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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菀傅危结局免费阅读虐完我,傅总他哭了番外

季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天上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季菀走出江城监狱,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无端想起程澈安那双眼,一样的浑浊黯淡。只是入狱三年,她从前清俊温润的未婚夫,就被折磨成了那个样子。她抿了抿唇拿出手机要打车,屏幕却忽然亮起。来电人名字上显示着傅危,让她指尖蓦地一凉。接起电话,季菀极力保持着镇定:“傅总,有什么事么?”“你在什么地方?”男人低沉微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让季菀蓦地身体一僵。他如果知道她这个情人跑来看自己的前未婚夫,恐怕会勃然大怒。季菀随口撒谎:“我在超市买东西。”电话那头,傅危嗤笑一声:“是么?”季菀下意识蜷紧掌心,还在想要是他要追问下去该怎么办,男人却淡声道:“来景湖会所306。”听见这话,季菀下意识看向远处湖边高耸的大厦。景湖就在那栋楼的顶...

主角:季菀傅危   更新:2025-06-24 23: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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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菀傅危的其他类型小说《季菀傅危结局免费阅读虐完我,傅总他哭了番外》,由网络作家“季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上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季菀走出江城监狱,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无端想起程澈安那双眼,一样的浑浊黯淡。只是入狱三年,她从前清俊温润的未婚夫,就被折磨成了那个样子。她抿了抿唇拿出手机要打车,屏幕却忽然亮起。来电人名字上显示着傅危,让她指尖蓦地一凉。接起电话,季菀极力保持着镇定:“傅总,有什么事么?”“你在什么地方?”男人低沉微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让季菀蓦地身体一僵。他如果知道她这个情人跑来看自己的前未婚夫,恐怕会勃然大怒。季菀随口撒谎:“我在超市买东西。”电话那头,傅危嗤笑一声:“是么?”季菀下意识蜷紧掌心,还在想要是他要追问下去该怎么办,男人却淡声道:“来景湖会所306。”听见这话,季菀下意识看向远处湖边高耸的大厦。景湖就在那栋楼的顶...

《季菀傅危结局免费阅读虐完我,傅总他哭了番外》精彩片段


天上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季菀走出江城监狱,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无端想起程澈安那双眼,一样的浑浊黯淡。

只是入狱三年,她从前清俊温润的未婚夫,就被折磨成了那个样子。

她抿了抿唇拿出手机要打车,屏幕却忽然亮起。

来电人名字上显示着傅危,让她指尖蓦地一凉。

接起电话,季菀极力保持着镇定:“傅总,有什么事么?”

“你在什么地方?”

男人低沉微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让季菀蓦地身体一僵。

他如果知道她这个情人跑来看自己的前未婚夫,恐怕会勃然大怒。

季菀随口撒谎:“我在超市买东西。”

电话那头,傅危嗤笑一声:“是么?”

季菀下意识蜷紧掌心,还在想要是他要追问下去该怎么办,男人却淡声道:“来景湖会所306。”

听见这话,季菀下意识看向远处湖边高耸的大厦。

景湖就在那栋楼的顶层,并不算江城多顶尖的会所,还位于郊区,为什么他会忽然来这里?

难道他知道了?

“好的傅总。”

季菀忍着声音里的颤意,语气自若:“这个时间有点堵车,我会尽快来。”

傅危只是低笑一声便挂了电话,也没多说什么。

季菀听着那头的嘟嘟声,僵硬将手机塞进包里,打车去最近的商场换了衣服补了妆,估算着时间差不多,才来到景湖会所。

侍者将她引到包厢门口,季菀定了定神推开门,就看见傅危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正与两个穿着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相谈甚欢。

看见她过来,傅危扯了扯唇道:“林总,周总,我今天吃过感冒药不能喝酒,就让我这秘书陪二位吧。”

他朝着季菀招了招手,黝黑的眸子看似平静,却莫名让季菀一阵心凉。

“好的傅总。”

很快,她脸上便挂起乖顺的笑,坐到他身旁端起酒杯冲两个男人敬酒:“林总,周总,我敬两位。”

“原来这就是傅总身边的季秘书啊?听说傅总对季秘书很是宠信,也舍得大老远叫来陪我们?”

两人打量着季菀,眼神有些惊艳又意味深长。

傅危却只是淡漠笑笑。

季菀抽出时间来探监,从早到晚也没吃过东西,不过几杯酒下肚,额前便渗出细密的冷汗。

那两位客户倒也没好为难她一个女孩子,放下酒杯道:“傅总,不如今天就喝到这里?我看季秘书脸色似乎不太好。”

季菀才松了口气,想要去洗手间缓一缓,就感觉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的肩膀。

“这么点酒算什么?”

傅危朝着她凑近,手上力道不重,却是稳稳将她按在了沙发上:“好不容易约到两位,如果没有让两位尽兴,倒是让人说我不懂待客之道,季菀,继续喝。”

季菀的身体微微颤了颤,脸色更加苍白。

这时候,两个客户也看出傅危似乎在有意折腾这个小秘书。

今天本就是傅危临时约他们,恰好他们也有求傅危,人家傅总乐意折腾,他们也只能配合。

林总率先端起了杯子。

季菀已经感觉胃里像是有刀子在搅一般的疼,她的胃一直不太好,做傅危秘书的这三年,她的身体早被酒局和不分昼夜的加班掏空。

可对上傅危黑沉沉的眸子,她不敢退避,只能僵硬的举起酒杯,一杯杯将桌上的烈酒送进口中。

不知多少杯下去,她眼前已经疼得一片黑,终于控制不住跌跌撞撞爬起来冲进洗手间,哇的吐出一滩酒气冲天的秽物。

傅危面色冷然的盯着她背影,骨节修长的手不轻不重在膝盖上拍了拍。

林周两人见状,生怕这位爷再逼着他们喝闹出人命,赶紧借故离开。

季菀在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脸,掐着掌心逼着自己清醒,漱了漱口踉跄走出去。

包厢已经空了,傅危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站在窗前抽烟。

季菀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却是低眉顺眼询问:“傅总,我吩咐司机送您回去?”

男人转身,忽然迫近她,伸手掐紧她下颌。

“回去?不多看两眼,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呢。”

季菀一愣,下一秒,已经被他拖到落地窗前。

“不要!”

“不要?”

傅危捏着她下颌逼迫她看向江城监狱的方向:“季菀,你对程澈安还真是情深义重?三年了,还在想着他?”

季菀身体一僵。

所以他是知道他来见程澈安了?

修长的手箍紧了她:“季菀,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也忘了惹恼我的下场?”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被迫注视着江城监狱的方向,眼底一片恨意。

现在是华灯初上的夜,即便是郊区也是灯火通明,监狱却显得阴暗莫名。

三年前,她的未婚夫程澈安情绪激动带刀去找傅危。

他青梅竹马的白月光沈瑜霏为他挡了一刀,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她把自己豁出去求情,才让程澈安只被判了三年。

求情的条件,是她成为他的床伴兼秘书。

程澈安的刑期已经快结束,他是打算用这最后的时间更疯狂的羞辱和报复她?

“季菀,不希望程澈安在出狱之前出什么事,就给我好好听话。”

“你该替他赎的罪可还没赎完,下一次,不要再惹我不高兴,我一句话,就能让程澈安在牢里多呆几年。”

“记住了……”

她的声音细碎战栗,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季菀不记得折磨一般的情事是在何时结束的。

再次醒来时,她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正躺在自己房间宽敞的大床上。

她勉力坐起来,手机正放在床头,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半。

胃还在隐隐作痛,她刚下床便觉得一阵恶心,扑到洗手间一阵干呕。

昨天那顿酒,大概将她的胃折腾得不轻。

洗漱之后,她强打精神来到公司,却看见几名警察正将一个熟悉的身影推向电梯。

“刘叔叔?”

