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忱忱宋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夫人她不争不抢只想长命富贵夏忱忱宋濯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雪上一枝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说翟五姑娘又上门了,这次不知道又要住多少日子呢。”“四少夫人便是落气了也得发丧之后再谈别的吧,她怎地就来了?”“之前还说给四爷做平妻呢,只是四爷没答应,这回可不就等不及了。”“快别说了,叫人听见……”听着门外小丫鬟的议论声,夏忱忱看着芙蓉帐顶,她知道自己油尽灯枯,可突然间,竟不知道这一世究竟活了个什么劲儿。夏家是陵川富商,作为夏大老爷夏宪千宠万爱的嫡长女,夏忱忱也是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再加上容貌过人,谁见了不说她命好,甚至还有那好事之人,断定她以后定金尊玉贵,福寿绵延。如今看来,金尊玉贵倒也算得上,只是这福寿绵延……呵!初时夏忱忱连金尊玉贵四个字都不喜,商贾之女如何金尊玉贵?顶多不过是入高门当个良妾。而她,不想为妾。可就在夏忱忱及...
《重生后,夫人她不争不抢只想长命富贵夏忱忱宋濯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听说翟五姑娘又上门了,这次不知道又要住多少日子呢。”
“四少夫人便是落气了也得发丧之后再谈别的吧,她怎地就来了?”
“之前还说给四爷做平妻呢,只是四爷没答应,这回可不就等不及了。”
“快别说了,叫人听见……”
听着门外小丫鬟的议论声,夏忱忱看着芙蓉帐顶,她知道自己油尽灯枯,可突然间,竟不知道这一世究竟活了个什么劲儿。
夏家是陵川富商,作为夏大老爷夏宪千宠万爱的嫡长女,夏忱忱也是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再加上容貌过人,谁见了不说她命好,甚至还有那好事之人,断定她以后定金尊玉贵,福寿绵延。
如今看来,金尊玉贵倒也算得上,只是这福寿绵延……呵!
初时夏忱忱连金尊玉贵四个字都不喜,商贾之女如何金尊玉贵?顶多不过是入高门当个良妾。
而她,不想为妾。
可就在夏忱忱及笄之后,永平王府突然上门为四子宋濯提亲,这让整个夏氏家族都震惊了,唯有夏宪得意洋洋。
一直谋银子的夏宪 ,这回为自己如珠似宝的女儿,谋来了一个人,一桩亲事。
永平王宋诚是皇帝的侄子,同时还是个纨绔,贪图享乐,下面的儿子也没几个能干的,将好好的王府折腾得入不敷出。
永平王府缺钱,但有身份,他的父亲是怀仁太子。
怀仁太子身子不好死得早,那时候宋诚还是个孩子,若他再大一些不定就封皇太孙,现在是什么光景都未可知。
不过得亏不是,如果永平王当上了皇帝,就凭他那胡作非为的劲儿,啧啧,不敢想。
皇帝是真的好,就连永平王在京都为抢歌姬打死了人,也只是把他们一家子赶回了封地陵川。
当然,只领食邑,不管军防。
这些夏宪都不在乎,他只看到金光灿灿的“永平王府”四个字,这四个字可以护住自己花容月貌的女儿。
恰巧女儿又对永平王府的四爷宋濯倾心不已,这不正好是天作之合吗。
只是老天爷事忙,一直没搭理这事儿,夏宪便自己想法子来合了。
作为商人,最擅长的就是制造机会。
夏宪看准永平王府的三爷好赌,于是想法子使他上了钩,欠下巨额债务,永平王府过日子都紧巴巴的,哪里还得上这些赌债。
夏宪抓准时机托中间人周旋,说是若王府哪位公子若愿娶自家女儿为正妻,就替王府还了赌债。
永平王府年龄相当,且未娶亲的,只有四爷宋濯。
“姓夏的这个匹夫,是欺本王无能不成……”永平王刚骂出口,中间人又道,“陪嫁白银五十万两。”
“五,五十万两?”永平王的眼睛瞪得溜圆。
“是的王爷,另外回门的时候,再赠五十万两由四爷带回。”中间人笑着说。
永平王:……
那,好吧!
这桩亲事,差点让夏家姐妹撕破了脸。
虽然永平王只不是个身份贵重的落魄王爷,但毕竟是王府。
嫁到王府做媳妇,对于商女来说,是梦里都不敢想的好事,谁不愿?
夏忱忱当时看着急赤白脸的姐妹们,冷笑一声,来了句:“你们知道四爷喜欢吃什么食物喝什么酒,他的马叫什么名字,随从有几个吗?”
这一席话,问得几个人当场脸色就变了。
庶妹三姑娘夏茜茜瞪着夏忱忱:“我们才不像你这么不要脸去查人家。”
夏忱忱嗤笑道:“你要脸,你要脸别来跟我抢呀!”
大姑娘夏绵绵一脸幽怨地说:“二妹妹,你,也就是仗着大伯父疼爱你……”
“那又如何?”夏忱忱白了一眼,“大姐,你又不是没爹,你也可以让二叔父疼爱你呀?”
