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余南乔霍延北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垫脚石?我搬空亲爹家搞事情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咖啡不上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68年,沪市,秋,10月。“乔乔,就当阿姨求你了,阿姨给你跪下了,你就原谅你姐姐跟逸川吧,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啊!”“而且你姐姐已经怀了逸川的孩子了,要是你不同意退婚,你姐姐可就没法活了啊!”“咔哒,”紧闭的房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女孩虽然披头散发,身上的睡裙也皱巴着,但丝毫不减她与生俱来的明艳。肌肤如雪,唇若点珠……,当然要是能忽略她冷冰冰的双眼,以及一副厌世的神情,仿佛谁都欠了她八百块钱似的,那真是完美的不行。见人从房间出来了,站在门口嚎了半晌的王美莲才急忙去拉扯旗袍,准备跪下来。她身旁一个泫然欲泣的姑娘立马伸手拉住了她,“妈妈,”余诗语拼命托住自己想要下跪的妈妈,然后愤瞪向刚走出来的余南乔“余南乔,...
《穿成垫脚石?我搬空亲爹家搞事情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1968年,
沪市,秋,10月。
“乔乔,就当阿姨求你了,阿姨给你跪下了,你就原谅你姐姐跟逸川吧,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啊!”
“而且你姐姐已经怀了逸川的孩子了,要是你不同意退婚,你姐姐可就没法活了啊!”
“咔哒,”紧闭的房门从里面缓缓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
女孩虽然披头散发,身上的睡裙也皱巴着,但丝毫不减她与生俱来的明艳。
肌肤如雪,唇若点珠……,当然要是能忽略她冷冰冰的双眼,以及一副厌世的神情,仿佛谁都欠了她八百块钱似的,那真是完美的不行。
见人从房间出来了,站在门口嚎了半晌的王美莲才急忙去拉扯旗袍,准备跪下来。
她身旁一个泫然欲泣的姑娘立马伸手拉住了她,“妈妈,”余诗语拼命托住自己想要下跪的妈妈,然后愤瞪向刚走出来的余南乔“余南乔,你到底有没有心?”
余南乔抬眼瞥向她,“心?”
“没有心的是死人吧?”
“这么见不得我活着?”她双眸微瞥,语气不见起伏,神情却极为嘲讽。
余诗语酝酿好的情绪瞬间就是一噎,“你……”
余南乔放下手,抬眸询问“我什么?”
“你不是想让我替你嫁人吗?”
余南乔刚说完,被余诗语扶着的王美莲就一个劲点头,“乔乔,阿姨知道,这事是诗语对不起你。
不过你放心,陪嫁的东西,阿姨一定多给些你。”
余南乔挑眉“阿姨你多给我陪嫁?”
“你多给我什么?”
“讨饭的碗吗?”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讨饭来的沪市,是我当初见你们母女可怜,收留了你跟你女儿,”余南乔说到这里,嘲讽地呵笑出声,“啧,就是没想到,是东郭先生与狼!”
余南乔一番揭露事实的话,让王美莲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余诗语看不得自己妈妈被羞辱,梗着脖子冲余南乔喊“难道我妈这些年对你不好吗?”
余南乔又是一声嗤笑“啧,你是指她爬上我爸床上这件事吗?”
这下连余诗语都脸色涨红起来。
还是王美莲按住自己女儿的手腕,示意她不必再出声。
之后自己期期艾艾地出声“乔乔,阿姨知道,阿姨配不上你父亲,也因此,这些年,你都对我有意见,但阿姨真的是拿你当亲生女儿对待的。”
她说着就掉下两滴不值钱的眼泪来,并且抬手捂住了胸口,一副痛心地模样,“这些年,但凡有好东西,阿姨都是先紧着你的……”
“这家里吃的,用的,都是我外公留给我妈妈,我妈妈又留给我的,不紧着我,难道紧着你女儿吗?”
王美莲话没说完,又被余南乔嘲讽打断。
王美莲咬牙盯着眼前的余南乔,不明白今天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难缠,她只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旗袍一扯,就“扑通”跪下来。
余南乔面对面前跪下的人,毫无心理压力,反而双手抱臂,一副看戏的模样。
她垂眸低望跪在面前的人,神情冷漠开口“你确实该跪我,当年若非我的善心,你跟你女儿早就被饿死成一具骷髅了。”
“你也就不会有机会带着女儿登堂入室,你女儿更不会有机会抢了我未婚夫,现在我还要被你们糟践,要代替你女儿嫁给一个乡下男人,”余南乔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恨意。
这让二楼楼梯口的余青山却步。
他本来是因为在楼下看到王美莲跪下了,想要上来指责教训一番亲女儿余南乔的。
但刚刚余南乔的一番话,让他却步了。
他曾是徐家的赘婿。
徐家商行的老掌柜只有一个女儿徐知韫,也就是余南乔的妈妈。
徐家商行当年在沪市颇有铺产。
余青山年轻时只是徐家一家铺子的学徒,因为长相好,人又温和知礼,上进,继而被徐知韫注意到。然后这位大小姐就被他虏获了芳心。
余青山作为上门女婿进入徐家后,徐家老掌柜没几年就去世了。
而彼时徐知韫还没有怀上身孕。
徐知韫身体先天不足,在三十岁才生下余南乔这个女儿。
因为亲爹去世了,徐知韫对姓氏没那么看重,就让女儿随了爹的姓。这也是她对余青山的爱意,她想让余青山在人前挺直腰板。
徐知韫活着的时候,余青山也很敬重她。
只不过她身体不好,生下余南乔后,就缠绵病榻,在余南乔八岁的时候便撒手人寰。
回想起徐知韫,余青山不敢直面余南乔。
余南乔愤恨表达完后,又恢复理智,“让我替嫁可以,家里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必须都给我,我要带走。”
王美莲听见这话却激动上了,“哪有什么东西呢?”
“你妈妈留下的东西,早几年便已经充公了。”
“真的吗?”
这一次,余南乔问的不是王美莲,而是驻足在楼梯楼的余青山。
余青山张张嘴,最终吐声“还有一些字画。”
“我要带走,那是我妈妈给我的遗物。”
余青山点头。
王美莲立马阻拦“乔乔,你要去的是黑省,路途遥远,你带上这些字画,那么远的路,颠簸来颠簸去的,不说路上遗失了,就说万一有损坏,那……那多糟蹋东西啊?”
王美莲一边说,一边给余青山使眼色,并且上前来拉余南乔的手。
余南乔直接避开。
王美莲看着落空的手,讪讪出声“阿姨也是为你好,你也说了,这是你母亲的遗物,理应妥当保管,你放心,就放在这个家里,绝不会有人动的。”
“等你将来回来,也好看上一看啊!”
余南乔嘴角一弯,讽笑出声“可我想天天看!”
“我是个没妈的孩子,如今又要背井离乡,我想睹物思人。”
这一句话堵住了余青山杂乱的心思,他开口喝止了王美莲后面的话,“好了,就让她带着吧!”
“你跟我来书房,”他对余南乔说。
到了书房,余青山掀开一个柜门,露出里面的保险箱。
余青山蹲在地上扭了几下,保险箱门“咔哒”一声开锁。
余青山从里面捧出五幅卷好的字画,之后快速关上保险箱门,掩盖住那里面的一片珠光宝气。
起身把五幅字画抱给余南乔,“字画都在这里了。”
余南乔伸手接过,又睨向余青山“爹,我就要去黑省了,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的?”
余青山只抬手拍拍她的肩膀,“你走的时候,我多给你拿五十块钱。”
余南乔笑着点头。
渣爹有良心,但不多,那就不怪她了。
余南乔抱着五幅字画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余诗语母女都站在书房门口。
看着余南乔手里的字画,母女两人眼里都有着浓浓的心疼,好像被割了肉一般。
这一次,余南乔不等对方说话,自己主动开口了,“你让我代你去嫁人,但我跟对方并不相识,我也不想顶替着你的身份生活,所以你得写封信说明情况,证明是你让我去的。”
余南乔对着余诗语说。
余南乔说完,王美莲立马点头“好好好,阿姨这就让你姐姐写!”
