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慧离去的背影,沈妙容起身,经过蒋星月身侧的时候不忘拍拍她的肩膀:“这位小姐,我敬佩你追求男人的勇气,但你对一个有妇之夫穷追不舍,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不要坏我的事!”
她的警告还萦绕在蒋星月耳边,陈老的声音骤然响起:“还不快走!”
见自己在这里讨不到半点好,蒋星月死死咬着下唇,夺门而出。
屋内只剩下江盛月与陈老二人,陈老抬手拍了拍江盛月的手,长叹一口气:“小月啊,你不要让人欺负到头上。”
那双慈祥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心疼。
“要是那个姓裴的对你不好,你就跟他离婚!凭你的能力,走到哪儿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啊?”
听着陈老为自己鸣不平,江盛月心中五味杂陈,心酸又好笑。
她反握住陈老的手轻拍手背,安抚道:“陈老,您放心!”
“哎,你这丫头!”
两人一番寒暄,裴老夫人的电话打来,是催江盛月回家的。
她清楚,今天在陈老这里吃了瘪,蒋星月必然要去找裴宸哭诉,回去免不了一顿纠缠。
她叹了口气,向陈老道了别。
刚一回家,江盛月就看到裴祈年坐在沙发上,双臂环抱在胸口,板着一张小脸恶狠狠地瞪着她。
裴宸坐在他身旁,看着报纸一言不发。
她不愿搭理父子俩人,抬脚就准备上楼。
就在这时,裴宸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听说,你今天来给我送饭了?”
江盛月脚步一顿。
她没想到裴宸开口居然不是先为他的亲亲白月光鸣不平,疑惑开口:“是啊,怎么了?”
“为什么不直接来会议室找我?”
裴宸的语气带了几分怨念,江盛月听着,却忍不住发笑。
“你不是不喜欢被别人打扰吗?只是一份饭而已,跟你的工作相比,无足轻重。”
“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别人!”
“只是名义上的,我有自知之明。”
江盛月的话语像一把软刀子,狠狠插进裴宸的胸口。
一股无名火在胸腔中燃起,裴宸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辩驳。
这些年来,他确实从未把江盛月当成他的妻子,所以又凭什么要求江盛月这样认为呢?
有气没处撒,他只能把心口的怒火压下,咬牙道:“从今往后,不管我在干什么,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没有人会拦你!”
“哦。”
江盛月才不管他的情绪变化,只自顾自地上楼。
“等等!”
再次叫住她的,是裴祈年。
“爸爸,你就这样放过妈妈吗?妈妈可是逼着薛教授让蒋阿姨丢工作呢!”
裴祈年越说越来气,脸鼓的像河豚。
“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一直要刁难蒋阿姨,明明就不是她的错!”
“年年!”
裴宸低呵一声,似乎是在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可裴祈年却不管不顾地撒泼:“我不管!我不要蒋阿姨走,不要蒋阿姨走!”
“为什么走的不是妈妈!”
听着自己亲儿子的声声控诉,江盛月闭眼片刻,头也不回地走上台阶。
房门关上,发出一声巨响,隔绝了客厅的哭喊。
许久,裴宸低吼一声:“够了!”
裴祈年被他脸上愤怒的表情吓到,立马止住了哭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裴宸。
“以后,不许你再这样跟妈妈说话!吴妈,把少爷带回房间,好好反省!”
只可惜,迟到的歉意,终究是于事无补。
夜已深。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江盛月只穿一件白色真丝睡裙躺倒在床上,任由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