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念邱淑珍的其他类型小说《她超会撩,阴鸷霍爷疯狂沦陷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钟灵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美人……醒醒,我不喜欢玩死尸!”猥琐的声音响起。沈念猛然惊醒,一张小脸煞白,潋着水光的桃花眼里凶光隐现。一个秃顶男站在床前,油光满面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手上还拿着皮鞭。“小美人,你爸妈把你送给我了,你就好好享受。”秃顶男用皮鞭勾起沈念的下巴。沈念根本无法反抗!她的双手双脚死死的被绑着。这一切都要拜她的渣爹渣继母所赐!为了投资款,居然把她卖给一个变态!“小美人,你好香啊。”秃顶男已等不及,低头凑近沈念,油腻的手勾起她柔顺的长发,猥琐至极的闻嗅。沈念忍着恶心,贝齿咬唇,做出一副可怜勾人的模样。“叔叔,你先放开我吧,我想穿那套衣服。”她看向对面的白墙。那里挂着一排布料极少的睡衣。秃顶男一喜:“好好好,给你换,马上给你换!”说着,他解开...
《她超会撩,阴鸷霍爷疯狂沦陷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小美人……醒醒,我不喜欢玩死尸!”猥琐的声音响起。
沈念猛然惊醒,一张小脸煞白,潋着水光的桃花眼里凶光隐现。
一个秃顶男站在床前,油光满面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手上还拿着皮鞭。
“小美人,你爸妈把你送给我了,你就好好享受。”
秃顶男用皮鞭勾起沈念的下巴。
沈念根本无法反抗!
她的双手双脚死死的被绑着。
这一切都要拜她的渣爹渣继母所赐!
为了投资款,居然把她卖给一个变态!
“小美人,你好香啊。”
秃顶男已等不及,低头凑近沈念,油腻的手勾起她柔顺的长发,猥琐至极的闻嗅。
沈念忍着恶心,贝齿咬唇,做出一副可怜勾人的模样。
“叔叔,你先放开我吧,我想穿那套衣服。”
她看向对面的白墙。
那里挂着一排布料极少的睡衣。
秃顶男一喜:“好好好,给你换,马上给你换!”
说着,他解开麻绳。
刹那间,沈念利落抬腿,直往男人的鼻梁踹。
力道强劲,秃顶男被踹飞半米远。
“啊!!!”男人捂着鼻子,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
“你敢耍老子?!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外边全是我的人!”
沈念丝毫不理会,快速跳下床,往门口跑去。
“咔哒,咔哒……”
该死!
门打不开!
“妈的,臭婊子!老子今天玩死你!”身后的男人逐渐逼近。
谩骂间,男人一把薅住她的长发。
沈念被迫仰头,余光瞥见鞋柜上的开瓶器。
秃顶男的脸快要贴近她。
一股酒臭和体臭扑面而来,让人窒息。
沈念飞速抓起开瓶器,朝后用力一扎!
“呃……”尖锐的开瓶器直插进男人的喉咙。
男人仓皇的退了两步,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咚”的一声,秃顶男砸在地板上。
鲜血从他的喉间涌出,慢慢流到沈念脚边。
沈念靠在玄关处,惊魂未定的喘着气。
不会死了吧?
死了就麻烦了。
她正想上前察看,窗外的警笛声划破黑夜,由远及近。
……
#鼎瑞酒店命案
#死者是丰蓝科技副总
#沈家
三个热搜词条在榜上挂了一天。
网友讨论的热火朝天。
“好吓人!那个男的脖子上插着开瓶器!血流了一地!”
“有个穿连衣裙的女人被带走了。”
“长什么样?有照片吗?”
“她头上蒙着衣服,看不见脸。”
“啧啧……大半夜的跑去跟副总开房,还闹出人命,估计是钱没谈拢。”
“楼上恶意这么大?”
“我说的是事实,那女人是沈家大小姐。”
“她老爹的公司最近资金紧张,估计是买女求荣。”
“呵,说不定是她自己想攀附权贵,非要扯上她爹。”
……
网上讨论的正激烈,霍氏集团的官微突然发布了一则声明。
[首先,昨日沈念女士并没有出现在鼎瑞酒店,
其次,网上关于沈念女士的言论,皆为谣言,
最后,沈念女士作为霍氏少夫人不需要攀附任何权贵。]
此消息一出,网上瞬间炸了。
#霍氏少夫人
#霍景枭已婚
这两个词条冲上热搜榜首。
官方紧接着发布澄清通告。
受伤男子只是伤势过重,并没有死亡。
……
沈念作为此次风波的主角,此刻正戴着手铐,安静的坐在会见室。
一晚上的审讯,让她有些疲惫。
清丽的小脸苍白到几近透明,柔顺微卷的长发凌乱的搭着肩。
有种落魄美人的脆弱感。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
贵妇保养得当,一张鹅蛋脸红润紧致。
“小念,你受苦了,阿姨一下飞机就听说你出事了,吓的差点犯心脏病!”
沈念漆黑的眸子里有些疑惑。
她并不认识眼前满脸关切的贵妇。
邱淑珍看她迷茫的神情,有些失落。
“你是不是忘记阿姨了?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妈妈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惜我一结婚就出国了,连她去世时都没能回来看一眼。”
提及母亲,沈念心中泛起一股酸涩和委屈。
她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的父亲沈磊,在她妈去世的第一年就另娶徐莉。
继母徐莉是个极其虚伪的人。
人前对她嘘寒问暖,人后对她拳打脚踢。
沈念的童年阴影大多来自于那个恶毒的继母。
没想到想现在都24了,还会被那个女人算计!
一想到那个女人,沈念黝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小念,你别怕,阿姨回来了,这次就让我替你妈妈,好好护着你。”
邱淑珍握住沈念的手,温柔的拍了拍。
“那头死肥猪命大,没死成,你这也属于正当防卫,不用负法律责任。
丰蓝科技一听跟他们打官司的是霍氏,也立马表示和解。”
邱淑珍看向沈念,温声说:“小念,跟阿姨回家吧。”
沈念垂眸思索,翘长的眼睫遮住眸中情绪。
现在这个情况,她只能接受帮助。
刚打算点头就听见贵妇长叹一声气。
邱淑珍突然变脸,沈念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阿姨一看到你,就想到我儿子。”
邱淑珍有些咬牙切齿:“混账东西快29了,连个女朋友也没有!”
话题转变的太快,沈念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一双流盼生光的桃花眼微微睁大,干净清澈。
邱淑珍越看越喜欢。
她此次回国,就是冲着沈念来的。
沈念这个儿媳妇,她认定了!
邱淑珍循循善诱:“小念,不如你做我儿媳怎么样?阿姨肯定不会亏待你。”
沈念:“……”
她扯出一丝尴尬的笑,“阿姨,这太草率了……”
“不草率!你们本来就有婚约!我和你妈妈约好了的!”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婚约,沈念持怀疑态度。
邱淑珍又怎会看不出她眼中的迟疑。
她长叹一声,掩面假哭。
“阿姨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说不定再过两年就要归西了。
小念,你真的不能帮阿姨圆了这个心愿吗?咳咳咳……”
沈念藏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紧,神色有些犹豫。
邱淑珍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帮助她的代价就是要履行婚约。
她不想吃牢饭。
现在就算铁心要打官司,也耗时耗力。
经过昨晚,她已经深刻体会到,这不是人呆的地儿。
沈念很快就做好决定。
“好,我答应你。”
“真的吗?!太好了!”
邱淑珍精神一震,拉起沈念就要离开。
走前,她看向西装革履的律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与此同时,规模宏大的霍氏集团。
许泽端着托盘,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
“霍总,老夫人托我给你送个东西。”
皮质沙发椅上,刚结束一天工作的男人,眉宇间挂着一股慵懒劲。
他单手扯开领带,修长的手指解开两个扣子,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
一张俊脸完美的像是每一处都经过精雕细琢。
霍景枭冲许泽微扬下巴。
许泽颤颤巍巍的揭开托盘上的红布。
红布底下是两个小红本本,上边印着“结婚证”三字。
霍景枭琥珀色的眸子一沉。
他掀起眼皮看向许泽,幽眸里似结着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许泽硬着头皮说:“老夫人还让我给你捎句话,
她说她刚刚把你老婆捞出来,正在家里等你团聚。”
霍景枭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瞬间阴霾笼罩。
他咬咬后槽牙,锋锐的下颌线紧绷着。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许泽端着托盘的手都不稳了。
“嗡嗡嗡……”霍景枭的私人手机震动,消息跟洪水似的涌进来。
“你结婚了?!!”
“你居然不是gay???”
“铁树开花!恭喜恭喜!”
“铭轩楼888包房,位置已留好,恭迎你和嫂子大驾光临!”
沈家别墅。
沈贝贝穿着蕾丝睡裙,斜躺在沙发上,手里捧了个平板。
网上的消息越看越生气。
细长的小眼睛里闪着妒忌和恨意。
“妈!沈念那个小贱人搭上霍家了!!”
徐莉早听到了消息,妆容精致的脸上闪过一抹阴毒。
“本以为能一次弄死那个贱妮子!”
“就是啊!现在我们怎么办?!
她嫁进霍家了!那可是霍家!她老公是商界奇才霍景枭!!”
沈贝贝越说越委屈。
嫉妒的怒火快要烧毁她的理智。
徐莉也不甘心。
要知道,有多少千金挤破头都想嫁给霍景枭!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霍景枭,样貌优越,能力超群。
他刚接手霍氏,就力排众议,顶着压力扩张商业版图。
如今,霍氏集团的产业遍布全球。
不仅是云城,哪怕是全国都找不出第二个霍氏。
霍家可以说是豪门之首,权势滔天。
“宝贝,先别着急,我不相信霍家会要一个野丫头!
妈先派人去打听一下,我们再想办法。”
徐莉摸摸女儿的头,眼中闪过精明的算计。
贱妮子就算真嫁进了霍家,她也要想办法让霍家抛弃她!
