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女频言情 >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云姒雪玄文川全局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云姒雪玄文川全局

葡萄朵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西城门刑场。“爹,娘!祖父,祖母……”云苡歌撕心裂肺地喊着,她跪在城墙上,双手被反手绑住,眼中留下血泪:“都是女儿不孝……”云侯和云夫人的双肩被御箭穿透,血肉模糊;祖父祖母披头散发,双目被剜,空洞的眼眶内血已流干。大哥手筋脚筋被挑断,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二哥的胸口被长剑贯穿,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嫂嫂身下有血水渗出,痛苦地护住高高隆起的腹部;三姐被刽子手按在地上,衣衫破败满身鞭痕,惊惧地浑身颤抖……“时辰已到,斩!”一声令下,数百个刽子手手起刀落,霎时,不断流出的热血浸湿了白雪覆盖的地面。“不要……”云苡歌哭得声嘶力竭,心脏被撕扯的痛苦不堪,她双目猩红,眼睁睁地看着全家惨死在自己的面前,曾经鲜活的面孔,如今只剩下一具具尸骸。“云姒雪,你不...

主角:云姒雪玄文川   更新:2025-06-23 07:2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姒雪玄文川的女频言情小说《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云姒雪玄文川全局》,由网络作家“葡萄朵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西城门刑场。“爹,娘!祖父,祖母……”云苡歌撕心裂肺地喊着,她跪在城墙上,双手被反手绑住,眼中留下血泪:“都是女儿不孝……”云侯和云夫人的双肩被御箭穿透,血肉模糊;祖父祖母披头散发,双目被剜,空洞的眼眶内血已流干。大哥手筋脚筋被挑断,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二哥的胸口被长剑贯穿,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嫂嫂身下有血水渗出,痛苦地护住高高隆起的腹部;三姐被刽子手按在地上,衣衫破败满身鞭痕,惊惧地浑身颤抖……“时辰已到,斩!”一声令下,数百个刽子手手起刀落,霎时,不断流出的热血浸湿了白雪覆盖的地面。“不要……”云苡歌哭得声嘶力竭,心脏被撕扯的痛苦不堪,她双目猩红,眼睁睁地看着全家惨死在自己的面前,曾经鲜活的面孔,如今只剩下一具具尸骸。“云姒雪,你不...

《全家被灭,重生后我灭渣男全家很合理吧云姒雪玄文川全局》精彩片段


西城门刑场。

“爹,娘!祖父,祖母……”云苡歌撕心裂肺地喊着,她跪在城墙上,双手被反手绑住,眼中留下血泪:“都是女儿不孝……”

云侯和云夫人的双肩被御箭穿透,血肉模糊;祖父祖母披头散发,双目被剜,空洞的眼眶内血已流干。

大哥手筋脚筋被挑断,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二哥的胸口被长剑贯穿,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嫂嫂身下有血水渗出,痛苦地护住高高隆起的腹部;三姐被刽子手按在地上,衣衫破败满身鞭痕,惊惧地浑身颤抖……

“时辰已到,斩!”一声令下,数百个刽子手手起刀落,霎时,不断流出的热血浸湿了白雪覆盖的地面。

“不要……”云苡歌哭得声嘶力竭,心脏被撕扯的痛苦不堪,她双目猩红,眼睁睁地看着全家惨死在自己的面前,曾经鲜活的面孔,如今只剩下一具具尸骸。

“云姒雪,你不是人!”云苡歌死死地拽着当今皇后云姒雪的衣领,质问她怎么忍心害了自己的全家。

云姒雪冷哼:“那是你的家人,可不是我的家人,祖父祖母不认我,我便剜了他们的眼睛!大哥二哥只教你武艺,我便废了他们的手脚!三姐讥讽我娘是勾栏女子,我就毁了她的清白!欺侮过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宋将军临阵倒戈,你外祖一家成年男子全部被斩,女子全部沦为官奴。”云姒雪得意地看着急火攻心呕出一口血来的云苡歌,曾经那个耀武扬威的嫡小姐如今被她踩在脚下,肆意蹂躏。

她在侯府谨小慎微寄人篱下,可她却受尽宠爱,高高在上。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她当上了皇后,是北楚最尊贵的女人,所有人都要对她卑躬屈膝!可她呢,全家都死了没有了依靠和倚仗,往后便只能孤零零的等死了。

“娘娘,不好了,冥王带着二十万大军来攻城了!陛下已经带着禁军去迎战了!”守城的士兵慌乱地喊道。

“什么?!冥王不是在北疆平定叛乱吗?!”云姒雪吓得脸色惨白,她和皇帝玄文川两日前支走了玄冥,这才敢动手灭侯府满门。

玄冥?他是来救她来了吗?记得上一次她执意要退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昼夜奔袭赶回了京城。

“把她给本宫吊在城墙上,逼冥王退兵!”云姒雪嘶吼道。

云苡歌转身看了一眼远处城门下身穿铠甲的男人,眼神哀痛。玄冥,北楚战神,昏君玄文川绝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想,他一定会死在他的刀下。

你是北楚的英雄,不能让你因为我背上谋反的罪名,更不能让这对奸夫淫.妇以我为要挟,逼迫你交出虎符。

侍卫用绳子捆住她的腰吊在了城墙上,要挟冥王退兵。云苡歌看着城墙下浴血奋战的男人和血流成河的地面越来越多的尸体,痛苦的闭上眼睛,解开绳子一跃而下。

来生,我一定不辜负你们!

来生,我一定要让这对渣男恶女不得好死!

……

北风呼啸,鹅毛大雪堆积在房顶和道路两旁,城里城外一片银装素裹,云府内却是挂着大红绸布大红灯笼,身穿橘黄色一群的丫鬟婆子们忙碌地端茶倒水准备酒菜,好不热闹。

这一天是云府老夫人的五十大寿,朝中大臣们都来贺寿,就连太子和几位皇子亲自过来给老夫人贺寿。

“小姐……”

烧红了的火炉烤的云苡歌浑身直冒汗,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丫鬟珠儿,珠儿不是被云姒雪扔到军营犒赏三军了吗?

“歌儿,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快随母亲出去迎接客人,都是来给你祖母贺寿的,可不能怠慢了。”云苡歌的母亲云夫人快步走进来,方才二人在门口站的久了便进来暖和暖和,没想到,这片刻的功夫,云苡歌竟然坐在凳子上靠着火炉睡着了。

“母亲?”她的母亲不是被御箭穿透了双肩吗?这是怎么回事?

屋外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让云苡歌的感觉越发的真实,她重生了?回到了祖母六十大寿那年?

云苡歌看着母亲宋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滚落,嘴里喃喃着女儿不孝,抱住了宋氏。

宋氏大惊,慌忙扶她起来,拍了拍她膝盖上的尘土:“好端端的怎么还哭了,珠儿,陪三小姐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去。”

宋氏此刻顾不得心疼女儿,院子里宾客众多,她不能长时间不露面怠慢了众人。

珠儿点点头,也是诧异地看着云苡歌,端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小姐,奴婢去给小姐拿些热茶和果子来?”

“不必,随我出去。”云苡歌擦干眼睛的泪水,攥紧拳头,稳住心神。

如果她没记错,今日便是云姒雪和太子玄文川的第一次相见,正是这次见面,云姒雪勾搭上了玄文川,为日后攀权附势奠定了基础,她要从源头阻止二人狼狈为奸。

“珠儿,你记住我说的话……”云苡歌神情严肃地在珠儿耳边交待了几句,珠儿听的十分认真,连连点头。

片刻后,后院响起了惊叫声,侯府五小姐云姒雪落水了。

这样的时节里,后院池水都结了冰,可今日寿宴,为了让侯府看上去热闹些,云老夫人命人把冰面砸开,放了很多花灯进去,流水潺潺,花灯浮动,使原本冷寂的庭院多了几分生动艳丽。

池水冰冷刺骨,云姒雪冻的浑身发抖,她算准了此刻距离她最近的是门廊下的太子,只要太子跳下池水救了她,二人肌肤相亲,衣衫不整,她便有法子让太子迫于舆论娶她这个侯府庶女。

只要嫁到东宫,凭借她的手段和能力一定能坐上皇后之位。谁说庶女只能为奴为妾?只要够狠,一定能成为人上人!

