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像个被遗弃在舞台中央的小丑,承受着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含义不明的视线。
搬家过程混乱得像一场荒诞剧。
在王姐一个接一个、不容置疑的电话轰炸下,我用最快的速度打包了出租屋里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几件换洗衣服,一些廉价的生活用品,还有那个藏在衣柜最深处的旧铁盒,里面装着几张褪色的霓裳女团合影和一枚小小的主舞勋章。
顾屿派来接我的车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司机沉默得像块石头。
车子驶离我熟悉的、狭窄破旧的街区,汇入流光溢彩的车河,最终开进了城市核心地带一处守卫森严的高级公寓园区。
巨大的落差感让我有些眩晕。
他的住所占据了顶层一整层,视野开阔得惊人,俯瞰着脚下璀璨的城市夜景。
整个空间是冷硬的现代简约风,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利落干净,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巨大的落地窗像冰冷的屏幕。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薰和一种……空旷的疏离感。
这里的一切都精致、冰冷,没有一丝烟火气,像个华丽的展示柜。
王姐效率高得吓人。
我刚在地板上放下那个寒酸的行李袋,一份打印好的《情侣关系契约协议》就递到了我眼前。
白纸黑字,条理分明,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
“林小姐,仔细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王姐的语气公事公办,“合约期三个月。
在此期间,你作为屿哥的‘女朋友’,需要配合出席必要的公开场合,维护他的公众形象,尤其是在这次‘意外’之后。
对外口径必须一致,私下里,请务必谨言慎行,保持距离。
明白吗?”
我看得很慢,逐字逐句。
无非是强调我的义务——配合演戏、不准泄露、不准越界。
而甲方顾屿,拥有解释权和随时终止协议的权利。
至于报酬?
只字未提。
也对,在他看来,用一份协议抵掉三百万的债务,大概已经是他天大的恩赐了。
我拿起笔,笔尖悬在签名栏上方,微微颤抖。
最终,还是重重地落了笔。
写下“林柚”两个字时,感觉像是在签一份卖身契。
“你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王姐指了指方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希望你能安分守己。”
房间很大,有独立的卫浴,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