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玉皎谢慈的现代都市小说《豪门赶假千金出门?她炸了财阀窝温玉皎谢慈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泠泠雨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玉皎谢慈是古代言情《豪门赶假千金出门?她炸了财阀窝》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泠泠雨声”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她又做了个梦。梦中她成了林家抱错的孩子,被林家赶出家门。因为自己割舍不下多年亲情,哀求父母留下自己。自己成功留在林家,却因为真千金的嫉妒和怨恨,搞得林家乌烟瘴气。醒来后她下意识想去找母亲倾诉,却没想到会看到和梦中一样的场景。她的母亲为什么让她的未婚夫去牵陌生女孩的手?就和梦中一样。她缓步而至,气息平和,“妈妈,您身旁这位女孩是……?”年轻女孩按耐不住,暴怒而起,大喊,“谁是你妈妈?!”她心底震撼,梦竟成真了!甚至妈妈这句话还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林家养了你那么久,跟你要一千万,不过分吧?...
《豪门赶假千金出门?她炸了财阀窝温玉皎谢慈完结文》精彩片段
等喷雾吸收完毕,温玉皎将喷雾放好,又用湿纸巾擦拭手指,拿起一旁的药膏,“舅舅,我要开始涂药了。”
“嗯。”
温玉皎边涂药边发散思维。
舅舅的声音怎么怪怪的,好像特别沙哑,是渴了吗?
温晏冷冽,常年含冰的眼中深处燃着暗火,隐隐灼灼,喉咙异常干渴,肌肉紧绷收缩,全身上下的感官都汇聚在背上。
感受着柔软的指尖在伤痕上打圈揉捏,奇怪的痒传遍全身,让他呼吸变得沉重。
温晏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泄露出半点异样,让小外甥女发现,忍得额角都凸起青筋。
等到药涂完已经是十五分钟后。
温玉皎看着背上还未吸收的药膏,“舅舅,你要不先趴在床上休息,等药膏吸收完全再穿衣服?”
她说完就打算将药放回纸袋中,纸袋放在舅舅前方的桌子上,她刚要走过去,就见舅舅有些匆忙地侧过身,趴在床上。
温玉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这么急?有什么是她不能看的吗?
温玉皎将药膏和喷雾放好,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舅舅,你想要喝水吗?刚刚听你的声音好像特别沙哑。”
温晏已经差不多恢复,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躺着,“嗯。”
温玉皎推门出去。
她出去后温晏才撑着手臂起身,屈膝时,腰部以下的位置紧绷地几乎要裂开。
定制的西装裤,面料顺滑,垂感极佳,价格昂贵又是定制款,导致布料的用料非常精确。
只要有一点和测量时尺寸不同的情况,就会非常明显。
温晏下床走进浴室,将皮带抽出随手一丢,拉开拉链后才感觉没那么紧绷难受。
他打开淋浴器,冷水从上至下,将他浇了个透心凉,水珠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完美性感的身躯蜿蜒着水流。
等到完全冷静,才将水关上。
温晏冷目冷脸地穿上浴袍。
他推开门出去时心里还在思考自己是否寡欲太久,才导致刚才的情况。
一出门,对上小外甥女那张含着怨气和嗔怒的俏脸,那点寡欲太久而变成了变态的心思瞬间被抛到脑后。
“舅舅!你怎么突然去洗澡了?”温玉皎生气又委屈,“刚才的药不都白涂了吗?”
温晏:“……”
“抱歉,我忘了。”
温玉皎不想说话了,将水杯放在桌上,直接走出休息室。
温晏站在浴室门口,疲倦地捏了捏鼻梁。
他没有立刻出去,喝了小外甥女为他倒的水,换了身衣服,恢复西装革履的冷漠禁欲的总裁风范才出门。
一出去,就发现了不对。
他那么大一个外甥女,不见了。
温晏眉眼微沉,按下桌上的按钮,王秘书立刻出现。
“温总。”王秘书匆匆赶来。
“人呢?”
王秘书额了一声,“您是说温小姐吗?她几分钟前就离开了。”
温晏:“……嗯。”
王秘书等了几分钟,温总都没有再开口,“温总还有其他事情要吩咐属下吗?”
“没有。”
“好的,刚才推迟的会议,已经定在半小时后重新开会。”王秘书突然开口。
“嗯。”
王秘书听老板的语气,悬着的心放下,看来会议能够顺利进行。
-
温玉皎虽然不满,却也没那么生气,离开不是因为舅舅涂了药还去洗澡,而是发生了急事,她必须要过去。
她在微信给舅舅留了言,连忙打车往会员制的俱乐部赶。
俱乐部大厅内聚集着十几个人,团团围着什么,还能听见争执的声音。
温玉皎一到现场,就遇到了认识她的人,他们用同情和看好戏的目光一路盯着她。
“你胡说!皎皎才不是那种人!”
“你这么生气干什么?被我说中急了?”
“呸!你就算是真千金又怎么样,没教养只会背后传谣言,编排人,做事还一副暴发户做派,小气吧啦地丢豪门圈的脸。”
“你,你竟然敢这样说我!我要告诉我爸妈!”
“多大人了还天天告家长,小学生吗你?略略略!”
温玉皎一路走到中间,看着自己两个好友你一言我一语地怼林月,哭笑不得,“小浅,小凌!”
云倾浅扭头,惊喜地扬起笑容,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扑向温玉皎,“啊啊啊我的皎皎宝贝!你怎么来了?”
陈凌原本还是一身铆钉嘻哈风流装扮,板着脸,双手抱胸的酷哥,一见到温玉皎表情瞬间柔和,变得不再充满攻击性,“皎皎。”
两人一见到温玉皎,立刻将林月抛到脑后,围着温玉皎嘘寒问暖,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月看到他们关系这么好,气得咬牙,“温玉皎!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你这个小偷这辈子都应该避着我走,你不但偷走我的家人,还偷走了原本属于我的朋友!你要不要脸?”
林月之前一直待在林家,不然就是去国外玩,或是去商场花钱享乐。
今天被人邀请来俱乐部玩,正好又遇到云倾浅和陈凌。
林月原本还不想理他们,但一想到父母说云家和陈家不比他们林家差,就主动过去找到他们两个,想跟他们好好做朋友。
结果却被两人联合起来鄙视。
林月敏感的心脏被戳爆,三人当场就闹了起来。
温玉皎是从朋友圈看到有人发的视频,这才急匆匆赶过来。
梦里她也有遇到类似的场景,她为了能继续待在林家,平时对林月百般忍让,默认林月说的各种谣言。
大部分人都相信了林月说的话,云倾浅和陈凌气不过反驳了几句却被人嘲讽,拍成视频在朋友圈传播。
云家和陈家因为这件事,禁止他们继续和温玉皎来往,被送到国外去。
没人站在温玉皎这一边,好友也去了国外回不来,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只要一出门就会被嘲讽嘲笑,林月却踩在她头上,成功混入豪门圈子。
现在和梦境不同,温玉皎不会再忍让。
-
智者不入爱河,大人不做选择。
-
“叫我的名字。”
遮光的暗色窗帘将一室缠绵悱恻关在室内。
一上一下,两道身影在床上肆意贴近。
灼热的吐息,娇哑的轻咛交织在一起,点燃了一室香艳。
“唔……”衣衫尽乱的女子五指曲起,指尖微微陷入男人宽厚的臂膀中。
面色潮红,溢出声声甜腻的喘息。
一条昂贵的暗纹领带将她明媚勾人的眼眸遮住,眼前一片漆黑。
指尖只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灼热的体温和黏腻润泽的汗渍。
男人紧贴着她,灼热的体温将气氛点燃,愈演愈烈。
“乖。”
“喊我的名字。”
“告诉我,我是谁?”
他的声音像是蒙着一层白雾,沙哑深沉,听不真切。
-
林玉皎从梦中惊醒,一头热汗,香艳的梦境让她口干舌燥,“我怎么又做了这种梦?”
