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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之漂亮小撩精的奋斗史全文免费

嫣落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傅青烟是生生被鸡粪味熏醒的。她捂着脑袋,挣扎着睁开眼皮,入眼是一片木枝做的简易栅栏,几只肥胖的老母鸡“咕咕哒”地在她的身边围绕着,小眼睛黑黝黝的。什么鬼?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鸡圈里?血管深处的压力压迫着傅青烟的整个大脑,有光线顺着眼缝溜进来,身边的喧闹声更清晰了——“这下流水村死人了,真的死人了!快叫村长啊!”“她不是城里来的知青吗?这下子人没了,该不会找上咱们村吧?”“这是她的命不好,可怪不上俺们啊……”傅青烟听着这些陌生的词汇,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什么流水村?什么知青?她生活的那个年代早已经是新世纪了,哪里还有知青啊?作为A城某医院的天才级美女医生,傅青烟几度跳级,二十二岁直接医科大硕士毕业留校,做了本院的医生。年轻漂亮学历高,事...

主角:傅青烟孙凤荣   更新:2025-06-25 02: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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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青烟孙凤荣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之漂亮小撩精的奋斗史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嫣落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青烟是生生被鸡粪味熏醒的。她捂着脑袋,挣扎着睁开眼皮,入眼是一片木枝做的简易栅栏,几只肥胖的老母鸡“咕咕哒”地在她的身边围绕着,小眼睛黑黝黝的。什么鬼?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鸡圈里?血管深处的压力压迫着傅青烟的整个大脑,有光线顺着眼缝溜进来,身边的喧闹声更清晰了——“这下流水村死人了,真的死人了!快叫村长啊!”“她不是城里来的知青吗?这下子人没了,该不会找上咱们村吧?”“这是她的命不好,可怪不上俺们啊……”傅青烟听着这些陌生的词汇,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什么流水村?什么知青?她生活的那个年代早已经是新世纪了,哪里还有知青啊?作为A城某医院的天才级美女医生,傅青烟几度跳级,二十二岁直接医科大硕士毕业留校,做了本院的医生。年轻漂亮学历高,事...

《重生七零之漂亮小撩精的奋斗史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傅青烟是生生被鸡粪味熏醒的。

她捂着脑袋,挣扎着睁开眼皮,入眼是一片木枝做的简易栅栏,几只肥胖的老母鸡“咕咕哒”地在她的身边围绕着,小眼睛黑黝黝的。

什么鬼?

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鸡圈里?

血管深处的压力压迫着傅青烟的整个大脑,有光线顺着眼缝溜进来,身边的喧闹声更清晰了——

“这下流水村死人了,真的死人了!快叫村长啊!”

“她不是城里来的知青吗?这下子人没了,该不会找上咱们村吧?”

“这是她的命不好,可怪不上俺们啊……”

傅青烟听着这些陌生的词汇,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

什么流水村?

什么知青?

她生活的那个年代早已经是新世纪了,哪里还有知青啊?

作为A城某医院的天才级美女医生,傅青烟几度跳级,二十二岁直接医科大硕士毕业留校,做了本院的医生。

年轻漂亮学历高,事业上也顺风顺水。

大概是天妒红颜,傅青烟唯独在感情上活得令人唏嘘。

她长这么大一共就交往了一个男朋友,还偏偏是个爱偷腥的死渣男!

捉奸在床的那天,傅青烟一瓶水朝着渣男的脖子就浇了上去!

下一步删微信,删电话,照片拍下来发给渣男的父母。

晚一秒都不带墨迹的。

这段狗血的感情,直接拜拜呗您内!

甩了渣男,傅青烟约了朋友蹦极潇洒,可没想到这一玩直接玩嗨了!

“不是蹦极吗?这是哪儿啊……”

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的陈旧粗糙,傅青烟扶着墙壁慢慢坐起来,一只鸡慢悠悠地踮着爪子从傅青烟的腿边散步,眼看着一团温热绿色的物种就要滴落下来。

“哎?这位鸡姐你咋这么不见外呢!”

“请管好你的臀!”

傅青烟皱皱眉,正伸手轰赶着身边的老母鸡。

与此同时,脑袋里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胀痛,好像有个开关被按下,关于另一个人的无数记忆一下子涌入了她的脑海里。

傅青烟一幕幕地看过。

短暂地惊愕过后,对于她这样一个优秀的全能医生,一个实打实的唯物主义者,傅青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竟然穿越到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平行时空里!

原主和自己同名同姓,年十七。

性格软怂,父母都是城里的工人,家境普通。

几个月前,傅青烟主动了申请下乡插队支援农村建设,而她插队的地方正是从小曾照顾过自己的姨妈所住的地方——流水村。

傅青烟正回忆着,围观人群中忽然一个老妇人拔高嗓音就喊了起来:

“我的个亲娘哎!烟儿活了,她真的活了!”

“孙凤荣这外甥女啊命可真大啊!我这就去堂屋赶紧给她叫醒!”

喊话的老妇人是村里“大喇叭”,哪家有事都有她。

大喇叭跑去堂屋喊人去了。

不多时,一个衣着狼狈的女人光着脚就从堂屋冲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

“青烟,我的青烟啊!”

傅青烟被她一把抱住,鼻涕眼泪都甩在后背上。

“姨妈……”

这一声干巴巴的“姨妈”她叫得别扭。

傅青烟虽然对孙凤荣没感情,但原主的记忆还在自己的脑海里。这个姨妈待自己不薄,甚至和亲生女儿也没两样。

孙凤荣一辈子老实本分,但丈夫早逝,孩子十一岁也夭折了。

得知傅青烟要插队的地方正是自己的破村子时,孙凤荣躲在房间里偷偷直哭——“烟儿就是我的半个孩子,这下我终于有伴儿了。”

可没想到突然天降意外,傅青烟喂鸡时被瓦块砸中,孙凤荣发现时外甥女已经不省人事了。

犹如一道天雷劈下,孙凤荣当场就晕过去了!

如今被人摇醒,孙凤荣鞋都没来得及穿,赤着脚就跑出来了。

“烟儿,快让姨妈看看……”

孙凤荣泪眼婆娑地抚摸着傅青烟的头发,面对孩子的死而复生,她满腹的喜悦还没来得及说,忽然一双枯槁的手蓦地就伸了过来,粗鲁地一下把她拉开了。

“呦,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这把嗓音极其聒噪,充满了尖酸刻薄。

“我就说她是装死的吧!你们还不信,要知道狐狸精都是骚气傍身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丢了命呢?笑话!”

傅青烟听了这话,蹙眉抬头。

借着原主的记忆,她想起了眼前的这个人正是流水村村民——郑军的母亲。

她儿子郑军是原主眼里的白月光,心里的朱砂痣,但奈何原主眼光极差,其实他就是个人渣。

这个人渣平日里不仅游手好闲,还颇善洗脑!

