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比这些,更让人震惊的是她那番话语,女人休夫,还是侯爷,何其胆大妄为呀?
宋瑾澜脸色阴沉,隔着屏风已经叱呵:“江氏,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给我回去!”
雪时嗤之以鼻,当他在放屁。
丹阳早就握紧了手掌,眼瞳也开始震颤。
她竟然没死,还敢到她面前来?
韩氏比她还按捺不住,指着雪时的鼻子大骂,“淫妇,你还敢回来?”
雪时冷笑,“我去哪里了不敢回来?”
“你跟男人私奔出府……”
她打断,“我去兴州是禀明过你的,而且侯爷也赶上陪同,我替祖父重新下葬,竟然被污蔑成淫奔,老夫人,你不惜自污家门也要诋毁我知道的我是你儿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三世仇人呢。”
众人这才明白她一身素衣竟然是为祖父穿孝,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但又不明白,为什么亲婆婆要污蔑她。
不过下一刻,宾客们就明白了。
韩氏一急,就把心里的话也喊出来,“雪时,你休要胡言,你已经被我们宋家休弃,瑾澜马上就要跟郡主成婚,识趣的就滚出郡主府去。”
都说呢,明明跟郡主没什么亲戚,可上次老夫人寿宴郡主主持,这次郡主花宴老夫人又来帮衬,这罪臣之女江氏不就多余了吗?
众位宾客都兴致盎然,据上次去勇毅侯府参加寿宴的人说,这侯府的戏可是最好看了,文戏武戏春宫戏,样样都有。
宋瑾澜恨不得捂住母亲的嘴。
他快步走到雪时面前,一眼就看到她额头上的伤。
斑驳淤紫,连额发都遮挡不住。
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这是怎么弄的?”
雪时躲开他的手,“你是不是该问我为什么还没死?”
“你胡说什么,疯了不成?”
宋瑾澜见宾客们都看着他们,甚至男宾那边的人也看过来,他很不喜欢他们看雪时那种露骨的目光,就想要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我母亲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你也别再为我不能陪你一起给你祖父下葬赌气,我们回去。”
雪时冷笑,“是,是该回去。”回到不曾相遇前,彼此都是陌生人。
她爱过他,是这辈子最后悔的事,而此时离开他,则是她做得最正确的事。
宋瑾澜看着她眼里破碎的光,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他不允许雪时脱离他的掌控。
他很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跟她谈谈。
丹阳有些心慌,现在的局面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掌控。
她能看得出来,宋瑾澜还是很在乎雪时这贱人的。
要是她再跟瑾澜哥哥说些什么,他们的事一定会又起波澜。
这个什么,不能再要什么面子了。
她挡在雪时面前,脸上挂着虚假的笑,“江姐姐,你嫁入侯府三年无所出,还不许瑾澜哥哥纳妾,这犯了七出的两条,但瑾澜哥哥不忍心休你,就跟我商量好了让你做平妻,我们两人不分大小,共同服侍瑾澜哥哥,我堂堂郡主已经一退再退,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雪时看着她假惺惺的模样,一挥衣袖冷冷道:“郡主不也是嫁入节度使府三年无所出?节度使府休妻了吗?哦没有,他们已经诛九族没有一个活人了。”
丹阳郡主大义灭夫君全族的事,其实京师权贵心里都有疙瘩。
这种女人是毒,娶回去就有可能九族都没了,谁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