当年的针锋相对犹在耳边, 夏忱忱呆呆地看着帐顶,这就是自己求来的婚姻?
不过三年的时光,就躺在这儿等死了。
如果不是没力气,夏忱忱想自插双目之后再死。
其实成亲当夜,夏忱忱便是一个人躺在新房,也是这样看着帐顶,只是那会儿,她告诉自己,以后肯定会好的。
后来才知道,这就是以后的开始。
此后,王妃翟氏的苛刻,妯娌的嘲笑,以及小姑子们的冷嘲热讽皆成为她生活中的主旋律。
她们想要什么,吩咐丫鬟到韶光院里来提一句便成了。
至于宋濯,十天半个月才来后院一次,有的时候能歇上一夜,有的时候喝口茶就走了,他于夏忱忱,还没有两个丫鬟珍珠和翡翠亲近。
成亲三年,夏忱忱也忍了三年,谁叫自己喜欢他呢,当初说了的,哪怕只要看着他就好。
想到这儿,夏忱忱又想抽自己一耳光,叫你嘴贱。
好不容易才得了个儿子,取名宋拮。
原以为终于有靠了,可拮哥儿一出生,王妃翟氏就将孩子抱到了宁安堂抚养。
夏忱忱生产的时候宋濯远在京都,她快不行的时候,他依旧没有回来,倒是给儿子送了一套银制的长命锁回来。
听说,“长命百岁“四个字,是宋濯自己写的,然后找了上好的银匠打的。
翡翠想给夏忱忱换个大夫,但连王府的门都出不去。
临了,夏忱忱终于清醒过来,她让翡翠用银子砸了一次出门的机会,却不是请大夫。
夏忱忱知道自己时日无关,懒得做这无用功,她让翡翠将还没有交到翟氏手里的那些铺子,全都托付给了夏家,等到宋拮长大后,再交还给他。
直到这会儿,夏忱忱才知道,自己真正能依靠的,只有爹娘。
这时,屋外的小丫环又忍不住开始嘀咕起来。
“听说四爷喜欢的是沛国公府陆家的三姑娘,就算翟五姑娘便是进了门,只怕是也跟四少夫人一样的。”
“沛国公家的三姑娘?那位远在京都吧。”
“可不,若不是咱们王爷贬到了陵川,不定咱们四少夫人就是她呢。”
夏忱忱听了,嘴角露出一抹笑来,原来如此。
难怪成亲三年,宋濯对待自己依旧如生人一般。
啧啧,原以为他只是看似放荡不羁实则性子凉薄,不想,竟是有了意中人。
迷迷糊糊间,夏忱忱听不到小丫鬟嘀咕的声音了,她感觉到自己的魂魄飘了起来,心里不由得一惊。
疑惑之际,夏忱忱听到了喜乐之声,她一转身,便朝着乐声飘了过去,然后看到翟若薇一身大红喜服进了门。
还没等夏忱忱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眼前场景一换,翟氏让婆子抱着拮哥儿给翟若薇请安:“拮哥儿,这是你娘哦!”
不,她不是!夏忱忱喊了出来,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场景再换,夏忱忱看到自己的嫁妆,被翟氏以各种方式塞给了她自己亲生的宋大爷和宋三爷。
翟氏过世后,剩下的那点子嫁妆又被翟若薇抢了过去,花用在了她过继来的儿子身上。
是的,翟若薇虽然嫁过来了,但竟然无后,宋濯连她的院门都没进。
可自己的拮哥儿,也成了一个纨绔,除了不调戏民女,什么都干。
而宋濯不知怎地,竟继承了王位,只是成为永平王的他越发地冷面无情,整个王府看到无人不战战兢兢,唯一能挑动他神经的只有宋拮。
见宋濯鞭打宿醉归来的宋拮,夏忱忱心头一痛,突然从空中落了下来。
落地之后,夏忱忱猛地睁开眼,却只见一片火红,隐约还有丝乐之声传来。
这是,地府吗?
原来地狱竟这般喜庆热闹?可怜我的儿还在受苦。
夏忱忱泪眼迷朦中忍不住一声叹,却听到珍珠的声音:“姑娘千万想开些,可别乱发脾气,四爷不定是被什么事儿给绊住了。”
珍珠?珍珠不是因为触犯了什么王府家规,被发配到了庄子上,后来得急病没了吗?
夏忱忱朝珍珠的方向看了过去,脑袋一晃,才发现她之所以看到的都是红头,是因为头上盖了一块红布。
扯下红布,夏忱忱整个人都懵了。
梁上挂着红绸,墙上贴着百年好合的窗花,桌上摆着龙凤蜡烛……这怎么,像极了洞房呢?