家里有啥好吃的都让原主留给他不算,还骗丫头替他家养鸡,仗着原主对他的那点懵懂的情分,郑军每天装病讨可怜,连鸡食都不想出,直接将鸡塞进了傅青烟家的鸡圈里。

“你哥哥我腰椎不好,弯不了腰的,你帮我养鸡,回头卖了蛋的钱我好娶你。”

原主单纯,不仅信了。

还信得服服帖帖,天天下了工就往那鸡圈跑。

可谁想到这妹子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鸡还没下蛋,自己倒是先被墙上的瓦片脱落砸到,当场就交代了!

傅青烟皱了皱眉,心里唾了一句:

“养他大爷的鸡啊,这哪是管姻缘,这是索命鬼吧!”

至于郑军的母亲——眼前这位叫齐老太婆的,其实一直都看傅青烟不顺眼。

齐老太婆心里一直想的是让儿子攀个大户人家的高枝儿,她可打心眼里看不上原主这种普通家庭的姑娘,更何况傅青烟天生一副媚眼,皮肤白嫩透光。

那个年代对这种长相很是看不上,偏见早就都浸了骨髓了!

“狐狸精都命长,靠着那骚味儿都能多活两年!”

“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但如今的傅青烟可早已今非昔比,她蓦然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她。

医生做久了,医闹也见得多了。

这种人放在当代,绝对是给她治好病还要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说你给她多开药的那种人。

“哎呦呦,你看看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你这个贱蹄子偷我家鸡不承认,还装死,你在我家大军面前卖卖色相管用,他单纯,老娘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郑军让傅青烟养鸡这事儿,老太婆不是不知道。

但她就是想说她闲话,过过嘴瘾,再顺便讹出点钱来!

郑军本人也在,躲在大门外听声。

起初听说死了人,险些吓得尿了裤子出来。

如今见傅青烟活了,他心里的那点子狂妄自大劲儿又开始活泛过来了。

郑军背着手,一副吊儿郎当的狗模样走进来讥笑道:

“傅青烟,你这人也真是的,爱慕我不成就想要寻死觅活的,你这是想讹上我们娘俩不成?”

傅青烟皱眉,抬头扫了他一眼。

一声横肉,个子又矮,俩眼还歪。

活像那古神话里的深林野兽不说,竟然还满脸自恋。

“我爱慕你?”

傅青烟冷笑一声。

以前的傅青烟怂得像个肉包子,郑军还当这声冷笑是肯定他的话呢!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的傅青烟这次却突然像变了个人一般。

傅青烟思索了几秒,上下打量着他:“我看你可真是老太婆擦胭脂——自丑不觉啊!就您这张麻子脸,大郎身,站在我面前跟那从泥水里打过滚的土豆似的,我还爱慕你,我爱慕你个锤子吧!”

在场的人全愣住了,尤其是郑军,他立刻就变了脸色,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你刚才是在骂我吗?”

“说的就是你。”

傅青烟沉着声道,“阎王爷见了你都得哭着找妈妈的种儿,你难道对自己一点清晰的认知都没有吗?”

齐老太婆在一旁听得脑袋都要喷火了。

她哽住喉恶狠狠地指着她:“你给我闭嘴!”

“我凭什么闭嘴?投机取巧,逃避劳动的是你儿子!不分青红皂白,来我家闹事的是你这个娘!我看你们俩人还真不如那圈子里的老母鸡,老母鸡叫两声之后还知道下俩蛋呢,你这儿子光会叫,连蛋都下不了,谁稀罕?”

站在原地郑军惊得脸色惨白:“……”

她居然真的骂我?

她居然还骂我不会下蛋?

后背沁出一身冷汗,郑军整个人都懵圈了,这还是曾经的怂包傅青烟吗?

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齐老太被傅青烟这么一怼,脸盘子都气大了两圈。

她脸一沉,面目狰狞地朝着傅青烟喊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谁的儿子你都敢骂?今天老娘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以为你这外来的狐狸精能在我们流水村蹦跶多高?”

齐老太说完,转身找了找,随后拎起一旁扫鸡粪的笤帚朝着傅青烟就要打。

孙凤荣见齐老太真的要动手,她赶紧冲过来挡在外甥女面前,声音带着几分薄怒:“齐老太,你别太过分了!”

齐老太在村里跋扈惯了,对谁也没放在眼里,她一扬脖子:“你给我让开!”

“你要是敢打,就先打我!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欺负俺家青烟!以前我觉得自己是个寡妇不敢说啥,但今天我家孩子死里逃生,你们谁要是再敢欺负她,我就跟你们拼了!”

孙凤荣气得脸蛋通红,浑身颤抖着,但手臂却坚定不移地把傅青烟护在身后。

傅青烟将姨妈往自己身后一拉:“姨妈,您歇着,我来跟她说!”

一想到原主那些个憋屈事儿,傅青烟正没处吐槽呢!反正穿越也穿越来了,她这次倒是想一吐为快,自己爽了再说!

傅青烟:“来,你打!今天我这头上要是再挂上点彩,命就直接交代在这儿了,人是你杀的,大家可都看到了!”

齐老太顿时倒退了两步,她咬牙切齿道:“你可莫要胡说!我可没动你一根汗毛!”

“怎么没动?”

傅青烟指指头上的血,冷笑道:“刚才我晕倒前,可是清清楚楚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用瓦片恶狠狠地砸了我的头!”

“现在我醒了,跳脚跳得最欢的不就是你?看到我活过来了,你倒是失望得很,你说我要是把这些都告诉公安,你还能在这儿举笤帚吗?”

齐老太吓得一愣,直接把笤帚丢到了一边:“你个小兔崽子少吓唬我!我可是来看热闹的,你咋被砸的可找不上我!”

“刚才你还说你是来我家讨鸡的,那不正是寻仇来的?你这动机未免也太确凿了,姨妈——叫公安的来,我这伤可不能白挨了!”

眼看着傅青烟小嘴巧舌如簧,自己怎么也斗不过她。

齐老太心里又气又怕,她跺了跺脚,索性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又哭又喊地撒起泼来。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冤枉人了——”

“这骚狐狸精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有没有人评评理啦!”

郑军生怕自己骗人养鸡的事儿东窗事发呢,老妈这一哭得他更心烦意乱了。

“妈你快别闹了——”

郑军一脸尴尬地伸手把齐老太往门外拉:“别在这里给人看笑话了,我们还是先回家去吧。”

“不行!”

“她偷咱家鸡,还骂咱们娘俩,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那鸡真不是……哎,我回家跟您说……”

“站住!”

傅青烟清冷的话语惹得郑军浑身一激灵。

他脸色惨白地回头转过身,那眼神看她不是,不看也不是,面对现在的傅青烟,他心里实在是犯突突!

“你们俩平白无故地给我安了个偷鸡的屎盆子就想走?”傅青烟冷笑一声。

她转身跑到鸡圈里,直接把那只鸡抓出来往他身上一扔:“郑军,好好瞧瞧被你始乱终弃的这只鸡!我替你养了几个月,它每天吃我家多少麸皮,你就得算几个月的钱给我!连带着工钱!不然咱们就带着它去村长那里说道说道,看看你是你丢脸还是我丢脸!”