……
雁南台。
劳斯莱斯绕过喷泉花园,停在气派的别墅门口。
沈念跟着邱淑珍下车。
“小念,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邱淑珍牵着她走进雕花大门。
一个穿着衬衫马甲的小老头迎上来。
邱淑珍向她介绍:“这是管家张伯。”
张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白花花的一字胡特别有喜感。
沈念回以微笑。
“我们先去看看婚房!”
邱淑珍激动的拉着沈念上了二楼。
宽敞明亮的卧室里。
红色四件套极其抢眼,上头还铺满了玫瑰花瓣。
“喜欢吗?”邱淑珍笑嘻嘻的问。
“还有其他的。”还没等沈念回答,她又拉着沈念上了三楼。
三楼的主卧被改造成了画室。
里边画布、画架、画笔应有尽有。
“你以后在家也可以画画。”
沈念连忙摆手拒绝,“阿姨,我的工作室里有画室,不用单独给我准备了。”
邱淑珍不赞同的看她一眼,“你那个工作室离的远,来来回回跑着也麻烦。”
话毕,她眉飞色舞的提醒:“小念,你该改口了。”
沈念红润的唇瓣翕动,在邱淑珍期待的目光下,叫了一声,“妈。”
“哎~”邱淑珍听的眉开眼笑。
“别跟妈瞎客气,走走走,都饿了,去吃饭。”
……
餐厅里,灯光昏暗。
长形的餐桌上摆着欧式蜡烛台。
台上是爱心形的香薰蜡烛,空气中尽是暧昧的香味。
沈念清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邱淑珍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阿姨吃过了,你自己慢慢吃,别着急啊。”
话毕,她转身飞快离开。
与此同时,门口响起了张伯的声音。
“少爷,少夫人在餐厅等你。”
霍景枭脱下外衣递给张伯,好看的眉宇间压着怒气。
“哪来的少夫人?”霍景枭冷声问。
张管家装作没看见他脸上的阴戾之气,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霍景枭冷哼一声,迈动长腿走向餐厅。
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女人映入眼帘。
女人露出的直角肩晶莹白皙,微卷的黑发随意的搭在肩侧。
见来人了,小女人有些惶恐的站起身,清丽出尘的小脸苍白无血色。
看向他的桃花眼怯生生的,像是误入狼窝的小白兔。
如果霍景枭足够了解沈念,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沈念那张脸极具欺骗性,任谁看了都以为她软萌可欺。
其实她精着呢。
沈家不做人,她从小吃百家饭长大。
睡过天桥底,和流浪汉抢夺过地盘,在流氓混混的棍棒下逃生。
这样的成长环境,养成了她一点就炸的暴脾气。
餐桌上,两人都在打量对方。
沈念微微眯眼,若有所思。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人不好惹。
男人穿着白衬衣,黑西裤,身高腿长,极具压迫感。
一张俊脸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倾倒。
沈念倒不是颜控,她只是被他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
狭长的眼型,双眼褶皱很窄,琥珀色的瞳孔像是蛰伏在暗夜中的猛兽,危险又充满神秘气息。
“娶你不是我本意,离婚吧。”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
沈念皱了皱眉。
这个男人讨厌她。
她不是上赶着讨人喜欢的那种性格。
于是也冷下脸来。
“你去和邱阿姨说,跟我说没用。”沈念不爽的呛声。
霍景枭幽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
小姑娘看着没脾气,声音也软绵绵的,偏偏说出来的话很硬气。
霍景枭被甩了脸色,周身的气息更加阴冷。
“我是在通知你,反正你不同意,这个婚我也可以离。”
霍景枭的神情冷硬,修长的手指拿起刀叉,开始慢条斯理的切牛排。
一副不把沈念当回事的样子。
沈念咬咬唇,黑眸里怒意隐现。
“那就麻烦你帮我跟阿姨说声对不起,阿姨帮了我,我心怀感激,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沈念不卑不亢的扔下话,抬腿就走。
霍景枭的唇角勾起一抹讥笑。
长了一张软萌脸,脾气倒是不小。
沈念还没走出餐厅,邱淑珍不知从哪窜出来。
“不准走!”她张开双手拦在沈念面前。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拐来的儿媳啊!
“小念,你别听他瞎说!他脑子有问题,让妈来解决,你先上楼休息啊。”
邱淑珍边说边朝张伯挤眉弄眼。
张伯立刻拉起沈念的手腕,“少夫人,楼上也备了菜,请跟我来。”
沈念不悦的皱眉,想甩手挣脱。
没想到小老头力气挺大的,她竟然挣脱不开!
这特么练家子吧?
沈念被强行带上楼。
……
“啪”的一声。
邱淑珍一掌拍在餐桌上,桌面上的刀叉震三震。
霍景枭丝毫不为之所动。
邱淑珍见这招没用,悄悄收回发红的手。
又一声“咚”。
邱淑珍双膝跪地,两手抱住霍景枭的长腿。
“儿子,妈求求你了,
你就看在妈好不容易养你长大的份上,全了妈妈的心愿吧。”
邱淑珍是真哭了。
梨花带雨,脸上的妆全花了。
她想起那段灰蒙蒙的过去。
霍景枭垂下眼睫,邱淑珍绝望的神情也让他想起了一些事。
安静的精神病院里,邱淑珍像案板上的死鱼一样,了无生机。
把她折磨成那样的,正是婚姻。
霍景枭放下刀叉,冷声问:“你和那个畜生结婚了也过的不幸福,为什么非要把我也推入婚姻?”
提到霍父,邱淑珍的神色有些恍惚。
她很快回神。
“这不一样,妈是遇人不淑,
你不会的,小念是个特别好的孩子,你要是能和她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儿子,咱们家没有一个正常人!
正因为这样,才需要小念,她就跟个小太阳似的,妈相信,有了她,霍家也能像普通人家一样,充满温情。”
霍景枭冷笑一声,似乎是听了什么无稽之谈。
他看向邱淑珍,幽冷的眸子寒光毕现。
“在豪门世家里找温情,你还是那么天真。”
见感情牌没用,邱淑珍起身,拿起桌上的餐刀,对准自己的心房。
“我不管,你要是不答应,今天我就死在这里!”
霍景枭冷冷开口:“死吧。”
这下邱淑珍彻底没辙了。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邱淑珍咬了咬牙。
今天必须让沈念留下!
要不以霍景枭冷情的性子,这辈子都没人能靠近他。
下了决心,邱淑珍对自己也下起狠手来。
尖锐的刀尖眼看就要刺穿衣服。
“啪嗒”一声。
霍景枭阴沉着脸,打掉了她的手中的刀。
邱淑珍满脸泪痕,她哀求着。
“就试试也不行吗?你试试吧,实在不喜欢再离也行……”
霍景枭沉默,俊脸阴鸷,白皙的额角青筋隐现。
体内的暴戾之气快要让他失去理智。
邱淑珍跌坐在地,哭的快晕厥了。
“都怪妈妈,妈妈当年要是有本事,也不会让你被那个畜生带走,这样你就能像个正常人了……呜呜……”
哭声不会让霍景枭觉得同情,只会让他觉得烦。
他没有同理心,无法共情。
世界一流的心理医生给他下的诊断是:反社会人格障碍。
对此霍景枭嗤之以鼻。
霍氏近几年的慈善捐款金额高达12位数。
他这么可能是反社会人格?
但不得不接受的是,在夜深人静时,霍景枭体内的暴戾因子在吞噬他的理智。
哭声刺耳。
霍景枭单手拎起邱淑珍。
“你不怕我杀了她?医生不是说我迟早会成为社会的败类?”
霍景枭讥讽的声音,听的邱淑珍心痛如绞。
她摸了摸霍景枭头发,温柔的说:“不会的,我儿子那么优秀,妈妈相信你。”
霍景枭的神情松动。
片刻后,他松开邱淑珍,寒声警告:“一年时间,一年后让她滚。”
这是妥协了!
邱淑珍当场上演了她最拿手的川剧变脸。
表情立刻从悲痛欲绝转为喜笑颜开。
“好,一年就一年,别吃了,赶紧上楼培养感情!”
浴室传来哗哗水声。
沈念缩在小沙发上,睡意全无。
这个沙发是她刚从衣帽间搬来的。
“咔嚓”一声,浴室的门开了。
霍景枭围着浴巾走出来。
他边走边擦拭着湿发,手臂肌肉紧实,线条优美。
宽肩劲腰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水珠随着步伐滚落,滑过块块分明的腹肌,没入青筋隐现的人鱼线。
沈念一时间看呆了。
完美!
比她画过的任何一个模特都带劲!
“看够了没?”霍景枭冷漠的声音响起。
沈念赶忙收回视线,小声嘀咕了句:“小气。”
霍景枭拿起床上的T恤套上,背部肌肉线条微微紧绷着。
换好衣服后,他取过床头柜上文件,扔到沈念身上。
冷硬的文件夹砸的背脊生疼。
一股火从胸腔窜上天灵盖。
沈念捡起文件夹用力摔回去,桃花眼狠狠的瞪着霍景枭。
霍景枭哪受过这种待遇。
他的双目瞬间赤红,气的想掐死眼前人。
可对上那双纯净的瞳孔时,体内的戾气突然褪去。
霍景枭捡起文件,重新递给她。
这下沈念接过了,只要不惹她,她还是很好沟通的。
“这是什么?”她盯着文件问。
“结婚协议,为期一年,婚后互不干涉。”霍景枭冷声道。
密密麻麻的条例看的沈念头晕。
她直接翻到尾页,签下自己的大名。
霍景枭有钱有势,对她的钱包没兴趣,对她的人显然也没兴趣。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提防的了。
她将签好的文件递给霍景枭。
霍景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警告:“婚后少在我眼前晃悠,也别妄想我会爱上你,更别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沈念听完,毫不遮掩脸上的嫌恶,“霍总放心,我看不上你。”
霍景枭眸色一沉,讥讽道:“牙尖嘴利。”
话毕,许是不想和沈念争辩,他按下遥控开关。
室内陷进一片黑暗。
沈念抱臂重新躺下。
倦意来袭,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秒睡。
……
霍景枭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差,一点动静都能醒。
前半夜,小姑娘还算乖巧,很少翻身,连呼吸声都很轻。
可到了后半夜,小东西一直在说梦话。
声音软绵绵的,听不清内容,时不时伴随着抽泣声。
霍景枭烦躁的打开灯,寒声警告:“闭嘴!再哭把你扔出去!”