她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脸颊,努力把刚才的梦忘记。
她做了好几天的梦,每次梦中的内容都不一样。
地点、场景、甚至是……男人。
林玉皎强迫自己再次睡去,这一次梦的内容却和之前让人脸红心跳的梦,截然相反。
-
“宇柯,你愿意改变想法和月儿订婚,是正确的决定。”
贵妇人一左一右,牵着一对年轻男女的手,将他们的手互相交叠,满脸欣慰,“你们原本就应该是未婚夫妻。”
林玉皎站在楼梯口,从上自下看,神色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她又做了个梦。
梦中她成了林家抱错的孩子,被林家赶出家门。
因为自己割舍不下多年亲情,哀求父母留下自己。
自己成功留在林家,却因为真千金的嫉妒和怨恨,搞得林家乌烟瘴气。
梦中。
真千金对‘我’动手打骂,父母视若无睹,任由我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昏迷。
真千金让我吃狗粮住狗屋,我反抗,却换来一次又一次的暴打。
真千金偷走我的作品,抢走我的粉丝,把我关在小黑屋,用我的东西成为被无数人喜爱的‘大师’。
留下的日子十分痛苦,割舍不下的亲情眷恋变成蛛丝,缠绕得让我近乎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真千金不玩了,设计一眼就能看穿的局,陷害我,我被赶出林家,流落街头,被流浪汉轮,被狗咬,被猫追,最后得了狂犬病,死在河里。
梦中沉重的窒息感让林玉皎从梦中惊醒。
醒来后她下意识想去找母亲倾诉,却没想到会看到和梦中一样的场景。
大厅其乐融融的场面不断刺激着她的眼眸,让她感到天旋地转。
而现在,她的母亲为什么让她的未婚夫去牵陌生女孩的手?就和梦中一样。
林玉皎努力镇定,稳下心神,缓步下楼,站在一旁的佣人王妈看见了她。
王妈僵硬地勾起笑容,十分刻意地提高声音问候,“小姐,您在家啊?”
大厅中坐着的三个人表情立刻变了,未婚夫与母亲表情僵硬惊讶,而陌生女孩却狠狠地瞪着她,像是要剜下她的肉。
贵妇人率先回神,反手拉着年轻女子,平静询问,“皎皎今天怎么没出门?”
“我做了个噩梦,睡迟了。”林玉皎缓步而至,气息平和,“妈妈,您身旁这位女孩是……?”
林夫人还未开口,年轻女孩按耐不住,暴怒而起,大喊,“谁是你妈妈?!”
林玉皎心底震撼,却维持着多年教养没有动作,只静静地站在那观察。
林月瞧见她这副模样,心头得怒火更是旺盛。
如果不是她偷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人生,这副优雅婀娜的姣好身姿,令人惊艳赞叹的容貌与性格原本都是她的!
“你这个冒牌货在这里装什么装?!”林月张牙舞爪地挣脱林夫人的束缚。
猛地扑过去,用尖锐的指甲抓向林玉皎。
林玉皎蹙眉避开,可她没想到对方的敌意那么大,被躲开后,林月再一次疯狂地扑过来,将她手臂抓出一道红痕。
痕迹不深,却破了皮,伤口沁出微小的血珠。
“嘶…”
林玉皎捂着手臂,杏眸闪过冷意,“你!”
她伸出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巴掌猛地甩向林月,可林夫人着急地跑了过来,用力握住她的手,将她推了出去。
林玉皎茫然地踉跄后退,脑袋中闪过这二十几年的美好回忆。
她心里依旧残存着一丝期待,“妈妈,你是不是不小心推错……”
“月儿你没事吧!?”林夫人看都没看受伤的林玉皎,反而拉着伤人的林月嘘寒问暖。
一直坐在沙发处的俊美男子也猛地起身,走到林月身边,面露担忧。
林玉皎笑容僵硬消失,身体泛起冷,从见到女孩后就出现的不安愈来愈深,嗓音颤抖,“……妈妈?”
林月被林夫人抱着,没法再次动手,只能红着眼喊,“她是我妈妈!不是你妈妈!你这个小偷!”
林玉皎僵硬,“你说什么?”
明明是林玉皎受了伤,林月却表现得像是她受伤一般,拉着林夫人,委屈哭泣,“妈妈你快跟她说清楚啊,你都找到我了,怎么还留她在家里。”
“这明明是我家,不是她这个小偷的家!”
林夫人哄了几句,扭头,复杂地看着林玉皎,“皎皎,你从小就聪明,我不说你应该自己也猜到了吧?”
林玉皎感觉呼吸不上来,眼前一花。
难道自己做的梦是真的?
可梦怎么会成真,明明在昨天之前,一切都还是正常的。
“林玉皎,不,现在应该喊你温玉皎了。”林月小人得志。
“我才是真正的林家大小姐,豪门千金!而你?只是个偷走了我美好人生的小偷!穷困人家的孩子!”
她的话语变成利箭,句句往温玉皎心里扎去,也揭开了那朦胧脆弱的窗户纸。
“现在我被妈妈找回来,你也该滚回去过你原本应该过的穷日子了!”
温玉皎抬起眼眸,压下声音中的颤抖,“检测报告。”
她要看检测报告。
她的父亲那么谨慎,一定做过血缘检测,她要亲眼看一遍!
林夫人摇了摇头,扭头看了眼王妈。
王妈神情复杂地去二楼,找来了一封牛皮纸袋递给温玉皎。
温玉皎外表平静,实际上心里正翻涌着滔天巨浪。
人裂成了两半,一边正不断回忆着这二十年来的幸福生活,一边循环播放着令人恐惧的梦境。
她一目十行将牛皮纸袋中的报告单看了一遍。
指尖骤然掐紧,将纸攥出皱褶痕迹。
她真的不是……林家人。
梦成真了。
她会像梦中那样流落街头?
“小玉。”
温玉皎将报告放回牛皮纸袋中,泛着红的杏眸淡淡抬起,“宇柯哥。”
萧宇柯看着温玉皎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惊艳,叹了口气劝道,“报告是我全程跟着的,不会有错,你……”
“我知道。”温玉皎勉强一笑,“我没有怀疑过报告的真假。”
她只是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萧宇柯眼中的惊艳和可惜之意更深。
她太完美了,就算面对这么重大的巨变,也没有变得歇斯底里。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种性格,只要是认识她的人,不论男女都会被她的魅力吸引。
林月妒火中烧,“柯哥哥!你的未婚妻是我,不是她!”
萧宇柯回神,扭头看向模样只能算得上清秀的林月,皱眉又立刻松开,“我没忘。”
林月挑衅地抬起下巴,却没得到温玉皎的半点回应。
温玉皎垂着眼眸,不去看站在林月身边的两人。
她不想看原本应该宠爱呵护她的母亲和未婚夫,抛弃她,成为了别人的靠山和后路。
林月没看到想象中温玉皎发疯的场景,一咬牙,再次开口挑衅,“温玉皎,你享受了林家这么多年的资源,不该还回来吗?”
“月儿!”林夫人皱眉,拉了林月一下,扭头看向萧宇柯,“宇柯,该说的事刚才已经说了,你先回去吧。”
再怎么样,这都是林家的家事。
虽然林家与萧家有联姻打算,却也要避嫌。
萧宇柯明白这一点,点头,“那我就先离开了。”
他转身离开前又看了眼温玉皎,对她使了个眼神,是他们小时候就约定好的暗号。
但温玉皎却没有看他。
林月委屈地咬着嘴唇,林夫人哄了她几句,她才喜笑颜开地接着说,“喂,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温玉皎努力消化着自己的情绪,压下眼中湿热,冷声问,“你想怎么样?”
林月搂着林夫人的手臂,“当然是还钱!”
“林家养了你那么久,跟你要一千万,不过分吧?”
一千万?
温玉皎看向自己叫了二十年的母亲。
对方却侧头避开了她的视线,像是默许了林月的话。
林月为了打击她,还拨通父亲的电话,“爸~温玉皎她知道了自己不是林家人,却一直不肯离开!还一直纠缠我们。
我让她还钱,她还不同意,真是不要脸!
这些事要是被邻居看到了多丢脸啊!咱们邻居可都是有头有脸的老总,要是被他们看见……”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林月得意挑眉,按下免提。
温玉皎抿了抿嘴,压下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爸爸,喊了句,“林先生。”
男人的声音透过话筒,显得异常冷漠,“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被抱错的孩子,就该各回各家,你以后和林家没有任何关系。”
“你享受了林家那么久的资源和栽培,小月又替你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她想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别胡搅蛮缠。”
“我可不记得林家有将你教导成一名泼妇!”
