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吱靳闻洲的其他类型小说《都重生了谁还做选择题啊,选对的!后续》,由网络作家“锦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吱25岁死于重度抑郁。抑郁的那段时间里,她身体像是被拖拽进深海,无法呼吸。到最后实在痛苦不堪,选择解脱,从京城最高的大厦,一跃而下。下坠过程中,她脑子浮现起了自己这悲惨的一生。亲生父亲、哥哥、曾发誓要同她相伴一生,绝不背弃的青梅竹马,全都只在意半路出现,抢夺她一切光环的养女顾轻雅,不断打压、贬低、折磨她——身体落到地面的瞬间,灵魂被迫抽离。徐吱看见了自己丈夫。靳闻洲。港澳京圈里,权势最盛的大佬。嫁给靳闻洲五年里。徐吱也因为心理问题,像个疯子般欺负了他五年。只要他出现,徐吱便对他使用暴力、日夜鞭打。自己死了。他肯定高兴极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竟让靳闻洲来收替她收尸。就在徐吱叹息时。狂奔而来的靳闻洲,抱紧了她血肉模糊的尸体。靳闻洲洁...
《都重生了谁还做选择题啊,选对的!后续》精彩片段
徐吱25岁死于重度抑郁。
抑郁的那段时间里,她身体像是被拖拽进深海,无法呼吸。
到最后实在痛苦不堪,选择解脱,从京城最高的大厦,一跃而下。
下坠过程中,她脑子浮现起了自己这悲惨的一生。
亲生父亲、哥哥、曾发誓要同她相伴一生,绝不背弃的青梅竹马,全都只在意半路出现,抢夺她一切光环的养女顾轻雅,不断打压、贬低、折磨她——
身体落到地面的瞬间,灵魂被迫抽离。
徐吱看见了自己丈夫。
靳闻洲。
港澳京圈里,权势最盛的大佬。
嫁给靳闻洲五年里。
徐吱也因为心理问题,像个疯子般欺负了他五年。
只要他出现,徐吱便对他使用暴力、日夜鞭打。
自己死了。
他肯定高兴极了。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竟让靳闻洲来收替她收尸。
就在徐吱叹息时。
狂奔而来的靳闻洲,抱紧了她血肉模糊的尸体。
靳闻洲洁癖严重,是最爱干净的一个男人。
但此刻却完全不顾自己被血液染红的衬衫,低头亲吻她被地面砸烂的脑袋。
画面太美,徐吱不敢看。
然后——
她听到靳闻洲说:“吱吱,求你,别离开我,我爱你。”
不是兄弟,你抖M啊?
怪不得外界都在传靳闻洲是疯子。
可是后来。
徐吱灵魂看见他花费数年时间,为她尸骨,建了一座世外桃源的岛屿。
徐吱想起自己曾在深夜写下的日记。
要是我可以躲在一座没人居住的岛里就好了,不用总是跟顾轻雅比来比去,也不用被贬低的一无是处。
她随手写下的日记,在遗物里,被靳闻洲发现。
他替她完成了这个夙愿后,在这座美丽的岛上自杀,伴她长眠——
徐吱以为自己是没人爱的。
原来。
有人这样含蓄、隐晦而又热烈地,爱了她,一年、又一年。
直至,死亡。
——
徐吱从床上惊醒。
阳光照在娇嫩美丽的脸上,她下意识摸了摸。
完好无损,没毁容,没死……
怎么可能?
徐吱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是,在自己房间?
她不是嫁给靳闻洲了吗?按理说应该在他家啊!
徐吱立马拿出一旁手机看了看日历、时间。
发现——
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七年前,刚高考完的十八岁暑假。
接收到这个讯息后,徐吱大脑飞速运转。
算算日子,今天,是顾轻雅成年礼。
顾轻雅比她小几个月。
上一世,徐吱不仅没有办成年礼,还得在顾轻雅成年礼上,为她演奏钢琴。
现在想想,自己简直可笑、窝囊至极!
顾轻雅算什么东西?
她跟徐家甚至没有血缘关系。
顾轻雅是徐吱父亲白月光跟其他男人所生的女儿。
五岁那年,顾轻雅母亲因病过世,父亲不知所踪,因此被徐吱父亲接回了家。
顾轻雅的出现,使徐吱亲生母亲不堪受辱,选择离婚,在去民政局路上,出了车祸。
那之后,徐吱也失去了母亲,让原本自出生起就众星捧月的她,跌落泥潭。
都去死吧!
徐吱眼底闪过恶毒。
不管上天让她重生是为了什么。
这些人,都他妈的该去死!!
徐吱从衣柜里找出了最漂亮的礼服。
这件礼服设计繁琐,耗费时长许久,价值连城,是徐吱姨妈、世界著名的设计师送给她的成年礼。
谁穿上它都亮眼,更别说本就美到张扬妖艳的徐吱。
前世顾轻雅见到徐吱这件高定礼服,委屈的直掉眼泪。
父亲见状,立马逼迫徐吱送给顾轻雅。
徐吱不愿意,被关禁闭、挨打,浑身是伤也不肯松口。
父亲拗不过,便让她将礼服锁起来,一辈子不许穿出门,更不许抢妹妹风头。
不让抢风头?凭什么?她偏要!
前世她就是太听话,被欺负的太狠,心理造成了严重损伤,以至于现在重生后也没有多想活着…
现在,她唯一目的,就是要搅的徐家鸡犬不宁。
徐吱站在镜子前打量换好的礼服,暗红色,收腰流苏设计,镶嵌许多细闪,真钻,蕾丝边松弛地垂在腰侧两边,露出笔直而又细长的双腿,天生白皮肤,更显优雅高贵。
忽然,房间传来敲门声。
管家李嫂在外道:“大小姐,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您如果准备好了的话,就下去招呼一下吧,二小姐性子内敛,没您在,怕是会害怕。”
徐吱懒得理会。
坐在梳妆台前,用精湛的手法化了两个小时妆容。
然后换上红底细高跟,推开门,从房间出来。
徐吱出现在二楼走廊的那一刻。
原本热闹的宴会,瞬间寂静。
所有目光,全部被她一人吸引。
太漂亮!
李嫂见到她打扮这样,皱眉,不由说:“大小姐,今天是二小姐的成年礼!”
言外之意是,她如此张扬,不合适。
徐吱修长漂亮的指尖,慵懒地拨弄了一下额头发丝,挑眉微笑,“哦?”
“关我、屁事呢?”
说完,她绕过李嫂,下了楼。
顾轻雅原本站在大厅里,是独树一帜的清纯,素雅,惹人怜爱。
可徐吱一出现,她就被碾压的体无完肤。
顾轻雅看见徐吱穿上了那件自己心心念念的礼服,还化了如此漂亮的妆容,嫉妒到眼眶泛红。
但为了维持自己大方的形象,还是强硬地挤出微笑,来到徐吱面前,对她说:“姐姐,父亲好像说过,不让你穿这件礼服的……”
周围很快响起各种声音:
“今天不是徐家二小姐的成年礼吗?她穿成这样不合适吧?”
