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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欲后续

山里笑笑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哒!哒!哒!哒!1996年8月,蓉城午夜,白天的热浪并未消退多少。张记小菜馆门市隔层板有节奏的传递着某种声音。“哎!师父师娘这把年纪了,还这么疯狂!”季风睡在大厅饭桌拼成的简易床上,歪斜着大脑袋,看着摇摇欲坠的隔层板,心痒又担心!季风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今年22岁。季风从小身世离奇,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只有几个老人一直在传当年金江林场有个女知青生下个孩子,遗弃在了他们村卫生室。老村长很善良,好心捡了他,从他身上的小荷包里捜出张纸条。上面除了写着他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再无留下其它信息。他注定命运坎坷,老村长无儿无女,没几年就过世了。后来小季风又辗转几家人都没能长期稳定下来。渐渐地他就成了居无定所,吃百家饭长大的野孩子...

主角:季风苏梅   更新:2025-06-20 00: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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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风苏梅的女频言情小说《孽欲后续》,由网络作家“山里笑笑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哒!哒!哒!哒!1996年8月,蓉城午夜,白天的热浪并未消退多少。张记小菜馆门市隔层板有节奏的传递着某种声音。“哎!师父师娘这把年纪了,还这么疯狂!”季风睡在大厅饭桌拼成的简易床上,歪斜着大脑袋,看着摇摇欲坠的隔层板,心痒又担心!季风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今年22岁。季风从小身世离奇,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只有几个老人一直在传当年金江林场有个女知青生下个孩子,遗弃在了他们村卫生室。老村长很善良,好心捡了他,从他身上的小荷包里捜出张纸条。上面除了写着他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再无留下其它信息。他注定命运坎坷,老村长无儿无女,没几年就过世了。后来小季风又辗转几家人都没能长期稳定下来。渐渐地他就成了居无定所,吃百家饭长大的野孩子...

《孽欲后续》精彩片段


哒!哒!哒!哒!

1996年8月,蓉城午夜,白天的热浪并未消退多少。

张记小菜馆门市隔层板有节奏的传递着某种声音。

“哎!师父师娘这把年纪了,还这么疯狂!”

季风睡在大厅饭桌拼成的简易床上,歪斜着大脑袋,看着摇摇欲坠的隔层板,心痒又担心!

季风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今年22岁。季风从小身世离奇,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

只有几个老人一直在传当年金江林场有个女知青生下个孩子,遗弃在了他们村卫生室。

老村长很善良,好心捡了他,从他身上的小荷包里捜出张纸条。上面除了写着他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再无留下其它信息。

他注定命运坎坷,老村长无儿无女,没几年就过世了。后来小季风又辗转几家人都没能长期稳定下来。

渐渐地他就成了居无定所,吃百家饭长大的野孩子了。好在当地相关单位给了他应有的照顾,他才活了下来,还念了不少书。

高中念完没有考上大学,跟着村里人来蓉城进厂。干了一个多月,工资都没拿完,厂子就倒闭了。

在蓉城他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流浪街头时,幸得张大彪夫妇好心收留成了学徒。

近四年的苦学,也算小有成绩!用张大彪的话说可以独立掌勺了。

“大彪!这隔板咱一定要想办法重新做一下,再说小风还睡在下面,听着也难为情!”

苏梅大汗淋漓,娇喘不息!

“小梅,你说老天爷就真的不长眼睛吗?我就不信了。”

张大彪没有停下来。

“我都四十多了!哪还生得出啊?你呀!认命吧!老天根本就没有把儿子安排到咱们的命里来。你呀过过瘾就算了。别一天天的尽想要儿子!”

苏梅搂着他的腰,说的也是大实话。

张大彪,张记小菜馆的老板,也是主厨,50岁,个头不高,小胖小胖的。

他为人忠厚、耿直、善良、诚信,厨艺还了得。

苏梅,张大彪的老婆,43岁,眉清目秀,脸俏肤白,前凸后翘,风韵犹存。

为人大方、心慈、和善。是周边苍蝇馆子有名的美女老板娘。

张家小菜馆生意之所以这么好,除了张大彪的厨艺了得,苏梅的美貌和热情也要占很大的成份。

来他们家吃饭的都是普通的建筑工人,街坊邻居,上班族等。

张大彪、苏梅两口子做好人半辈子,但命运并没有眷顾他们,还跟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四个孩子,没有一个是亲生的。两口子做梦都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但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实现。

苏梅怀倒是怀了好多个,但无一幸免,都没有成功的生下来。

古话说得好:麻绳只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大彪!我听着这声音心慌啊!这隔板怕是要塌了!”

苏梅言语中旖旎明显,但担心也是真的。

很多做餐饮生意的门店都是这样。为了省钱和充分利用空间,总会挑空隔出来,下面做生意,上面住人。

张大彪这个门市一开就是15年,直到把门市买下来了,也没有重新把隔层弄一弄。

“等秋天凉快一点了再弄吧!咱们在上面折腾了10几年都没事,不会这么巧的,放心吧!”

张大彪只是轻描淡写几句,继续着他生儿子的美梦。

两口子也真是够省的,自家有套大房子不住,非要挤这隔层!多少熟识的亲朋好友都非常不解,也多次劝过他们俩。

或许这就是命!

轰隆!轰隆!

季风像触电一样,反射性弹了起来!

隔层真的塌了!

“快来人啊!救命!大彪!大彪!大彪!你撑住!”

苏梅顾不得光溜溜的身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两只手用力的按着张大彪的脖子!

张大彪身边那把用了几十年的碳钢老菜刀还沾着血。

鲜红的血液根本按不住,喷涌而出!

“师娘!师傅怎么了?”

季风有些手足无措!

“小风,快快快!快叫救护车!救救你师父!”

苏梅身上全是血,眼里的泪泉涌而出。

“小梅!这.......是........命!................。”

张大彪脸色煞白,话没说完昏了过去。

“师娘!你快把衣服穿上!叫救护车恐怕来不及了!我背师父去医院。”

季风随便抓了两件衣服,一件扔给苏梅,一件缠在了张大彪脖子上!

哗啦!哗啦!

卷帘门的声音刺耳又催命!

他把张大彪背在背上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小菜馆。

离最近的小医院有十来分钟路程!

背着个100多斤重的人,他却把苏梅远远地落在了身后。

“小........风,师父.........不行.......了!请......帮我.......照顾.......家.........!”

张大彪撑着最后一口气。

“师父!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马上就到医院了!”

季风嘴里喘着粗气,汗水,泪水混在了一起。

一路上斑斑血迹记录了他奔跑的路径。

“医生!医生!救命!救命!快救命!”

他忘记了疲累,在医院急诊走廊和苏梅疯狂的大叫着!

..........。

意外和明天永远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

医生做了最大的努力,但张大彪因失血过多,最终休克而亡!

停尸间!张大彪脸上苍白,眼睛紧闭。

揭开白布,脖子上的伤口让人胆寒!

苏梅、张燕、张婷、张怡、张静母女五人哭得昏天暗地。

季风在门外也无声的落着男儿泪,对于他来说张彪,苏梅犹如他的再生父母。

几年朝夕相处他们结下了深厚的情意。

这场意外是天灾更是人祸!但似乎也是躲不开的命运!

隔层垮塌时砸到了案板,案板上砧板砍着菜刀,巨大的冲力正好弹起了砧板上的菜刀,菜刀掉下时不偏不倚砍到了张大彪的颈动脉!

他半辈子与菜刀为伍,这把菜刀下他做出的美食无数,没想到最后临了,却死在了自己的菜刀上。

苏梅很后悔,明明她都想到了,但是她在愉悦中没有果断放弃!哪怕是其中的一次她选择了中止,可能就不会有这场悲剧!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是一场欲念引发的悲剧。人间之欲很奇妙,让人愉悦,更让人痛苦。

情欲之下能创造生命,也能让生命终结!

张大彪和苏梅是最普通的好人,但他们却没有得到命运的垂青和眷顾。奋斗半生还在为有个亲生的一儿半女而潜心耕种。

这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他却在一次次侥幸中失去了生的机会!

