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彪被打得面目全非,说不出一句话,几乎要昏厥时,门被猛地推开。
刀疤刘叼着雪茄站在门口。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呜咽着看向来人。
“行了肆儿”,刀疤刘抬手,出言打圆场:
“给哥个面子。小兔崽子不懂事冒犯了你,是他的不是。但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
“我膝下无子,就这么一个干儿子,还指着他给我养老送终呢。可别真把人废了。”
张肆稍稍住手,只是眼底戾气还未散尽,甩了甩手腕,语气冰冷:
“刘哥的面子自然要给的,但是我这人有底线。要是再有下回,那他是谁也不好使。您想要干儿子,多的是跪着叫爹的。愁不着养老。”
刀疤刘脸色一沉,一脚踹在赵金彪腰上:“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还不跟你肆爷赔不是。”
赵金彪满嘴是血,含混不清地吐出求饶声。
张肆理都没理,大步走到沙发边,一把抄起浑身发软的舒禾横抱起来。
“走,我带你回家。”
她身上浓烈的酒气混着颤抖,让他的心脏抽痛得厉害。
“这就是你店里那个厉害丫头?”刀疤刘盯着舒禾苍白的脸,语气意味深长。
张肆猛地转身,目光深沉:“刘哥,我是您带出来的。我敬您。规矩我都记在心里。希望您也别忘。”
说罢,抱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刀疤刘盯着满地狼藉,指尖的雪茄明明灭灭。
张肆那番话,明着是提醒,实则分明是在警告他“祸不延亲”。
他知道那小子野心昭昭,但面子上对自己向来客气又恭敬。
这还是头一回说话夹枪带棒的。
刀疤刘总觉得,他怀里那丫头以后会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车门被重重甩上,张肆发动车子时方向盘都攥得发白,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
“你脑子被门夹了?你是个傻——的吗?随便来个人就能把你骗走?”
他气得想骂人,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喉结剧烈滚动着压抑情绪。
舒禾的眼角还泛着被烈酒呛出的潮红,方才的恐惧未散,又被这劈头盖脸的训斥刺痛。
委屈一下涌上心头,她吸着鼻子辩解:“他说是你的朋友。”
“他说什么你都信?”张肆一脚油门踩下去,引擎轰鸣混着他压抑的怒气。
舒禾不想哭的,但是被他吼了以后,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淌:“可我根本不知道......你的朋友都有谁......”
说完咬着下嘴唇,胡乱用手背抹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