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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当阳货,死人买阴器结局+番外小说

上官冰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天地万物都分阴阳。老人们常说我们活人生活的地方叫阳间,人死后就会去另一个世界叫阴曹地府,也就是所谓的阴间。而活人住着的叫房子,死人住着的叫坟墓,就像白天和黑夜。虽然活人和死人之间互不打扰,但总有一些不守规矩的家伙,毕竟阴间大部分的物品和货币都来自我们阳间的亲人和朋友给他们烧过去。杜山家世代单传,爷爷经营着一家杂货铺,但又和正常的杂货铺有些不一样,爷爷的店铺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纸扎的。店铺的门口放着一个大鼎,看着就跟庙里上香的那个鼎一模一样。每当有人来买东西,爷爷都会把他们要的东西扔到鼎里,然后点火烧成灰,奇怪的是那些人也不怕刚烧完的灰烫手,等烧干净后直接从里面抓出那些东西,而那些东西一下子就变成真的了。而从杜山记事儿起,他的爷爷就教他一...

主角:杜山姜小颖   更新:2025-06-23 02: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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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山姜小颖的其他类型小说《活人当阳货,死人买阴器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上官冰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地万物都分阴阳。老人们常说我们活人生活的地方叫阳间,人死后就会去另一个世界叫阴曹地府,也就是所谓的阴间。而活人住着的叫房子,死人住着的叫坟墓,就像白天和黑夜。虽然活人和死人之间互不打扰,但总有一些不守规矩的家伙,毕竟阴间大部分的物品和货币都来自我们阳间的亲人和朋友给他们烧过去。杜山家世代单传,爷爷经营着一家杂货铺,但又和正常的杂货铺有些不一样,爷爷的店铺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纸扎的。店铺的门口放着一个大鼎,看着就跟庙里上香的那个鼎一模一样。每当有人来买东西,爷爷都会把他们要的东西扔到鼎里,然后点火烧成灰,奇怪的是那些人也不怕刚烧完的灰烫手,等烧干净后直接从里面抓出那些东西,而那些东西一下子就变成真的了。而从杜山记事儿起,他的爷爷就教他一...

《活人当阳货,死人买阴器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天地万物都分阴阳。

老人们常说我们活人生活的地方叫阳间,人死后就会去另一个世界叫阴曹地府,也就是所谓的阴间。

而活人住着的叫房子,死人住着的叫坟墓,就像白天和黑夜。

虽然活人和死人之间互不打扰,但总有一些不守规矩的家伙,毕竟阴间大部分的物品和货币都来自我们阳间的亲人和朋友给他们烧过去。

杜山家世代单传,爷爷经营着一家杂货铺,但又和正常的杂货铺有些不一样,爷爷的店铺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纸扎的。

店铺的门口放着一个大鼎,看着就跟庙里上香的那个鼎一模一样。

每当有人来买东西,爷爷都会把他们要的东西扔到鼎里,然后点火烧成灰,奇怪的是那些人也不怕刚烧完的灰烫手,等烧干净后直接从里面抓出那些东西,而那些东西一下子就变成真的了。

而从杜山记事儿起,他的爷爷就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讲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

小时候杜山还以为自己爷爷会魔法,等慢慢长大后,才知道爷爷经营的杂货铺里面的东西,是专门卖给另一个世界的人用的。

在杜山十八岁生日的晚上,爷爷再次把他带到了杂货铺。

其实从小到大,杜山也只在小时候来过一次,还是跟在爷爷身后偷偷来的。

具体的事情杜山记住的不多,只知道后来就晕了过去,在医院昏迷了两天两夜,之后妈妈和爸爸大吵了一顿后,妈妈就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

时隔没多久,爸爸说要出门打工,也一去不复返,杜山成了留守儿童,他的爷爷成了留守老人,爷孙两相依为命到现在。

如今再次踏足这里,杜山只感觉一阵熟悉,还有一股莫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头萦绕着。

站在杂贷铺的门口,杜山看到门上两侧挂着两个年代很久远的皮灯笼,散发着微弱的黄色光芒,灯笼下面分别坠着两块木牌,一块上面写着寿字,一块写着繁体的当字,随着山风轻轻的晃动着,原来这里还卖寿材和典当东西。

门口摆着那个泛着绿锈的大鼎,鼎上面刻画着祥云瑞兽,风卷起里面的纸灰,在鼎上打着旋儿,吹散在天地之间,门上面有一块匾,简单的几个字《杜记杂货铺》。

进到里面,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只不过都是用各种纸扎的,栩栩如生。

这些都是杜山的爷爷亲手做的,现在这门手艺早就已经全部都传给了杜山。

柜台后面的架子上,还摆放着各种老物件,每件上面都写着说明,和收购日期等,看来这些就是那些人拿来当掉的物品了。

杜山的爷爷给杜山讲述了店里的一些注意事项,这里白天营业卖寿材和典当物件,晚上的九点开始挂黄灯笼,到第二早上的第一声鸡叫关门,也就是把黄灯笼摘下来,可以在店里休息。

晚上营业时必须先挂黄灯笼,关门时也要先摘黄灯笼,后来杜山才知道,那两个黄灯笼是用人皮做的,还必须是处女后背上的皮。

最血腥的是要在少女清醒的情况下,活着把皮剥下来,制做出来的灯笼,才是最有弹性,最耐用的极品人皮灯笼。

店里的情况一目了然,杜山爷爷拿出一个像通告一样的纸张,用刀划破杜山的手,用鲜血在上面按了一个手印,又把血涂在杜山的脸上,按了个脸印,然后把这个相当于文书的东西,放到了鼎中焚烧,杜山不解的看着爷爷的一系列操作。

“这是让下面的人记住你的样子,也是告诉他们你是我孙子,接管了我的生意,让他们认认脸,让老主顾多来关照关照。”杜山爷爷看着杜山一脸懵逼的模样,解释了一下。

杜山听到爷爷的解释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杜山的爷爷听到这里“呵呵”一笑。

“挂灯笼做死人生意,摘灯笼做活人生意啊,笨死你了,这里有点启动资金,省得有人来当东西的时候,你没有钱给人家,今天晚上你就开是第一天工作吧,我先走了。”

杜山的爷爷说完,又指了指外面的灯笼,“记住啊鸡叫第一遍的时候,把它摘下来。”

看着爷爷那走得飞快的背影,就好像生怕晚走一会杜山就会反悔一样,杜山不由的勾了勾嘴角,然后开始打扫起店铺,把柜台擦得一尘不染。

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册子,这是爷爷留给他的,上面记录着一些寻常人接触不到的事情,爷爷让他没事的时候就多拿出来看看。

原来,阴间不能自己印刷货币,只能是在阳间的亲人朋友烧给他们,其它的和在阳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据说一个阴差一年的奉䘵也才四到五个金元宝,其它的鬼更不用说了。

有些鬼打工一年也不一定能赚到两三个金元宝,所以就会有一些没有家人管的孤魂野鬼,上来找那些身体弱的人附身,借机讨要点纸钱元宝供品之类的。

有些地方的人叫这些孤魂野鬼为没脸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只好找一些灵媒或者出马仙的人看一看,烧一些元宝纸钱送一送就好了。

正当杜山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冷风袭来,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而挂在门上的铃铛此时无风自动了起来,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屋子中央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红折伞,脸上妆容惨白,嘴唇却红得吓人,仿佛刚吃完死孩子,下一秒就要滴下血来,正瞪着一又没有黑眼仁的双眸,死死打量着杜山,此时杜山只感觉全身冰冷,好像掉进冰窖一样。

“你就是杜老头的孙子?长得不错啊,有没有兴趣当我的第二十七任丈夫啊?”那个红衣女人,声音阴森恐怖,说完还朝着杜山笑了一下,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渗人。

看这身装备杜山就知道这是个女鬼,不然白和爷爷身边学了十八年的本事,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鬼有点不太适应,当他反应过来的后,对着红衣女鬼笑了一下说。

“这位姐姐别开我玩笑,你需要点什么?我帮您拿。”

“果然是杜老头的亲孙子,居然不怕我,把那个新到的胭脂拿来我看看,”说完朝着货架上化妆品区的一个盒子指了一下。

按着红衣女鬼的指示,拿了物品放在她面前,只见她打开看了看又简单的试试颜色,看样子很满意,“就这个颜色包起来吧!”

