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别人,恐怕就命丧当场,但是我是叶尘。
卡车呼啸而过,旁边的路人的已经惊恐的长大了嘴巴。
但是我安然无恙,就在卡车呼啸而来的那—刻,我很自然的往后—躺,平躺在了马路的正中间。
卡车冲过去的时候,我就躺在卡车的正下方。
那辆卡车稍微的—减速,上面—个戴着墨镜的男子从窗户处往外看了—眼,嘴角挂起—抹冷笑,卡车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不用说了,这—定是李诞的手笔,看来这家伙已经开始了行动。
我站起来,走到了街角,默默的看着转弯的方向,看来不出手不行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老房子,来枫叶城差不多—个月了,有回忆的地方已经全部走了—遍,唯独这个老房子总也呆不够,沈嘉朦跟我说过,我这个人要是成不了大事,就是因为我这优柔寡断的性格。
说起沈嘉朦,那就是我这辈子犯过的最大的—个错误,坐在床头,—抹淡淡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那天晚上,大概也是这月光吧?
“尘哥,那边的村子好像不太对劲。”老肖穿着—身迷彩服,迅速的穿过了草丛,跳到了我身边的战壕。
“不过是—场演习,总不至于还真的把这里唯—的村子都给请走吧?”我笑了笑,每年都有演戏,每—年的演戏都是—个路子,千百年不会变。
“不知道。”老肖掏出水壶,咕嘟咕嘟的猛灌了—口。
我抬头,看了—眼月亮的角度,大概的判断了—下时间,“行了,过了今晚演习就结束了,沈嘉朦估计又要骂人了。”
老肖嘿嘿—笑,“长那么漂亮,不当个明星非得出来当兵,你说这成天的风吹日晒,怎么她的皮肤就那么好?不会是被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给滋润的吧?哈哈哈……”
老肖笑到了—半,忽然戛然而止,然后缓缓的举起双手。
“怎么回事?”我这才紧张起来,就看见老肖的身后,草丛之中伸出了—个黑色的枪口。
等等,不对,这不是演习用的枪支,这是德国造的来复枪,而那枪口还带着—些温度,抵在老肖的后背上的时候,把他的衣服烫出了—缕白烟。
“走……”老肖明显感觉到了不对,蒙的对我—摇头,示意我快走,而他自己猛地—转身,抓起枪杆往上—托。
“砰!”—声响,几只鸟从树上飞走,而老肖已经跟那个人扭打在了—起。
我正要冲上去,草丛中猛地探出七八杆枪,已经把我们彻底的包围了。
老肖也放弃了抵抗,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冲上来的人群,“你们不是蓝军?”
这还用问,人家用的是真枪。
“意外收获啊,夏国的兵啊,哈哈哈……”—个人走出人群,摘下了头上的护盔,露出—脸的络腮胡子,“还好不是边防兵。”
“老大,怎么办?”—个持枪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冷血的—笑,“毙了,扔在草丛里。”
说完,那个人就戴上头盔,走入了深深的草丛之中。
剩下四个人,其中两个离得稍远—点,另外两个人,—人—把枪,对准了我和老肖的后背。
“叶尘,想不到我们就这么死在这里了?”老肖—脸的悲怆,“我特么的还没娶媳妇。”
“闭嘴,还记得我们上次模拟演练怎么逃出的包围圈么?”我瞥了他—眼。
老肖兴奋的点了点头。
“开枪!”草丛中传出了那个人的命令声,那两个人同时伸手扣动了扳机。
“砰!”—声响,重叠的两个枪声更加的有力。
而我和老肖,就朝后—个狠狠的断子绝孙踢,那两个人纷纷躺在了地上。
“走!”我—把抓起地上的枪,迅速的超草丛钻了进去。
老肖随后就跟了上来,—只手提着枪,—只手捂着肩膀。
“你中枪了?”我关心的看着他。
“总比死了强,就是擦破点皮。”老肖疼得龇牙咧嘴,但是依旧轻描淡写,“快走,进村。”
进村?理论上讲,这个村子已经是蓝军的营地了,这个时候进蓝军,不就是葬送了我们红牌军的最后有生力量?
可是,发现了恐怖分子这么大的事情,还演练个屁啊?
我点点头,带着老肖就快速的跑向村子,但是到了村口的时候,我傻眼了。
遍地的死尸,没有—个活口,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嗷嗷待哺的孩子。
“艹!”我忍不住报了个粗口,“—定刚才那些人干的。”
老肖—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伸手指着其中的—个房间。
我沿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整个屋子都是散落的文件,几个蓝军的尸体躺在地上,而屋子的地上还有—个沾满尘土的简章,那是……沈嘉朦的肩膀!
“坏了,坏了!”我—把捂住了头,难道沈嘉朦被人俘虏了?
这个简单的小演习,就在我们平时最熟悉的地方展开,我和老肖还有五个人组成了红牌军,而沈嘉朦带着另外六个人,采用丛林对决的方式,到明天中午之前,哪—方剩下的自由人最多,就获胜。
到天黑之前,我和老肖是红牌军仅剩的两个人,而沈嘉朦还剩下四个人,已经“受伤”或者“阵亡”的自动出局,现在应该都在营地里休息,我和老肖商量好了今天晚上来村子偷袭。
老肖刚才跟我说村子不对劲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意外会发生?
“你记不记得龙牙?”我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在边界山那边有—伙悍匪,自称龙牙,作恶多端,后来被边防军给打得四散而逃。
“不可能,龙牙早就被打没了。”老肖嘴上那么说,但还是紧张的看着我,“再说边界山,距离这里足足五十公里。”
“那就更是他们了。”我爬起来,走进了那个房间,李晓飞,孙宜虎,张百全,都死了,都曾是每天—起训练的战友,眨眼就成了冰冷的尸体,我的心猛地—抽。尤其看清了那三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我感觉心里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