等了半天,都不见太子来救她,云姒雪冻的都快失去了知觉,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不知从何处跑出来一个车夫跳下池水把她救了上来。

宾客们听着动静赶到时,正好看见皮肤黝黑一脸络腮胡的中年车夫抱着云姒雪上来。


云姒雪的丫鬟穗儿大惊,这车夫怎么这般鲁莽?!他去救人不是要毁了小姐的清白吗?!她家小姐吩咐过,一定要等太子过来救她,可是太子迟迟不来,若是阻拦这车夫救人,她家小姐就要没命了!

穗儿急得直跺脚,只好转身跑到怡云院去找甄姨娘。

珠儿在一旁瞧着云姒雪被人捞上来,这才谢过太子转身离开。云苡歌交待给她的任务便是想尽一切办法拦住太子,别让他去后院的湖心亭。

“小姐,成了!”珠儿避开人群,心脏怦怦地跳着,面露喜色地低头快步走回到了云苡歌的身边,云苡歌看着她赞许地点点头。

云姒雪的生母甄姨娘慌忙赶到,看到女儿被车夫抱着吓得赶紧让身边的嬷嬷去把人送到怡云院,暗骂穗儿为何如此蠢笨不先把车夫赶走,还吩咐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准传出去五小姐是被车夫救上来的,不然她女儿日后别想嫁到好人家。

甄姨娘揪着手绢心中焦躁不安,将房中丫鬟赶出去,不安地问郎中女儿怎么样。

郎中面露难色:“五小姐,在冷水里泡的太久,伤了根本,日后,怕是难以有孕啊。”

一听这话,甄姨娘脚下不稳险些晕倒,哭的撕心裂肺求郎中一定要治好她,孩子可是女人的天。心腹陪嫁周嬷嬷赶紧扶住她,从怀里掏出清凉膏放在她的鼻前。

哼,这就是报应。

云苡歌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在数层棉被下不断发抖的云姒雪,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都不觉得疼,若是可以,真想把这个灭了云府满门的庶妹五马分尸,把这个满腹算计的姨娘一刀捅死。

只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还做不到想杀谁就杀谁,而且,她不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侯府的未来是否会生出其他的变数?

只要敌人还在明处,她就有法子应对。除了玄文川和云姒雪,还有那些帮凶,慢慢来,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前厅的热闹还在继续,不过是一个庶女落水,众人问一问关心一下也就算是过去了。

……

前厅主位上,两位老人正坐在檀木钩花椅上和宾客交谈。

云老爷子身形高大,腰杆笔直,精神矍铄,头发黑白参半梳的整整齐齐。

大寿星云老夫人慈眉善目,身形圆润,皮肤虽已不紧致有些许皱纹但肤色白皙,一看就是保养的很好的老妇人。

云老夫人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两儿一女,大儿子云庭信和二儿子云庭坚都已成家,三女儿云庭曦嫁到了江南。

“老夫人,老爷,大爷和二爷回来了!”门房兴高采烈地一路喊着跑进了前厅。

另一边,怡雪院也得到了消息,宋氏赶紧命丫鬟婆子们准备热汤水和暖手炉。

云家大爷云庭信和二爷云庭坚都是云老夫人所出,二人好诗书也颇有才气,前些日子应邀去云南参加书会,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母亲大寿时赶了回来。

二人去前厅给二老请安问好后,便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换下衣裳洗去风尘。

“歌儿,快让爹看看你长高了没有?”进了怡雪院的门,云庭信看到了站在墙角的女儿,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女儿似乎神色不太好,像是刚刚经历什么哀痛的事情。

云苡歌看着父亲,眼睛酸涩不自觉地流出泪来。

“呦,怎么哭了,为父才离开几天,歌儿这么想为父?你要的南海的珍珠,西宁的玉石还有前朝大家的字画,为父都给你带回来了,哦,还有锦绣阁的衣裳,为父让掌柜的做了两大箱,都搬到你屋里去了!”

云苡歌抱着云庭信没有松手,抬头看了看他的肩膀,她父亲对她这样好,前世却因为自己的愚蠢、自私害得父亲双肩被御箭穿透。

“快别哭了,一会儿让宾客看到了,还以为咱们云家的女儿不知礼数呢。”云庭信摸了摸云苡歌的头,只以为她是太想念自己了。

“夫人,我不在家,给母亲过大寿,准备酒席宴请宾客,辛苦你了。”转头看到眼眶发红的宋氏,他伸手将妻子揽在自己怀里。

云庭信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人物,家里的大小事务他都不管,还好有这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妻子,帮她料理一切,他才能一门心思窝在书房里潜心研究。

……

怡云院内,甄姨娘听说夫君回来了,慌忙走到镜子前梳理自己的鬓发,补了补胭脂水粉,还让周嬷嬷帮她换了一身粉色的衣裙。粉色娇嫩,最能衬出她的美貌。

她坐在床边,握着女儿的手,等着云庭信过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宴会就快要开始了,可是云庭信还是没有过来,她派人去请了几次,只有丫鬟来回话说老爷已经请了太医院高太医的门生过来,人在路上了。

甄姨娘面色有些难看,宴会上她这个妾是不能出席的,她见不到云庭信也就算了,可是,女儿躺在床上,他竟是看也不来看一眼。

……

热闹的前厅忽然安静了下来,在后院招待夫人小姐们的云苡歌心下一惊,怎么忽然这么静,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皱了皱眉头,心中不解,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示意珠儿给小姐们倒茶,她和母亲对视了一眼便往前厅走。

刚走到回廊处,她就看到前面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再往前看,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眉目俊朗刚毅,棱角分明,浑身散发着王者气质的男人。

玄冥?云苡歌的呼吸一滞,再次看到这个男人,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疼的难以呼吸,眼睛发酸。

前世,她听信了云姒雪的挑唆,以为玄冥娶她是为了父亲在朝中的支持和外祖家的宋家军,以此逼迫皇帝让位,和他大闹了一场,还把玄冥安插在各处的眼线说了出来,害得他身受剧毒。

她前世还真是又蠢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玄冥那样正直骄傲的人怎会借势上位,又怎屑去篡位?


他本就是先帝嘱意人选,但因为他更在乎北楚的安宁而亲自带兵南征北战,不拘泥于朝堂,周边小国皆不敢来犯。

“不必拘礼,本王奉母妃之命来送贺礼,送完就走。”

玄冥身后的侍卫将一个木盒放到管家手中,那木盒看起来十分素雅,可年岁大一些的见过世面的宾客们都看的出来,这是先帝赏赐之物。

玄冥看着低下跪着的人都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和云老夫人打了声招呼后就走了。

转身的时候,他注意到远处墙角有一抹翠绿色的身影,那姑娘似乎浑身颤抖止不住地战栗。他自嘲的笑了笑,许是自己身上的肃杀之气太重了,才把人吓成这个样子。

云苡歌看着玄冥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平静,宋氏带着女眷们出来准备行礼的时候,玄冥已经走了,席间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

……

天色渐晚,宴会结束,众宾客陆续离开云府。

卧房内,珠儿给云苡歌换衣服。“小姐,下午为何要让李记车行的车夫过来?”