安静了一秒。
然后哭的更凶了。
霍景枭:“……”
他带着怒气走到沙发前,毫不怜香惜玉的拎起沈念的手臂。
一张湿漉漉的小脸撞进视野里。
翘卷的睫毛湿成一簇一簇的,眼尾红了一大片,跟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似的。
霍景枭抓着她的手突然松了劲。
“别哭了。”他放轻声音,尝试沟通。
警告无用,沟通无果。
小姑娘的眼泪跟水珠子似的,成串成串往下掉。
无奈下,他横抱起沈念,把人往床上一扔。
“不准哭!”霍景枭一边不耐烦的训斥,一边伸手掐了把她的小脸。
指腹下的皮肤细腻滑软,触感跟果冻似的。
霍景枭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动作。
拇指划过她的眼角,替她擦去湿漉漉的泪珠。
小东西似乎有所察觉,在他的掌心里蹭了蹭。
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霍景枭猛然回神。
他在干什么?
给一个姑娘擦眼泪?
啧……脏。
霍景枭冷着脸,长腿一跨,大步走出卧室。
……
翌日。
沈念睡眼惺忪的醒来。
身下是柔软的床铺,肩颈处盖着温暖的被子,清香扑鼻。
沈念一个激灵起身,表情一片空白。
怎么会睡在霍景枭床上?
她不会有梦游症吧?!
还没等她想明白,门口响起了张伯的声音。
“少夫人,该起床吃早餐了。”
沈念连忙爬下床。
……
餐厅里。
邱淑珍一脸春风得意。
她一看到沈念就双眼冒光。
“小念,昨晚你们有没有……这样那样?”
邱淑珍问完还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
沈念:“……”
饶是她脸皮厚,也顶不住限制级的问题。
连忙表示要去一趟画室,想开溜。
“行啊,我让小刘开车送你。”邱淑珍热情道。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沈念礼貌拒绝。
“家里有司机,干嘛不用?去吧去吧。”
在邱淑珍的热情下,沈念只得同意。
到“清染画舫”时,已经接近中午。
“清染画舫”才开了半年,整个工作室就只有沈念一人。
靠着她读书时积攒的名气,生意还算不错,养活自己没问题。
沈念先是收拾了一下卫生,然后钻进画室,潜心创作。
时间过的很快,放下画笔时已是下午六点。
“哒哒哒……”楼梯口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
来人脚步匆忙。
沈念勾起唇角,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小念!呜呜呜……”闺蜜秦悠跟一阵风似的扑进她怀里。
沈念拍了拍她的背,笑着问:“哭什么?”
“你好还意思说?!”
秦悠抬头看她,微微上扬的凤眸里蓄满了泪水。
“我快吓疯了!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呜呜呜……我看到新闻就到处想办法联系你!
霍家太霸道了,消息压的严严实实,我找不到你……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
一连串的质问砸来,沈念轻轻揉了把她的头。
“我手机丢了,现在没事啦,别担心。”
秦悠不是很相信,拉着她的手腕,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才彻底放下心。
“可怜的娃,都瘦了!”秦悠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悠和沈念从初中时期就混在一起了,友谊深厚。
沈念对她没什么好隐瞒的,平静的说完全过程。
秦悠听完,气的两眼泪汪汪。
她边抹眼泪边骂:“不要脸的沈家!老娘现在就去撕了他们!”
沈念揶揄她,“边哭边撕吗?”
秦悠长相御姐,实则是个哭包。
泪失禁体质,情绪一激动,眼泪就跟洪水决堤似的。
“靠!你有没有良心!我都气成这样了!”秦悠的凤眸通红。
沈念伸手帮她擦了把眼泪。
“沈家全是人渣,想要对付他们,就不能冲动。”
秦悠听了,情绪稳定下来。
“你说的对,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都做的出来,他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她一把将沈念抱进怀里,心有余悸的说:
“幸好没事,不然我真的会灭了那群畜生!”
沈念笑着捏捏她的小肉手,桃花眼弯成月牙形状,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乖巧又可爱。
秦悠看着她明媚的笑容,脑子一激灵。
刚刚只顾骂沈家了,完全没想到霍家。
“小念,那个霍景枭没把你怎么样吧?你可以千万别惹他,不然我也帮不了你。”秦悠的神情变得严肃。
提起霍景枭,脑海里浮现那张阴鸷又冷漠的俊脸。
“你怕他啊?”沈念问。
“当然怕啊!放眼云城,谁不怕他?
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听传言说,霍景枭不近女色。
这么多年,没有哪个女人能爬上他的床,我猜他估计是不行,要不然就是gay。”
“别瞎猜了,我俩就是表面婚姻,他对我也没兴趣,放心吧。”
闻言,秦悠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想当初在华南美院,沈念是多少男人心中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啊!
对这样的美人都没兴趣。
肯定有问题!
沈念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我请你吃饭,地方你定。”
秦家在云城也算是个小豪门,秦悠作为千金大小姐,手头一直很宽裕。
她哪能让沈念请客。
“去铭轩楼,我定了包房,你跟我混就成。”
沈念笑弯了眼,“行,那秦大小姐带路吧。”
……
沈念跟着秦悠来到寸金寸土的铭轩楼。
两人刚出电梯,一道尖锐的女声响彻长廊。
“喂!小贱人!”
沈念回头,她的继妹沈贝贝,穿着粉色超短裙,脚踩十公分的高跟鞋,气势汹汹的朝她走来。
走起路时高马尾一荡一荡的,神情傲慢猖狂。
“婊子!上次没弄死你是失误,今天还敢来这种地方,你一个下贱野鸡也消费的起?”
“妈的!老娘正想找你算账呢!”
秦悠一气极,眼眶又红了,泪汪汪的指着沈贝贝骂。
沈贝贝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斜眼看着沈念,细小的眼睛里刻着鄙夷。
“杂种!滚出去,你这种人只会降低铭轩楼的档次!”
“他妈的!铭轩楼是你家的?你嚣张个什么劲?!嘴那么臭!老娘给你洗洗!”
秦悠骂完就要冲上去。
沈念连忙抱住她的腰。
沈家阴毒,沈念不想把秦悠牵扯进去。
“算了,就当听狗叫了。”沈念无视沈贝贝,拉着秦悠转身就走。
沈贝贝看她淡然的模样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几步上前,拉住沈念的手腕,刻薄的骂:
“孬种!我看你才是狗!还是跟以前一样怂,剪光你的头发,拔光你的衣服都不敢叫唤一声,跟你那个短命妈……”
“啪——!”
还没骂完,沈念扬手给了沈贝贝的一巴掌。
沈贝贝的脸立刻肿的老高,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脸颊,狠狠的瞪着沈念。
“你不配提我妈!”沈念清亮的桃花眼里凶光毕现,秀气的眉微微蹙着。
秦悠一看她那样,就知道她的冲动劲上来了。
“你别动手,我帮你打!”秦悠慌忙的拉住她的手。
沈念是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
熊猫血极其珍贵,平时要尽量避免外伤,万一大出血,那就麻烦了。
她每次打架,秦悠都心惊胆战。
沈念推开秦悠的手,安抚道:“乖,去旁边站着,从小到大我打过的架还少吗?别担心。”
“贱人!你敢打我?!”沈贝贝已从震惊中回神,她细小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打的就是你!”沈念的怒火不比她小。
话音一落,抬腿踹向沈贝贝的小腹。
“咚”的一声,沈贝贝被踹翻在地。
秦悠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刚想冲上去帮忙,沈贝贝的两个小姐妹立刻围着她,不让她上前。
混战一触即发,奢华的走廊里,叫骂声此起彼伏。
沈念打架时从不吭声。
她骑在沈贝贝身上,用膝盖顶住沈贝贝的胃,狠狠撞了几下。
沈贝贝的脸立刻惨白灰败,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长长的指甲划过沈念的额角,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沈念一手揪起沈贝贝的头发,一手从帆布包里掏出剪刀。
“你干什么!!贱人!你敢!!”沈贝贝见到剪刀,瞬间花容失色。
沈念冷笑一声,“你不是喜欢给人剪头发吗?今天我帮你剪!”
她薅起沈贝贝的头发,咔咔一顿乱剪。
沈贝贝边尖叫边挣扎,沈念扬手就是一巴掌。
又是挠又是剪的,沈贝贝那张本就磕碜的脸,不堪入目。
铭轩楼的经理听到消息,飞奔而来。
“快拉开!!今天霍总在这应酬!!!惊扰了霍总,我让你们这群饭桶滚蛋!!”
服务员苦着脸回道:“经理,不是我们不拉,你看这拉的开吗?”
现场乱作一团,沈念已经拿起剪刀,想要往沈贝贝的嘴里扎了。
经理吓的汗毛竖立!
就在此时,电梯叮的一声响了。
霍景枭带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走出来。
迎面就是混战现场,以及不堪入耳的叫骂声。
霍景枭的脸色沉了几分,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眸色一暗。
“霍总,那好像是少夫人。”许泽低声汇报。
“我有眼睛。”霍景枭脸色难看。
小姑娘昨天还在他床上哭,今天就骑着人打架。
这反差还真不是一般大。
经理在一旁连声道歉,霍景枭并不理会,径直走到沈念身边。
身子突然一轻,沈念被人单手提了起来。
那双大手紧紧卡住她腰,动弹不得。
沈念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双手搂住来人的脖子。
她稳住身形后,板着小脸的看向霍景枭。
透亮的桃花眼里闪着不悦。
还耍上脾气了?