她现在是季氏的总裁秘书,父亲的公司半年前被傅危收购之后,他便将重心转移到了这里,还将公司里大多数的老人都留了下来。

刘世杰不仅是公司元老,还是爸爸之前的得力手下,对公司忠心耿耿。

季菀愣了愣大步上前:“警察同志,你们这是……”

“菀菀!你救救叔叔啊!”

刘世杰看见她过来,跌跌撞撞扑上来直接跪在了她面前:“我老婆生了病,需要手术费,叔叔先前糊涂……挪用了公司一百万公款,本来想着慢慢还上的,但,但傅总让财务核算的时候发现了!”

他带着手铐的手死死抓住季菀的手,眼眸通红:“我会把钱换上的!我已经把房子卖了!你能不能让傅总不要起诉我?我老婆现在还在医院没人照顾……”

季菀心里一凛,正要开口,站在刘世杰身后的几个警察已经不耐上前将他按住:“别废话,有什么事去局子里再交代。”

“刘叔叔!”

季菀想追过去询问,电梯门却已经被关上。

“大小姐……季秘,今天早上警察过来,说老刘挪用公款,总裁亲自报警要求严肃处理。”

一名平时跟刘世杰交好的员工上前低声开口:“老刘的老婆是真的病了,医药费得三百多万,他能卖出去的都卖了也还差一百万,家里房子又一时卖不出去,刚好有一笔账过他的手,他才糊涂了,想着先用上,后面房子卖出去再补公司的亏空。”

“您也算是老刘看着长大的,他的人品您清楚啊……您能不能去傅总那求求情?这事只要傅总不追究,也不会是大事。”

季菀的心逐渐沉下来。

他夫人生病的事情,她也有耳闻,如果傅危一定要追究,刘叔叔一定会被关进监狱,那他的妻子恐怕也只能等死!

“我去找傅总。”

她紧了紧拳,大步走向总裁办公室,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傅危低沉清冷的声音:“进。”

季菀走进办公室,男人抬头扫她一眼,语气淡漠:“给我倒一杯咖啡。”

“好的傅总。”

季菀暂时按捺住焦躁的心情,出去倒了一杯咖啡进来递给他,极力保持镇定:“傅总,我能和您谈谈刘主管的事吗?”

傅危接咖啡的手顿了顿,似笑非笑看向她:“想求我放过他?”

“刘主管是公司的元老,这次犯错也是事出有因。”

季菀的手有些发颤:“傅氏刚刚并购季氏,就对公司元老这样上纲上线,很有可能让人心不稳,而且刘主管手里有很多客户资源,他离开公司,无疑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损失。”

“说的很对……但最终的目的,不还是求我放过他么?”

傅危攥住她手腕,季菀端着咖啡的手颤了颤,险些连杯子都端不住。

男人将咖啡接过来放到桌上,欺身迫近:“季菀,我已经为你高抬贵手过了,你应该知道,求我是有代价的。”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瞬间起了一圈红痕。

季菀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哪怕是被傅危囚禁在身边的这三年,她也是被仔细养着的金丝雀,他折腾她,却从不吝啬在她身上花钱。

她忍着疼跟傅危对视:“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刘主管?”

傅危扯起唇角:“给程澈安写信,取消你们的婚约,顺便把你脖子上那个碍眼的东西还给他。”

季菀脸色一白。

澈安在里面本就境况很差,上次见他,他身上明显有被人殴打的痕迹。

他刚从监室被带出来时,眼神浑浊得一点光都看不见,在看见她时好像才有了生气,可想而知在里面他会有多煎熬。

现在傅危逼着他退婚,不是要他去死吗?

季菀忍不住握紧了拳:“我跟程澈安的婚事,是爷爷那一辈就定下来的,他爷爷救了我爷爷……”

“呵……所以为了他,你还真是什么都肯做?”

傅危欺身逼近,唇角是嘲讽又阴郁的笑:“最近,你的胆子是真的变大了,一次又一次忤逆我,是觉得程澈安要出来了,迫不及待想要从我身边逃?!”

“不想退婚,我也不介意直接让你的未婚夫……再也出不了监狱的门。”

他语气中的威胁意味毫不掩饰,让季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跟了他三年,她相信他说得出,也就做得到!

“好……我退婚!你别伤害他!”

季菀心如刀割,却极力忍着鼻尖的酸意哽咽开口:“是不是我同意退婚,你就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也会放过刘主管?”

傅危漠然将钢笔和纸推到她面前:“我从来说到做到。”

季菀颤抖着手接过笔和纸,刚写下程澈安的名字,眼泪便将字迹晕染成了一团墨痕。

傅危在旁边冷眼看着她在写下那封退婚的信,忽然冷声开口:“就这么舍不得?”

他忽然掐住她脖颈:“他到底有什么好?嗯?!一个婚约就值得你念念不忘?”

季菀仰头看着他,自嘲一笑:“我怎么想,对于傅总来说重要吗?”

“信已经写好了,傅总现在满意了吗?”

傅危的拳头捏得青筋暴起,喉结忽然溢出一丝冷笑,抬手将她的裙子撕了个粉碎!

她还带着暧昧红痕的肌肤暴露在办公室的冷气中,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满意。”

他低头咬住她的唇:“想让我满意,只是这些还不够!”

季菀心里一凉,本能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他的唇舌在她口中攻城掠地,带着浓郁的占有意味,声音低沉冷冽。

“你最好记住,现在你是属于我的东西!”

那只大手抵在她大腿内侧,正要收拢,办公桌上的手机突兀震动起来。

傅危的眉头顿时蹙起,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忽然绷紧了唇,放开她接起电话。

“徐医生……什么?霏霏醒了?!”

季菀一愣,下意识看向傅危。

他永远冷凝讥诮的眸子染上了欣喜和温柔,喉结滚动着,似乎是惊喜得说不出话。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从前那个意气风发,满身少年气的傅学长。

这样的傅危,只会属于沈瑜霏。

“我马上过来。”

傅危挂断电话,抓起车钥匙走出办公室,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季菀莫名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

她挣扎着从办公室坐起来,身上的白衬衣早已经一片狼藉,头发也散乱不堪,就像是被傅危弃如敝履的破旧玩具。

但也不坏啊。

沈瑜霏醒了,她这个赎罪的人,终于可以离开了。


翌日一早,她本打算去公司,却接到了父亲的主治医师打来的电话。

季菀犹豫着接起来:“姜医生?是我爸爸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不是,季先生的状况还不错,前几天还苏醒过一次。”

姜维斟酌着开口:“只是季先生这个月的治疗费该交了。”

季菀一怔:“我留下了一张卡扣划父亲的治疗费,应该还有存余才对。”

“那张卡被银行冻结了,我们打去问过,说是银行判定这笔钱属于季先生破产后需要退赔的钱。”

姜维叹了口气:“季小姐还是尽快跟银行沟通吧,我们也在积极帮季先生寻找合适的心源。”

那笔钱怎么会变成退赔?父亲的债务,她明明都已经变卖家产还清了才对!

“谢谢姜医生。”

季菀挂断电话,拨通银行电话,才知道是傅氏举证说季氏之前欠了六十万的违约金。

对于傅氏来说,这笔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是她父亲的救命钱!