珠儿很是疑惑,今日府上无人外出,可在云姒雪落水前,她家小姐让她给朱嬷嬷传话,把李记车行的车夫找过来检查检查府内的马车。

“幸亏他来了,不然就没有人救云姒雪了。”当时,附近的家丁都被云姒雪提前打发走了,为的就是只有太子一个男人能救她。

她记忆中甄姨娘似乎曾经和这个李记车行的车夫有过一些来往,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目前还不清楚,但是,她已经有了猜疑,要慢慢调查才知道。

二人正说着,房门被推开,一个面容清秀表情僵硬冰冷的少女不情愿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怀里抱着一床棉被。

“母亲说你今天情绪似乎不是很好,让我过来陪陪你。”

云府三小姐云苡舒没好气哼道,她性子急沉不住气,喜怒哀乐全都挂在脸上。对于自己的亲妹妹,云苡舒是有怨气的,明明她们才是一家人,可她偏爱和云姒雪厮混在一起,还和怡云院的贱人十分亲昵。

云苡歌看到三姐走进来,脑海中浮现出三姐当街被人蹂躏欺侮的画面,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落得如此下场,“啪”的一声,她猛地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你抽什么风?!要找父亲母亲告状,说我打你吗?!”

云苡舒震惊地看着妹妹,后退了几步,颤抖着手指着她,没想到她为了争宠,为了污蔑自己,竟然会用这样自损八百的手段。

她身后的丫鬟娟儿也是吓了一跳,怀里的被子差点就要掉在地上。四小姐以前也没少诬陷三小姐,可是这次,为啥动真格的用这么大力道?!

楞了片刻,娟儿才反应过来,壮着胆子挺直了胸脯挡在了云苡舒的面前,生怕云苡歌再发疯动手打她主子。

脸颊火辣辣的疼,倒是让云苡歌清醒了不少,她曾经最厌恶的三姐,不可一世处处争强好胜的三姐,为了救她,误信了云姒雪的承诺,被人毁了清白。

“三姐,以前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云苡歌紧紧地抱着云苡舒,无论她怎么挣扎她就是不放手。

云苡舒怕她再耍什么花招,只好由着她抱着。

宋氏一共有四个孩子,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和二儿子在边关打仗,云苡舒排行第三,云苡歌是宋氏最小的孩子,因此也是家里被宠的最厉害的,是个说话做事不管不顾的皮猴子。前世,无论她惹出多大的娄子,大哥和二哥都会帮她善后。

两个互相看不对眼的丫鬟服侍着各自的主子洗漱之后,便关好门窗去偏殿睡下。虽然二人都躺在了床上,可是烛火并没有被吹灭。珠儿和娟儿背对着身躺着,都束起了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

若是主子们半夜打起来了,她们好去帮忙……拉架。

一轮圆月挂在空中,院子里十分寂静。

夜里,云苡舒睡的很不舒服,她总觉得什么东西老是往自己的身上蹭,在不安地蠕动,而且袖子和衣领处黏黏糊糊湿漉漉的,她难受地睁开了眼睛。

“你干嘛?”

云苡舒诧异地看着云苡歌正抱着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低声哽咽,表情狰狞,偶尔抓住她的袖子揩一揩眼泪和鼻涕,很是痛苦的样子。她又梦见全家被灭门那日的情形了,胸口痛的无法呼吸。

“真是又傻又疯。”云苡舒气得想一脚把自己这个妹妹踹下去,可她却抓起被子将她团团裹住,轻轻拍着她的背,口中喃喃地哼着儿时乳母唱过的歌哄她睡觉。

……

次日,云姒雪醒了,在得知自己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卑贱车夫救上来后,气的差点又晕了过去。她的好算盘落空了,本来这是勾搭太子的绝佳机会。

那日究竟是出了什么意外?明明她都安排好了,池水附近没有丫鬟婆子,太子是距离她最近的人,那种情形下,太子不可能见死不救!她拉着丫鬟穗儿,让她把那日的情形仔细说一说。

“珠儿……她为何会缠着太子?这贱婢难不成想攀上太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到贱婢两个字,穗儿的睫毛颤了颤,神色黯然,看向云姒雪的双眸中似是笼罩了一层水雾,她和珠儿都是主子房里的一等丫鬟,都是……贱婢。

“不对,难不成是云苡歌?可她又怎么……”云姒雪的头晕晕的,她怀疑云苡歌是不是也看上了太子,这可不行!

云姒雪醒了之后,房中的嬷嬷便去告诉了甄姨娘,甄姨娘端着药汤走进来,看到女儿脸色惨白,心疼不已。

“娘……我想去看看爹。”

“雪儿,你在冰冷的池水过去里泡的太久,恢复的很慢,如今又是数九寒冬的天气,若是吹了风,身子还要不要了?你父亲那里我派人说过了,你不去请安,你父亲不会怪你的。”甄姨娘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告诉她,以后她怕是难有孕了。

云姒雪坚持要去,甄姨娘只好扶着她下床穿衣梳洗。

云姒雪看着镜中瘦小的面容心下一惊,她引以为傲的美貌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如今看上去就像是个憔悴瘦弱的命不久矣的小妇人。


“雪儿,再等几天吧,外头冷你又吹不得风。”甄姨娘再次劝道。

云姒雪摇了摇头,若是再不去见父亲,他还能记得起来有这么个女儿吗?

太子那条路走不通,只得靠父亲了,毕竟,寿宴不是每年都有,而京城中的赏花宴、诗节,她一个庶女,若是家中长辈嫡姐不带着,她又不好自己去。

甄姨娘见拗不过,只好让她穿了两层里衣,戴上了兜帽,从里到外裹的严严实实,整个人鼓鼓囊囊的像个人形肉粽。

……

屋外的冷风直往人骨头缝里钻,空中胡乱地飘着雪花,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晃得人眼看不清前方的路。

怡雪院门房通报:“夫人,老爷,甄姨娘带着五小姐来了,说是来给夫人请安。”

宋氏陪嫁嬷嬷钱嬷嬷冷哼了一声:“哼,平日里她都不来的,怎么老爷回来了,她就开始请安了?”

云夫人抬头看了钱嬷嬷一眼,钱嬷嬷立马闭嘴。

甄姨娘牵着云姒雪站在房廊下面,云姒雪怯怯地走过来,低头屈膝行礼:“父亲。”

“嗯,进来吧,外面楞。”云庭信点点头。

对于这个姨娘,云庭信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那年,云庭信去江宁参加诗会,吟诗作对到兴头上不免和诗友们多喝了几杯,醒来的时候身旁就多出个衣衫不整,窝在他怀里的女人。

那女人正是甄姨娘,甄姚茗是江宁富商甄坤的庶女,跟随嫡母嫡姐去参加诗会,一眼就喜欢上了有着儒雅气质长相不俗的云庭信,又打听到他是侯府嫡子,而自己的姨娘出身青楼,日后她不会有什么好姻缘,便动了歪心思,买通他身边的随从爬上了他的床。

云庭信在亲友中一向是洁身自好的名声,这女人平白坏了他的清誉,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当即就处置了那几个随从,碍于外界都在传他占了人家姑娘的身子,毁了人清白,他堵不住悠悠众口,又不能让人说侯府仗势欺人,只好把人带回了京城。

没想到,甄姨娘竟然有了身孕,连云庭信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碰过她,他是半点印象都没有。连带着,对这个姨娘生的女儿云姒雪,更是没什么感情,并不亲近。

他总觉得这个女儿不像自己,谨小慎微,怯怯诺诺的,偶尔和她姨娘一样说话阴阳怪气的,不像舒儿和歌儿那般直爽大方。

“妾身给夫人、老爷请安。”甄姨娘款款走来,跪下行礼。

钱嬷嬷撇了撇嘴,瞪了甄姨娘一眼,不愧是青楼女子生的孩子,一幅勾栏样子,做给谁看?