温玉皎心脏一阵抽搐,鼻尖酸涩,“……好。”
记忆中严厉,却会在她生长痛到睡不着时替她按摩一整夜膝盖的父亲渐渐模糊。
只剩下冷漠无情的训斥与那一句刺耳的‘泼妇’。
挂断电话,林月哼了一声,狮子大开口,“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将一千万还给林家。”
“我替你过了那么久的贫穷日子,你这个小偷反倒享受了林家那么久的资源和栽培,只是跟你要一千万而已,不多吧?”
温玉皎目光不由落到林夫人身上。
一个月还一千万,这到底林月自己的想法,还是林家夫妇的想法?
这么庞大的金额,这么短暂的时间,一般人根本还不起。
若是时限到了,她却没有钱还给林家,林家又会向她提出什么要求。
难道是为了……
她的视线却惹得林月却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尖叫着喊,“要我说多少次?这是我的妈妈,不是你的!”
“你……”
林夫人叹了口气,打断她的解释,“皎皎,你别怨我们,也别再做什么惹月儿生气了。”
“月儿她在温家过得太苦了,我过了这么多年才找回她,说我无情也好,说我偏心也行,她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她。”
“毕竟她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温玉皎眼中泪光一闪而逝,眸色逐渐坚定。
就算知道自己不是林家的孩子,她也没想过去要跟林月争什么,更没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只不过今天早上她还在思考着要为哥哥准备什么生日礼物,现在却已经没了送礼的立场与身份。
想到哥哥,温玉皎右手微微收紧,“哥哥他……知道这件事吗?”
林夫人像是失望透地叹息,“你不是林家孩子这件事,就是他告诉我和你爸…你叔叔的。”
温玉皎呼吸一滞,心脏再次一阵刺痛。
原来是这样。
她想起来了。
哥哥上个月出差前特意找到她,帮她梳了头发。
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她了吗?
“说了多少次,你是个小偷!不许喊我哥哥叫哥哥,你听懂了没有?”林月呲牙咧嘴,接二连三地宣誓主权,生怕温玉皎又一次抢走她的生活。
温玉皎垂眸,压抑自己,一点点收敛着内心汹涌的情绪。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只是因为在婴孩时被抱错,养在富裕的家庭,就该被辱骂是小偷吗?
“你听到没有!”
温玉皎抛开柔弱的情绪,让自己从天崩地裂的情绪深渊中爬上来,眸色逐渐变得坚定。
“一个月内,我会将钱打到林家的银行卡中。”
“算你识相。”林月冷哼一声。
温玉皎目光落在林夫人身上,和她对视,“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争抢林家的东西,我也不会赖在林家不走。”
“我温玉皎没有那么贱。”
-
温玉皎推着行李箱,站在路口边等待网约车。
一辆高调的跑车在她身旁停下,萧宇柯握着方向盘,抬了抬下巴,“小玉,上车吧。”
温玉皎没有动作,眸光泛冷,“萧宇柯,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玉,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萧宇柯没有说的那么直白,只是勾着嘴,用屈尊降贵地态度,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
“你这样做,你家和林家知道吗?”
萧宇柯笑容一顿,“有必要说的那么清楚吗?你现在不跟我走,还能去哪里?”
“我好歹还能让你继续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你真正的亲人……月儿说了那可是一群穷鬼,你去找他们,以后的生活只会越过越惨。”
“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乖乖地陪我,我就会给你钱和住的地方,这样不……”
温玉皎面无表情地上前两步,伸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啪!”
萧宇柯瞪大眼睛,“你!”
“恶心。”
“你说什么?”
“说你让我恶心。”温玉皎握紧右手,“既然你为了家族,已经决定要和林月订婚,现在却还来找我,你是想让我当什么?”
“你的地下情人?小三?还是玩物?”
萧宇柯铁青着脸,“小玉,你别恃宠而骄,惹怒我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们生长在这种环境,婚姻本就无法自己选择,谁不是以利益为先的?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为什么会答应和林月订婚!”
萧宇柯说着说着,语气变得软和,“小玉,我知道你一定能理解我的。”
“况且你觉得你一个锦衣玉食,不食人间烟火的豪门千金,能过得下去普通人穷困潦倒的生活吗?”
他话还未说完,温玉皎叫的网约车却已经到达。
她拉着行李箱走向网约车,嗓音轻却笃定地留下一句。
“萧宇柯,我不会落魄一辈子,你却会烂一辈子。”
萧宇柯望着女人果决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恼怒。
网约车启动,尾气卷着尘土猛地喷到他脸上。
萧宇柯用手抹脸,愤怒地狠狠一掌拍向方向盘,恼羞成怒,咬牙切齿。
“温玉皎……等着吧,我会让你哭着求我!”
车窗外霓虹灯闪烁,光影交织,将温玉皎精致的脸庞蒙上一层淡色。
今天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成为真假千金小说中被赶出家门的假千金。
爸、妈、哥哥、未婚夫……全成了真千金的靠山。
而她如同丧家犬,被驱赶离开,甚至背上了巨额债务。
多年的养育之恩只要一千万就能彻底斩断。
“你好,目的地已到达,请带好随身物品……”
温玉皎敛神,下车推着行李箱站在一栋年代久远的居民楼下。
“温玉皎?”
她顺着声音转身后看,不远处坐着几位闲聊老人的休闲区中,走出一位身型高大的英俊男子。
“这就是你那新的外甥女吧?”
“嚯!长得比月丫头还好看啊。”
“那可不,当初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温家的丫头长得最好?生下来的女儿那肯定也漂亮!”
老人们目光和蔼,谈论的语气也稀疏平常,不带恶意。
走来的男子,身高看着至少有一米九,穿着白色背心,肩宽腿长,胳膊看着比温玉皎的小腿还粗,压迫感十足。
与温玉皎清冷表情不同,她的心脏此时紧张地砰砰直跳,“……您是?”
男人走入灯光,灯下看美人,他原本帅气的面容显得愈发迷人。
他冷淡垂下眼眸,“我是你舅舅。”
“舅舅?”温玉皎抬头也只能看到他过分汹涌的胸膛,连忙垂眸敛瞳,耳根通红,“可我听说,我母亲是独生女……”
“嗯。”温晏扭头和那群老人告别,拎着行李箱往前走,态度不冷不热,“我是你外公后来领养的。”
走进居民楼,环境比温玉皎想象的要恶劣,她抿了抿嘴,收回视线。
身旁惨白的墙灰鼓着包,感觉一戳就会往下掉灰,贴着各种各样的彩色小广告和电话号码。
墙角和楼梯折角处黑乎乎,像发霉,也像野兽的深渊巨口。
老旧居民楼没有电梯,温晏抬了抬下巴,“你走前面,三楼。”
温玉皎没有问为什么,安安静静地踩上台阶,一步步往上走。
二楼的楼梯灯大概是坏了,正不断闪烁,光线刺眼,忽暗忽明让人看不清路。
踩空的那一瞬间,温玉皎身体往后仰,杏眸像受惊的猫儿瞪大。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单薄的脊背撞上男人灼热坚硬的胸膛。
温晏单手提行李箱,用手背托了她的腰,让她站稳,“看清再走。”
温玉皎心跳紊乱,“谢,谢谢舅舅。”
她努力调整呼吸,顾不得太多,伸手紧紧握着冰凉的栏杆。
这点凉意杯水车薪,耳根被男人不小心喷洒在她后颈的呼吸染红。
再昏暗的光线都挡不住她一路通红的小巧耳朵与后颈。
温晏视线在她后颈掠过,抬眸移开视线,“再走一层就到了。”
“好的。”
接下来一段路,温玉皎走得非常小心。
温晏领着她走到三层最尾处的房间门前,用钥匙开了门。
手臂顶着门,下巴抬了抬。
“谢谢舅舅。”温玉皎只好嗫嚅着道谢,迈步进入房内。
屋子环境清贫,普通的两室一厅格局,装修简单干净,客厅只摆着必要的桌椅等家具,与林家装修奢靡的三层大别墅的有天壤之别。
温晏冷漠的视线从走楼梯时就一直坠在她身上,凤眸中全是审视与疏离。
“外公不在家吗?”温玉皎扭头看向正将她行李箱放在一间房门前的舅舅。
“这是我家,你外公住在自己家,不在我这。”
温玉皎一怔,张了张嘴,又合上,略显局促地站在大厅中,垂眸思考着。
她离开前被林月盯着收拾东西,除了那一行李箱的衣服和手机余额里的几百块钱,什么都没有。
收拾过程中,她听林月不断嘲讽,说她的亲生母亲十几年前和家里断绝关系,跟着所谓的真爱出国了。
生父不明,母亲出国再婚。
林月和外公与其他亲人的感情并不亲近。
舅舅家的地址,还是温玉皎从送她出门的王妈口中得知。
而王妈……大概是得了林夫人的授意。
温玉皎不知道舅舅为什么知道她会过来,也没心力再去猜测。
梦境中她赖在林家,最后惨死身亡,而现在她选择了离开林家,做出了改变。
但自己现在如果被舅舅赶出去,就会直接快进到露宿街头了。
好在这位便宜舅舅并没有赶她离开,帮她把行李箱放在房门口就回他自己房间了。
没了舅舅在,房子都瞧着比一开始要大,空气也没那么沉重。
温玉皎深呼吸了口气,把行李箱推进房间。
房间不大,床和桌椅、衣柜就将空间占满了。
把行李箱推到角落,却没有将衣服拿出来。
她伸手摸了摸床上的被子,“咦?”