这可真的是为欲而亡。


顶梁柱的突然倒下,对于这个家庭的打击尤为致命!

把丈夫送上山之后,苏梅连着好几天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四个女儿更是一脸茫然,她们既为母亲的身体担忧,又为自己的命运而担心。

季风对这突然的变故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也不知道苏梅是否还要继续经营小餐馆?

这几天他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外面晃荡着。身上的百十来块钱已经快花光了。

“妈!你出来吃点东西吧,我们已经没有了爸爸,不能再没有妈妈!”

张燕带着三个妹妹一字排开跪在苏梅的房门前,哭得泣不成声。

张燕刚好成年,是四个姐妹中的大姐。18岁的姑娘初长成,含苞待放。

165的个头在女孩子中算得上高个子了,清秀的脸蛋水灵白嫩,眉眼之间淡雅而又温柔。

张燕10年前被父母遗弃在张大彪的店里,苏梅见她可怜,本身又喜欢孩子,所以就收留了她。

行善积德这种事只要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接下来的几年两口子一发不可收拾,自己勤奋耕种的同时,又连着收养了张婷、张怡、张静,亲朋好友劝都劝不住。

如今张婷16岁,张怡16岁,张静最小13岁。个个乖巧懂事!

张大彪在世时一家子其乐融融,富足而又温馨,可现在一个女人要养4个孩子谈何容易?

“妈妈!你快出来吧。以后我们不上学了,可以帮家里干活,不会让你为难的。”

老三张怡扒在门上一边哭一边拍着门。

“妈,我们以后会更乖的,我们会好好的照顾你,天天陪着你,让你开心!”

最小的张静也说出这样让人欣慰的话。

她们姐妹能有啥心思呢?无外乎怕妈妈撑不起这个家,更怕自己再次成为孤儿。

嘎吱!

苏梅听到门外孩子们凄厉的哭声,她再也忍不住了!

“孩子们!你们放心!只要妈妈还活着,就不会让你们没有学上,没有饭吃,没有衣穿。”

她紧紧地把几个女儿抱在一起。眼睛里淌着泪,但也透着几分坚毅。

叮铃铃!叮铃铃!

家里电话响了!

“喂!师娘,我是小风。”

季风脸上淌着大汗,怯怯地讲着电话。

“小风!对不起,这几天师娘把你给搞忘了,你现在在哪里?”

苏梅心里有些歉意,这一阵她忙里忙外,加上丧夫之痛,确实没有精力管季风。

“没关系!我是想问问接下来师娘还要继续开餐馆吗?”

季风很被动,也很为难。这四年的前两年他作为纯学徒没有拿工资,苏梅只会在过年过节给他点红包。

后两年张大彪和苏梅给他发了300块一个月,

苏梅帮她存着。

“开呀!肯定要开啊!不然我们怎么活呢?”

苏梅很笃定。

“哦!那还用不用我?”

季风心里的不安定感很明显。

“小风,这还用说吗?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主厨了!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到家里来住吧!我知道你身上也没什么钱!“

苏梅终于想起了他的困难。

季风无处可去,幸得苏梅邀请,他也没有拒绝。

晚上他做了几个好菜,这一家子也终于吃一了一顿像样的饭。

客厅电视墙旁边,张大彪的遗像显得很慈祥。

香炉里两根香还直直地冒着烟。

季风看着师父的笑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小风,给!这存折里是你这两年的工资,你现在是大小伙子了,身上不能没有钱。这几天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苏梅递了本存折给他,看着张大彪的遗像她又泪如雨下。

“师娘,你放心吧!有我呢!只要你餐馆开着,我就一直守着。”

季风给她吃了颗定心丸。他接过存折,没有其它言语。

他第一次觉得钱是那么的重要,这几天在外面流浪,住着最便宜的旅社。

每天啃两个馒头的日子让他意识到,男人一定要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孩子们!明天咱们去把餐馆打扫一下,爸爸的魂在哪里,我们一定得守护着。”

苏梅再一次给女儿们吃下了定心丸。

小孩子的心是敏感的,况且她们都是被抛弃过一次的小孩。

晚上十二点半。热气阵阵,季风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轻轻地下床,想去喝点水。

刚走到客厅,便看见苏梅正守在张大彪的遗像前抹着泪。

微弱月光照进客厅,苏梅轻薄的绸缎睡衣像是没穿似的。若隐若现的好身材,把熟透了的韵味显露得淋漓尽致。

“师娘!你节哀吧!事已至此,你不能再垮了,不然她们四个该怎么办?”

季风轻轻地说了一句,心里也阵阵难过,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师娘。

眼前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既是师娘,又像大姐一样!

“小风!以后你得多帮着点我们,不然,我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撑下去!”

苏梅悠悠地说着,嘴角却在轻轻地抽泣着,很自然地把头靠在了季风的肩头。

“师娘,你放心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妈了。妹妹们我会尽心尽力帮助她们。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她们挨冻受饿。”

他嘴上诚恳且坚定的给着信心,可面对师娘的这一靠他却手足无措起来。

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孩头一次近距离接触女人,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身上的反应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

“小风,谢谢你了!早点睡吧,明天我们把店里打扫一下,后天就正式开工。”

苏梅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俏脸尽然红了!急匆匆回了卧室。

季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一种特别的感觉在心里挥之不去。

闭上眼,师娘的身影就飞了出来!他侧过脑袋,师娘刚刚靠过的地方还残留着香味。

前几天看过她光溜溜的身子,此时也不合时宜的浮现在脑海里。

脸上阵阵发烫,口干舌燥,血液沸腾。

手也情不自禁地.........!

“呸!季风,你怎么能有这种畜生的想法呢?她可是刚刚死去老公的师娘啊!”

他轻轻地嘀咕了一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把掌!

苏梅此时和季风一样!伤怀之下却又有了些特别的感觉。

“刚刚小风是不是有了.........!”

她越想越羞,双手捂住了脸。

“苏梅呀苏梅!你可是他的师娘,况且老公尸骨未寒呢!”

她也在心里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


苏梅逐渐走出丧夫之痛!

小菜馆重开时受到了一些影响,一些老主雇似乎有些忌讳张大彪死在里面。

但没过多长时间,大家也都慢慢淡忘了,反而对苏梅更加照顾了。

四个女儿也都走进了各自的校园!

张燕本想辍学帮苏梅做点事情,但苏梅和季风还是将她撵回了学校!

下午两点的样子,客流散去,苏梅和季风累得够呛。

“师娘,你休息一下吧!这会儿没什么客人,我忙得过来!”

季风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叮嘱着苏梅。

“小风,那我去躺会儿,你也找时间眯一会儿吧!”

苏梅吃力的支撑起身子,汗水像珠子一样挂在下巴上。

地上一大盆子碗碟静静地躺在那里,面上浮着的残汤剩叶很是显眼。

她实在太累了!

收银台后面,季风晚上睡觉的简易钢丝床被她麻溜地支撑了起来。

胡乱铺上被褥,没一会儿她便倒在上面呼呼地睡了过去。

收银台上,金色招财猫,不厌其烦的摆动着它可爱的小手。旁边瓶子里的玫瑰花分外艳丽。

苏梅的生活没有因为痛苦而失去太多颜色,相反她依然继续着对生活的小浪漫。

九月的蓉城,热度比往常要弱一些,但30几度的天气依然让人燥热难当!

哗啦啦!

季风用力的拧着毛巾,店门口树枝上破了几个洞的毛巾滑稽而又显眼。

收拾完灶台和大盆里的碗碟已经快四点了,他累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苏梅安安静静地躺在钢丝床上,呼吸轻匀如兰,面若桃花,红艳娇唇微微张开。

眉眼间的妩媚和娇柔让人心动又怜爱。胸前纽扣已经解掉了两颗,黑色文胸微露在外,呼吸起伏之间嫩白颤动,很是诱人。

季风死死地盯着,喉结不停的滚动着!