“给父亲、母亲、三姐姐四姐姐请安。”云姒雪屈膝行礼,那柔弱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刮倒。

云苡歌不禁在心里冷笑,就是这幅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样子,骗过了所有人,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弱不禁风,被人忽视的庶女,竟是步步为营一手将云宋两大家族推向深渊。

云姒雪是个惯会借势,隔岸观火挑唆争斗,坐收渔翁之利的。

“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出来吹风了,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宋氏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丫鬟扶着二人坐下,拿了两个暖手炉塞到二人手里,端了两杯热水放在二人身旁的紫檀木桌上。

“咳咳……”云姒雪弯腰咳了两声,似乎是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

“回母亲的话,有一回染了风寒,误了给母亲请安的时辰,三姐姐罚雪儿跪了祠堂,雪儿便知道无论发生什么,给母亲请安是不能耽搁的。”说着,云姒雪瞟了云庭信一眼。

“那次是因为你出言不逊拐着弯骂人!怎么,我是你嫡长姐,好心管教你,你还委屈上了!”云苡舒冷哼道,就算她在父亲面前告状也没用。虽然她脾气不好,也经常罚她和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但绝对都是按照家规办事,旁人可以不悦,但绝对挑不出半点错来。

云苡舒是嫡女,从小就按照当家主母的标准来培养,对家规熟悉的很。

云苡歌也是很佩服三姐这一点,每回她教训自己,自己去找父亲母亲告状,都讨不到半点便宜,若不是家里人都宠着她,她定会因为攀污长姐而被罚。

没等云苡舒把话说完,云姒雪的泪已经流了出来,她这一哭旁人更是不好再训她,说她一个不字。

“又哭,又哭!”

云苡舒轻蔑地看了云姒雪一眼,没风骨的东西。这样的人嫁到了夫家,一点当家女人的风度都没有,夫家指不定怎么编排云府不会教女儿呢。

“五妹妹快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府让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呢!住在自己家里总比在外头的好,你说是不是?”云苡歌说话淡淡的,一脸的诚恳,走到云姒雪身边拿出手帕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甄姨娘和云姒雪她们母女搬来云府之前,是住在外头的,甄姨娘快生的时候才破格进府。一个外室进了云府还这般苦恼,多少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云苡舒探究地看了云苡歌一眼,她这傻妹妹,似乎不太一样了。这次虽然和云姒雪依旧很亲近的样子,但竟然没有帮着云姒雪说话,若是换作以前,她肯定会帮着云姒雪顶嘴,合起火来阴阳怪气地骂她,甚至会陪着云姒雪绝食、跪祠堂,每回都气的她心肝疼。

宋氏注意到女儿的改变,心里也暖暖的十分欣慰,女儿送算是慢慢长大了。

“是啊五小姐,若是云府住不惯,外头自由清净!”钱嬷嬷哼道。

“行了,夫人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吵什么!”云庭信听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的很,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上菜。

在云府,正室和妾室是不能同桌用膳的,甄姨娘又不愿意站在一旁像个丫鬟似的给老爷和夫人布菜,便以云姒雪身子弱为由,行了一礼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用过早膳后,云苡歌回到卧房换了一身行头,“珠儿,请暴二爷跟我走一趟,我们去趟书肆。”

重生一回,她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抓紧时间,在事情还未产生变数之前,把它解决掉。


“小姐,小姐若是想看书,咱们书房也有很多书的,珠儿去给小姐拿。”珠儿搓着手,咽了咽唾沫,一想到要去请那凶神恶煞的暴二爷,她心里发怵两腿发软。

“珠儿,别怕,暴二爷是大哥留给我的人,不会伤害我们的,快去吧,我们要去书肆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小姐终于想通了,要从五小姐手里拿回铺子了吗?!太好了,小姐终于回魂了!

三小姐就经常说她主子是被五小姐云姒雪勾走了魂儿,才会这么拎不清。

珠儿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用力地点头,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肯定是要去书肆走一趟了。她是个忠心的丫鬟,就算已经吓破了胆,为了小姐,她咬咬牙硬着头皮找来了暴二爷一起出府。

当初,云姒雪以为她分忧为由,拿走了她的铺子,每个月只给她几十两银子的零花钱,她还傻乎乎的替她保密以为她真的是为了自己才劳心劳力地管铺子。

今天,她要把铺子都收回来,云姒雪没有了运作资金,看她还怎么笼络那些奸臣小人!

……

到了书肆,里面看书的人一见到门口忽然出现的高大威猛目露凶狠之色的男人,顿时放下书快步离开了。

“掌柜的,侯府四小姐查账!识相的,赶紧把近几年的账本交出来!”暴二爷拎着棍子敲击柜子,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书肆管事吓得哆哆嗦嗦地弯腰把账本拿出来,不敢有丝毫的犹豫。

云苡歌看了一圈,她知道,这些书肆都已经换成了云姒雪的人,不吓唬吓唬他们,他们定会磨磨蹭蹭地好言好语地忽悠她。只有带来了暴二爷,他们才会忌惮会害怕,她也才能以云姒雪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拿回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六七本账本放在桌子上,珠儿将凳子擦了擦让云苡歌坐下,暴二爷瞪着眼睛示意掌柜的去沏茶,同时眼疾手快地将一个打算去通风报信的瘦弱伙计拎起来扔在了地上。

“谁敢去通风报信,老子打断他的狗腿!”一声怒吼,书肆似乎都震了震。

掌柜和管事站在一旁,伙计们也不敢动,云苡歌开始看账本。

侯府的嫡子嫡女们从小就有教养嬷嬷教管家之道,看账本是她拿手的看家本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云苡歌就把账本大致翻了一遍,看出来端倪。

“掌柜的,你当我傻吗?麻纸五六年的成本都没变过?大旱之年和丰收之年锦帛的价格是一样的?还有,竹纸北楚六年就有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做假账的,能不能动动脑子!”

云苡歌将账本甩在掌柜的头上,她都懒得说,这账本新的纸张发硬一看就是一口气写好的,若是日日记账的账本,账本定会发软发旧,而且,相比于今年的账本,去年的账本上的墨迹会更淡一些。

掌柜惊讶的身子一僵,他的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心中又慌又疑惑,明明是云五小姐说过,云四小姐是个草包,把账目做平了就行,她不会来看,更不会看出来什么的。

“快点儿的!真账本呢?!”暴二爷瞪着凶狠的大眼,手里的棒子死死地抵在掌柜的胸前。

掌柜的无奈,只好去拿真账本。

看过了真账本后,云苡歌发现书肆的营收确实还不错。

“钱呢?”

“钱……钱是五小姐拿走了……”掌柜的也看出来了,这四小姐是个脑中有货的,又带着一个暴徒来,想必今日是铁了心要查账的,便也不敢隐瞒。

云苡歌皱起眉头,来书肆买书的多半是散户,用的是碎银,那么多银子又重又大,云姒雪怎么可能随身带走还不被府上的人发现?

肯定是要把碎银拿到钱庄换成银票的,而那么多钱存放在家里也是不合适的,家中的管房嬷嬷是宋氏的人,清理屋子的时候很可能会被发现。

云苡歌再看掌柜的,掌柜的眼神躲闪,不断地吞咽唾沫,一看就没说实话。

云苡歌使了个眼色,暴二爷立马会意怒吼一声,从腰间拔出匕首作势就要砸断掌柜的一根手指头。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钱都存在了万利来钱庄!”掌柜的哭丧着脸说道。

“用什么信物存钱取钱?”云苡歌站起来问道。

掌柜叹息着摇了摇头,和管事拿来钥匙,二人分别用各自的钥匙打开两把锁,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印章:“存钱,都是用这个印章去存。”

“取钱呢?”