霍景枭冷笑一声,“好玩吗?”
沈念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打架怎么会好玩?
霍景枭还保持着单手托住她的姿势。
她蹬腿挣扎了两下,语气凶巴巴的,“放我下来。”
霍景枭阴沉着脸将她放下,冷漠警告:“你头上顶着是霍氏少夫人的名头,少给我制造新闻。”
“哦,那下次我蒙着脸打。”沈念一本正经的说。
霍景枭气笑了,周身的压迫感更加强烈。
众人摸不清情况,战战兢兢的立在原地。
混战因为霍景枭停下。
沈贝贝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头发跟被狗啃了一样,头皮上还渗着血迹。
她哭的鼻涕横流。
“你们敢动手!我要报警!”
秦悠理了理衣裙,恨恨的骂:“明明是你先挑衅在先!”
霍景枭还有应酬,没有耐心在这里观看骂战。
他侧头对着经理说:“我太太受伤了,这个事就交给赵经理处理吧。”
经理在霍景枭抱起沈念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一切。
现在霍景枭又亲口承认沈念是霍家少夫人。
那今天沈念就算是全身上下没半点伤,也是沈贝贝她们的责任。
而且云城谁不知沈贝贝嚣张跋扈,欺软怕硬。
这次恐怕也是她先挑起的事端。
“请霍总放心,我肯定处理好!”经理连连应声。
霍景枭盯着沈念额角上的小血痕,寒声命令:“回去,这种不是你该来的。”
沈念才不是乖乖听话的性子。
她小脸一板,“不要,秦悠定了包房,不能浪费她的钱。”
霍景枭不耐烦的抬腕看了眼时间。
“那就等着,待会跟我一起回去。”
话落,他朝沈念伸出手。
沈念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手机。”霍景枭说。
沈念将手机递过去,看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戳动几下。
然后抛了给她。
沈念一看,霍景枭的号码躺在通讯录里,备注是他的名字。
做完这一切,霍景枭扫向快石化了的众人:“还要看戏?”
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回神,赶紧跟上自家老板的步伐。
霍景枭一走,经理就冲迟来的保安招招手。
“把这三个闹事的扔出去。”
沈贝贝一听,不服气的大叫,“凭什么?!你敢?”
经理眼皮都没抬,“沈小姐,你真是会说笑,刚刚那是霍总,想必你也认识吧?”
沈贝贝当然认识。
这是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霍景枭,以往只在财经杂志上见到过。
霍景枭真人比杂志上好看一万倍!
这样完美的男人,居然娶了沈念!
她嫉妒的快发疯。
沈贝贝恨恨的看向沈念,还想上前动手,保安及时拦住她,将她连拉带拖的扔了出去。
“妈的,晦气!”秦悠骂骂咧咧。
她拉起沈念的手,担心道:“没伤着吧?”
沈念摇摇头。
秦悠松了口气,“走吧,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今天玩个痛快!”
话音一落,一个身高腿长,带着金丝眼镜的帅哥挤进两人中间。
“秦大小姐要玩什么?不如带带我?”帅哥的声音懒洋洋的,尾音轻佻。
“宋大影帝,这是公众场合,请注意你的身份。”秦悠嫌弃的远离男人。
沈念好奇的看向宋宁。
这人是影帝?
她平时不太关注娱乐圈,不过宋宁的脸确实有些熟悉。
好像在推送消息上看见过,说他刚斩获海外三大奖。
“铭轩楼是我家的,算什么公众场合。”宋宁懒洋洋的说。
他看向沈念,唇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
“哪来的小美人,你也不给介绍介绍?”
宋宁的眼神直白,沈念有些不爽的皱眉。
“她结婚了!我劝你不要见谁都开屏!”秦悠翻了个白眼。
“结婚了还可以离嘛。”
宋宁突然伸手抓住沈念的手腕,“小美人,赏个脸,今晚跟哥哥一起玩呗。”
轻佻的语气让人不舒服,沈念透亮的桃花眼里怒意隐现。
秦悠狠狠的敲了一下宋宁的头,“我的人你也下手!没品!”
沈念看秦悠的表现,好像跟宋宁是朋友。
她忍着没发火。
“要美人就行了,还要什么品?”宋宁贱兮兮的说。
沈念甩甩手,发现男人握的很紧。
“松开。”她板着脸警告。
宋宁那张俊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小美人脾气不小,我喜欢。”
秦悠在一旁听着快呕了,她翻了个白眼,翻到一半。
看到去而复返的霍景枭,阴沉着脸站在不远处。
宋宁也看见了,他笑着打招呼,“难得你没骗我,我还以为你今天真要让我一个人喝闷酒呢。”
沈念有些疑惑。
宋宁和霍景枭认识?
“你一个人来?嫂子呢?真不带给我见见?”宋宁的神情有些失落。
霍景枭几步走近,修长的手指间夹了支烟,他慢条斯理的抬手吸了口,缓缓吐出烟雾,嗓音低哑淡漠:“你牵着的就是。”
“啊??!!!”
一股寒意猛地窜上宋宁的背脊,他几乎是惊恐的松开了沈念的手。
……
奢华的包房里。
霍景枭靠坐在沙发上,一手搭着靠背,一手间夹着快燃尽的烟头。
男人身上独有的杀伐之气让宋宁和秦悠背脊僵直。
他身侧的沈念,跟没事人似的,捧了杯热水,喝了一小口后,对着秦悠吐槽:“怎么有股甜味儿,难喝。”
秦悠呵呵干笑两声,塞给她一瓶青梅果汁,“喝这个。”
沈念拧开尝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合她胃口,她的桃花眼满足的眯了眯。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断情绝欲!”宋宁突然放狠话。
几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讨好的看向霍景枭。
“这个惩罚够狠吧,枭哥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我要是知道小美人就是嫂子,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上手啊!”
宋宁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念就是霍景枭藏着掖着的老婆!
“向她道歉。”霍景枭按灭烟头,语气不重,但带着不容置疑。
宋宁立刻眼巴巴的看向沈念。
“嫂子!我错了,原谅我吧!”
沈念本来是有点生气,但这么一通下来,她早不计较了。
“没事。”她摆摆手。
这场乌龙算是过去了。
宋宁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直勾勾的盯着沈念:“嫂子怎么跟枭哥认识的?”
他是真好奇。
宋宁十岁被他爹流放M国,在那时认识了霍景枭。
是为数不多知道霍景枭过去朋友。
也是霍景枭唯一的朋友。
这还是只是他单方面认为的。
霍景枭此人,生性凉薄。
从来没有承认过他的朋友身份,但当初他执意进娱乐圈,少爷脾气得罪了不少人,花边新闻满天飞,事业陷入危机。霍景枭一声不坑的帮他一一摆平。
就冲这点,霍景枭再怎么跟他冷脸,宋宁也没脾气。
“结婚了就认识了。”沈念实话实说,一点弯子也不绕。
宋宁更感兴趣了,镜片后的双眼散发着八卦之光。
“你们是相亲认识的?”
沈念想了想,点头说:“算是吧。”
宋宁还想再问,霍景枭冷冷的瞥他一眼。
他立刻话锋一转:“我让人送酒上来,今天不醉不归!庆祝你新婚大喜。”
很快,服务员端着镶金龙兰舌上来。
秦悠这会也放松了许多,她调侃了句,“真舍得啊,这藏酒少说得7位数吧?”
宋宁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酒瓶,亲自给霍景枭倒酒。
他的神情得意,“那是,给枭哥喝的酒,能一般吗?”
秦悠是个小酒鬼。
此刻眼巴巴的看着龙兰舌,完全忽略了她身边已经喝了两瓶果汁的沈念。
等几人杯中都满上酒,正要举杯时,“咚”的一声巨响。
沈念的脑门直接砸在桌上。
霍景枭握着酒杯的手一紧,“你们给她喝酒了?”
秦悠赶紧拿起果汁瓶一看。
她懊恼的一拍脑门,“这是果酒!我还以为是果汁呢!完了!
宋宁拿过她手中的酒瓶,神色诧异:“酒精含量5%,这都能醉?!”
“小念的酒量差到离谱!唉,也是怪我没看清……”
秦悠自责的伸出手,想扶起沈念。
手上一空,霍景枭抢先捏着沈念的后颈,把她整个人拢进怀里。
秦悠和宋宁目瞪口呆。
虽然知道两人结婚了,但宋宁这是第一次见霍景枭主动靠近女人。
他的表情就跟看见了外星人似的。
秦悠作为知情者,神色凝重。
按沈念的说法,霍景枭对她没意思,甚至还讨厌她。
怎么现在还抱上了?!
沈念靠在霍景枭结实的胸膛上,淡淡的雪松清香包裹着她。
她的小脸挂着不正常的红晕,桃花眼迷离失焦,像蒙着一层水雾。
那勾人心魄的模样,让宋宁嘴贱了句:“枭哥眼光真好,嫂子这张脸,有哪个男人能不迷糊?”
霍景枭警告的瞥了他一眼。
宋宁立刻做了个闭嘴的姿势。
霍景枭抽了张湿巾,按在沈念的小脸上。
沈念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小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小姑娘身上淡淡的柠檬馨香飘来,霍景枭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偏偏沈念还不规矩,一直想把自己的脸贴近霍景枭的脸。
软嫩的脸颊贴着他的面颊,殷红的唇瓣开合:“好香啊~”
霍景枭的身形一僵,立马拉开她。
她的眉头皱了一下,水汪汪里桃花眼里有委屈闪过。
无奈下,霍景枭只能用手捧着她嫩滑的小脸。
许是手心冰凉的温度让她满意了。
沈念笑了笑,眉眼弯弯,明眸皓齿。
霍景枭看着那明媚的笑容,怔愣了一秒,随即横抱起她。
扔下一句,“今天先到这。”
宋宁和秦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碰了一下杯。
“虐单身狗啊……”宋宁感叹。
秦悠翻了个大白眼给他,“你说自己单身,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知道吗?”