温玉皎眼中闪过意外,扑到床上,用脸颊蹭了蹭。
被子香香软软,应该被人提前搬出去暴晒过。
没想到舅舅看着冷漠无情,其实心思细腻又温柔,竟然还帮她晒了被子。
一墙之隔。
隔壁房间内,两名男子一坐一站。
“温总,你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好了。”穿着商务套装的男人恭敬低头,压低声音,“这是您要的东西。”
他递出一叠文件,上面赫然印着温玉皎生平轨迹,消息记载得异常详细,就连温玉皎今天没吃饭,喝了几口水的事都写在了上面。
温晏一目十行,将文件看过一遍,随手放在床头柜上,“嗯,你可以离开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王秘书问,“明天还是老时间来接您吗?”
“嗯。”温晏侧眸看向苍白的墙面,“明天过去将这几样业务转给高离接手。”
“这……高副总他最近……”
温晏掀起薄薄的眼皮,眸色锐冷,“不丢点诱饵,怎么钓大鱼?”
王秘书身躯一凛,“我明白了。”
王秘书跟在温晏身后离开房间,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松了口气。
还好,那位小姐不在,他就不需要撒谎骗人了。
老旧小区隔音不好,趴在床上的温玉皎听到两声开门的声音。
怎么有开门声,不会是有小偷吧?
犹豫了一会儿,她悄悄打开房门,透过缝隙往外看。
没想到温晏从厨房出来,察觉到视线,敏锐地扭头,和她透过门缝对视。
温玉皎:“……舅舅。”
她尴尬地推开门,低着头,十指紧扣。
温晏从上至下扫视,淡淡说,“过来吃饭。”
温玉皎抬头,惊讶地张圆嘴。
舅舅怎么知道她没吃晚饭的?
和面冷心热的舅舅对视几秒,温玉皎抿嘴,压着嘴角笑意,快步走到男人身边,“谢谢舅舅。”
温晏目光在她勾起的嘴角停留了一秒,转身走向厨房,丢下一句,“温家人成年后无论男女,都要自食其力,自己提前想好以后要怎么办。”
“我只会收留你一个月。”
温玉皎听到这话愣了愣。
舅舅的潜台词是……她只能在这里住一个月,以后也不要来烦他?
她刚才在房间算了遍自己的财产,除去那些没法立刻变现的股份,就只有236.58元。
她没有带走林家给予她的任何东西,股票是她上大学时随手用自己兼职赚来的钱投资的,结果越养越赚钱。
手头上的股票按目前市价大概能卖三百万元。
但股票还在持续升值,现在卖掉太亏,温玉皎打算再养养。
如果不算股票,她手头上的两百多块钱,租个环境恶劣的地下室都不够。
温晏端着杯喷香浓郁的黑咖,慢条斯理地打量着这位便宜外甥女。
看她吃到喜欢的菜会露出笑容,吃着吃着发起呆,悄悄叹口气接着吃,再次吃到喜欢的又勾起嘴角笑,没一会儿又烦恼地叹气。
表情活泼生动,有趣的很。
“舅舅,我能问问你在做什么工作吗?”温玉皎吃饱,放下碗筷,小心翼翼开口。
舅舅会说那句话,一定也是成年后就开始自食其力,能赚到钱,在京市买下属于自己的房子,肯定有什么渠道或者赚钱的门路。
她自己绞尽脑汁想半天,还不如多听听长辈的意见。
温晏回神,记起父亲的嘱咐,没有回答,反问,“你觉得呢?”
温玉皎一怔,开始努力思考。
先看了眼他的咖啡,又仔细瞧着舅舅这张过分俊美的脸和精壮美丽的身材。
晚上喝咖啡,应该是为了不让自己睡着。
那么上的一定是夜班。
刚刚她还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舅舅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说明刚才房子里不止她和舅舅,还有第三个舅舅不想让她见到的人。
长得好看又是夜班,家里还有匆匆忙忙离开,不敢被她发现的其他人……
答案呼之欲出。
温玉皎咽了咽口水,润色说,“舅舅是…是在干那种工作时间弹性大,但是经常忙碌到晚上,甚至是一整天都在做的……服务性质的工作吗?”
温晏垂眸思考了几秒,“算是。”
果然!
温玉皎内心闪过这两个大字,心情复杂难言。
为了不让自己汹涌的情绪被舅舅发现,连忙低下头,用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
夜间工作者怎么了?温玉皎,你不能歧视任何一位认真工作的人。
不行。
舅舅怎么能做这种工作。
等到以后年老色衰,他又该怎么办?
虽然舅舅刚才说的话非常不近人情,但温玉皎还是觉得舅舅是好人。
她和舅舅现在的关系只能算是陌生的远房亲戚。
这亲戚的名头还有水分,毕竟他们可没有血缘关系。
就这样舅舅都愿意收留她一个月的时间,已经称得上仁至义尽了。
温玉皎望着桌上好吃的饭菜,严肃认真地挺直腰板,“舅舅,我会努力赚钱,以后尽量为您养老送终的!”
温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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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皎昨晚写了两篇儿童亲情文章,投给靠谱的公众号平台。
今天睡醒就收到了过稿通知,两篇加起来万字的文章,赚了300元。
熬了夜却依旧按平时的生物钟醒来,温玉皎迷迷糊糊地游荡出门,到卫生间,推门而入。
卫生间浓郁的水汽带着淡淡的柑橘香气扑到她脸上,冰凉的气息让她瞬间清醒。
卫生间里面站着一位不着片缕的美男。
温玉皎看到花洒的水洋洋洒洒落在他身上,水流顺着宽阔的肩膀,沿着脊骨,划入人鱼线下,人鱼线中段,平坦的小腹上坠着一枚淡红小痣,红痣灼灼,像一枚鲜艳的独特印记,勾魂诱人。
温晏也没想到会有人不敲门就开门,回神后立刻转身背对着她,动作时,身上肌肉耸动。
侧脸,清冷疏离的凤眸坠着寒冰,直勾勾刺向门口,“你还要看多久?”
温玉皎娇躯一颤,连忙闭上眼睛,在他再次开口前,用力关上门,“舅舅对不起!”
关上门后,脑袋还在反复地回放着刚才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和那枚红痣。
性感的身材和精致的容貌,比故事中勾魂夺魄的美人鱼还要惑人。
温玉皎又慌又急,捂着鼻子,对着紧闭的门板连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没等舅舅原谅她,连滚带爬地跑回房间。
回到房间,她背靠着门板,心脏砰砰直跳,脊背和双腿酥软地坐在地上。
这…这是她不花钱就能看的东西吗???
温玉皎脸红得像烧红的烙铁,手贴在脸上,耳边好像能听到‘嘶啦’的降温声。
“和舅舅见面第二天,就把舅舅看了个精光……”
她捂着脸,尴尬地头皮发麻。
她都不敢出去了!
靠着门板当蘑菇一小时,门板忽然被人敲响。
敲击的力度顺着门板,直接传递到她后脑勺,就像被人隔空敲了两下脑袋。
温玉皎立刻站起身,打开门,透过门缝,嗫嚅,“舅舅……”
温晏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从她红透的脸颊和泛着水光的眼尾掠过,“出来。”
温玉皎打开门,低低垂着脑袋,像做错事被抓了个正着的奶猫,“舅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洗澡的,我那时候没睡醒……”
“不是故意?”温晏拉长尾音,尾音沙哑慵懒。
温玉皎急着表态,连忙开口。
“……那就是有意了?” “对!”