“你……”

郑军被怼得脸色刷白,他眼神惊恐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又将视线落回在傅青烟的脸上。

“你以前不是挺喜欢我的吗,你现在咋这样了……”

郑军小声地呢喃着。

“别给自己扣高帽子,在我心里你就是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今天你最好把事情都交代了,否则我不介意去村办的大喇叭里把你干的这些恶心事儿一件一件都给你宣扬出来!”

郑军张张嘴,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彻底被吓到了。

一想到自己的行径马上就要被十里八乡都听到了,郑军吓得一屁股跌坐下去,他拽着傅青烟的裤脚哀求道:

“好……我说,你可别去外面嚷嚷了!这鸡是我想逃避劳动,所以骗你给我养的,不是你偷的!绝不是……”

齐老太一听,那脸气得顿时扭成了十八段的大麻花,比长满斑的懒蛤蟆还难看。

“哎呀我滴老天爷啊,你在那儿说啥咧!你这个败家的玩意!”

齐老太从地上跳起来,抬脚就往儿子腿上踹,一边踹一边喊:

“谁让你说实话的!谁让你说的!你老娘我不要面子的吗?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齐老太一张老脸全部狰狞到一起,想要趁机揪着儿子的耳朵就往外溜。

“想跑?”

傅青烟看似面带微笑,但气场却冷冽得可怕,她捉起地上的扫帚,扬起来直接拦住了齐郑母子。

“你到底想干嘛?”

齐老太的贼眼神滴溜转了两圈,随后她撇着嘴,梗着脖子说道:

“不就是让你帮忙养了只鸡吗?你至于的吗?那人家大队都说了,邻里之间要有互帮互助的美德,你一只也是养,多一只少一只又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

傅青烟犀利的目光直视他,没有半分闪躲。

“按你这么说,回头让郑军给我当儿子吧!反正将来我也要嫁人生娃。这一个娃是带,两个娃也是带,我看你那儿子心智不全,手脚蠢笨的样子也就像个巨婴,他要肯叫我一声‘妈’,我倒是没意见。”

“你!”

傅青烟轻飘飘的一段话带着嘲讽的笑意。

郑军气得脸色发白,齐老太更是眼白一翻,一个趔趄没站稳,差点晕过去!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们也开始纷纷搭话:

“从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自己逃避劳动,居然还带着老妈来人家撒泼。”

“就是啊,我说大军怎么天天那么闲呢!原来是欺负人家俩女人在家,把活儿都推给人家了。”

“要我说,这鸡就应该送给人家青烟娘俩,人家不能白养这么久啊,实在不行,那就给钱!”

“就是!就是!”

群众们纷纷指责齐郑母子。

一听到“钱”,那齐老太后脖子根都冒出冷汗来了!

动啥都不能动她兜里的那几块钱啊!

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老婆子现在回家等你,你厉害你就来我家取!”

说罢,齐老太慌慌张张拉着儿子就往外跑。

“鸡!鸡!妈,咱家的鸡还在她家呢……”

郑军使劲地摇晃着手臂,指着鸡圈里的鸡。

“鸡你个头啊鸡!”

齐老太龇牙咧嘴地踹了儿子一脚。

“要不是你懒得像个蛆,今天的鸡能丢吗?你还不如个蛆,蛆还知道顾涌两下……”

两个人就这样落荒而逃,这次傅青烟没有再拦了。

她转过身望着鸡圈里的鸡,第一次穿越,没有经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去。

但好在老天待她不薄,送了一份见面礼——

这鸡看起来精神头不错!

傅青烟安慰自己,既穿之,则安之。

反正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了,她目前要做的,就是要在这个年代安稳地先活下来。

“姨妈,我们回去吧……”

人群散了,傅青烟伸手拽了拽姨妈的手臂。

孙凤荣脸颊上还挂着几滴泪,孩子“死而复生”的喜悦早已让她顾不得其他许多。

“好,好,我们回去,姨妈这就给你煮个荷包蛋,你好好养养身子……”

孙凤荣紧紧地攥着傅青烟的手,好像生怕孩子再次离开自己一般。

孙凤荣安抚好青烟,转身就去灶台煮蛋了。

傅青烟换了身衣服,擦了擦额头上的血。

她发现穿越后竟然连伤口都奇迹般的开始愈合了。

收拾好后,她站在房间里打量,屋子整体环境很破旧,很符合七十年代末的风格。

傅青烟低头看了看桌案边的报纸,确定自己穿越的年份是平行时空里的七五年——距离恢复高考还有两年,如果想要在这个世界里更好地活下去,她明白只靠着原主高中毕业的身份是绝对不行的。

得想办法考大学,而在这之前,她还必须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支撑生活。

毕竟种地可不是她的强项……

“烟儿,给,快趁热吃——”

傅青烟正思考着,孙凤荣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索。

傅青烟抬眸一笑,“谢谢。”

她是没客气,这刚穿过来就先和刁民吵了一架,能不饿吗!

齐老太太一家这边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下好了。

脸也丢了,鸡仔也丢了!

“不行,咱不能让那小贱蹄子就这么得逞了!”齐老太回到家,爬上炕盘起了腿。

“她不是从外面来的人吗?就她那个老实废物的性格,咱们随便找个人给她穿穿小鞋,就有她好受了!”

齐老太龇牙咧嘴地算计着,面相凶得像山海经里的妖兽一般。

郑军好歹也是个男人。

回忆起傅青烟刚才的行为,他也觉得自己没了面子:“这个娘们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了,确实刁钻起来了!”

母亲的话正中他下怀。

俩人一起闷起了坏心眼。

“妈,插队的人里不有个女娃子是我的远房表妹吗?我去试试找她帮忙,准能成!”

“就那个小丫头片子?她能帮啥。”

齐老太太唾了一口,一脸的鄙夷。

“妈,你忘了?那丫头可是看到钱就要命的种!你把你枕头下的钱拿出几块来,还怕不能收买人心吗?”

“你说啥?”

一听要动钱,老太太的眼睛都圆了,张牙舞爪地就要揍。

“你这个死兔崽子居然敢惦记俺的钱?”

“谁说真给了?”

大军一边抬手躲着,一边着急地说:

“我那表妹憨傻得很,咱给她点钱,让她在那知青队伍里多说说傅青烟的闲话,好好地诋毁一下她!让她再也抬不起头来生活!等事成之后,我再去找表妹要钱,就说钱是丢的,让她还钱!”

“那她要是不承认咋办?”

“你傻啊娘,你给她之前在钱上留点记号不就行了?她天天在地里干活,一时半会花不掉的!要是她真的敢不给,咱就上大队告她去!她一个外来人,还怕弄不过她吗?”

郑军眨眨眼,一脸的小人得志。

郑军这损主意一出,齐老太立刻呲牙乐了,连连拍着大腿笑。

“就说俺儿子有出息,妈可真没白养你!”

