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裴洺刚说服自己,就对上了夏晚恩那双冷冽的眸子。
再也没有以往看向他时的依恋与不舍,冷得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可以放我走了吗?”
这是许裴洺第二次从夏晚恩的嘴里听到这句话。
想起来上次不愉快的交谈,内心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不安与恐慌在此刻彻底爆发:
“又是因为那个孩子?”
“夏晚恩,你闹够了没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如果不是念着过去的情分,你真以为就凭你这样低贱的身份能住进这么豪华的病房,享受现在这样的待遇吗?你为什么就不知足呢?”
原来如此,原来在许裴洺心里,自己是如此低贱。
夏晚恩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可她什么都不想争辩了。
她只想离开,离开这个根本不值得的男人:
“你要我生下你和陆清荷的孩子,现在孩子没了,为什么还不肯让我离开?”
许裴洺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
“你不就是想要一个孩子吗?我满足你!”
6
骨节分明的手疯狂撕扯着她的病号服,许裴洺眼中的怒意几乎要将夏晚恩拆吞入腹: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自己动啊!”
夏晚恩忽然想起和阿傻哥哥的新婚夜,男人灼热的呼吸也是这样毫无章法地喷洒在她的脖颈,因为干农活而长满老茧的手却颤抖得不像话,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腰肢,就像捧着举世无双的珍宝,眼尾红得吓人:
“阿晚,疼不疼?舍不得,我,舍不得......”
可现在,那个哭着说舍不得她疼的男人,却像对待最下贱的伎女一般不停地在她身上发泄着欲 火。
往日的回忆如同尖刀插 进心脏,夏晚恩终于清醒过来,抓起盘子里的水果刀厉声尖叫:
“别碰我!”
许裴洺有一瞬间的错愕,眼前这个满脸痛苦的夏晚恩似乎和从前那个会害羞地扑进他怀里的夏晚恩重叠了。
“你想杀我?整个医院都是我的人,你居然想杀我?”
夏晚恩却绝望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但是,我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说完,夏晚恩举着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就扎进了自己的小腹。
手术室的灯亮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