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染上暴戾,让我陌生。
但我仍不卑亢的直视他,终是他败下阵来,撇头低骂一声转身就走。
却在走了两步又快步折回来,眼角竟也染上一丝红。
“路霄,你……我们都冷静一下,表演完再说。”
蓝绍说的表演,是两周后乐团成立纪念日表演,规模甚大。
不仅他参加,我作为弦乐的首席,也会参加。
他没有等到我回复,大抵也是害怕我拒绝,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我紧紧闭上双眼,仰头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脑中一帧帧闪现着和蓝绍的以往。
我不是喜欢眷恋过去的女人,却也不是什么果断的人。
蓝绍在我生命中很长一段时间,扮演着伴侣、朋友、知音的角色,他的存在,早已在我记忆中烙下了磨不去的痕迹。
当这层关系由我亲手剥离时,难免胸口处还是会疼的发闷。
我双手掩面,企图在这手掌的缝隙中获得一丝丝逃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我慌乱的直起身子,以为是蓝绍回来了。
却听见一个清亮兴奋的男声。
“蓝哥,你求婚的钻戒订好了,路老师看了还不得感动哭。”
“嗐,我们是不是得改口叫嫂子了……”
张亮咋呼的推门进来,看见我后差点咬到舌头。
“嫂嫂……路老师,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在这?”
说罢哭丧着脸,像只泄了气的气球摊在门边。
张亮是今年刚进乐团的管乐手,因为崇拜蓝绍,加上人聪慧,倒是深的蓝绍的喜欢。
我回想着他刚才的话,调整好表情:“你说,蓝绍要跟我求婚?”
见他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我叹口气安慰他:“我都听到了,跟我说说吧,我帮你保密,当不知道好不好?”
张亮撇撇嘴,委委屈屈的倒也不再瞒我。
“这不是马上乐团纪念日了吗,蓝哥说想演奏完向你求婚,就在台上,要我们都配合一下。”
“他说,这么多年工作太忙你俩分多聚少,正好蓝哥升职为管理层,借着这个机会,给你一个家。”
“路老师,蓝哥是真的爱你,你可千万要答应他啊。”
如果说,先前的偷听还能让我欺骗自己,当真切的答案放在眼前时,却又让我一瞬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