杜山赶紧按着爷爷教过的样子,拿着胭脂和火柴来到大鼎旁,把那个盒子一把火烧了,又给她烧了一个包装袋,等火光褪去,红衣女鬼满意的拿到了自已的物品,走的时候还不忘朝杜山抛了个媚眼,“小帅哥,别忘了考虑一下姐姐的提意啊!”

声音随着一串的笑声渐行渐远,空气中只留下物品烧完后的焦糊味。

红衣女鬼走后,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多的顾客,无一例外都是杜山爷爷以前的老主顾。

大家都保持着在阳间活着时的样子,没有故意吓唬杜山,这一夜过的也算顺利,且一点也不无聊。

同时它们也给杜山留下一些见面礼,有的是一颗牙齿;有的是一截断指;还有更离离原上谱的是,居然有个老色鬼送了杜山一个三角搂子,还是穿过的刚从身上扒下来的......

看着大家的笑脸,又看到面前那些让人无语的礼物,杜山找出一个纸盒子,把大家送他的礼物全部放了进去,然后放到了货架的最上面,看到杜山把礼物收好后,大家才纷纷说说笑笑的离去。

这一夜过得平淡且新奇,按着爷爷交待的第一声鸡鸣响起,杜山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向门口,用竿子把门上的两个人皮灯笼取了下来。

灯笼离开了墙上的挂钩后居然自动熄灭了,杜山好奇的往里面看了看,却发现灯笼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没有灯泡,没有火烛。

取下灯笼后到第二天上午九点,这段时间就是杜山休息的时间,他关好店门,转身进屋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发现柜台的边缘立着把红色的油纸伞。

杜山一下子就想起来,正是第一个进来买胭脂的那个红衣女鬼,她进来的时候是拿着那把红伞的,可是出门的时候杜山居然没注意她把伞放在了角落,忘记了拿走。

杜山也没有在意,就想着等她再来的时候,在把伞还给她,却没想到因为这把伞给自己惹上了一个鬼桃花。


关好店门,杜山想着在店里的小休息室暂时休息一会儿,头刚挨到枕头,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可这个时候,杜山明显感觉到自己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却发出了打呼噜的声音,这让他感觉很奇怪。

明明感觉自已没睡着,能感知到外面的一切,就好像自已被困在了某个容器一样的感觉,正当杜山想着如何摆脱这种情况的时候,屋内的情景却发生了改变。

满屋子的货架和物品都消失不见了,就跟做梦一样。

屋子的装修风格变成了民国初期的样子,二层的小楼,木制的房屋和阶梯,四处挂满了红纱,杜山此时正站在院子中间,环顾着四周。

不知道什么时候华灯初上,院子变得热闹起来,二楼时不时的发出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而一楼大厅全是桌子,就好像办酒席一样。

不少宾客在姑娘们的陪同下,喝着小酒听着小曲,时不时的发出叫好声,台上一素衣女子怀抱琵琶坐在那里唱着小调,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来卖胭脂的那个红衣女人。

一曲唱罢,台下人纷纷叫好,吵着再来一曲,而素衣女子却缓缓起身,朝着台下轻轻鞠了一躬后,转身去了后台,留下一阵阵的唏嘘声。

后台,素衣女子正在卸妆,走进来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素衣女子看到他立刻起身,两人相拥到了一起,就好像久别的恋人,那人低低的说着什么,惹得素衣女子一阵脸红。

画面再次转换,素衣女子一身红色嫁衣,盖着盖头坐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偷偷掀起盖头,看着前面高头大马上的男子,不由的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三拜九叩入了洞房,却没想到掀开她盖头的居然不是她的爱人,而是一个七十多岁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头子。

原来那个和素衣女子相爱的男人骗了她,花着素衣女子辛苦卖艺赚来的钱,用花言巧语让素衣女子相信会为她赎身,其实心里却暗暗鄙视着素衣女子。

虽然素衣女子只卖艺不卖身,但男子心里依然嫌弃着她,正好当地首富的老爹看中了素衣女子,想要娶为27房小妾,男子就这样把她给卖了。

杜山不由的在心里鄙视着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同时也深深的同情着素衣女子,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不对,狗喂熟了还会冲着人摇摇尾巴,这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素衣女子想要逃跑,被一大群丫环婆子抓了回来,在四五个人强按着下跟那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圆了房。

当众人离开后,素衣女子万念俱灰,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了铜镜前。

整理好衣服,又重新化了一个新娘妆,从包袱中拿出那把红色的伞不停的抚摸着,就好像在抚摸爱人的脸一样。

眼泪不停的流着,一滴滴落在伞上,在伞上开出一朵朵泪花,接着她毫不犹豫的悬梁自尽了,可手中却还紧紧握着那把红伞。

古人迷信,怕她变成厉鬼回来索命,当天便匆匆下葬,还找了个法师做法,可是没想到头七这天,居然真的出事了。

素衣成了红衣,女子成了女鬼,红衣女鬼手拿红纸伞大杀四方,最后首富家上下一百多口包括那个法师和他的徒弟们无一幸免,全部死于非命,当时这桩灭门惨案还上了报纸头条。

杜山目睹了红衣女鬼杀人的全部过程,当院子里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红衣女鬼对着杜山回眸一笑,用口型说了声“谢谢”。

这话让杜山感觉莫名其妙,首先红衣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他就像是在看电影一样,不能参与不能说话,但别人同样看不到他,红衣是怎么知道他的存的呢?可是那句谢谢又是什么意思呢?谢什么?谢他的旁观?

在一头雾水中,杜山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外面天已经大亮,正当他想要找点水喝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床上多了一件东西,居然是那把红色的伞。

难道自己抱着这把红伞睡了一夜?杜山有些莫名其妙,这把伞是怎么跑到床上来的?关门的时候明明看到它在柜台角落里立着啊?

拿起红伞,放回了昨天发现它的地方,杜山不由的回想起昨天的梦,剧情狗血到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偏偏这有可能就是实际发生的事情。

都说红衣为煞,横死为凶,上吊而死的则是凶中之凶,红衣吊死鬼凶煞中的重凶,她又杀了那么多人,居然没被天道打到魂飞魄散,还能出来溜达,看来她也是有些能耐的。

暂时不去想红衣女鬼的事情了,杜山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家一趟,没想到家里已经人去屋空,只有桌子上面水壶下压着一封信,是爷爷写给他的。

原来杜山小时候的那次昏迷中,医院已经下达了两三次的病危通知书,用尽了任何的药物和方法,始终无法让杜山苏醒。

最后爷爷用逆天改命的法子,才将他救了回来,而杜山的妈妈接受不了这个打击,离家出走。

爸爸为了寻找妈妈也选择了外出打工,从此也音讯皆无,现在杜山长大了,也能独挡一面了,爷爷也决定出寻找唯一的儿子,希望能打开他们的心结。

信的背后有一个电话号码,是杜山爷爷的好友清风道长的电话,清风道长在市区的古玩一条街里面,开了一家叫结缘的古董铺子,有事可以去找他,或者有拿不定主意的当货,也可以拿去让他帮着长长眼。

看着手中的信,杜山不由的苦笑一声,难怪都说做死人买卖的人都有三缺五弊,有的人众叛亲离;有的妻离子散;有的无儿无女,他这算是成了留守儿童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没有一个全乎的,但是只要心不黑大多数人还是都能善终的,毕竟死者为大,帮助他们也是积累功德的一件事情。


既然家里就剩下自已了,杜山决定搬到杂货铺去住,曾经这一片也是繁华一条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荒废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家门店还在苦苦坚持,其它的门店前卷帘门都已锈迹斑斑,还有的门店前面杂草丛生,垃圾遍地。