“取钱的印章,在五小姐手里。”

云苡歌沉吟了片刻让暴二爷把两个掌柜的带走了,留下两个从云府院里挑出来的人暂管书肆。临走前,暴二爷怒视着钱庄内的人吼道:“谁敢去给五小姐报信,老子剁了你们!”

众人吓得都低下了头,云苡歌冲他点点头转而对大家说道:“我是这书肆的东家,若是日后大家踏踏实实跟着我好好干,过去的事既往不咎。若是有人不知好歹认错了主子,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众人连忙点头应了,看得出来,东家是个厉害的。

“看来,其他的铺面也是这个情况。”云苡歌喃喃道。

掌柜的都要大换血,还好她提前留意了人选。

不过这印章……

云苡歌知道,钱庄向来是认章不认人的,还是得想办法把印章从云姒雪手里拿过来才行。

……

坐上马车恢复,珠儿直呼小姐厉害,她将车上的暖炉放到云苡歌手里,云苡歌却向她眨了眨眼睛:“你拿着吧,我不冷!”

回到侯府,云苡歌径直去了怡云院,她扬起笑脸便走便喊:“五妹妹!你身子好些了吗?我特意出府买了上好的人参给你补身子!”

院子里的嬷嬷刚想出来制止,看谁这么没规矩大呼小叫的,此刻五小姐刚睡下。一见是云苡歌这个小祖宗,便讪讪地退下了。

到了屋子里,云苡歌故作惊讶地看着从床上慢慢起身的云姒雪,快步走过去让她躺下:“五妹妹!快躺下,盖好被子!”


一阵寒气袭来,云姒雪不禁打了几声喷嚏,云苡歌给她盖被子,冰凉的手触碰到云姒雪的脖子上,冷的让人发颤,云姒雪的身上顿时泛起鸡皮疙瘩。

云姒雪仔细地看了看云苡歌,看到那熟悉的蠢蠢傻傻的讨好笑容后,这才放下心来,她这个四姐姐,是原来的那个草包没错,没什么心机。

“给你带的人参可是花了我不少钱,你可要记得吃!”云苡歌嘱咐道。

“多谢四姐姐。”云姒雪被云苡歌的冰手触碰后冷的更厉害了,丫鬟穗儿赶紧给二人拿了暖手炉过来,还把火盆挪到二人身边。

云姒雪见送来了人参的云苡歌还不走,试探着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五妹妹,这个月的月银能不能提前给我?我看中了一件如意坊的衣裳,想参加百花节的时候穿!”云苡歌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因为有些紧张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她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四姐姐,你也知道的,书肆的生意一直不太好。”云姒雪叹了口气,轻轻咳了一声。书肆是赚了很多钱,但是,那些钱她都有大用处,不能就这么随便给了她。

“五妹妹,快喝口热水!”

云苡歌端起汤碗舀了一勺喂她喝,伸手摸着她的胸前帮她顺气。

“五妹妹,可是……可是,去晚了,那条裙子就被别人买走了!若是穿上那条裙子,定能艳压群芳!而且,我看有一条流光裙是用七色线制成的,在阳光下十分好看像仙女一样!”

“你不是一直说书上的流光裙吗,这次我特意留意了的,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你穿上一定十分好看!”

云姒雪听的有些心动,云苡歌观察着她的表情,她和她姨娘一样十分注重外表,知道她上钩了,便怂恿道:“现在就去吧!若是五妹妹身子不方便,我去如意坊,帮你把那衣裳买回来!”

云姒雪刚才喝过了药,此刻竟是感觉身子没那么虚弱了,好像又充满了力量,她想象着百花节那天自己穿着流光裙的样子,眼底闪着光,到那时,她一定是全京城最美的女子,权贵子弟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她的身上,谁都掩盖不住她的光芒。

“五妹妹,父亲这次回来给我带了南海珍珠的首饰,正好配那条流光裙!”云苡歌继续怂恿。

“那是父亲特地给你带回来的,你舍的?”云姒雪更加心动,试探着问她。

云苡歌亲昵地握着云姒雪的手:“五妹妹,我的就是你的,你喜欢什么随便你挑!”

“而且,你穿的漂亮好看,我脸上也有光!”

云姒雪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云苡歌,也没多想,下床换了衣服,拿着印章和云苡歌出了云府,准备去取钱买裙子。

虽然云姒雪有心机会算计,但也不过是十一二的小女孩子,面对漂亮衣服的诱惑,和在众人面前出风头的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二人坐在马车里有说有笑,憧憬着在百花节会遇到的士族子弟和京城文采斐然,画功一流的公子们。

忽然,马车剧烈的晃动,冷箭“嗖嗖嗖”地射了进来。

二人大惊,两张花容月貌的脸吓得惨白。

“五妹妹,小心!”

一支箭射进来,云苡歌挡在云姒雪面前,顿时右肩的衣衫被鲜血染红。

“四姐姐!”云姒雪惊叫一声往马车座凳下面钻,今日二人是偷偷溜出来的,想着取了银子买完衣服就回府,并没有带护卫,连贴身的丫鬟珠儿和穗儿都没有带出来。

“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蒙面刺客挑开车帘吼道。

“都给你!”云姒雪颤抖着手,把身上的项链、手镯、耳环、发簪全都摘下来扔到马车的木板上。

“你们放了我们吧,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了。”

云姒雪见蒙面人似乎看不上那些首饰,心中后悔出门的时候怎么就没好好打扮多戴些首饰出来。

她看着已经疼晕过去的云苡歌,忽而想到了一个注意,连忙说道:“你们要钱是吧,她是侯府嫡女,你们绑了她,侯府一定会出大价钱赎人!我就是个不值钱的庶女,你们放了我吧。”

可那人的反应却是出乎云姒雪的意料。

“不值钱的庶女,没钱,让爷几个玩玩儿也行啊!小丫头长的真俊!”

另一个蒙面人眯着眼睛靠近云姒雪,伸手就要往她胸前抓。

“我有钱!呜呜呜……你们别过来,别碰我……”

云姒雪彻底慌了,她以后可是要当皇后的人,清白可万万不能毁在这几个腌臜草根的手里。

“你……你们拿着印章去万利来钱庄取钱!那里的人会给你们钱的!”云姒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抹掉脸上的泪水,她相信这些亡命之徒都是为了钱,只要她有钱就有底气。

“小娘们儿,还跟爷爷谈条件?”蒙面人拿过印章,一掌劈在云姒雪脖颈上,将她打晕了。

“四小姐。”

刺客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将面罩摘下对着云苡歌行了一礼,云苡歌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揉了揉肩膀。

她和这些刺客是一伙的,箭头是钝的,且提前沾了血,并没有伤到云苡歌,只是被重击了下有些疼。

“这事儿你们没少干吧?看起来很熟练啊!”云苡歌拍了拍手笑道,将箭从地上捡起来递给荆墨,这些东西都要清理好,不嫩留下把柄和证据。

“小姐说笑了,我们除了杀人别的事儿没干过。”荆墨十分坦诚地说道。

云苡歌:“……”

荆墨和荆壮是她二哥留给她的暗卫。原本二人是正直狠辣的,除了杀人其他的事情一律不干,可当新主子云苡歌要他们陪她演一场戏的时候,二人觉得十分有趣便答应了。

云苡歌站起来拿着印章仔细看了看:“云姒雪还真是有心机,说是给了印章就能取钱。”

“万利来钱庄取钱要两枚印章,一个是存钱的印章,一个是取钱的印章,就像虎符一样,合二为一才行。”

说着,她将两枚印章合并在一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若是只有一枚印章,会怎么样?”暗卫荆壮问道。


“如果只拿了一枚印章去取钱……会被钱庄老板,请去喝茶。”云苡歌露出一个真诚纯真的笑容,将两枚印章放在了另一个暗卫荆墨手里。

“喝茶好啊!嘿嘿!喝茶好!”荆壮的脸很黑,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亮的很。他嘿嘿地笑着,舔了舔嘴唇,这又是射箭又是抓人的,还真是有些口渴了。

“你个榆木脑袋,喝茶搞不好就是一顿暴打,缺胳膊少腿还算好的!”荆壮的哥哥看着弟弟直摇头,好奇他究竟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荆壮撇了撇嘴,主子心真黑,刚才配合主子演了一出好戏,这就把他卖了!