宋宁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悠,“怎么听着这么酸?你嫉妒啊?”
秦悠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即逝。
她哼笑一声,“我干嘛要嫉妒一只到处乱开屏的孔雀!”
宋宁仰头闷了一口酒,小声轻叹:“幸好娶的不是林家大小姐。”
秦悠蹙眉,“嘀咕什么?”
宋宁回神,藏好了眸中情绪,“没什么。”
雁南台。
霍景枭横抱着沈念回家。
一进门,邱淑珍就迎了上去,关切问:“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霍景枭冷冷的扔下三个字,转身上楼。
喝醉了?
两人一起去喝酒了?!
发展真够快的!
邱淑珍已经脑补了一出两人醉后柔情的大戏,心里喜滋滋的盘算着抱孙子的时间。
……
宽敞明亮的卧室里。
霍景枭将沈念往床上一扔,神色不耐烦的解开领带。
今晚这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在见到沈念打架那时,他就应该视而不见。
可他插手了。
不仅如此,他还在饭局上草草的露了面,转头就去找沈念。
看到小东西喝醉了,又居然把人抱了回来。
这简直不像是他。
霍景枭心烦意乱的转身想走。
突然间,一只软嫩的小手拉住他的手腕。
皮肤相贴的地方一片滚烫。
脉搏加速,一阵燥意直冲脑门。
霍景枭甩开沈念的手,狭长幽沉的眼眸盯着扰人心神的罪魁祸首。
沈念静静的躺在大床上,长发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肩侧,清丽的小脸贴着枕头。
红润的嘴唇微张,引人遐想。
霍景枭盯了一会。
最终妥协似的将被子拉过,打算大发慈悲的给她盖上。
忽地,沈念拍开被子,一下子挺坐起来。
跟诈尸似的。
霍景枭那张冷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
沈念慢吞吞的转头看向他,清澈的桃花眼有些空洞。
看了一会儿,小脸扯出一个笑,眼睛弯成小拱桥,脸颊两侧挂着小括号,生动明媚到晃眼。
霍景枭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那种躁意更加明显了。
他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骨,低声警告:“不准闹,否则把你扔出去。”
沈念跟没听见似的,一边冲他傻笑,一边拍拍床垫。
想和他一起睡?
不可能。
霍景枭转身就走,打算远离这个麻烦精。
沈念一看他要走,小脸立马板着,桃花眼水汪汪的,看着又凶又萌。
霍景枭全当没看见,脚步不停。
快到门口时,腰上突然缠上一双滢白的细腕。
沈念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力道很大,十指在他的腰间紧扣着,生怕他跑了。
“洗白白~睡觉啦~”她的声音又软又糯。
听的霍景枭呼吸不稳,体温骤然升高。
偏偏小女人还不知死活的在他背后噌了噌脸。
霍景枭猛地回身,一手牵制住她的两只细腕。
许是用劲大了。
小姑娘委屈的撇嘴,透亮的桃花眼里有些责备。
好像在控诉霍景枭弄疼她了。
躁意烧遍全身,烧毁理智。
霍景枭低叹一声,看向她光着的脚丫,面无表情的说:“我不跟脏小孩睡。”
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说这话时,带着温柔和宠溺。
沈念像个行动缓慢的小木偶人,慢吞吞的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
洁白的小脚丫动了动,软声说:“洗白白白~”
话落,她拉着霍景枭就要往浴室走。
清瘦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走两步一个跟头栽下去。
霍景枭心头一震,赶紧把她扶起来。
“摔哪了?”他寒声问,语气有些着急。
沈念一手摸着脑门,笑嘻嘻的看着他。
好像感觉不到疼。
“摔了还笑,是不是傻?”霍景枭无奈的将她领进浴室。
看她在洗手台前一个劲的折腾。
先是刷完牙,又是捧起水洗脸。
行动虽然缓慢,但没什么大问题。
霍景枭不再关注她,拿起手机,回复工作信息。
十分钟过去了,水声还没停。
霍景枭掀起眼皮吩咐:“别洗了,再洗……”
瞳孔骤然放大,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瞬间说不出话。
眼前的场面实在是……劲爆。
沈念不知什么时候脱了衣服。
她看着清瘦,该有的地方却都有,身材玲珑,曲线优美,皮肤白皙到反光。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沈念呆呆的朝他看过来。
仅一瞬,霍景枭就慌乱移开视线。
心脏剧烈跳动,口干舌燥,身体的某个部位正生龙活虎,气焰嚣张。
霍景枭不敢置信的低头瞥了眼。
很快他就镇定下来。
正常生理反应而已。
不代表什么。
“洗白白~”沈念还在执着于洗澡,慢慢的朝着浴缸走去,长腿晃眼。
这对霍景枭来说,简直是酷刑。
他扯过一旁的浴巾,严严实实的裹住她。
“不准动!”
凶狠的语气吓到沈念了,一张小脸上又浮现委屈的神色。
霍景枭从来没有这么束手无策过。
他阴沉着脸拉过花洒,接了一盆水,再将沈念抱到水盆里站着。
伺候人洗完小脚丫,直接扛着她出了浴室。
到了床上,沈念也不老实。
双手双脚并用的缠住他。
近在咫尺的呼吸,淡淡的柠檬清香,以及少女温软的身躯。
这些都让霍景枭无所适从,还有……燥热难耐。
他这样的人不需要亲密关系。
霍景枭伸手想推开沈念。
“抱抱……”沈念糯糯的嘀咕了句,随后将头埋进在他的肩。
柔软的发丝弄的脖颈很痒。
霍景枭的手僵在半空中,片刻后,终究是跟随本能,小心翼翼的圈住沈念的软腰。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
沈念纤细的手从被窝里伸出,在床头一片摸索。
将手机拿进被窝一看。
没电了。
她迷迷糊糊的起身,将手机放到移动充电器上。
真丝被滑落,胸前一凉。
沈念的身子僵住,快速的掀开被子一看。
她竟然一丝不挂?!!
太可怕了!
昨天干了什么?!
脑袋为什么一片空白!
“少夫人,老夫人要走了,想跟你说几句话。”
门口传来了张伯的声音。
沈念的脑子一片混乱。
邱淑珍要走?
她裹着被子跳下床,快速穿好衣服下楼。
客厅里摆着很多行李,张伯在一旁指挥佣人搬东西。
“张伯,我,我妈要去哪?”沈念还是有些不习惯喊邱淑珍妈。
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当然是去约会啦。”
还不等张伯回答,邱淑珍穿着一套充满夏威夷风情的碎花裙,跟模特似的,笑吟吟的走来。
“你们现在感情稳定了,妈就放心了,要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去啦。”
信息量太大,沈念有些懵圈。
她和霍景枭哪里感情稳定了?
还有追寻自己的幸福是什么意思?
邱淑珍亲昵的拉过沈念的手,凑近她说:“昨天累坏了吧,妈让厨房给你炖了补品,记得喝。”
沈念:“?”
邱淑珍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可惜沈念实在没懂她到底什么意思。
而在邱淑珍眼里,昨晚沈念和霍景枭已经圆房了。
她特意在门口蹲了一晚上,确定霍景枭没有走出房门。
这可把她高兴坏了!
邱淑珍慈爱的摸摸沈念的小脸,“妈先走了,我的小男友离开我一天就要闹。
有事给我打电话,万一景枭欺负你了,我帮你出气。”
沈念的三观再次被震撼到。
“小男友?”她不可置信的问。
霍景枭他爸没意见吗?
邱淑珍一脸幸福道:“对啊,我还没给你看过照片是吧?来,给你看看。”
说着,邱淑珍将手机递到沈念眼前。
屏幕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搂着邱淑珍,两人对着镜头比爱心,笑容璀璨。
“这,这……霍景枭知道吗?”沈念小心翼翼的问。
“知道啊。”
“那……他爸,就是伯父,不对……”沈念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邱淑珍看她被吓到的模样,很快反应过来。
“霍景枭他爸早死了。”邱淑珍满不在乎的说。
沈念一听,有些懊恼问太多了,但看丘淑珍的神情,她并难过。
邱淑珍抬腕看了眼时间,惊呼一声。
“不说了,再说就来不及了,妈走啦,有事记得打电话。”
话毕,女人跟一阵风似的,飘出门。
邱淑珍走后,沈念去了工作室。
一个人经营画室还是有些辛苦,既要和客户打交道,又要创作。
沈念一推开工作室的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对面是严肃的男声:“请问是沈女士吗?”
“沈小姐,您好,我是严松山老师的助理,
你送来的作品严老看了,他很喜欢,特意让我邀请您参加第七届“浮云”油画大赛……”
沈念的脑子空白了一瞬,然后就是狂喜!
严松山是油画界最顶端的老艺术家!
他的画经常出现在高端展览馆、千亿级别的拍卖会里!
他每隔五年就举办一次“浮云”油画大赛。
目的是挖掘有天赋的新人,给年轻画手一个展示的平台。
“浮云”的参赛标准极高,必须先将作品给严老过目,他认为有潜力,才有参赛资格。
沈念本来是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获得了参赛资格!
这将是她毕业后最重要的成名战!
赢了比赛,她的作品可以和严老的作品一起展出。
还可以和严老去采风!
每年跟严老去采风的都是业内响当当的老艺术家。
跟这样一群德高望重,技艺超群的大佬同行,能学到的太多了。
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玻璃门上的风铃响了,秦悠推门而进,沈念还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
“发什么呆呢?”秦悠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沈念握住她的手,喜滋滋的说:“我拿到了“浮云”的参赛资格!”
“啊!!!太好了!!你肯定是第一名!”
秦悠比她还激动,抱着她差点原地蹦三尺高。
“你好,外卖到了。”
两人正抱在一起,外卖小哥提着餐盒走了进来。
沈念接过道谢,领着秦悠往会客厅走去。
“你点的沙拉啊?”沈念翻开包装袋,看着绿油油的餐盒皱眉。
“最近又长胖了,不能再吃了。”秦悠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吃。
沈念不赞同的看着她,“你哪胖了?那明明是丰满好吗?”