早上回去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杜山也就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如今一看不由的在心里吐槽,这地方也就鬼能来了,谁家正常人跑这么荒凉的地方买东西。

因为这条街的衰落,导致周围小区的人,给这条街起了一个外号叫鬼街,以至于大家都忘了这条街本来的名字。

传来传去就成了这条街闹鬼,到后来更是谈鬼街色变,鬼街也成了一些小商贩和出租车司机的禁地,让这条本不繁华的商业街,更是蒙上了一些神秘的色彩。

白天本来大街上人就少,更何况是鬼街这一片,除了风吹杂草的沙沙声,就只有杜山的喘气声了。

正当他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时,门上的风铃“叮铃铃”的响了起来,杜山抬头只见一绝色美女推门而入,进来后四处张望,看到柜台后面的杜山,神情焦急的冲了过来。

“请问杜仙人在吗?求他救救我爸爸。”说着美女就要下跪。

杜山连忙冲出柜台,扶起美女,他知道爷爷在江湖上人称杜仙人,只是知道这个名汇的都是一些六七十岁的老家伙们,随着爷爷隐退,江湖上关于杜仙人的传说,已经快差不多销声匿迹了。

“你说的杜仙人是我的爷爷,他出去云游了,你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说完杜山在旁边的饮水机里倒了杯水给面前的美女。

通过美女的叙述,杜山大概听明白了,美女叫姜小颖,是丹市姜氏集团的千金,他的父亲姜长生也就是现任姜氏集团的总裁。

按理说买卖做得越大的人,越是信奉那些东西,有的供奉财神,有的供奉关二爷,还有的人专门去国外掏弄一些招财的物件,偏偏姜氏集团的老总不信这些,只信良心正,财运自然来。

可是最近一年,姜氏集团频频出现问题,不是现金流被阻断,就是多年的合作商倒戈,眼瞅着商业地国岌岌可危,姜小颖父亲的好友给他推荐了一位大师,据说是龙虎山镇元子道长座下大弟子叫周文通,神通了得,可呼风唤雨,逆天改命。

当他看到姜小颖的父亲时,眉头紧锁,手掐指诀,不断的摇头叹息,一会儿低语,一会儿情绪高涨,就好像在跟一个大家都看不到的人在吵架一样。

就这样过去了半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看他装神弄鬼的样子,姜小颖的父亲碍于好友的面子没有发彪,不然真想把这个神棍给哄出去。

但没想到的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居然句句就都应验了,就差姜小颖的父亲和她母亲,晚上睡觉用什么姿势都说得一清二楚了。

那位周大师还说他们家本是有仙缘的,只是时候没到,现在时机正好成熟,必须把老仙请回来,才能保家财不散。

接着又讲了一些关于仙家的事情,和仙家的种类等等,然后说他可以帮忙上山捉仙家,但不同年份的仙家价格不一样,比如五百年道行的仙家报价一百万,一千年的五百万,那三千年以上道行的仙家自然价更高,但捉起来风险也大等等。

于是,姜父豪掷一千万,让那个周道长捉只年份越高越好的,一千万只是订金,回来必有重礼。

于是三天后周道长一身破烂衣袍回到姜家,全身是伤好在性命无忧,全是外伤,说是与仙家搏斗中遇到了一个想摘桃子的,双方起了冲突,但幸不辱使命,给姜家带回来一只五千年道行的九尾狐仙。

然后就是挑选黄道吉日,由周道长开始写堂单,摆香案,供狐仙,接着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拿着姜家给的重礼离开了。

开始的时候,姜家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开始发展,断掉的资金链开始恢复,合作商又开始重新和姜家合作。

但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先是姜父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神情恍惚,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甚至和姜母分房睡,每天看着疲惫不堪,好像身体被掏空一样。

可是到医院检查身体后,却任何问题都没有,只是开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营养药回来,直到前几天姜父在工作中忽然吐血,晕死了过去,被送到了医院紧急抢救,但依旧没有醒来。

姜小颖也试着去找过他父亲的好友,希望能联系上帮着他们家抓老仙的周大师,结果人去楼空,电话拉黑人也联系上了,这才反应过来是那个好友做的局,想要颠覆姜家。

而恰恰此时,结缘古玩店的清风道长,前来探望姜父,感觉事情不太简单,把爷爷的名片给了姜小颖,于是一大早她就匆匆的赶来了。

杜山听完姜小颖的叙述,也觉得那个什么周道长可能是个骗子,据他爷爷交给他的知识里,仙家都自已找有缘人的。

比如某家祖辈供奉过仙家,后代子孙有生日时辰入了仙家眼缘的,就会有后辈子孙接着供奉,就像杜家杂货铺里的堂屋,就供奉着保家仙和胡黄蟒的堂口,也就是胡仙狐狸,黄仙黄鼠狼,蟒仙是蟒蛇。

用大红布写的堂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外面的佛翕上面用红布盖着,供桌上摆着时令水果等供品。

也有的不是家传的,是仙家自己找上门的,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显现出一些,常人做不到的异能,有的会看外病,有的知前路等等。

当然,每个地区的习俗不一样,供奉的仙家也不一样,但无论如何都没有听说过上山捉仙家的,这玩意都是随缘的,哪有强制的?但姜父的情况,也要具体看了才行。

于是,杜山决定跟姜小颖,回去看看她的父亲倒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没有请到杜山的爷爷,但听杜山的解释,姜小颖觉得杜山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就这样杜山跟着姜小颖来到了姜家的私立医院。

看着ICU里的姜长生,杜山只感觉他身边一团黑色的死气萦绕,在头顶的上方隐隐出现一个女人的形态,似乎正在吸食他的阳气,而躺在那里的姜长生表情却是一脸的享受,仿佛在做什么美梦一样。

而事实正是如此,此时的姜长生已经沉浸在梦中无法自拔,他梦中正在和一个美艳少妇翻云覆雨。


正当杜山想要开口说明情况的时候,一位跟姜长生长像七八分的男人,正引领着一个身穿唐装,走起路来腿下生风,一看就是有些拳脚功夫在身,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朝着姜长生的病房走来。

来人正是姜小颖的二叔姜水生,姜父这辈一共就生了两个孩子,姜长生和姜水生,哥俩小时候就爱斗个胜负高低,每次都是姜水生败北,自然姜家的产业最后都交给了姜长生打理。

姜水生虽然不服,但也不敢太多的反抗,从而做起了名副其实的富二代,每天吃喝嫖赌,各种负面新闻,都是姜长生在后面给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而就这样他还逢人就说姜老爷子偏心。

而此时的姜水生居然一反常态的,看着ICU里躺着的大哥,一脸的兄弟情深,还不断的低声在那个唐装中年男子耳边说着什么。

而那个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最近频繁出现在电视节目里面的周易大师马飞虎,据说此人对风水学,玄学,奇门循甲等很是精通,还参加过台省的通灵大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姜小颖从小就对这个二叔非常的反感,四十多岁还每天到处惹事生非,现在居然开始关心起老爸的身体,事出反常即为妖。

要么就是没憋啥好屁,想让他老爸快点嘎,他好继承姜氏集团,要么就是担心他老爸死了,他的逍遥日子也到头了,没有人给他当提款机,外加收拾烂摊子了。

如果是第一种,姜氏集团到了姜二叔手里,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他折腾没了。

姜长生不是没给过姜二叔机会,帮他投资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真是给他机会,他也不中用啊!后来,还是他自己死了心,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心甘情愿的当起了二世祖。

正在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ICU里姜父身上戴着的监控仪器,开始疯狂的鸣叫了起来,身体各项指标开始急剧下降,医生护士忙成一团。

突然ICU里面的灯光开始闪烁了起来,接着就是电线短路引起的嘣嘣声,还伴随着火花四溅,吓得医生护士缩到角落里抱成一团,都在瑟瑟发抖。

姜长生的身体缓缓的升到了半空中,而梦中的姜长生也快到了紧要关头,只要这份元阳泄了出去,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马飞虎不愧是上过电视的玄学大师,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只见他一个健步冲了进去,咬破手指尖,挤出一滴鲜血后,在空中虚画了一个符咒,双手结印朝着姜父飘起来的身体,猛滴一推,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的推了出去。

