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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高岭之花他又撩又哄全文+番茄

二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嘴!”黎漾神智迷离,浓密纤长的睫毛簌簌抖动,灯光刺的她眼睛酸痛。一只手钳制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分开唇齿,强硬的探入她的口中。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男人清冷面容,愈发熟悉,她猛的用力一推。“裴……”一开口,声音沙哑到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裴政臣倒是并不觉得意外,就只是把手上的温度计递给了护士。护士赶紧接过去,看了一下,瞬间松了口气。“还好,不算烧,你可吓死我了,怎么可以咬着温度计不松口呢,还好你老公过来!”黎漾不知所措的环顾四周,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洁白的天花板,以及监护仪,所有的东西都证明着她在医院。所以,昨晚的计划是成功了?那……喝了药的人,到底是裴图南还是裴政臣,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刚才护士的那句老公……一向冷傲孤清的裴...

主角:黎漾裴政臣   更新:2025-07-04 03: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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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漾裴政臣的其他类型小说《失忆后,高岭之花他又撩又哄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二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嘴!”黎漾神智迷离,浓密纤长的睫毛簌簌抖动,灯光刺的她眼睛酸痛。一只手钳制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分开唇齿,强硬的探入她的口中。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男人清冷面容,愈发熟悉,她猛的用力一推。“裴……”一开口,声音沙哑到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裴政臣倒是并不觉得意外,就只是把手上的温度计递给了护士。护士赶紧接过去,看了一下,瞬间松了口气。“还好,不算烧,你可吓死我了,怎么可以咬着温度计不松口呢,还好你老公过来!”黎漾不知所措的环顾四周,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洁白的天花板,以及监护仪,所有的东西都证明着她在医院。所以,昨晚的计划是成功了?那……喝了药的人,到底是裴图南还是裴政臣,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刚才护士的那句老公……一向冷傲孤清的裴...

《失忆后,高岭之花他又撩又哄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张嘴!”

黎漾神智迷离,浓密纤长的睫毛簌簌抖动,灯光刺的她眼睛酸痛。

一只手钳制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分开唇齿,强硬的探入她的口中。

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男人清冷面容,愈发熟悉,她猛的用力一推。

“裴……”

一开口,声音沙哑到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裴政臣倒是并不觉得意外,就只是把手上的温度计递给了护士。

护士赶紧接过去,看了一下,瞬间松了口气。

“还好,不算烧,你可吓死我了,怎么可以咬着温度计不松口呢,还好你老公过来!”

黎漾不知所措的环顾四周,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洁白的天花板,以及监护仪,所有的东西都证明着她在医院。

所以,昨晚的计划是成功了?

那……喝了药的人,到底是裴图南还是裴政臣,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刚才护士的那句老公……

一向冷傲孤清的裴政臣竟然也没什么反应,是因为自己得手了,所以他认命了?

黎漾轻声咳了一下,略微有些尴尬的开口。

“裴二少,昨天的事情……”

裴政臣直接将手上的文件扔到床上,面色沉冷的开口。

“你不用闹了,我同意离婚。”

黎漾垂眸扫过那文件上的字。

(离婚协议。)

她揉了揉眼睛,瞬间有一种自己还没醒的错觉。

黎家的公司要破产了,所以父亲以祖父当年救过裴家老爷子为由要求联姻,可是裴家却一直犹豫不决。

昨天父亲绑架了哥哥,逼迫她在那算是相亲晚宴上,给裴家长子,裴图南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她药是下了,却因为自己酒量不济而先被送到房间,所以这个药到底是谁喝了,她也不清楚。

再次睁开眼睛,就到了医院,她以为事成了,心里一阵害怕,也担心哥哥的安危,可转眼看到这份离婚协议,黎漾算是彻底懵了。

裴政臣转身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是慌的。

“裴政臣!”