余诗语还是心疼地看着她手里的字画,但被王美莲拽走了。
余南乔抱着字画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她动用意念,就把手中的字画全部收进空间了。
她不是真正的余南乔,她是穿越来的。
从末世穿来的。
空间就是她在末世觉醒的异能。
没什么用,但别人也不知道。
因此她储存的大量物资一直到末世五年后也还有很多,很多。
没想到,空间还能跟着穿越过来。
末世降临的第五年,她研发出了可以在黑雨侵蚀过的土地上生长,且高产的种子。
而且她还发现,用同样的培育方法,其它种子也都可以进行培育,都能达到高产。
这样的好消息,她立马报给了基地统领,没想到却被卸磨杀驴。
心口的钝痛还未剥离,下一秒睁眼她却穿越了。
穿的是一本年代文,名叫《渣男悔婚,我转嫁军官老公甜蜜蜜。》
她在末世到来后,趁着没断网,从网上下载了不少小说,其中就有这本。
她全看完了。
她穿的这个原主在书里是个实打实的垫脚石。
就是一个为女主提供美好人生的工具人。
女主就是她人美、心善、温柔小意、楚楚可怜、人淡如菊的继姐,余诗语。
余诗语原本不叫余诗语, 她原本叫张荷荷。
跟其妈妈王美莲逃荒来到沪市后,偶遇家底丰厚的余南乔。
八岁的余南乔,见母女俩瘦骨嶙峋,穿着破烂的可怜,就让自己爹爹把两人带回家来。
没想到王美莲进余家没多久,就爬上了余青山的床。
余诗语是王美莲嫁给余青山后,她改的姓,顺便改的名。
王美莲嫁给余青山后,余诗语的人生就开了挂。
余南乔有的漂亮衣服,余诗语要有。
余南乔有的漂亮首饰,余诗语要有。
就连余南乔的朋友,余诗语都要跟人家当朋友。
最后,连余南乔的未婚夫,余诗语也抢走了。还美其名曰:两人是真爱。
不过这个未婚夫也是个渣男,他选择背叛余南乔后,又在接下来的特殊时期,果断抛弃了已经怀了身孕的余诗语,偷跑去了港城。
好在余诗语还有亲爹给许下的一门亲事。
那是他们老家的人。
当年逃荒时,余诗语一家往沪市这边逃,她未婚夫一家却选择去了黑省,因为那边粮食多,地多。
当年两家约定好的,安顿好了,就给彼此报平安。
没想到,就是凭着那封平安信的地址,如今男方又给余诗语来了信,男方家希望余诗语尽快前往黑省跟男方结婚,因为余诗语已经到了结婚年龄了。
而且男方为了等余诗语,这么多年一直未婚,一直拖成大龄青年了。
余诗语自然不愿意嫁过去。
在她的想象里,男方家肯定穷的吃不饱穿不暖。
她怎么能去受这个苦?
原书中,她也是想让余南乔替嫁的。
虽然她直接跟男方说,自己不愿意实现父辈的承诺就可以了。
但余诗语母女不想让原主好过,就美其名曰是补偿。
说是余诗语占了余南乔的婚姻,但她也愿意补偿余南乔一门好的婚姻。
她们母女洗脑原主,男方家弟兄多,人口多,有照应,而且男方人还在部队,有部队津贴,肯定不会让她吃苦的,这是一门好亲事。夸得天花乱坠,但原主又不是傻的。
余诗语都不愿意嫁的人,原主更不愿意嫁。
她一个沪市的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的,怎么肯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受苦。
她的未婚夫是她妈妈还在世时给她定下的,跟徐家门当户对的,怎么能是余诗语那个乡下泥腿子未婚夫能比的。
原主不愿意,余诗语母女又不能把人绑过去,只能放弃。
就是没想到,之后又一波清算,波及到了他们这些人。
原主的未婚夫宋逸川一家抛弃余诗语跑路了。
宋逸川跑了,余诗语怀了孩子,万般无奈下,余诗语带着渣男的种前往黑省嫁给了男主霍延北。
逃脱了波及。
而原主跟余青山等人则是被下放到了黑省的农场进行改造。
余青山等人还好,有余诗语的照拂,日子没有太难过,等特殊时期过去后,他们就返回了沪市。
只有原主一个,因为条件艰苦,小病大病的摞在一起,在第五年的时候,就香消玉殒了。
知晓这一切故事的走向,她自然愿意替嫁。
就是原书里,女主余诗语用保护的借口,带走的那些好东西,这次她要带走。
夜晚,偌大的宅子一片寂静,余南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
她有着超高的智商跟记忆力,所以像余青山这种老式的保险柜,她想打开,还是容易的。
“咔哒,”锁芯弹开。
闪烁的火彩,一瞬间就闪了余南乔的双眼。
这叫就几幅字画?
吃绝户男人的嘴脸不要太难看。
意念一动,闪烁的火彩全部消失。
那些金黄色的光芒也消失。
余青山藏好的一些老物件,以及不愿意让王美莲接触的家底,余南乔统统带走。
之后余南乔在书房里挑挑拣拣,又挑了一些东西。
翌日一早,余南乔就在饭桌上,说:“我坐今天的火车前往黑省。”
“今天就走吗?”王美莲很惊讶,双眸里却是遮掩不住的喜色。
余南乔微笑!
当然,走迟了,被发现家里被洗劫了,可怎么办!
她昨天不止洗劫了余青山的保险柜跟书房。
连王美莲跟余诗语的首饰盒都洗劫了。
两人平日那些不舍得用的首饰,这会是没发现丢了,但万一明天呢?
还有王美莲买的那些好料子。
“我走了,阿姨不是刚好帮女儿准备婚礼?”
“我在这不碍眼?”
虽然余南乔一脸嘲讽,但王美莲这会不跟她生气,反而笑眯眯地给她夹菜,“乔乔,你对阿姨的误会太深了……”
余南乔默不作声地把碗移开,不接受王美莲夹过来的菜,微笑“阿姨,我不爱吃芹菜,你不知道吗?”
原主不爱吃,余南乔倒是无所谓,但她就想说说王美莲的虚伪。
王美莲讪讪把芹菜放回自己碗里,“知道,知道,阿姨,阿姨就是一时忘了。”
余诗语快速夹了两筷子芹菜放自己碗里,“我爱吃芹菜,我特别爱吃芹菜,妈妈估计是记混了。”
余南乔微笑“是啊,你是亲生的嘛!”
余南乔阴阳怪气的口气,立马让余诗语吃瘪。
王美莲也给余诗语使眼色,让余诗语别再说话了。
后面饭桌上就只有大家的咀嚼声了。
早饭吃完,余南乔就上楼收拾东西去了,很快提着一个皮箱下楼来。
余诗语母女俩盯着她手里的皮箱,仿佛要把皮箱盯出个洞来。
余南乔就问“你们要检查一下吗?”
她主动出击,反倒是让余诗语母女无所适从,王美莲讪笑出声“乔乔,瞧你这话说的……”
余南乔一脸真诚地望着她说,“我看阿姨你们两个,一直盯着我手里的皮箱,还以为你们要检查呢!”
“咳咳,”余青山在一旁咳嗽了两声,想要替王美莲解围。
但余南乔立马望过去,手里的皮箱往前一递“爸想要检查?”
“咳咳,”余青山咳得更厉害了。
接着他摆手。
“你一个人去黑省,路途遥远,你……注意安全。”
余南乔没说话,只对他伸出了手。
余青山满脸不解。
余南乔提醒他“爸,你忘了你昨天在书房说的了?”
“我走的时候,你多给我五十块钱啊!”
余青山又咳了一声,然后对一旁的王美莲说:“给她拿五十块钱。”
王美莲不是很情愿,余诗语更不情愿“南乔,如今家里是一个人挣钱,四张嘴吃饭,你也要体谅爸爸!”