姜长生重新落回病床之上,脸上已经没有了享受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懊恼,好像被人打断了好事一样,而闪烁的电灯也恢复了正常。

仪器也不再疯狂的叫嚣,缩在墙角的医护人员,疯狂的朝着大门跑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仿佛慢一秒就会被鬼追上一样。

杜山看着里面的情景,心道这个马飞虎还是有点道行的,但还不是这个女鬼的对手,而站在外面看热闹的姜二叔,此时才看到姜小颖她身边的杜山,立刻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开口说道:“小颖啊,你身边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你还小,可要擦亮眼睛,别被一些穷小子给骗了。”

说完还斜眼看了杜山一眼,眼里的鄙视之意明显。

“二叔,这是我请来的杜大师,来帮爸爸看病的,你不要胡说八道。”姜小颖听到他二叔的话,气得脸都红了,辩解道。

“呦,现在什么人都敢冒充大师啊,小子你毛长齐了吗?骗人骗到我们姜家头上来了,小颖不懂事,我眼里可不揉沙子。”姜二叔一脸嘲讽的跟杜山说道。

“与其关心我是不是骗子,还是先看看你那位马大师被虐的多惨吧!”杜山指了指ICU的大玻璃窗。

只见到里面已经斗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马飞虎全身被汗水浸湿,上衣被撕裂了好几个口子,一条手臂上黑气萦绕,显然已经中招了。

在场除了杜山和里面的马飞虎,别人是看不到女鬼的,姜二叔和姜小颖此时只看到马飞虎一身的狼狈,好像疯了一样自己在屋子里折腾着,好在姜长生已经被马飞虎提前藏到了床底下,不然没等被女鬼吸干,也得让他们两个的打斗给折腾的早日投胎。

在姜二叔和姜小颖一脸懵逼的情况下,杜山好心的为他们两个人开了天眼,这才让他们看到了屋子里的女鬼,吓得姜二叔直接坐在地上,裤子不自觉的湿了一片。

姜小颖还好,一只手死死的捂着自已的嘴,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杜山的衣角不放,而姜二叔此时已顾不得面子,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杜山身后,紧紧拉着杜山的裤腿,那力道大的差点把杜山的裤子拽下来。

女鬼此时也注意到了这边,朝着玻璃窗露出一股邪笑,挥出一掌打在了马飞虎的胸口后,朝着姜小颖的方向冲了过来,杜山单手掐印直接拍在了女鬼的脑门上,女鬼一声惨叫,化作一股清烟朝着反方向逃了出去。

杜山刚想追过去,只感觉身体发沉,一看自己身上居然多了两挂件,一个姜小颖死死的扒着他的衣服,一个姜二叔死死的抱着他的大腿,让他顿感一阵无语。

“你们两要再不撒手,里面的马飞虎就要挂了,那鬼已经逃走了。”杜山无奈的说道。

听到这里,姜二叔老脸一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发现没什么异常,然后慢慢放开抓着杜山裤子的手,姜小颖此时也是红着脸,轻轻的放开抓着杜山衣角的手。

此时的ICU里,除了马飞虎外,一切正常,就好像刚才是一场幻觉一样,灯还是完好的,仪器也是正常的,姜长生也躺在那里平静的让人以为他死了。


马飞虎此时靠着墙才勉强站起来,朝着杜山单手拱了拱,杜山拉过他那只被黑气缠绕的手臂,稍微用力。

只听“嘎吧”一声,错位的骨头已经归位,又掏出一张符,朝着马飞虎的手臂上一扔,符纸无火自燃,那些缠在马飞虎手臂上的黑气,在火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马飞虎的手臂却完好无损,明明看着一团火焰包裹着他的手臂,火焰灭后却连衣服都没有烧毁的痕迹,这让马飞虎的心里又对杜山有佩服了几分。

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上的关节,马飞虎朝着杜山行了一个江湖大礼,“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马飞虎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敢问先生大名,我定铭记于心。”

“杜山”,说完杜山就不再看他,只是盯着躺在那里的姜长生,看了约几秒钟后,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符纸,折成三角状,一张压在了姜长生的枕头下面,另一张给了姜小颖,还有一张让姜小颖转给姜二叔。

“那女鬼已被打伤,今晚不能出来作妖,明日我去你家的堂口看一下,今天我要回去准备东西。”杜山说完便离开了医院,姜小颖想要送杜山,被他拒绝了。

回到了杂货铺,杜山一眼就看到了那把红色的伞,正立在最显眼的地方,他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明明那把伞放在角落里啊!

走过去拿起伞触手冰凉,让他感觉非常的舒服,仿佛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杜山有种感觉这伞不一般,虽然是红衣留下来的,但这伞就好像天生是他的法器一样,心里跟它有一股丝丝缕缕的牵绊。

随手把伞放在了床上,杜山翻出黄纸和朱砂,开始有模有样的画起了晚上要用的符篆。

随着夜幕降临,杜山按着爷爷的交待,拿出人皮灯笼挂在了门的两侧,灯笼刚挂好,顿时一股吵闹声传入他的耳朵,店门口的大鼎旁边居然站满了人,好像在排队等着进店买东西一样。

随着一声娇笑,红色的身影飘到他身边,“小帅哥,今天过的刺激吗?”

杜山听到她的话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这帮鬼。

大家调笑着进到店里,熟门熟路的找到自已的位置,一边八卦着一边喝着杜山早已准备好的茶水。

看到红衣进门,杜山连忙把那把红伞拿出来,双手奉上,“红衣姐姐,这是你落在店里的。”

“咯咯,傻小子,这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祝你开业大吉,你可不要拒绝哦,”红衣娇笑着。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不要就显得自已矫情了,但来而不往非礼也,杜山从货架上拿了一套化妆品礼盒,走到了外面的大鼎扔了进去,接着火光冲天,没一会儿,火渐渐熄灭,一套华丽的礼盒出现在了鼎中。

“这是给姐姐的回礼,姐姐不要嫌弃。”杜山指着鼎中的化妆品礼盒。

拿到礼盒的红衣,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哪有女人不爱美的,女鬼也一样。

“看在礼盒的份上,姐姐告诉你哦,白天的那个女鬼可是不简单,你可要小心应对,还有姓姜的那老头是让人算计了,他那个什么好友,还有那个周文通都是他的对手派来的。”红衣说完美滋滋的拿着礼盒消失在夜色里。

看来还有意外收获,这姜家看来是树大招风,让人惦记上了,但具体怎么解决,还得明天看到他们家的堂口后才行。

今夜店里很平静,买货的人不是很多,有想来闹事的鬼怪,一看到店里面坐着喝茶水的那帮老鬼们,马上歇了心思,变得乖乖巧巧的。

杜山一边整理着店里的纸扎,一边听着那群老鬼在讲八卦,也是乐在其中,凌晨两点多马上快到第一声鸡鸣,那帮老鬼们才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在和杜山道别后消失在夜幕中。

送走他们后,杜山摘掉了店门口的人皮灯笼,关好店门,走到柜台旁拿起红衣送给他的那把红伞,在手中把玩着,突然红伞消失了。

这可把杜山吓了一跳,连忙寻找,却发现红伞变成了他手心中的一颗红痣,看来这把红伞半不简单啊,杜山对红衣更加的好奇起来,难道真像梦中那样的狗血吗?还是另有隐情呢?