“抢风头呗,这二小姐虽然是随母姓的私生女,但可比徐吱得宠多了,徐吱这样,也不怕被徐家训斥。”
有人替自己说话,顾轻雅心情自然好了些,假装和善地握住徐吱手,并话里话外警告她,“爸爸和哥哥快要回来了,姐姐,你还是换下这件礼服吧……”
一股反胃抑制不住地瞬间涌来,徐吱产生应激,本能地将她推开,“离我远点。”
顾轻雅故作弱不禁风,狠狠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轰动。
似有大人物亲临。
谢寅,京圈太子爷。
祖辈都是上将级别人物,爷爷曾在军区大院,位高权重,真正的世家子弟。
当然,徐家也不差,三代从商,富得流油,如今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
因此——
徐吱和谢寅从小便有婚约,强强联合。
谢家也只认准徐吱一个儿媳妇。
以至于徐吱死后,谢寅都没能娶到心心念念顾轻雅。
谢寅比徐吱大三岁,相貌卓越,气质出尘,有一双深情漂亮的桃花眼,性格桀骜不驯,一身反骨,爱各种极限运动。
属于小女生最喜欢的类型。
徐吱也不例外。
而且,谢寅对她真的很照顾,从小到大,算得上是如珠如宝的疼爱。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移情别恋了。
徐吱想,或许,在她身处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NPC,而顾轻雅,是被爱的主角。
所以哪怕自己身份尊贵、才华横溢,也发挥不出它十分之一作用。
区别只不过是她没有黑化,到死都在折磨自己和真正爱她的人。
-
谢寅这种大人物一出现,大家便蜂拥而至。
换做前世的徐吱。
这会儿大概率也要冲上去同他腻歪。
被徐吱推倒在地的顾轻雅,弱弱起身,站在一旁,看起来很是可怜。
大家都恨不得攀上谢寅,只有顾轻雅没有靠近,倒显得独树一帜。
徐吱得出结论。
男人贱,就喜欢不爱自己,不重视自己的女人。
谢寅迈开颀长的双腿,走向顾轻雅。
顾轻雅低眉顺眼,像朵纯净小白花。
“生日快乐。”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将带来的礼物递给她。
顾轻雅故作惊愕地看了眼徐吱方向,然后又低头接过,怯生生地说:“谢谢姐夫。”
刻意咬重姐夫两个字,禁忌感拉满。
徐吱夹在中间,仿佛是他们俩人之间play的一环。
她真蠢,原来这时候谢寅就已经跟顾轻雅暗送秋波了。
愣是在两年后亲眼看见他们俩上床缠绵才发现。
徐吱轻轻扯唇,不愿跟他们打交道。
因为当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绕开俩人就走。
谢寅看了徐吱一眼,慢悠悠地出声,“去哪儿?”
没应。
全场惊讶。
以前徐吱不都是追着谢寅跑的吗?今天怎么了?
闹脾气?
真以为谢寅还会像以前哄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谢寅现在更在意顾轻雅。
没有跟徐吱提分手,不过是看在两家交情。
徐吱走了。
顾轻雅见状,推搡着谢寅,说:“姐姐可能生气了,姐夫,你去哄哄她吧。”
“不用。”谢寅态度慵懒随性,似乎无所谓。
-
这一年靳闻洲家族局势动荡。
香江澳都是他家地盘,正因如此,内部争斗严重,互相厮杀。
靳闻洲父母为了保证儿子安全。
将他送来京城,寄住在徐家。
明面上是寄住,实际是保护。
毕竟靳家那帮老东西手再长,暂时也伸不到京城徐家。
在徐家,靳闻洲很低调,一直拉低自己存在感,却也因为脸蛋过于漂亮,被徐家不少女佣惦记着。
多数人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所以经常调戏他。
但因为他性格沉闷,毒舌冷漠,惹的徐家上上下下不满,路过的狗见了都会踹他两脚。
前世,徐吱没怎么关注过他……
只听下人说,侧院有个难伺候的主。
但这会儿,徐吱想见他,很想很想。
徐吱提着裙摆,来到侧院。
穿上如此漂亮的礼服。
并不是为了给别人看。
而是想给靳闻洲看。
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靳闻洲居住的方向朝北。
虽是炎炎夏日,但这边比较潮湿,阳光难以照进,傍晚还是会有股冷飕飕的凉意。
不一会儿,她看见了坐在侧院榕树下的男人。
低垂眼眸,碎发落在浓眉间,指尖灵活地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击着。
靳闻洲只比徐吱大一岁。
样貌生的实在漂亮。
典型的男生女相。
高挺鼻梁下有一颗红棕色的痣。
轮廓精致,五官立体,薄唇绯红,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轻翘上挑,像个混血,蛊惑人心。
到底是靳家嫡长孙,身上那股矜贵,哪怕在如此简陋的地方,都压不下去。
徐吱心里其实也没底。
因为这时候靳闻洲刚住进徐家不到一年,她不确定,他现在喜不喜欢自己…
他是在两年后回到靳家彻底掌权,才向徐家提出的联姻。
靳闻洲爱意很隐晦、也懂得隐藏自己情绪,是个不显山露水的人。
他不似谢寅,爱一个人轰轰烈烈。
所以徐吱也是在死之后才知道,他有多在意她。
靠近靳闻洲。
率先闻到他身上洗衣液的清香。
靳闻洲穿着简单的无袖黑T恤,手臂线条流畅,劲瘦,隔着衣服都能看出很有力量感——
徐吱感叹,如此耀眼的丈夫,自己前世怎么就没有好好欣赏过呢?
“哥哥。”
徐吱主动出声唤他。
靳闻洲掀起薄薄的眼皮,撞上徐吱水润波光的眸子。
声线低磁,音调不愠不火,“大小姐,有事?”
徐吱:“……”
难怪前世感受不出他的爱意,这么疏离冷漠,她怎么察觉啊!
还是说他这时候没喜欢上她?
试探一下吧。
徐吱蹲下,任由花草泥土轻吻她昂贵的礼服。
脸颊靠近靳闻洲,“闻洲哥,我能不能,找你帮个忙?”
靳闻洲跟她不在一个思想,“地上脏,会弄脏你的裙子。”
“那你替我擦擦?”徐吱目不斜视地撩他。
靳闻洲合上电脑,起身,跟徐吱拉远距离。
徐吱见状,也起身。
虽说徐吱身高不低,有一米六八,但站在接近一米九的靳闻洲面前,还是矮了一个头。
“闻洲哥……”
徐吱声音娇媚,不嗲却清甜,脆生生的,像可口的脆桃,“我真的需要你帮忙。”
靳闻洲态度闲散,“你可以去找你的未婚夫,找我,不合适。”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忙,你怎么知道不合适?”
“什么忙都不合适。”
“……”
得,他就是这样极度有分寸感的男人。
犹如身处在山巅上的高岭之花,难以采摘。
重活一世,徐吱不知道面子为何物,直接说:“我不喜欢谢寅,不想跟他在一起,我喜欢你,所以,能不能跟我偷、情?”
靳闻洲性感地喉结猛地滚动了下。
似乎没想到,徐吱会说出如此炸裂的发言。
在此之前,他们之间交集甚少。
她怎么可能喜欢他?
谁不知道徐吱爱谢寅爱的死去活来。
俩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靳闻洲看徐吱一眼,“这并不好笑。”
徐吱:“我没有开玩笑。”
“闻洲哥,和我谈恋爱吧。”
“我会跟谢寅分手。”
靳闻洲如今自身难保,怎么可能答应她如此荒谬的要求。
何况,她今天突然来这么一出,保不齐是跟谢寅吵架,故意赌气。
靳闻洲淡淡地拒绝:“不谈。”
“那我等你想谈,”徐吱轻声说:“我会让你看见我的诚意。”
“还有,今天是顾轻雅的成年礼,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去主楼……为她庆生。”
徐吱波光潋滟的双眸,看上去很可怜。
“其实几个月前,也是我的成年礼……但徐家没有一个人记得,如今却大张旗鼓地为顾轻雅举行成年礼,别人我不在意,但你,不行。”
前世靳闻洲有没有出席顾轻雅成年礼,徐吱不太清楚,所以,这会儿才特意来提醒他。
千万,不要出现。
因为,今晚,她要搞波大的。
绝不可以伤害到靳闻洲一分一毫。
女孩眼睛过于炙热。
像火山上随时会迸发而出的熔岩。
让人不敢忽视。
靳闻洲敛眸,嗓音清风霁月,“我没兴趣去这种场合。”
得到答案。
徐吱放下心,“行,我明天再来找你。”
靳闻洲抬眸。
盯着那抹纤细的背影,和被微风吹起的缕缕头发,深邃清冷的眉眼,晦涩不明。
-
这场独属于顾轻雅的成年礼。
声势浩大。
邀请了许多京圈大佬。
可见徐家对她的重视程度。
反倒徐吱这个正儿八经的千金,完全不受宠。
前世,也是因为这场成年礼。
让徐吱跟顾轻雅地位形成了强烈差距。
豪门里,有时,并不完全看身份,而是看仪式。
就比如一对富豪结婚,没人会关注他们领没领证,关注的都是婚礼盛不盛大。
顾轻雅成年礼即将开始。
徐吱父亲徐国华、和她哥哥徐临,特意从公司赶回来替她庆生。
徐吱记得前世徐临送上了他最喜欢的敞篷车给顾轻雅。
徐国华则是当众宣布,赠予顾轻雅徐氏一部分股份。
要知道,公司股份有一半都是徐吱亲生母亲的。
徐吱那会儿刚成年,压根不懂得为自己谋利,只想哥哥和父亲开心就行。
忍气吞声,换来的是这些人变本加厉的欺负。
着实愚蠢。
顾轻雅瞧见徐国华和徐临回来,立马从人群中走向他们,像个贴心小棉袄,不害臊地喊着不属于她的爸爸和哥哥。
然后看了一眼徐吱方向,故意提及,“爸,您看,姐姐穿上这套礼服,还真是漂亮。”
徐国华怔了下,瞧见徐吱的衣着打扮,义愤填膺地走过去询问。
“今天是你妹妹成年礼,你穿这件礼服什么意思?”