今天的天气明明不算冷,她却觉出了彻骨的寒意。

查了查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季菀赶到医院,先交了一部分医药费,才来到ICU看父亲。

不过半个月时间,父亲已经瘦了好多,从前英武的中年男人现在骨瘦如柴,憔悴苍白。

她只觉得眼圈发酸。

如果不是傅危……父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她无能反抗,甚至现在连父亲的医药费都没办法交齐……

“哟,这不是我们的季大小姐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讥诮声音。

季菀转头,便看见堂妹季敏敏挽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的手臂走过来,看她的眼神带着戏谑。

“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听医生说,你连大伯的医药费都交不起了?啧啧……季菀,你也会有今天啊?”

她旁边的男人上下打量季菀一阵,眼神有些淫邪。

季菀跟季敏敏从小就不对付,她有的东西,季敏敏都会千方百计的抢。

季氏面临破产时,季敏敏跟她父亲毫不犹豫将手里的股份抛售给了傅危,让父亲彻底失去了翻盘的机会,眼睁睁看着季氏破产,被赶出董事会。

现在……季敏敏还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淡淡扫了一眼,语气冷漠:“落井下石的小人就别来我面前转悠了,我嫌晦气,季氏倒了,你的男朋友就是这种水准的吗?听说,你还被之前交往的小鲜肉甩了?”

这话一出口,不但季敏敏的脸色难看,连她旁边那个有点油腻的年轻人眼神都变得极为不善:“你什么意思!?”

季菀看他一眼,似笑非笑:“无意冒犯,不过麻烦你管好自己和你女朋友,别大清早平白无故出来吠。”

季敏敏脸色发白,上前便要一耳光扇在季菀脸上!

季菀侧身避开,反手一耳光打了过去!

“你确定要动我?你家卖股份的钱也不多了吧?我现在手里确实没钱,但还有在季氏的话语权。”

“你家最近做的那几笔投资,恰好跟季氏最近发展的业务一样,你不如好好想想,如果季氏要跟你们竞争,合作方会怎么选?”

“你……!”

季敏敏气得话都要说不出来,季氏还在时,她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现在季氏破产,她自然没办法过富贵的日子,现在身边这个,也根本不能算男友,而是她想要讨好的一个合作方的副总。

季菀懒得跟她斗嘴,转身正要走,却听见季敏道:“你有什么不得了的!不过是爬上了傅危的床而已!呵,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护着你!”

“要不是他出手,三年前季氏就该……”

三年前?

季菀猛然回头:“三年前什么?”

季敏敏似乎是自知失言,眼神有些闪躲,拉着身旁的男子快步离开。

季菀迈步追上去,电梯门却已经被关上。

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季敏敏为什么会说傅危护着她?

三年前,正好是程澈安破产的时候……季敏敏是胡说八道,还是真的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季菀心不在焉打算下楼,不经意瞥到旁边的VIP病房时,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群保镖站在走廊上,那间病房的门虚掩着,傅危正坐在沈瑜霏身边给她削苹果,神色分外温柔。

沈瑜霏穿着病号服,笑着靠在傅危身旁看着他,眼神缱绻。

实在是太般配。

季菀攥紧了拳,想到父亲的事情,还是走上前敲了敲病房门:“傅总,能打扰您几分钟吗?”

病房里,傅危捏着小刀的手顿了顿,放下苹果去开门,语气冷然:“多重要的事一定要现在说?出去!”

季菀这才想到,沈瑜霏大概是不愿意看见她的。

她正犹豫要不要晚一些说,沈瑜霏却已经注意到门口的人是她。

“季菀?!”

她死死盯着季菀的脸,眼中夹杂着恐惧、不敢置信,还有一些难以察觉的恨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阿危,他和她是什么关系?”

沈瑜霏的身体颤抖着,眼圈顿时红了:“她的未婚夫要杀了你,你怎么会把她留在身边?”

傅危转身回到病房将她抱进怀里,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别怕,程澈安已经被我送进监狱,她……”

他迟疑了一瞬,似乎在斟酌该怎么说。

季菀看出了他的为难,眼底闪过一抹讥诮。

他怎么说得出口呢?在他干干净净视若至宝的白月光面前说,他将她当成玩物肆意折磨,还要她给他生个孩子?


“沈小姐,抱歉,我没有故意过来刺激您的意思,我很高兴您能康复。”

季菀站在门口,深深朝着沈瑜霏鞠躬:“我留在傅总身边做秘书,只是想为澈安做的事情赎罪,如果您介意我的存在,我可以马上离职。”

傅危骤然攥紧了拳。

沈瑜霏看见她这样服软,明显也愣了愣,眼神却还是防备。

季菀可以理解,当时她为了帮傅危挡程澈安那一刀,险些命都丢了,不怕她这个凶手的未婚妻才是奇怪。

“霏霏,你先好好休息,我处理一下工作。”

傅危眸底闪过一抹寒光,轻轻揉了揉沈瑜霏头发,面色冷凝走向季菀:“出来。”

季菀恭顺跟着他走出病房。

来到走廊拐角,男人忽然转身,伸手扣住她下颌,迫她抬头。

“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我?觉得霏霏醒了,我就可以放过你?”

傅危眼底像是蒙了一层化不开的冷雾,手背上的青筋格外狰狞:“把你的离职申请撤销,别以为自己能逃!”

季菀被他掐得眉心紧蹙,下意识想挣脱他的手:“那傅先生想怎么样?一辈子把我禁锢在身边?你就不怕沈瑜霏知道吗!”

傅危猛然将她抵在了墙上,唇角扯起讥诮的笑。

“你如果在她面前多话,我也不介意让程澈安在监狱里呆到死。”

听见这句话,季菀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嘶声反问:“沈瑜霏已经醒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傅危讥诮扯唇:“她醒了,你就觉得自己的罪赎完了?霏霏的肾因为你未婚夫那一刀彻底坏死,医生说她很难生下孩子。”

他眼底一片寒意:“这就是程澈安做的孽,季菀,你该为他还债!”

季菀愣神。

这句话简直过于滑稽,以至于她都难以判断他只是在故意为难她,还是真心实意提条件。

给傅危生一个孩子?

她是被她强取豪夺的情人和玩物,为他生下孩子,是为了让自己更难逃脱这个牢笼?

季菀的脸色瞬间煞白,生硬朝着傅危挤出一个微笑:“傅总想要一个孩子,应该有很多人愿意,我的身份怎么配?实在不行,您不是也可以找代孕吗?”

傅危盯着她,忽然嗤笑出声,眼神寸寸转冷。

他伸手掐住她脖子,眼神幽冷凌厉:“让你给我生孩子,有这么难以接受?”

季菀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忽然被他重重抵在墙上。

“是因为程澈安要出来了,所以才这么着急离开我?”

“可惜了……季菀,只要我不放手,你永远也逃不掉。”

扔下这句话,他松开手,大步走向病房。

季菀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看着傅危的背影,眼神越发空洞。

沈瑜霏醒了,可她还是逃不过……

反抗傅危?

他是江城只手遮天的存在,三年前的季家还没完全败落,都招惹不起他,现在又有什么能耐跟他扳手腕?

