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贺意只望着陶今，吃完后她的唇亮晶晶，红艳艳。
陶今还在说：“可能比不上你平时吃的，但也不差啊……”
她的嘀咕声越来越低，直到程贺意出声说：“我已经饱了。”
他一向食欲淡淡，只有基本的饱腹欲望，家里的米其林大厨，他依然很少给面子。
“啊？”陶今望着他碗里剩下的大半米粉。
“可能是秀色可餐？”程贺意忽而扯了张纸巾，递给她。
一面懒懒抬手点了点下唇。
陶今后知后觉地擦嘴，并没有被这句调情和取笑意味掺杂的话闹个脸红。
她捧着脸，认真地自说自话：“真希望秀色可餐可以为追你加分。”
她这几次总把追求堂而皇之的明牌，程贺意向来都漫不经心。
又是出招砸在棉花上。
陶今挫败腹诽自己还是太过拙劣，拉开椅子起身。
前面老板正躬身擦桌收碗，端着盘子差点与陶今碰个正着。
走过来程贺意将老板手中的托盘稳住。
但他的手也结结实实地撞了下。
还是那个他曾经戴过护腕的左手。
老板忙在一旁道歉。
程贺意面色有过一丝不自然，但仍旧扯唇说无事。
外面雨势更大。
车子开往送她回师大的路上。
雨刷器有节奏地前头响着。
一车安静。
雨点敲打玻璃，也敲动着陶今不安分的心。
这样潮湿的雨天，寒气入侵，总是容易引起关节疼痛，每当变冷，刘水英总是全身关节疼得不得了，还得艾灸。
虽然不知道程贺意是什么原因，但从此在山上别墅就看出，每到雨天，他的手不太好受。
她眼神不自觉地飘向程贺意。
他的手正随意地点着皮质坐垫，捕捉到她的视线，“怎么了？”
陶今吞咽掉斟酌好措辞，直接明了地问：“你的手疼不疼？”
程贺意不甚在意的语气：“雨天偶尔。”
“那现在呢？不对，刚才痛吗？”她提及刚才店里的事，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明晃晃献上关心的机会。
程贺意一时不言。
他最疼的时候是受凉，手腕的骨头里钻心的疼，疼的时间越长整条胳膊都疼。
但现在发作得并不频繁。
身旁女生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眼神里似是流露着真挚的关心。
他勾了勾唇：“痛的话，怎么办呢？”
陶今思考一瞬。
眼睛眨也不眨，主动托着他的手，“我可以帮你按一下，以前我帮我奶奶按过的。”
她垂下眉眼，双手轻轻摩擦，温暖的手心生出热度，按在程贺意的手上。
她自己的手背都还有擦伤的痕迹，但温热的掌心贴在程贺意的手腕。
无意嵌入他的十指
拂过他青色的血管，一面熨帖地问：“怎么样？”
相较于专业理疗师，其实没什么章法。
但她的笨拙的关心示好总是无形中能取悦他。
程贺意意识到这件事，有些失笑：“很痒。”
“痒？”陶今的动作立刻停下，像是被打击到，后知后觉自己的一通乱按手法。
她收回手，却被程贺意反握住。
等陶今动弹不得，索性单手去接电话，那头响起了付思瑶的电话。
人刚拍完那部短剧，风尘仆仆拖着行李箱回来，却发现没带钥匙。
陶今得知情况，“我在回去的路上，你再等等。”
付思瑶自己从暴雨里匆匆而归，转而说：“你带伞没？今天上午不是还在医院吗？晚上可别淋雨回来啊。”
“不会，有人送我回去。”
陶今正说着话，身旁的男人倏而松开了她的另只手，反而按在她的颈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