见她额头上冒着晶莹的小汗珠,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把墙壁上的电风扇拉开,风向固定在了钢丝床的位置。

呼啦啦的凉风洒满了苏梅疲倦的身子,裙摆有些不争气,风一吹便速速翻起!

那雪白的大腿顿时映入季风的眼帘,他的脸唰一下红了个通透。

他本能的扭过头,但血气方刚的荷尔蒙又让他忍不住回头痴痴地看上几眼。

这一回头不要紧,差点让他鼻血喷涌。

苏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微缩右脚,自然地搭在了床边,那裙摆在电风扇的助力下早已被翻到了腰间。白色三角裤、白大腿一揽无余!

正常人看见此等风光,怕不是浮想联翩那么简单了.........。

季风的心狂跳不已!本来就燥热的身子,此时快要爆炸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不要提醒一下她?万一被她误会怎么办?”

他心里纠结着。

季风不敢再看下去,索性合上了店面玻璃门,自己则坐在了店外。

他脑子里全是苏梅的影子,从未有过女人的他,面对如此美色,即便是师娘他也情不自禁的想要。

“季风!大热天的不在店里吹电扇,坐在门外干嘛?”

隔壁饭馆王金秀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懒洋洋的说道。

“我,我觉得不热啊!正好出来透透气!”

“哈哈哈!不热!你看你那脸红得,就像刚干完那事一样!”

王金秀的笑声如银铃,魅惑中带着几分骚气。

“什么那事?我不懂!”

季风一脸疑惑。

“哈哈哈哈!你个瓜娃子,你想笑死我啊!那事你都不懂啊?以后你会懂的,懂了之后你天天都会想的!”

王金秀肆意地开着玩笑。

季风似乎听懂了,脸更红了!

王金秀30来岁,不胖也不瘦,姿色比苏梅要少两分。她喜欢化妆打扮,穿着也更时髦前卫。

看起来很风骚性感,因此去她店里吃饭的懒汉闲人比较多。

结婚7年,没有生育。老公刘武大他10多岁,都是苦命之人,现在肝癌晚期,没有多少年头了!

王金秀这么些年,虽然看起来荡漾随性,但是从来没有乱来过。

家里安守妇道,孝敬公婆,伺候老公。家外生意都是她一手打理,赚的钱大部分都给老公治病了。

“金秀嫂子,刘哥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季风把话题岔开了。

“哎!怕是没多少时间了,现在是听天由命。你说我们这个地方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啊?你看我老公肝癌,你师父也........。”

王金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嫂子!会好的,好歹你还有家,我连家都没有!”

季风心里也不是滋味。

“小风,你这么好的小伙子,心肠好,人也长得好看,又有技术。相信嫂子,你将来一定会好的。”

王金秀本是个乐观之人,没几句话脸上又恢复了笑意。她撩起半边裙子,脚踩在了旁边的小木凳上。

或许这样就会招来几丝凉风,让自己舒服一点。

雪白的大腿跟苏梅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黑色内裤不经意间露了个底朝天。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看见这些,还让不让我活呀?”

季风心里跟猫抓似的,小声嘀咕着。眼睛却不知道安放何处。

“小风,你师娘怎么不请个小工啊?你们这生意这么好,两个人不得累死啊?”

王金秀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豪放,依然一副荡漾的模样。

“暂时还受得住,我还年轻嘛,多干一点也没什么!”

季风眼神飘忽,想躲避开,却又忍不住想看两眼。

“我咋没遇到你这样的人呢!梅姐也算是命好啊!嘻嘻嘻。”

王金秀心里早就羡慕不已。

“你还不知足啊!你弟弟给你当厨师,你妹妹给你当小工,还有你公公婆婆也经常来帮忙,我看你一天就像个甩手掌柜。”

季风索性不再移开眼睛,趁着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王金秀见他眼里冒火,也发现了自己的豪放姿势。俏脸微红,收起了踩在木凳上的脚,把裙摆也顺了下去。

“小风,想不想找个女朋友?嫂子给你介绍一个!”

她有些尴尬。

“现在还不想找,没那个精力,等几个妹妹长大了,我再找。”

季风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既然答应帮助苏梅,确实也没有考虑过自己的个人问题。

但内心深处其实有个人。

她风韵犹存!


小菜馆的生意忙不过来了!

周末的时候姐妹几个都很懂事,会到店里来帮帮忙,但都杯水车薪。

繁杂的事情太多,季风既要忙掌勺,还要配菜,有时还要洗菜,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季风!快点,6号桌的菜客人等好久了!”

苏梅心里知道季风有多忙,但还是忍不住催促起来。

“师娘,菜已经下锅了,马上就好!”

他一边切着肉,头也不抬的回着。

这些话是餐饮人张口就来的谎话。

锅里的麻婆豆腐,咕咚咕咚的冒着泡。

香味扑鼻,让人垂涎!

“季风!3号桌的麻婆豆腐快点!”

苏梅扯着嗓子叫着!

季风刚切好肉,又马不停蹄出锅麻婆豆腐。

忙到下午两点多,他都快虚脱了。

“小风!真的是辛苦你了!”

收银台后面,苏梅站在季风身后,又心疼又无奈。季风则无力的趴在收银台上。

他光着上身,那一身健壮的肌肉有型又分明。即便累趴下也挡不住他荷尔蒙的肆意释放。

苏梅其实也很累,但比起季风来不值一提。她很想做点什么,但手刚贴近他的肩膀,又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这段时间和眼前这个青壮帅气的徒弟朝夕相处,让她内心荡起了不应该有的涟漪。

她毕竟也才40多一点,无论身心都还处在虎狼之年。张大彪死后这段时间,空窗期的她承受着生理和心理双重折磨。

但她毕竟是他的师娘!

“师娘,要不咱们招两个人吧?这样你也轻松一点!”

季风抬起来仰望着她,四目相对,让彼此都有些不自在。

“行!再不找人,你怕是要被累死了!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宝贝,不能让你太累了。”

苏梅没有迟疑,她也正有此意。

“那我写个招工启示,贴在店外!”

季风喜笑颜开。

“好!你写吧!我眯一会儿!”

苏梅依然像之前一样,自然地躺在了钢丝床上。睡觉的姿势比以前更加的敞开了!

她微闭着双眼,似乎在观察季风的举动。故意解开了三颗纽扣,双脚也自然的屈在床尾,阔腿短裤在电风扇的吹拂之下........。

“师娘,工资写多少?.......。”

季风回头一瞥,面红耳赤,喉咙冒火。

“包吃包住400吧!”

苏梅睁开眼,故意侧过身,那对丰满更加明显。

“哦!”

季风连忙扭过头,脸上燥热,鼻血都快飙出来了。

他的反应苏梅全看在了眼里,心里阵阵窃喜,脸上还泛起了一层红晕。

“师娘,要不你回家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

季风实在是受不了,又不好明说,只好催促她回家。

“怎么?我在这里,你不自在啊?”

“不,不,不是,其实我中午也想躺会儿!”

他抓摸着脑袋有些窘迫!

“来吧!我们挤一挤!哈哈哈。”

苏梅故意试探着。

“那怎么行?再说这么个小床怎么可能挤得下?”

季风说完,红着脸跑了出去!

“切!这小子,看来有点小心思了啊,也难怪,20多岁的大小伙子正是发情之际!”

苏梅心里默念着。

“小风!梅姐终于舍得招工了啊?选个漂亮的妹妹,没准儿还能给你当老婆呢!”

王金秀像往常一样坐在门口悠闲地摇着扇子,见季风在贴招工信息,又开起了玩笑。

“嫂子!你怎么这么关心我找老婆的事啊?”

季风没有回头,撅着屁股在门口电杆上张贴着。

“你小子长得像朵花似的,别说嫂子关心你,只要见过你的女孩子都会惦记你。”

王金秀嘻嘻哈哈的打趣着。

“我真有那么好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啰!月老昨晚上托梦给我,说我孤星入命。”

季风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她开起了玩笑。

“切!你才多大?还孤星入命!你怕是毛都还没长齐!咯咯咯!”

王金秀玩笑越开越没边了。两个人这几年确实太熟了!