季菀失魂落魄下楼,魂不守舍往家走。

天上渐渐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她却无心避雨,任由冰凉的雨将她身上浇湿。

雨势加大,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她的视线都被雨幕浇得模糊,只像是傀儡一样挪着脚步。

回到家时,夜色早已经漆黑如墨。

这里说起来是她的家,其实应该是傅危给她这只金丝雀的牢笼。

客厅的地毯被她身上的雨水沾湿,留下一滩滩碍眼的湿痕。

季菀也没管,脱下衣服躺进浴缸。

温热的水似乎让她僵硬冰冷的身体逐渐活了过来,看着身上那些尚未消退的红痕,眼泪大颗大颗砸进水面。

留给她喘息的时间不多了,沈瑜霏刚醒过来,傅危应该会陪在她身边,等他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大概便会逼着她生孩子了……

那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怀着重重心事,季菀不知不觉在浴缸入睡。

浑浑噩噩回到家,她走进浴室洗了个澡,莫名觉得脑子发晕。

大概是昨天淋过雨又没来得及吃药。

她顶着湿淋淋的头发走出浴室,刚想换件衣服再回公司却看见傅危穿着黑色的西装坐在阳台边。

季菀的身体顿时一僵:“你怎么回来了?”

她本能想要遮住自己赤裸的身躯,傅危却起身牢牢箍住她手腕。

“有什么好挡?你身体的哪一寸,是我没看过的?”

傅危扯了扯唇,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包装精致的礼盒:“我给你带了礼物,试试看,漂亮吗?”

他神色漫不经心,语气也温和,就好像之前那些事根本没发生。

季菀没接,只是屈辱的握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傅危难得的好脾气,见她愣着不动也不生气,掀开盖子走到她面前:“喜欢么?”

那是一副精致又华贵的耳环,一看就造价不菲,钻石上面缀着一串长长的金色流苏,流苏最尾端的金色菱形上隽刻着一个小字危。

他一向喜欢这样做,在送她的礼物上留下他的名字,对她,也对东西,都宣誓主权。

可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想到送她耳环。

“傅先生,我没有耳洞。”

季菀别过头不去看那对耳环:“比起收您的礼物,我现在更缺钱,您能不能把那笔季氏的违约金……”

男人微凉的手忽然落在她脖颈上:“哦?不愿意收我的礼物?”

季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要开口,傅危却拿起耳环,慢条斯理挑起了她下颌。

“季菀,你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

不等她反应过来,傅危忽然扣住她下颌,将耳钉死死按在了她耳垂上!

刺痛和恐惧瞬间袭来,季菀想要挣脱,傅危却直接箍住她的腰,蛮横将她按在了床上。

一股热流伴随着刺痛顺着耳垂留下来,瞬间将她身下的床单染红了一大片。

尖锐的耳钉刺穿她耳垂,牢牢镶在了她耳朵上。

傅危俯身吻在她侧脸,轻轻吮吸去一滴殷红的血:“菀菀,听话一点,违约金的事情和刘世杰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继续执迷不悟,我就不确定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情了。”

季菀打了个寒噤。


那只修长的手箍紧她的腰,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裤扣上:“到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我……知道了。”

季菀的声音麻木又僵硬,颤抖着手解开扣子,可冰冷的手指实在僵硬,半天也没能解开。

男人失去了耐心,一举将其推倒,“季菀,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些代价……”

痛感贯彻全身,季菀呆呆躺在床上,泪无声的滑落。

傅危眼神一冷,“三年了,还学不会该如何取.悦我?”

可他刚刚想加重手上的力道,电话铃声却忽然响起。

那是个特别的铃声,三年来季菀从没听到过。

傅危几乎是毫不犹豫松开了手接起电话:“霏霏?”

两人离得很近,季菀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沈瑜霏柔弱的声音:“阿危,我忽然好想喝莲藕排骨汤。”

傅危不假思索答应:“好,我让人帮你准备。”

挂断电话,他冷眼看向季菀:“去炖汤,不要放太多盐,不加葱,藕一定要炖烂。”

季菀低眉顺眼从床上坐起来,一语不发走进厨房。

将排骨下锅焯水,藕切做小块放进高压锅,很快,厨房里便氤氲出浓郁的雾气。

季菀觉得自己的眼睛也被熏得模糊。

半小时后,一锅软烂的莲藕排骨汤才算炖好。

季菀将汤装进饭盒递给傅危:“傅总,汤炖好了。”

傅危已经洗漱干净穿好衣服,又恢复了先前矜贵的模样:“你跟我一起去医院。”

季菀已经不想询问原因,麻木换了衣服,跟着他一起出门。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病房里却亮着温馨的灯光。

听见脚步声,沈瑜霏的声音带着些撒娇意味:“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等你好久……”

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在傅危带着季菀出现时生生停住。

这幅耳环为什么会在季菀身上?!这么晚了,傅危还带着她一起过来?

他们先前,在一起么?

“……季小姐也来了。”

沈瑜霏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耳朵上,眸底的妒忌难以掩饰。

前几天她听说傅危让人重金定做了一副耳环,还在上面刻了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是傅危给自己准备的惊喜!

他凭什么把耳环送给她,他难道到现在还对这个女人……

“沈小姐别误会,只是傅总让我开车过来给您送汤。”

季菀不想再自找麻烦,低眉顺眼将汤放下:“我先走了,沈小姐好好休息。”

傅危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季菀转身走向病房门口。

沈瑜霏却忍不住掐紧了掌心,掩饰起冷意故作和善道:“那不如季小姐顺便帮我盛一下汤吧。”

她语气亲昵的看着傅危:“阿危笨手笨脚的,也没做过这些,有季小姐帮忙,倒是刚好。”

季菀愣了愣,下意识看向傅危。

男人冷冷道:“愣着干什么,盛汤。”

季菀抿了抿唇,将汤揭开盛了一碗送到沈瑜霏手边。

沈瑜霏笑眯眯地伸手去接,却在季菀放手时故意手一颤,整碗汤都倒在了季菀手背上。

那白皙的手顿时烫得通红一片,而沈瑜霏惊叫一声:“季小姐,我……”

傅危脸色难看,正要说话,季菀却已经起身将碗放下,语气疏离:“对不起沈小姐,是我没有端稳,笨手笨脚让您见笑了。”

她将洒在地上的汤擦干净,转身直接走出了病房。

傅危深深盯着她的背影,脸色晦暗莫名,难辨喜怒。

季菀已经彻底麻木。再计较这些又有什么用?对于傅危来说,她只是个泄愤的玩物,亦或者说现在加了一条生育工具,而沈瑜霏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她没办法反抗。

外面夜风寂静,出了医院,她却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季菀看了一眼,是公司的同事。

“喂?”

来电话的是业务部的经理:“季秘书,你现在来一趟商河酒店吧。”

季菀忍不住皱起了眉:“现在?有什么事么?”

“璟湖电子广场那个项目需要给客户做一下讲解,之前总裁是让你负责的,我们也不太明白。”

业务部主管的语气似乎有些为难:“这个订单很重要,影响到公司这个季度的方向,假如谈不妥,恐怕我们就只能选另一位合作方了……”

“但是那位合作方说,要合作的话,我们就必须把之前季总裁的芯片专利技术卖给对方,您看……”

季菀骤然攥紧了拳。

那项专利是父亲的心血!决不能被卖掉!

“我马上就过来。”

她匆忙交代一声,挂断电话回家换了件衣服,带上资料匆匆赶去商河酒店。

来到主管所说的包厢,季菀便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被簇拥着坐在中间。

看见男人的样貌,她忽然心里一沉。

这是那个之前在酒局上猥亵过她的王氏副总裁王洋明……

她定了定神,极力镇定下来笑道:“王总,真巧,我过来给您介绍一下方案。”

王洋明看见她,笑眯眯道:“方案有什么好着急的?季秘书来了,还不是十拿九稳吗?”