“姑娘,饿了么?奴婢给您拿些点心来?”珍珠轻声问道。
珍,珍珠啊?!夏忱忱抬头使劲瞧着珍珠。
”姑娘,咱们自己带了呢。“珍珠冲夏忱忱眨了眨眼睛。
珍珠跟了夏忱忱多年,知道自家姑娘有多喜欢四爷,可今日……
原本拜堂之后,应该由四爷执彩球绸带将姑娘送进洞房,之后揭了盖头,他才可出去陪客人饮酒,自家姑娘也可以换衣裳了。
但四爷并没有送新娘子回新房,是丫鬟引着夏忱忱到了新房,这任谁心里也是伤心难过的。
可,又有什么办法?两家的差距有天攘之别,夏家便是知道了,也没办法为自家姑娘出头。
这会儿,珍珠算是真正明白了为何夏大太太苏氏哭得那般厉害了。
刚暗自叹了口气,珍珠便听到夏忱忱颤声道:“珍珠啊,这是,哪儿啊?”
洞房,外加一个过世了的珍珠……夏忱忱真的惊到了。
天老爷,莫不是自己这一死,便嫁给了阎王老爷?这是不是也忒快了些。
夏忱忱还没琢磨明白,便又看到翡翠拎着热水进来。
“还王府呢,连热水都没有,还得去大厨房里要。”翡翠不满地念叨着。
这话,听着耳熟。
只是珍珠没了,翡翠却还是在自己身边好好地给自己送了终。
若是地府,难不成翡翠也殉着自己来了?这傻丫头!
珍珠朝翡翠使了个眼色,才回:“姑娘,这是永平王府啊。”
“姑娘不知道这是哪儿?想是靠在这儿睡迷瞪了。”翡翠快人快语,又扭头对珍珠说,“姑娘今日起得太早了些,要不把那清凉油拿来,给姑娘抹一点儿?”
“胡说什么呢?那味儿……一会儿四爷来了怎么想。”珍珠瞪了翡翠一眼,便上前给夏忱忱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轻声解释道,“姑娘,您已经是永平王府的四少夫人了,今日刚成亲,一会儿四爷应该过来了。”
听到这句,又想起她俩之前的对话,夏忱忱喉咙都发紧。
这意思似乎是,自己又活回去了,还活到了刚成亲的那日。
夏忱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以前在话本子上倒是看到过有重生的,难道这奇事儿,也轮到了自己?
夏忱忱有些不信,摸了摸自己的脸,热乎乎的。
又握了握珍珠的手,也是热乎乎的。
再看翡翠的脚下,有影子呢,那这就不是地府而是人间啊。
天老爷,自己竟真的重生了!
夏忱忱又悲又喜,自己这是得了什么奇缘,居然还能再活一次。
这时,房门被推开,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夏忱忱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奶娘周嬷嬷。
“奶娘!”夏忱忱不由得站了起来。
前世周嬷嬷为自己呕心沥血,最终惹了某些人的眼被害死了,直到夏忱忱命都没了,也没查出来是谁。
周嬷嬷见夏忱忱神色激动,一时也不明白因由,于是看向了珍珠和翡翠。
“嬷嬷,姑娘想必是梦魇了。”翡翠轻声道。
梦魇了吗?夏忱忱一时怔忡,如果前一世真的是一场梦魇,那可就太好了。
夏忱忱看着两个丫鬟和周嬷嬷,还好,一切,不晚!
“什么姑娘姑娘的,现在嫁到了王府,该叫四少夫人了。”
周嬷嬷嗔怪地瞪了翡翠一眼,然后拿出手里的食盒递给夏忱忱,“四少夫人,饿了吧?这都是你喜欢吃的点心,快填填肚子。”
夏忱忱见周嬷嬷将点心一样样从食盒里拿出来,糖蒸酥酪、云片糕、桂花糖蒸栗粉糕、吉祥果、梅花香饼……个个都做得只有拇指大小,一口一个不会沾掉了口脂,不禁又红了眼眶。
前世周嬷嬷也是做了的,但她没吃。
周嬷嬷只当夏忱忱刚成亲,四爷又没送进洞房,心情有些波动,因此言语间越发地轻柔。
夏忱忱知道,宋濯不会过来,也不会有人来闹洞房,整理了一下心情,便很是自在地吃起了点心。
美味下了肚,夏忱忱才觉得自己是真真实实地活过来了。
“奶娘做的点心就是好吃。”夏忱忱眉眼弯弯。
看着自家姑娘如星子般闪亮的眼睛,周嬷嬷心里一酸,也不知道该替她喜,还是替她忧。
姑娘家都指望高嫁,但高嫁到这种程度,却未必是件好事。
可这话,周嬷嬷不敢明着说出来。
夏忱忱吃完点心后,又喝了杯茶,然后便吩咐翡翠打水洗潄。
“姑……呃,四少夫人,您的盖头……”翡翠支支吾吾地。
夏忱忱明白翡翠的意思,新娘子盖头只有新郎才可以揭的。
“我这盖头揭都揭了,再说,四爷不会过来了,去打水吧。”夏忱忱不以为然地说。
与其让大家有期待,不如从一开始就断了这个念想。
“四少夫人如何得知?”周嬷嬷不解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你们看这洞房冷冷清清的,就知道王府是什么态度了。”夏忱忱环视了一周,布置和摆设一切都和前世一般无二。
谈不上寒酸,但也没怎么用心。
“其他人这样作为,四爷未必。”周嬷嬷在一旁劝解道,“四少夫人,且再等等?”