“嫂子!你不对啊!怎么老是不正经?还偷看人家,没长毛都被你看见了啊?”

季风贴完,一屁股坐在了长凳上。

“好你个小风!越来越不正经了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她嘴上娇怒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几步窜过来,佯装要扭他耳朵。哪料一个拌蒜,差点跌到。

幸亏季风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

“嫂子!你别激动!摔倒了我可负不起责。”

季风脸红了一大片,因为抱住她的同时,一只手正好搂在了她的酥胸上。

“臭小子!敢吃嫂子豆腐。”

王金秀脸红烫得像刚蒸出来的大红螃蟹一样。伸出两指轻轻地戳在他的头上。

那娇里娇气,含羞妩媚的样子,像极了芳心暗许的小姑娘。

这一切正好被推门出来的苏梅撞了个正着。

“小风!你抓紧时间去休息一下吧,等下又要忙了!”

苏梅脸上若无其事,心里却有些莫名的醋意。

“梅姐!你准备找几个小工啊?”

王金秀收敛了很多,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尴尬的问道。

“先招一个,后面再看吧!”

苏梅有些不快,语气并不是那么的轻柔。

王金秀同为女人,当然感受得到苏梅的心情。

“这女人莫非吃醋了?”

她心里暗自揣测着,悻悻地坐回到自家店里。

季风没有言语,默默地躺在了钢丝床上,钢丝床在他重重的压迫之下发出了叽叽嘎嘎的声音。

脑子里浮想着刚刚和王金秀接触的一幕。

柔软的胸脯,光嫩的肌肤,淡淡的体香,这种特别的成熟韵味对于他这样一个未经人世的小伙子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极致的诱惑和享受。

季风脸上不由得泛起了荡漾的神态。

苏梅看在眼里,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当当当!当当当!

他正要进入梦乡,门外玻璃门就被敲响了。

“老板,你们这里还在招工吗?”

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推开半扇门,怯生生的问道。

“还在招,你先进来,坐下说吧!”

苏梅热情的招呼她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在餐馆里做过没有?

她没有绕圈,直接问起了她的工作经历。

“我叫孙怡,高中毕业后一直都在帮馆子做事,除了炒菜不太精通,墩子、配菜、切菜、洗菜、洗碗刷盘,外面点菜,收银等等都会。”

她有些羞涩,但说起自己的工作经历还是很自信。

“哎呀!那太好了,我要找的就是你这样的熟手。”

苏梅脸上藏不住的欣喜。

“工资是多少呢?包吃住吗?”

她轻声问道。

“像你这种熟手,我开你400怎么样?包吃住。”

“我自己租了个房子,就在旁边,不包住的话多少工钱?”

孙怡一脸期待的问道。

“这样子,姑娘!如果你自己租的房子,我一个月给你450怎么样?”

苏梅大大方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个姑娘绝对是个实在且又能做事的人。

“好的,老板!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你要没什么事的话,现在就可以!”

她笑着说道。

“那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那我今天就始上班,你顺便看看我能不能做事?今天你不用算我工钱。”

两人一拍即合!


孙怡没有说谎,餐馆里里外外的活她都轻车熟路!

她本身勤快又肯吃苦,简直就像个女超人,没几天便成了季风最离不开的得力助手。

早上9点半,苏梅、孙怡、季风三人就忙开了。

“小怡,你是哪里人啊?”

苏梅一边摘着菜,一边问着孙怡。

今天她一身洁白长裙,脸色不错,齐耳短发加上细腻白嫩的脸蛋,平添了几分入心入肺的气质。眸子里的温柔时不时瞄几眼季风,让他心猿意马。

抹胸根本挡不住她的丰满,季风似乎习惯了这种风景,每天都会时不时的瞄几眼。

“梅姐,我是绵州农村的。”

她麻利地掏洗着大米,身前偌大的木甑子,很是惹眼。她蒸的甑子饭也成了店里的一绝。

“家里有几个人?爸爸妈妈也在蓉城吗?”

苏梅又开始刮起了土豆皮,她把裙摆撩在了膝盖上,被正在烧肉的季风看了个正着。

铁钩子上的坐墩肉被烧得呲呲冒油。

随着油水滴滴下落,他也禁不住咽起了口水。

“家里还有个奶奶, 妹妹在蓉城上大学。”

孙怡声音小了很多。

“爸爸妈妈呢?”

苏梅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无意识的追问了一句!

“他们10年前在煤矿上出事了。”

啪!

季风手里的肉随着孙怡的这句话,掉落在了地上。

他心里有些难过,怎么遇上的都是苦命人啊!

“哎!没事,小怡,咱们努力赚钱,将来把奶奶接到蓉城来生活。”

苏梅叹了口气!

吸引力法则很奇怪,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气场?它就能吸引什么样的人!

孙怡的身世让季风开始忍不住打量起她来。

这姑娘中等个头,160左右!比较清瘦,脸上没有粉黛,完全素颜。皮肤不算白,但干净红润。黑细齐整的眉毛弯如柳叶,长长的睫毛把美丽的眼睛装饰得分外柔情似水,乌溜溜的眼珠子就像两颗水晶葡萄。

玫瑰花瓣一样的嘴唇没有口红的装点,依然娇滴滴的。

身上穿扮很朴素清凉。胸前藏匿得很深,看不出半点荡漾之态。但隆起的幅度不算平坦!

身下是藏青长裤,包裹得严严实实,勾勒出的轮廓,让人遐想!

“小风哥!你老家哪里的?”

孙怡很意外地问起了季风的情况。

“我老家是果城的,22 岁,高中学历,没有亲人,是个孤儿,幸得师父师娘收留。”

季风简单一句话,把自己的身世都讲完了。孙怡脸上微微一怔,脸色耐人寻味,同病相怜的感觉浮上心头。

三人互相诉着衷肠,让彼此的心也更加贴近了。

十一点不到,就有客人进来了。

来的第一个客人是个老主顾,叫梁大材,是公安系统的退休干部。60多岁身子骨还挺硬朗,面容也显年轻,老伴前两年去世了。

他每天都会来店里吃一顿,每次来都会直勾勾地盯着苏梅看看。

眼里的爱慕之情非常明显!

大家都知道他的心思,苏梅当然也知道。

“老板娘,今天让小风给我炒个回锅肉,再弄个猪肝汤!”

梁大材趴在收银台前,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梅的胸前。

“梁叔,今天要不要喝点?

冬季的蓉城很少飘雪,但异常湿冷!这个季节从欣赏美的角度来讲,男人们都不喜欢!

季风、孙怡这几个月的磨合非常顺利。相互之间的信任和亲密程度,走到哪里都容易让人误会。

但这也让苏梅很抓狂!

季风和孙怡两人同岁,只相差七天!两颗年轻又悸动的心,很容易就交织到了一起!

两人一个自幼是孤儿,一个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同病相怜加上天天朝夕相处,互生爱慕太正常不过了!

“小风哥!试试,我第一次织围巾,可能不太好看!”

中午忙完活,趁店里没客人,孙怡又忙着织起了围巾。

大红围巾很是娇艳,旁边灵动的小猫咪好奇地拨弄着苹果大小的毛线团。

她满眼柔光,轻轻地把近一米长的围巾环在了季风的脖子上。

围巾一头两根竹签子还挂在围巾上,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横在竹签面前,生怕它会戳到他的脖子。

“嗯!真好看!小怡,谢谢你!”

季风一脸欣喜,根本合不拢嘴。

“嗯,你喜欢就好!还有几天你就过生日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她小脸微微一红,柔声细语的说道。

收银台后面,苏梅看到他俩郎情妾意的样子,莫名的难过!

“苏梅啊苏梅!你吃的是哪门子醋呢?小风可是你的徒弟,再说你和她年纪相差这么大。”

她心嘀咕着,眼睛里却又充满了嫉妒。

“小风,以后去家里住吧!冬天太冷了,店里住着不舒服。”

她站起身走到季风身边,手自然地搭在他肩膀上。

“没关系!我还年轻,撑得住。再说在店里也住习惯了!”