秦悠摇头,“你不懂,像你这样身材好到爆,怎么也吃不胖的人是不会懂的!”
对于体重方面,秦悠有着极高的标准。
沈念知道劝也没用,她转头打开自己的酱排骨。
清香立马飘出来,秦悠的心缩了一下,眼巴巴的看着她。
沈念故意当着她面,咬了一口,满足的眯了眯眼。
“来一口不?”
秦悠吞咽两下,眼珠子盯着酱排骨一动不动,“要不尝尝吧。”
就知道会这样。
沈念笑着把肉推到她面前。
饭毕,秦悠瘫坐在沙发上,摸着肚子,一脸懊悔。
“我不会再跟你吃饭了!我说真的!”
沈念埋头收拾,“每回都这么说,还不是一喊就来了。”
秦悠想想也是,抬眼看向沈念。
今日她穿了件卡其色的衬衫,底下是米白色的短裙。
垂顺的衬衫更显她身材清瘦,裙底下两条长腿又白又直。
“晃眼!嫉妒!”秦悠咬牙切齿的说。
沈念笑着给她递了杯水。
“咳……你还记不得记得读大学那会儿,你灌我酒?”
秦悠坐直了身子,“我那是灌吗?我那是给你尝个味道!你才喝了一杯就倒!”
说完她又满目狐疑的盯着沈念。
“干嘛突然问这个?昨天霍景枭不会对你下手了吧?!”
她激动的站起来。
沈念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场景,突然有些脸热。
“没有,我就是想起来你给我录的视频。”她镇定的说。
“在大马路边,抱着电线杆哭的那个视频?”秦悠揶揄她。
沈念气呼呼的扔过去一个抱枕。
“我除了抱电线杆……还有没有其他的酒后行为?”
秦悠想了一下,猛地一拍双手。
“当时你还拔了路边草坪上的水管,非要洗个澡!要不是我极力拦着,你就要在大街上脱衣沐浴了!”
沈念的表情凝固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倒是想说啊!可你不是嫌丢人,不准我提起这事嘛。”
沈念:“……”
算了,按这说法,她的衣服应该是自己脱的。
那霍景枭应该没看到。
……
下午秦悠在工作室里呆了会就坐不住,拎着包去逛商场了。
沈念忙到晚上七点才关门。
她绕到工作室后边的停车场,将自己的小破车开出来。
黑色的大众宝来,开了四五年了。
雁南台离的远,还是自己开车方便。
沈念开着车驶进雁南台时,霍景枭的劳斯莱斯也刚好开进来。
两车一前一后。
许泽在前排看到小黑车,心下一沉,赶忙联系安保部门。
“你们怎么办的事?!什么破车都可以开进雁南台?”
还不等安保部那边解释,后排的霍景枭冷声命令:“跟上去看看。”
司机应声,踩油门跟上小黑车。
两车并排,沈念清丽的小脸露了出来。
她转头瞥了眼霍景枭,随即一脚油门,加速驶进停车场。
电话里,安保部委屈的解释:“那是少夫人的车。”
许泽“啪”的挂断电话,冷汗连连。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破车?!
“少夫人品味真好……”许泽连忙找补。
霍景枭一言不发。
车厢内的温度骤然降低。
此时,沈念已经在客厅跟张伯分享喜讯了。
张伯听她说要参加什么比赛,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笑眯眯的恭喜她。
显然,她乖巧懂事的样子已经俘获了雁南台所有人。
“少夫人,厨房已备好饭菜,少爷应酬多,经常不回来吃饭,你不用管他,千万别饿着自己。”
张伯满心记挂着沈念,已然忘了霍景枭才是他的老板。
沈念刚想说她刚刚看到霍景枭回来了,门口就响起了低磁不悦的声音:“谁说我不回来?”
张伯后背一凉。
赶忙上前接过霍景枭的外套。
霍景枭冷冷的瞥他一眼,迈动长腿,往餐厅走去。
他那副样子,简直就是把沈念当空气!
张伯有些忧愁。
少爷这个脾气,要不是老夫人,他可能真得孤寡一辈子!
沈念倒是没在意。
她巴不得和霍景枭相安无事到离婚。
……
餐桌上。
沈念坐在霍景枭身侧,安静的吃饭。
等吃的差不多了,她才抬头说:“昨晚我喝酒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霍景枭的筷子一顿,那惧美好的身体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闯进脑海里。
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有。”
“那就好。”沈念彻底放下心。
她想了想,总不能一直霸占人家的房间,于是提议:“今晚是我搬到客房吧。”
霍景枭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在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沈念十分无辜的眨眨桃花眼,一脸征求他意见的模样。
“随你。”霍景枭冷淡的扔下两字,招呼也不打的就扔下筷子走了。
沈念看出他不高兴了,但丝毫不在意。
总裁的性子阴晴不定,她哪知道哪句话又惹人不开心了。
懒得猜。
沈念继续喝了碗热汤。
边喝边夸赞赵姨的厨艺。
哄的赵姨眉开眼笑。
……
另一边,沈家的氛围就没这么好了。
沈贝贝一把摔碎镜子,顶着擦满药膏的狗啃头,哭着在地上撒泼打滚。
“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徐莉在一旁焦急的来回踱步。
“声音小点!你爸回来了!”
沈贝贝才不在乎,她嚎的更大声了。
“妈!我的头发全毁了,我这个样子好丑!都是那个贱人害的,你帮我杀了她!!”
徐莉看着自家女儿还在未结痂的头皮,也有些心疼了。
她抱住沈贝贝脑袋安慰:“好好好,先不哭,妈肯定帮你。”
“吵什么?!哭哭啼啼的,哪像个大家闺秀的模样?!”楼梯口传来威严的声音。
沈磊一脸严肃的走到客厅,狠狠的瞪了眼沈贝贝。
“你头发这么回事?!”
沈贝贝见父亲来了,泪珠子唰唰掉,只是不敢大声嚎。
“是……是姐姐剪的。”
闻言,沈磊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最近也听说了沈念和霍家的婚事。
只是他的公司陷入危机,实在没有精力去找她算账。
沈磊哼了一声,“野丫头越来越没教养了,上次搞砸了我的投资,还差点弄出命案!晦气的东西!别总提她!”
沈磊骂完,将一张邀请卡扔在桌上。
沈贝贝打开一看,惊呼起来:“这是严松山举办的比赛?我怎么会有资格?”
沈磊一脸得意,“这年头,还有什么是钱搞不定的?”
“哇!!谢谢爸比!”沈贝贝亲昵的抱住沈磊。
沈磊严肃的提醒她:“严松山虽然是搞艺术的,但他的两个儿子都从商,生意做的很大,沈家能不能搭上他们,就全看你这次是表现了,
至于那野丫头,等赢了比赛,爸爸再帮你收拾她。”
沈贝贝乖巧点头,“放心吧爸爸,我一定能赢!”
整整一周,沈念都在画室潜心练习,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这天,沈念因为准备明日的参赛用具,耽误了会儿。
走出工作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
“轰隆——!”
她刚启动车子,天空就传来电闪雷鸣的声音。
很快,大雨倾盆而下。
雨天路滑,沈念开的很慢。
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车胎打滑,整个车身侧翻进路边的沟渠里。
沈念惊魂未定的从驾驶座爬出。
雨越下越大,咂的皮肤生疼。
她先是拨通了保险公司的电话,然后才退到路边等着。
与此同时。
张伯满脸焦急的敲响了霍景枭的书房门。
霍景枭刚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神情慵懒的问:“这么晚了还不睡?”
张伯哪睡的着,他瞅了眼霍景枭的脸色,忧愁道:“少夫人还没回来。”
霍景枭的脸色沉了几分,“她最近一直都很晚回来,不必担心。”
冷漠的语气里掺杂了一些连他都未察觉的不满。
张伯还是满脸愁容,“今天不一样,外边下大雨了,路又滑……”
霍景枭不耐烦的打断他,“既然放心不下,打个电话问问就行了。”
张伯对他毫不关心的态度有些失望,唉声叹气的掏出手机,准备出去打电话。
“等等。”霍景枭突然叫住他。
“在这里打吧。”他淡声吩咐。
张伯面色一喜。
少爷果然还是在乎少夫人的!
“嘟嘟嘟……”电话响了几声后,沈念的声音夹杂着雨声传来。
张伯唇边的笑容凝固,脸色越来越严肃。
霍景枭看的一阵烦躁。
“少夫人,你先别动,我马上派人去接你!”
电话一挂断,霍景枭压下心中奇怪的燥动,佯装不在意的问:“出什么事了?”
“少夫人的车侧翻了!得赶紧让小刘去一趟!”
霍景枭的眸色一沉,拎起椅子上的外套,一言不发的走出了书房。
张伯在他后头焦急的喊:“少爷,我去接吧,外头雨大。”
霍景枭充耳不闻。
……
雨越下越大,沈念的衬衫黏哒哒的贴在身上,很难受。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二点了,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少。
黑夜中,一辆劳斯莱斯穿过雨幕,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上下来的男人,身形挺拔,手中撑着一把黑伞,雨势给他添了几分压迫感。
他迈步走向沈念,长腿笔直修长,脚下踩着一双居家鞋。
雨水溅湿了鞋面。
男人越走越近。
沈念微微眯了眯眼,霍景枭那张阴冷的俊脸撞入眼帘。
霍景枭亲自来接她?
看这个样子,还是连鞋都没换就出门了。
沈念在雨中凌乱了。
这不会是她的幻觉吧?!
愣神间,黑伞已经罩在头顶。
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霍景枭身上的淡淡雪松清香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着沈念。
沈念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仰头看向他。
霍景枭的俊脸阴沉着,薄唇轻启,问了个沈念意想不到的问题。
“有没有伤到?”