一老一小这主意是定了,动作也快。

第二天郑军口中的傻表妹还就真的落了套。

知青宿舍里,齐小慧下了工洗了把脸,此时正对着镜子描眉画眼地臭美呢——

“同志们,你们瞧瞧傅青烟那个狐媚子样儿,队里的男同志都对她好,还不知道私底下是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呢。”

齐小慧和傅青烟一同下乡,她其实早就看肤白貌美的傅青烟不顺眼了。

傅青烟插队后宿舍紧张便没选择在宿舍住,而是直接住进了姨妈家里。齐小慧想着反正人没在,她说闲话的胆子自然也大了起来。

“不是吧!我看青烟不像那样的人啊!”

队员们之间纷纷谈论着。

“平日里人家从不偷懒,干活也很利索,也没看出来和哪个男同志走得太近……”

“哎对了!我倒是觉得她以前好像有点喜欢大军……”

“这种女人能是看上一个人就满足的种儿吗?我看你们也太小瞧她了!”

齐小慧撇撇嘴,手上拿着的雪花膏还是当初第一天下乡时傅青烟送的,她讥笑道:“我跟你们说,我前几天还看到她和另外一个男的鬼混呢,就在村西的玉米地那边,两个人动手动脚的,你是不知道她那副狐媚子样,就差扑上去了!”

队里的饭食清汤寡水的,插队几个月了,齐小慧每天都是饿着肚子睡的。

看着其他男同志都时不时地摘些野果子送给傅青烟,她肚子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要我说,昨天她在鸡圈晕倒就是故意的!”

“她那是巴不得想让大军给她抱回家人工呼吸呢,也就人家大军一眼就认出她装的了,没理会她那股子贱儿劲儿。”

今天早上齐小慧拿了郑军的钱,嘴下自然就更毒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傅青烟皮下早已换了人。

“齐小慧!你说谁贱呢?”

门外忽然传来一把清凉淡漠的嗓音,吓了齐小慧一跳。

“你……你怎么在这里?”

齐小慧吓得手中的雪花膏都掉了,她惊恐地望着傅青烟。

傅青烟在穿越之前是医院里的全科精英,但摆弄这些农具却让她犯了难。一天农活下来,她晚留了一会儿想好好研究一下下地的其他工具,却恰巧听到了齐小慧的恶意诋毁。

“我凭什么不能在这里?我也是队里的人!”

傅青烟冷笑一声推门而入,她环视了一下整间宿舍,发现数齐小慧的床最邋遢。

相由心生,细枝末节处皆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质。

“你不是住你姨妈家吗?来宿舍干什么?这里没你的床位。”

齐小慧有些心虚。

但一想起自己拿钱办事,不能怂,又挺了挺腰杆。

“我要是不来,能听到这么‘好听’的闲话吗?”

傅青烟锐利的眼神直视着她,气场强大到陌生:“齐小慧,我看你是脑袋里装了三斤泔水发酵憋大了神经,才嘴这么臭的吧?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人就如那扒了皮的癞蛤蟆,活着讨人厌,死了还吓人!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儿干,就去外面倒倒你脑袋里的臭水,少在这儿乱嚼舌根!”

齐小慧被骂的脸色苍白,她惊慌失措地盯着她。

这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傅青烟吗?

手心立刻沁出汗来,齐小慧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兜里的五块钱……

这钱,不好挣啊。

“齐小慧,你不是说我晕倒是为了让大军给我做人工呼吸吗?”

“你不是还说我和野男人在玉米地里鬼混吗?”

“那我现在问你,你说的这些话有什么证据?”

“这……这能有什么证据!”

“你心里有什么浪荡的想法,我咋能证明!”

齐小慧眼神闪躲着。

“好。”

傅青烟盯着她,冷冽一笑:

“那我就理解为你的意思是——‘刚才我口中说的一切都是基于我内心的猜想而对傅青烟同志的诽谤。’”

“我……我没有!”

齐小慧心一惊。

她“蹭”地从床上跳下来,抿紧嘴唇瞪着她。

“你不要在这儿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说了不算,在座的同志这么多,我就不信个个都会向着你这个在背后乱嚼舌根的长舌妇!”

原主傅青烟在队上本来就勤勤恳恳,只要三观尚正的人自然都不会与她为敌。

“你在背后诽谤我,侮辱我,大家伙可是都听到了。为了公平起见,一会儿我叫知青张队长和村长来,再不行就叫公安来断断案,大家都是下乡建设,绝不会允许扰乱队伍纪律的人留在这儿!”

一听傅青烟要把事情闹大,齐小慧更害怕了。

“青烟,你这是干啥,你不能因为我老实就欺负我呀……”

齐小慧站在原地一脸地楚楚可怜,咬着嘴唇道。

“好一朵盛放的白莲花。”

傅青烟不禁啧啧嘴。

“啊?”

齐小慧当然不懂现在的网络热梗,她一脸懵,还以为傅青烟夸她美呢。

“我是皮肤白嫩了点。”

齐小慧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既然你都这么夸我了,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傅青烟:“……”

齐小慧这大脸盘子,上面简直能摊俩鸡蛋了。

真是脸太大。

“你是脑袋有病吗?”

傅青烟抿唇冷笑,声音依旧一派平静,但寒意却凛凛。

“现在是你需要向我道歉,看我是不是能够——大人有大量,原谅你。”

“你让我道歉?”

齐小慧惊讶张嘴,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

傅青烟目光直视她,点点头。

“可我又没做错什么……”

齐小慧嘴一撇,软绵绵的夹子音又来了。

“你确定你没做错什么吗?”

傅青烟轻笑,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齐小慧,发现她全程都用左手捂住裤兜。


“因为五块钱就被收买了人心,在这里嚼舌根根子侮辱诽谤别人,这种肮脏的交易发生在咱们的队伍里,如果让张队长知道了,怕是他的头上都要冒火了吧?”

傅青烟看了齐小慧一眼,继续沉声道,“让你来是为国家搞建设的,不是让你来当搅屎棍坏了一锅粥的!像你这种人就该立刻滚出队伍!”

“你!”

傅青烟的话让齐小慧吓得眼球都快瞪掉了。

“你……你真的都看到了?”

面对齐小慧的询问,傅青烟没吭声,亮而冷静的眸光静静望着她,几秒后才答:“你觉得呢。”

其实早上的傅青烟只不过是在地头看到了郑军和齐小慧在偷偷攀谈,郑军还塞了五块钱给她。

彼时的傅青烟并没有往心里去,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都和她无关,只要那孙子别算计到自己头上就可以。

但今天一上工干活,傅青烟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背地里还窃窃私语着,傅青烟虽然没听个全部,但那些传言里有几分恶意,她还是心知肚明的——有人在故意诋毁她的名声。

“我不是故意的,青烟,我……我这就把钱还给大军,他这活儿我再也不帮他了!”

傅青烟只是诈她一诈,没想到她直接就崩溃了。

如果被队伍赶出去,组织上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罚她,那她齐小慧这辈子就算完了。

齐小慧扑过来,哭着抱住了青烟的手臂。

“青烟我错了,真的错了,青烟你别上报好不好?你如果上报了,我就完了!”

