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好好挑个人了。
…………
郁别回府当晚魇了梦,害了病。
她脸上沁出红晕,濡湿的几缕长发蜿蜒在她的侧脸上,映得她肤色愈加净白无血色,谲丽的骇人。
她整个人陷进锦被里,嘴里呢喃,“个个都……不屑一顾……”
郁别的手从锦被中挣扎出来,腕骨纤瘦伶仃,可见青色脉络,手心还牢牢抓着一个香囊。
筝儿心急火燎地派人寻大夫,“把田大夫找来,如果出了差池,仔细着你们的皮!”
筝儿自己把郁别半抱在怀里,用浸了水的布帕给她降温,低声哀哭道,“二爷您莫吓筝儿!”
田大夫一把年纪跑不快,是小厮背着来的,被放下时眼花腿颤,缓了几息才给郁别把脉。
“二爷是得了风寒,好生吃药就成。”
田大夫写下方子给小厮,他对筝儿意有所指的说道,“二爷身子弱,旁的药先停一停,该好好养养了。”
抑制女子身体发育的药能是什么好药,只会糟践身子。
哎,田大夫心里长叹一口气,高门大户的腌臜勾当。
筝儿连连点头,“听大夫的,二爷身子最重要。”
半个时辰后,田大夫亲自看着药煎好端来,筝儿服侍郁别服下。
一通折腾下来,二爷总算在后半夜退了高热不再梦魇。
翌日郁别清醒的时候,身子都好像散架了,她倦怠地倚在床榻上。
半晌后她垂眸看着自己掌心的香囊,味道是太初观的寒香,她轻声讥讽道,“我自己还挺警惕的。”
筝儿听见响动,领着两名婢女进来伺候郁别盥洗换衣。
郁别仍然没叫她们近身服侍,自个穿了衣裳,湖蓝底的玉绸袍衫,戴回了沉香味的香囊。
一名婢女边动手将帏帐用金钩收拢好,边问道,“二爷,您病还未好全乎,早膳内厨房做了杏仁豆腐羹和山药粥,您想摆在何处用?”
“我懒的动弹,就摆在正屋里头。”郁别回道,随即她看向那名婢女,“我和筝儿这些日子不在,可有要紧事发生?”
婢女思量片刻后方才恭慎答道,“侧妃娘娘寻过二爷一次,得知您不在后留话,叫您回来后派人遣个消息给她。”
“还有户部的正五品郎中李大人,他三日前送来一堆重礼说是歉礼。”
郁别此刻说话带着点病中的鼻音,“侧妃娘娘那里马虎不得,等会叫左管事派个机灵点的人走一趟。”
她后又尾音拉长,呵笑了声,“至于李大人的歉礼,就收好礼单册子入库房吧。”
内厨房的人摆了膳到正屋平榻上的紫漆小几上,郁别盘腿坐着,捧着杏仁豆腐羹慢慢吃。
“在太初观我得端着姿仪,还是自个府上舒坦。”
暖光攀着窗柩照进来,她暖和了不少,心绪平稳下来,琢磨出了几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