他的声音依旧冷漠,但琥珀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关切。
沈念心中有些感激。
看来霍景枭也没有那么难相处。
她摇摇头说:“没事,翻的不严重。”
霍景枭好像在质疑她的话一样,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确保没事后才说:“上车。”
……
车厢内一片安静。
沈念双手抱臂缩在后排,时不时轻吸一声气。
实在是太冷了。
她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雨水顺着衣摆滴在座椅上。
霍景枭蹙眉看过去。
沈念伸出纤细的手指,擦了把座椅上的水渍。
她的这个小动作,让霍景枭的脸色更沉了。
沈念哆嗦着道歉:“对不起,把你车弄脏了。”
霍景枭沉默的按下挡板开关。
车厢中间的挡板缓缓升起,隔绝了前排的视线。
沈念还未反应过来,一张温暖柔软的毯子盖在了她头上。
男人的冷漠的声音响起,“湿衣服脱了。”
沈念将毯子抖开,披在肩上。
“不用,马上就到了。”
霍景枭冷冷的瞥她一眼,“不用害羞,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了。”
沈念的脑袋轰隆一声响。
她想起醉酒的那天晚上。
“你脱我衣服?!”沈念凶巴巴的质问,清丽的小脸上闪着怒意。
霍景枭比窦娥还冤。
他冷嗤一声,“要不是我拦着,你还想让我伺候你洗澡呢。”
话落,沈念的脸噌的一下红了。
白皙的脸颊跟挂了片红霞似的。
她反应过来了,估计是自己脱了衣服闹着要洗澡。
真是够丢人的!
沈念裹紧毯子一动不动。
气氛变得微妙。
“需要我帮你?”霍景枭淡声问。
沈念默默的把毯子拉高,装听不见,水汪汪的桃花眼一下一下的眨着。
看得人心痒痒。
霍景枭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沈念猛地往后缩了一下,“说了不用!”
她下意识的躲闪,以及眸中的戒备,让霍景枭烦躁。
霍景枭收回手,冷讽道:“沈小姐要是喜欢在外面浪,大可不必三更半夜还往家里赶,免得出事故。”
沈念察觉到他不高兴了。
也觉得躲闪的动作有些伤人。
好歹人家大晚上来接她。
“我没浪,明天就要比赛了,最近都在画室里练习。”她放轻声音解释。
霍景枭的脸色缓和了些,“什么比赛?”
沈念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他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了?
出于礼貌,沈念回:“‘浮云’油画大赛,严松山大师举办的。”
提起画画,沈念的桃花眼跟星星似的,熠熠生辉,唇角也不自觉的扬着。
霍景枭不动声色的继续问:“公开比赛?”
“嗯,还可以带家属观看呢。”
“你打算带谁?”霍景枭问完,心中竟生出隐隐期待。
“当然是带秦悠。”
话落,霍景枭的脸又黑了一度。
沈念从小善于察言观色,见识过各类奇葩。
就是没见过像霍景枭一样变脸快的。
简直不知哪句话能惹他不高兴。
沈念疲惫的将头靠在车窗上,客套的邀请:“你要是不忙,也可以来看看,就当消遣玩乐了。”
话毕,霍景枭的身上戾气褪去不少。
他拿起一旁的平板,对着密密麻麻的行程睁眼说瞎话:“可以,明天没什么事。”
沈念:“……?”
她只是客套一下!
这人怎么答应了?!
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
第二天。
沈念起了个大早。
霍景枭起的比她还早,已经在餐厅里喝咖啡。
许是没有工作安排,他穿了一套黑色运动装。
额前的头发散落下来,看起来没有那么阴沉了。
没有了生人勿近的压迫感,沈念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她走近开了句玩笑:“霍总这样穿很显年轻。”
霍景枭喝咖啡的手一顿,“你的意思是平时我穿的很显老?”
沈念:“……”
霍景枭平时的西装大多都是量身定做的。
雅致中透着时尚,出门就可以走秀的那种。
怎么可能显老?
沈念有些无奈的说:“我的意思是这样穿比较平易近人。”
她说完赶紧捧起一杯牛奶,岔开话题:“待会我得先去趟画室。”
霍景枭不动声色的将海鲜粥推到她面前,“嗯,我陪你去。”
……
前前后后折腾了两小时才到颂禾山庄。
沈念一行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了休息室。
期间秦悠不断给她使眼色。
大意是:他怎么也来了?
沈念扫了眼全程跟大爷似的霍景枭。
回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都怪自己嘴贱!
“那什么……我还没吃早餐呢,我去买!”秦悠不想跟霍景枭多呆。
大佬气场太强,总觉得会折寿!
她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休息室里只剩下沈念和霍景枭。
“霍总,我的画笔落车上了,能麻烦你帮我去取一下吗?”沈念诚恳的冲着霍景枭说。
霍景枭蹙眉,眸中有些不满,嘴上却应下来了,“等着。”
霍景枭的身影一消失,沈念立刻把门锁死了。
总算清净了!
沈念靠在椅背上,将蓝牙耳机塞进耳朵。
轻音乐缓缓流淌……
片刻后。
“咔哒”一声。
耳机突然被人扯下,音乐中断。
沈念睁开眼睛,先是看了眼被撬开的门,然后才看向气焰嚣张的沈贝贝。
沈贝贝戴了一顶黑长直假发,显的她脸更方。
“贱人!你也配参加比赛?”她刻薄的讥讽道。
沈念抢回耳机,冷眼斜视她:“滚!”
“跟谁说话呢?!你以为你攀上霍家了,我就会怕你?”
沈贝贝细小的眼睛里恨意流淌。
要不是这个小贱种,她也不至于大热天还要戴着假发!
沈念秀气的眉头一皱,“听不懂人话?赶紧滚!”
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彻底惹怒了沈贝贝。
沈贝贝怒气冲冲的指着她,神情阴毒,“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断你的手,让你参加不了比赛?”
沈念不耐烦的起身,刚想动手,门口传来了森寒的声音。
“你要打断谁的手?”
霍景枭立在门口,一手拿着画笔袋,一手插兜,冷眼的看向沈贝贝。
他的神情阴鸷,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沈贝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要是让我再看见你一次,我先拧断你的头。”
男人凉薄的声音传来,沈贝贝不甘心的瞪了沈念。
“再看,眼睛也挖掉。”霍景枭寒声警告。
沈贝贝慌忙收回视线,嚣张的气焰就跟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
“对不起……我马上走。”她吓的脸色煞白,慌慌忙忙的走出休息室。
经过霍景枭时,她的头快要埋进胸口。
等人走远了,霍景枭把画笔放在桌上,漫不经心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沈家消失。”
沈念愣了一瞬,随即客气的回道:“不麻烦霍总了。”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霍景枭能消失!
怎么会有人存在感这么强!
让她根本静不下来心来,浑身不自在!
霍景枭见态度冷淡,周身气压低沉。
沈念跟没感觉似的,继续闭目养神。
……
走廊里的时钟指向十点。
工作人员通知可以进场了。
沈念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到古香古色的宅子里。
长长的红灯笼走廊上已经坐了不少参赛者。
主持人走上院子中间的拱桥。
“各位参赛者,你们好……比赛时间两小时,参赛者现场创作,不可超时,不可互相干扰……”
主持人宣读完比赛规则后,计时器开时跳动。
选手们纷纷开始动笔。
沈念的视线穿过充满江南风情的院子,看向观众席的霍景枭。
男人坐在最后一排,气质出众,一张俊脸毫无波澜,茶色的眸子回视沈念。
沈念先移开视线,拿起调色板,开始动笔。
她身侧是沈贝贝,那女人时不时偷瞄她的画布。
沈念此刻已经沉浸在创作里,丝毫不理会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小时倒计时开始。
严松山时不时下场训视。
在经过沈念时,这位绘画界的大佬满意的点点头。
沈贝贝画到一半,突然朝着场外的摄像大哥看去。
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恶毒。
摄像大哥给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即扛着摄像机进场。
在拍摄沈念的作品时,摄像大哥突然脚下一歪。
整个往沈念身上倒。
沈念心里一紧。
扑通一声,画架倒了!
沈念不爽的蹙眉。
观众席里,霍景枭满脸阴沉的盯着摄影师,眸中杀意迸现。
画了一半的作品溅上了一道黄颜料。
“对不起……对不起……”摄影师诚惶诚恐的扶起画架。
观众席一片沸腾。
“可惜了,那大哥怎么这么不小心?”
“今天这个比赛就她最有看头,她的画毁了,那接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严老应该会给机会吧?毕竟不是她的失误。”
“你太不了解严老了,他是出了名的只看结果,过程在他那里什么都不是。”
沈贝贝一脸得意的目送摄像大哥。
她早和摄影师串通好了。
今天这次比赛,第一名只能是她!
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沈念扶稳了画架,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作画。
观众席上严老满意的捋了把白花花的胡子,“她要临时改画。”
“不可能吧?时间只剩一小时了。”旁边有人说了句。
严老颇有些得意,“看着吧。”
他关注沈念很久了。
当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华南美院,毕业作品也很出色。
细节精湛,情感丰富,是一个充满灵气的画家。
她迟早会成名。
“严老。”严松山正欣赏着,一个浑身圆滚的男人坐到了他身后。
“左边第二个小女沈贝贝,从小画到大,最仰慕的就是您了。”沈磊谄媚的笑道。
他身旁的徐莉搭腔:“小孩努力,今年刚考上华南美院。”
沈磊继续拍马屁:“不过在您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待会还得劳烦您提点。”
严松山眉头紧蹙。
沈贝贝?
他怎么不知道参赛者里有这么一个人?