夏忱忱不忍心拂了周嬷嬷的心意,只得点头。
果不其然,夏忱忱都等到丑时,宋濯都没有过来,甚至都没有遣人过来说一声。
“奶娘,困了!”夏忱忱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嬷嬷。
“我的姑娘……”周嬷嬷只觉得喉头堵得慌,却听到夏忱忱说,“我现在可以去洗潄了吗?”
“珍珠翡翠,快,给姑娘打水。”周嬷嬷一边招呼珍珠和翡翠,一边转过身去抹泪。
这一次,周嬷嬷连四少夫人都没叫了。
新婚之夜新郎都没有进洞房,明日王府把夏忱忱送回夏家都是有可能的。
夏忱忱却松了一口气,就从这盖头重新开始吧,自己盖头自己揭,自己买花自己戴,挺好!
这一世,一定要顺着自己的心,好好地,畅快地活一场。
依前世的寿命,自己也活不了几年,讨好别人干什么。
周嬷嬷见夏忱忱神色平静,洗潄之后也能很快入睡,提起的心,便又放了一半。
夏忱忱这一夜其实并没有睡好,梦里的她还是纠结在前世,似乎又见到了不少自己死后的场景,一夜伤心不已。
醒来后,看着红彤彤的新房,很是愣怔了一会儿,夏忱忱才松了口气。
“四少夫人,起啦?”珍珠早就在一旁候着,正琢磨着要不要叫起。
“准备梳妆!”夏忱忱深吸一口气,该敬的茶还是得去敬。
夏忱忱看了一眼天色,若真的和前世一样,宋濯一会儿也应该回来了。
夏家也不知王府情形,于是给夏忱忱准备了好几身敬茶的衣裳,有奢华的,也有简朴的,让她自己斟酌。
“这一身!”夏忱忱指着的那身金牡丹正红绫霞缎锦袄说道。
这绫霞缎在日光下灼灼生辉,室内却又沉静如波,虽不是贡品,却是宫中贵人也未必能够求得来的好料子。
真正好的料子,从来是不敢上贡的,万一后宫人人想要,下边儿却供应不上,不定成了灭族的罪过。
这锦袄的绣制更是精细,掌针的是重金从江南请来的绣娘,金牡丹用的是比头发还要细的金丝线,中间的花蕊都是细碎的红宝石钉上去的,云肩的流苏更是粒粒一样大小,又极为圆润的小米珠。
这小米珠的价格虽比不上大珠子,但因为它多,便极为难得了。
再配上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外加上一双坠着南海珍珠的绣花鞋……这一身吉服很贵,也很重。
一看就值很多银子的那种贵,缀了很多珍宝的那种重。
“好嘞!”翡翠笑嘻嘻地应了,“四少夫人,您穿这身衣裳,满王府的人都得叫您压下去。”
会不会叫人压下去,夏忱忱不在意,她只是想自己穿得高兴。
“翡翠……”周嬷嬷不满地瞟了翡翠一眼,想提醒夏忱忱是不是要低调一些,但看到她满眼的欢喜,又说不出口了。
梳妆好之后,便听到外面有小丫鬟在通传:“四爷回来了!”
夏忱忱不禁一怔,这是前世她和宋濯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夏忱忱又喜又慌,赶紧起身迎接,差点儿打翻了桌上的茶壶,当时宋濯便皱了眉。
见夏忱忱发愣,珍珠不由得在旁边小声提醒道:“四少夫人,四爷回来了!”
“哦!”夏忱忱应了一声,然后慢慢起身,转过身来,正好看到宋濯进门。
背着光看不清脸,但那被腰封勾勒出的腰身,背着光,看上去却格外地劲瘦结实。
宋濯见夏忱忱盯着自己,心里不由得想起几年前的那一幕来。
宋濯是认识夏忱忱的,就在永平王被贬回封地后不久,那会儿他还是个少年郎。
那天宋濯在陵川城中打马而过,路过一个茶楼的时候,便听到有女子娇声笑道:“金鞭美少年,去跃青骢马。”
宋濯往楼上一看,正好看到一张水灵灵的芙蓉面,那仿佛荡着水波的眼睛里,满是兴致。
后来,有人告诉宋濯,那女子就是陵川首富夏宪的嫡女,夏家二姑娘夏忱忱。
当时宋濯便皱了眉,好歹也是良家女子,怎地如此放荡不羁!