“放手。”

傅青烟冷冷一句。

“青烟……”

“想让我原谅你可以,但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你必须跟着我去村里说明郑军的行为,你——我可以视情况选择谅解,但他不行。”

傅青烟知道,有些人你饶了他一次,他还会犯第二次的。

说她锱铢必较也好,说她得理不饶人也好,以前的傅青烟软弱无能挨欺负,既然她已经代替了她,自然不可能再活过那样的一生。

这一次,傅青烟站起来了,她不允许任何人再踩在她和姨妈的头上生活。

“好……好,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齐小慧巴不得把责任赶紧推回到郑军身上呢!

这五块钱简直像烫手的山芋一样,自己真是后悔死了!

齐小慧跟着傅青烟一起直接去了村里,在村长和张队长的见证下,齐小慧把郑军和自己的勾结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整个过程还不忘添油加醋,把郑军说得更加猥琐。

“村长,大军他非要让我拿着钱,还不忘摸了一下我的屁股!”

“村长,他说如果我不收钱办事儿,他就把他摸我屁股的事儿说出去,你说我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我能怎么办啊!”

“村长,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齐小慧哭得梨花带雨,傅青烟单手扶额,这丫头……也太豁出去了吧!

所谓伤敌一千自尊八百,果然人不狠不成大事,经齐小慧这么一说,流水村的村长简直要气炸了。

“这个小兔崽子,真是丢我村子的人!”

老村长气得直原地转圈,平日里最好面子的他这次在人家张队长面前算是丢尽了脸。

人家那么多孩子千里迢迢地来建设流水村,结果流水村里的二流子居然去扰乱人家队伍纪律。

“大军呢?赶紧把他给我叫来!还有大军他妈!我看大军就是让他妈给惯的! 他就是生了锈的铁砧子——欠打!”

大军母子其实老早就在人群最外围了,听到事情暴露了,二人就赶紧趁乱逃回了家里。村中几个颇有正义感的大汉跑到大军家,拽着他的胳膊就回到了村办。

齐老太怕自己的儿子出事,也赶紧追了过来。

“你们要拿我儿子怎么样啊!”

齐老太见到村长,直接先发制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地哭了起来。

“拿他怎么样?你应该问问他想拿人家青烟和小慧怎么样!”

村长气得往凳子上一坐,连抽了好几口旱烟。

“侮辱人家青烟的名节,还拍人家小慧的……”老村长嘴巴嗫嚅了半天,气得硬是没好意思说出来,“你家大军这次不罚是不行了,这流水村简直让他搞得乌烟瘴气!”

“对啊,平时大军就游手好闲,每天在家装病不干活,我看早就该罚他了!”

“是啊是啊,上次他大半夜还来我家偷鸡蛋!鞋子都丢我家了,那味儿,我在屋里睡着觉都闻到了!”

“这种人必须要惩罚他,现在正是劳动致富的时候,咱们流水村绝不能容下这种人!”

村民们对这样的二流子本来早就有意见了,如今这事儿一出,更是群起而攻之。

“齐老太,你说说要咋罚,这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村长气得一拍桌子,瞪着她。

“我……我儿子还小,他只是一时犯错……”齐老太看到齐小慧就知道自己再不承认也没用了,只好昧着良心说,“我回去一定打他几巴掌让你们解解气。”

傅青烟听到这儿,笑了:“打哪儿?打屁股吗?那你来可不行。”

“我为啥不行?我是他妈!”

齐老太快要恨死这傅青烟了,她抬起头瞪了她一眼。

傅青烟看了一眼依然梨花带雨的齐小慧,顿了顿,妩媚一笑道:“刚才小慧说了,大军拍了她的屁股,这种禽兽行为要想惩罚得到位,自然要以其人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你想干什么?”

大军瞪圆了眼,双手捂胸心惊胆战地望着她。

这个傅青烟真的是越来越可怕了!

“干什么?”

傅青烟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你得扒下裤子让我们女同志一人给你的屁股来一藤条,这样才算公平。”

傅青烟的话一出,全场哗然,有人笑得顿时口水就喷出去了。

这么大胆的话在当时是很少见的,但经傅青烟那么一说,众人却都觉得这话听着可太舒心了。

“大军,快脱吧!”

众人大笑着起哄道。


“妈——”

听了傅青烟的话,大军差点就哭出来了,他跑过去拉住他妈的胳膊,宛如一个巨婴。

“妈——怎么办啊,他们要打我……”

齐老太的老脸早就挂不住了,这下他们可算是在流水村出了名了!

自己的儿子居然让一个女人给羞辱了!

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以后他儿子还怎么娶媳妇儿,怎么当家立威啊!

“你们不要仗着大军他爹死得早,就欺负我们娘俩!”

齐老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冲着人喊:“我儿子只是犯了一点小错,那背地里说几句,傅青烟不是也没缺胳膊少腿吗?至于小慧儿说的事儿,我儿子绝对没干过!我还还不知道他吗!他对女人的兴趣还不如多吃几口肉呢!”

大军:“……”

虽然他妈是在替他说话,可他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既然你说你儿子没做,但背地里买通齐小慧诋毁人家青烟姑娘的事儿总有吧,你看看怎么补偿人家吧还是。”

村民纷纷道。

“是啊,我的委屈没事儿,只要给青烟洗清冤屈,我咋地都乐意!”齐小慧趁机拿出那五块钱,递给村长装好人,“村长,这是我被他胁迫拿下的那五块钱,任您处置!”

村长拿过那五块钱,顿了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钱多重要呢,为啥总有人饭都吃不饱,还总想着拿它来出幺蛾子!”

村长想了想,缓缓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钱:“我觉得这钱应该给人家青烟姑娘,不能让人家白白蒙了冤。”

众人一听,纷纷附和。

“是啊,村长说的对,什么惩罚也不如钱惩罚能让坏人记得清,光是五块钱都不多,女孩子的名声,多重要呢。”

“就是啊,就是啊,人家青烟大老远来下乡帮咱搞建设,绝不能让人家寒了心啊。”

张队长看了看老村长,也说:“我支持村长您的决定。”

“好。”

村长抿唇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来,将钱郑重地交到了傅青烟手里。

“孩子,委屈你了,那大军大了,总不能真的现在扒了他的裤子揍他一顿,你看你要是还不解气,我回头亲自揍他。”

傅青烟当然知道村长是在劝和了。

捏了捏手里的五块钱,傅青烟觉得这事儿再继续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和烂人纠缠太久,自己何尝又不是一种损失。

“好,那我就谢过村长了。”

傅青烟乖乖一笑,将钱装进衣服口袋里。

“我的钱,我的钱啊!”

齐老太撕心裂肺地刚要扑过来,却被村民们给架住了,有人呵斥道:“怎么,你是想闹大闹到县里去吗?还是想让人家青烟把公安也叫来?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齐老太一听,顿时闭嘴了。

她一个乡下小老太太,怎经得起真正的大世面。

“都怪你,都怪你。”

齐老太转身,抡起胳膊就开始揍起自己的儿子来。

“就说你是个废物蛋,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来了!真是丢死人了!”