顾轻雅身上的礼服虽价格也足够昂贵。
但比起徐吱身上那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么一看,风头完全盖过了今夜的主角顾轻雅。
大家目光都落在徐吱身上。
多数是抱着看好戏地从容姿态。
徐吱并未怯场。
直接道:“爸,我的成年礼呢?”
“为什么只给她办,不给我办?我才是徐家血统纯正的千金!”
徐国华被质问地变了脸色。
似乎没想到徐吱忽然会变得这么硬气。
“你是姐姐,她是妹妹,让让她怎么了?”
又是这句话。
徐吱漫不经心反问,“她真是我妹妹吗?”
场上全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可不能让徐吱胡说八道搞砸小雅成年礼。
礼服的事,晚些再算账。
徐国华轻咳,西装革履,一副正人君子做派,“行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不想跟你吵架。”
说完,他把慈爱的目光重新放在顾轻雅身上,“小雅,生日快乐,待会儿爸爸送你个大礼物。”
徐临搭腔表示,“妹妹,我也有份礼物要送给你——”
徐临一直是个好哥哥形象。
当然,仅限于对顾轻雅。
前世到死徐吱都没想明白——
徐临跟顾轻雅完全没有血缘关系,跟自己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为什么他那么偏心。
因此常常自我否定。
怀疑是不是自己问题。
而今——
她只觉得徐临脑子瓦特。
属于自己的家产分给一个陌生丫头,还呲着大牙傻乐,徐氏集团交到他手里迟早倒闭。
顾轻雅抿抿唇,装出一副开心,又不敢太开心的表情,说:“我不需要什么礼物,只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平安健康的生活在一起。”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徐吱面前,牵起她的手,“姐姐,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顾轻雅发现今天的徐吱不太对劲,以前她只会忍气吞声,但今天…明显过于硬气了些,让人招架不住。
所以,这会儿打算试探试探她,看看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你答应过,要在我成年礼上,为我弹琴的,还作数吗?”
徐吱扯唇。
“当然作数,怎么会不作数呢?我的好妹妹——”
前世顾轻雅让她弹的是生日快乐歌。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钢琴曲目。
自然无人在意。
重来一次。
徐吱当然不可能放过这次“表演”机会。
在大家喝酒畅聊时。
徐吱提着礼服裙摆,朝大厅摆放的那架钢琴走了过去。
徐吱过于耀眼、美丽,不管出现在哪儿,人群目光都下意识地会聚焦在她身上。
其实不少富家公子哥,都对她有意思。
偏偏徐吱从小跟谢寅有婚约,所以哪怕喜欢,也不敢靠近,只敢欣赏。
谢寅发小楚之航忍不住在他耳边开口,“你今天的未婚妻,好像有点不同啊…”
谢寅没骨头似的窝在角落沙发里,晃着高脚杯内的红酒,桃花眼轻翘,懒洋洋道:“有什么不同?”
“不还是那副倒人胃口的憋屈样?”
话音落定瞬间——
悠扬的琴声,婉转在大厅内。
竟然,不是生日歌!!!
顾轻雅表情微变。
她知道,徐吱从小习琴练舞。
天赋、技艺,没得说。
如果徐吱不弹生日曲——
而是弹其他歌曲,岂不是给了她表现机会?
可现在,她已经坐上台。
也是自己提出让她弹琴的。
总不好将她拉下去!
徐吱变了!
明明过去那些年,她都扮演着听话懂事的角色。
今天却一直在跟她作对!
*
钢琴前奏,欢快跳脱。
听的人嘴角不自觉上扬。
连远处谢寅都不由坐直身体,气定神闲,目光静默地停在徐吱身上,眼尾勾起一抹弧。
倒是很久,没见到如此有鲜活力的徐吱了。
记忆中,徐吱不爱出风头。
一直以来循规蹈矩。
性格实在叫人感觉无趣。
今夜似乎有所不同。
在众人沦陷于现场琴声时,音乐忽而转变。
从最初的欢快,变得凄凉悲壮。
如涨潮的海水,瞬间吞没四周一切。
给人一种,原本幸福的生活,被外来者突然打破的感觉。
这样的转折,不显突兀,需要靠非常强的琴技手法。
台下大家伙不由讨论:
“这什么钢琴曲?怎么我没听过?”
“我也没听过。”
“不过,真的好好听啊……”
直接将人拖入这琴声意境中去。
欢喜、悲哀。
皆被徐吱指尖轻松掌控。
顾轻雅视线环顾四周。
发现场上所有人,都沦陷进了徐吱弹奏的琴声当中,其中有几个,甚至落了泪——
连谢寅…都开始把目光重新放在了徐吱身上。
这是她的成年礼啊!
徐吱这样,完全夺尽了自己风头!
不行,不能再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
顾轻雅正打算上台,把徐吱拉下来。
然而下一秒,大厅灯光疯狂闪烁——
刺的人眼睛生疼。
怎么回事?
线路出现了问题?
这可是高档别墅区,物业都是一对一服务的,从未有过线路出问题情况。
琴声越来越凶狠、悲壮。
一闪一闪的灯光,更给她的琴声增添意境——
弹琴地少女,鲜红地裙摆,融入阴森可怖夜里,连窗外天气也在作配,大雨倾盆而下,雷电声,为她加冕。
她似在控诉,黑暗的世俗。
燃、太燃!
怎么一个小姑娘,能弹出如此悲壮的曲目。
现场也有知名音乐家,但听着她琴声,简直自愧不如。
徐家大小姐,竟这样优秀。
简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从前,徐家人只宠顾轻雅,以至于很少有人关注到这位默默无闻的大小姐——
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
这首钢琴曲,是徐吱前世的创作。
含尽了她冤屈、痛苦。
被禁锢的囚鸟,努力挣脱牢笼,却发现笼子外,还是笼子。
可怕的梦魇,不断伴随于她身侧。
没人知道她的委屈。
前世,顾轻雅成年礼结束,徐吱彻底被徐家边缘化。
两年后,又亲眼看到谢寅跟顾轻雅上床。
发疯质问。
惹的谢寅厌恶。
紧接着就被徐国华送入了精神病院。
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
本身就患有抑郁症的她,精神在那一个月里,不断被摧残。
如果不是,靳闻洲向徐家点名要娶她——
将她从精神病院带出来。
也许,她早在二十岁那年就死了。
根本活不到二十五岁。
跟靳闻洲结婚五年里,她无数次尝试过自救。
仍然无法痊愈。
心理医生也束手无策。
这首曲,也是那段时间创造出来的。
徐吱想,她本该闪烁,熠熠生辉的。
而非烂在泥土沼泽里。
一曲结束。
徐家灯光彻底黑了。
幽暗的环境。
让回归现实的大家,变得慌乱。
徐国华立马派徐家下人去查看电路情况。
过程中。
徐吱默默起身,走下台,离开主楼。
主楼外围,早已倒满汽油,待雨停,她点燃打火机,丢在汽油上。
火势瞬间蔓延的很凶,烧起了整幢别墅。
前世,徐吱被京大理工专业录取,凭借出色成绩,本有机会进入国家研究院,却因为自身病情,无法继续上学——
但所学的一些知识,在今天也算派上了用场。
电路是她提前做的手脚。
放火——
并不是要这些人命。
而是另有打算。
做好一切,徐吱准备无声无息地回到主楼大厅。
然而这时。
手腕一紧。
被人紧紧抓住。
徐吱怔了怔,对上靳闻洲矜冷的视线。
男人嗓音低沉不悦,充斥怒意,“你疯了?”