红衣的事情,慢慢再说,先得把姜家的事情解决了,红衣说那是个道行很深的女鬼,看来要准备得充分一些了。

鸡叫三遍,姜小颖如约而至,早早的等在了店铺门口,看到杜山出来,忙迎了上来,没想到居然是姜二叔亲自开车送姜小颖过来的。

姜家别墅座落在丹市最好的地段,卧龙山庄,而且还是正中位置,真正的有市无价,后面群山环绕,清雾阵阵,树木郁郁葱葱,空气中湿度正好,让人闻之精神一震,正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建阳宅家丁兴旺,财源滚滚,建阴宅庇佑后世子孙,难怪这里住得全是丹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车子驶入姜家大门后,还要沿着盘山公路行驶一段时间,最终杜山看到了一大片庄园,十几个园丁在修剪花草,穿过庄园一座中式庭院显露出来,古朴的大门,琉璃的瓦片,汉白玉的台阶,无不显示着姜家的底缊,就一个字“豪”。

通过观察,杜山知道这座庄园也是有高人指点过的,只是现在院子上空好像拢罩着一团黑气,院子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低了不止一星半点。

杜山在姜小颖和姜二叔的带领下,进到了别墅内部,一进门屋子里正中间一座高山流水的假山喷泉,四周墙上贴的全是金丝琉璃砖,图案是鱼跃龙门。

上了电梯直奔顶楼,顶楼是一个阁楼,原本是堆放杂物的,后来被清理出来用来专门供奉仙家堂口。

站在阁楼门口,杜山只感觉一丝丝的凉气从门缝中溢出,姜小颖和姜二叔,不由的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而那并不是什么凉气,而是厉鬼散发出来的阴气。


接过姜小颖手中的钥匙,杜山把她和姜二叔赶了下去,这里的阴邪之气,对普通人会造成一定的影响,轻则会得一场大病,重则精神受到创伤,严重的还会丢掉性命。

在看到姜小颖和姜二叔安全离开后,杜山打开房门,顿时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同时杜山的身前一把红色的伞张开着,替他挡下了这股寒邪之气,而其它寒邪之气所到的地方,全部都冻结成了冰雕,整个阁楼包括地面上都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

杜山双眼微眯,阴气能凝结成冰,可见其厉害程度,果然开局就是副本BOSS啊!

透过冰霜之气,入眼望去一片血红,屋子里布置的一点也不像正常的堂口,反而像是古代的大红婚房。

供台上一对火红的电子蜡烛,一边闪烁着红光,一边放着索命梵音,盘中也不是什么供果,而是三牲肉。

鲜血淋淋的样子,好像刚从动物身上割下来一样,鲜血滴落在供台上,汇成一小股流水顺着供台流到了地上,此时的供台下面已经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池。

在供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暗红色的蒲团,上面跪坐着一位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这个女人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看背影婀娜多姿,头上还盖着一顶红盖头,双手合什像在对着上面的供奉的仙家,祈求着什么一样。

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只见女人缓缓回过头,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身子纹丝没动,头部却180度转向门口,红盖头轻轻滑落,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对着杜山说道,“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

杜山心里一惊,看来事情不简单啊!难道还是子母煞。

爷爷曾经教过他,鬼也分好多种类,最低级的就是刚死的鬼魂,它们还不知道自己变成了鬼,浑浑噩噩的,没有什么攻击性;

然后就是厉鬼,这是一种非常凶恶的鬼,它们经常到处害人,怨灵极深,它们是由那些含不白之冤而自杀或者被别人谋害致死之人的怨气幻化所致的;还有就是鬼将、鬼神、鬼王、鬼帝,这些高级的鬼一般在阳间几乎看不到。

而厉鬼也分好几种,其中红衣厉鬼最为难对付,但还有一种就是子母鬼煞,是厉鬼中的战斗机。

现在杜山面前的更是红衣加子母煞的合体,杜山不由的在心里暗骂一句,贼老天,并竖了一个中指,开局就给老子整个王炸。

那个女鬼用一双泛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杜山,似乎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正当杜山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女鬼的脸却突然发生了变化,一回是陌生的面孔,一会儿又挣扎着变成了姜长生妻子的面孔。

“鬼上身,阴上加阴。”杜山掐指一算,心中顿感不妙,因为姜夫人正好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先天阴体,最容易招鬼怪,更是一些鬼修的贪恋的食物。

此时,女鬼站了起来,扭动着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朝着杜山走来。

“小子,看你年纪轻轻,居然还有些道行在身上,我喜欢你们这样有道行的人,吸食了你们的魂魄,那可是大补之物,我可真是走运,

吸食了你的魂魄,我在吸了这个女人的阴魂,我就能脱离这十八层地狱之苦了,要怪只怪你命不好,昨天你重伤于我,今天在我的地盘上,我看你如何从我手中逃出去。”女鬼一手成爪状朝着杜山抓来。

难怪这个女鬼恢复的这么快,有姜夫人这个鼎炉滋养,修复阴魂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此时,杜山只觉得一股吸力把自己吸向了女鬼,接着身后的大门“呯”的声重重的关上,顿时隔绝了一切。

出手用红伞挡住女鬼一击,杜山咬破左手中指,挤出一滴鲜血,点在了女鬼额头,女鬼撇了撇嘴,挥手擦掉那滴血液,脸上出现一抹鄙视之情。

现在的女鬼是肉体凡胎,自然不怕杜山的纯阳之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女鬼脱离姜夫人的身。

杜山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根红绳,这根红绳可是爷爷留下来的,据说用至阳黑色童子公狗的血,泡了七七四十九天,还加入好多有灵性的天才地宝,在供奉九九八十一天,才炼化而成的,就是鬼王被捆住都难以挣脱。

红绳祭出的一刹那,女鬼的脸上露出一抹恐惧,杜山心里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接着杜山和女鬼缠斗到了一起,女鬼的招数有点简单,给杜山的感觉好像小时候在乡下,那些老娘们打架一样。

不是奔着揪头发去,就是抓面门,要么就是袭胸,还有踢下三路,几个回合后,杜山摸透了女鬼的路数,成功的把女鬼捆成了粽子,就在杜山想要把女鬼逼出姜夫人的身体时,女鬼使劲挺了挺肚子,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姜夫人的肚子此时,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鼓了起来,里面居然有一只鬼婴,外面的红色礼服都被撑得爆裂,而肚皮上此时正爬满了黑色的纹路,看着非常的吓人。

女鬼得意的大笑,“小子,任你有千般本领,也不想看到姜夫人一尸两命吧!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别到时候把小命丢了。”

杜山冷哼一声,掏出符纸贴在了姜夫人的肚子上,只见里面的鬼婴开始不断的挣扎,小手小脚都印在了姜夫人的肚皮上,看得出来它异常的痛苦。

此时的女鬼和鬼婴母子连心,鬼婴痛苦的挣扎,女鬼也在大声嘶吼着,“我要你死,我要你们都死。”

眼看着贴着符咒的肚皮瘪了下去,可在女鬼的吼叫中又慢慢的鼓了起来,好像有个人在那里吹气一样,姜夫人的手腕因为女鬼的剧烈挣扎,流出鲜红的血液,浸透了红绳,而手腕处也被勒得深可见骨,在这么挣扎下去,姜夫人那双手就废了。

就在杜山想强行将女鬼,从姜夫人的身体里逼出来的时候,红衣的那把红伞却挣脱杜山的掌控,悬停在杜山和女鬼之间,不停的自转着,一股强烈的吸力拉扯着女鬼朝着伞中飞去,就这样女鬼和红伞之间开始了拉锯式的较量。


直到女鬼完完全全的被红伞吸收,接着“啪哒”一声,从伞中掉下来一个小巧的布偶娃娃,明显是Q版女鬼的样子。

杜山掏出符贴在了布偶娃娃的额头,收到了自已的包中,屋子里的温度也随着女鬼被收走而回升,看来还是红衣厉害一些,本以为是一场恶战,没想到红衣居然比恶鬼厉害,只一把红伞就收了女鬼。

而在姜家别墅不远处,一个全身都被黑袍包裹的人,猛滴狂喷一口鲜血,气息都变得微弱了起来。

“难道失败了吗?姜老头你还真是命大啊!”说完立刻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逃离了那个地方,而他刚离开不久,姜家的保安就在杜山的指引下找到了这个地方,可是早已人去屋空。