一旁收了钱的助理,冷汗连连,赶忙阻止两人继续说下去。
沈磊和徐莉只能讪讪的回到座位上。
“刚刚那野丫头出了差错,放心吧,这场比赛,贝贝绝对赢。”徐莉安慰沈磊。
沈磊把手放在油肚上,哼了一声。
但愿如此。
……
“叮铃~叮铃~”计时器响了。
主持人上前收取画笔。
“各位,严老讲究公平,今天特意请了十位专业人士来评选……
接下来,我们先看第一位参赛者的作品……请评委打分。”
第一位参赛者画了一副小桥流水图,景佳画灵,评委给出了97的高分。
很快,轮到沈贝贝了。
工作人员把画布转向评委席。
也是一副风景图,但光感运用的没有第一位好,平平无奇。
评委给出了90分。
沈贝贝不敢置信的听着主持人念分数。
观众席,沈磊和徐莉的脸色难看。
特别是沈磊,他怒骂了一句“废物”,愤然离场。
沈贝贝的眼眶猩红,她怎么想不到,她费尽心机毁了沈念的画,竟然还赢不了!
“接下来,最后一幅参赛作品,[雨中的他]。”
沈念的画缓缓展现在众人眼前。
人群中传出赞赏的声音。
霍景枭愣住,幽沉的眼眸里有些不敢置信。
沈念画的是……他?
一束光穿透暗夜,一个男人穿着黑衣黑裤,打了把黑伞,在雨中独行。
画中男人的脸被黑色的口罩遮挡住,但露出的那双眼睛异常的蛊惑人心。
琥珀色的眸子生动传神,传在感极强。
他的握着伞柄的手沾满血迹,垂下来的手却拿着一支开的正盛的山茶花。
洁白的花瓣和沾染鲜血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凶狠中凌厉中透着一丝温柔。
这副画,无论是技巧还是情感,都极其出彩。
严松山忍不住拍了拍手。
一时间掌声雷动。
“最后一个作品,得分……99.7!恭喜[雨中的他]。”
主持人话音一落,沈贝贝尖叫着冲到沈念面前。
“不可能!!”
“小贱人!你是不是耍花招了!”
沈贝贝边骂边伸手,她想撕毁沈念的画!
沈念眼疾手快的扯了一把拉住她的头发。
假发突然掉落。
“啊!!!”沈贝贝尖叫着抱住光溜溜的脑袋。
底下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严松山不喜欢这种场面,冷着脸吩咐:“把失控选手请出去。”
保安立刻架着沈贝贝的两臂,捂着她的嘴,把人拖离现场。
其他的参赛者则纷纷恭喜沈念。
“沈美人最棒!!”秦悠爽朗的声音响起。
霍景枭还未回神。
沈念为什么画他?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
严松山上前给沈念颁奖。
“画的不错,很厉害。”老先生毫不吝啬夸奖。
沈念恭敬的道谢后,目光看向观众席。
秦悠竖着大拇指在观众席里上蹦蹦跳跳。
而霍景枭早没了身影。
休息室里,秦悠一把抱住沈念,左右摇晃。
“啊!!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第一!”
沈念被她晃的头晕,“行啦,晚上我请客,庆祝一下。”
闻言,秦悠的笑容消失了几分。
“庆祝干嘛非得吃饭~我最近又胖了!”
“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沈念含笑看她。
秦悠刚想妥协,霍景枭推门而进。
“去哪?”霍景枭淡声问。
沈念心情好,嘴上又没把门,“我请客吃饭,你要一起吗?”
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霍景枭果然不懂什么叫客套,他淡淡应声:“好。”
沈念:“……”
秦悠:“……”
“我减肥,我就不去了!”
秦悠说完就想溜,沈念连忙拉住她的后领。
递给她一个求助的眼神。
秦悠回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她挣开沈念的手,踩着高跟鞋跑了。
休息室里又只剩下她和霍景枭。
沈念无奈叹气。
出于礼貌,她问了句:“你刚刚去哪了?”
“买画。”霍景枭简短道。
沈念神情疑惑。
“那副[雨中的他],我买下来了。”
沈念:“……?”
开什么玩笑?!
她的画还没来得及拿去参展就被霍景枭买了?!
沈念一阵心烦,“你买它做什么?”
霍景枭没有回答,反而问:“你为什么画我?”
“我画画很随意,落笔的时候想到你了就画了。”
她说的是实话。
落笔的那一刻,霍景枭的冷肃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
挥之不去。
霍景枭没再说什么。
休息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沈念十分委屈:“画是要拿去参展的,你现在买了收藏,我的画都没机会展出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
霍景枭立刻道:“我安排人专门办个展。”
“不准办!”沈念赶紧拒绝。
以霍景枭的权势,他特意为自己办画展,那太高调了。
算了,反正她的主要目的是跟严老采风。
……
中午沈念跟着严老参加饭局,算是正式露个面。
霍景枭回了公司。
晚上六点,两人在约定的地点碰面。
人潮拥挤的餐馆里,霍景枭眉头紧蹙。
沈念领着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这家很好吃,就是店小了点,你别介意。”沈念边坐边说。
霍景枭看向小小的四方红木桌,没发表什么意见。
沈念扫码点菜。
她问霍景枭,“你有没有忌口的?”
霍景枭:“不吃辣。”
沈念抬眸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这么巧?我也不吃辣。”
她点了七个菜,下好单。
等菜的过程中,沈念倒了杯茶水喝。
“你要吗?”
霍景枭拒绝:“不用。”
从进门到现在,霍景枭整个人都紧绷着。
他应该没来过这种小餐馆。
对店内的卫生环境好像也很不满,桌面被他用消毒湿巾擦了几遍。
行动挺嫌弃,但嘴上一直忍着没挑刺。
沈念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笑着揶揄道:“大少爷,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霍景枭看着她明媚的小脸,愣神了一瞬。
他否认的很快,“不是。”
事实上,他确实是第一次这种小餐馆。
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怎么可能没事会跑来这种小地方吃饭?
可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跟沈念来也不算太糟糕。
他可能是疯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服务员端着托盘上菜。
沈念忙活了一天,有些饿了。
她先吃了几口米饭垫垫抗议的胃。
霍景枭跟着她动筷。
沈念吃饭很慢很安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小仓鼠。
霍景枭吃的要比她快些,但吃相很好看,完全没有狼吞虎咽的意思,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矜贵少爷。
一顿饭两人吃到八点。
赢了比赛,沈念心情大好。
她的话开始变多,“这后边就华南美院。”
霍景枭静静的看着她。
“从这里到华南美院要经过一个小吃街,没毕业的时候,我跟秦悠经常在那里摆摊,我卖画,她卖唱,挣了钱我俩就来这里吃饭。”
回忆起学生时代,沈念有些怀念,“还挺好玩的。”
她毕业快半年了。
步入社会才知道在学校的日子有多美好。
“既然好玩,那就去逛逛。”霍景枭突然说。
沈念的思绪猛然回笼。
她并没有和霍景枭饭后散步的打算!
“时间有点晚了。”
霍景枭抬腕看了眼时间,“还早,不晚。”
沈念:“……”
又是嘴贱惹的祸!
……
夏日的晚风沁人心脾。
沈念和霍景枭并排走在小道上,身边时不时有车开过。
“滴滴……”一辆白色的小轿车猛按喇叭,飞驰而过。
沈念一惊。
霍景枭拉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
“看路!”他的声音里充满不悦。
沈念不服气的嘀咕:“明明是他不看路。”
“还顶嘴。”霍景枭彻底冷下脸来。
沈念理亏,小声说:“知道了。”
霍景枭还握着她的手腕不放。
滚烫的触感让沈念有些不自在。
她动了动手,没挣开。
霍景枭面不改色的牵着她往前走,一本正经的说:“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别松手了。”
沈念:“?”
她还想再说什么,瞥见霍景枭冷沉的脸。
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很快,两人走进热闹的小吃街,霍景枭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帅哥,给你女朋友买朵花呗。”一道细细的女声响起。
卖花的短发女孩指了指篮子里玫瑰花,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沈念尴尬的摆摆手,“我们不是……”
“全部要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买花的小姑娘眉开眼笑,手脚麻利的开始包装。
“美女,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小姑娘艳羡道。
“我不是她男朋友。”霍景枭终于解释了。
沈念一颗心才刚放下来,就又听他说:“我是她老公。”
沈念风中凌乱。
“你瞎说什么?!”她甩了甩手。
霍景枭握的更紧了,“我说的说事实。”
“哎呀~美女别害羞,我要有个这么帅的老公,我天天拉出去溜几条街!”
沈念:“……”
小姑娘将包装好了的玫瑰花束塞给沈念。
“9999,祝你们长长久久,早生贵子,扫这里!”
这花居然卖9999?
怎么不去抢?!
沈念的心在滴血。
霍景枭面无表情的付了款,拉着沈念继续向前走。
好不容易挤出小吃街。
沈念累出了一身冷汗。
花实在是太重了!
而且捧着这么一大束花,她连路都看不到!
一路都在提心吊胆。
沈念把花放在路边的长椅上。
气喘吁吁的坐下。
她没好气的瞪了眼霍景枭,“我发现你气人的本事真是一流。”
霍景枭的那张俊脸闪过一丝茫然。
“你不开心吗?”
还有脸问?
沈念无语至极。
“算了,你去开车,我在这里等你,走不动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在这里不安全。”
沈念睨他一眼,“你刚刚不是说不晚吗?”
霍景枭沉默。
“快去吧,我到那边那个奶茶店等你,这下你总放心了吧。”沈念指了指对面。
霍景枭扫了眼人声鼎沸的奶茶店,勉强同意。
“那你别乱跑。”
话落,他转身离开。
沈念休息了片刻,抱着巨型玫瑰花束起身,打算过马路。
“滴滴……”路边的车突然鸣笛。
沈念歪头一看。
是刚刚那辆差点撞到她的白色小轿车!
……
霍景枭开着黑色宾利返回时,奶茶店内并没有沈念的身影。
他走到刚刚沈念休息的长椅边上。
也没有人影。
巨型玫瑰花束被丢在路边。
花瓣掉了一地。
霍景枭蹙眉,掏出手机联系沈念。
“对不起,您拨打电话已关机……”
霍景枭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俊脸阴鸷,琥珀色的眸子里是彻骨的寒意。
他拨通许泽的电话,“沈念不见了。”
许泽惊的从沙发上跳起。
“给我调出华南美院附近所有监控,十分钟内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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