“……”
沉默后,温玉皎吓得脑袋左右摇摆,焦急解释,“不是,不是有意,也不是故意,这是意外!”
她都不敢质问舅舅为什么说话说一半,怂兮兮地围着舅舅转圈,脸红着不断解释。
温晏散漫地将便宜外甥女晾在家里,直到吃完饭离开,都没说出‘原谅’两字。
他坐在车上,翻看文件,手机接收到新的消息。
[阿米豆腐]:舅舅对不起!
[阿米豆腐]:[向您转账520元]
温晏望着转账消息,轻笑一声,点了接收。
收完外甥女给的‘孝敬’,他将手机丢开,继续处理各种文件。
而待在家里的温玉皎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舅舅只言片语。
望着自己剩下16.58的余额,悲伤泪流成河。
好贵。
男人好贵。
漂亮的男人好贵!
温玉皎下定决心,没赚到钱之前,都不会再碰任何男人一根汗毛!!!
-
夜幕逐渐笼下,火烧云将天空染成了耀眼的澄红。
温晏摘下半框眼镜,疲倦地捏着鼻梁,“回去。”
“是。”王秘书让司机开车,行驶途中收到一则消息。
他犹豫了几秒,转身低声说,“温总,跟着温小姐的人说温小姐像是遇到了麻烦,被人缠住了。”
温晏掀开阖上的眼帘,眉骨耸起,“在哪?”
王秘书低头扫了眼消息,像是有些惊讶的愣住,几秒后才说,“在古玩街。”
温玉皎走到古玩街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握着一瓶耗费巨资购买的一元矿泉水,在各个摊位上探头探脑。
密集的摊位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物件,人声鼎沸,还价的叫喊声不断传进她的耳中。
温玉皎不是第一次来,之前跟着老师来过几次,她都只看,没买。
这回过来,是想看看能不能碰上死耗子,看有没有愿意聘用她当顾问,或是直接从小物件堆里淘出什么蒙尘的好东西。
走到街道中段,有一处摊位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
温玉皎一看就知道,这是出现了有争议的物件或者出现了什么宝贝才会有的情况。
她兴奋地钻进去,探听情况。
摊主是位蓄胡大爷,正举着手里的金边瓷碗,“这可是好东西,你别不识货就在这瞎说?”
摊位前站着一位道骨仙风,穿着中山装的老爷爷。
老先生没有因为摊主的质问而感到生气,反而摇了摇头,“我只说你这碗不值五十万,没说你的碗不是个物件。”
摊主将碗好好放下,“你懂什么,这可是我儿子从国外拍卖会买回来的。”
他掏出一张证书,“你看看这上面写的,起拍价就要六万美元了。”
证书一拿出来,周围人都一脸见怪不怪。
这古玩街是京市最繁华的一条古玩街,来这摆摊的摊主,个个都身经百战。
从国外拍卖会买东西回来炫耀、请行家掌眼的事并不少见。
只不过这回的摊主异常坚定,认为自己东西价值百万,被人随口一说不值,不满地拉着人在这争了半天。
“起拍价六万美金,那不就四十几万了,价值五十万应该是有的,百万…太夸张了!”
“话说拍卖会的东西,应该没有假的吧?”
“这谁知道,我可不信国外的专家能看懂我们的东西。”
温玉皎扫了一眼桌上的碗,小声嘀咕,“确实不值啊,最多就二十万。”
没想到嘀咕正好被摊主听见,摊主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这一老一少,觉得他们俩是来找茬的。
气得掏出他从不示人的前任镇摊之宝。
“行,你们说那个碗不值,那你们再来看看我这个,这个值不值!”
摊主对自己这镇摊之宝特别有信心。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淘来的唐代官窑白瓷瓶,瓶身流畅,瓷面细腻光滑,没有磕碰,品相保存的十分完美。
温玉皎和老先生的眼睛同时一亮,两人凑到一块,仔细地对着白瓷瓶进行鉴赏。
“这品相看着还真不错。”
“咦,老先生你拿着看看,这重量……”
“嗯……确实有些奇怪。”
一老一少在捧着白瓷瓶嘀咕了几分钟,越说眉头皱得越紧。
摊主听得心脏七上八下,“有话直说,嘀咕什么呢?”
温玉皎和老先生对视几眼,默默后退半步,让老先生顶上。
老先生一愣,笑着摇了摇头,扭头和摊主说,“如果没错,你这物件确实值得称为镇摊之宝,但是我说的不是这瓶,而是瓶里藏着的另一个宝贝。”
摊主被他这段话说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这花瓶里头有东西?”
温玉皎点头,“确实有。”
“嘿你们两个……”摊主用复杂的眼神来回看着他们两人,“你们什么道具都没用,上手掂量几下就说里头有东西,谁信啊!”
“就是,好歹拿灯照一照啊。”
“你以为是玉石啊?还拿灯照。”
“话说这老先生和小孩谁家的,以前没见过。”
老先生咳嗽一声,拍了拍温玉皎的肩膀,“这样,你围着这瓶的底将它砸开,就能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东西了。”
“要是砸开没东西,这位小朋友会赔偿你花瓶钱。”
温玉皎:“???”
天降大锅将她砸得一噎,“老先生你……”
她全身上下就十五块钱!
虽然温玉皎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但她才不想当冤大头。
老先生一把将她挡在身后,“不过若是砸出东西,摊主你可得给点眼力费。”
摊主一时犹豫。
旁边围观的游客与其他看热闹的摊主已经激动起来,纷纷起哄。
“砸!没砸出东西不亏,砸出东西血赚!”
“有人保底还不砸,想什么呢!”
“就是就是,让我们看看这老先生和小孩的眼力啊。”
大家这么一说,摊主用力咬牙,“行!我砸!”
温玉皎刚从老先生身后走出来,“等——!”
‘哐当’几声,花瓶的底被小锤轻轻砸碎。
砸碎后,所有人‘哗——’地围了上去,视线不断往瓶底瞧。
没想到,这瓶敲开后,底部竟然不是空的,还有一层!
摊主看见这双层底,眼睛立马就瞪大了,捏着小锤子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手,生怕自己毛手毛脚把宝贝给敲碎了。
游客们那个急啊,“继续啊!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老李等什么呢,这么多人等着看呢!”
摊主放下锤子,着急地跺了跺脚,“你以为我不想啊?我这不是怕一锤子弄坏吗?这可是细致活!”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理解他的束手束脚。
理解归理解,着急想要看热闹的心却烧得更高,大家开始寻找心细手巧的熟人。
温玉皎默默躲在人群里没吭声,心里思考着等会儿会拿到多少眼力费,突然被人从后推了一把,直接站到最前方。
摊主连忙叫住她,“小友,你眼力那么准,一定有办法把东西弄出来吧?你帮帮我,要是这里面的东西真是宝贝,我直接给你十万!”
温玉皎转身离开的动作停下,“好!”
有人愿意帮忙,摊主激动又紧张地借来温玉皎需要的工具。
几十一百人围成圈,凝神专注地盯着坐在摊位上的那位过分年轻的漂亮女子。
不少人举着手机拍摄,甚至还有古玩主播正对着温玉皎的方向现场直播。
等了半小时左右,温玉皎才从花瓶底下拿出一只釉色匀称的天青色小盏,反过来一看,盏底落款[大清雍正年制]。
摊主捧着这一小盏,激动的双手都在发抖。
现场哗然一片。
“还真出好货了!”
“这颜色好纯,单色,釉面也亮,至少得一百个吧!”
“我怎么就没这运气!”
温玉皎放下工具,转了转酸涩的手腕,松了口气。
她还没来得及问摊主什么时候给钱,正在直播的人与各个摊主都朝她涌了过来。
“小友,小友来我摊位看看吧!”
“我过几天要去参加拍卖会,愿意出五万请您跟我一块去拍卖会,帮我掌掌眼!”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眼力这么好,是否有师承?还是自学成才?”
“别挤别挤!先让我把酬劳转给她!”
温玉皎目瞪口呆地往后退了几步,被过分热情的摊主和游客们吓得差点炸毛。
“别挤!”
“你们太热情,待会儿把人小姑娘吓到了。”
“想要请人办事就得有请的样子,乌泱泱围过来想干什么呢?”