余南乔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哦,没事,我马上就走了,之后家里就少一张吃饭的嘴了,你们别害怕。”
余南乔这话一出,王美莲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余青山催促着“快去拿去。”
就在王美莲抬脚的时候,余青山又说:“拿一百!”
王美莲不敢信,张嘴欲言又止。
余青山比她先开口“南乔就这么嫁出去了,连份陪嫁都没有……”
他好像这时候意识到,余南乔才是他亲女儿。
余南乔垂着的嘴角撇了撇,抬头却微笑“没事的爸,我这一走,就嫁得远了,以后都不能在你身边敬孝,所以我没有陪嫁没事的。”
“反正……反正我嫁去的是黑省,那里本身就不富裕,我入乡随俗,以后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打补丁的衣服也能穿……”
余南乔期期艾艾的还要再说些什么,王美莲已经忍不住,“乔乔,”她出声打断余南乔“每天前往黑省的车次不多,你要赶今天的火车,就得快点去火车站了,千万别错过车了。”
她说着,快速上楼,很快拿了一百块钱下来,塞给余南乔“一百块,你装好,千万别丢了,这是你爸几个月的工资了。”
“你爸啊,心里只有你,”王美莲这话说得哀怨十足。
她那双美目也是哀怨十足地扫向一旁的余青山。
余青山一下子就别开了目光。
就连余南乔喊他“爸,我走了,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余青山也并未移回目光,而是声音很轻地说“路上注意安全。”
余南乔买了高级卧票,坐上了前往黑市的火车。
在车厢内躺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午一点钟,她随着人流出了火车站。
黑省的气温比沪市低得多。
好在她在车上已经提前换了衣服。
问了人,坐上公交车,辗转了路程,下午三点多,余南乔才到部队。
“你好,同志,我找霍延北!”她跟通讯员说。
“你是霍团长什么人?”
“我是他未婚妻!”余南乔拿出霍延北寄给余诗语的信。
“稍等!”通讯员看过后,就开始打电话。
电话挂断,通讯员嘴角挂笑跟她说“同志,肖政委一会过来接你,你先坐会吧!”
对方给她搬来了椅子。
余南乔道谢后,坐下。
坐了约莫有十几分钟,一个面部黝黑,笑容满面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霍团长的未婚妻在哪呢?”他人未到,声先至。
余南乔提着皮箱站起身,等对方进了通讯室后,跟对方点头。
肖鹤声看看穿着羊绒大衣,提着皮箱,穿着小皮鞋的余南乔,再看向通讯室的通讯员,“霍团长的未婚妻?”
通讯员点头。
肖鹤声赶忙伸出手“你好,你好,我是三团的政委,我叫肖鹤声,跟你……霍团长是战友。”
余南乔也伸出手跟对方轻握,“你好,我叫余南乔,是霍延北的未婚妻。”
“你好,你好,霍团长还在工作,这样,我带你去他住的地方,你看怎么样?”
“麻烦你了!”余南乔语气虽然淡,但言行很有礼貌。
惹得肖鹤声,又忍不住打量她两眼,然后问“余同志看着不像黑省的人?”
“嗯,我从沪市来。”
“我跟霍延北的婚事,是父辈定下来的。”余南乔为肖鹤声解惑。
“原来是这样!”肖鹤声了解的点点头。
他还以为是敌特分子。
消除了些疑心,肖鹤声又恢复健谈的性子“沪市是个好地方,早些年我也去过。”
“那可是大城市。”
“有不少好地方。”
“余同志是从小在沪市长大的?”
“嗯,我妈,我外公都是沪市人。”
余南乔只说了自己妈跟外公是沪市人,肖鹤声就以为余南乔爹不是沪市人。
毕竟余南乔说了,她跟霍延北的婚事是父辈定下来的。
可霍延北不是沪市人。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霍延北住的地方。
肖鹤声用钥匙打开了门,等余南乔进去后,才笑着问“你还没吃饭吧?”
“吃过了,在火车上吃的,”余南乔如实相告。
听到她吃了,肖鹤声稍显诧异,但转瞬又想通了。余南乔是沪市来的,自小的日子没有怎么拮据过,所以就不存在饿着肚子坐车的情况。
“我还想着说去帮你问其她嫂子借些挂面,既然吃过了,我也就不打扰你了。”
“你休息会,”他说着,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再有一个小时,霍团长就回来了。”
余南乔点头致谢“嗯,麻烦你了。”
肖鹤声摆手,说着不客气,转身带上门走了。
霍延北是团长,虽然还没家属随军,可住的也是一室一厅的房子。
卧房的门没有关,余南乔也没乱转悠。
把皮箱放下后,就坐在沙发上歇脚。
直到“咔哒,”锁芯被人从外面拧开。
余南乔抬头望向门口,就看见一个五官英俊,高鼻薄唇,肩宽背阔,身形颀长,皮肤呈现健康小麦色,一看就血气方刚的男人从外面进来。
余南乔打量霍延北,霍延北也打量余南乔。
小姑娘黑发如丝,规整地垂在身后,巴掌大的脸上素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一张脸清冷玉白,好像上好的瓷器。
眉色像是砚台新磨的松烟墨,眉尾却像雨后的远山。
鼻子小巧精致。
唇色极淡,像被霜浸过的芍药,不点而朱,只在唇角隐有一线嫣红。
霍延北松开门把手开口“什么时候到的?”
霍延北对于余南乔来说陌生。
余南乔对于霍延北来说,也不熟。
因为当年逃荒的时候,余诗语才十来岁。
如今霍延北看着余南乔跟小时候的余诗语长得不像,但也只以为是女大十八变。
“下午三点多,”余南乔如实相告。
“我这边住不下,晚上我带你去住招待所,”霍延北指了指房子,也如实相告。
余南乔点头。
没等余南乔开口,霍延北转身就要走“我去打饭!”
“等一下,”余南乔及时喊住他。
霍延北转过身,不解望向她。
余南乔站起身,把替嫁的事解释了一遍。
她说完,霍延北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让余南乔怀疑他有没有听懂。
“就是,我不是余……张荷荷,我叫余南乔,我爸爸是张荷荷的继父。”
“她跟我的未婚夫相中了彼此,所以不能履行你们两家当时的诺言,所以让我来替嫁。”
霍延北“……”
听懂了,但不理解。
“张荷荷不嫁,所以让你来嫁我?”
余南乔点头。
霍延北这才皱眉。
“胡闹,”他皱着眉,吐声。
“既然张荷荷不愿意嫁,那这件事就作废,我先去打饭,今晚你住招待所,明天我送你去火车站,买张回沪市的票,你明天就回去。”
“回不去了!”
“嗯?”霍延北皱眉不解。
“我来的时候就让沪市的民政科把我的资料转移到这边来了。”
“我之后让人帮你转回去。”霍延北说。
余南乔重新坐回去,双手交握,垂眸,“我是被赶出来的。”
她神情落寞,巴掌大的脸看着愈发让人心疼,霍延北眉心蹙得愈发紧。
就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余南乔突然说,“余诗语抢了我的结婚对象,她也得赔我一个。”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霍延北觉得,人一姑娘都这么敞亮了,他一个大男人好像也没什么扭捏的。
毕竟跟谁结婚不是结,而且眼前这个还这么漂亮。
刚刚老肖去射击场找他的时候,就打趣他了,“霍团长,你不老实啊!”
“你居然藏着这么一个漂亮的结婚对象,你小子……”老肖用手点着他,那语气别提多羡慕。
当时他就想,能有多漂亮。
张荷荷那小丫头,虽然有十年没见了,可她小时候也就长那样,黑黄的皮肤,瘦得麻秆一样。
想象不出长大能有多漂亮。
他以为是女大十八变,不曾想,原来是大换活人。
余南乔确实很漂亮,一双秋水剪瞳,眉如远黛。
皮肤冷白,如上好的瓷器,一点也没有寒冷刀风吹出来的皴裂红痕。
整个人纤细修长,就像……就像他娘嘴里老念叨的地主家大小姐。
精致,贵气的好看。
霍延北想,这样的人嫁给他,他不亏。
他赚大了。
结果霍延北刚张开嘴,就听见坐在那的余南乔说“不然你帮我找份工作吧?”