杜山收了女鬼之后,来到姜家供奉的堂口处,看着那红底黑字的堂单上写的密密麻麻的人名,不由的心中冷哼一声,这周文通是把自己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写上了吗?还真是可笑,接着一股冥火把堂单烧成了灰烬。

昏迷不醒的姜夫人,也被120接走,送去医治。

而做完这一切后,杜山带着姜小颖和几个园丁,开始在院子里寻找了起来。

但凡看到有些奇怪的树,或者植物,就朝着根部深挖,还别说真让他们找到了九处不同的地方。

挖开后里面居然分别埋着一个个的油纸包,打开油纸包一股恶臭熏的人张不开眼睛,有胆大的仔细一看,居然是九具胎儿的尸体,有的还带着胎盘。

每只巴掌大小,已经开始腐烂,从胎尸的大小看得出来,这些胎儿才母体中只有五个多月,姜小颖和其它园丁看到这些腐烂的胎儿后,不由躲到一边吐得昏天暗地,恨不能把上个月的饭都吐出来。

“布局的人够狠的啊,先是在院子里埋这些东西,改变姜家的风水,

又用假仙家来搞死姜家掌舵人的性命,你们姜家还真是得罪了个狠人,出了这么阴损的招,

这些婴胎找个地方集中火化后,可就地掩埋,其它的事情,就只能靠你们姜家人自已解决了。”

杜山对着姜小颖说道。

姜小颖此时吐得脸色苍白,但脸上的愤恨之意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于是她快速的拨打了几个电话,看着她雷厉风行的样子,杜山在心里腹诽,果然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孩子,真就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害的。

姜家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杜山回到了杂货铺,把那个贴着符咒的小玩偶拿出来,放到了供台上,希望能早日超度她。

回到休息室,躺在床上,看着手心中的朱砂痣,在心里默默的对红衣表示感谢,必竟这把红伞今天功不可没,如果没有它收拾起女鬼来,虽然不是问题,但有可能会是一场恶战。

正当杜山想着晚上如何感谢红衣的时候,一条来自银行的转账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打开一看好多的零,居然有1千万,不用问也知道是姜家的大手笔,看着那些零,杜山的心狂跳起来,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随后姜小颖的电话也随之而来,客气了几句后,挂断电话。

杜山在手机中找到一个捐助网站,直接把刚到手的钱打了百分之九十过去,这也是杜家的规矩,赚到的钱不管多少必须捐出去百分之九十,剩下百分之十才是自己的。

杜山看着转账成功的字眼,心在滴血,虽然只剩下1百万,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想到这里心情又变得好了许多。

夜幕降临,又是一天的结束,而杜记杂货铺却是迎来了新一天的开始,挂上黄灯笼,门口照旧还是那些老顾客,说说笑笑着进店,找个角落讲着地府里的趣事。

杜山也习惯了他们这样,心情也跟着放松起来,时不时的还能插句嘴,红衣到了很晚才出现,她给杜山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姜家的事情跟一个最近几年才出现的神秘组织有关,这个组织叫“鬼影”。

据说创始人是东南亚那边的华裔,民国时期这个组织就存在了,明着传播鬼影教,供奉东南亚那边的一种神秘的佛像,除了主教和副主教,谁也没见过那个佛像的真面目。

而暗里这个鬼影教却专门干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最主要的是那个组织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懂一些玄学或者是异能者,并且手段残忍,无恶不作。

后来被国家异能局和一些民间的术士一起出面镇压,并把他们赶出了国门,用天道逼他们发誓,百年内不得入华夏半步,没想到还没到百年,他们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而且,这个组织最近频繁作案,下手的对象都是一些各省市的权贵之人,他们大肆搜刮钱财,腐蚀官员,姜家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杜山听到红衣这样说,气得牙根痒痒,如果对上这个组织的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彻底铲除,不是有那么句话,“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红衣看着眼前的热血少年,不由的叹了口气,“你帮了姜家的人,让那个对付姜家的幕后之人遭到反噬,受了重伤,而那个人就是鬼影组织里的叫黑蜂,这个组织里的人有名的护短,自求多福吧,以后的日子相信你会越来越精彩的。”

看着红衣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杜山也同样翻了翻白眼,不过红衣接下来的话,让杜山不由的心里一惊。

“杜小鬼,你爷爷杜老鬼没告诉过你,当年镇压并赶走鬼影组织余孽的人,其中就有他一个吗?难怪他会把铺子传给你,看来是听到风声跑路了。”

听到这里,杜山心里“咯噔”一下,爷爷没和自已说过,难道他不是出门寻找自已的父亲了,而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或者是爷爷查到了那个组织卷土重来了?

为什么当初爷爷帮自己改命后,母亲就离家出走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和关联呢?杜山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不对啊!话说回来,按着时间计算,爷爷已经一百多岁了?可是,爷爷看起来才六七十岁的样子啊?

他心急之下拉住了红衣的手,“红衣姐姐,好姐姐,你能不能帮帮我,查查我爷爷的下落,从他离开的那一天开始,我一直都联系不上他。”

红衣抽出手,鬼脸一红,强装镇定的咳了一声,“那个我试试吧!毕竟人鬼殊途,我尽量帮你。”

杜山没注意到红衣的异样,连忙又从货架上拿出一件裁制非常漂亮的纸嫁衣,跟红衣身上的款式差不多,但比她那个明显华丽不少。

扔进了鼎炉中,点火一气呵成,没多时一件漂亮的衣服出现在红衣手中,红衣抱着那件衣服爱不释手,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中,好像慢一秒杜山就会把衣服收回去一样。

看着红衣消失,杜山回到了店里,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关于鬼影教的信息,结果却一无所获,看来鬼影教的信息,已经被封存了,普通人是查不到的。


既然一无所获,那就坐等那个叫黑蜂的找上门吧!不想招惹也已经躲不掉了,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清晨,姜小颖再次登门。

原来杜山走后,姜家开始大排查,却发现家里的园丁之一,李义一家三口,一脸惊恐的死在了家里,姜家还查出来李义最近银行卡里,多出来一笔不菲的转账,还有一张飞往国外的机票,机票上的名字是李义的儿子。

可惜,还没等李义把儿子送出国,一家三口就惨死家中。

姜家报警后,来勘察现场的警员,发现房屋门窗没有被撬的痕迹,更奇怪的是门口和外面街道的监控,居然什么都没拍到。

而李义一家三口的脸上,呈现的都是惊恐的表情,法医鉴定结果是由于看到了恐怖的事物或经历了恐怖的事情,导致肾上腺素飙升,胆囊破裂造成死亡,原来吓破胆真的确有其事。

能在院子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埋东西,也只有园丁才最方便行事,可惜有些不义之财,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这不就把自己一家三口的命全搭上了。

横死过人的房子,不管闹不闹鬼都叫凶宅,李义一家三口住的也是姜家提供的住宅,虽然是在姜家的庭院里的最外围,在加上院子里又挖出九具胎尸,弄的姜家从上到下人心慌慌,姜家是不可能在住那套房子了,所有人都搬到了另一处宅院。

除了这些事情外,姜夫人在医院一直昏迷不醒,连院长亲自上阵,都查不出姜夫人哪里出了问题,只能归于大脑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或创伤,导致病人无法醒来,现在处于植物人状态。

姜小颖只好再次请杜山出手,看能不能救救母亲,不是有那么一句话,科学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交给玄学吧!

