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滚。
林悦悦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严屹蹲下身一脸心疼地看着我。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轻轻擦拭着我脸上的汤汁污渍,动作很是轻柔。
“思思,你别听她胡言乱语,我和她不熟。”
我眼睛发热,抬手抚摸他那被寒风吹得有些粗糙的脸。
“严屹,那你告诉我,登月的家属名额,到底有几个?”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滑落。
我把那张申请表拍在桌上,带着哭腔问他:
“你记不记得我妈是为了救你才被冰川砸瘫痪的啊!”
严屹瞳孔颤动,“思思,这是假的!家属名额真的只有一个!”
他边说边给他的队友打电话。
每一个人都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严队只有一个名额,放弃我妈妈实属不得已。
我看着眼前相识十年的人,此刻却觉得十分陌生。
“林悦悦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她身上的红狐狸皮大衣,不是你去年猎的那只做的吗?”
当时严屹抱着我说,他见红狐狸怀了崽可怜,就放生了。
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下次给我做更漂亮保暖的兽皮大衣。
泪水不自觉流下。
严屹见我哭了,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给我擦眼泪。
“对不起,思思,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但你别哭啊,你不能激动的!”
我自嘲地笑笑,他还记得我一激动就容易哮喘。
严屹吓坏了,忙背起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避难所医务室跑去。
趴在他背上,恍惚间让我想起了从前。
极寒末日降临时,我和我妈被赶出家门后流浪在路上。
道路上许多路标都被大雪覆盖。
我不小心掉进了冰窟窿里,冰水猛灌进我的喉咙,我妈急的大哭喊人救我。
严屹听到声音赶来,想都没想就跳下来救我,自己被冻伤了也不在意。
被救后,我的喉咙落下了病根,一哭泣或激动就容易喘不上气。
从那以后,每当上级发布清理雪地或重建路标的任务,他总是第一个报名。
就怕我再遇到类似的危险。
他吻着我保证,就算是末日,也会让我和妈妈每天开心度过,不会让我哭。
可如今,因为他,我将与妈妈生死分离,哭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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