温玉皎也冷静下来,努力无视黑洞洞的镜头,“麻烦大家按规矩来,别再围着我了。”
游客们上头的热血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太掉面,一点点散开。
摊主和刚才那位‘坑’了她的老先生好不容易才将她从人群中保护出来,找了个地方将说好的十万元转给温玉皎。
看着余额多出来的五个零,温玉皎迫切赚钱的弦松了不少。
“这回多谢小友与老先生。”摊主举着大拇指,“您们的眼力顶顶的,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除了说好的十万,我再转给您五万元,希望您不要和我计较刚才的无礼。”
老先生乐呵呵地摆手拒绝,“不用,有质疑才是正常的。”
温玉皎也点头,“十万就够了。”
摊主更佩服两人,鞠了鞠躬就捧着小盏兴冲冲离开。
“小朋友,你跟谁学的眼这么尖?”老先生背着手,好奇地上下打量她。
温玉皎没回答,反而问,“刚才是您推得我吗?”
老先生尴尬地扭头,“咳,我这不是看你好像有些缺钱吗?”
温玉皎立刻明白,刚才确实是他推的自己,有些生气,转身就走。
不过她缺钱的样子有这么明显吗?
老先生连忙追上来,“你这小孩看着清清冷冷的,脾气这么大?”
“我这不也是帮了你赚到钱了吗?”
虽然他说的是真的,但温玉皎还是没理他。
就算她有九成把握,自愿和被迫是两回事。
老先生摇了摇头,叹气,“可惜了,你年纪轻轻这么厉害,我原本还想介绍个好兼职给你,看来你是不需要了。”
温玉皎脚步没停。
老先生再接再厉,“钱多事少!只需要几小时时间,就能得到丰厚的报酬。”
温玉皎犹豫了,脚步微微停顿,耳朵高高竖起。
“我想想啊……我记得报酬好像是百来万吧!”老先生叹了口气,“看来这好差事,还是得我老头子自己接了。”
温玉皎转过身,眨了眨溜圆明媚的杏眼,“老先生,您说的兼职,是做什么的?”
老先生哈哈一笑,“你这丫头真是……”
他也没卖关子,招手让她走到自己身边。
他掏出手机,“来扫我,等会儿我微信跟你说,再把那人推给你。”
‘叮’的一声,一老一少加上了好友。
“我姓蓝,你叫我蓝老头就行。”蓝老先生就像个老顽童,喜欢捉弄人,却又能轻易看透人,眼神锐利清澈。
不像普通老人,年纪越大,眸光会越浑浊黯淡。
“蓝老。”温玉皎没有真的那样叫一位老先生,“您怎么看出来我缺钱?”
蓝老收起手机,指了指她的手,“你穿的衣服不便宜,却只喝便宜的矿泉水,且鞋底有走了很远路沾上的泥土灰尘。”
“除了缺钱,我想不到其他理由,会让一位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喝便宜水,走大半天路。”
现在出门谁不是开车或者打出租车,年轻女孩出门玩都人手一杯奶茶或是饮料,很少见有人捏着矿泉水还不舍得喝。
穿着一双不是用来走路的奢侈品牌鞋子到处走,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
顶奢品牌卖的鞋子,都是真皮底,穿着舒服,但只要一碰水或者走久路,就会损坏。
因为它就是用来走红毯或者搭配衣服用的,根本就不是用来走路。
温玉皎眸光微微黯淡,接着抬眸,笑着说,“我哪里是什么千金小姐,蓝老抬举了。”
蓝老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他虽然人老了,眼神却没老。
温玉皎身上浑然天成的气质可不是普通家庭能养出来的。
就算她暂时落魄,以后也会扶摇直上,重回那个属于她的世界。
温玉皎原本还想用刚到手的钱买点东西。
结果走到哪,哪就有人围上来围观,还有一大群举着手机不嫌事大的游客。
蓝老也被迫享受了一把明星待遇,无奈地看向身旁,“今天还是先离开吧,再待下去就要造成踩踏事件了。”
“……没那么夸张吧。”温玉皎虽然这么说,却也没有反对,跟着离开。
结果没走几步就被一位中年男人抓住手臂。
他动作粗鲁,将温玉皎扯得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你做什么?”温玉皎稳住身体,柳眉紧蹙。
精致的五官立刻撞进男人的摄像头中。
原本热度不温不火的直播间,瞬间刷起弹幕和礼物。
中年男人一看礼物数量,顾不上想太多,立刻叭叭念出弹幕的问题,手还扯着温玉皎不放。
“小姐姐今年几岁了?有没有男朋友啊?”
“听说你替人淘了个雍正单色盏,能不能帮我也找一个出来?”
“小姐姐是想要出道成明星,来古玩街自导自演凑热度吗?”
温玉皎沉下脸,轻呵,“放开!”
中年大叔没想到她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一时恼羞成怒,“你这人这么没礼貌?我不就问你几个问题?你这么凶干什么?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你们女的就是心眼小,我不就说几句话还急眼了?”
“滚!”温玉皎冷脸呵斥。
可这中年男人依旧不依不饶,她迅速伸手,抓住他的手指差点碰到自己的手向后掰。
“啊!”中年男人立刻松手,痛得尖叫,“臭婊子你竟然敢掰我手指!”
他顾不上直播,伸手就要去抓她,给她一个教训。
温玉皎已经摆好架势,修长笔直的腿微抬曲起,只等他过来,她就会朝着男人的下身用力一蹬。
让他尝尝自己练了五年跆拳道的脚力。
中年男人身上的汗臭味隐隐袭来,温玉皎正要屏息却莫名嗅到一股熟悉的柑橘香气。
她顿了顿,下一秒,脊背贴上陌生又熟悉的灼热胸膛。
肩膀被宽厚的大掌拢住,腿不受控地后退半步,以保护者的姿态,男人霸道地将她圈在怀中。
而那发狂的中年男人还没靠近她,就被一只穿着高定牛皮鞋的长腿踹得倒飞三米远。
温玉皎心脏猛地一跳,仰头看向紧紧圈着她的男人,张口呐呐道:“舅舅……”
温玉皎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就算舅舅再帅,那也是自己的舅舅。
温玉皎的心跳很快平复下来,她安慰自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刚才心跳快一定是因为吊桥效应。
而温晏没发现小外甥女的心理波动,冷目扫了一圈,所有举着手机的人被他这目光看得头皮发麻。
直播间弹幕也不断刷过。
[好帅好帅好帅!]
[这男的好凶。]
[切,装逼男有什么好嚣张的,他踢伤人了!]
温晏搂着她的肩膀,要将她带离这处地方,“怎么回事?”
温玉皎指了指被踹飞的中年男人,“他刚才拉着我不放,所以起了点争执。”
说完抬起刚才被中年男人抓住的手臂,白皙如玉的小臂上浮现出五道红色的指印,旁边还有一道结痂的细微抓痕。
温晏的眸色黑沉,握着她肩膀的手指下意识收紧,“他弄的?”
“嗯。”温玉皎一边点头,一边从舅舅怀里钻出,拉开距离,站到一旁,“已经不疼了,只是看着红。”
两人说话间,被踢飞的中年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他握着手机,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哎呦没天理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打人了,我要报警!报警把你抓进去!”
中年男人哭得稀里哗啦,“大家都看见了,要给我作证啊!”
人群中传出窃窃私语。
蓝老先生眉心紧皱,“你这人好不讲理,明明是你先抓着人家丫头不放,骚扰人家,后面还想对丫头动手,被人踢了也是活该。”
中年男人才不管这些,他举着手机对着直播间哭诉。
直播间里的粉丝们站在他这边。
[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算什么骚扰?]
[就是,假清高给谁看啊!刚才那什么单色盏,也是做戏的吧,女人怎么可能会看得懂古董。]
[主播别怂!我们都支持你,你一定要让警察把这个伤人的装逼男抓起来!]
警察很快就到。
被带到警察局时,温玉皎还有些迷糊。
能干利落的女警官将她带到隔间,温柔地询问她事情的经过。
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后,女警官露出无奈的表情,“就这么点事……”
她摇了摇头,“温小姐可以出去等着了,先打电话找人来保释你舅舅吧。”
温玉皎犹豫着拨通了外公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对面没有出声。
“外公?我是温玉皎。”温玉皎紧张地咽口水,“我,我打了人,舅舅为了保护我也动手了,现在在派出所,警察让家人来保释……”
沉默。
温玉皎从外公良久的沉默中体会到他无语的心情。
“等着。”
电话那头说完这两个字就挂断了。
温玉皎握着手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因为打架斗殴进派出所。
打完电话后,舅舅和那依旧举着手机直播的中年男人一起出来。
警察不断警告他关闭直播间,他却混不吝地摸鱼打混,警官一动他就哀嚎,“警察打人了!”
