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抵着她的额头,知道姜郁听不懂,没办法,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很小声的说:“真就那么喜欢那些画笔?”
姜郁重重点头:“嗯!”
贺敛:“只要你离池塘远点儿,我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好。”
姜郁乖觉的笑了笑。
贺敛微怔,倒是第一次见这小傻子笑,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杂质,尖尖的小犬齿可爱极了。
他心头蓦地发堵,像是被生揪起来。
要不把小傻子带走吧。
但……
姜郁是宋家人,自己哪儿有把她带走的道理。
何况以他在金州的处境,带个小傻子在身边不方便也不安全。
贺敛摸着姜郁的头发,指腹莫名施力,揉了好久才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远,姜郁荡悠着的腿缓缓停下。
掀起羽睫,眸光谨慎。
钩子已经放的很深了。
在不确保贺敛一定会带自己走之前,她不能再多做什么了,否则一旦宋家阻拦,贺敛嫌麻烦放弃自己,那些人会即刻拆分了她!
她盯着门口,贝齿咬紧。
就看贺敛会不会再来了!
要是计划失败。
她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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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周蕴已经被救了上来,好在佣人捞的快,人也醒了,正在宋纪棠的怀里嚎啕大哭。
见到贺敛,宋纪棠赶紧挪身将儿子护住,却根本不敢指责什么。
谁敢说他贺敛的不是!
宋谦见状,迎着他往来时路去,只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不住的赔笑:“贺先生,我送您去门口。”
一路上,贺敛好几次想警告宋谦不要再虐待姜郁,但转念一想,如果这话反倒让姜郁受更多苦,倒不如不说。
到了老宅门口,庄雨眠正带着警卫守在那里。
眼圈黑重的段景樾从车后座的窗口探出头来,打着哈欠催促:“舅,你怎么才出来?津哥都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
贺敛睨眼,他悻悻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