男人脚下一顿,一只手轻搭在门把手上,笔挺身姿透着冷冽的气质,却说出一句,与之格格不入的一句话来。

“如果、再跪三天,你还愿意跟我过三年吗,一年也行,一个月也行……”

那低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委屈和颤抖,与他传闻中冷漠、不近人情的性格相悖。

黎漾茫然的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证明自己这是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可并不奏效。

裴政臣自嘲般的笑了。

“算了。”

他刚一出去,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一脸严肃的朝着他伸出手。

“裴先生是吧,我是黎漾的队长,我姓马,实在抱歉,刚才的任务中,让黎漾受了伤,她现在思维有点混乱,我也……”

裴政臣瞳孔猛的一颤,激动的双手抓着马队长的肩膀。

“受伤?她不是自杀吗?”

不远处,匆匆跑过来的黎凯,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你可给我滚一边去吧,你妹妹才自杀了呢!”

一进病房门,他就看到黎漾坐在床上,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份离婚协议。

“哥……你活着呢……”

看到黎凯,黎漾同样也懵了,按理说,现在哥哥应该是在被父亲绑架着的,如果她没成功,那黎凯不死也起码会缺胳膊少腿,是绝无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裴政臣给了我一份离婚协议,你说他是不是打错字了,这不该是婚前协议吗?”

黎漾就那样无助的坐在床上,整个人都颤抖,带着哭腔试图寻求帮助,却没人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政臣从外面冲进来,不管她是不是会生气,直接紧紧的抱住了她,心疼的语调都不稳了。

“别怕,我在呢,不要哭,我一直都在呢。”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个小时。

可以证明的是,黎漾头部有一块击打伤,手臂骨裂,但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病,可她就是失忆了,失忆在,她去裴家的那个晚上。

裴政臣不是很相信,只觉得她一定又是在耍花招,无非是想要离婚罢了,从前也不是没有装过失忆,可他就是没骨气的,见不得黎漾哭,她一哭,他立刻什么都能答应。

黎漾不安的拉着他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别离开我,我很怕,裴政臣,他们说咱们结婚了,那你是我老公了对不对,你带我回家吧,我不想在医院,可以吗。”

裴政臣轻轻的抽了抽手,冷着脸生气。

“可是,你要跟我离婚了,你要抛弃我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要跟我回家,你当我裴政臣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黎漾瘪了瘪嘴,琥珀色的杏眸氤氲上一层莹光。

裴政臣叹了口气,冷着脸继续道。

“我去问问医生,如果能出院的话……”见她还是一副要哭的样子,男人立刻又调转话锋,“如果不能,我就请医疗团队去家里,我现在去办出院手续。”

人出去后,黎凯无声的给他鼓掌。

“三年了,一头狼愣是让你训成了好狗,小妹啊,当年的事情,也不能怪他,他也……怪可怜的,你就别总打他了吧。”

黎漾再次被震惊到,她虽然不是多温柔的人,但是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她,家暴是不对的,是触犯了法律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心中强烈的不安让她瘪了瘪嘴,又要哭。

“我、我没有吧,我不会吧……”

刚出去的裴政臣听到动静,立刻冲了回来,看到又要哭的黎漾,他满眼怒火的瞪着黎凯。

“我和漾漾的事情,不用别人置喙,大哥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黎凯原本还觉得这人有些可怜,被虐待了三年,怎么也该放弃了,可现在看来……

“冷脸洗内裤,你真是第一人!”

裴政臣双手捂着黎漾的耳朵,愤愤回怼。

“那我也比别人洗的干净,不送!”


