瑞没接:“你不该回来管这些破事,这钱本就是我们贪心,投机取巧赔的,跟你没有关系。”
姜宜刚毕业时在一家投资管理公司上班,出于对姜宜的信任,他们把家中所有储蓄都拿来买姜宜公司的基金产品,最后赔了一个精光。
但,扪心自问,是出于对姜宜的信任吗?
并不是,他们看到的是姜宜身后的沈鹰州。
当时姜文真是有些犹豫的,“真的靠谱吗?”
杜子瑞很笃定:“不信姜宜,也要相信沈鹰州,多少人花重金想从他这套消息,他的一言一行让投资客趋之若鹜,如果姜宜的公司不靠谱,他能让姜宜在那工作吗?”
姜文真放下心:“这倒是,上回陪姜宜来之城,那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喜欢得不得了。”
他们并不知,新鲜感是有保质期的,当时沈鹰州早已和她分开,形同陌路。
造成如今的局面,因果已说不清谁对谁错。
“哥,你后悔回之城吗?”姜宜忽然问他。
之城很小,就业机会更少,除了事业单位,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作。
杜子瑞在银行当合同工,已是托了所有能托的关系才进去的,但想进编制,几乎毫无可能,这也是女方家看不上他的原因。
但如果能结婚,以女方父母的关系,帮他弄一个编制不是问题,这也是姜文真急切地买房促成婚姻最大的原因。
杜子瑞笑笑没回答。
姜宜这次回来没有告诉姜文鸿,从医院出来,待心情平复之后才回家,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以为医院里已经够鸡飞狗跳了,未料,家里如战后现场,一片狼藉。
只见两个身穿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其中一个抓着姜文鸿的肩膀,另外一个站在他的面前,一脸凶相,拍着他的脸警告:“再不还钱,这些缺胳膊断腿的桌椅就是你的下场。”
姜文鸿原本脸色平静,却在见到门口突然出现的姜宜时,神色一变,脸色发白,紧张地喊:“姑娘,你走错门了。”
那两个男人也看到了姜宜,上下打量着姜宜,面露惊艳之色:“这是你女儿?”
目光肆无忌惮地盯着姜宜的脸和胸看,被勾住魂似的移不开眼。
“不是。”姜文鸿马上否认。
“放开他。”姜宜进去,脸色极冷。
“哟,脾气还不小。”其中一个男人伸手就想捏姜宜的脸,那脸水嫩光滑,看着一掐就能出水似的,还有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这要出来卖,指定能卖个好价钱,没想到,姜文鸿长相普通,女儿跟尤物似的。
姜宜用胳膊挡开那只恶心的咸猪手,眼下的情景,不用猜也知是她爸借了高利贷,被人追债,她心里发寒,不知除了姑姑那,还有别的债。
“先把他放开,把借款合同给我看。”
“嘿,不信是吧?”男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递给姜宜:“白纸黑字写着呢,你看,你爸按的手印。”
姜文鸿想抢过那张纸,被姜宜抢先一步拿到手,借款日期,两年前。
两年前!正是她出事的时候。
她所有愤怒的情绪都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她快速看了眼合同,只听自己声音异常冷静:“借你们30万,两年后还100万,远超过我国关于‘民间借贷’法律条约规定的36%,所以你们的合同无效。我只按法律规定合规的、也是最高的24%年利还。”
“你 他妈跟我们开玩笑呢?”那个西装男抄起茶几上唯一完整的一瓶白酒哐当砸在地面上。
白酒浓烈的味道刺鼻,熏得姜宜双目赤红,她嚯地弯腰拿起茶几上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刀尖对着那两个彪形大汉。
姜文鸿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制止:“姜宜,快放下,有话好好说。”
那两男人也不知看着娇滴滴的女人,怎么忽然发了疯一样,也愣了一下,随即往后退了一步。
姜文鸿过来抢姜宜的水果刀,却听姜宜的语气依然冷静:“24%的利率,重签合同!多余的,你们想要,我只能拿我的命还,现在就还。”
“用这把刀从这条大动脉割进去,很快,几分钟!”
她甚至平静把刀子递给他们,看着越是冷静,越是让人毛骨悚然。
“疯子,老姜你女儿真是个疯子。别搞这些没用的,给你们最后一个月时间,再不还钱,你等着给你爸收尸吧。”
他们撂下狠话甩门而去,客厅里,一时就剩父女俩,姜文鸿眉头紧锁,几乎不敢认姜宜,这样的女儿,陌生极了,和那个爱趴在他肩膀上撒娇的小女孩天差地别。
姜宜什么也没说,扔下水果刀,默默开始收拾家里的狼藉。
这两年,父女俩很少见面,姜文鸿只觉得她变了很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也只能默默跟着收拾。
姜宜用抹布擦着地面上的白酒,酒精刺激得她眼睛疼:“所以除了姑姑那60万,你还欠了100万?”
