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件红袄子,把小帽子都戴上了,乍一看,像童话里走出的小红帽。
看见她睁开了眼睛,立马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不多时,小人儿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红色橡胶的热水袋,比她手还大得多。
迅速地掀开被子,塞了进去。
一股暖意顺着肚子,很快蔓延到全身。
白芙蓉觉得人舒服了不少,张开嘴,嗓子都是干涩的,“萱萱,现在几点了?”
“九点啦。”
“九点?我睡了十四个小时?”
“对呀对呀。”小姑娘点头如捣蒜,妈妈这一问,她话匣子就打开了,“放心哦,萱萱没有饿肚子。昨天爸爸带我回来,给我下了面条,爸爸下的面条可好吃了,当然,还是没有妈妈下的好吃。”
陆明萱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说到一半,脸蛋搁在绷子床沿上,软软的脸颊都压变了形,“妈妈,你不会嫌我吵吧?”
“怎么会?”白芙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陆砚廷扎得头发到底不如她,男人嘛,手大手松,又怕弄痛了她,就扎了个松散的低马尾,好在看上去还算精神,“那这热水袋……”
“是爸爸弄的。”陆明萱嘟囔着,“他说怕你看见他烦,更生气,所以就让我送进来。”
弄热水袋,就代表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甚至记了她来月事的日子。
白芙蓉掀开帘布,朝外看了一眼。
陆砚廷正在拿火钳生火,男人弓着的背脊,弯着腰,垂落着眼眸,鼻梁高挺得很。
他工作忙,可回到家,总是把大半的活儿都做了。
她还记得两人刚结婚的时候,他什么也不会做,洗碗都不小心打碎碗。
陆家的家世也轮不到他做这些。
他不会,就慢慢地学,每次只要回家,炉子都是暖的。
但这些细节,她可能忽略了。
因为他没说,她还以为家务活都是英子姐来帮她弄的。
白芙蓉放下帘布,一时间心绪复杂。
陆砚廷没过错,只是他没长嘴,她又容易内耗。
前世她打他的时候,他也不辩解,冷战闷受着。
两人性格不适合,感情也在积年累月的冷战中磨损了不少。
可看了看萱萱明媚又渴望的眼神,再看看她那扎得有些歪的低马尾。
姑且父凭女贵,处着吧。
帘布被掀了进来,是陆砚廷把炉子提了起来,他一进屋,一股热浪袭面。
看见白芙蓉醒了,他没说什么,不过多时,他又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递到白芙蓉跟前,“我也不知道买什么牌子的好,你姑且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