他无意识地回道。

“小风哥要不你住我那里去吧!我那里是一室一厅,厅里有张床,妹妹偶尔会来住两天,平时没人住的。”

孙怡兴奋地接过话茬。

苏梅一脸震惊,眼睛里都快冒出怒火了。她压着火气,看着季风。

“不用,不用!我就住店里,方便,简单!”

季风很懂得察言观色。他的话也让苏梅松了一口气。

直到晚上关店,苏梅都心不在焉!她做梦也没想到,女人间的明争暗斗,争风吃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

她心里煎熬着,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爱?

如果是爱,那这种伦理禁忌是她难以翻越的。如果不是爱,那就是一种自私的占有心态!

这完全不符合她的为人啊!

苏梅心里矛盾到有些失控。

“小怡,辛苦了!你先回去吧!我和小风还有点事!”

她有意识的支走了孙怡!其实自己也不知道究意要跟季风谈什么?

“小风,走吧!回家去睡。”

她心乱如麻,嘴里下意识的冒出这么一句。

“师娘!你早点回去吧!我睡这里挺好的!”

他自然地推辞着。

“小风,以后别叫我师娘了,叫我梅姐!我们都要向前看!”

苏梅一边套上羽绒服,一边淡淡地说道。

“这,这,这不太好吧!我一直叫你师娘,再说你本身就是我师娘啊!”

他一脸惊讶!

“这有什么不好!换个称呼而已,也改变不了什么啊!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家里有点事情要你帮忙呢!”

她撒了个小慌。

季风听说家里有事,也没再推辞。

哗啦啦!

他用力的拉下卷帘门!转身发现苏梅眼睛正热辣辣地盯着自己!

如兰的呼气,在冬天的夜色中冒着白气,轻拍在自己脸上。

“怎么了?师娘!”

“没什么!看看你!看这段时间把你给累得!我都心疼了!”

苏梅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

“走吧!师娘!”

他感觉有些怪怪地,轻轻地躲开了。

回苏梅家要步行15分钟!他俩先是一前一后,没多久又并肩而行。

苏梅心里悸动而又忐忑,她的芳心像小姑娘一样,砰砰的跳。

好几次她都想伸手挎住季风的手,但每次都只是停在了寒冷的空气中。

“小风!我想吃烧烤,陪我喝杯酒吧!”

路过一家路边烧烤摊,她终于找到个正当的理由。

“行啊!你想吃,我就陪你吧!”

他没有拒绝!不过心里觉得很搞笑,自家开着餐馆还要到别人家吃烧烤!

苏梅没怎么吃菜,接二连三的灌着啤酒!都说酒壮熊人胆,几瓶酒下肚她便放飞了。

“小风!师娘漂亮吗?”

她暧昧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脸几乎要贴在季风的脸上了。

“漂亮!”

他有些心慌。

“你看过师娘的身子,觉得师娘身材怎么样?”

苏梅毫无顾忌旁边还有人,简直没脸没臊!把季风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娘,你喝醉了!咱们回去吧!”

他很是窘迫!立马扶起她去买了单。

烧烤店老板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他好久!

“小风!你喜不喜欢我?”

她微醺呼呼,脸上红晕难当,眼神迷离中又带着楚楚可怜!

“师娘,你喝醉了!我对师娘只有尊敬和感恩!“

他架着她东倒西歪地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小风!你不老实!你喜欢师娘!天热的时候,你天天偷看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她挣脱开去,窜到了他前面,嘿嘿地笑出了声!

“我!我什么时候偷看过啊?你冤枉我。”

季风涨红了脸!

“小风!以后不用偷看。想要的话,我给你!”

她一把抱住季风,在他耳边暧昧的说道。

“师娘!你不能这样想!师父在天之灵会生气的!”

他用力的推开了她!

“小风!小风!我好痛苦!以后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活下去。”

苏梅不管不顾哇哇哇地大哭起来!把他也抱得更紧了!

寒夜中的哭声让人心碎,更让人惶恐。

季风不是铁石心肠!此刻,他把师娘的身份抛到了九霄之外,只觉得怀里是个可怜又可爱的女人。

她的苦,他是能切身感受到的。

不知安放何处的双手,环抱在了她的后背,轻轻地拍着她。

季风才22岁,男人的力量感和安全感让她像小鸟一样依偎在他的胸膛。

酒精让人迷乱,更让人大胆!

她主动的吻了上去!

他眼中全是惊慌!却又不想推开。

她眼中全是热泪!却又幸福无边。


四个多月时间,苏梅在极度痛苦的泥泞中慢慢活了过来!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的希望竟然是来自于季风。人间很多禁忌的欲念是不能去触碰的,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却又难以自控。

“小风!给我些温暖,我好冷!”

苏梅的欲火在寒夜中被点燃了。

她牵引着他的手伸进了毛衣里。

季风触电般缩回了手。

“师娘!快回屋吧,外面太冷了!”

他欲挣开她,她却缠绕得更紧。

“小风!抱紧我!”

苏梅嘴上说着,又拉着他的手伸近了........!

嘀嘀嘀!

正当他们要突破禁忌之门时,身后传来急促地喇叭声!

“妈的!要搞回家去搞,别挡在大路上。”

司机探出头怒骂着。

这一骂,也把他俩骂醒了,两人快速分开,呆呆地退到了路边。

“师娘,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先回店里了,你也快到家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季风脸烫似红铁,松开她朝店里跑去。

苏梅也清醒过来,心中开始翻滚,羞耻而又难受。她无数次幻想过这种禁忌,无数次骂过自己,无数次的警告过自己,没想到还是失控了。

男人和女人的感情往往是感性的,女人内心的柔弱和细腻更容易让自己爱上一个人或被一个人爱上。苏梅有重大变故的经历,而这种重大变故的经历,让她的心情无处释放。

压抑的情感和痛苦的情绪,让她把季风当成了完美的替代者。

你能说她是爱吗?肯定不至于,彼此本身是师徒关系,而且年龄差距又这么大。

这种情况下,她可能是惯性地不想再失去罢了!

季风在她的这段空窗期给到了类似张大彪的安全感和亲近感,苏梅则慢慢地对他形成了依赖。所以当他要和其它人在一起时,她心里自然就产生了患得患失的心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苏梅和季风极其不自在,眼神交汇都尴尬得不能自已!

孙怡的心思细密,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小风哥,今天是你的生日,下班了我给你庆祝一下吧?”

孙怡故意当着苏梅的面提起了这个事。

“谢谢你了!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意是哪天生日,再说了以前我从来没庆祝过生日。”

季风说完瞥了苏梅一眼!

苏梅嘴吧微张了几下,却又什么也没说出口。

“小风哥!要不去我家,我给你买个蛋糕吧!”

孙怡更进一步!这下苏梅急了。

“小风!晚上早点关店,我早就订好了蛋糕和唱歌的地方,大妹她们几个我都按排好了,要一起起给你过生日。小怡也一起吧!”

姜还是老的辣!苏梅一招致胜,季风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晚上十点,蓉城蜀都路卡拉ok厅15号房间歌声阵阵,笑声连连。

季风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给他过生日。也是第一次在这样欢乐的地方过生日,22年来他从未被激发的虚荣心首次得到满足。

他异常兴奋,心里更是对苏梅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苏梅也放开了,前几天的尴尬她通通都抛到了脑后,又是给他唱歌,又是给他敬酒。

还时不时的让女儿们对他各种感激。这样的氛围让孙怡俨然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小风哥!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讲!”

孙怡的第六感是对的,她的直觉告诉她苏梅对季风有特别的爱慕之情!

她无法忍受他们这种禁忌之情,但又不好当着她的孩子们去揭穿。

决定先下手为强!她抓起话筒走到了中间。

“小风哥,首先我祝你生日快乐!也许这是老天冥冥中的安排,也或许是我们天上的父母有意指引,让我遇到了你!我想说:小风哥,我喜欢你!希望从此之后,我们两颗孤独的心能够互相温暖,不再孤单!”

孙怡的话惊得大家目瞪口呆。苏梅更是眼飙泪水,完全变了脸色!