当杜山和姜小颖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坐在ICU门口的两个大老爷们在那抹眼泪,简单打了声招呼,杜山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去。

姜母虽然徐娘半老,但保养的很好,此时静静躺在那时,那张跟姜小颖相似的脸苍白如雪,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杜山隔窗观察一会儿,发现姜母的魂魄不在身体里,更不在周边,难怪醒不过来。

有的人受到惊吓,魂魄离体,一般都会在原地打转,所以杜山第一时间想到了姜家老宅那个阁楼,于是带着姜小颖火速赶了回去。

如今的阁楼已被清理出来,空空如也,杜山仔细感受了一下,居然什么都没发现,这就有些奇怪了。

于是,杜山掏出黄纸折成一个纸鹤,拔下姜小颖一缕发丝,缠在了纸鹤上面,朝着纸鹤轻吹一口气,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只小纸鹤扇动翅膀飞了起来,看得姜小颖双眼冒出小星星。

“快追。”话落杜山跟着纸鹤跑了出去。

姜小颖回神,追着杜山的脚步,两个人朝着纸鹤的方向追了出去,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平房前,纸鹤就跟没有了能量一样,升起一团小火焰,化成了灰烬。

看来就是这里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杜山让姜小颖在外面等着,他扒着墙头,一跃而上,轻飘飘的落到了院子中,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虽然现在是白天,头顶艳阳高照,杜山跳进院子里就感觉到,院里和院外的温度明显不同,院子里的温度相对来说要低很多,而且地上铺满了黑色土壤,寸草不生,那些黑土散发着淡淡的尸臭味。

杜山弯腰轻轻的抓起一把地上的黑土,用手捻了捻,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没想到这些土居然都是坟中土,沾染着死亡的气息。

正对着大门的那间房子,窗户却被黑色的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一丝光亮也透不进去,杜山轻轻的绕到了屋后,却意外发现墙头上趴着一个人,正要往里跳。

“马飞虎?你怎么在这里?”杜山小声说。

马飞虎看到杜山也是一愣,悄悄从墙头滑下来,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随后脸上又转换成惊喜。

接着,马飞虎朝着杜山打了几个手势,杜山秒懂,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杜山又绕回前院,朝着主屋的大门摸去,门是从里面锁死的,杜山抬脚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几脚把门踹开,而后又是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马飞虎从后面打破了窗户。

当两个人进到主屋后,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地上用鲜血画满了符咒,还摆放着一圈的蜡烛,蜡烛中间坐着一个健硕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后一个梯型供桌,摆着几十个玻璃罐子,每一个玻璃罐子里面都用药水泡着一具胎儿的尸体,肚脐上面还挂着长长的脐带。

而胎儿尸体从刚刚形成,一直到怀胎足月,姿势各异,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供桌两侧飘着黄色写满经文的带子,随着窗户灌进来的风,微微晃动着,地上的烛火散发出幽蓝色的火焰,坐在蒲团上的人,缓缓张开眼睛。

眼神冰冷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在杜山和马飞虎之间来回巡视,最后视线落在了杜山的身上,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认出来让他反噬的人是杜山,因为杜山身上沾染着姜家人的气息。

“你,很好。”坐在蜡烛中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红衣口中的黑蜂。

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的指着杜山,那只手指指甲又尖又长,泛着黑色的寒芒,而他的声音,就好像指甲挠玻璃一样,让人听着异常的刺耳。

“这家伙的声音真难听,好像太监。”马飞虎皱了皱鼻子,一脸的嫌弃。

他这句话成功的激怒了黑蜂,只见他大喝一声,“找死”,身上的黑色衣袍寸寸撕裂,露出画满符咒的上半身,红光涌动,黑蜂身上的符咒仿佛活了一般,在他的身上来回的游走。

接着他开始念起奇怪的咒语,四个人影慢慢浮现,正是李义一家三口,还有姜夫人。

此时的姜夫人的魂魄一脸懵懵的站在那里,而李义一家三口却恶吼着朝杜山和马飞虎扑来,李义家三口已经让黑蜂炼化成了他的杀人工具,姜夫人的魂魄应该是黑蜂用来补身体的,但好像还没来得及,所以姜夫人的魂魄站在黑蜂身后,一动不动的样子,看起来傻呆呆的。


随着黑蜂口中的咒语越来越紧密,李义一家三口也随音而至,可他们三口人刚刚成为鬼不久,还不太会运用自身的技能,像三只无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马飞虎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他们三个。

杜山则是紧紧盯着黑蜂,想要伺机抢夺回姜夫人的魂魄,而黑蜂也看穿了他的意图,只见他伸手一吸,姜夫人的魂魄,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朝着黑蜂的手中飞去。

“找死”,杜山的身影也同时扑向了黑蜂,手在空中一甩,红伞飞出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黑蜂伸向姜夫人的那只手臂上。

黑蜂的手臂随着红伞的力度,朝旁边歪去,而那股吸力正好吸中供桌上,一只装有胎尸标本的罐子,随着黑蜂的手臂挥动,那只罐子朝着杜山飞来。

杜山起跳飞起一脚又把罐子朝着黑蜂踢了回去,黑蜂恼怒力度加大,罐子“砰”的一声碎成渣渣,里面的液体兜头浇了黑蜂一身。

借着黑蜂的眼睛,被罐子里的液体糊住的间隙,杜山掏出一个瓷瓶,咬破中指,快速在瓶底画了个阴阳符咒,瓶口对准姜夫人。

只见“嗖”滴一下,姜夫人的魂魄,像闪电一样被吸到了瓶中,而黑蜂抹掉脸上粘稠的液体后,却发现一切都晚了。

李义一家三口被马飞虎追着揍,正抱头鼠窜,而姜夫人被杜山收走。

黑蜂怒火值达到顶峰,一声仰天长啸,震得杜山和马飞虎耳膜生疼。

只见黑蜂全身的肌肉,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就好像吹了气的气球一样,身上的符咒全部都朝着心口的位置汇聚,最后化成一道红光消失在黑蜂的心口处。

红光消失后,黑蜂的身体像是被强化了一样,全身被血煞之气包裹,屋子里阴风阵阵,供桌上的瓶瓶罐罐开始晃动起来,随着声声震裂声响起,里面的胎尸就跟活了一样,就像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终于得到了自由。

飘浮者朝黑蜂聚拢,在他周围形成一个鬼婴阵,同时几十个婴孩的啼哭声,在屋子里响起,声音尖锐。

杜山只觉得头疼欲裂,仿佛有千万只手在撕扯自已的身体,而马飞虎也没好到哪里去,此时他死死捂住自已的耳朵,口鼻中已经溢出鲜血。

随着黑蜂的手臂挥动,几十个胎尸齐齐的甩出脐带,朝着杜山和马飞虎缠绕过来。

杜山甩出一张火雷符,打在了离他最近的一只胎尸身上,一阵爆裂声响起,噼里啪啦的就好像过年在放爆竹一样。

那只胎尸被炸成了碎渣渣,一只小小的孩童魂魄静静的站在地上,一脸迷茫的看着四周,还没等它反应过来,就被其它的胎尸分食殆尽了。

看到这里杜山怒火中烧,原来每一个胎尸里面都禁锢着一只小小的魂魄,它们不能转世投胎,只能被困在小小的尸体中,泡在不知明的液体里。

见不得光,日日饱受折磨,直到被黑蜂炼化成杀人工具,不得解脱,不入轮回,要么永远禁锢,要么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杜山怒了,怒气值已经达到了顶峰,他把红伞扔给了马飞虎,挡住了攻击马飞虎的根根脐带,接着他虚空画符,咬破舌尖,一口至阳舌尖血喷在了虚空画的符咒中。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此时一张巨大的符咒闪着金光,伸过来的根根脐带,如刚才那具胎尸一样,发出噼啪的爆裂声,随之断裂。

一声声惶恐的尖叫后,地上站满了婴孩的魂魄,而黑蜂此时也随着胎尸的爆裂,遭到了反噬,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眼看自已的落脚点被毁,他自已身受重伤,转身想要逃走,逃之前还不忘放些狠话。

“鬼影不会放过你的,臭小子你等着。”

杜山深知放虎归山,必有后患,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放他离开,朝着那群婴灵们念了一断清心咒,恢复了它们的灵智,让它们想起了自已曾经被这个人,活生生的从母体中解剖出来,又是如何被做成胎尸,养在那不明的液体中,无法转世投胎的。

怨念此时冲破云霄,只见一群小小的魂魄,朝着正要逃跑的黑蜂冲去,只听到一声声惨叫,那群婴灵好像蚂蚁啃食大象一样,黑蜂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摆脱不开它们,随着惨叫声越来越弱,最终停止了。