“你帮我找份工作,之后我们俩就桥归桥路归路。”
“当然,工作的事情,我会备厚礼感谢你的。”
霍延北眉心更拧了“这事之后再说,我先去打饭,一会食堂没什么可吃的了。”
“哦,好。”
霍延北打了馒头跟菜回来。
两人坐在茶几旁,安静地吃起来。
余南乔吃一个馒头,霍延北吃了五个。
余南乔一个馒头吃完,霍延北五个也吃完。
余南乔一个馒头吃完撑得慌,霍延北不撑。
饭吃完,余南乔起身收拾那些饭盒,手刚伸出去,又被一道橄榄绿的手臂拦住,“我收拾就好,你坐着吧!”
“哦,好,”客随主便,余南乔还是很听话。
等霍延北收拾完,他却跟余南乔说,“不然你住在这,我去跟其他人挤一下。”
余南乔却摇头,“住招待所也挺方便的。”
“我之后要在这边找工作,一时半会肯定落实不下来,也不能一直打扰你。”
霍延北就不再多说,接过她的小皮箱,带她出门。
不过两人出门后,霍延北忍不住问“你都会些什么?”
“知道你的特长,回头我让老肖帮忙留意一下。”
“……种地?”余南乔想想如实回答。
她是农学博士。
种地就是她的拿手戏。
不过干别的也能干。
“种……”霍延北忍不住打量身侧的人。
皮肤白皙细腻,身形纤细修长,十指也是白嫩如葱,她种地?
“这边虽然比不上沪市繁华,但这边也有很多合适的工作,你一个城里来的姑娘,不必要如此担心。”霍延北觉得她是担心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才说自己会种地的。
听她说得那番话就明白,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她在家肯定是被欺负,被排挤的那个。
那个张荷荷甚至过分到,抢了她的结婚对象,还把她赶出家门,真是欺人太甚。
一个小姑娘来到这举目无亲的地方,无依无靠,担心,害怕也是正常的。
余南乔思考了下,点头“那你帮我留意下,我认识字,一般的工作我都能干。”
她想想还是慢慢来吧,虽然她想把自己的伟大研究公诸于世,可前世的教训还犹在眼前,还是循序渐进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把人送到招待所,霍延北只说了句“晚上早点休息,”就回宿舍了。
不过回去后,霍延北不太睡得着,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头一回失眠。
睡了个囫囵觉,哨声一响,他立马翻身起来。
余南乔在招待所却睡得很香。
没有丧尸,没有变异的植物,余南乔难得睡那么踏实。
等早上霍延北来送早饭的时候,她还在睡着。
“咚咚~”
房门被敲响,余南乔睁开眼睛。
她刚睁开眼睛那一瞬,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冰冷跟防备。等看清周围的环境,防备跟冰冷才在一瞬间卸下去。
“咔哒,”门开。
十月底的天气,黑省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但安全的环境让余南乔还是忍不住擦洗了番,然后换上舒适的睡裙睡觉。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这么安心舒适过了。
睡裙是普通的丝质睡裙,露着双肩,裙摆在膝盖之上。
这对余南乔来说再正常不过。
但对于霍延北来说,冲击有些大。
看见余南乔穿得如此少来开门,霍延北第一反应是看身后的走廊,之后二话没说跻身进屋,把门“砰”地关上。
手里的早饭递给余南乔,霍延北转过身去,高大的身子紧贴着门板站着,背对着余南乔说,“从食堂买的早饭,你先吃。”
说完,门板再次“砰”地一声,关上了。
余南乔正在披大衣的手顿住,之后选择换衣服。
余南乔的速度挺快的,很快穿好衣服,拿着牙刷,毛巾出门去。
招待所的洗漱都是统一在水房里。
结果,门打开……
“你没走?”余南乔对站在门边的人问。
霍延北点头,“等你吃完,帮你找处住的地方,你的工作怕是没那么快定下来。”
余南乔点头,然后说“我去刷牙洗脸。”
走出去两步后,余南乔又回头“你进屋坐吧,外面冷!”
余南乔回来的时候,霍延北端坐在屋内的板凳上,像来听训的。
余南乔也不善于活动气氛,只是在吃包子前问了句“你吃了吗?”
霍延北立马点头“已经吃过了。”
余南乔就埋头吃起来。
吃完,霍延北又帮她提着行李,领着她出了招待所。
霍延北领着余南乔找到了团里的后勤部,让后勤部帮余南乔安排一间临时宿舍。
临时宿舍安排好后,霍延北把余南乔送过去,跟她说“我中午空了再来看你”就转身走了。
到了团里,霍延北又去找肖鹤声,“老肖,麻烦你个事。”
肖鹤声一副看穿的模样“结婚申请是不是?”
“你写好了吗?”
“写好了,我帮你递上去。”
“对了,你连住处也一块申请了吧,你那屋,等结婚了,住俩人,怕是东西有些放不下。”
肖鹤声说完,霍延北却摇头。
肖鹤声就劝“虽然你住宿舍住习惯了,可等你结了婚,你夫妻俩一块,这住在宿舍楼也不方便,还是家属院方便些。”
至于怎么个方便法,肖鹤声对着霍延北挤了挤眼。
霍延北皱眉瞥向他,“人家不是来结婚的,你不要胡说八道。”
“不是来结婚的?”
“她说她是你未婚妻啊?”
“她……”霍延北皱着眉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听完,肖鹤声也觉得荒唐。
但还是说“要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嗯?”
“人家姑娘既然不远千里过来了,不管是不是真心情愿的,人家首先,勇气可嘉,”肖鹤声竖起大拇指。
“结果你可倒好,你开口就让人回去,你啊你,你真是糊涂啊!”
“你今年都二十八了,再过个年就二十九了,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看你不如将错就错,跟小余同志把证领了算了。”
“多漂亮的姑娘,还配不上你?”肖鹤声故意问。
霍延北立马解释“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这么想。”
“那你……”
“万一她心里不愿意呢?”
“不愿意就不会千里遥远的来咱们这地方了。”
眼看着霍延北还是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肖鹤声就急“你就别犹豫了,这好姑娘就跟石油似的,错过这个店,可没有下一村。”
霍延北还是拿不定主意,就说“先不说这个,工作的事,你帮忙留意。”
肖鹤声就说“若是军属,这工作就好安排许多。”
“不然,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她又是外省来的,来这里占个缺去,怕是不好说。”
霍延北欲离开的脚步顿在那里,最后说“我知道了,我会考虑。”
肖鹤声对着他离开的背影,笑着摇头。
霍延北什么都好,就唯独一点让人头疼,那就是婚姻大事。
之前,他老是以老家定下了婚事为由,推脱了多少好姑娘,这如今老家定的亲事来了,结果又出了差错,他又犹豫起来,这再拖下去,人家孩子都要娶媳妇了,他怕是还光棍呢!
肖鹤声想,这人啊,有时候是需要人在背后推一把的。
中午,霍延北手里提着饭盒往临时宿舍走,一路他都皱着眉。
他思考着,该怎么跟余南乔开口。
比如说,跟他结婚后,工作会更好安排。
他总觉得这话说出来,像是骗婚。
拿出了甜头,骗人嫁给他。
但……他想问问。
宿舍内,余南乔正躺在床上,正在看小说。
“咚咚~”
门响,余南乔立马把小说书收进了空间,然后起身开门。
“谁?”开门前她问。
“我,霍延北!”
余南乔打开门,霍延北提着饭盒进屋。
一阵冷风拂来,余南乔赶紧关上门。
“你今天有空吗?”余南乔跟在霍延北的身后问。
“嗯?”