只有张燕在高兴的鼓掌喝彩!在她心里,她真的希望这个大哥能够遇到喜欢的人。

对于情窦初开的她来说,其实也有了意中人,她多么希望那个他也能像孙怡姐姐这样勇敢。

“小风哥!你愿意接受我吗?”

孙怡逼宫式的表白很勇感,但更容易灼伤自己。

“小怡!谢谢你的厚爱,我,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我答应过我师父,要好好的照顾她们几个。所以在她们还没长大之前,我不会考虑我个人的问题。”

季风拒绝的理由很伟岸,但也是没有办法!

他把自己陷入了两难!在这样的场合下,他不能不顾苏梅的心情。

“小风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照顾她们!不管多久都愿意!”

孙怡心有不甘,她是破釜沉舟,想过他会拒绝,但她没想到他会以这种理由来拒绝!

“小怡!我不想连累你,你很好,很善良,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季风不假思索的回绝了,他完全没有顾及孙怡的感受!

一场热闹的生日庆祝,最后以泪水告终。

孙怡不顾苏梅的拦阻,伤心地哭着离开了!

对于苏梅来说季风的选择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季风对孙怡的残忍拒绝既保全了自己的体面,又给了自己无限的希望。

“小风!小怡不会有事吧?我压根没想到她会这么勇敢的跟你表白。其实你们都是年轻人,也都是单身,情投意合的话,在一起恋爱也是正常之事。”

苏梅真是里子面子都占完了。

“师娘!今天谢谢你们为我庆祝生日。现在很晚了,你带她们几个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她们还要上学呢。”

季风没有正面回应她,心里有种难以言表的痛楚。

在他心里其实对孙怡有种天然的好感,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突然向他表白。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吧?”

苏梅眼神里很期待。

“不了!这里离店里不远,我想吹吹风,一个人静静!”

他说完,便独自走进了寒夜里!

苏梅幽怨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睛里饱含热泪和不舍。

张燕则诧异地看着苏梅。已经成年的她,懂得了一些感情之事!

季风像个游魂,孤单的行走在路上。脑子里苏梅,孙怡的身影交替出现!

那天晚上苏梅的热情和温存让他流连往返,他一直不解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

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己,有些禁忌是不可以触碰!可当苏梅牵引着他的手,触碰到那难以抗拒的美好时,他又完全没了抵抗力,手像磁铁一样被紧紧地吸住了。

难道自己真的爱上苏梅了吗?


孙怡的表白灼伤了自己,但对季风的爱慕并没有戛然而止!她隐忍着,每天照常努力的工作,尽可能的为季风分担厨房的活。

深冬季节,店里的生意清淡了不少!苏梅也不再像以前整天整天守在店里。

12月24日,西方的平安夜,淅淅沥沥下着雨夹雪。

下午两点之后,店里几乎没有了客人。

孙怡蹲在地上麻溜地刷着碗碟,没一会儿头上就被星星点点未来得及融化的雪点子铺满了!大盆里偶有几丝烟气,预示着盆里的热水快要凉了!

“小怡!进去歇会儿吧,我来洗!”

季风有些心疼。

“没事!没多少了,一会儿就洗好!”

她没有抬头,通红手在碗沿拨弄着。

季风没有言语,转身到厨房端来一大锑锅热水,全数倒在了另一个干净的大铁盆里。

他强行将她拽了起来,拉到热水盆这边。自己则蹲下身洗起碗碟来。

孙怡嘴角动了几下,眼中的温暖和脸上的幸福感很明显。

两人没有言语,但很默契!

季风洗碗,孙怡清碗!这场景在飘着雨雪的寒冬里,谁看着都会觉得温暖甜蜜。

“小风哥!等下我妹妹可能要来。”

她打破了沉默。

“哦!我要回避一下吗?”

季风平静的刷着碗。

“不用!我们又没有什么秘密,她说谈男朋友了,带过来给我看看。要不你也帮着参考一下吧!”

孙怡欣喜中又带着无奈,妹妹都谈男朋友了,而自己中意的人却拒绝了自己。

下午三点多,一个20来岁的妙龄女子挽着个帅气高大的男人走进了张记小菜馆。

“小风哥,这是我妹妹,孙倩倩。”

孙怡热情的介绍着。

“小风哥,你好!姐姐经常说起你,这是我男朋友林聪。”

孙倩倩很阳光,很外向。

她一身红色羽绒大衣,看上去比孙怡要高几公分,扎着马尾辫,面凝鹅脂,微冻中又透着可人的红润。眉如丹青水墨画,大眼睛里的黑珍珠水灵而又闪亮。唇若点樱,红艳而又娇媚。

她就像一朵刚刚盛开的美丽花朵!

季风看得差点入了神!

“你们还没吃饭吧?坐下烤会儿火,我去给你们弄两个菜!”

季风客客气气地招呼着,转身又进了厨房。

“林聪,这是我亲姐姐孙怡。姐,林聪是我学长,21岁,蓉城本地人。”

孙倩倩热情介绍着林聪,看得出她对这个男朋友很喜欢。

“姐!你好!”

林聪有些羞怯。

“你好!”

孙怡嘴上浅浅的回了一句,暗自打量了起来。

这小伙子外表很讨喜,近1米八的身高,偏瘦,脸上白净,浓眉大眼,薄嘴唇。一副黑框眼镜挂在鼻梁上,更是增添了几分书生气。

但眼神里流露出几丝邪气。

“你们两人认识多久了?”

孙怡率先打开了话匣。

“姐!我们认识6个月了,10月份在一起的,快三个月了!”

孙倩倩一脸甜蜜,抢先回答了。她的每一言,每一个动作都把热恋中的黏糊劲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是倩倩的学长,快毕业了吧?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啊?”

孙怡又问道。

“明年就毕业了,家里可能会让我去留学。”

林聪依然有些拘谨。

“那到时候倩倩怎么办呢?我们家可能没有能力让她去留学。”

孙怡皱起了眉头。

“这个,这个,爱情不会因为距离而终结的。再说我到时可以把倩倩接过去一起留学。我家应该有这个能力。”

林聪有些慌乱。他的回答没能让孙怡信服,相反觉得还有些幼稚。

场面顿时陷入了沉闷。

“菜来了!你们先吃着,还有个汤马上就好。”

季风热情的端着两盘菜上桌,打破了这种沉闷。

“你们饿了吧!趁热吃吧!”

孙怡顺势招呼着。转身跟着季风进了厨房。

“小风哥,你觉得这男的怎么样?”

她小声的问着。

“挺好的呀!有学历,高大帅气,看上去也斯斯文文的。”

季风一边出锅汤,一边云淡风清的回道。

洁白的瓷汤盆,数片厚薄均匀的豆腐漂着,嫩绿的白菜散落在汤里,热气欢腾围绕。

“我有种感觉,这小子有些邪气,20来岁的人应该像这白菜豆腐汤,清清白白。”

孙怡一边盛着饭,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很是可爱。

“呵呵呵!你这搞得文绉绉的,人家来见个家长,你还搞出哲学来了。”

季风打趣道!

两人一前一后端着汤和饭上了桌。

孙怡只有这么一个妹妹,除了奶奶也再无其它亲人。对于妹妹的终身大事她很慎重,也很细致,因此她尽可能地详细了解林聪的情况。

她专门把倩倩留了下来,孙倩倩虽然不情不愿,但也拗不过姐姐。

晚上姐妹俩躺在床上再次进行了深度交流。

“倩倩!咱们爹妈死得早,现在你长大了,按理说终身大事姐姐不应该多插嘴,但姐姐真的希望你能少走些弯路,尽量不要受到伤害。”

孙怡搂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姐!林聪真的挺好的!她对我是百依百顺。”

孙倩倩说起林聪一脸甜蜜。

“可是我感觉咱们两家相差太悬殊了,他们家父亲是当官的,母亲又是商人。家里又只有一个独子,人家凭什么看上咱们啊?”