“你别管,我会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姜宜忽然情绪崩溃,怒吼出声。
可她有什么资格生气?有什么资格冲爸爸吼?
都是她的错,当初她出事,他爸找律师,拖关系,各种塞钱...
姜文鸿是之城电力局的,主要工作进山里维护抢修电路,又辛苦,工资又低,她当初就该想到,这些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
“这套房子,我挂到中介了,这两天有人来看,很快就能卖出去。”姜文鸿如实说。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吗?卖了你以后住哪?我回来住哪?”这是他们父女俩唯一的栖身之地,承载了他们一家最幸福的时光,也是她唯一的退路,绝不能卖。
姜文鸿假装轻松,无所谓,“怕什么,你现在在明禾上班,我听杜子瑞说了,在你们公司,过个两年三年就能年薪百万,先把眼下这一关过了,等你有钱了,再买新房。”
姜宜:“您可真乐观。”
沈鹰州突然空降明禾,她能不能转正继续呆在明禾,或者离开后能否找到工作,还是个未知数。
房子打扫完,已是夜里,姜文鸿去厨房给姜宜做饭,做好,端到客厅的阳台上招呼姜宜:“先过来吃饭。”
她家阳台外就能看到之江,以前在家上学的时候,早晨不用闹钟,到点就有渔船从河中央轰隆而过,河岸边的公园,不少老头老太太在练嗓子,她在晨曦中搬一把椅子坐在阳台上晨读。
她小时候第一次背诵古诗“舟夜书所见”
夜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
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姜文鸿听到,指着之江豪情壮志:“这写的不就是咱们家门口吗?”
父女俩站在夜风的阳台上,自豪感油然而生。
而今,已不如从前的原生态,河的对岸不知何时建了一个别墅区,别墅的灯火璀璨地照应在河面上,星星点点。
姜文鸿素来乐观,家被抄了也能保持乐呵呵的心态,指着对岸的别墅区道:“这房子卖了就卖了,老爸等你以后赚钱了给我买对面的别墅住。谁稀罕这破房子。”
姜宜知他是宽慰自己,却无情拆穿:“哪怕卖了这房子也还不起所有钱不是吗?”
姜文鸿...。
姜宜:“贷款公司和姑姑那边,都给了一个月的期限,爸,我明天回去想办法,这房子先不动好吗?”
姜文鸿收起玩笑的心态,正色道:“姜宜,永远要行得正,坐得端,你往后的路才会越走越顺。”
“我知道的。”

回一趟之城,背了上百万的债回来,周一坐在明禾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周边同事光鲜亮丽,穿上万的衣服,背几万的包,戴十几万的表,开上百万的车,于她而言,恍如一场分割的世界,她的世界里,债台高筑、寸步难行。
莫清敲了敲她的办公桌,眼神示意她去楼下咖啡厅摸鱼,难得完成一个项目后,没有新的项目进来,许月辉睁只眼闭只眼不管她们。
但到底是上班时间,不方便成双成对外出摸鱼,莫清先下楼去咖啡馆等她。
她过了五分钟再下楼,却不想,一进电梯,便见到沈鹰州从楼上下来,也在电梯里,他的旁边站着一位女士,穿着黑色无袖的时尚套装,戴着一副小巧的眼镜,有一些女强人的霸气,又有小家碧玉的温婉,矛盾到极致,所以十分吸睛。
而沈鹰州,再正经的衬衣穿在他的身上,也总是不正经,倦了两截袖子,领口的银色扣子敞开着,电梯门开,他抬眸漫不经心地看一姜宜眼,随即转移了视线,那晚把她抵在电梯里问“一夜多少钱”的场景,犹如她的幻觉。
在之城压力最大的时候,尤其姑姑反复提及时,她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问他借钱,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瞬间遏制,往事如利刃,是刺在心中的拔不开的刀。
那位女士在和沈鹰州说话:“你为何突然接管明禾投资?别说外界难以理解,我亦理解不了。”
“挑战。”沈鹰州一双眼透着反光镜看向姜宜,令姜宜如芒刺背。
“鬼信!”女士娇嗔一句,明禾虽算顶级投行,但对沈鹰州来说,不过是个小蛋糕,饭前甜点都够不上资格。
电梯到一楼,姜宜马上大步往咖啡厅去和莫清汇合。
身后的那位女士望着姜宜的背影,玩笑道:“员工见了你当没看见,一声招呼都不打,是明禾纪律不行,还是你现在威望不够?”