“你要是有空的话,我想麻烦你领我去看看你们食堂在哪,之后饭我自己去打就好,就不用麻烦你跑来跑去的。”
霍延北摆饭盒的手一顿,过了会才点头“嗯,等会吃完带你去。”
“嗯,麻烦你了。”
天冷,饭菜凉的快,所以两人都默契地吃得很快。
吃完,饭盒,霍延北依旧没让余南乔收拾。
他把饭盒装进提兜里,就喊余南乔去看食堂在哪。
两人一起往食堂走,中途,霍延北遇见了不少熟人。
尤其是肖鹤声领着两个领导迎面走过来。
肖鹤声人还没走近,就已经大声打招呼“霍团长!”
霍延北领着人走近,就跟肖鹤声身旁的两个人打招呼“王旅,孟师。”
王旅跟孟师冲他微笑点头,之后目光落在他身侧的余南乔身上。
王旅立马指着人问霍延北“小霍,这是?”
肖鹤声大声地帮霍延北介绍,“这是霍团长的结婚对象。”
一听说是结婚对象,王旅就忍不住说“你小子是该结婚了!”
孟师也点头,“咱们整个军区,就没你这个年龄还没结婚的。”
说着,两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余南乔身上,孟师问“姑娘是哪的人啊?”
面对孟师的询问,余南乔一点也不局促,微笑回“我是沪市人。”
“沪市来的?”
“那可是大地方,”孟师忍不住说。
王旅也点头“是个好地方。”
“那你俩这……”
王旅话没说完,余南乔就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回道:“是父辈定下的亲事。”
王旅一拍脑门,“对,之前给小霍介绍对象,他就说自己有家里定好的对象,就是还没到年龄。”
“之前还以为他故意推脱,找的借口呢!”
王旅说完,拍拍霍延北的胳膊,“行了,你俩吃饭去吧!”
孟师也说,“去吃饭吧,尽早请我们喝喜酒。”
说完,三个人说着话,走了。
只留下霍延北跟余南乔在原地。
霍延北说“孟师他们不了解情况,之后我会跟他们解释。”
“先带你去食堂,”霍延北又说。
余南乔安静地跟着。
到了食堂,又在里面简单转了一圈,霍延北说了大概的饭价,就把人领回来了。
到了宿舍门口,霍延北想想,还是开口,“有件事跟你说下。”
“嗯?”
“你找工作的事……”
“不好找吗?”
霍延北老实点头。
“我问了老肖,老肖说如果是随军军属,会比较好找些。”
他只说到这里,但余南乔已经理解了。
“那我要是跟你结婚,是不是就能很快给我安排工作?”
霍延北点头。
余南乔考虑到接下来的时代发展,趋利避害,就说“那你考虑跟我结婚吗?”
难题抛到霍延北这里,霍延北平静的眼底,渐渐泛起波澜,“你是迫不得已才来……”
他话没说完,余南乔开口打断,“我算是迫不得已,也是权衡利弊后过来的。”
“我既然过来了,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跟你结婚这事,我是自愿的。”
霍延北的眼底又涌起一阵波澜,半晌回归平静,他问“余同志,那我再郑重地问你一遍,你是自愿来嫁给我,跟我结婚的?”
“是!”余南乔点头。
“不后悔?”
“你不负我,我不后悔!”
“绝不负你!”霍延北的声音掷地有声。
下午,霍延北就去找肖鹤声递交了结婚申请。
还提交了住房申请。
傍晚,天色暗下来,余南乔穿好大衣,又给自己裹了围巾,出门去买饭。
快走到食堂的时候,就遇到了熟人。
霍延北手里提着饭盒从食堂出来。
远远看见熟悉的身影,霍延北就加快了脚步。
等走到近前,霍延北就说“饭我打好了。”
余南乔埋头赶路,压根没注意到前面的情况,听见声音才抬起头。
看看霍延北,再看看他手里的饭盒,点头“谢谢!”
“以后,不用跟我这么客气,”霍延北说。
余南乔也不再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霍延北难得在饭桌上说起了话。
“婚礼的话,可能需要回家办,等我过年休假。”
余南乔没什么意见,“嗯!”
她只想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
其他衣食住行,一概不挑剔。
当然,男人还是挑一挑的。
因为霍延北是男主,她知道他人品好,为人有责任心,且没有任何花花心思,是万里挑一,长得也非常不错的男人,她才会想着跟他结婚。
她从末世来,存活的信条就是,有机会就牢牢把握,没机会就创造机会。
既然女主这会给她机会了,她肯定是要牢牢把握住的。
吃完饭,霍延北收拾好后,又叮嘱她早点休息,就走了。
余南乔躺在床上看了会书,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听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余南乔从床上起来。
然后在屋内活动起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在末世的时候,更能体现它的智慧。
所以余南乔开始训练自己的本钱。
早饭,霍延北依旧送来。
虽然余南乔说“我自己去买就行。”
但霍延北说“顺手!”
结婚申请还需要审批,但霍延北提交的住房申请,因为他的级别在那,审批的很快。
吃过早饭没多久,余南乔正准备出去转转,就见霍延北又过来了。
“房子安排好了,我带你去看看,”霍延北说。
“嗯!”
余南乔应着声,就准备把身后的门给关上。
霍延北却虚拦了下,“东西我帮你提着。”
“今天就能住下吗?”余南乔问。
霍延北点头,“嗯,收拾下就能住!”
余南乔就转身把自己的东西提了出来,霍延北伸手接过去,然后两人往家属院走。
家属院离临时宿舍不算远,走了十来分钟也就到了。
远远地就能看见孩子跑来跑去,还有三三两两的妇女聚在一处说话。
等霍延北跟余南乔走近了,她们的目光自然地就落了过来。
有人认出了霍延北,就喊“霍团长?”
霍延北点头,打招呼“嫂子!”
妇女就指着他身旁的余南乔,问“这是?”她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霍延北还是纠结该怎么介绍余南乔的身份。
虽然余南乔已经答应跟他结婚,他结婚申请也递交上去了,但他有种占便宜的感觉。
这种占便宜的感觉,让他难得心虚。
他很少有心虚的时候。
他被几个嫂子打量着,没能利索介绍余南乔,倒是余南乔利索地介绍了自己,“嫂子好,我是霍团长的结婚对象。”
那个说话的嫂子,是霍延北手底下一个副团的媳妇,叫张秋红。
张秋红一听余南乔是霍延北的结婚对象,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是霍团长结婚对象?”
“难怪霍团长一直等着你,你长得可真好看,”张秋红一脸真诚地夸赞。
余南乔微微笑了下,“嫂子谬赞了。”
张秋红听不懂什么谬赞不谬赞的,只高兴地问“妹子,你哪的人啊?”
“是咱这片的不?”
余南乔摇头,“我沪市来的?”
“沪市?”周围一片惊呼声。
“那么远啊?”有人感慨。
张秋红立马拉住余南乔的手,“妹子,累了吧?”
“走,去我那歇歇,我给你倒点红糖水。”
余南乔摇头,“不累,嫂子,我前天就来了。”
“前天……,那今天是住处弄好了吗?”
霍延北点头,“嗯,房子已经批下来了。”
“嫂子你们在这,我领人过去收拾一下,就不打扰你们了。”
张秋红摇头“我们在这不就是闲唠嗑嘛,又没什么重要的事!”
“房子在哪啊,我们去帮你收拾收拾。”
说着,她还拉着余南乔的手问“妹子,你姓啥啊?”她为人很热情。
另外两个跟她站在一处说话的是底下营长的媳妇,一个叫王英娟,另一个叫付盼盼,两人同龄。
但年龄都比余南乔大上许多。
一看余南乔就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又是初来乍到的,所以张秋红说要帮着收拾,王英娟也立马出声“就是,我们左右也无事,去给你帮帮忙。”
付盼盼也点头。
她们都很热情,脸上带着诚挚的笑,不带一丝防备跟算计,这在末世很少见。
余南乔脸上的笑也跟着真诚起来,“我姓余,全名余南乔,你们可以喊我乔乔。”
“乔乔,这名字真好听,”张秋红夸。
付盼盼更是忍不住“你跟霍团长,你俩是真有缘分,霍团长名字有个北字,你名字有个南字。”
付盼盼这一说,张秋红也忍不住“听我家男人说,霍团长的亲事,是他小时候家里定下的,你俩的名字当时也是家里商量好起的吗?”
