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
但凡他还记得,他是我丈夫,但凡他还有一丝良知,至少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季明礼上来安抚我。
“老婆,你要是退单,前面几万块都要打水漂。冷静点,为了咱爸能安稳地走,这钱得花!”
老公和稀泥的态度,让我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只余下深深的无力感。
看他还抓着不放的银行卡,我悲凉一笑,不得不妥协,“说吧,又要多少?”
“反正,我老公会给你刷卡。”
老板娘林晓蓉趁势打开宣传单,指着最贵那一档。
“太太,这款寿衣高档真丝面料,只要8888!还多了披风、夹衣,比起传统‘七件套’,是超值的‘九件套’!”
“建议再加购配套的戒指手绢,盖脸布,可以打九折……”
林晓蓉没完没了地要加钱。
我厌烦地别过脸。
看我苍白的面庞上泪痕未干,季明礼眼里闪过一抹不忍。
他小心翼翼地为我擦去泪。
仿佛生怕碰坏了什么易碎品,嗓音都放轻。
“老婆,最近辛苦你了。等过一阵,我好好赚钱,带你去度假放松下。”
他温柔地吻向我额头。
唇上带着女人甜腻的脂粉香,令人作呕。
我用力推开季明礼。
“我想一个人呆着。”
季明礼尴尬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远。
很快,传来他和老板娘有说有笑的声音。
这之后我父亲被更换了寿衣,躺进新的冰棺,臭味消散,我的心情稍稍平复。
便按着习俗,给我爸折纸元宝。
几麻袋的纸钱都要折好,从白天到黑夜,我熬红了眼,只盼着烧给父亲,他下去不愁吃穿。
季明礼陪我一起折,没多久呵欠连连。
他把手上的元宝一丢,说公司有事要加班没法陪我。
我点点头,“去吧。”
人在心不在,看得出来。
我挑出些个折得歪七扭八的元宝。
拆了,自己折。
邻居有来帮忙的。一旁,梁姨边折着纸钱边叨叨。
“你倒说说明礼,老婆最需要他的时候,什么工作能比这更重要……”
我的心不受控地抽痛一下。
恍惚记起,季明礼曾在婚礼上幸福地说过,他娶到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在大学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