从马队口中,黎漾得知她是在调查一个案件,跟踪一个嫌疑人,结果被对方打了一闷棍,她用手臂挡了一下。

嫌疑人跑了之后,她又开车追,结果意外出了车祸,所以裴政臣以为她是因为自己不肯离婚,又闹自杀,才有的刚才拿离婚协议那一幕。

病房内——

黎漾坐在那里,楚楚可怜的望着裴政臣,委屈的问他。

“所以,我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受了一点点伤而已,一定要做这么多检查吗,我不想……我想回家。”

医生严肃的提醒。

“裴太太,还是建议做一下,毕竟你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还是要找到原因的。”

看着她眼睛都红了,裴政臣一口答应。

“好!回家,不做,你别难过。”

他见不得黎漾受这个委屈,就算是怀疑这是个骗局,可在她开口时,裴政臣就注定什么都会答应。

路上,黎漾时不时的偷看身边的男人。

裴政臣端坐着,身姿笔挺,五官分明深邃,透着不可亵渎的矜贵,听说他的祖母是外国人,有八分之一的斯拉夫血统。

而且,他看上去跟他的双胞胎哥哥,裴图南,长的确实特别像,不同的是,他这双灰色的眸子里,总是透着一丝道不清的凉薄。

“看什么?”

男人忽然开口,语气有一丝抗拒,

黎漾赶紧避开目光,别扭的支支吾吾解释,“没、没什么。”好看是好看的,但是太吓人了,呼……

裴政臣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风吹乱了发型,还是一夜未眠,黑眼圈重了。

车缓缓驶入一个庄园,整体是二十世纪欧式古堡风格,以白色和金属色为主色调的,简约中不失优雅,是黎漾会喜欢的风格。

一进门,管家礼貌的鞠躬问好。

“黎小姐好,您的房间收拾好了。”

黎小姐……

黎漾狐疑的盯着他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老公,我们的房间在哪里呀?”

“你……叫我、什么?”

裴政臣断断续续的问,紧张的话都说不完整。

黎漾怔愣了一下,她以为,他们都说自己嫁给了裴政臣,那按照自己的性格,这三年肯定是要叫老公的,可看裴政臣的反应。

“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不、习惯,你的房间在二楼最中间。”

裴政臣微微蹙眉,别扭的回答,人看上去云淡风轻的,可是那对瞬间红透的耳朵尖,还是出卖了他。

黎漾原本想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是这样。

当年,父亲想让她嫁给大哥裴图南,是因为裴政臣是裴家后接回来的孩子,不受重视,未来裴家的产业也不会交给他。

他们兄弟俩是双胞胎,但是一出生就被人说弟弟会克父克兄,然后裴家夫妇瞒着所有人,只说生了一个,然后弟弟送到乡下抚养,却不想路上就丢了。

十五岁那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裴家把人给找了回来,说是从边境找回来的。

黎漾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他那对冷淡的灰色眸子,喜欢他专注又羞涩的看着她时的样子,后来,父亲说,让她和裴家联姻,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裴政臣。

而那杯掺了药的酒,她记得自己是要递给裴政臣的。

可后来为什么……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男人的话打断了黎漾的思考,她赶紧摇头。

“不用了,那、我先回房了,裴总,你早点休息。”

裴总……

裴政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酸涩的难受。

一句不习惯而已,老公就不叫了。

看来也不是真心想叫的。

他转身进了书房,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对面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

“喂……裴二少,离婚快乐呀,需要给您立碑了吗,我已经提前给你开了户,到了下面你还是霸总!记得百年之后,分给我点啊~”

裴政臣沉默良久,幽幽回答。

“暂时不用,漾漾刚才叫我老公了,而且你活不了百年。”

对面,一阵疯狂的咳嗽,然后很认真的问他。

“你书房里,那只丑猫雕塑还跟你说话吗?”

裴政臣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雕塑上,目光沉沉,带着些许同情。

“它说,另外两个排挤它,因为雕塑师把它做的太丑了,总是念叨这件事,我也无奈。”

对面沉默良久,可以确定,他这是又犯病了。

“那……另外两只说了什么?”

裴政臣无语的回怼,“当然是喵喵叫啊,猫还能说什么!”

