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是一份将顾念移入将军府奴籍的文书。
“签了它,我可以让这个野种活下去。”顾言昭的声音阴森森的,“不签,我现在就掐死他!”
“不要!”我拼命摇头,“他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顾言昭哈哈大笑,“我连你都没碰过,哪来的儿子?”
这句话一出,让我彻底绝望了。
他真的不记得那一夜了。
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记得。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只有厌恶和仇恨,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顾念就是一个野种。
我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流下。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绝望。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只剩下了冰冷的恨意。
我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签。”
顾言昭一挥手,两名亲兵冲过来,强行按住我的手指,蘸了地上的血水,指纹印在那张奴籍文书上。
3
夜深人静,我被反锁在满是灰尘的柴房里。
膝盖的伤口还在作痛,混着血水的裙摆黏在腿上。
我靠着墙壁,听着外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顾言昭在跟洛云柔说话,声音温柔得我从未听过。
“柔儿,委屈你了,让你看到这种龌龊事。”
“言昭哥哥,我不委屈。只是可怜念儿,这么小就要承受这些。”
“放心,明天我就把那个女人送去尼姑庵,让她一辈子为自己的罪孽忏悔。”
我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流下。
脚步声响起,门被推开。
洛云柔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个食盒。
“妹妹,我给你送饭来了。”她的声音柔弱得像猫叫。
我抬头看她,她脸上满是关切,眼底却闪着得意的光。
“你饿了吧?”洛云柔蹲下身子,打开食盒。
里面是一些剩菜剩饭,还有几块发霉的馒头。
“这是厨房里剩下的,我想着不能浪费。”她笑得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