云苡歌一脸慈祥地看着荆壮:“荆墨你就别吓唬他了,如果只拿了取钱的印章,无非就是被人盯上,当然,若是拿了不该拿的钱,肯定会吃苦头的。”

“你们去钱庄取十万两银子,小心些,别让人跟着。”云苡歌嘱咐二人,在钱庄这种人杂的地方,取了钱怕是会被人盯上。

“小姐放心吧,走,去钱庄取钱喽!”荆壮一幅高兴的模样,他很少干除了杀人以外的事情,跟着新主子让他觉得很新奇很有趣。

荆墨用食指第二指节敲了他的头一下,给了弟弟荆壮一记爆栗:“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吗?!”

“小姐取这么多钱,是有什么用处吗?”荆墨知道问这话是越界了,可是按照四小姐从前的性子,怕是要闹出很多麻烦来,他提前问了,也好提前准备收拾烂摊子。

“你放心,我自有用处!别苦着一张脸,我不会惹祸的!”

看着四小姐明媚的笑脸,他总觉得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二少爷曾嘱咐过要护四小姐周全,也交代过对待小姐,一定不能放松警惕,她最是会装出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干惊天动地的荒唐事。

看着荆墨不放心的表情,云苡歌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从前做过的荒唐事。

去年的百花宴,梁家的马车超过了她的马车还挡在前面停了片刻,她下马车去理论,质问她们为何要故意停在前面挡路,抓花了梁家二小姐梁千兰的脸;前年打马球,她因为不满对方抢了自己的球便骑马撞了上去,把黄府嫡女黄翠翠撞下了马,修养了大半年才把腿养好,害得她差点被准夫家退婚,闹得京城人尽皆知;还有几个月前,她去如意坊买首饰,看中了一套珍珠石榴晶头面,硬是从孙家大小姐孙语柔手里抢了过去。

她大哥和二哥都说,京城豪门大户的嫡女们都快被她给得罪完了。正因如此,云苡歌前世人缘很不好,无人愿意与她亲近,只有云姒雪愿意和她一起吃饭喝茶逛庙会。

似乎是被风迷了眼睛,云苡歌眨了眨眼睛,勾了勾唇角,她怀疑玄冥前世是不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样的自己。

她是在祖母寿宴那日重生的,前些年犯下的错已经无法改变了,如今,只好想法子去弥补。

“对了,荆壮,你得把我和云姒雪送回侯府,荆墨,你去取钱,路上小心些。”

荆墨颔首表示明白,荆壮却是急了,他不去钱庄取钱了吗?对上大哥荆墨警告的眼神,他不敢多问,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上了马车驾车。

到了府门口,荆壮把云苡歌和云姒雪扔到府门口,没等云府的人有所反应,他已经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云苡歌忍着身上的疼连眉头都不敢皱,心想这老二荆壮还真是愣头愣脑的,做戏也不用做这么足啊,摔的她是真疼。

“四小姐?五小姐?!快来人啊!”门房定睛一看吓坏了,还好周围没什么人看到,赶紧让嬷嬷婆子把二人抬进了各自的院子里。

“哎呦,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怎么好端端的两位小姐被人扔了回来?”

宋氏听到动静,快步走出来,一见这情形心里一紧,吩咐府内上上下下都不准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随后加了府医来给两位小姐查看身体。

怡雪院内,宋氏看着云苡歌身上的衣服没有破败这才放下心来,心疼地握着女儿的手,担忧地看着她,珠儿见到她的衣衫上带着血,顿时惊呼出声:“小姐,你受伤了?!”

确认到了自己的院子,云苡歌睁开眼睛,对母亲珠儿说:“没事儿,衣服上沾的是别人的血。”

“娘,我没受伤,今天的事儿我得空了和你说,珠儿,若是有人来问我的情况,你就说我的肩膀上中了一箭,这几日胳膊怕是都抬不起来了。”

珠儿有很多话想问,但她知道执行小姐的命令最重要,她忍住心中的狐疑,点了点头:“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擦擦。”

宋氏将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后,见女儿真的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去厨房吩咐人准备养身子补血的药膳。

片刻后,珠儿和丫鬟们准备好了热水,服侍云苡歌沐浴。

“嗯,珠儿,今天的事儿以后我再和你解释,珠儿,明天,你把我那盒玉蓉膏给梁家二小姐送过去,就说……算了,不用说什么了。”

都是去年的事情了,没道理再说一遍给人添堵。

“是,小姐。小姐,那孙家的,马家的,还有齐家的的周家的小姐公子们……”珠儿看着云苡歌的脸色并没有不悦,掰着手指头认真地想着。

云苡歌挑了挑眉,不禁苦笑,她得罪了这么多人吗?好在她丫鬟是个机灵的,都帮她记着呢。

“你去库房挑些合适的东西,送过去吧,记得要低调一些,别让怡云院的知道了。”

“嗯!放心小姐!”

珠儿高兴地咧着嘴直笑,她觉得自家小姐真是开窍了,曾经得罪的人可都是京城的权贵,如今正好缓和缓和关系。

……

冥王府,书房内静悄悄的,香炉内的烟缓缓飘动,一身黑衣,头发用玉冠束起的玄冥正低头写字。

“主子,有人从钱庄支走十万两银子。”侍卫湛岳轻声禀报道。


玄冥平时是不关心钱庄的,不过每当钱庄有大额支出和入账的时候,都会有人来报信。银钱大的变动,往往意味着官场或是商界有大变动,这些信息帮助他掌握京城的变动。

“什么人取走的?”玄冥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拿着笔的手依旧很稳。

“是侯府的四小姐。”

银子自然不是云苡歌亲自去取的,不过钱庄派了人一路跟着,虽然荆墨训练有素一路上甩掉了不少,但还是架不住钱庄派出去的人多,有人看到了钱被送进了云府,交给了一身翠绿色衣裙主子打扮的小姑娘,院子里的丫鬟喊她四小姐。

侯府的四小姐?这女人想做什么?

玄冥想了想,对这位侯府的四小姐没有什么印象。

湛岳将一幅画像递给玄冥,这是追踪之人根据记忆迅速画下来的画像,玄冥看到画像上的人,眉毛一拧随即松开,这女人似乎有些眼熟?

画像上的女子只是个背影,有些模糊,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裙子。

他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忽而想起来不久前去云府送贺礼的时候,躲在角落里被他吓得浑身发抖的小姑娘似乎就是画像上的这个人,身形和身高很像。

看来,这丫头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主子,用不用派人盯着?”湛岳鲜见的在自家主子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表情,他的主子历经生死,什么时候都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处变不惊,难得有什么事情会搅动他的心神。

玄冥摇了摇头,将画像一卷扔到一边:“不必了,一个小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

第二日清晨,云姒雪醒了,她睁开眼睛猛地低头看自己的衣衫,检查身上有没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还好,肌肤依旧白嫩,没有什么奇怪的淤青,身上也没有哪里很痛,就是脖子酸酸的。

“小姐别急,衣裳是奴婢换的,小姐回来的时候晕倒了,并没有受什么伤。”穗儿见她神情紧张,忙说道。

云姒雪忽而想到自己的印章被拿走了,她抓住穗儿的手,十分焦急地想要确认:“快派人去钱庄问问,是否有人去取了书肆的钱!还有,派人去书肆看看!问问掌柜的和管事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的心里惴惴不安,取钱要用两枚印章,若是那贼人有心,查到她是幕后经营者很可能会找到书肆存钱的印章。

而且,钱庄认章不认人,虽然拿双章取钱是行里的规矩,但北楚律令并没有这样的规定,若是拿着取钱印章的执意要取钱,钱庄也不能不给钱。

过了好一会儿,云姒雪才想起来和她一起的云苡歌便问门口的另一个丫鬟:“云苡歌回来了吗?”