“得!又严重了!你先在书房歇着吧,我马上就到。”

半个小时后——

谢言坐在裴政臣对面,试图说服他,一切只是幻想罢了。

“裴政臣,你真的该吃点药了,失忆?开什么玩笑啊,我是半个医学生,你知道这个概率多低吗,又不是小说,清醒点吧。”

裴政臣双手交握,撑着下颌,蹙眉认真的思索着。

“你觉得,她有可能会后悔吗,万一她是真心不想离开我呢。”

“天真!”

谢言一个心理医生,外加持证上岗的道士,双重身份的加持下,让他无法不对裴政臣的精神状态有所怀疑。

“你可能是沉浸到自己的想象中去了,这三年,黎漾闹过多少次离婚?她怎么可能放弃呢,如果不是你精分了,那就是她另有目的!”

“那……或许我真的精神分裂了呢,你不是说,人是不会听到雕塑说话的吗,没错,是我病了!”

裴政臣坚定的否定了谢言的话,然后又补充说明。

“我觉得,她不像是骗我,而且离婚协议里写的很清楚了,我放弃全部财产,除了钱,我没有任何价值,谢言……我觉得她是回心转意了又不好意思说,所以用失忆做理由。”

谢言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龟甲,对着天摇晃了三下后,把里面的三个铜板放到了桌子上。

还没看呢,裴政臣直接把三个铜板拿走了,双手撑着桌面,灰蓝色的眸子闪着一丝,谢言从未见过的光。

“我不信命!”

然后在谢言的沉默中转身出去了。

谢言顿时无语住了。

“你个恋爱脑,爱信谁信谁,不是!我铜钱儿还给我啊!”


谢言追着裴政臣,刚一出书房就直直的撞到了裴政臣的背上,他捂着额头,烦躁的抱怨。

“嘶……裴政臣!急刹车你全责啊!”

还没抬头,就被突然转身的裴政臣直接捂住了双眼,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我不喜欢男人……你别搞这套啊,我、我不行、我不从,你这挂不是我的菜~”

裴政臣调转了他的身体,抓着他的手腕,让他捂着眼睛,并且威胁了一句。

“你要是敢放下来,或者转身,我就弄死你!”

那冷飕飕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谢言被吓到紧张的喉结不住滚动,他想问问,你是不是杀了人,怕我看到。

可单凭他和裴政臣之间的关系,哪怕是裴政臣杀了人,也会一脸平静的给他看。

男人脱了西装套外,披在了黎漾的身上,还专门把扣子给扣好了。

“穿的太少了,空调开这么低,你不怕感冒吗,怎么下来了,是不是饿了,还是口渴了,喝果汁好不好呀。”

那温柔的语气,卑微的态度,让谢言无奈的直翻白眼儿。

“哎!黎漾你给我说说,这威胁医生该怎么办啊,我发现,现在这医患关系是真难死个人!”

“我就没有这个顾虑,你专业选错了。”

黎漾语气里裹着风,轻飘飘的,甚至带着一丝开玩笑的味道。

谢言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这么多年了,他很少会看到黎漾,就算是看到了,哪怕是跟她打招呼,她也是不理人的,所以现在这是……

“我转身了啊!”

他直接转过身,看到黎漾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裴政臣刚才为什么发疯了,裴政臣的西装外套,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里面的衣裳,所以可见,她里面穿的那件,估计没多少布料。

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符纸,甩了一下就点燃了,刚要凑到黎漾面前,裴政臣立刻把人护在身后,直接用手,夺下了那个正在燃烧的符纸。

“你疯了吗!”黎漾急的直接抓着他的手,去看他被烧红了的掌心,“疼了吧,我去给你找点烫伤膏!”