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淫邪的眼神几乎黏在季菀身上:“过来陪我喝几杯,只要我喝得尽兴,这订单,我就给你们公司了。”

季菀只觉得身体一僵,看着在座的同事们意味深长的眼神,才明白了主管要她过来的目的。


半晌,季菀深呼吸一口气,强撑起一抹笑意,走到投影仪跟前说道:“王总,这酒自然是要喝的,但这项目的细节我也得跟您汇报清楚不是。”

话音刚落,王洋明瞬间脸色一沉。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要的只是简单汇报吗?季菀这小娘们儿,一如既往不给他面子!

业务部主管见状,急忙将季菀拉至一旁,低声提醒着,“季秘书,王总今晚任谁交流都不肯,指明了要您来,我们,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您跟他要是把关系闹僵了,咱们这个项目可就黄了呀。”

“他不过是要您陪着喝几杯酒,您就应了吧。”

“再有,您跟在傅总身边这么多年,什么酒局没见过,千杯不倒的名声早在公司里面传遍了,咱们总不能将芯片专利拱手让人不是……”

有了业务主管这一席话,王洋明面色缓和了些。

季菀的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只留下道道狰狞。

不管怎么样,父亲的心血,总归都由她守护。

“我知道了。”

她径直打断主管说的话,在酒桌上端起一杯,“今天我来晚了,先自罚三杯,以表诚意。”

三杯烈酒下肚,季菀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

“这一杯,我敬王总。”

在她刚要仰头一饮而尽,王洋明冷言冷语道:“季秘书现在架子大得很,没见贵司有多大诚意,依我看,这项目还是给其他公司吧。”

季菀一听,顿时心慌,几步赶到王洋明身侧,陪笑道:“王总您这是说得哪里话,我这不是有事耽误了吗?这酒,今晚我陪你喝个够。”

季菀暗暗咬紧牙关,伸出双手,直接端起了两杯洋酒,冰冷而烈的液体急促下肚。

察觉到男人油腻的手搭在她的肩膀时,季菀极力克制住恶心,替王洋明倒了一杯酒。

“王总,季氏集团在这个领域可是龙头企业,不论是芯片技术,亦或是项目交付,都是一等一的,跟我们合作,不会让您失望的。”

王洋明全然没有听见季菀的话,淫荡的眸光盯着她胸口处傲人的事业线,久久无法移开。

下一瞬,他的大掌落在季菀的大腿,正要向上而去,却被季菀一把挣脱开。

“王总,刚那几杯酒有点猛了,我先去趟洗手间,失陪一下。”

还没等王洋明开口,季菀立即离开包厢。

她躲到洗手间,不断用水泼在脸上。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王洋明那个老色胚,向来对她虎视眈眈,莫非今日真要栽跟头了。

这时,洗漱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季秘书,您怎么还不回来?王总这都生气了,吵着要终止合作。”

“我立刻过去。”

季菀在进入包厢之前犹豫了一下,转给门口的服务员一笔钱,安排她看中时机进去替自己解围。

她深呼吸几口,推开包厢门的瞬间,嘴角重新挂上笑意,“王总,这酒都没喝尽兴,怎么这么急着走。”

主管示意她桌上的酒,季菀没有迟疑,又是一杯下肚,“项目的事情,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王洋明见季菀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神色顿时舒缓不少,嘴角扬起一抹邪恶,“是该好好谈谈。”

季菀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周身疲软,视线最后落在王洋明及主管诡异的笑容,便意识全无。

她身体朝着沙发的方向重重摔去,下一刻,便被人一把接住。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坏了老子……”

等看清来人的瞬间,王洋明突然大气不敢出一声,肥硕的身躯呆愣在原地。

“傅,傅总,您怎么亲自来了?”王洋明的额头渗满汗珠。

在江城,没有人敢得罪这尊大佛,王洋明也不例外。

傅危垂眸看向怀里的女人,满脸绯红,像是被人挑衅一般,大掌不由得收紧。

“我的人,也是你能碰的?”

傅危幽深的黑眸迸发出一抹寒意,似要将人吞噬,在场的人无不瑟瑟发抖。

王洋明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傅总,这都是误会,季秘书只是不胜酒力,我这不是,这不是想着让人把她送回去吗?误会误会!”

王洋明尴尬一笑,拼命重复着那两个字。

傅危朝着业务部主管挑了挑眉,“是这样吗?”

“是,是是是!”主管急得直点头。

“滚。”

简简单单一个字,让所有人夹着尾巴逃离包厢。

怀里的女人,伸手环住傅危的脖颈,脸颊的绯红愈发显得不正常。

傅危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所有一切了然于心。

季菀整个人紧紧贴住,嘴里的呢喃不断拥入男人的耳畔,布满红霞的俏脸娇柔地贴入傅危结实的胸膛。

“抱……”

“抱一下……”

傅危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终于学会取悦我了。”

他欺身而上。

借着包厢里暖黄色的灯光,让气氛旖旎到极致。

两个人的身影在墙上交映着,让傅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当清晨的鸟叫声重新出现在意识里的时候,季菀猛地睁开双眼。

脑海里,骤然出现王洋明嘴角那抹诡异,惊吓起身。

身上,一丝不挂。

以她的酒量,怎么可能一杯就倒。

昨晚那杯酒有问题!

季菀咬紧下唇,她竟然被卖了。

还是集团的老员工。

“醒了?”

身侧,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装,双腿交叠,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浑身散发着优雅及尊贵。

季菀紧了紧双眸。

傅危?!

他怎么会在这里?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会对她有怎样的惩罚。

她不敢往下想,只是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你就这么怕我?”

下颚被人紧紧抓住,男人的五官清晰地在跟前放大。

“没有。”

季菀掐着声音,违心地回答着。

“以后,像这样的应酬,你不必出席。”

傅危的力度又加深了些。

他一字一顿,声音却又好似从地狱传来,“你,只能是我的!”

这几个字,恍若牢笼一般,紧紧将她包裹着,无法呼吸。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


“昨晚的主动,我很满意。”

此话一出,季菀恍若晴天霹雳。

她更加确信,昨夜跟她翻云覆海的人,是傅危。

不知道为什么,当脑海里浮现出这个猜想时,季菀倒是松了一口气。

昨晚的人不是王洋明,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肯定是傅危出手,才能让自己从王洋明的手里逃脱。

也好,这样一来,至少那些人不会再敢动傅危身边的人,她以后在职场上闯荡也会更方便些。

但眼下还有件事,对于季菀来说尤为重要。

“璟湖电子广场那个项目,我们只能跟王洋明合作。”

季菀鼓起勇气,抬眸直视着傅危,眸光满是坚定。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父亲的专利。

“我自有考虑。”

“可这个项目要是交给别家公司,恐怕……”

“专利于你而言,就这么重要?”