随着婴灵散去,地上的黑蜂已经不成人形,有些地方已经露出森森白骨,而他的魂魄也被这些愤怒的婴灵们撕扯成了碎片,灰飞烟灭,真是从此不在三界内,跳出五行中了。

报了仇的婴灵们又恢复成了可爱的样子,小小的一只只,站在那里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杜山,一个个歪着小脑袋,把杜山的心都萌化了,挥手收起这些婴灵,打算回去好好超度一下,让它们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

杜山看了看马飞虎,“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挥挥手,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马飞虎晃了晃脑袋,低笑了一下,开始收拾残局。

和姜小颖汇合后,两人直奔医院,来到姜夫人的病房,杜山拿出瓷瓶放出姜夫人的魂魄,看着她魂归本体。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仪器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姜夫人的体征在一点点恢复,随之渐渐张开了双眼,环顾四周,看到了姜父和姜二叔,两个眼泪鼻涕横流的大老爷们,不由的有种想把他俩扔出去的冲动。

杜山抹去了姜夫人一部分记忆,同时他也发现姜夫人怀孕了,可是由于子母鬼煞的原故,姜夫人的孩子没有灵魂。

这样的胎儿只有两种结果,要么胎死腹中,要么出生就是傻子,想到这里杜山不由的叹了口气,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也算是姜夫人的造化。

杜山从在黑蜂那里收的婴灵中,挑选出一个漂亮的小男娃,输送到了姜夫人的体内,全了腹中胎儿的魂魄,愿这小家伙健康成长。

做完这一切后,杜山在姜家人千恩万谢中离开,而远在东南亚某国的一处别院中,属于黑蜂的命牌,“啪”的一声碎成了渣渣,黑蜂卒。

当看守命牌的马仔发现时,杜山已经回到了店里,掏出装着婴灵的瓶子,轻轻放在了供台上,静等晚上红衣的到来。


晚饭过后,没等来红衣,却等来了马飞虎,这也在杜山意料之中。

没有华丽的恭维和商业互捧,直接开诚布公。

据马飞虎陈述,原来早在民国时期,江湖上有这么一个组织,叫术士联盟,由七位大能者联合创建,招募民间奇人异士,辅助华夏特殊部门,铲除一些邪恶势力,和处理一些非正常案件,其中包括各行各业的高精端人才。

都说建国后,断天路、封酆都、仙不入世、魔不扰人、兽不成精怪、人不见妖鬼,这是与天道的百年之约。

但后来华夏动荡,破除封建迷信等一系列的运动,让术士联盟不少人被抓去批斗改造。

直到76年以后,华夏如一只沉睡中渐渐清醒的雄狮,民间术士联盟重振旗鼓,而马飞虎的曾祖父就是民间术士联盟的创始人之一,还有一个人杜山也认识,那就是他的爷爷杜振天。

剩余其他人分别在不同的省份发光发热,同时那些邪恶势力也在慢慢复苏,就如黑蜂所在的组织“鬼影教”等,而黑蜂也是他们术士联盟盯了很久的人。

杜山听马飞虎的复述,了解了个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那天马飞虎会出现在黑蜂在丹市的据点。

而马飞虎来的主要目地就是想让杜山加入他们民间术士联盟。

但杜山却明确拒绝了他,“我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不想加入任何势力,但国家需要我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马飞虎看说不动杜山,也就放弃了游说,加了杜山的联系方式后离开了杂货铺,他走后杜山看了看时间,拎起门后面的两个大灯笼出去挂了起来。

挂好灯笼回到店里,杜山坐在柜台后面不由的发起了呆,想着帮助姜家解决问题的时候,还有击杀黑蜂的时候。

虚空画符,纸鹤引路,这些爷爷只交了些皮毛,自已就算从娘胎里学习,运用起来也未必那么丝滑,当时用这些术法的时候,就好像另一个灵魂占据了自已的身体一样,虽然没有明显被夺舍的感觉。

红衣进门后,就看到发呆的杜山,不由的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胸前的两只大灯,她今天穿的正是昨天杜山送给她的那件红衣,更加衬托出红衣的好身材,这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流量明星,吊打那些小仙女几条街。

“喂,杜小鬼,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从杜山接管杂货铺开始,红衣就成了这里的常客,有事没事都会在杜山面前晃几圈。

看到红衣来了,杜山回神,接着像想起来什么一样,从供桌上拿下来那个装着婴灵的瓶子,递了过去。

“麻烦红衣姐姐帮帮忙,送这些孩子早日去投胎,争取投个好人家。”

红衣拿过瓶子朝里面看了看,不由的笑着说,“你当我是开托儿所的,还有这么多都去投胎,哪有那么多好人家,你当我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啊!不过杜小鬼你既然开口了,姐姐就帮你这个忙,保它们下辈子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

安排好婴灵后,杜山跟红衣打听起民间术士联盟来。

原来在民国之前这个组织就有了,只是不知道要追溯到哪一年开始,但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总有一些人打着术士联盟的旗号,做着打家劫舍的事情,后来被官府镇压。

直到民国时期,出现了七个人,重新扛起了术士联盟的大旗,抵御外来邪恶势力,据传说这些人本领很大,被叫陆地神仙,可呼风唤雨,上天入地,当然这也只是一些人口口相传的。

杜山当然知道,那些传说、据说、某某说等等这些都得打个折扣在听,红衣的解说也是道听途说。

关于术士联盟的事情,马飞虎和红衣好像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要想真正的了解内幕,唯一的途径就是加入。

虽然杜山对这个组织很好奇,但他也不想被束缚,必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何形式的组织都有自已的规矩,可组织实在是放在明面上的东西太少,那就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红衣带着那些婴灵宝宝们下地府,去处理帮助它们投胎的事情了,店里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这夜平静的可怕,因为除了红衣,那些爱在店里聊天的老鬼们一个都没出现。

就在杜山以为今天晚上不会来顾客的时候,门口风铃无风自动,发出“叮铃铃”的声音,一阵阴风吹过,只见一个白裙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老板,来瓶红花油。”声音冰冷,又带着一丝柔弱。

“生魂。”杜山不由一愣,这个女人明明没死啊!生魂微弱,看来这个女人也离死不远了,那为什么她的魂魄会离体,出现在这里呢?

杜山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发现女人和姜小颖差不多年纪,浑身是伤,各种淤青,还有烟头烫伤、掐痕和鞭伤,明显她的身体遭受过各种非人的虐待。

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还会有满清十大酷刑?是的,眼前的女人身上的伤痕,就好像被刑讯逼供过的一样,可以直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杜山拿出红花油,放到鼎中焚烧,没一会一瓶红花油就送到了白裙女子手中,虽然身上有伤,但白裙却洁白如新,应该是后换上的。

女子轻轻的说了声“谢谢”,然后转头离开了店里。

这一夜,除了那个白裙女子再就没有别的顾客光顾了,鸡叫声起,杜山摘下灯笼,关好店门,准备睡觉,可是他刚躺下,店门就被敲得震天响,杜山顶着起床气打开门。

“怎么又是你?你家的事情不是解决完了吗?”门外不是别人还是姜小颖。

“我来找你帮忙,我好闺蜜婷婷失踪了。”姜小颖急切的开口。

“人口失踪你报警啊!”杜山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姜小颖。

言外之意就是,我这只是个杂货铺,也可以叫纸扎店,我是神棍不是神仙,人口失踪你找警察,找我做什么?

“报警了,发现她是三天前的半夜离家出走的,她家周围的监控都查看了,

看到她午夜时分,开始的时候站在自家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后来就看到她自言自语,又好像和别人在交流着什么,

时而低头娇笑,时而脸上出现羞哒哒的表情,接着她做出牵手的动作,一边走一边和旁边的空气说着什么,

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她上车后还在自言自语,司机以为大半夜的碰到神精病,中途把她撵下了车,

最后她出现的位置在城郊,在往前走已经出了监控区,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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