如今看来,她只怕那时候就看上自己了,且为了嫁给自己,和她父亲可谓费尽了心思。
好不容易梦想成亲了,这会儿可不得好好地看一看。
可,爷又不是那种小倌儿……
但一想到自己是为的什么娶的夏忱忱,宋濯便情不自禁地底气不足。
“给爷更衣!”宋濯粗声粗气地说。
身上的衣裳,仔细闻,还有血腥气,一会儿要去敬茶认亲,别给人闻出来了。
宋濯身边没有随身伺候的丫鬟,按理就该夏忱忱来伺候更衣,但她却给珍珠使了个眼色,道:“去给四爷更衣。”
珍珠不禁有些窘迫,看到宋濯一脸地冷峻,她有些不敢。
但,还是战战兢兢地去了。
衣裳放在托盘上端了过去,珍珠还没来得及上手,便被赶了出来。
夏忱忱不禁冷哼,看看,就是这个狗脾气,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前世吓得自己战战兢兢的。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过如此,在床上也不过是那个狗样子。
宋濯的衣裳也是嫁妆的一部分,新人自然要穿一样的嘛。
看着铜镜里金光闪烁的自己,宋濯很不自在,他第一次穿这么贵的衣裳。
翡翠收拾完了,过来悄悄地对夏忱忱说:“四少夫人,四爷衣裳上没有酒味儿。”
这意思是,四爷昨夜没出去喝花酒。
可昨日是成亲,身上没有酒味儿,这本身就不大合理。
等到宋濯穿着一身正红吉服从里间出来,夏忱忱不由得也愣了一下。
晨光照在宋濯的红袍上,映着他的脸上泛着一层霞光,却并不是娘气,反而眉目间多了一丝温润的气息,如谪仙临世。
不说话的时候,还真的是非常能看的。
宋濯见夏忱忱又在看自己,不禁转过身去。
本来想解释一下昨夜为何未归的事,这会儿,也不想解释了。
“四爷,四少夫人,时候差不多了。”周嬷嬷上前道。
昨夜的事情,谁也没提。
“走吧。”宋濯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夏忱忱立即跟上。
宋濯微微低头,瞟见夏忱忱裙摆上的牡丹花随着她的行动摇曳生姿,似是活的一般。
还有那珍珠,摇头晃脑闪亮亮的,显得那脚尖都似是在说话。
宋濯赶紧收回目光,却想起城中有人说,夏家二姑娘从头发丝儿,到脚尖尖都是美的。
这些个蠢人,都穿着鞋的,怎地就知道脚尖尖是美的,不过是鞋子好看罢了。
夏忱忱跟着宋濯,心境与前世完全不同。
前世夏忱忱不知道即使面对的那些人是好是歹,因此这一路走得似是在怀里揣了只兔子。
但,夏忱忱却在回想着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情,琢磨着自己应该怎样应对。
虽然起床后一直都在想着这事儿,但夏忱忱还是有些紧张,毕竟是重生后第一次面对那些人。
夫妻二人各怀心思,穿过重重宫门,终于到了前边的和安殿。
和安殿是永平王府正殿,一般有要紧事都在这里举行。
当然,永平王府一般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一年到头也开不了几次。
和安殿正殿很是宽阔,一家子坐在里面都有些空阔。
永平王和王妃翟氏坐在正中,下面的儿子和儿媳分开坐着,但很明显,嫡出坐在左边,庶出坐在右边。
永平王有共六个儿子,宋濯排行第四,上面的三个哥哥都成亲了,且都有了孩子,下面还剩两个弟弟,一个十三,一个才六岁。
“瞧瞧,这可真是对璧人。”永平王妃翟氏端得一副好婆婆模样,一见夏忱忱就夸了起来。
只是夏忱忱今非昔比,透着翟氏的那层面皮,已经看到了骨子里的阴冷。
微微颔了首,看上去像是害羞似的,夏忱忱露出了如天鹅般雪白的颈脖,一众男子都避开了眼。
“开始吧!”永平王打了个哈欠。
红漆托盘端了上来,上面摆着同样的红色描金边四爪龙凤盖碗,这是夏家用得起,却不敢用的。
夏忱忱抢先一步,拿起了宋濯面前的那碗茶,这碗茶的温度刚刚好。
宋濯瞟了夏忱忱一眼,只得拿起她面前的这碗,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夏忱忱唇角微弯,这碗茶前世烫得她差点儿没拿住,最后咬着牙端住了,手指尖却烫起了水泡。
这样的一个小动作看在众人的眼里,有的不解,有的诧异,有的则直接阴了脸。
“父王,请喝茶!”夏忱忱面带羞意地喊了一声。
“好好好!”永平王笑眯了眼,“你爹夏宪长得那般随意,生了个女儿倒是不错,老四啊,便宜你了。”
永平王说这话的时候,翟氏将脸扭向另一边,哪有人这样当众夸儿媳的。
不过除了翟氏,其他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知道他们的王爷爹是个不讲究的人。
“是啊老四,便宜你了。”倒是三爷宋澈附和道。
如果不是因为宋澈好赌,宋濯也用不着娶夏忱忱,他的话听着便让人觉得有些幸灾乐祸。
其实宋澈是心虚,听到永平王这么说,立即跟了一句,仿佛好像这样心里会好过一些。
直到三少夫人安思颜瞪了一眼,宋澈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有歧义。
“都是父王和三哥的功劳!”宋濯瞟了宋澈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将手中的茶递给了永平王,“父王,请喝茶!”