傅危轻蔑一笑,“季家输得一败涂地,竟然还会看重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那不是毫无意义的……”

话音未落,季菀被傅危死死压在沙发上,无法挣脱。

“学着向昨晚那样取悦我,可能我心情一好,就帮你把专利保下来,权当是你的奖励。”

季菀的眼角留下屈辱的泪水。

她于傅危而言,不过街边一只流浪犬,只能靠无穷无尽的施舍度日。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要是连专利都没有了,季家就真的没办法东山再起了。

仅凭着记忆中那些残缺的碎片,季菀慢慢起身,坐在傅危大腿,在环住男人脖颈的瞬间,手机铃声打破空气中的暧昧。

傅危轻拧眉头接起。

“徐医生,你说。”

“傅总,沈小姐突然高烧不退……”

医生的话,也落入季菀耳畔。

傅危的满眸诧异,忧色瞬间跃于脸上。

“我立刻过去。”

他毫不犹豫地将季菀从身上推开,任由她重重摔在沙发上。

整理好衣服,傅危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包厢里,留下季菀一个人,还有满屋子的狼狈。

季菀将头埋入臂弯,整个人蜷缩在角落,无声的泪悄然落下。

是啊,流浪狗又有什么资格妒忌养尊处优被捧在掌心上的贵宾?

还没等她伤心完,傅危又命令她即刻前往医院照顾沈瑜霏。

顺便冷漠的吩咐了一句:霏霏想喝人参鸡汤。

季菀只好拖着残败不堪的身躯,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晃荡到了医院。

“阿危,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季菀站在病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便听到病房里传来的细细柔声。

只见沈瑜霏半卧在病床上,细眉恍若天上弯月,盈盈秋眸似要掐出水一般,加上病恹恹的面容,仿佛一触即碎的瓷娃娃,让人觉得揪心。

“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鸡汤快送来了,你多喝点补补身子。”

似是察觉到季菀迟迟没有动作,傅危的声音旋即骤冷,向她直击而去,“还不快进来?”

季菀后背僵硬,双脚犹如千斤重一般,步履难行。

她拿着保温盒,在进入沈瑜霏视线的瞬间,只觉得身上被万千眼刀直射着。

“沈小姐,这是傅总特意给您准备的鸡汤。”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还没等沈瑜霏发话,季菀已然将汤乘好放在沈瑜霏跟前的餐桌上,并细心替她调整了餐桌的高度,不让她有任何发难的机会。

“谢谢,季小姐当真是贴心。”

沈瑜霏淡淡一笑,可落在季菀眼里却是笑里藏刀。

“对您贴心的,是傅总。”

季菀如实说道,嘴角泛着三分苦楚,不想给沈瑜霏留下任何反驳的理由。

可下一瞬,却迎来傅危冷彻入骨的眸光。

“公司有事,我要回去一趟,中午就回来。”

看向沈瑜霏的时候,傅危眸中的柔光溢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落在她的发梢。

也只有在沈瑜霏跟前,她才能看到傅危柔情蜜意的一面。

“好好照顾她。”

冰冷的声音在季菀耳边响起,仿佛刚才那一幕,全然是幻觉。

“好的傅总。”

而她,却好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木讷地回应着男人的指令。

傅危离开不到一分钟。

季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站在墙边。

沈瑜霏嘴角含笑,轻飘飘地指了指不远处,“桌上的桃子,替我洗了吧。”

季菀呆愣在原地,目光盯着跟前的桃子出神。

幼年时,她曾经因为误食了桃子,进了医院ICU,自那以后便不敢再碰桃子。

“怎么,季小姐不愿意吗?口口声声说要赎罪,想来,不过都是虚言罢了。”

季菀咬紧下唇,硬着头皮拿起桃子。

只不过一瞬,那种难以忘怀强烈疼痒感侵袭而来。

她颤着小腿退了出去,即便是中途绕路,戴上了去问护士要来的一次性手套,她的双手依旧因为桃毛奇痒无比,特别是毫无防护的手腕。

将洗净的桃子递到沈瑜霏面前时,她余光瞥见季菀手背上的红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替我捏捏肩,酸得很。”

“想吃城郊的点心,买一份回来。”

无论沈瑜霏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季菀都一一照办。

听话的如同被蛊惑了机器人。

看着季菀离开的背影,沈瑜霏柳眉紧蹙。

一向盛气凌人的季家大小姐,而今变得这么低三下四,倒还真是令她不习惯。

原想着季菀今后可以夹着尾巴做人,她也不会那么针对这个女人。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再跟傅危扯上关系!

“既然要赎罪,那就得拿出赎罪的样子。”

机会难得,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似是想起了什么,沈瑜霏拨通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狠毒,朝着听筒那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后按断通话,将手机卡取出掰断。

季菀,好戏不过才刚刚开始。

你且要抗住了。

中午,傅危如期回到医院。

沈瑜霏一见到傅危,眼神闪躲,似乎是要回避什么。

“霏霏,怎么了?”

她轻咬着下唇,苍白的脸颊泛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她慌忙将双手藏在被子里,暗暗搅动着床单。

见傅危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她紧张地回答着:“没,没什么。”

所有的小动作,净收至傅危眼底。

他轻柔地牵起她的手,纤细瘦弱的手背上是道道带着血迹的划痕,令人触目惊心。

傅危满眸心疼,语气低沉阴鹜。

“谁干的?”


沈瑜霏垂眸,不敢回答。

“季菀?”

傅危提到季菀的瞬间,语气骤冷。

似乎是被猜中一般,她佯装抬眸看了傅危一眼,旋即低头。

病房里,突然陷入一片沉寂。

“我去找她!”

“阿危,不是这样的。”

拉扯中,几张照片滑落在地上。

傅危瞳孔微微睁大,黑眸骤然迸发出一抹寒意。

冰冷彻骨的寒意。

“这照片,哪里来的?”

即便男人满腔怒火,可对着沈瑜霏依旧声线柔和。

“不知道,早上突然收到的,我又不敢跟你说,毕竟她是你秘书,这种事情传出去,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公司,名声恐怕都会有影响。”

沈瑜霏埋着头,耳际一片绯红。

只是在目光触及地面时,眼中闪着得意。

地上,赫然遗落着季菀跟程澈安的艳照。

那耳鬓厮磨、缠绵悱恻的场景,不由得在傅危脑海里浮现。

他此生,最痛恨欺骗与背叛。

“所以,她为了销毁这些照片,才将你的手弄成这样?”

沈瑜霏不敢言语,但傅危却了然于心。

因为在沈瑜霏跟前,他才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勃然大怒。

“我下午还有会要开,晚点再来看你。”

说罢,男人大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只有相熟的人才知道,傅危的心底憋着滔天的怒火,足以让一切毁灭。

公寓。

季菀周身疲惫地窝在沙发上,妄图将一切的不愉快排出大脑。

才坐下身,脑海中却浮现出沈瑜霏那张纯净的脸。

季菀怎么都想不明白,沈瑜霏竟然让她在这个点回来。

她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人。

摇摇头,试图将所有的不愉快抛之脑后,随即,她只听见大门“砰”一声,似乎带着怒意。

紧接着是沉闷的脚步声,季菀下意识警惕,双手紧紧抓着沙发。

此刻外面响起闷雷,伴着闪电,惹得她心下一惊。

“傅总。”

她极力克制声音中的颤抖,对着傅危恭敬地唤了一声。

倏然,季菀的手被傅危紧紧抓住,手上的红斑火辣得很。

“疼!”

额头上,瞬间渗满细小的汗珠,季菀整个后背都在发抖。

傅危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径直将她横空拎起,狠狠地摔在床上。

“是我对你太好了吗?才得以让你之前假模假样,说你的第一次是献给了我?”傅危用手肘死死遏制住季菀的喉咙,双眼猩红,手机屏幕在她跟前无限放大,“这又是什么?”

季菀瞳孔地震,她跟程澈安之间清清白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照片。

“傅总,我跟澈安之间……”

绝不可能。

“你还想骗我?”