“可真好!”
张秋红跟王英娟、付盼盼三个人忍不住说着霍、余两家长辈会办事。
只有霍延北跟余南乔对视一眼,又快速移开彼此的眼神。
霍延北想,这或许真是缘分。
余南乔则想,这书有破绽。
就名字来说,她跟霍延北更像一对。
可原书里的男女主明明是霍延北跟余诗语。
难道说这书的故事有两种走向?
不去思考这个,因为他们已经到了住处。
霍延北因为是团长级别,所以申请的房子不仅有三间正房,还带着一个小院子。
院子不是特别大,但也有了一定的私密性,余南乔挺喜欢的。
可能这个院子之前挺长一段时间没住人了,所以院子里长满了杂草。
即使已经是低温天气了,有些还倔强地冒着绿。
霍延北看着杂草丛生的院子,把皮箱递给余南乔“我去借些工具过来。”
张秋红立马松开余南乔的手,“借什么工具啊,我那什么都有,我这就回去拿,”她说着立马跑出院,并且大喊“等着啊!”
王英娟跟付盼盼也转身往外走,“我们也回去拿盆跟抹布过来。”
有她们主动借东西,霍延北也就没去找工具来,而是徒手开始拔院子的草。
余南乔想想,放下手里的皮箱,也准备帮忙。
霍延北一眼扫过去,立马阻止“这些杂草都韧劲比较大,容易割手。”
割手?
能有多割手?
但余南乔没有挑战。
“那我……”她想说,自己能帮忙做些什么。
霍延北看出她想说什么了,就说“一会秋红嫂子她们回来,你打水擦擦窗户这些吧!”
余南乔就点头,然后安静站在旁边等着。
张秋红三个人很快说笑着回来了。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铁锹,笤帚,抹布,盆。
张秋红手里甚至还拿着一件破旧的外套。
到了跟前,张秋红就一兜手里的外套,“妹子,我的衣服,你别嫌弃。”
她看着余南乔身上的羊绒大衣,满眼都是心疼“你身上这衣服这么好看,料子一看就是好料子,可不能埋汰了。”
“你脱下来,装起来,干活就穿我的这件,不是好的,脏了,我回头洗洗就成。”
余南乔也很利索地脱了衣服,并对张秋红道谢“谢谢嫂子,还是嫂子想的周到。”
张秋红被夸,有些不好意思,“嗐,就是想着你这衣服漂亮,可不能埋汰了。”
余南乔把大衣强行装进皮箱里,穿上张秋红的衣服,就跟张秋红她们打扫房间去了。
房间里家具倒是齐的,就是落了些浮灰。
院子里有井,付盼盼跟王英娟去打了水,她们四个就开始擦洗屋内的家具。
霍延北一个人负责院里的杂草。
能徒手拔的,霍延北都徒手拔了,拔不掉的,就用铁锹铲,八十多平方的小院子,他一个人,半个多小时就处理干净了杂草。
杂草处理干净,他不知道又去哪找了一些烂瓦片,还有废弃的青砖,在院子中央铺了一条出院子的小路。
张秋红从屋里出来,一眼看见,就夸“还是霍团长想得周到,这砖铺上,下雨的时候也不怕。”
“嗯,不然下雨的时候粘脚,”霍延北说。
三间正屋,余南乔她们四个,不多会就打扫干净了。
窗明几净的,屋外的阳光正好。
窗户全部打开,阳光满屋。
张秋红擦擦手,说“南乔妹子,中午去我那吃饭,我做炖菜给你吃。”
已经劳烦别人帮忙干活了,余南乔不好意思再吃别人的饭,就笑着婉拒了,“不了,嫂子,我帮着霍团长把剩下的路铺好。”
“等这里收拾好,我跟霍团长请你们吃饭,到时候你们可一定都要来。”
张秋红她们说着,闲着也是闲着,顺手的事,但也没拒绝余南乔的邀请。
她们走后,余南乔蹲下身想给霍延北帮忙,霍延北没让,“我自己来就行,没多少了。”
“两个人快一点,”余南乔把残砖,烂瓦片,一块块递给他。
两个人干活的确快一些,剩下的,两个人只干了十几分钟就完了。
都铺好了,霍延北又理了下两边,就去洗手,“我去打饭。”
等霍延北打饭回来,就看见余南乔把他搬回来的残砖全部搬到了院墙边,正在那垒着什么东西。
霍延北走过去,余南乔听见动静,抬头看他一眼,跟他说,“我想在这里垒两垄菜园子。”
霍延北握住她忙活的手腕,“吃完饭我来弄,先洗手吃饭。”
余南乔看看院子中间,夯实的路,觉得可能这活他更擅长,也就没拒绝。
吃饭的时候,余南乔问“这附近的供销社在哪?”
“家里没有东西,我想去买些回来。”
屋子空荡荡的,只有几件基本的家具,锅碗瓢盆,被子,褥子,都得添置。
“嗯,等会我带你去。”
“你晚上搬过来住吗?”余南乔又问。
霍延北握着筷子的手瞬间收紧,骨节泛出一些白色,“我还住之前的宿舍,空了我就来看你。”
“……等,等领了证,我搬过来,”他又说。
余南乔也不反对,“嗯,也行。”
“对了,之后你不用来给我送饭了,我自己做饭!”
“那我晚上过来,把我的津贴带过来。”
他说着,也如实跟余南乔交代,“之前我的津贴留一部分自己花,剩下的全寄回了家,留下的……不多,”霍延北话说到这里,声音不自觉低了。
但很快,他又说,“不过之前跟我娘说好了,结婚后,津贴就不往家寄了。”
“我手里现在还余不少票据,置办下来,还会有些剩余,够……够我们把日子过起来。”
霍延北说“够他们把日子过起来”的时候,脸恨不能埋进饭盒里。
余南乔下意识就想说,不用他的津贴,她自己有钱。
但想到她没什么票据,再加上,可能很快她就会跟霍延北领证了,到时候两人是夫妻,没道理,她一分不花霍延北的。
不花,她怕有别人花。
也就点头“嗯,好!”
余南乔愿意要他的津贴,不知道为什么,霍延北的唇角不自觉上扬。
不过他脸都埋在饭盒里了,也没人看见。
同意拿人的津贴,余南乔就说“那你之后晚上过来吃饭吧,两个人吃,开火总是划算些。”
“我没上班前,中午你若是有时间,也可以回来吃饭。”
“好,”霍延北的语调不自觉上扬,面上表情倒是变化不大。
吃过午饭,霍延北先回宿舍把自己攒的津贴,还有票据拿过来,领着余南乔去供销社置办了一些必需品,这才蹲在院子里,把余南乔想要的小菜圃给围好。
他在外面围菜圃,余南乔在屋里整理床铺。
北方的冬天很冷,她需要把床铺整理的暖一些。
虽然还有十几天,就会供暖了。
不过现在的暖气是煤炭提供的,供热管网保温技术也相对落后,所以屋内温度也不会太高,晚上还是要盖的暖一些。
买来的被子,余南乔收起来了一床,铺了两床。
至于上面盖的被子,余南乔换了材质轻,但保暖效果好的羽绒被。
放在被罩里,没人看得出来。
床铺收拾好,余南乔又去整理了厨房。
锅碗瓢盆,都是新的,用水清洗一遍,只等着用就好了。
灶台边放着一袋挂面,还有面粉,一袋米,以及二十个鸡蛋,一条腊肉,剩下的就是粉条,白菜了。
对着这点东西,余南乔思考着,她跟霍延北的晚上能吃些什么。
供销社的物资也实在有限,能买的也就这么点,量还是限的。
余南乔先烧了些热水,然后给霍延北跟自己都倒了杯热水,这才出去看霍延北的菜圃围得怎么样了。
两个十几平方的菜圃,霍延北围得齐齐整整的。
余南乔出去,他刚好围好,就问“这样行吗?”