永平王笑眯眯地接过,但却手指一抖,快速抿了一口就立即放下了。
夏忱忱无意中瞟见宋濯的手指在身侧揉了揉,然后攥成了个拳头,也不知是烫的,还是气的。
也是,如果自己是他,或者心里也是不平的吧,兄弟们娶的都是高门贵女,偏自己的正妻是出身商贾,心里怎么会甘愿呢。
唉,前世怎么就是看不明白。
接着是给翟氏敬茶,翟氏倒是和颜悦色地喝了茶,然后给了一个镂空牡丹纹的金镯子当见面礼。
夏忱忱接过,道了谢,便递给了一旁的翡翠。
“哟,四弟妹看都不看一眼,这是瞧不上母妃送的镯子?”二少夫人季益兰突然开口细声细气地说。
季益兰的亲爹是礼部尚书,当初对二爷宋澄一见钟情,谁知一嫁到永平王府,便被贬回了封地,因此心里有怨,时不时地要发作一番才算舒坦。
“二嫂怎地突然说这样的话来?”夏忱忱一脸不解地看着季益兰,“这可是金镯子,我怎会瞧不上。”
“金子便是好的不成?”季益兰脱口而出。
“这倒是我没见识了,金子还不好么?”夏忱忱反问道。
“金子是好,可是制成了镯子就不单只看材质了,还得看花样儿和手工呢,有的还镶上了晶石玛瑙……”季益兰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宋澄碰了一下,“闭嘴!”
这会儿季益兰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地起身道:“母妃,儿媳……儿媳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宋澄是李夫人生的,庶出,因此一向谨慎,偏季益兰却心直口快又没脑子。
翟氏看着季益兰笑道:“你说得半点儿都错,真不愧是出身尚书府的,就是有见识!”
翟氏笑盈盈的,季益兰却快要哭了,这是夸自己吗?
“母妃,儿媳,儿媳……”就在季益兰脚一软,快要跪下的时候,翟氏才又道:“这镯子的确是算不上好,前些年进京的时候,皇后娘娘说了,女子要戒骄戒奢,持家有道,方能立家长久。我不算是个能干的,只能以皇后娘娘的话鞭策自己。”
“母妃说得是,儿媳等受教了!”在长媳王心月的带领下,所有的儿媳和女儿皆起身行礼。
唯独夏忱忱虽低着头,但心里却在哂笑。
嗤,这永平王府穷得只剩个门头了,规矩却是一样不少。
也是,作为王府,如果连这点儿规矩都没有,他们还剩什么。
敬过永平王和永平王府,便是平辈间见礼。
按惯例,民间平辈间送的也都是些寻常自己做的东西,世家大族则不同,送玉钗的,手镯的,甚至字画的都有。
这一世夏忱忱学了个乖,早就知道她的这些妯娌们送的都是些香囊扇坠什么的,不可能还像前世那些傻得去赠金送玉的,因此准备的也都是一些鞋袜。
只是所有的人似乎都没想到夏忱忱居然送的是这个,夏家,不是陵川首富吗?
三姑娘宋妍将鞋子在手里翻看了几下,不屑地递给丫鬟道:“都说夏家豪富,看来,传言有虚呢!”
“倒也不虚,三妹妹没瞧见四弟妹的绣鞋么,那珠子咱们整个陵川城,只怕也没几颗。”季益兰拿起帕子抿了抿嘴角。
宋妍瞟了一眼夏忱忱的鞋尖,眼里不禁掠过一抹妒意。
“二嫂说的是。”夏忡忡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止鞋子,便是身上的这些,也是我爹搜罗了十几年攒起来的,别的地儿不敢说,陵川真的只怕是独一无二的。”
季益兰原以为夏忱忱才嫁过来,又是那样的出身,肯定会想法子弥补,没成想她竟还显摆起来了。
这让季益兰有些恼火。
“四弟妹娘家富贵这是都知道的,只是如果不瞧四弟妹这穿的用的,还真是没看不出来呢。”季益兰瞟了一眼宋妍手上的鞋道,“送给三妹妹的绣鞋,瞧着也没什么不同。”
“三妹妹这绣鞋用的可是上好的金陵缎,哟,二嫂是替三妹妹嫌弃我送的鞋子上没珍珠吧?你放心好了,三妹妹是什么身份,她出阁的时候,父王和母妃自会替她操心,哪里轮到我一个四嫂现在就替她备着。”夏忱忱说完便腼腆地低下头。
季益兰瞪着夏忱忱,不明白她是怎么说出那样一大段话,又露出这么一个羞涩的神情的。
至于出嫁的时候贴补,别说季益兰,宋妍自己都没想过。
宋妍和宋澄是一母同胞,他们的生母李夫人出身一般,不会有什么补贴,翟氏按宫中惯例来就不错了。
而永平王府的公中,如果有银子的话,宋濯也不用娶夏忱忱了。
因此夏忱忱这话,就是给季益兰上眼药,毕竟宋妍能够指望的,只有季益兰这个出身尚书府的亲嫂子。
可季益兰心里也苦,尚书府是不错,可女儿是用来干什么的?是为家族谋利益的。
就永平王府这样,季家都不作指望,又怎么可能倒过来贴补。
因此若是之前季益兰对夏忱忱只是本能地保持高傲,这会儿则真的恼了。
宋濯瞟了一眼夏忱忱,暗自嗤笑,柔弱给谁看呢。
不过,永平王府最聒噪的季益兰和宋妍居然都被她怼得没话说,倒也有趣。
敬过茶之后,永平王懒得看女人们打嘴皮子官司,起身便匆匆离开了。
翟氏知道永平王最近迷上了问春楼的一个歌姬,看着他的背影,也没有别的心思,于是便让众人退下了。
走到殿外,宋濯看了夏忱忱正要开口,宋澈却扑了上来。
”四弟,你这衣裳上的珠子,可真真是值钱。“宋澈对值钱的东西,本能地想要抠下来,拍到牌桌上。
“三哥喜欢?”宋濯看向宋澈。
明知宋濯没好话,但宋澈面对这珠光宝气的一身,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站在这里让你多看两眼。”宋濯将手背在身后,面对着宋澈挺了挺后背。
宋澈:……这不欺负人吗?