挣扎间,季菀双手触目惊心的红斑闯入傅危的视线。

傅危一把抓住,冷嗤着:“季菀,你为了逃避责任,当真是用尽手段!”

季菀愣住,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还没回过神,便迎来傅危更加激烈的折磨。

似乎是惩罚,亦或是为了宣示主权,傅危在她身上留下了道道红痕。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他才肯放过这个被蹂躏到筋疲力尽的女人。

落地窗外,强光让无尽的黑夜泛起一片白芒。

道道闪电劈落,在天边化开一道口子,犹如季菀被现实撕碎的心一般,残破不堪。

她蜷缩在一起,身体随着电闪雷鸣的频率颤抖着,从轻微,到愈来愈烈。

闪电呼啸而过,地上破碎的照片格外显眼。

脑海里,回荡着傅危满是威胁的口吻,“季菀,程澈安可以出狱,但他的生活,将无比悲惨!”

“而你,永远别想逃离我的手掌心!永远!”

那个男人的身影在脑海里反复出现,季菀的身体出自本能的颤抖。

倾盆大雨,毫不留情地将她满目疮痍的哭腔遮掩。

“从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的候着,没有我的允许,哪里都别想去!”

“不听话的话,我想以后公司也没必要再去了。”

她,从此要被傅危软禁一辈子了。

季菀难受到快要窒息。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趁着现在这个时间,她必须得出去一趟!如若不然,再想见到都不知何时。

她突然冲出公寓,连夜打车去到医院。

季菀站在病房门口,满是血痕的手轻轻搭在探视窗。

季东海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鬓角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

季菀瞳孔微微抽动,揪心得难受。

“爸,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真的好累啊……”

如果季家没有卷入三年前的那场商战,该有多好。

或许,所有的一切,依旧停留在正轨。

程澈安不会入狱,父亲不会进ICU,而自己,更不会从千金大小姐沦为傅危的玩物。

“季小姐,您父亲的医药费已经交齐了。”

她收到这条短信,嘴角却是自嘲。

傅危这是在警告她。

她只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否则,就连她父亲的医药费都支付不起。

季菀像一只受了伤的猫咪一般,守在季东海病房门口,蜷缩成一团独自疗伤。

直到天微微亮,季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公寓。

刚一进门,下腹像是被人狠狠撞击一般,让她直不起腰。

傅危派过来的女佣见季菀整个人倚靠在大门微微发颤,立刻上前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季小姐,热水。”

“谢谢。”

她喝下几口,却依旧挡不住痛意的侵袭。

女佣关心道:“用不用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必了,可能是最近应酬喝太多酒,胃病犯了。”

这几年来了,她早已经把身体搞垮。

像胃绞痛这种老毛病,她早就见怪不怪。

只不过,今天的痛感超越以往任何一次,季菀不由得皱起眉头。

“休息一天,应该就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明面上是派人过来打扫一下卫生,实则为监视。

季菀嘴角的苦涩愈发深沉。

半天下来,她身上的痛意依旧没有明显好转。

无奈之下,季菀只好拨通傅危的电话。

“嘟嘟嘟……”

季菀早已习惯被他挂断电话,转而给他发了条短信请假。

屏幕很快亮起,跳跃着傅危赤裸裸的威胁:“半小时内见不到你,就给我滚出季氏集团!”


季菀死死抓着手机,情绪几乎奔溃。

傅危这是在拿季氏集团要挟她。

双眸被恨意占据着,季菀颤抖着手往嘴里塞了几颗止疼药,洗了把脸,强撑着身体赶去公司。

今天正好集团召开了董事大会。

傅危当着众多元老的面,将季氏集团早在三年前就应该竣工的一个烂尾楼项目,交给季菀处理,并逼着她立下军令状。

董事们的内心跟块明镜似的,自然知道傅危是在刁难季菀。

但迫于傅危的势力,季氏集团的旧部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季菀说话。

他们都是讨生活的人,哪里敢得罪财神爷。

会议一连开了四个小时,身体的异样让季菀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傅危敏锐地察觉到,却不以为意。

不是喜欢乱跑吗?吃点苦头,是她应该的。

冗长的会议结束后,季菀第一时间冲去了卫生间,又将隔间的们锁住,跌坐在马桶上。

狭小的空间内,她沉吐一口气,胸口仍是发闷。

而此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调笑。

“你们听说了吗,傅总公然排挤季秘书了。”

“不是吧,季秘书工作能力那么强,又是季老董事长的女儿,怎么着都得善待不是。”

“正因为是老董事长的女儿,傅总才会对她苛刻吧?我听说早上的董事大会,把西城那个烂尾楼项目丢给她处理了。”

“那不就是块烫手山芋吗?谁接手谁倒霉。”

“可不是!看来,季秘书被逼走也是迟早的事。”

“以后,我们还是跟她保持距离的好,省得被牵连。”

季家的天早就变了,傅危的掌控欲强,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自己势在必得的东西。

公司内部的清算已经结束很久了,傅危能间隔这么久才让自己的人进来,早就不符合他的个性。

今日的事,不过是用来打击以及奚落她的手段。

毕竟,傅危向来喜欢将她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

几人连连唏嘘,直到洗手间不再有任何动静,季菀才敢摇摇晃晃推门而出。

她用水泼了泼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傅危,想把我赶出季氏集团,你休想!”

这是父亲的心血,在父亲没有醒来之前,她必须牢牢守护住。

只是西城烂尾楼项目牵扯的人员太多,集团总部早就想递交重组了。

季菀的心蓦地一沉,只怕傅危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交给她,来意显然是想逼她自行退出季氏,回家做他的生育工具!

果不其然,不出一个星期,西城的项目完全溃败。

傅危直接以季菀犯了严重工作失误为由,将她停职。

季菀窝在屋内的沙发上,双眼逐渐失神。

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守护,到头来却连一丝都没有抓牢过。

傅危……你真是好狠的心!

天际响彻着闷雷,季菀眼眶血红,闪电像是一把利刃划过天空。

她浑身的骨头如同都被抽走了般,径直向后倒去。

午夜,傅氏集团总裁办。

傅危站在落地窗前,窗外同那天一般,巨雷轰顶。

节骨分明的手指夹着雪茄,星火点点。

助理快步推门而已,语气中透着焦急。

“傅少,季秘书在公寓里晕倒了。”

话音刚落,缭绕的烟雾将男人的面容遮挡,使人看不清所想。

“医生怎么说?”

“季秘书是因为积郁太久导致的。”

“还有,医生还查出……”

“说。”

见助理迟疑,傅危的气场又冷下半分。

“季秘书她,怀孕了。”

烟雾散去,傅危的神情依旧冷淡。

“备车。”

来到公寓的时候,季菀还未醒来。

傅危坐在床边,望着眼前的她,唇色微白,双颊泛起不正常的绯红,长长的睫毛覆下一片阴影,像是随时可以被撕碎的纸片人。

他伸手,抚平季菀微蹙的柳眉,大掌情不自禁扶上她弹指可破的脸颊,手心里的触感,光滑而又细腻。

“怎么还没醒?”

傅危严肃而又冰冷的声音响起,恍若冰川一般,让人瑟瑟发抖。

“傅少,听女佣说,季秘书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正常进食,加上怀着两周身孕,人必然虚弱。”

“保不住孩子,你就滚蛋。”

傅危冷声道,余光落在季菀身上。

这个女人,竟然敢自虐!

她就这么厌恶自己吗?