管家立刻指引着她,“黎小姐,医疗室里都有的。”

人刚离开视线,裴政臣就一步一步朝着谢言走过去,那双青灰色的眸子,氤氲着十足的威胁。

谢言一步步的向后退,紧张的双手挡在身前。

“你……你重色轻友也有个度吧,我那符纸不是要杀了她,我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被什么上身了,我也觉得这人不对劲啊。”

他认识黎漾不是一天两天,所以他知道黎漾不会是这样的性格,那下意识就躲在裴政臣身后的行为,也不是她会有的。

裴政臣却无所谓的一字一顿道。

“我不管什么原因,总之谁也不能伤害她!你赶紧走,以后也不许再来我家!”

他承认,谢言算是跟他关系很好的朋友了,可是这一刻,他就是下意识的觉得,谁都能威胁到脆弱的黎漾,他必须要把人保护好,哪怕是黎漾已经打算好离婚了,他也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受伤。

“裴……”

黎漾犹豫着,不知道该叫他什么,索性也就不叫了,“你坐下吧,我给你擦擦药,这多危险啊,谢言你也是的,没事玩什么火啊,玩火尿床!你晚上加个尿不湿吧!”

谢言,“……”

“不,我是一个道士啊,我手里有符不正常吗,况且我刚才那样,没用打火机就点燃了,不帅吗?”

黎漾像是看小丑一样的上下扫视他,然后坚定的摇头。

“并不,没有裴政臣十分之一帅!”

裴政臣手上一个哆嗦,耳朵再次红了个彻底。

黎漾还以为自己弄疼他了,赶紧小心翼翼的低头给他吹了吹。

“对不起呀,这袖子太大了,我不方便。”

话音未落,裴政臣轻抬起她的手臂,贴心的将衣袖卷了四五圈,直到她的手腕也露了出来,这才又去挽另一个衣袖。

谢言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摆手,“走了!裴政臣,我可提醒你,偷来的,终究是要还回去的,小心自食恶果啊。”

裴政臣自然知道,他原本也没打算就这样沉默着享受黎漾对他好的,他会找个机会,把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黎漾的,可不是现在,黎漾还有伤呢,他如果说了,黎漾肯定会走,那谁来照顾她。

黎漾蹲在地上,仰头眨巴着好看的杏眸看着他。

“我……对这个房子都没有印象了,等会能不能带我介绍一下啊,你这里好大啊,我都怕自己迷路。”

裴政臣扶着她起来。

“坐下,我的手不痛,反而是你手臂有伤,额头也受了伤,你不能辛苦的,这样吧,我等会让人送个轮椅过来,我推着你参观一下,你的房子好不好?”

女人好看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她刚刚回了卧室就发现了,那虽然是主卧,但是是她一个人睡的,裴政臣的房间压根就不是那。

放着这么好看,身材这么好的男人,她又不是谢言,又没出家,怎么会结婚三年就分房睡了。

想到这里,黎漾直接拒绝了裴政臣的提议。

“不好!你差不多有一米九几了吧,又高又壮的,你不能抱着我吗,再说了我可以自己走路的呀,还有!什么叫我的房子啊?”

那娇气又不讲理的样子,让裴政臣心头一暖。

“能抱!这不是担心你不同意吗,这个房子是你的名字,我们结婚后买的,直接就写的你名字,我去做了公证,这是你的个人财产。”

黎漾瞬间有一种,当初她那杯药肯定是迷魂药的错觉。

所以,裴政臣不仅仅是帮了父亲和哥哥公司,他竟然还花了大价钱,给了自己一座庄园,要知道,这个地段的庄园那可天价。

“这算是天价彩礼了吧。”

裴政臣摇摇头,笑着否定了这句话,“不是彩礼,只是一个小礼物,漾漾……你当初说,你喜欢自由,所以我送你的聘礼,是一架装满红玫瑰的私人飞机,只可惜太俗气,你不喜欢,我没送到你的心上,很抱歉。”