“回五小姐的话,四小姐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养伤,听说伤的还挺严重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一个时辰后,穗儿派去打听的人回来了,告诉云姒雪,钱庄的钱已经被人取走了,是两个高壮的男子拿着印章取的,而且书肆的掌柜和管事不见了,已经换了其他人在管。

“什么?!”云姒雪心下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计了。

怎么会这么巧?自己被刺客盯上抢走了印章,连书肆里面她的人也被换掉了。昨天出门是云苡歌怂恿的,难道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可是她那个脑子怕是想不出来,难道是云苡舒办的,她只是个棋子?

“穗儿,给我准备暖手炉,去看看四姐姐。”云姒雪用过早膳之后便去探望云苡歌。

听到丫鬟说云姒雪来了,正在看账本的云苡歌迅速拖鞋躺在了床上,珠儿像是会变戏法似的,账本瞬间就不见了,桌子上还多了一碗黑乎乎的药。

这小丫头也是个机灵的。

云苡歌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喊疼,要把戏做足,她没奢求云姒雪一直发现不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四姐姐了,她的立场已经变了,但是,能拖一阵是一阵。只要她相信自己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行事就会方便很多。

“四姐姐,你好些了吗?”

云苡歌点点头,也问她身子是否好些了,见云姒雪点点头,她继续说道:“上次,给五妹妹买人参花了不少钱,妹妹,这个月的银子还没给姐姐呢。”

云苡歌委屈巴巴地看着云姒雪,时不时地摸一摸肩膀,似乎很疼的样子。

云姒雪想着云苡歌帮她挡了一箭,看来心里还是向着她的,是个好拿捏的,想到这心里舒服了不少。本来那天刺客忽然出现的事情她还有些怀疑,但转念一想,云苡歌哪有那个脑子去骗她的印章。

而且,她这么娇生惯养的,不至于为了设计她,替她挡一箭,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示意丫鬟把她的梳妆盒拿过来:“四姐姐,这是我给你带过来的锦绣行的簪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往常,她也是拿出些好东西来便能将云苡歌糊弄过去,银子是断不能给她的,随便送些小玩意儿也就糊弄过去了。

看着双眼放光正专心挑选簪子的云苡歌,云姒雪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四姐姐,书肆换掌柜了为何不与我说一声?”

“嗯?书肆换掌柜了?书肆不是一直是妹妹在管着吗?”云苡歌露出惊讶的表情,不明所以地看着云姒雪。

“许是妹妹不知情,书肆的掌柜换了人,而且,之前的掌柜和管事也不知去了哪里。”云姒雪继续问道。

“哦,还有这回事?”云苡歌装作费力地思考着,眉头紧锁。

“对了,我想起来了,前些天父亲说他去了一趟书肆,难道是父亲选了合适的人?至于之前的掌柜和管事,会不会是他们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跑路了?”

云姒雪本来想诈一诈她,可是看着她的反应好像对此并不知情,又听她提到父亲,若真是父亲插手了,她还真不好问。

(作者的话:宝宝们,嫡女重生智商在线,禁欲九皇叔放肆宠爱,希望大家喜欢!新书上路,不足之处请大家轻点喷,男女主双洁,甜宠爽文,可以给个五星好评和推荐吗~嘻嘻谢谢,爱你们!)


云苡歌就是打定了她不会去问父亲,所以才用父亲做了挡箭牌。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离开院子的时候,云姒雪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若是父亲插手了书肆,她以后岂不是拿不到书肆的营收了?光靠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根本就不够用。

而且,江宁外祖甄家,因为甄姚茗失了清白,委身当妾,更是不待见她,那边也不怎么给她们母女二人银钱。

可怎么办才好……江宁外祖……

“穗儿,你悄悄问问门房,昨天的具体情形。”云姒雪眉头紧锁,她要弄清楚,这件事情到底和云苡歌有没有关系。不过看情形,若是想出人头地为自己谋一门好亲事,侯府是万万指望不上了,她得另谋出路。

“是,小姐。”

云姒雪听到脚步声看到是云苡舒走了过来,停止了和穗儿的对话,笑着说了声三姐姐好,云苡舒像是没看见她一样眼皮都不抬一下,径直走了过去。

见到云苡歌半靠在床上,她没好奇地哼道:“我炖了藕汤,喝剩下一些,扔了怪可惜的,便给你端过来了。”

娟儿端着莲藕排骨汤吐了吐舌头,这明明是她家小姐特意炖的,炖了个把时辰,自己都没喝上一口就巴巴的送过来了。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每次小姐对四小姐好,都不直接说。

“真的?我就知道三姐最疼我了!珠儿,快把门窗关上!我要喝汤。”

珠儿会意,把屋子里其他的丫鬟都支了出去。

云苡舒听说她伤了胳膊好担心了一会儿,后来听母亲说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你让暴二爷和你去书肆了?”云苡舒低声问道。

云苡歌点点头继续喝汤,暴二爷是大哥的人,这些事情自然瞒不过同一个院子里的云苡舒。

“哼,这会儿知道管了,以前被她们娘俩吃进去那么多银子呢!”

云苡舒哼了一声,她以前就劝过自己的妹妹管一管书肆,家都要被掏空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可这傻妹妹还以为是她嫉妒她有人帮着管铺子,她气得索性不管她了,左右侯府也不差那仨瓜俩枣的。

“三姐放心,我会让她们加倍吐出来的。”云苡歌狡黠一笑,啃了一块排骨,向珠儿使了个眼色。

珠儿会意,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支并蒂海棠花步摇。

云苡舒看到之后略显惊讶,这是前阵子二人一起去如意坊的时候,店里新出的款式,她很喜欢,还试戴了。

“三姐姐不是喜欢却不舍得买吗,我买了送你”云苡歌眨着眼睛笑道,前世,她欠她这些哥哥姐姐的太多,这一世,她只想把最好的都给他们,让他们快乐开心。

“谁稀罕要你的东西!”云苡舒傲娇地哼了一声,她不是没钱买首饰也不是舍不得,只是觉得新款太贵了,再过一阵子买肯定会便宜不少,没必要多花银子。

娟儿十分了解自己小姐,高兴了拿着盒子跟着云苡舒准备出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云苡舒停住脚步低声说道:“最近甄姨娘那边让人找了不少医书,和江南的书信来往频繁,你自己小心些,指不定那两个贱人憋着什么坏呢!”

“三姐姐这么关心我?”云苡歌露出一个欠揍的表情,端着汤碗,扬着头看她,她这个姐姐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比谁都疼自己,偏偏嘴上不饶人。

“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照顾好自己,你死了我还得给你哭丧。”说完,云苡舒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次听说她和云姒雪被人扔到府门口,心里着实是吃了一惊,好在今日来看人看着没什么大碍。

云苡歌:“……”

和她姐姐斗嘴,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至于甄姨娘那边,目前她并不担心,甄姨娘搜寻医书,给娘家送信,还不是为了给云姒雪治病。若是女人不能生孩子,没了孩子做倚靠,怎么在这深宅大院里存活?