孙怡直截了当的挑明了。

“姐!你总是这么老套,现在什么年代了?爱情是不分高低贵贱的,两个人相爱是可以克服一切困难的。林聪说了他们家父母素质很高,不会嫌弃我们的。”

孙倩倩据理力争,反倒给姐姐上起了课。

“倩倩!姐姐问你个私密的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什么问题?妹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俏皮的望着姐姐。

“我问你,你,你,你现在还是不是女孩?”

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孙怡还是问出了口。

“姐!你怎么样这样呢?哪有问人家这种问题的啊,羞死人了!”

孙倩倩满脸通红,娇羞的背过了身。

“姐姐是为你好,我是怕你昏了头,别人几句甜言蜜语,你就把身子给了人家。”

孙怡话糙理不糙,她有些着急,不顾寒夜衣单,坐起身追问着妹妹。

“姐!你呀!老土得很,思想太守旧了。如果相爱,又情投意合,在一起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再说了,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那个,很愉悦很享受的。等你体会过了,你就懂了!”

孙倩倩的话无疑是不打自招了。把孙怡惊得目瞪口呆。

“倩倩!你气死我了,太不像话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孙怡生气的背过了身去。她生气是有道理的,眼前的妹妹变化太大了,也许她说得有道理。但对于这个林聪她是真心觉得有问题。

生米做成熟饭的事实,她无力去改变!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妹妹祈祷。

孙倩倩也憋了一肚子气,原本和林聪计划好,平安夜要缠绵酣战!

林聪房都开好了。

却没想到被姐姐给搅和了!


孙倩倩和林聪的恋情让孙怡伤神又伤怀,但这只是孙倩倩的个人选择和恋爱观问题,毕竟她已经是成年人。

不过对于像张燕这种刚成年的少女来说,就不那么让人放心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上午11点多,正是店里正忙的时候。平常店里的电话很少会响起!

“喂!你好。要点餐吗?”

苏梅接起电话职业性的招呼着,一般情况下打进来的电话不是点餐,就是订坐。

“你是张燕的家长吗?”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我是!请问你是哪里?”

苏梅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这边是蓉城第七中学,我是教导主任庄莉。请你马上到学校来一趟!”

苏梅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电话还嘟嘟嘟的响个不停。

“难道女儿出什么事了吗?”

她嘀咕着,心里忐忑难安!

“小风,店里你和小怡看着点,我去趟燕子的学校!”

她冲后厨大声喊了一声。

“师娘,你说什么?”

等季风反应过来时,只看见挂钩上她的碎花围裙还在微微摆动。

苏梅急匆匆赶到学校时,教学楼人声鼎沸。她还是第一次进到学校,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无意,她抬头望了一眼这栋教学楼,楼顶上的天空阴沉又阴冷。

旁边的接待室里挤满了人,但和外面教学楼有着鲜明的对比,这里压抑而又安静。

苏梅缓缓地走了进去,脚下的高跟鞋的声音很刺耳。

她放眼看去,只见张燕头发蓬松,校服上满是泥污,脸上挂着泪痕,还有清晰的抓痕和被耳光打的手指印。

另外还有四个女生,五个男生,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苏梅立马就猜出了几分,脑子里的不祥之兆更加的明显了!

“你是张燕的家长吧?我们都在等你,你请坐吧!”

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示意她坐下。苏梅简单回应了一声,便坐到了女儿身旁。

她轻轻地捋了捋张燕的头发,眼里满是难过和心疼。

“家长们都到齐了,我们当着大家的面开个协调会。希望各位家长重视起来,孩子送到学校,不单单是学校的事,家庭教育也不可忽视。”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裴良友,是第七中学的校长。今天把你们喊过来,是因为你们的孩子共同创造本校创校以来最大规模的打架斗殴事件。简直是闻所未闻,影响极其恶劣。现在由我们的教导主任给大家宣读一下,我们初步的调查结果。”

裴良友越说越激动,就差拍桌子了。

苏梅心里翻江倒海,可看着一脸伤痕的张燕,她很是疑惑,既心疼又生气。

“经调查,初步原因是,张燕同学、王子鸣同学、卢伟同学、钟楚熙同学、谢滨同学的四角恋爱引起的大规模斗殴事件。张燕多次主动追求和诱惑王子鸣,和王子鸣偷偷地谈起了恋爱,而钟楚熙也喜欢王子鸣,责怪张燕抢走了王子鸣,卢伟又喜欢钟楚熙,于是钟楚熙伙同卢伟纠集一帮同学教训张燕。谢滨暗恋张燕,组织另一帮同学英雄救美。”

教导主任庄莉讲得绘声绘色。

“没想到这种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复杂剧情,却在我们学校里上演了。索性这次事件没有造成严重的伤亡,但性质太恶劣了。我们一些同学,完全无视校纪校规,谈恋爱不说,还引起了大规模的打架事件。我们做家长的也应该好好反省反省。”

庄莉刚讲完,家长们就躁动起来。大部分都是在责骂自己的孩子,也有家长在为自己的孩子叫屈。

“燕子,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快告诉妈妈!如果错了,咱就改正,如果不是这样的,妈妈一定给你作主。”

苏梅震惊得不能自已,她明白发生这种事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下学期就要高考了,如果真要受到个什么处分,孩子一辈子就完了。

她使劲的摇晃着张燕,神情异常复杂,怜爱和恨铁不成钢同时兼容。

张燕只是默默地流着泪,一言不发。

当面对质时,每个同学都对学校的调查事实供认不讳。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张燕,连王子鸣和家长也严厉的指责她,说是张燕主动追求和诱惑,并亮出了几封张燕的亲笔情书。

谢滨全程坐在角落里,帽檐压得很低,身旁的爷爷佝偻着背,眼神呆滞,他们没有辩解什么。当然也没有人注意到王子鸣裤腿里,小腿上还缠着纱布。

谢滨留下的两个刀口虽不致命,但也足以够成轻伤的标准了。

张燕依然一言不发,她眼神呆滞,脸上落寞,偶尔会幽怨地看几眼谢滨和王子鸣。

那种绝望、屈辱和无力感让她生无可恋!

“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我宣布学校的处分决定。”

几个小时当面的拉锯对质,学校和家长也都没了异议,各自等着命运的宣判。

“依照学校的校纪和校规,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对张燕和谢滨予以开除学籍处分,对卢伟、钟楚熙予以记大过处分,留校查看,鉴于王子鸣同学没有直接参与斗殴,又能证明是张燕主动追求,学校给予警告处分。”

裴良友宣读完处分决定,场下躁动阵阵,几家欢喜几家愁!

谢滨没有说任何话,更不敢看张燕,强烈的负罪感甚致让他连正脸都没露一下。他急匆匆拉着老迈的爷爷离开了校园。

对于他来说,从按校规处理的角度来讲他没怨言,群架确实是自己组织和参与的,他自己也想到了这个处罚结果。

他并没有忘记昨晚裴校长和庄主任的千叮咛,万嘱咐。

唯有苏梅完全愣在了那里,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张燕全程的沉默让她们陷入了绝境。她的沉默让苏梅只能从别人口中判断所谓的真相。

但她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错事!

良久!大部分人都已散去。

“裴校长,庄主任,求求你们给我女儿一次机会,马上就要高考了。不能让孩子十多年的寒窗苦读毁于一旦,我求求你们了!”

苏梅如梦初醒,她丢弃了所有的颜面,扑通一声跪在了他们面前,绝望的求着他们。

“家长同志,这次事件影响实在太大了,我们也要给其它家长们一个交代。再说学校也是依校规行事。你先把孩子带回家好好教育吧。”

裴良友很是无情,老练的打着官腔。

“燕子,快过来!给校长和主任跪下!”

苏梅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声叫着张燕。

但张燕的坐位上已空空如也。

“来人啊!有人要跳楼了!”

接待室外有人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快快快!出事了!”

裴良友惊出了汗,急匆匆跑了出去!

苏梅也心慌起来!心里有种非常糟糕的预感。紧跟着跑了出去。

果然!张燕站上了旁边的教学楼楼顶。

头顶上的天暗下来了,遮住光明!仿佛在为她的冤屈而发怒。

“张燕同学,快下来,别做傻事!我们马上撤销对你的处分!”