难怪今天晚上,让他不要来主楼。
原来。
她是打算跟这些人同归于尽?
就算受了委屈,也不该拿自己命开玩笑。
靳闻洲眉心微拧,阴翳的眼眸在火光里愈发漂亮。
看见他,徐吱不作声。
也不打算回主楼了。
踮起脚尖,吻了吻靳闻洲性感的唇角。
蜻蜓点水。
得逞后的徐吱眉眼弯弯,“还说不想跟我谈恋爱,这么关心我。”
“放心,不会有事。”
这火焰,虽蔓延的厉害。
但察觉起来非常容易。
且别墅里有专门逃生通道。
她只是想毁掉顾轻雅这场成年礼罢了。
靳闻洲后退一步,修长漂亮的指腹抚过方才被女孩轻吻的唇角,眉眼阴沉,“徐吱,你什么意思?”
徐吱还没来得及说话。
主楼争先恐后,匆匆逃出来了一堆人。
一些商业上的老总,不禁质问徐国华什么情况。
邀请他们来参加他女儿成年礼。
结果不仅停电还着火。
这怕不是蓄意谋杀。
徐国华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
顾轻雅哭泣地看着烧着的别墅。
尽管佣人在努力灭火,她也深知,这场成年礼彻底毁了!
怎么会这样?
她看向徐吱,以及她身边站着的靳闻洲。
顾轻雅并不知道靳闻洲真实身份。
只知道他是寄住在徐家的男人。
坦白来说,顾轻雅很吃靳闻洲的颜。但听说他难以亲近,加上身份远不如谢寅尊贵,所以也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过。
可是看到他跟徐吱站在一起。
还是有种不爽感。
徐家所有人,都该眼里只有她才对!
包括这个寄住的靳闻洲!
顾轻雅向徐吱走了过去。
故意道:“姐姐,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跑出来?这火不会是你放的吧?”
刚才大家刚逃出来,惊魂未定,并没有心思关注徐吱动向。
现在听到顾轻雅这么一说。
确实蹊跷。
徐吱凭借多活一世经验,演技如火纯青道:“我没有…我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顾轻雅依依不饶,“你本来就因为爸爸给我举行成年礼不满……”
“我实在想不到,除你之外,谁有动机去放这场火。”
徐吱:“也许是意外。”
“不可能!”顾轻雅笃定。
“就算是意外,为何偏偏今天出现?”
徐国华虽觉得徐吱没胆量做这种事。
但还是一股脑地站在顾轻雅那边。
不由分说地训斥徐吱,“吱吱,你太让爸爸失望了!”
“小雅从小吃了不少苦,不像你,一出生什么都有,爸爸给她办场成年礼怎么了?”
又来了。
又开始pua了。
前世徐国华就是这样pua徐吱。
经常给她灌输忍让顾轻雅的想法,
说顾轻雅从小失去双亲,很惨很惨。
试图让徐吱愧疚,不揭穿顾轻雅假千金身份。
现在想想,顾轻雅失去双亲,跟她有什么关系?
且,如果没有顾轻雅,自己母亲也不会死!
但现在并非意气用事的时候。
吵架、解释,不过是浪费时间,暴露自身缺点——
她既然敢做这件事,就早已有应对之法。
接下来,只需要静等。
徐吱缄默不言。
任由周围人指指点点。
像一颗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弱小无助。
见到此情此景。
顾轻雅满意地勾起了唇。
徐吱果然还是那个不懂反抗的蠢货!!
顾轻雅在她这个年纪段位确实高明。
挑起纷争的是她,却又装出和事佬姿态,对父亲开口,“爸爸,你别怪姐姐,姐姐可能就是一时嫉妒,鬼迷心窍。”
一旁徐临,突然变得暴躁,仿佛见不得顾轻雅被欺负成这样。
态度愠怒道:“徐吱,你还不给小雅妹妹道歉?”
说完,又看向父亲,“爸,徐吱毁了小雅妹妹成年礼,我提议…将她关禁闭!”
所有人都站在顾轻雅那边。
徐吱孤立无援。
连楚之航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对谢寅道:“寅哥,徐吱她做不出这种事——”
算起来,他们一起长大。
徐吱有多乖,多懂事,楚之航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放火烧人?
谢寅双手插兜,不动声色地睨了眼楚之航。
同是二世祖,楚之航却被他看的发怵,摸了摸鼻子,“你就不打算帮帮忙?她好歹也是你未婚妻。”
真要坐实这个罪名。
徐吱跟谢寅婚事,大概率也要告吹。
谢寅双眸凛冽,整个人好整以暇,置身事外,淡淡的,“未婚妻?”
“你看她那没用的样子。”
“真的还有资格跟我站在一起吗?”
顾轻雅再怎么恶毒,也比她灵动、有野心。
手段虽拙劣。
至少鲜活。
徐吱呢?
死气沉沉。
被冤枉、被抢夺东西,永远都只会哭,怯场。
实在没什么挑战性。
就算以前喜欢,如今也早腻烦了。
为给众人交代。
徐国华正打算提出将徐吱关禁闭。
下一秒,靳闻洲率先出了声,“徐伯父,是我发现主楼隐隐有火光,在快着火前,把徐吱从主楼拽了出来。”
“抱歉,我的问题,当时忘了通知大家——只想救她。”
看见靳闻洲一本正经地扯谎,徐吱简直不可思议。
她没想过靳闻洲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
记忆中,他一直是个绅士、知节懂礼的人。
结果,他竟然顶着那张过分好看的脸,眼不眨心不跳地替她撒谎。
京圈大多数人不知靳闻洲身份背景。
但徐国华是知道的。
毕竟他跟靳闻洲父亲关系不错。
否则也不能让靳闻洲暂时寄住在徐家。
靳闻洲将来实力不容小觑。
待他掌管靳家。
商业圈,估计会迎来一场大洗牌。
不好得罪。
因此,看人下菜碟的徐国华立马转变脸色,“原来是这样啊,那……那是我误会吱吱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徐吱胳膊,完全是笑面虎姿态,“吱吱,你别生爸爸气。”
徐国华这会儿把罪过揽在自己头上。
想让顾轻雅完美隐身。
徐吱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我怎么会怪爸爸?毕竟指控我的人,是我的好妹妹顾轻雅啊。”
旁边有人接话:
“确实啊,该道歉的人应该是徐家二小姐吧?没有证据就乱怀疑。”
“差点让徐吱吃这个哑巴亏。”
“枉费徐大小姐在她成人礼上,演奏那么精彩的钢琴。”
谁稀罕她演奏了!
顾轻雅没想到区区一个靳闻洲,会让局势反转。
但现在她到底是不占理方。
这种情况下,得懂得知进退。
不能硬犟。
“对……”不起。
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
灭火的几位佣人,急匆匆地跑来,吓得脸色苍白,也不管在场有多少人。
迅速开口说:
“出现问题的电路,是一楼祠堂——”
“祠堂内夫人遗像和供台上的水果都倒了……”
富人最信玄学和风水。
如今徐家祠堂供奉的,是徐吱亲生母亲!
因此,这会儿所有人都忍不住往徐吱母亲见不得徐吱受委屈,在地底下发怒,申冤方面想。
徐吱作为正儿八经的大小姐,没有一场成年礼,沦为配角。
倒是顾轻雅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私生女”,上蹿下跳。
凭什么?
尤其,徐吱身躯羸弱消瘦,眼睑湿润,眸光簌簌,泪水要掉不掉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可怜至极。
比起顾轻雅刻意的伪装,显得更无辜。
稍微在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佬,此刻都不想在这地方待了。
而且他们对徐吱也生出几分怜惜。
离开徐家前,不忘让徐吱下次有空去他们家坐坐,必定好好招待。
很快,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顾轻雅这场成年礼,以糟糕结尾,甚至为徐吱做了嫁衣!