……

吃饱喝足候,云苡歌叫来荆墨和荆壮安排事情:“荆墨,你去把京城和江宁周边的棉花都收上来。荆壮,你去收北疆一带的棉花、动物皮毛,从钱庄取出来的钱,应该是够用了。”

“可以去江宁?太好了小姐!小的从来都没去过江宁!”荆壮开心的手舞足蹈,脸上的五官乱飞。

“除了收皮毛,要杀人吗?”荆壮笑的纯真,他仔细想了想似乎还没在江宁杀过人,不知道是什么体验。

“你是去办事情的,若是事情搞砸了,你就不用回来了!”荆墨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些,他十分后悔,小时候没有好好管管这个弟弟,怎么这般没大没小不分主次?

收到荆墨警告的眼神,荆壮不说话了,可眼底的喜悦并没有消失。

“小姐,收棉花是……”

云苡歌知道他是担心自己闯祸,二哥肯定嘱咐了他不少:“你放心,我自有用处,这银子不会白花,将来我会成倍地再赚回来,这些棉花和动物皮毛,日后,自然会有人买单。”

“荆墨,荆壮,这件事情你们要悄悄地办,不可声张,对外就说是生意人做买卖,不可谈到侯府。”云苡歌收起笑脸,表情严肃地说道。

荆墨点点头,荆壮见主子忽而认真起来也点了点头:“小姐放心,这个我们还是知道的。”

“小姐,收上来的棉花,要放在庄子里吗?”

云苡歌思考片刻:“放在玉泽的庄子吧。”

这个庄子是她前些年二表哥送给她的生辰礼,没几个人知道。她又嘱咐了二人几句,买回来的棉花、动物皮毛和棉衣成衣要储存好,不可暴晒也不可被雪水打湿。

……

皇宫昭阳殿内,皇帝玄铮靠在软榻上,皇后上官珺茹轻轻地按着他的肩膀。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驻守在北疆的将士们冻伤冻死的不少。”玄铮语气低沉,难掩低落的心情。

“不少奏折是请求朝廷支援的,可是,朝廷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去制备棉衣棉被?”


这些年收成不好,边界又多动荡,朝廷的银两都用在了打仗、赈灾上,到了年底国库更是空虚。

皇后看了看窗外,朱唇轻启:“陛下,臣妾瞧着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极好,不如,臣妾邀请王公贵女们来宫里赏梅花如何?”

守在一旁低着头的宫女替皇后捏了把汗,皇帝明明在为了北疆的事情犯愁,皇后娘娘不说为陛下分忧,怎的还主动提起这寻欢作乐之事?宫里举办宫宴,为了彰显皇家威仪,定是会花费不少银钱准备。

没想到,皇帝没有发火,反而拍了拍皇后的手,眼底渐渐泛起笑意:“好,好,这宫里的梅花儿开的甚好。”

“皇后有心了,这次梅花宴办的大一些也无妨,各家府上的未出阁的嫡女庶女,出嫁了的贵妇们,也可以邀请。”

“多谢陛下恩典,臣妾在这里替各位谢过陛下。”皇后微微屈膝说道。

……

宫里即将举办梅花宴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听说这次男女可以同席,是绝佳的男女相看的机会,而且,被邀请的人家都有着极大的体面,参加过宫宴,也是日后吹嘘的资本。

一些成了婚的、府上的庶女,还有从前从没进过宫的都异常的兴奋,奔走在如意坊、锦绣坊这样的铺面,置办首饰和衣裳。

侯府也不例外,云苡歌和云苡舒的衣裳早早就准备好了,进宫的宫装二人一直都有,只需要再打造两只应景的梅花簪子即可。

云姒雪那边却是忙疯了,以往,庶女是没有机会进宫参加宴会的,这次得了恩典,她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争取引起太子玄文川的注意。

怡云院内,云姒雪拿起一件绣着大朵梅花的红色衣裙,在身上比划着:“娘,我穿这个好看吗?”

“雪儿,这正红的颜色,别冲撞了皇后。”甄姨娘摇了摇头,挑了一件米杏色的短袄和曳地飞鸟描花长裙。

“穿这套,梅花宴那日想必各家女眷都是盛装打扮的,你穿的素雅,才会格外的引人注目,也更应景。”

云姒雪点点头,觉得她娘说的有道理:“只是,这样看上不会不会太寒酸了?”

去参加宫宴的非富即贵,她可不想被别人比下去了。

“咱们可以在首饰上下功夫,戴上这双耳同心白玉莲花佩、金丝圈垂珠耳环,穿上朱缎镶着珍珠的云丝绣鞋,便是不俗。”

云姒雪看了看,便穿在身上试了试,这素雅的装扮衬的她格外的端庄大方。确定好进宫要穿的衣裳后,又梳了几个时兴的发髻,这才作罢。

……

梅花宴当日,虽然天气依旧寒冷刺骨,但难得阳光明媚,明亮的很。

云苡歌、云苡舒和云姒雪是跟着她们的祖父云侯来参加宫宴的,她们的父亲云庭信不喜欢进宫,母亲宋氏索性也没有跟着过来。

用云庭信的原话来说,今个儿这么多权臣女眷去参加宫宴,也不缺他一个,若是去的太多了那不是给皇后娘娘添麻烦吗?

他总是这般爱替人着想。

下午,权臣显贵们带着家眷陆续到了梅花园,一边攀谈一边赏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便走到席间落座。

此次宴会,几位王爷、皇子和公主们都来了。皇帝的下首位置,云苡歌看到那个浑身散发着清冽气质的男人,她克制着自己想拥抱他的冲动。

对啊,现在的他或许还不认识自己,他还不是那个深爱着她的玄冥。

玄冥察觉到有人似乎在看着自己,转头看过来的时候,云苡歌已经移开了视线,换上了一幅没心没肺的表情。

皇帝感慨了一番北楚的安宁祥和后,说起了北疆的事情,号召在场的王公贵族,夫人小姐们捐钱捐物,好给北疆的将士们制备过冬的衣物和药物。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明白了,冬日里办了这么一场略显突兀的梅花宴,原来是要他们捐钱捐物。

皇后带头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绿松石项链和温润剔透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捐了,众夫人小姐们也不好意思不捐,纷纷摘下身上佩戴的首饰。今日进宫,这些小姐们都是卯足了劲儿想要压别人一头,带出来的首饰自然都是极贵重的。

皇后让身边的大宫女仪萩将捐赠之物记录在册,如此一来,大家便起了攀比之心,有几位小姐表示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银票出来,烦请仪萩姑姑将银票金额先记上,等回到府上再差人将银票送到宫里来。

众人捐赠完之后,皇后吩咐上菜,宫女们端着白玉碟子装着的酱鸭子、红烧狮子头、金腿烧圆鱼,还有用金碗盛着的猪骨玉米汤低头走进大殿……

皇帝和皇后则翻看着记录在册的捐赠之物,看着看着,皇帝在看到一条记录的时候顿住了,他的目光扫向台下的众人,问道:“云姒雪?可是云侯家中的?”

众人意识到皇帝的目光,都停止了交谈,放下了杯盏和碗筷,在席间搜索着皇帝口中的云姒雪。

“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臣女。”没等她祖父侯爷说话,云姒雪兀自站了起来,行了一礼。

云苡舒坐直了身子瞪了她一眼,祖父还没说话呢,怎么轮到她和皇帝直接说话了?她环顾四周看了一圈儿才发现祖父不知何时离席了。

“你愿意为北疆的将士们准备棉衣?你可知北疆的将士有多少人?”

“回陛下的话,臣女听说北疆将士有万余人。”云姒雪站起来,她注意到太子玄文川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带着探寻和好奇,她心中暗喜,他终于注意到她了,今晚,她就是宫宴里最亮眼的女子。

“哦?侯府有这么多钱?”

皇帝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在场的大臣们皆是一惊,朝廷官员的俸禄都是有定数的,除去日常开销,还能有多少余额大家心中也是有数的,这小丫头为了出风头,口气这么大,怕是侯府要毁在她手里。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