大军抬手防守着,心中一边悲哀。

妈,你昨天还夸我聪明呢,这咋翻脸就不认人了呢……

屋子里正热闹着,谁也没注意到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村民。

那人满头大汗,进了门扯着嗓子就喊村长:“村长,村长不好了,刘婶在家门口晕倒了,咱们村也没有卫生所,这可咋办啊!”

众人一听,惊讶地望着他。

村民口中刘婶就住在村东头,丈夫和大儿子都是当兵的,小儿子也是军人转业,在外地企业任高职。

刘婶因不习惯随军生活,便选择了独居,因此家里常常只有自己。

刘婶勤劳肯干,平时农活都是自己完成,能不求人绝不求人,但这种性格也导致了她和其他村民走得都不近,要不是今天小孙下地正好路过她家,很难有人发现她的晕倒。

“那她人呢?”村长眉头紧锁,赶紧问。

“还在地上,我也不知道她是啥病,我也不敢随便挪动啊!”

小孙哭丧着脸道。

“刘婶家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傅青烟作为医生的职业敏锐度立刻就上来了,但她忘了,这句话差点让她漏了陷。

“就在村东啊,青烟你忘了?”

小孙一脸迷惑。

“嗯……可能是前几天被砸了,脑袋有点晕……”傅青烟赶紧把话圆回来,“你赶紧带我去看看!”

现在还管什么乱七八糟的,救人要紧!

“好!”

众人跟着小孙一起往村东跑,没想到刚跑到刘婶家,刘婶竟已经苏醒了,但人还很虚弱,脸色苍白地想要支撑起身子站起来。

“刘婶!”

傅青烟生怕她是心脑血管疾病才晕倒的,赶紧上前扶住她。

“您先不要强行起来,现在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傅青烟抬头看着她,刘婶脸色惨白,瞳孔暗淡,双手颤抖无力,后颈处都是虚汗。

她初步判断,如果不是心脑血管疾病,大概率是贫血或者低血糖。

“我……我没事儿,就是突然觉得手发抖,眼前发黑,走了两步突然就摔倒了……”刘婶低声应道,她微微眯着眼,手指尖都很凉。

“您刚才有没有吃什么?或者说,近四个小时有没有进食?”

“我中午觉得不饿,就没吃什么,下午也一直在地里干活……”

刘婶的话一出,傅青烟微微皱眉,抬起头来望着众人,“你们现在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吃的?她可能低血糖了,如果不尽快补充血糖,会有休克的危险。”

众人一听这话,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个年代大家都还是缺衣少粮,自己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零食能带在身上。

“我……我有一块糖……”

一个小娃娃从人群中探出头来。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半颗糖来,破旧的糖纸包裹着,看得出来已经摩挲很久了。

“你……哪里来的糖?”

傅青烟有些震惊,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孩子,孩子身上的衣衫很破旧,全是缝缝补补的痕迹,看得出家境应该很困难。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这样的家庭里是绝不可能有钱给孩子买糖吃的。

所以,她的糖到底是哪儿来的?


“是我捡的,就在马路边。”

孩子抬起头,眼睛泛着微光,软糯糯地答道。

“我舍不得吃,就一直在口袋里装着。”

孩子名叫云娃子,她伸出小手将糖递给傅青烟:“你给刘婶婶吃吧,我长大后努力工作还能再买,婶婶不吃再晕倒可怎么办。”

孩子的眸光里盈着温柔的光亮,傅青烟心中动容,朴实善良的农村人身上总是有些最美好的品质。

童真很美,那块糖,也一定很甜。

吃了孩子的糖,刘婶慢慢恢复了体力,在傅青烟的搀扶下可以缓缓起身了。

“谢谢云娃子,谢谢青烟。”

刘婶微微点头给两个孩子道谢。

云娃娃:“不客气的刘婶婶,我的糖甜吗?”

孩子咽了一下口水,渴望的小眼神望着刘婶。

“甜,甜的咧……”

刘婶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婶婶记得我们云娃子的恩,以后云娃子饿了就来婶婶家吃饭,婶婶给你煮鸡蛋。”

“嗯……”云娃子摇摇头,笑了,“婶婶可我不想要鸡蛋。”

“那你想要什么?”

刘婶微微讶异地望着她。

“我长大了要嫁给刘婶婶家的二哥哥,二哥哥是村里最帅的人,尤其是以前穿军装的时候!”

小家伙一边说一边笑,小脸蛋都泛起了红晕,可爱得很。

“我妈说了,我个子矮,将来一定要找个个子高的婆家,这样将来的娃才能长得高。二哥哥就高,我最喜欢二哥哥!可是非他不嫁的!”

众人闻言,都笑了。

刘婶听了也笑了,真是童言无忌。

傅青烟没见过这个二哥哥,在现实生活中的她才刚刚经历一场被渣男恶心到的狗血剧情,现在的她对男人确实没什么兴趣,毕竟眼下怎么活下去才是一等大事。

但实在耐不住身边的人竟然都像话匣子被打开了一般谈论起这个“二哥哥”来:

“对啊,刘婶你家二娃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走了好久了,也不回村看看。”

“是啊是啊,以前他在的时候,村子里的小姑娘都爱去你家‘路过’,就属你家门口最热闹。”

“刘婶,二娃还没对象吧,可别在单位就直接找上了啊!俺家闺女还惦记着呢……”

“看你说的,好像谁家闺女不惦记似的!刘婶你看看我家那俩姑娘,你中意哪个,做饭种地样样好着呢……”

刘婶听着笑着,抿唇不说话。

傅青烟也淡淡笑了笑,转身刚要走,忽然听到身后人说:“林涵之那模样哪是你们家的姑娘能配得上的,要我说,人家青烟姑娘的模样还不错,他俩才般配。”

听到居然有人就这样乱点了鸳鸯谱,傅青烟哭笑不得。

林涵之是谁她都不认识。

哪里什么般配不般配的?

傅青烟只当是一个笑话,摆摆手转身就走了。

然而没想到,林涵之这个名字简直神奇得像个魔咒,傅青烟才回到姨妈家,竟又听到姨妈也谈起了他。

“咱家房顶我看又露了,再下雨怕是不行了。”

孙凤荣叹了口气,望着屋顶道:“这还是前几年涵之那孩子给修的呢,后来他当兵去了,再转业后也是在外地搞建设,村子里再也没有那么热情懂事儿的小伙子了。”

“姨妈,林涵之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啊……”

傅青烟听到这个名字,想起村民的传言,她表情平静地随口问了问。

原主傅青烟来插队时,林涵之已经不在流水村了,她现在不知道他的长相,也是说得过去的。

“这咋说呢,你姨妈要是十七八岁,也得被那娃给迷得七荤八素的。”

说罢,孙凤荣自己都笑了。

傅青烟闻言,心中了然。

哦豁,原来这个二哥哥是个老少通吃的长相啊!