靳闻洲睨向徐吱,黑眸沉了些许。
就算没有他帮忙。
徐吱也做足了充分准备,留有后路。
短短几个小时内,徐吱就搞出了这么多动静。
但,靳闻洲并不在意,只是问她,“你今晚弹的钢琴曲,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
徐吱思忖半晌,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吞噬救赎。”
《吞噬救赎》
这名字,听上去很怪异。
但又让人惊颤。
倒是跟方才那首画风迥异的钢琴曲,出奇搭。
徐吱歪头看向男人,眉眼弯弯,睫毛弧度上扬,又纯又美,“闻洲哥哥,你特意来主楼听我弹琴的吗?”
靳闻洲敛眉,“只是路过。”
“这首曲真叫这个名字?我没听过。”
徐吱:“没听过就对了,因为那是我今夜现场创作的——”
“名字也是刚刚随便取的。”
靳闻洲潋滟的双眸凝了凝,视线短暂地停在她脸上。
察觉到有人在靠近。
又很快挪开。
来人是谢寅。
他姿态懒散浪荡,矜傲却不减。
目光落在徐吱身上。
似乎在等她朝自己走来。
但徐吱没有,仍旧站在靳闻洲身边。
他俩这一幕,多少有种同仇敌忾的样子。
而谢寅,就是那个“敌”。
气氛诡谲难捱。
跟在谢寅身边的楚之航觉得有些尴尬。
为了打破这种氛围,没话找话聊,说:“吱吱,你今晚弹的曲子真好听。”
徐吱温吞一笑,“谢谢之航哥。”
靳闻洲神色闪过微不察觉地凉意。
他缄默,没心情参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转身就打算离开。
见状,徐吱本能抓住他纤细有力的腕骨。
夏夜蝉鸣不停,正如她此刻心跳。
徐吱还没来得及说话。
谢寅凛冽的嗓音倏然响起,“靳少在徐家住了多久?”
“跟我未婚妻拉拉扯扯,我觉得不太合适,你说呢?”
闻言,靳闻洲抽出被徐吱拽住的手腕。
视线轻描淡写地扫过谢寅,没多说一个字,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吱掌心空荡一瞬。
心底莫名疼痛。
明明,靳闻洲在上一世超爱她的啊!
怎么现在这样冷淡?
或许是因为时候未到。
但这股落差感,依旧令徐吱伤心。
瞧见徐吱这副模样,谢寅眯了眯眼,哂了声,“怎么?舍不得?要我帮你把那小子喊回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话是在吃醋。
徐吱脸色看不出多余情绪。
这时。
送完客人,眼含泪水的顾轻雅走了过来。
咬牙切齿。
充满不甘。
“姐姐,我成年礼被你毁了,你很得意吧?”
徐吱敛眸,指尖攥紧。
刚重生回来,她转变速度过快,很容易让人起疑。
今天多少有些意气用事,接下来得小心应付。
毕竟她现在还住在徐家。
发疯,也要挑合适时机。
回归从前软绵无能态度,徐吱嗫嚅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知道?谁信?
顾轻雅:“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你故意穿这件礼服,耀武扬威——抢我风头,到底什么意思?”
这场火。
顾轻雅没证据是徐吱做的。
只能拿礼服说事。
反正这会儿客人都已经离开了。
私下顾轻雅没必要给徐吱留面子。
就算谢寅在场,也没关系,她早发现了,这太子爷就喜欢她这种带点小坏的调调。
徐吱:“我衣柜里就这一件像样的礼服——”
“你的成年礼,我也不能太寒酸吧,怕会给你丢面子。”
顾轻雅被徐吱这番话气笑,“我成年礼,我是主角,你寒酸点怎么了?”
“顾轻雅,过分了吧。”楚之航多少有些看不下去,出声维护。
徐吱垂下眼眸,肩膀一抽一抽,继续假意示弱,“妹妹,你消消气。”
“我保证再也不穿这件礼服了。”
礼服本身就不能再穿第二次。
徐吱今晚已经把这件礼服发挥到了最大作用。
现在说这些,把她顾轻雅当傻子吗?
顾轻雅简直怒不可遏,有苦难辨。
忽地,谢寅懒声懒调,甚不在意道:“顾小姐,别生气,明天来谢家,我给你补个宴会。”
“就当,我替吱吱给你赔礼。”
去谢家?
岂不是有单独跟谢寅相处的机会?
楚之航胳膊肘撞了下谢寅,忍不住蛐蛐,“寅哥,你脑子没事吧?你这样把嫂子放在什么位置?”
谢寅眸色浓稠深邃,嘴角勾了勾,“吱吱,你有意见吗?”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缱绻。
像从前小时候那样。
只不过,是为了另一个女孩。
徐吱同他对视,“没意见。”
当然不会有意见。
因为明天,她要去找谢老夫人,提出取消婚约。
跟谢寅断干净,接下来才能好好爱靳闻洲。
她未来的路。
前途、靳闻洲。
缺一不可。
谢寅嗤笑。
瞧,还是这副死样子。
像只被随意拿捏的羔羊。
毫无挑战性。
顾轻雅走到谢寅面前,当着徐吱面,撒娇地说:“谢谢姐夫,姐夫真好。”
谢寅笑意不达眼底,修长的指骨拂过顾轻雅脸颊泪痕,“不客气。”
即便重活一世。
徐吱也被这股涌来的恶心感,刺激的反胃。
她曾经那样炙热、深爱的少年。
原来在这时候,就已经面目全非,烂的彻底。
偏她傻逼,看不出来。
实在可悲!
——
回去的路上,楚之航在车上忍不住吐槽,“寅哥,徐吱那么喜欢你,你们俩感情以前那么要好,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顾轻雅哪儿点比得过徐吱?”
“旁人不知道顾轻雅身世,你不知道吗?她根本不是徐国华女儿!”
谢寅指尖夹着烟,放在车窗外掸了弹烟灰,说:“徐吱倒是有身份,可她替自己争取过吗?”
“我护了她十八年,从她出生起就在给她托底,她呢?一成不变,弱的可怜。”
“我谢寅不需要这种无能的女人。”
楚之航:“那你也不能跟顾轻雅在一起吧?她那种身份,配不上你。”
谢寅一言不发,只一个威慑力的眼神,就轻易让楚之航闭了嘴。
-
因为顾轻雅的闹腾。
徐吱被徐国华罚跪祠堂一夜。
她替母亲重新摆好遗像和水果盘。
嘴角在笑,泪水在掉,“对不起,妈妈,今晚利用了你。”
对别人要狠,对自己也要狠。
心狠手辣,才能在这豪门里,杀出一条血路。
好在,努力没有白费。
徐国华忌讳死人,因此没敢将徐氏股份送给顾轻雅,而是转送了其他珠宝首饰。
窗外雷声依旧,悬挂在祠堂柱子上的白布,被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吹起。
换做前世的徐吱,这会儿可能要被吓哭。
但如今——
不会。
那是爱她的母亲。
即便血淋淋出现在她面前,也只会让她更加坚强的活下去!
翌日。
祠堂外的门被敲响。
本身昨日祠堂就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徐吱胆小懦弱,被关在祠堂一晚,估计这会儿,要被吓疯了吧?
来找徐吱的几名女佣猜测着。
然而门从祠堂里面打开,徐吱容光焕发,看不出半点被吓的痕迹。
一名女佣汇报,“大小姐,谢老夫人方才差人过来,说邀您去谢家老宅一趟。”
徐吱洗漱一番。
换上干净清爽的白裙。
其实她属于那种浓艳系美女。
妩媚妖艳。
适合比较鲜艳的裙子。
但徐家给她准备的,几乎是万年不变的黑白灰。
徐国华时常给她洗脑,告诉她,她是谢家未来少夫人。
行事作风,不能张扬。
所以她昨日礼服,多少有些出格。
不过没关系,待她跟谢寅取消婚约——
想穿什么穿什么,此后,只做自己。
徐吱去谢家前。
又去侧院找了靳闻洲。
现在是暑期。
他们都放假。
靳闻洲也不例外。
徐吱记得,靳闻洲跟她一样就读于京大,金融、计算机双修。
虽然靳闻洲才十九岁,但学习成绩很好,拿奖无数,所以一路跳级,今年已经开始硕博连读。
靳闻洲明年会接手靳氏企业。
后续更是以雷霆手段,铲除靳家旁支,私下产业链遍布全球,成为商圈神话人物。
靳闻洲估计这会儿已经有了自己团队。
因为在他二十岁那年,随手制作的软件,就卖出了天价,不仅被京大挂在学校荣誉榜上,还骄傲地将他纳入了校招简历当中。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这种天才,对普通人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徐吱走进侧院,看见了正要出门的靳闻洲。
他身材高挑劲瘦,穿着一身宽松休闲装,眉眼锐利,轮廓深邃立体,少年感和成熟之间中和。
勾人心魄。
现在才上午九点,他要去哪儿?