“吩咐下去,每顿都必须盯着她吃下去,不肯吃,也得给我灌进去!”

男人不怒自威,助理背后一凉,连连应下。

半夜,季菀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头疼欲裂。

她强撑着身体坐起身,暖黄色的灯光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影打在墙上。

她吓得一激灵,手不自觉紧抓被子。

当看清楚来人之后,额头上的汗珠微微渗出。

傅危!

自从那一晚之后,外加上西城的项目,她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傅危。

本以为他正跟着自己的白月光蜜里调油,早就把她这个泄欲的工具人忘了。

季菀眼中闪过的所有情绪全都被傅危捕捉到了,他缓缓转过身,慢慢向床边走了过去。

似乎是看出了季菀搁置在床单底下的手死死攥紧着,搁着两步路的时候,傅危停住了脚步,语气阴沉。

“程澈安出狱了。”

这句话晃晃悠悠飘入季菀心上,她瞳孔微微瑟缩着。

傅危分明看到她眸中带着一抹欣喜,他暗暗握紧双拳,“他出狱了,你很高兴,对吧?”

见季菀没有回应,傅危便当做是默认了,心里的怒火烧得更甚。

“季菀,我警告你,别再抱有幻想,你跟程澈安,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傅危,你凭什么替我的人生做决定!”

“就凭我可以让他永远呆在监狱里!就凭我有能力让程澈安一辈子生不如死!”

傅危的话,深深刺中季菀的心,眸底的恨意上涌着,又在对视傅危的瞬间消失不见。

内心的声音拉扯着她:季菀,你要冷静,为了澈安,你不能把傅危逼急了。

他是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所以,你要我怎么做?”

“你怀孕了,两周。”

傅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床上的女人,“你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我满意。”

“怀,怀孕。”

这两个字对于季菀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的心骤冷。


每每跟傅危翻云覆海之后,她都会吃药避孕。

可没想到,还是逃不掉。

她还是做了他的生育工具,怀上了孩子!

只可惜,季菀不知道,所谓的避孕药,不过都是被傅危差人替换的维生素。

季菀指尖缓缓放开,双目从失神,再到溢满了痛苦。

她所有的表情,全被傅危捕捉到,他薄唇再度轻启:“看你这表情,似乎对这个消息很不满意。”

男人径直逼近,手指死死地钳住她的下颚,神色淡然道:“这是你欠我的,必须偿还。”

话毕,傅危冷漠地一甩,季菀的脸别向一旁。

视线正好落在梳妆台的镜子上,她看着一脸憔悴的自己,嘴角挂着一抹自嘲。

原来,她的人生,早已注定。

“我要见他。”

倏然,季菀回眸看向傅危,双眸满是坚定。

“退婚书已经替你送进去了,那碍眼的东西他也收下了,你们两个没有必要见面。”

傅危立刻否决,语气毫不留情。

“就当是我最后跟他道别,从此之后,我跟他便再无瓜葛。”

季菀脆弱的眼眸中泛起苛求,窗外的一阵清风拂过她纤弱的脖颈处,似是在提醒着她,哪里曾经有东西存在过。

“你最好别再耍什么花样。”

傅危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我怀着孩子,还能耍什么花样?”

傅危仍不为所动,季菀冷笑了一声,“我,又何尝能够逃出你的手掌心?还是说,你并没有自信能困住我?”

这个回答,让傅危周身泛起寒意,大手再度掐住她的下巴,“季菀,你始终都学不乖。也不肯冷静分析局面。”

“惹怒我,你又有什么好处?”

男人眸中溢满了情欲,季菀敢保证,倘若不是她肚子里揣上了他的种。

傅危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推倒她。

“见见你那阔别已久的旧情人也好,没准儿,他还会恭喜你两句。”

说着话,男人目光径直向下。

她就知道他没按好心!

季菀忍不住瑟缩着身子,只是一瞬,他那万般冷沉化为柔情。

她还是第一次从傅危的眼眶中看到别样的情绪。

似乎是……珍爱。

季菀别扭的转过脸,傅危宽厚的掌心拂过她的肚子,轻笑了一声,“去吧。毕竟,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看看他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她恼怒的瞪大了眼睛。

傅危,一如既往的懂得如何逼疯一个人!

男人大笑着推门而去,季菀心中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这个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

翌日,傅危如约差人将她送到监狱门口。

季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监狱大门,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脚底踩着羊皮制的平底鞋,面上妆容清雅出尘,这是程澈安喜欢的风格。

裙型宽松正随风荡漾,低头间,季菀不经意扫向了自己的肚子,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而他的父亲,是傅危。

铁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满脸沧桑的男人从里面一步一步走出,时不时对着狱警道声“谢谢”。

季菀迅速整理了一下衣着,收起思绪,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前迎去。

“澈安。”

像往常一样,她对着他轻唤出声。

时光好似在此刻倒转了一般,她还是季家千爱万宠的大小姐,他也是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天之骄子。

程澈安看到季菀的时候,一阵欣喜,但随后,目光黯淡。

他步履停顿在距离季菀一米开外的距离,“你,真的要跟我退婚?”

季菀没想到,程澈安竟然这么直白。

也是,她亲笔所写的退婚书,断然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季菀觉得自己的胸腔好疼,连带着脚底都生出了寒意。

既然傅危毁了他们的人生,那接下来的苦,就让她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是。”

季菀咬紧牙关,硬生生挤出来这一个字。

“那你今天还来干什么?”

“专程来看我笑话?”

“是因为傅危?”

程澈安一连三问,季菀一时哑口无言。

他讪笑着,“果然,只有落魄,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心。”

季菀的心再次疼的无法呼吸。

可,还有什么办法呢?

“我现在爱的人,是傅危。”她上前一步,将一张银行卡塞到程澈安手里,“所以澈安,你忘了我吧。卡里的钱,你先拿着,可以让你……”

季菀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一手甩开,连带着银行卡都掉落在地上。

空气,弥漫着窒息的味道。

“季菀,我不需要你怜悯!”

程澈安冷笑着,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这一刻,季菀的心彻底碎了。

回到公寓的时候,傅危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似乎是在等待着她。

“处理完了?”

“嗯。”

“过来。”

季菀恍若行尸走肉一般,乖顺地走到傅危跟前。

下一刻,头却被他死死摁在沙发背上。

“你说,你爱的人是我?嗯?恐怕你只是想保全程澈安,好让他对你死心吧?季菀,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傅危的话透着彻骨的冷意。

“我跟他已经一刀两断,在不在意,很重要吗?”

季菀不屑地大笑了起来。

“当然!你不单人是我的,心也得是我的!”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对程澈安上心,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生。”

傅危的话,让菀遍体生寒。

“还有,好好养胎,否则,你父亲将会永远得不到合适的心源!”

父亲……

季菀双眸睁大,直直瞪着远方。

可是,眼神恍若没有焦距一般,空洞无比。

她已经太累了,只想让自己这么行尸走肉地过完下半生。

反正,只要自己对傅危乖乖顺从,他们,就都安全了。

“我的话,听进去没有?”

女人木然,片刻后才点了点头。

“说话!”

“听进去了。”

似乎是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傅危松开手,优雅地整理着衣袖,好像刚才那一切从未发生过。

而季菀,身体像是僵住一般,依旧维持原先的动作,跪在沙发上。

“让医生过来看看,还有,饮食方面多加注意。”

“是。”管家紧了紧声音,低头应声。

余光看向沙发上目光呆滞的女人,即便有些于心不忍,可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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