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毁天灭地的恨意…如同无数股狂暴的岩浆在体内奔涌冲撞,找不到出口,几乎要将我生生撕裂!
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向皇宫的方向,那眼神,比卫珩临死前更加怨毒,更加疯狂!
“好…好一个一石二鸟!
好一个算无遗策的女帝!”
我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用我顾家的刀,斩卫家的头!
再用卫家的血,锁死我顾家的魂!
最后…还要用我和卫珩的命,来演完这场你亲手导演的血腥大戏!”
“哈哈…哈哈哈…”我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破碎,如同夜枭啼哭,在寂静的密室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毁灭的疯狂。
“卫珩…你赢了…你用自己的命…点着了这把火…”烛火疯狂摇曳,将我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冰冷的石壁上,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复仇恶鬼。
我缓缓站起身,将那卷染血的密旨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最神圣的祭品般,贴身藏入怀中。
那冰冷的触感紧贴着心口,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
然后,我伸出手,从密室最隐秘的暗格里,取出了那枚东西。
一枚令牌。
非金非玉,入手沉重冰冷,通体玄黑,正面浮雕着一只振翅欲飞、眼神凌厉的玄鸟——顾氏一族执掌禁军核心“玄鸟卫”的最高信物,玄鸟令!
此令一出,可调动宫中潜伏最深、只忠于顾氏血脉的死士!
烛光下,玄鸟的羽翼流转着幽暗的光泽,如同即将冲破牢笼的凶禽。
我握紧了令牌,冰冷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
最后看了一眼这间承载了无数秘密和痛苦的密室,我转身,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厚重的石门。
门外,是沉沉的夜色。
我大步而出,玄色的统领锦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5 5 紫宸夜惊没有惊动府中任何一人,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朝着皇宫的方向,疾掠而去!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皇城之上。
宫墙高耸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吞噬着本就稀薄的星光。
白日里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只剩下模糊而森然的轮廓,像一座座巨大的坟墓。
我如同一缕没有重量的幽魂,凭借着对宫中每一道暗哨、每一处巡逻间隙的烂熟于心,在阴影与回廊的缝隙间无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