徐吱伸出双手挡住靳闻洲去路。
“……”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这会儿很像个女流氓。
没办法啊…主动才有肉吃。
她才不要像靳闻洲一样含蓄内敛。
靳闻洲后退一步,神色冷戾。
但看得出,他其实并没有不耐烦。
只不过表面上还是疏离态度,“大小姐,让一让。”
徐吱长睫上扬,吴侬软语,“我昨天晚上被罚跪在祠堂一夜,出来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你都不心疼心疼我吗?”
靳闻洲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徐吱膝盖,又很快收回视线。
他不知道说什么。
徐吱有未婚夫。
频频靠近——
真打算要他当三吗?
横竖不合适,他有自己骄傲。
徐吱吸了吸鼻子,走近他,“你要去哪儿啊?”
女孩一靠近。
香味瞬间扑面而来。
靳闻洲耳朵微微泛红,偏开目光,“这跟你无关。”
他嗓音好听,声线也有特色,哪怕是如此冷漠的回答,都勾的人心痒难耐。
徐吱唔了一声,“好吧。”
“我待会儿要去谢家。”
靳闻洲缱绻狭长的丹凤眼黯了下去。
四周气温也仿佛在骤降。
徐吱看出来了。
这时候靳闻洲就已经喜欢她了!
还在这儿装淡定呢!
所以前世,这小子一直顶着这张脸玩暗恋吗?
算了,暂时由她来引导吧。
“跟谢寅解除婚约。”徐吱继续直球道。
听言。
靳闻洲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
徐吱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明明穿着和往常并无不同。
可多了自信、明媚,少了从前腼腆柔弱。
不过,无论变成什么样,她还是她。
“解除婚约,然后呢?”他状似不咸不淡地问。
“然后——”徐吱懒懒地抬眸,笑的清甜娇嗔,“我可以追你吗?”
靳闻洲瞳孔愈深,却夹杂清冷,如高岭之花,遥远不可亵渎。
徐吱看着他,莫名有些发怵。
靳闻洲跟谢寅是不同类型。
靳闻洲斯文矜雅,温润安静。
谢寅则是桀骜不驯,自由散漫,出身世家,从小被人追捧,有狂的资本,明明年纪比靳闻洲还大,却远远不如靳闻洲古板老成。
所以——
徐吱忽然间觉得,自己话术和言语,未免太大胆了些。
怕引起靳闻洲反感,她开始思考,要如何去找补比较合适。
就听他道:“那么,先等你解除婚约再说。”
靳闻洲懒懒地掀起眼帘,低哑道:“以及,你会不会后悔。”
“不要因为赌气,去做让自己会后悔的决定,那样难过受伤的人是你。”
徐吱怔了怔,有一瞬间错愕,双眼温热。
那种感觉就像,她置身于寒冷冬季,靳闻洲却光明而灿烂,犹如迎着太阳的风,穿堂而过,使得她心滚烫炙热。
旁人只会觉得她放弃谢寅这样好的家世,未来会后悔。
——靳闻洲,担心的,却是她会不会伤心。
“不会后悔,靳闻洲!”她唤他名字,一字一顿道:“你等我!等我回来。”
千万不要消失。
-
徐吱坐在去谢寅老宅的路上,心脏疼痛酸涩。
她忽然想到了上辈子。
靳闻洲明知道回家会被她欺负,折磨,还是经常会回家陪她,在外人面前介绍她,永远大大方方!
那时候徐吱病的严重。
闭上眼睛都是精神病院的疯子,撕扯她衣物,刮花她脸场景。
徐吱已经分不清好赖,觉得全世界都是来陷害她的。
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只能将自己封闭起来。
要不是死后,看见靳闻洲为她建岛,思念她一年、又一年,直到殉情——
她重生回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信任喜欢他。
可以说,在她死后,靳闻洲行为,也间接性治愈了现在的她。
想到后面,徐吱实在憋不住,捂住眼睛哭了起来。
直到车停在谢家老宅门口。
听见徐家司机出声唤她,才回过神。
司机递给她一张纸巾,“大小姐,你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
徐吱接过纸巾,摇摇头,“没什么。”
有什么不舒服?
她要去拥抱璀璨的未来!
下了车。
还没到中午呢,阳光已经炙烤陆地,格外热。
谢家老宅是一座京城历史久远的大院。
曾住在这儿的,都是达官显赫。
如今谢家也差不多。
走进大院,管家张叔特意出来迎接她去见谢老夫人。
路过假山,听到谢家佣人背地议论。
徐吱听了个一二。
大概意思就是,顾轻雅一大早来了谢家,正在和谢寅以及谢寅那个圈层的朋友一起在大厅聚会,还商量着待会儿要去谢寅建造的室内雪场滑雪。
她这个未婚妻,却备受冷落。
张叔在谢家多年,知道谢家不管老爷子,还是老夫人,以及少爷父母,都只中意徐吱,因此安抚道:
“少爷就是他贪玩了些,徐小姐,您别介意。”
徐吱勾唇,眉眼如画,“不会。”
有什么可介意的?
让他们相亲相爱。
-
谢老夫人是谢寅奶奶。
风姿卓越,贵气十足。
书香世家,不喜用华丽的珠宝首饰点缀自己。
坐在凉亭处,白发挽起,一根木簪支撑,带着说不出的韵味。
谢家人对徐吱都挺好的,尤其谢老夫人。
提出解除婚约,有可能会伤害到她老人家。
但不能再拖,也拖不得一点。
谢老夫人看见徐吱,连忙招呼她坐下。
面前桌上摆了许多手工糕点,全是徐吱小时候爱吃的。
徐吱眼睫微颤,坐在了老夫人身边。
谢老夫人将餐盘上摆放精致的糕点,递到徐吱面前,说:“吱吱,昨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徐国华真是个拎不清的,竟给顾轻雅那登不上台面的东西办成年礼,好在你母亲泉下有知……”
“吱吱,你受委屈了,徐家不当人,你来谢家住吧,正好跟阿寅培养感情。”
徐吱掀起眼皮,对上老人慈爱的目光,毫不犹豫地说:“奶奶——”
“我要跟谢寅解除婚约。”
什么?!
上了年纪的谢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吱吱,你在说什么胡话?”
“奶奶,我认真的。”
徐吱微笑,“谢寅根本不喜欢我,他今天带顾轻雅来了谢家,您应该也听说了……”
“这段时间,他们俩才更像一对璧人——”
“我爸爸,哥哥,都喜欢顾轻雅,我不希望以后陪伴我走过一生的人,依旧喜欢她。”
“奶奶,你疼爱我,也不愿看见我一辈子生活在她阴影之下吧?”
谢老夫人需要时间消化。
酝酿了好一会儿。
确实,这段时间听谢家佣人说,谢寅跟顾轻雅走的很近。
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徐吱是她认定的孙媳妇啊!
从小跟谢寅一起长大。
天天跑谢家玩。
在她眼里跟亲孙女没有任何差别。
怎么就……
怎么会……
谢老夫人头疼极了,“吱吱,你还喜欢阿寅吗?”
如果还喜欢,她打断谢寅的腿,也要让谢寅跟顾轻雅断了!