想到这儿傅青烟嘴角不知觉地挑了挑,这一天糟心事儿诸多,要适应穿越而来的支农生活,还要和齐老太一家斗智斗勇,傅青烟突然很想见一见这个二哥哥。

毕竟美人儿天生被赋予了让人开心的魔力。

男美人儿也是。

累了一天,傅青烟早早就躺在了床上。

傅青烟的皮肤细腻而敏感,但那个时候的床品都很粗糙,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这穿越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想念自己的实木大床。

想念自己柔软舒适的长绒棉刺绣被罩。

想念牛油麻辣味的火锅,想念七分熟的牛排和臭味熏天的榴莲披萨。

远离了医院的日常工作生活,傅青烟觉得自己浑身的劲儿都没地方用,想当初自己以前一天能做几十个胃肠镜患者,现在就算手痒痒,也没有工具给她做检查了。

七十年代初期,纤维内镜已经开始引进,很快消化内镜就迅速发展普及了,傅青烟在临睡着之前在心里念叨着。

她必须要不断地强大自己,要重新回归到医院去,才能为自己创造更好的生活,更好实现自己的价值。

然而第二天,傅青烟就睡过了。

等她赶到时,同志们已经准备要各司其职开工干活了。

齐小慧看到傅青烟还胆颤儿呢,但她有心眼,看得出来现在的傅青烟已经不同,没准儿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

“青烟姐,你来啦,你看看你那黑眼圈,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今天的活儿等我干完了我来帮你!”

这一句姐叫得傅青烟甚是不爽。

叫谁姐呢。

姑娘我年方十八,正嫩着呢!

“不用,我自己可以。”

傅青烟淡淡摆了摆手,她刚要下地干活,齐小慧又追了过来。

“青烟姐,你昨天真的好厉害啊,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懂医术。”

齐小慧站在一旁,两手托腮,做迷妹状。

傅青烟抬头望她:“你不用干活吗?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你现在简直是在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

齐小慧:“……”

被傅青烟一说,齐小慧灰溜溜地走了。

傅青烟轻轻吸了口气,幸好齐小慧没有往深问,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一个完全不通医术的傅青烟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满肚子医学常识的人,这个事儿,她得想个办法搪塞过去。

“青烟!”

听到有人叫自己,傅青烟一愣,赶紧转过身来。


果然,又有好奇的同志们来问了。

只不过这一次傅青烟早已想好怎么答了,她微微勾起嘴唇,礼貌一笑:“我前几个月在垃圾堆里捡到一本医学书,所以拿回家研究了几个月,略通了一点医术。”

男同志们都好惊讶:“青烟同志你太厉害了。”

“客气客气。”

傅青烟低头操作着锄头,心无旁骛,一心只想种地。

“青烟,我最近肚子疼,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有人掀起衣服的一角,露出自己的腹肌。

“我也是,我也是,我最近肩膀疼,你也帮我看看。”

有人挽起袖子,展示着自己有力的肱二头肌。

“你们都在干什么呢,不好好干活,想被扣工分吗?”

张队长一声呵斥,这些人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悻悻地离去。

傅青烟的耳根终于清静了,她正想继续干活,村长却忽然走过来,傅青烟看了看,“村长是有什么事儿吗?”

看到村长有些犹豫的样子,傅青烟知道他是遇到难题了。

“没关系,村长您有话就直说,您管理村子不容易,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

“不……不是……”村长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傅青烟的肩膀,“青烟,你也知道咱们村太穷了,不仅没有卫生所,连赤脚医生都没几个,之前懂医术的老刘已经太过年迈,现在村里人生个病,想要看病还要拉到城里去才行……”

傅青烟心聪目明,放下锄头:“村长,是有人生病了需要我去看看吗?”

村长一愣,旋即点点头。

“那走吧。”

傅青烟二话没说,正要跟着走,村长却又拦住了她。

“青烟,是疯老六,你……怕不怕?”

村长的话一落口,傅青烟怔了怔,笑了:“管他疯子傻子,生了病都是病人,如果精神有问题的人都要被医生嫌弃,那他们的一生岂不是难上加难?”

傅青烟的话让村长极为感动。

这个起初看上去憨憨软软的青烟姑娘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

跟着村长到了疯老六家,傅青烟还没进门,迎头就是一板砖。

那砖头擦着傅青烟的头发丝过去,耳畔的风声都能听得真切。

傅青烟倒吸一口气。

“疯老六!”村长气坏了,冲进门冲着疯老六的后背就来了一下,“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人家青烟姑娘是来给你看病的!”

“病……病个屁……老子好着……好着呢!”

疯老六的脸色并不好,整个人半倚在床上,张牙舞爪地想打人。

正说着,疯老六突然毫无预兆地吐出一口血来。

傅青烟眉头一皱。

是肺部感染?还是胃出血?

“你看……刚才他就这样了一次,这可如何是好!”

村长拿起毛巾赶紧给他擦。

疯老六有儿有女,但儿女都嫌弃他疯癫,除了每天送口饭吃都不愿在这里久留。这次村长去找他们,他们竟然还推脱——“他就那样,别理他让他躺会儿,喝点热水一会儿就好了。”

傅青烟听了简直要气炸了!

热水热水,就知道热水,她可真想拿瓶热水从他们的脑袋里灌下去,包治百病。

“村长,他的病光靠土方子治疗不行,必须送到镇上的卫生所去做检查。”

“那好,我这就去取队上的牛车,总不能把人命耽搁了。”

村长去取车了,傅青烟留下来暂且照顾疯老六,疯老六已经虚弱得不再打人了,傅青烟将他身体放成平卧位,并将头偏向一侧,以防他再次呕血时血块堵住了气管,万一窒息就麻烦了。

村长取牛车时顺便把疯老六的一对儿儿女从田地上带回来了,两个儿女起初不愿意花钱带父亲去卫生所,但看到床上那一摊血时,也都吓坏了。

“送,赶紧送吧!”

毕竟人要是死了更可怕!

大儿子还要在这间房子里娶媳妇儿呢,这要是有了白事儿死了人,哪还有姑娘敢嫁。

众人一齐忙活着,将疯老六小心翼翼地运到了镇上的卫生所,医生见其情况严重,赶紧将疯老六用担架抬进去了。

“医生同志,我爸是不是得做手术啊?”

疯老六的大儿子有点担心钱会花得太多,遂抓着医生的手臂问道。

医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看情况。”

“什么叫看情况吗?你不是医生吗,病人都摆你面前了,还要看什么情况。”

傅青烟简直看不去,她走过去冲着他的后背就来了一下:“你是不是有病?你爸都这样了,你是想再多耽误几分钟,让他直接死在这儿吗?”

“我就是问问。”

大儿子把头缩回来,不高兴地嘟囔道。

“没什么好问的,医生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大多数急性胃出血患者确实采用输血、输液治疗或者使用各类止血药物就可以了,但也有其他严重的情况,必要时要进行急诊胃镜检查并在内镜下才能止血。”

傅青烟说这话的时候,抬担架的医生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也懂医术。”

眸光里闪着几丝惊讶,但来不及再多问,医生便把疯老六给抬进治疗室里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才满脸疲惫的出来。

“医生,疯老六他怎么样?”

