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说爱我的男人,最终成了刺我最深的利刃。
而比得知真相更可悲的是,我竟然在知晓一切后,发觉自己依然爱他。
“沈先生,需要我帮您直接将骨灰运往公墓吗?”
工作人员的话语将我和沈锡原的注意力都扯回。
他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喜怒的变化,却在下一刻抬手朝着盒子横扫过去——
骨灰盒砸在地上的声音比我想象中更清脆。
我愣愣看着自己的骨灰撒了一地。
饶是再清楚沈锡原恨我,可亲眼看到这一幕时,我依然痛到无法呼吸。
所幸,灵魂不会流泪,不至于让我看起来太懦弱。
“不需要。这么脏的人,根本不配留有全尸在世上。”
“辛苦你们,一会儿扫走或者冲进下水道里,都可以。”
他鞋尖一挑,更多骨灰扬起来,殡仪馆工作人员吓得后退两步。
我突然想起结婚三周年那天,他也是这样打翻了我熬了六小时的佛跳墙。
瓷碗碎裂的声音和现在一模一样。
热汤泼在我手背上,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梁以念,你连宋时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现在我的骨灰沾在他鞋底,跟着他往外走。
殡仪馆玻璃门映出他冷淡决绝的面庞。
助理小跑着跟上来:
“沈总,三点半和恒隆那边......”
“照常。”
他头也不回地坐进迈巴赫,我的几粒骨灰从他鞋底掉在真皮坐垫上。
车子发动时,我终于憋不住吼出声:
“宋时暖的死跟我没关系!”
当然,不会有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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