徐吱:“不喜欢了。”
她坚定的说:“所以,不完全是他的问题,我也有问题。”
“奶奶,谢寅挺好的,您别怪他。感情这种事,本身就难以控制。”
徐吱将自己放在了低位。
没别的意思。
只是想彻底断干净些。
谢老夫人张嘴,一时哑然。
思虑许久。
觉得婚姻大事,到底得由徐吱自己做主。
毕竟当年联姻也是他们大人想法。
想到这儿,谢老夫人站起身,说:“你跟奶奶过来。”
-
正厅。
谢老夫人带着徐吱进来时。
谢寅那群人已经离开去了滑雪场。
谢老夫人不由想。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她从房间拿出一个上了年代的盒子。
交给徐吱。
里面装满了她和谢寅小时候到即将成年的合照。
这些照片谢寅保存的很好。
但已经有许久没有再打开过,落了灰。
谢老夫人惋惜,“之前阿寅把这些照片丢进了仓库,我还不知道为什么。”
“但觉得终归是纪念,捡了回来。”
“本想等你跟阿寅结婚,在婚礼上拿出来播放,没想到……物是人非。”
“这些照片,你拿回去吧,要如何处理,随你。”
徐吱接过。
打开盒子,粗略地看了一眼亲密无间的合照。
真好。
那时候,她无忧无虑,一直被谢寅守护着。
坦白来说,她对谢寅没有半点恨意。
他只是不喜欢她了而已。
并没有错。
徐吱弯了弯唇,“谢谢奶奶,我收下了。”
谢老夫人继续道:“阿寅爷爷最近身体不好,还在住院,等他出院,我会让他宣布联姻作废。”
徐吱和谢寅虽没正式订婚,但全京城都知道他们已经有婚约。
为了不影响徐吱未来找对象。
还是要官宣一下的。
谢老爷子是谢家家主,确实要等他宣布。
徐吱没有异议。
反正今日目的已经达到。
礼貌地对谢老夫人开口:“奶奶,我先走了,您照顾好自己身体,我以后可能不能常来看您。”
谢老夫人心里那叫一个酸啊。
“胡说什么?你虽然不是我孙媳妇了,但还是我孙女,以后一定要经常来谢家坐坐,知道吗?”
徐吱保持笑容,客套点头。
……
谢老夫人站在门口,看着徐吱纤瘦笔直的背影。
又是一阵叹气,“多好的孩子,可惜,阿寅没那个福分。”
管家张叔在一旁附和,“是啊,少爷可能眼神出了问题,得去医院看看。”
那徐家二小姐,哪儿有徐大小姐漂亮有气质?
谢老夫人赞同道:“我觉得你说的没错,赶紧联系一下眼科医生,给他挂个号。”
-
徐吱抱着盒子,从谢家老宅出来。
看见一辆黑色普通商务车停在不远处。
后座车窗半开,靳闻洲凌厉深邃的轮廓若隐若现。
男人只是坐在那儿,就矜贵到要命。
跟周围风景,都仿佛不在一个图层。
徐吱怔了怔。
靳闻洲怎么会……来?
特意来接自己的吗?
徐吱嘴角上扬。
将手里装着回忆的盒子毫不留恋丢进了旁边垃圾桶里。
然后朝靳闻洲走了过去。
来到他车窗前,刚要出声,就见他打开了车门。
“上车。”
惜字如金。
徐吱笑了声。
坐到他身边。
“您好徐小姐。”
驾驶座西装革履,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回头跟她打了声招呼。
这人徐吱认识。
靳闻洲专属特助。
冯丞。
没想到,他这时候就跟着靳闻洲了。
徐吱回给对方一个热情笑容,“你好。”
然后看向靳闻洲,“特意来接我的吗?”
靳闻洲薄唇轻掀,“路过。”
切,全身上下,就他嘴最硬!
靳闻洲掀起眼皮,懒懒道:“刚才,你丢了什么?”
徐吱平静回答,“一些没用的东西。”
靳闻洲没有问到底,只是切入重点,“婚约解除了?”
徐吱歪头一笑,调戏他,“你猜。”
靳闻洲敛眸,眉心轻蹙,平淡如水。
徐吱也不跟他开玩笑了。
说:“当然解除了。”
“以后,应该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她接下来要做的。
是等待高考成绩出炉。
因为才考完不久,还要等几天出成绩。
徐吱是今年京城理科状元。
到时京大最知名的理工科教授会亲自来徐家给她送录取通知书。
前世,顾轻雅高考落榜,徐家砸钱才让她读上贵族学校。
因此顾轻雅嫉妒徐吱成绩。
不愿让徐吱成绩被大众知晓。
把她锁在家里。
不让她去接受记者采访,还将来找她的教授拒之门外——
导致很大一部分人不知道今年理科状元是谁。
只觉得对方低调。
这一次,徐吱不会再那么愚蠢,在高考成绩出来后,立马跟家里人说,试图求赞扬。
她会静等。
等教授来找她,等记者采访大大方方回答。
凭什么不让人知道?凭什么要低调。
十年苦读上岸。
本身就是一件值得炫耀、骄傲的事。
徐吱阖上眼帘,有些倦意。
或许因为靳闻洲车上香味宜人。
又或许是重生后,这两天她太累。
竟不小心睡着了。
徐吱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前世。
拼命读书追求完美。
从上小学起,就强迫自己必须拿全校第一。
连钢琴、舞蹈,都要拿到证书。
严以律己。
只是为了获得父亲的一句夸奖。
她缺爱,也太怀念五岁之前的美好时光。
将自己困在了过去。
久而久之,便开始抑郁,感受不到快乐。
通往高处的路途太孤独。
没人能在那种环境下,有一颗健全的心脏。
…
室内滑雪场。
圈子里的朋友都在疯玩。
只有谢寅,兴致缺缺地坐在角落里,指尖拨弄手机屏幕。
上一次跟徐吱聊天,还是在两天前。
从昨天到今天,没有再收到她一条微信消息。
她什么意思?
谢寅不懂。
生气?
气他给顾轻雅办宴会,带顾轻雅来谢家玩?
要真会生气就好了。
“姐夫,你能不能教我滑雪呀?”
滑雪回来的顾轻雅有些不高兴。
她脑子笨。
跟那群富家子弟学了几个小时也没学会怎么滑雪。
谢寅也不过来教她,她又不好主动撒娇。
可…
今天一天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啊。
再不制造点单独相处机会,就没机会了。
谢寅关掉手机,漫不经心地说:“他们没教你吗?”
顾轻雅:“哼,他们教我一会儿就让我自己滑,完全没耐心……”
“你教我嘛姐夫。”
谢寅忽然想到了徐吱。
去年他也带徐吱来过滑雪场。
徐吱怕麻烦他,没有让他教。
看了一会儿别人如何滑雪,便能轻松上手,天赋惊人。
却也实在乏味。
谢寅松弛起身,淡淡地睨了顾轻雅一眼,“学不会,就不学了。”
“我送你回家。”
顾轻雅不太开心。
又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谢寅跟她现在还处于暧昧期。
没上升到太亲密的关系。
而且估摸这会儿,谢寅心里还装着徐吱。
-
徐吱睡了一觉,再次睁眼后,外面天色已经一片漆黑。
她愣了愣,发现自己这会儿,还坐在靳闻洲车里。
迷迷糊糊中……
看见靳闻洲棱角分明的轮廓。
他眼皮往下耷拉,长睫勾翘迷人,半张侧脸,蛊惑撩欲。
腿上还架着电脑,指尖敲击代码,无时无刻都在工作。
徐吱潜意识地探出手,想抚摸他脸颊。
前世,她灵魂曾无数次亲吻他脸颊。
可那动静却像一阵风。
只能刮过,无法触及。
葱白指尖触及到靳闻洲肌肤时,徐吱仿佛触电。
靳闻洲眉骨清隽,朝她看过来。
似乎并未介意她出格的举动,声线轻飘飘的,带有几分缱意,“你睡了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
好久啊。
徐吱清醒一瞬。
发现驾驶座的冯丞已经不在。
所以,她睡了五个小时——
靳闻洲,就等了她五个小时?
徐吱整个人飘飘然,“你……一直在这儿陪我?”
靳闻洲:“嗯。”
“???”
不否认?
徐吱:“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睡的很香。”他盯着她眼睑下至乌青,“没舍得吵醒。”
他他他怎么突然不含蓄了?
难道,自己跟谢寅取消婚约后,他就不装高冷了?