余南乔点头,顺便把水递给他“辛苦了。”
霍延北看看自己的手“我洗个手。”
余南乔点头,之后端着杯子蹲在菜园子旁边看,在心里盘算着,这个天气好在地里种些什么,又能种些什么。
霍延北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她一眼,她太客气了,真的是愿意跟他结婚的吗?
霍延北洗完手,余南乔起身把杯子重新递给他,然后跟他说“我明天想出去转转!”
霍延北点头“需要我跟你一起吗?”他问。
余南乔摇头“我就在附近转转,不用你陪着。”
霍延北也就叮嘱“注意安全!”
想想他又补一句“别转太远了。”
“嗯!”
晚上,余南乔用不多的食材,做了咸肉焖面。
她吃一碗,霍延北吃一盆。
吃完,霍延北主动去洗碗。
余南乔跟他说“早饭也不用帮我买,早上我自己做。”
“嗯!”
霍延北走的时候,叮嘱她“晚上关好门窗,有什么事就大声喊叫,旁边住的都有人。”
“嗯,知道了。”
“注意安全,”霍延北又交代一句,这才转身离开。
走远了些,霍延北回过头去,就看见院门已经关上了。
盯着关上的院门看了会,霍延北才重新踏入夜色。
余南乔晚上躺进松软的被窝,很快进入梦乡。
霍延北则在想,这么趁人之危到底好不好?
第二天早上,余南乔给自己捡了个鸡蛋,又从空间里取出一盒牛奶,一顿简单的早饭就完成了。
吃饱喝足,余南乔提着筐就出门了。
她来的时候看见了,离这大概十几里路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山林。
她要去那里,取一些大自然的馈赠物。
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请客。
也不敢大咧咧的把空间里的东西取出来。
余南乔走的早,一路上没遇见一个熟人。
她又年轻,脚程快,所以一个小时多点也就到了。
空气很清新,余南乔看看手表才八点半。
她进入林子,脚踩在枯叶上,寂静的山林才发出“沙沙”声。
山林外围很安静,但随着脚步深入,就能听见“咕咕”鸟叫声。
余南乔抬头还看见了猴头菇。
在空间里取了趁手的工具,毫不犹豫摘了。
摘了猴头菇,才走两步,余南乔就在一处树根下发现了一大簇素鸡馍,立马摘了放筐里。
筐里立马有了满满当当的感觉。
可能是到了适合菌菇生长的地方,素鸡馍摘完一簇就看见其它两三簇,全部都摘了。
居然还有松茸。
还没到山林深处,光是摘菇子,余南乔就感觉自己的菜篮子要满了。
早知道她应该带一个袋子的。
这片山林里居然还有不少野果子,跟中药材,野果子余南乔没怎么摘,但中药材,余南乔见一个挖一个。
余南乔八点多进山,十点半的时候,带来的筐里已经收获满满,满满当当的,想装东西也装不下了,她就打算沿路返回。
然后她一转身,就看见一棵杨树后面探着一棵脑袋。
余南乔看它,它也看余南乔。
余南乔空着的右手陡然出现了一把袖箭。
“嗖”地破空声犀利而去,树后面的傻狍子应声倒地。
余南乔快速奔过去。
这个狍子是头成年狍子,看体型得有六七十斤,余南乔毫不犹豫收进自己空间。
收完狍子,余南乔挎着筐,就往回走。
经过一处溪流边,余南乔就地蹲下来,把狍子从空间取出来,又取了刀,开始宰杀,清洗。
处理完狍子,净了手,从空间取出面包,牛奶,她凑合了一顿午饭。
之后把处理好的狍子重新收进空间,抬脚开始往家属院走。
十几里的路,早上来的时候还不觉得累,回去的时候,就感觉有些累脚了。
好在余南乔是从末世来的,这点累还是能坚持的。
快到家属院的时候,余南乔从空间里取出一块黑布,然后把处理好的狍子放进去,系好,背起来,这才继续往家属院赶。
果然,到了家属院就遇见熟人了。
张秋红老远就跟她打招呼,“小余,出门去了啊?”
余南乔笑着点头,“嗯,出门置办点东西。”
“嫂子你们明天晚上到我家去吃饭啊?”
张秋红,王英娟跟付盼盼三个总是聚在一起聊八卦,这会她们仨又站在一起,所以余南乔干脆说了明天去家里吃饭的话。
张秋红她们自然要客气一番“就先不去了,等你跟霍团长安置好了,我们再去帮你们暖锅底。”
“就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跟我们说,”王英娟也说。
余南乔背着东西,说:“都安置好了,我准备了菜的,就等着请你们吃饭了。”
“你们一定都来。”
“把孩子,家属都带上。”
付盼盼就说“你也太客气。”
余南乔微笑“应该的。”
人家菜都准备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脱好像也不好。
张秋红就带头说“那我们明天早早地过去给你帮忙。”
“嗯,好!”
说好了,余南乔就背着东西回去。
因为到家的时间早,距离晚饭还有不少的时间,余南乔把张秋红借她的衣服洗干净后,就准备出去挑些土回来种菜。
她没合适的工作,但想到张秋红应该有,就去找了张秋红借。
张秋红果然有,借了她扁担跟两个箩筐。又想要给她帮忙,余南乔没让。
她一个人挑着俩筐,开始进进出出。
她进进出出的身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其他团的家属,就问“谁家的家属啊?”
有知情的就说“是三团团长媳妇。”
“三团团长?”
“霍团长?”
“嗯!”
“可这姑娘……”那人放低了声音“我看着,小的很啊!”
“好像是刚到结婚的年龄,是霍团长父亲早年定下的亲事,这不一到年龄,就领证来了。”
“我说呢!”
大家七七八八的议论着。
然后有人说,“长得倒是怪好看的,皮肤也白净,跟以前的大家小姐一样。”
“干活的衣服,都比我们走亲戚的衣服好看!”
“那不咋滴,听说是从沪市来的。”
“沪市?”
“那可真是大地方啊!”
“可不嘛!”
“这样的大小姐也能吃苦?”
“你看她挑的那一筐筐的土,要没点力气,可挑不动。”
旁边的人摇头,表示不知道,“只知道是大地方来的,具体的情况不知道。”
因为了解的太少,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又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她们说得都没错,余南乔这个娇小姐的身子,的确吃不了苦。
虽然就余南乔本人来说,这点活,压根不算什么,但是……
脚疼,肩膀也疼。
余南乔脱了袜子,又拉了肩膀的袖子,这才发现,脚底板跟肩膀处都起了水泡,光是衣服划拉一下就火辣辣的疼。
垒好的两个菜园子,填了六筐土,只把其中一个填了个底。
余南乔也只能放弃,因为天黑了,她该忙活晚饭了。
这具身子不能吃苦,干起活来,也麻溜不起来,娇娇的。
余南乔上午挖了不少菇回来,余南乔挑了些松茸出来,又剁下一条狍子腿,做个小炒松茸,再炖个狍子肉,晚饭就齐了。
狍子肉放齐调料进锅刚炖上没多久,院门就被敲响。
余南乔赶过去开门,然后就看见是霍延北站在外面。
“饭还没做好,你要等一下,”余南乔看见霍延北的第一句话。
“嗯!”
霍延北应着声,侧身进门。
看见院子里放着扁担跟装东西的箩筐,问“你今天去哪转了?”
“距离这十几里路的山林里,”余南乔如实相告。
霍延北听了很震惊“你一个人去的?”
她要说是跟其她嫂子一起,去看看采点山货回来,霍延北都能接受,就算她入乡随俗了。
但余南乔说:“我自己去的,我来的时候,坐在车上时,注意到那片有山林。”
“这不是需要请秋红嫂子他们吃饭吗?”