搞得派出所乌烟瘴气,许多警官对他怒目而视。
可现在这事还是要处理,警官压着怒火,“你的伤,医生鉴定了,你的肋骨可能出现了细微裂缝,属于轻伤……”
“什么轻伤?!”中年男人怒声打断警官的话,“我肚子那么老大一片淤青,骨头还断了,你说我只是轻伤?”
“这是重伤!!”
警官:“……这位同志你不要这么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中年男人指着警官鼻子骂,“你是不是收他们钱了?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警官,这世界才会越来越烂!”
“你赶紧把他们两个抓起来,不关个十天半个月我是不会罢休的!还得赔我十万元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温晏就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他表演。
温玉皎小声将自己打电话给外公的事和他说,结果原本淡定垂眸的舅舅猛地掀起眼皮,眼中泛起波澜。
“你打电话给父亲了?”温晏头疼。
养外甥女果然麻烦。
竟然把这种小事告诉了父亲。
温玉皎还小脸茫然,不知道舅舅为什么盯着她,就像在看烫手山芋。
中年男人闹了半天,警官烦得恨不得将他打出去,转头看向,“你们两位的保释人来了吗?”
温玉皎先看了眼门口,回眸,有些黯淡地摇头。
中年男人举着手机,得意洋洋地走过来,“你们也不想被拘留吧?只要你们当着直播间这么多人的面向我道歉,我就考虑考虑原谅你们。”
“道歉?”
派出所玻璃门被人推开,一名手上拎着黑色头盔,长相优越的风流美男快步走进。
他身后还跟着四位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
“你让谁道歉?”温廷冷笑一声,冲着中年男人挑眉。
中年男人莫名胆寒,后退了一步,“你,你是谁?关你什么事啊!”
温廷懒得理会这种小喽啰,嘲讽地嗤笑一声,挥了挥手,让身后四名律师过去处理。
一步步走到温晏和温玉皎面前。
他桃花眼风流却不放荡,上扬的眼尾沿着温玉皎的身躯描绘了一遍,“这是我那真·外甥女吧?”
温玉皎扭头看了看温晏,“舅舅,他……”
“他是你三舅。”温晏淡淡开口,“我排行老二。”
“你一共有五个舅舅,都是你外公领养的。”
温廷嗯哼一声,从口袋摸出一颗水果糖,丢给她,“见面礼。”
温玉皎伸手接住,努力消化自己内心的惊讶,“谢谢三舅。”
她竟然有五个舅舅?!
“二哥,什么时候你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了,还要父亲打电话让我过来处理?”
温廷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水果糖,脸颊微微鼓起,笑容恶劣,“果然是人老了吗?”
温晏眉眼沉沉,“老三。”
“啧。”温廷听出他语气中的威胁,想到自己那还没到货的爱车,用舌头将糖顶到另一边脸颊。
中年男人冲过来,打断了他们一家人叙旧。
“你们以为找律师来我就会怕吗?我粉丝里也有厉害的律师!我们走着瞧!”
温廷收回与二哥对峙的目光,拉了把椅子坐下,“小玉皎,跟你三舅我说说,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温玉皎消化了一下他对自己的新称呼,言简意赅地说,“他拉扯我,不断问我一些有歧义的问题,想通过我获取流量盈利,我不愿,就和他起了争执,他想对我动手,然后被赶来保护我的舅舅踢了一脚。”
温廷点了点头,“所以是他先动手。”
温玉皎没有迟疑,“嗯。”
“那就好办了。”温廷站起身,将糖纸丢进垃圾桶,“你先找我外甥女麻烦,想对弱女子动手,而我二哥只是关心则乱,正当防卫罢了。”
“行了,事情解决了。”
温廷打了个哈欠,“警官可以放我哥和外甥女走了吧。”
温玉皎:哇…
警官:……
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唰地冲过来,“你是警察吗你?你说正当防卫就正当防卫?”
“有什么事和律师说。”温廷咬碎口中的糖,‘咔咔’嚼碎,“我不负责为傻子解惑。”
他站起身,用食指勾住温玉皎外套的帽子,拉着她直接往外走。
温玉皎顺从地走到门外,才想起,“舅舅他还没跟上来。”
“不用等他。”温廷将她带到一辆重型机车前,“你这几天跟着我,你舅舅他啊~有其他事情要忙。”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的幸灾乐祸遮都遮不住。
这么点小事都要‘告家长’,父亲一定会叫他回去,狠狠操练一番。
在派出所坐着的温晏捏着鼻梁,身后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王秘书。
王秘书身后同样跟着两位律师。
早在男人报警时,王秘书就已经开始处理这件事情,并亲自去接律师过来。
但王秘书的动作只是稍微慢了一点点,温玉皎就直接打电话找她外公‘帮忙’。
小小派出所中一下出现六位律师,这破天荒的景象让中年男人有些奇怪。
一般人会找来这么多律师吗?
他举起手机,想从粉丝口中找到接下来要怎么做的办法。
没想到,刚才还一片支持他的弹幕已经改换了风向。
[我去,那个新来的那个律师是严律吗???我是不是眼花了!]
[不是眼花,这六个律师全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啊,金牌律师!有钱都不一定能请到的!]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背景,竟然能找来这么厉害的律师,处理一个小小的打架斗殴案件?我记得严律明明是晏阳的特聘律师啊。]
[完了完了,主播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靠,这世界上多我一个有钱人能怎么样啊!]
中年男人越看身体越僵硬。
他虽然冲动,但也不是真的傻蛋,小心翼翼地观察在场的所有律师,还真觉得有点眼熟。
连他一个普通人都能眼熟的律师,背后的意义是什么,不言而喻。
中年男人现在只想离开,可刚后退两步,将他一脚踹骨裂的男人抬眸,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令他头发发麻,脊背升起一股凉意,动也不能动。
“温总。”王秘书恭敬弯腰,将手机递到他面前,“温董找您。”
温晏接起电话,垂眸沉声,“……父亲。”
对面说了一句什么,温晏冷冷地嗯了一声。
电话挂断了。
温晏胸膛略微起伏,像是压下了疲惫的叹息,张口无声默念。
温玉皎。
真是……
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了,还会被父亲叫回去‘教育’。
温晏好气又好笑,一时不知道,等事情结束要不要好好地‘感谢’自己那便宜外甥女。
王秘书紧张,“温总,我们现在?”
温晏冷漠起身,“回老宅。”
他离开后,中年男人被律师你一言我一语怼得无话可说。
最后事情轻松解决,中年男人还要给予温玉皎五万元的精神损失与名誉费。
这件事在古玩圈扬起小小的波浪,不少人都记住了那位眼尖,背景大的漂亮女士。
-
温玉皎一手艰难地扶着头上对她来说太大的头盔,一手紧紧攥着三舅的衣服,“三舅——!你开太快了。”
“你说什么?”温廷脑袋往后仰,声音拉长,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重型机车的嗡鸣声和不断拍打头盔的风让温玉皎紧张又激动。
她以前从未体验过这么刺激的事情,以前林家千金的头衔压着她,让她只能做符合林家小姐身份的事情。
现在没有了沉重压抑的束缚,也没有无所不在的视线和禁锢。
机车的速度逐渐加快,温玉皎觉得自己像是融入了这片天地,重力消失了一样身体变轻,耳边只有风呼呼的声音。
温玉皎没忍住小声笑了出来。
温廷听见她的笑声,藏在头盔下的嘴角微微上挑,“小玉皎,抓紧了!”
他按下油门,将速度再次提升到新的层次。
“哇——!”温玉皎笑着尖叫了一声,畅快淋漓。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好在她的手一直被人紧紧抓住,才没有从车上掉下去。
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拉,让她环住自己的腰。
温玉皎感受到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肢下存在的爆发力,手指局促地动了动,最后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紧紧抱住了他。
女生微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馨香的身躯紧紧贴着他的脊椎。
温廷能感受到她过分柔软的掌心和紧张冒汗的点点湿热,像耳鬓厮磨后透出的润泽。
温廷一怔,低声笑骂了一句,“艹,憋了二十几年憋太久了吗?”