不行,得试探一下。
“闻洲哥,我现在单身……”
“可以跟你谈恋爱了吗?”
徐吱直接地问。
靳闻洲缄默,一时没回答上来。
酝酿许久,他说:“我现在没什么能给你。”
言下之意。
他不如谢寅。
无法保证许诺她一个好的未来。
至少在没有彻底掌握权势之前,他不能耽误她。
徐吱:“如果我不在意呢?”
靳闻洲敛眉,轻轻合上电脑,“我在意。”
是啊。
靳闻洲现在内忧外患,自身难保。
肯定怕牵连到她。
徐吱理解。
但,还是忍不住俯身,亲吻他唇瓣。
只两秒,就被靳闻洲扯开。
“徐吱,”他警告她,“别这样,对你名声不好。”
刚解除完婚姻,就过来亲其他男人……
实在不合时宜。
“靳闻洲…”徐吱娇嗔地喊着他名字,“你怎么这么好欺负。”
被强吻的是他。
他在这儿关心她名声。
傻子!
靳闻洲指尖本能覆在她腰上,握紧,呼吸粗重。
他才不是好欺负。
只不过面对徐吱,他从来就,没有办法。
徐吱也知道自己进攻有点儿太猛烈。
得慢慢来,所以没有强迫。
她退一步,说:
“我以后可以经常去侧院找你吗?”
靳闻洲当下其实不该受到太多关注。
但此刻,他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可以。”
徐吱笑了声,打开车门,刚要下车。
看见一辆银色布加迪朝这边驶来。
是谢寅送顾轻雅回来了……
徐吱条件反射地重新关上车门,坐回车内。
靳闻洲自然也看到了谢寅的车。
神色复杂地问:“不下去打声招呼?”
徐吱如实道:“不想看见他们俩。”
靳闻洲挑眉,“解除婚约的事情,谢寅知道吗?”
徐吱:“应该还不知道,待会儿我给他发消息说一声。”
徐吱回到主楼。
看见顾轻雅已经坐在餐厅里。
徐国华和徐临时不时给她夹菜。
徐吱倒像那个外人。
而这种生活,她曾度过了整整十五年。
徐吱没有选择过去打扰,而是准备上楼睡觉。
但顾轻雅率先发现了她。
语气里隐隐有得意趋势,“姐姐,今天姐夫带我去他的滑雪场了,可好玩了。”
“没想到在这么炎热的夏天,还能体验冬季快乐~”
徐吱语调平淡,掀不起波澜,“你开心就好。”
顾轻雅皱眉。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
换做以前的徐吱,一定会表现的很难过。
徐国华严肃地开口,“今天谢老夫人喊你去谢家说了什么?”
徐吱不可能告诉徐国华,她提出了解除婚约。
否则徐国华震怒,接下来几天她没好日子过。
得等到谢老爷子那边宣布。
到时徐国华有怒也没办法发泄。
徐吱:“没什么,简单的聚一聚。”
“父亲,我有点累,可以上楼休息吗?”
徐吱似乎变冷淡了,又似乎没有。
徐国华懒得细想,摊摊手随她去了。
-
徐吱回房间后,简单的洗了个澡。
换上睡衣,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深呼吸了口气。
然后拿起手机,找到谢寅微信,给他发了消息过去:
谢寅,我今天向奶奶提出解除婚约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
弹出她还不是他好友的窗口。
她被删除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好端端删除她微信?
难道是……
已经知道了婚约解除的事情,所以没必要留着好友了吗?
挺好的,互相没有牵扯。
像谢寅行事作风。
徐吱也没再管了。
接下来,她要过好自己生活!
——
第二天,徐吱约了高中好友宋涵希去商场买衣服。
女孩逛街,基本不会觉得累,像打了鸡血似的。
宋涵希家境殷实,虽比不上京城名门,但也说得过去。
高中三年,宋涵希跟徐吱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
只不过,暑假结束宋涵希就要去国外念书了。
上一世,宋涵希离开京城后,徐吱大学没再交朋友。
成天围着谢寅转。
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后来宋涵希回国,经常来靳家找她,却被生病的她拒之门外。
不过怎么赶都赶不走。
简直是拧巴人的救世主。
徐吱想,这一世要好好珍惜这段友情……
宋涵希看着徐吱手里拎着的一堆衣服,诧异极了,“吱吱,你好奇怪啊,今天你买衣服的风格,跟平时格外不符……”
徐吱身上已经换上了新买的高级薄荷色短裙,张扬又有生命力
“穿腻了黑白灰。”她说。
宋涵希啧了一声,“你终于有这种觉悟了!”
“虽然咱们高中三年都穿校服吧,但你平时周末跟我出来玩,就没穿过黑白灰以外其他颜色……”
“今天一看,你确实更适合鲜艳亮眼的颜色。”
“别荒废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啊宝贝!”
宋涵希说完,就跟她贴贴。
俩人从商场出来。
宋涵希忍不住问她今天怎么没有叫上谢寅一起?
一个人拎这么多东西。
累不累啊。
要他这男朋友有何用?
徐吱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我跟他解除了婚约。”
“什么?”
宋涵希惊讶,“为什么呀?”
“他长那么好看,背景强大……貌似没啥缺点。”
“况且你们俩感情不是挺好的嘛?”
徐吱:“联姻而已,其实没什么感情。”
宋涵希虽然觉得可惜,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支持自己姐妹,“也行吧!”
“走,咱们去酒吧唱K,忘掉感情!”
徐吱循规蹈矩多年,几乎不怎么出入这种场合。
但这一次,可以陪宋涵希试试。
人生就是要多体验新鲜事物呀!要不然多沉闷。
——
俩人订了个VIP包厢。
嗨到晚上。
宋涵希灌了几瓶酒,彻底醉晕。
抱着徐吱嚎啕大哭……说不想出国,舍不得她。
徐吱鼻尖酸涩,她又何尝舍得呢。
以前高中时,她们一起吃饭,一起下课,一起上厕所,都是难得的回忆。
徐吱也喝了点酒,但比宋涵希稍微有点理智。
打开宋涵希手机,给她家人打了电话,让她家人来接。
不多时,宋涵希家里人就到了包厢。
宋涵希家人想带徐吱一起走的,但徐吱拒绝了。
然后靠着记忆力,给靳闻洲拨去电话。
靳闻洲接到徐吱电话时,听到了她软绵绵的调子,可怜兮兮。
“靳闻洲,我喝酒啦,有点醉,你能不能来接我。”
靳闻洲:“地址。”
“我不知道……”徐吱故意装委屈,“这里好黑,好可怕,我想要你。”
包厢关掉闪光灯,确实黑的可怕。
靳闻洲声线温和,“之前我刚来徐家时,加过你微信还记得吗?给我发定位,我来接你。”
徐吱吸吸鼻子,“好……老公真好。”
靳闻洲:“……?”
这是要逼疯他吗?
看来真醉的不轻。
徐吱其实没有喝的太醉。
秉持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原则。
徐吱给靳闻洲发去了定位。
美美等待。
——
“寅哥,我刚才去上厕所,你猜我在咱隔壁包厢看见了谁?”
谢寅坐在角落,白皙的指骨掐着烟蒂,淹没在缭绕烟雾里。
他身边围坐一圈漂亮妞,哪怕知道这位太子爷有未婚妻,也忍不住往上贴。
只不过谢寅过于冷淡,不似其他少爷,给她们机会……
谢寅将手里的烟摁进烟灰缸里,看了楚之航一眼,说:“有屁就放。”
楚之航:“徐吱啊!”
“不过像又不太像,因为她今天打扮的特漂亮。”
平时很寡淡。
谢寅轻笑,当即否认,“不可能,她不会来这种地方。”
楚之航挠挠头,“也许吧,可能我看错了。”
谢寅桃花眼眸晦暗深沉,指尖落到手机屏幕上。
昨晚他把徐吱删了。
想看看她会不会着急。
毕竟徐吱已经两天没给他发信息——
就连他带顾轻雅去谢家都无动于衷。
可等了一天,徐吱不仅没加回他好友。
电话都不打一个。
是还没发现他把她删了吗?
想到这儿,谢寅起了身,往隔壁包厢走去。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