裴良友不断的擦着汗,拽着灰色手帕的手瑟瑟发抖,挤出的汗水则滴滴答答的往外涌。

“燕子!快下来,裴校长已经说了,咱回家慢慢说,你的处分被撤销了。”

苏梅吓得语无伦次,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妈妈!对不起!”

张燕留在人间最后一句话,就这五个字!

她决绝的跳了下去!

那一刻,她苦难的命运得到了解脱,但给苏梅留下了无尽的痛苦。

“燕子!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苏梅惨痛又绝望的呼唤着。伸在坠落方向的手无力的晃动着。

眼泪顺着坠落的方向,倾泻而下………。!

“燕子!你不能扔下我们,你不能,你不…………。”

她发了疯似的冲下楼,嘴里念念有词,整个神经都快崩溃了。

“啊!”

“啊!”

“啊!”

声嘶力竭的哀嚎回荡在校园,透着绝望,让人心碎,更让人不寒而栗!

苏梅已经成了泪人,抱着女儿,无助的控诉着。

张燕没有瞑目,眼角的泪随着体温的下降逐渐干涸。

这个世界她只是来过!却没好好的被这个世界所温暖。

被抛弃的痛苦一直深埋在心底,父亲张大彪的突然离去触及了她本就脆弱的心,而这次事件彻底击溃了她的防线。她没有选择站出来和苏梅一起面对,而是独自结束了这一切。

她用这种方式告别了阴暗和险恶,还带走了种种谜团。

苏梅滴在她脸上的眼泪,成了她在人间最后的温暖。

可是她再也感受不到了!


救护车,警车呼啸而来!

可!再大的声音都无法挽回张燕年轻的生命。

苏梅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死死地拽着女儿的手不肯放开。

如不是警察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恐怕张燕的尸首很难被拉走。

“小风!燕子没了!麻烦你带她们三姊妹到蜀西医院来跟她告个别吧。”

电话中苏梅已经生无可恋,命运对她来说残忍到了极致!

季风脑子嗡嗡作响,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有的人,一别,就是永生!

他万万没想到生日那天张燕的掌声和笑颜竟成了永别!

警察的介入没有泛起什么涟漪!一切证据都显示这是一场自杀行为。

苏梅的脑子在极度悲伤之下完全没了理智,笔录做完,她甚至拒绝了尸检!

她心疼女儿,不想她死后还要被切开,也就这一念之仁,错失了给女儿沉冤昭雪最好的机会。

如果尸检,医生一定会发现张燕已不是处子之身!

如果尸检,医生一定会发现张燕体内还残留着王子鸣、卢伟等人的DNA。

如果尸检……。

太多的如果随着张燕的尸首推入焚烧炉戛然而止!

学校担负了一些责任,赔了些抚恤金,草草了事。

那些真正罪恶的人,正在暗自狂欢!

年轻警察郑秀枝,入警队不到一年,没有什么发言权。

但直觉告诉她张燕的自杀没这么简单,她暗自把张燕的资料和笔录都记在了脑子里。

1996年最后一天,白市公墓,本就阴冷的天气,在这极阴之地显得更加阴森萧煞。

张大彪坟边,添了一座新坟!

原本这座墓穴是苏梅买下来给自己的,没想到如今女儿张燕先住了进去。

新坟墓碑上镶着她笑得最甜美的照片,那正是她18岁时的照片。

苍天睁眼,呜咽暗泣,这样的冤屈必须要来场洗礼。冬雨下得越来越大,凛冽的北风越刮越猛。

苏梅哭得死去活来,三姊妹跪在姐姐坟前泪流不止,却又无助无力。

“燕子啊!我苦命的女儿!好好的在下面陪着你爸爸吧。你们等着我…………。”

苏梅趴在墓碑上绝望的颤抖着,两行清泪顺着碑面,流过张燕的照片,又浸入到坟墓里。

这个冰冷的世界哪有什么感同身受?苏梅的悲惨遭遇没有任何人能够体会。

季风虽然和她走得如此亲近,但都没办法替她去承受这种打击和伤痛。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抱住她!让她飘摇欲坠的身躯暂时有个支撑。

公墓背后的大树下藏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帽子遮得严严实实。

依稀能看到他张大着嘴巴,却又刻意压抑着哭不出声来,手上那束白菊花很显眼,花柄都快被他掐出水来。

泪水哗啦啦地掉落在他的嘴里,还有凄风冷雨无情地吹打着他的脸庞。

很久很久!苏梅她们哭累了,一步一回头,终究还是消失在了这阴森的公墓。

苏梅走后,那个单薄的身影一直站在张燕的坟前他一动不动。

嘴里喃喃自语,却没有人能听清他在诉说什么?

直到天黑那个身影才消失!

唯有那束白菊花在冷雨中无声地传递着张燕的冤屈!

那个年代,坏人往往更容易藏身,而好人更容易蒙受不白之冤!

信息的闭塞,造成了太多的不对称。监控监管的缺失,造成了太多的悲剧。

如果那个时代,人们都能像当今随便发个视频,能像当今遇事随便闹一下!

那很多的不幸就完全可以避免!

天地间的公平、正义在某个地方被暂时压制,但一定会在另一个纬度得以弥补和伸张!

阳光下的罪恶躲得过一时,不可能永远正大光明的苟活于众目睽睽之下。

女儿的突然离开,苏梅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不再天天去餐馆,甚至都不怎么过问餐馆的生意。

她迷恋上了酒吧,夜店。醉心于酒精的麻醉,执着于夜店的莺莺燕燕。

季风急在心里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

一个22岁的男孩,究竟还要承受多少?他又能改变什么?

“小风哥哥,妈妈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了!求求你帮我找找她吧!”

张婷,张怡,张静三姐妹背着书包急匆匆地跑到店里,可怜巴巴地求助着。

“你们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季风将姊妹三人拉到后厨,小声地问道,此时店里还有两桌客人在用餐。

“我不知道,前天回来得很晚,身上很大股酒味。”

张静担心的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哥哥给你们炒几个菜,今天晚上我一定帮你们找回妈妈。”

季风脸上很平静,心里却乱得像麻团。

看着这三个可怜的孩子,他心痛不已,老天对她们一点也不公平!

好不容易再次有个家,如今却又走到了瓦解的边缘!

他长叹一口气!既然答应了师父,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小怡!晚上你能不能帮个忙?把这三个孩子带回你的住处,我去找找师娘。”

他把孙怡拉到一边轻轻地央求道。

“没问题!看见她们三个,我心里也不好受!你去吧,一定要把梅姐找回来。”

孙怡满眼关怀。

“客人吃完就关店吧,早点带她们回去休息,她们应该快期末考试了。”

他一边解下围裙,一边叮嘱道。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们三姊妹!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孙怡一边说道,一边把她织的围巾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偌大的蓉城,寒夜街头,穿梭游荡的灵魂各有各的精彩。可谁又注意到季风这个孤苦伶仃的灵魂呢?

他这样的最底层在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季风尽可能的蜷缩着身子,但刺骨的寒风依然无孔不如。

近两个小时,他接连走进了几十个卡拉OK厅、街边酒吧、高档夜店。

都没有发现苏梅的身影。大海捞针式的搜寻,谈何容易?

“师娘啊师娘!你究竟在哪里?三个孩子你都不管不顾了吗?”

季风身心疲惫,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石墩上。手上皱巴巴的烟卷哆嗦着点了好几次才冒出了烟火。

北风没有可怜他,依然呼呼地刮着,红围巾在风里飘荡着,异常亮眼!

“今夜不设防?”

他自言自语的念道着。斜对面霓虹灯闪烁着“今夜不设防”。

季风吃力的站起身,猛吸最后一口,吐出长长的烟雾食指轻轻一弹,快烧到过滤嘴的烟屁股飞出一米多,稳稳地掉入水坑。

嗤嗤一声,便结束了短暂的燃烧使命。

他径直朝这家酒吧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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