村长站起身来,赶紧问道。

“幸好,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就像这位小姑娘刚才说的,静脉注射治疗就可以了。”

“万幸万幸!”

得知这个消息,大家都挺开心的,两个子女开心不用花更多的钱了,便也高高兴兴地去缴费了。

傅青烟轻轻叹一口气,她环视了一下这家卫生所的环境,和现代的三家综合医院差了不知道多少,但就这种医疗条件,在当时也是十分珍贵的。

傅青烟心里想着村长的话,流水村里现在连个赤脚医生都没有,将来村民生病,处理起来将会非常麻烦。

正想着,傅青烟已经溜达到了卫生所的大门外,她出神望着天空,身旁忽然响起一阵大车刹车的声音。

微微沙尘扬起,有人从驾驶位上下来。


脚上是一双十分干净的短靴,向上望去,腿很长。

傅青烟有轻微的洁癖,她对鞋子干净的男生有着天生的好感。

“医生同志。”

颀长的身姿腰背挺拔,明明是一身很普通的衣服在他身上竟被穿出了高定的服饰感。傅青烟有些恍惚,忘记了自己穿越而来,还以为别人叫她呢!

“啊……怎么了?”

傅青烟抬起头,对上那双锐利漂亮的眼。

你还别说,这人还真是叫她呢。

“我们的人手臂受伤了,可能是脱臼,请问这里现在能接骨吗?”

男人微微蹙眉,声音低沉。

“可以,是这个手臂吗,我看看?”

傅青烟下意识地伸手去拽,男人没来得及躲开,被傅青烟揉揉捏捏了好一阵,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声音都哑了:“同志,你摸错人了,不是我……”

傅青烟:“……”

傅青烟尴尬地收回手,七荤八素的意识渐渐重新集中起来,她发现了两件更搞笑的事情。

第一,她现在不是医生。

第二,以前她也不是骨科医生啊,瞎摸人家胳膊干嘛?

傅青烟侧了侧身,抿唇一笑:“不好意思,我其实不是这里的医生,但我祖辈是干正骨按摩的,本来想帮你看看……既然不是你,那赶紧让伤员进去吧!”

撒个小慌,挽救一下自己的社死现场。

“好,谢谢同志。”

男人也笑了。

男人转身,副驾驶上下来一个小同志,满脸痛苦,脸色很白。

“涵哥,扶我。”

男生看上去年纪还不大,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男人走过去,扶住他,两个人从傅青烟身边走过时,他仍记得向她再次点头致谢:“谢谢你。”

傅青烟:“……”

光拿口谢有什么用,要不你亲我一下吧。

心里这么想,但脸上却表现得那叫一个一本正经:“不客气,同志祝你的朋友早日康复。”

二人走后,傅青烟看到村长正朝着自己走来。

“怎么样了?村长。”

村长摆摆手,脸上的愁云已然散去:“好了好了,都办好了,那俩孩子今晚还要留一夜,我先带你回村吧。”

“好。”傅青烟点点头,跟在村长身后。

村长驾着牛车,带着傅青烟往回赶,傅青烟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出来了,她突然就很怀念自己当初那辆小代步车别克。

虽然它很费油,还时不时地扎胎,但它不颠簸啊,这牛哥是吃了枪药吗,走路姿势也太妖娆了……

傅青烟正强行压抑着“晕车”的不适,村长忽然在前面开口。

“今天可要快点回家,把好消息带回去。”

傅青烟微微挑眉:“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有人生病了,这算什么好消息啊。

“涵之回来了,我刚才在医院碰到他了。这事儿让你刘婶知道肯定要高兴坏了!”

“涵之……哪个涵之?”傅青烟一愣,话才出口,脑海中忽然就闪现出一个称呼来——二哥哥。

刘婶家的二儿子不正是叫林涵之吗?

“他在医院?他不是一直在外地吗?”

“是啊,他工作的地方有一批重要的货物要送,正好路过镇上,没想到突然遇到一起流氓侮辱妇女,俩人见义勇为时那小孩受伤了,正在咱镇上那个卫生所里接骨复位呢!”

村长这么一说,傅青烟蓦然抬起眼眸。

这不说的正是自己刚才见到那位高个子大帅哥和病娇小弟弟吗?

“原来他就是二哥哥啊……”

傅青烟轻声呢喃道。

“是啊,这孩子好长时间不见,长高了,长开了,比小时候还俊俏了。”

傅青烟听了轻声一笑:“男人也说俊俏吗?”

“还分啥男,分啥女啊,长得好看那都是俊俏,要我说那娃的长相也就咱们青烟能配的上,你俩将来如果能结亲,将来的娃娃还不知道有多好看咧!”

得,连村长都开始加入乱点鸳鸯谱的大军了!

这已经是是第二次有人将傅青烟和林涵之联系在一起了,傅青烟觉得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明明你根本就不认识他,你们彼此之间也都不了解彼此的性格,但大家就是觉得你们般配。

“村长,看路啊,您是村长,不是月老,别乱点啦。”

傅青烟笑着对村长道。

“好,好!”

村长将牛车驶得更快了,在接下来的闲聊中,傅青烟得知林涵之也要回村子待两天,因为随行人员方铮的意外受伤,事发地又恰巧离流水村很近,林涵之决定要将方铮带回家修养两天再出发。

林涵之意外的探亲让刘婶高兴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婶当天晚上就赶紧做了几道从不舍得做的好菜,除了刘婶之外,还有一拨人也很兴奋,那就是林涵之的“准丈母娘团。”

自家有女娃的都带着姑娘去刘婶家凑热闹去了。

“哎呦,涵之是不是又长个儿了,看这个头,快要比门框都高了。”

“是啊是啊,你看着皮肤也比之前没当兵时更好了,虽然没那么白了,但更有男子汉的样儿了!”

“涵之现在的工作怎么样啊?身边应该也有女同志吧,有没有看上的啊?”

林涵之被妇女们围在中间,他无奈地笑了笑:“婶子们,我现在只想提升自己,好好报效国家,个人的事儿我暂时还不考虑呢。”

“不考虑啊……”有的村民一听,先是有些失望,但很快又笑了,“没事儿,你还没找就是好事,等啥时候想找媳妇了告诉婶子,婶子家的二闺女……”

“涵之!”

刘婶忽然一嗓子喊出来,打断了还想攀亲的村民。

“妈。”林涵之转过身,淡笑:“有什么吩咐?”

“妈前几天低血糖晕倒了,是村里的青烟姑娘救了妈,你看妈平时也没啥好报答人家的,这有几块用你给的肉票买来炖的肉,你赶紧给人家送去,她就住在她姨妈孙婶家。”

“好。”

林涵之的嘴唇薄薄的,笑起来很好看。他端起碗朝外走,留下的一大屋子人只好转身又把刘婶给围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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