“三爷!”安思颜见此忍不住喊了一声。
“夫人……“宋澈一脸幽怨地看了安思颜一眼,岳父好歹也是本地知府,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怎地当初自己成亲,吉服上却连个小米珠都没有。
宋澈总算是被安思颜拉走了,宋濯正要对夏忱忱说什么,永平王身边的人却过来让他去书房一趟。
“四弟妹,听说四弟昨日一夜未归,我琢磨着,父王定是把他叫过去替你出气的。”季益兰走到夏忱忱身边细声说道。
前世夏忱忱听到这一句,眼泪就委屈地涌了出来。
但这会儿,夏忱忱却只是说:“哦?”
哦?季益兰看着夏忱忱,哦是什么意思?
“四弟妹,对于男人,该抓的得从头抓起。“季益兰凑近夏忱忱道。
“二嫂懂得真多。”夏忱忱朝季益兰笑了笑。
季益兰还要开口,却见宋妤走了过来。
“四嫂,我带你去见娘吧。”宋妤走过来对夏忱忱道,之后又扭头看向季益兰,“二嫂,这会儿蓉姐儿怕是要醒了。”
永平王府的第三代只有三个孩子,大爷宋泽一个儿子宋拯才三岁,身子不大好。二爷宋澄得了个女儿宋蓉,马上就要过两周岁生日,三爷宋澈的儿子宋挥才半岁,正是百事不通的时候。
年龄都太小,因此翟氏这次便没让孩子们过来。
季益兰虽然感觉还有话说,但想到女儿心都化了,只好道:“谢四妹妹提醒,我先回去了。”
等到季益才走远了,宋妤才道:“四嫂,别听二嫂的。”
夏忱忱知道宋妤胆子小,说出这番话,只怕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想前世,宋妤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儿里,出来也没怎么说话,而自己忙着讨好翟氏等人,与她也没什么来往。
只是这姑娘的命,唉……
“多谢四妹妹。”夏忱忱上前握住宋妤的手。
宋妤似乎吓了一跳,想抽回手,却被夏忱忱紧紧地握住了,小脸情不自禁地微微有些泛红。
“四嫂不必客气,我和四哥一母同胞,总归是要亲近些的。”宋妤声如蚊蝇,似是鼓起极大的勇气说出这番话的。
“四妹妹说得是。”夏忱忱这才松开宋妤的手,“只是你四哥现在不在,我一个人前去请安,娘可会生气?”
宋妤颇为腼腆地说:“我之前是怕二嫂跟您胡搅蛮缠,才故意这样说的。”
新人敬茶自然是要成双成对的,而且柳侧妃是侧室,倒也不拘上午敬还是下午敬。
夏忱忱邀请宋妤到韶光院小坐,只是没一会儿她就离开了。
夏忱忱知道,宋妤这是怕宋濯回来了,她尴尬。
宋妤一走,翡翠便噘着嘴道:“四少夫人,奴婢算是看出来了,这满王府也就四姑娘好些,个个都想欺负您。”
“你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夏忱忱当然很乐意身边的人是个清楚明白的,“不过她们,也没欺负着我。”
翡翠一想也是,自家四少夫人从小到大,就没被人欺负过,于是又笑了。
这时,周嬷嬷走了过来,给翡翠递了个眼色,然后对夏忱忱轻声道:“四少夫人,别说这是王府,便是普通人家,也难免会有些舌头碰牙齿的地方,您别太放在心上。”
心里的事多了,就容易伤身。
夏忱忱眉眼弯弯:“奶娘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只会放在嘴上。
只是……夏忱忱不由得摸了摸小腹。
夏忱忱打算这一世活得自在些,可这样的性子却未必护得住孩子。
况且,就算护得了,如果自己的寿数和前世一样,最后留他一个人在世间,不是一样受苦。
不行,不能生下他来。
周嬷嬷瞟见夏忱忱的动作,只道她为昨晚宋濯没入洞房的事忧心,又安慰道:“四少夫人,夫妻之间缘份也是天定的,四爷是您的夫君,早晚会给您一个孩子的。”
夏忱忱:……奶娘,您老误会了!
