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婉之这么叫,是因她昨日称呼薛氏为“薛婶”时,被薛氏不悦地瞅了一眼。
她察觉惹对方不高兴,这才改的口。
如今薛良铁了心要她走,她应该不会久留,再叫薛氏“娘”的话,有些死皮赖脸了。
“薛婶。”吴婉之纠正称呼,“我待会要去山上找些笋和果子,想带着弘之和灵灵去。你这几日照顾灵灵也累了,今天就让我带吧。您休息休息。”
“显着你会爬山了?有这时间,好好研究怎么让薛良回心转意吧。”
“……哎,好。”吴婉之小声应道。
傍晚时分,薛氏领着两个孩子进厨房吃饭。
吴婉之低眉顺眼,心事重重,正把菜分了一碟出来,放到锅里用热水温着。
“薛良对你说重话了?”薛氏问道。
吴婉之顿了顿,摇头笑道:“没呢。他估计有事要忙。”
她说着把锅盖盖上。
虽然不知薛良会不会回家,但给他留点菜总不会错。
薛良本不想回家,可总觉得要离开薛家的应该另有其人。
光是莫名其妙娶了个娘子,他就已经被镖局上下侃了两天。
被调侃对他来说还是小事,娶的是吴婉之这白眼狼,那才是真正让他不快的大事。
吴婉之不是个好的,在他家多留两天,恐怕就哄得他娘头脑发昏,不知哪个才是她亲儿子。
薛良策马到家时,已经过了饭点。
吴婉之端药去西厢给吴氏,母女俩不知他回来,留在屋里说了好一阵体己话。
吴弘之和灵灵也窝在旁边凑热闹。
薛氏从正屋出来,见薛良腰间挎着柄刀回来,扬声说道:“哟!这谁啊!”
薛良脚步微顿,知他娘是在气他,也不恼,“娘,有饭吗,饿死了。”
“饿死活该。”
薛氏嘴上不饶人,转身却领着薛良往厨房去。
她从热水保温的灶上捡了碟菜和大缸饭,刚摆上桌,薛良就抓筷子狼吞虎咽,活像饿死鬼投胎。
把最后一根鱼骨剔出,薛良对薛氏竖起大拇指,“好吃。”
“婉之做的。”
“怪不得这么难吃。”薛良态度大拐弯。
“你就贫吧,怪不得没人喜欢。”
薛良早都对薛氏的批评免疫了,只是问道:“她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