沈鹰州:“小朋友不听话,是该好好教训,让骆总见笑。”
姜宜在咖啡厅见到莫清,莫清正同谁发语音,眉眼微扬,尽是妩媚,声音也嘤咛。
有些人,天之娇女,家境好,长得好,名校毕业,智商情商全在线,真是令姜宜羡慕。
莫清见她来,便退出聊天界面,锁了屏反面放在桌上,自保意识很强。
姜宜没说什么,落座之后便扫桌角上的点餐码,问莫清喝什么?“点你自己的,我的已经点完了。”
“好。”姜宜随便点了一杯摩卡。
“我听许月辉说,你想预支工资?急用钱吗?”莫清关切地问。
姜宜一时有些尴尬,这个月辉总,怎么一点不知道保护员工隐私。
“放心,他只跟我说过,毕竟我是你的带教老师。”
姜宜入职明禾这半年,一直是莫清手把手带她,虽无深交,但也算是相熟,尤其做晨阳游戏这个项目,一起出过差,住过酒店。
姜宜不是把自己的困苦挂在嘴边的人,如果解决不了,便不必提,所以笑道:“一点小事,周末已经解决了。”

莫清挑挑眉,没拆穿,相处了大半年,姜宜不是一个容易和人交心的人,人太冷,有些无趣,不讨喜,唯一可取的便是长得漂亮,专业能力突出。
不过有这两点,足以弥补性格上的无趣。
“有困难要跟我们说,我们是战友,能帮忙一定帮的。”
“好,谢谢莫总监。”
“你...和香港的迟聿是什么关系?”莫清忽问。
姜宜:“没有关系,我只在面试的时候见过他一次。”
这话不假,这份工作她得来不易,是她面试了至少30家公司之后才收到的唯一的offer。
回想之前的面试,每一位HR都会问同一个问题:
“姜小姐,你毕业之后的两年空白期,没有从事任何工作,请问你在做什么。”
第一家面试的时候,她如实回答了,换来对方惊愕又不失礼貌的回答:“明白了,请您回去等消息。”
从此杳无音信。
再后来的面试,她不想骗HR,但也不愿意再说实话,对于这两年的空白,选择了沉默,结果可想而知。
入职明禾是运气,她当时去香港面的试,香港区的负责人迟聿对她之前的履历完全不感兴趣,给了她半天时间,让她做一份新能源行业的分析报告。
姜宜从小学习能力强,很快就把新能源行业上下游的公司罗列出来,总结了现状,结合市场以及国家的政策扶持,分析未来的趋势,虽是仓促而做的分析报告,但逻辑清晰,有条有理。
迟聿最后只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想做这份工作?”
她亦是简单的理由:“为了生存,为了钱。”
从前所有宏图大志,而今只剩一个最俗气,也最现实的问题。
迟聿哈哈大笑:“姜小姐,欢迎加入我的团队。”
姜宜真正收到offer时,才知道她工作地点不在香港,而是在内地的总部。
这是她和迟聿仅有的交集,之前部门其他同事都在猜测她和迟聿的关系,连许月辉都旁敲侧击过,所以这次,莫清直接问,她便也明确澄清无关。
莫清笑:“多少人想和他沾亲带故,你倒是撇的干净。”
姜宜:“我只是实话实说。”
“虽然迟聿的位置被沈总替了,但是他在内地的资源,沈总拿不走,随便一句话,可以让你赚的盆满钵满,何愁没钱?”
这些话信息含量大,姜宜不会天真地以为莫清是随口说说。
沈鹰州和迟聿不和;
莫清的语气显然是迟聿的人。
是在试探她?
还是拉拢她?
这些念头闪过,姜宜只当没听懂,笑笑没说话。
“迟聿下周从香港过来开会,他让我一定约你,一起吃个饭。”莫清又说。
“好。”姜宜一直想找机会感谢迟聿,如果没有迟聿把她招进明禾,以她过去的经历,或许现在还无法找到工作,而且她知道,在她每个月的试用期评估中,是迟聿每次给她打了高分,包括晨阳游戏的项目,也是他让许月辉给她机会,于这一点上,她对迟聿始终心存感激。
从之城回来,转眼一周过去,姜文真每天打电话催她,那家放贷公司的人也同样每天一个电话提醒,威胁道:“姜小姐,还有二十天,二十天后,不还钱,你爸上山作业出个意外什么的,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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