“三舅,你说什么?”温玉皎好像听到三舅在说什么,却没听清。
询问的同时,上前贴紧,柔软的身躯贴上男人成熟宽厚的脊背。
“没什么!”温廷扬声回应,一拧油门,风吹散了他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只留下肾上腺素飙升的愉悦和刺激。
两人骑着车一直行驶到凌晨。
下车时,温玉皎觉得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踩在地上像是踩在棉花上,差点腿软地跪在地上。
“小玉皎,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温廷单手夹着她,半扶半抱地带着她进屋。
温玉皎躺在沙发上好久才缓过神,看着这间灰白冰冷的大单间公寓,有些意想不到。
“三舅。”
“嗯?”温廷叼着棒棒糖,一手抱着两盒泡面,一手提着热水壶走过来。
温玉皎接过泡面,好奇地问,“三舅和其他舅舅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温廷随意坐下,身体陷进沙发中,勾唇一笑,“我啊?我是摩的司机啊。”
他顿了顿,接着说,“除了我和二哥外,你大舅是倒贴钱上班的健身教练,四舅是被外国人囚禁的小可怜,五舅正在全球流浪。”
“……”
温玉皎惊讶地手一抖,差点把热水泼到自己手上。
温廷眼疾手快地扶稳,‘啧’了一声,任劳任怨地替小外甥女泡泡面。
“三舅你开玩笑的吧,那辆机车还有这间屋子,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摩的司机能用得起的。”
不管另外三位舅舅是什么工作,单三舅的工作,温玉皎就不信。
就算她不了解机车,也能看出来那辆机车一定非常昂贵,还有这间靠近市中心的小百平公寓,不说买下来,单说月租就得近万元了。
开摩的要是真这么赚钱,那她也去干!
温廷叹了口气,说谎不眨眼,“小玉皎你别看我表面光鲜亮丽,其实我身上还背着贷款没还呢。”
“唉,说起来以前那林月就非常嫌弃我,看不起我。”
“小玉皎不会因为我欠债几百万就讨厌我吧?”
温玉皎半天才迟疑着摇了摇头,“不会。”
“嗯?”温廷嘴角笑意微凉,“迟疑这么久才回答,不会是在勉强自己骗我吧?”
“不是的。”温玉皎垂眸,将泡面盖阖上,“我欠的钱比三舅还多,哪里有立场嫌弃三舅。”
温廷捏着棒棒糖的棍子,闻言诧异地挑眉,“你欠了谁的钱?”
温玉皎想了想,还是没有将林家的糟心事告诉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三舅。
她欠的可是一千万。
就算告诉三舅,也没有什么用。
说出来徒增烦恼,还不如不说。
“没什么,我已经在攒钱努力还清了。”温玉皎握着泡面的塑料叉子,笑容甜美阳光,没有一丝阴霾。
温廷没有逼她回答,意味深长地眯眼,“行~”
吃完泡面,温玉皎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给蓝老和舅舅发了消息,就想去睡觉。
可她并不知道今晚自己睡哪间屋子,只能溜达着去找三舅。
“咯吱——”
门被悄悄推开一条缝隙。
温廷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正好瞥见一颗脑袋圆圆,毛发毛茸茸的脑袋,从门缝钻出来。
“?”
温廷桃花眼中漾起一抹笑意,慵懒地放下手机,侧身,在床上摆出妖娆的姿势,“小玉皎?”
“三舅。”温玉皎探头探脑,脸颊微红。
“这么晚了不去休息,找我有什么事?”温廷眸色加深,语气意味深长。
“我也想休息,可是……”
温廷尾音上扬,“可是?”
“可是你没告诉我,我今晚能睡在哪里。”温玉皎一本正经地说,“我总不能随意找一间屋子就睡,这是三舅的家。”
她得尊重屋主。
温廷还未说出的调侃噎在喉间,半晌才勉强勾起笑容,“是我疏忽了,我带你过去。”
温廷的房子虽然比温晏的要大,可是能睡的屋子就只有主卧那一间。
其他房间都被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占满,就连主人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温玉皎像个小尾巴,跟在三舅舅身后,在各个房间穿梭,却没有找到一个能睡的地方。
“小玉皎你今晚跟你舅舅我一块睡?”温廷耐心有限,再次将一间房门关上,破罐子破摔。
温玉皎连忙摇头,“我还是睡沙发吧。”
她得到温廷的同意后,才到处逛了逛,翻找出一条毛毯。
温玉皎像个努力囤货过冬的小仓鼠,四处搬运东西,将冰凉的皮质沙发改造成铺着毛毯的临时温馨小窝。
温廷斜靠着墙,双手抱胸,在一旁静静地观察她,眼中闪烁着意义不明的光泽。
等温玉皎停下整理,他才勾着唇,扬声调侃,“弄这么大半天,就弄了个猫窝?”
温玉皎坐在‘猫窝’里,束在脑后的马尾松垮,发型变得凌乱慵懒,脸颊上贴着几缕发丝。
她仔细看了下自己的成果,发现确实很像猫窝,窘迫地抿了抿嘴,反驳,“才不是……”
温廷直起身,单手插兜,嬉笑着走到她身旁,一手按着她的肩膀,“现在选择和我一块睡卧室还来得及哦。”
温玉皎连忙摇头,“猫窝好!我喜欢猫窝!”
她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去跟舅舅睡一张床。
她现在的年龄减个十几岁,她还能接受。
温廷嗯哼了一声,抬手时手指往旁边一勾,食指伸进她发间,将她的发圈顺走。
没了发圈的束缚,乌黑柔顺的长发垂落至半腰处,将她的腰肢衬得极细。
在暖灯的照耀下,发丝犹如昂贵的丝绸,坠着缕缕金光,将白皙的天鹅颈衬托得更加耀眼。
温廷做事肆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自己舒服最重要。
看着回眸盯着自己,水润杏眸中盛满困惑的小外甥女。
他不得不承认。
这位小外甥女的外貌确实长在他审美点上。
温玉皎下意识缩了缩身体,拉开了和三舅的距离。
用手拢住散落的头发,歪了歪头,“三舅?”
温廷回神,挑了挑眉,“头发乱成鸡窝了都不知道,要我帮你梳梳头吗?”
温玉皎恍然,原来是自己头发太乱了,三舅看不过眼了。
她用手梳了梳头发,摇头,“谢谢三舅,但是梳头就不用了,反正等会儿要睡觉,就先不绑了。”
温廷不置可否地抬了抬下巴,食指将发圈当成呼啦圈,转了两下。
发圈脱手而出,随手一抓,将发圈紧握在掌心中。
“行,我去睡觉了。”温廷嘴角噙着暧昧的笑,“小玉皎要是睡不着,随时欢迎你进来找我。”
他弯下腰,和温玉皎平视,“三舅可以给你讲睡前故事。”
话说一半,顿了顿,眼眸像狐狸般微微眯起,拉长尾音,“哄你睡、觉~”
温廷慵懒沙哑的嗓音像钩子,传进温玉皎耳廓中,手臂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我,我睡眠质量挺好的……”温玉皎再次往后躲开,耳根泛红,“不会麻烦三舅的。”
“是么?那挺好的。”温廷嘴角噙着笑,单手插兜,直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直到关上门也没将发圈还给温玉皎。
一夜无梦。
温玉皎醒来,顶着毛茸茸的鸡窝头,眯着眼懵懂地游荡到卫生间门口。
手放在把手上一瞬间,脑袋里突然闪过昨天早上将舅舅看光的画面,整个人一哆嗦,瞬间清醒。
温玉皎蓦然睁大眼睛,手握着把手没往下按,敲了敲门框,噤声听卫生间里有没有动静。
听了一分钟,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声音,应该没人。
温玉皎放松后又觉得有些好笑。
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昨天刚把舅舅看光,今天又把另一个舅舅也看光。
况且三舅卧室里有卫生间,不可能到客厅的卫生间来洗澡。
她直接按下把手,抬脚往前走,却直接撞上一堵墙。
墙硬中带软,带着浓郁霸道的红酒味,撞得她脑门发蒙。
“嗯?”
暗哑慵懒的男低音从胸腔震荡而出,胸膛的震动轻轻撞上温玉皎的鼻梁,闯入她耳中,带着回响。
她迷茫地仰起脸,目光从男人充满荷尔蒙的胸肌向上,划过棱角分明的下颌,坠进温廷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中。
温廷挑起一边眉毛,视线在她按着自己胸口的手转了一圈,弯腰问。
“小玉皎这是在……吃舅舅的豆、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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