只是心底的话,夏忱忱不好跟周嬷嬷说,免得她担心。
“奶娘,明日回门的事麻烦您操持一下。”夏忱忱说道。
周嬷嬷一愣,便明白过来了。
永平王府虽是王府,但却只是个空壳子,不会有什么好的回礼让夏忱忱带回去,而夏家的人,指定都瞧着这一遭。
这脸面,得自己挣。
夏忱忱现在已经不在乎脸面的事,可她的爹娘需要,她就得挣。。
夏宪给夏忱忱的陪嫁多得几乎堆满了韶光院的库房,从中拿出几样来,夏家人除了夏宪,估计也没人看得出来。
前世夏忱忱没想到这么多,拿着王府的礼回了门,却使得她娘苏氏被婶娘甚至姨娘们嘲笑。
这回,夏忱忱要站起来,护着自己的爹娘。
到了午饭的时间,宋濯还没有回来。
这回连周嬷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按理午饭后,宋濯是要带夏忱忱去柳侧妃那里坐坐的。
早晨敬的茶是永平王和王妃翟氏,按大梁的规矩,下午得去亲娘那里行礼。
时候差不多了,夏忱忱便吩咐摆饭。
“四少夫人,不等等四爷吗?”珍珠在一旁小声问道。
“不等了。”夏忱忱回。
宋濯其实也挺不好过,他在永平王那儿挨训。
“新婚第一夜你就跑不见人了,你让我怎么见姓夏的那老东西?”永平王敲着桌子道。
“爹,您以后还见他?”宋濯表示没必要。
“那谁知道?”永平王觉得有很大可能是要见的,万一又穷……万一王府遇到啥事儿了呢。
最终永平王也没问出宋濯在哪儿。
孩子大了,都成亲了,总不能还揍人吧,只好放了。
走出书房,宋濯迎面便碰到了宋泽。
“四弟,咱们王府的规矩多,四弟妹那里……你一定要多担待,夫妻同心才是最要紧的。”宋泽也听说了昨夜之事,作为长兄,他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大哥放心。”宋濯走出几步,又回头看着宋泽道,“寻芳楼的落梅姑娘听说有几日没吃饭了。”
宋泽听到“落梅”这个名字,不由得面色一沉。
回到韶光院,闻着浓郁的菜香,宋濯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
撩开门帘走了进去,满满一桌子菜撞进眼里,宋濯的胃都欢呼得扭了一下。
可,夏忱忱的筷子上,明显有了油渍。
宋濯:……她已经吃了?!
“四爷?”夏忱忱倒是立即起身,却一脸好奇地看着宋濯。
宋濯突然想起观言扯的那个理由,四爷不习惯在别处吃饭。
这小子误我!
“我,吃过了。“宋濯走到一边坐下,说,”你吃吧,我等你。”
宋濯原指望夏忱忱说一声,四爷要不再进点儿?那他就故作无奈地上桌吃几口。
一般来说,都是如此的吧。
可夏忱忱却点点头,竟真的坐下来吃自己的。
等到夏忱忱吃完,宋濯已经喝完一大壶茶,起身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在晃荡。
韶光苑在王府东边,折翠苑则在西边。
永平王府都是这样,除了永平王和翟氏住的宁安堂在正中,其他都是一东一西,儿子与亲娘的居所都不近。
夏忱忱正好消食,宋濯那一壶茶却撑不了多久,等到了折翠苑,只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折翠苑名字好听,但布置却极为简单,似乎一切花草都是自生的一般,不多,却野趣十足。
“四爷四少夫人稍微,奴婢去喊侧妃。”柳侧妃贴身伺候的古嬷嬷朝宋濯和夏忱忱行了一礼。
“嬷嬷不必着急,我和四爷等着就好。”夏忱忱赶紧起身道。
“侧妃也该起来了,二位稍坐。”古嬷嬷说着便转身进了内室。
宋濯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他太饿了。
偏偏,折翠苑居然连一碟子点心都没有。
前世夏忱忱见此,还以为柳侧妃不喜自己,后来才知道,她就是那样的一个冷淡性子。
稍坐了会儿,柳侧妃才一脸困倦地从里间走了出来,似乎还没从睡梦中缓过来。
柳侧妃还不到四十,哪怕不施粉黛,依旧倾国倾城,夏忱忱真的是好奇了两辈子,永平王居然能将这样一个美人冷落在后宅。
“娘!”宋濯艰难地起身。
“娘!”夏忱忱则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
和前世一样,并没有丫鬟捧茶盏出来。
看到儿子和儿媳,柳侧妃似是叹了口气,然后道:“既然已经给王爷王妃敬过茶了,我这里就不讲这些规矩了,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便成。”
宋濯和夏忱忱自然赶紧应了。
柳侧妃脸上没什么表情,又闲扯了几句,便让二人回了。
夏忱忱并不意外,前世柳侧妃也是如此,对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兴趣,之后也没有插手她和宋濯的日子。
唯独拮哥儿出生后,看到柳侧妃笑过。
那笑啊,夏忱忱至今想起来,都很是神往。
出了折翠苑,夏忱忱知道宋濯不会陪自己回去,走到他身边道:“夫君,明日回门!”
宋濯不明白夏忱忱为什么突然提这一句,自己再糊涂,这回门的日子还是能记得住的。
“嗯!”宋濯哼了一声。
夏忱忱原以为宋濯又如前世一般,婚后接连三日,都没在韶光院歇着。
可今生不一样了,宋濯居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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