“我看供销社也没什么可买的东西,就想着去那林子碰碰运气。”
“以后别去了!”
“嗯?”
“那林子虽然不大,可也很深,很密,万一遇见野猪什么的,很危险,”霍延北解释。
余南乔告诉他“野猪没遇到,我遇见了一头狍子!”
所以?
余南乔冲他勾勾手,示意他跟着到厨房。
霍延北老老实实跟上了。
然后……
“你猎的?”霍延北说这话的时候,那双深邃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余南乔的细胳膊细腿。
像看见了什么恐怖事件。
余南乔把早就放在一旁的袖箭拿给他看,“嗯,用这个猎的。”
“袖箭,我小时候,我妈妈给我准备的,用来防身用的东西。”
射进狍子身体内的那支箭头,余南乔又取了出来,擦洗干净,放在了箭套里。
霍延北是练家子,虽然他是玩枪的练家子,但冷兵器也是接触的,他手中的袖箭,他只看一眼,就知其锋利。
看见这袖箭,霍延北相信了是她猎的。
不过……
“还是要注意安全,狍子凶性不大,万一遇到野猪就很危险。”
“下次需要山货,你跟我说,可以等我休假的时候陪你去。”
“嗯!”余南乔很乖地点头。
霍延北忍不住多打量她两眼。
余南乔看着就娇娇弱弱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倒,没想到居然人不可貌相,一头几十斤重的狍子,她也能一个人运回来。
锅里的米饭开始冒泡了,余南乔把火转为小火。
然后去切松茸。
抬手切菜的动作,来回不停地摩擦着肩膀的水泡,余南乔停下手里的动作,抬手摸着肩膀蹙眉。
霍延北注意到她的异样,就问“怎么了?”
“肩膀不舒服?”
余南乔也如实回“嗯,院子里的小菜园垒好了,我想着这两天就撒些菜种进去,可里面没土。”
“我下去就跟秋红嫂子借了扁担跟箩筐,去外面挑了点土回来,没想到把肩膀给磨起泡了。”
听到她肩膀起泡了,霍延北快速甩干净手上的水,手伸出去一半,又停下来,转而问“严重吗?”
余南乔摇头,“不严重,估计三五天就能好。”
她说得很平淡。
霍延北看着她那张巴掌大,白的跟豆腐一样的脸,心脏难得紧了一下,“其实这个婚约你完全没必要理会。”
“你回沪市,我可以托关系帮你寻工作。”
霍延北的意思很明白了,你回去吧,没必要在这陪我吃苦。
他说完就去接余南乔手里的菜刀,自己去切松茸。
拿菜刀的时候,两人手指有碰触,她的手指细滑柔嫩,也像豆腐。
霍延北细想了下,自己全身上下没一处这样嫩滑的地方。
她皮肤比他几岁的侄子都娇嫩。
这样的人跟他在这吃苦……
“回去吧!”他又忍不住说。
余南乔正在思考她该怎么解释,她不能回沪市的事,就又听到霍延北说“回去吧!”
余南乔忍不住“你是不是有其她中意的结婚对象?”
“没有,”霍延北立马回。
并且很严肃地告诉她“我从来都不是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余南乔“……”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她想了想“我以为你是因为有别的中意的人,才屡次劝说我回去,放弃这个婚约。”
“若是你没有,我也没有,你未娶,我未嫁的,又阴差阳错的因为这个婚约走到一起,我觉得很合适啊!”
“或者说,你没相中我?”
霍延北没回答相中不相中的问题,只是放下菜刀,很严肃地盯着她“余南乔,要是嫁给我,以后跟我在这北大荒,你是要吃很多苦的。”
“这里气候比不上南方,吃食穿着方面也是比不上南方丰富!”
“你,真想好了?”
余南乔也郑重点头“这些事情,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我既然来了,就说明我是真的愿意嫁给你的。”
“至于苦,我也没觉得苦,每天吃饱穿暖已经胜过很多人。”
听她说吃饱穿暖,霍延北蹙眉,他想,余南乔在余家原来连饭都吃不饱吗?
也难怪这么瘦削,仿佛一阵大风吹来,就能把人吹跑了。
霍延北毫不犹豫地回“我一定让你吃饱饭,不管任何时候。”
“嗯,那我们一定能把日子过好。”
昏黄的灯光里,余南乔年轻的面孔,给出了最郑重的承诺。
“好,记住你说得话,以后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霍延北说完转过身继续切菜。
霍延北把松茸切好,炖肉的锅也开始“咕嘟~咕嘟~”冒泡。
米饭的锅香气四溢,热气蒸腾。
蒸好的米饭端下来,霍延北开始炒菜。
余南乔问他“你会炒菜吗?”
霍延北一边点火,一边说“这有什么难,十几岁时候就会。”
热锅放上油,铁锅开始“哧啦~哧啦~”响。
余南乔搅了鸡蛋液给霍延北,鸡蛋炒松茸菇,又鲜又香,再切两个干红辣椒,还辣辣的,下饭。
松茸鸡蛋炒好,炖肉“咕嘟~咕嘟~”也冒出浓郁的香味。
之后霍延北端菜,余南乔盛米饭,然后两人相对面在小桌子边坐下。
这一次吃饭,两人难得说起了话。
因为霍延北一个劲把肉往余南乔碗里夹。
肉堆在余南乔的碗里都颤巍巍开始晃了,霍延北还在找地方放。
余南乔不得不再次提醒他,“我真的够吃了。”
余南乔说着,也拿起筷子给他夹。
“你多吃点,不然剩了也没地方放。”
“明天还要请秋红嫂他们吃饭,需要用菜盆。”
“我也不是很喜欢吃剩菜,”余南乔又补充了这一条。
闻言,霍延北开始埋头干饭。
吃饭,他又把锅碗洗了。
洗碗,他跟余南乔说,“我出去一趟。”
“嗯?”
霍延北已经走了。
余南乔也没管他,开始烧热水,待会洗漱用。
顺便把今天吃的米,鸡蛋,都填回去三分之二。这样不太明显,又可以让家里东西吃得时间长一些。
她的空间里储存了很多东西,其中食物占一大半。
热水刚烧好,霍延北就去而复返。
他走到余南乔跟前,塞给余南乔一小罐药,“抹在水泡上,好得快。”
“哦,好!”
余南乔本以为他这次应该回去睡了,可谁知道他却说,“你待会洗洗睡吧,我出去挑些土。”
反应过来他挑土干嘛,余南乔赶紧说“不用,不用,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我等肩膀好了再干一样的。”
霍延北就打量了一眼她的小身板,“你再干下去,别人该去举报我虐待你了。”
余南乔“……”
之后霍延北就趁着夜色把余南乔需要的两个菜园子都给填满了土。
他干活有力气且有效率。
七点半开始干,两个菜园子都填满,也才九点半。
余南乔还没睡,见他填好了土,余南乔就说“喝杯水吧!”她提前倒了杯水晾在那。
霍延北也没客气,一口气,就把一大茶缸子水喝了个干净。
之后对余南乔的交代又是“关好门窗。”
“嗯!”
“我走了!”
“嗯!”
送走霍延北,余南乔打着哈欠扑进温暖的被窝,进入梦乡。
可能是干活累的,也可能是心里踏实了,总之霍延北这一晚也没有再辗转反侧,他也很快睡着了。
北方快十一月的天气很冷,很冷了,所以昼短夜长。
余南乔早上六点半醒来,外面只灰蒙蒙的亮。
起床,洗脸刷牙,做早饭。
吃过饭,外面天色才算大亮。
这时,余南乔已经蹲在自己的菜园子边上开始培土了。
她研究出来的肥料,细细地撒在土壤里。
这些泥土的本质比末世的好千倍万倍,再加上有她研究的肥料做辅助,余南乔相信,她的菜一定会超出意外的生长。
肥料撒好,土也翻好。
她又把自己昨天捡的菇全部拿出来,坐在院子里的太阳下,在凳子上放一张白纸,然后对着白纸开始拍打菌菇上残留的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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