裴政臣原本是想说,他会给黎漾爱和自由,可那件事之后,他还有什么脸说出这句话。


黎漾尴尬的笑了笑,心里痛骂自己,死装什么啊,人家又帅又有钱,舍得给自己花钱,又专情的跟小狗一样,这样好的老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还有,黎凯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这三年真的打了裴政臣吗,她是个警察,怎么会知法犯法呢。

黎漾想试一下,所以快速的伸出手来,裴政臣下意识的紧闭双眼,脸色都吓得有些苍白了。

黎漾的手停顿在半空中,错愕的看着裴政臣这个下意识就怕挨打的反应。

所以……她真的对裴政臣家暴了吗。

原本该落下来的巴掌迟迟未到,裴政臣似乎反应过来这是试探了,或许黎漾没有骗他,她是真的失忆了。

所以……或许他可以利用一下,黎漾心中的愧疚。

男人垂眸,神情落寞,唇角勾着强撑出的笑意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话音未落,他将人横抱起来,也没坐电梯,而是从步梯上了顶楼。

傍晚,温度凉爽,空气也因为四周都是植被而好的不得了,顶层建造了一个空中花园,上面有两个圆形的温泉池。

裴政臣介绍着,“等你好点了,就可以在这里泡温泉,从前你很喜欢这里,坐在这可以欣赏整个庄园的风景。”

“是真温泉吗?”

黎漾的思绪也被他给吸引过来了。

裴政臣点点头,满眼宠溺,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是每天运过来的活水,正经的温泉水,我原本是打算修一条管线过来,但是现在文件还没批下来,回头有管线了,我们自己的水龙头就能放出来温泉水了。”

他是做过调研的,知道温泉水对身体很好,虽然黎漾泡澡也不算多,可他还是让人每天换了新的水过来备着。

“后面……是玻璃房子吗?”

黎漾的视线被身后的一大片玻璃吸引了,可看上去只有一部分是透明的,她瞬间想到了什么,可是又不敢问,毕竟她想的那个东西,造价太高了,裴政臣再宠她,估计也不会……

“是雨林系统,专门建的,漾漾选修过植物学的嘛,你从前说很喜欢热带雨林的气候,喜欢爬宠,所以我就建了一个,这三年,那是你最喜欢的地方。”

裴政臣不是不带她进去看,而是那个地方,黎漾不允许他进去,三年来,他从未进去过。

“真的吗!我觉得你对我特别好啊,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跟我分房睡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裴政臣事无巨细,家里的一切都是她喜欢的样子,黎漾觉得,仅凭从前她对裴政臣的好感,她就不可能跟他闹成现在的样子。

裴政臣叹了口气,移开目光。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起初你是爱我的,不过……这不怪你,可能是我丑了,身材也没那么好了,不过我最近已经在锻炼了,漾漾随时可以检查。”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撒谎的,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最后一定会被这些谎言反噬。

可面对一个会对他笑,会让他抱着,还满眼都是他的黎漾,裴政臣就算是付出性命,也舍不得移开眼。

黎漾忽然有一种想捶死自己的冲动,可她并不相信,自己会因为裴政臣的外表变心,毕竟这人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可是……到底为什么呢。

不会有人出轨了吧!

她赶紧甩了甩脑袋,将这最不可能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裴政臣注意到了她这个动作,关切的问。

“下去吧,是不是风大有点不舒服了?”

二人一下楼,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黎凯,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面色阴沉着。

“黎漾,你跟我回家吧,回哥哥那好吗,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住在这里了。”

“我不走……”

黎漾委屈的缩进裴政臣怀里,男人鼓鼓囊囊的胸肌,紧实又有弹性。

她很喜欢裴政臣,也不知道这三年到底得手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那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黎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咬着牙说。

“是谁之前说的,一定要起诉离婚,我律师都找好了,起诉书也写好了,你给我搞这出,黎漾,你是真失忆了还是开玩笑的啊!”

黎凯也不是觉得裴政臣哪里不好,三年来,他也发现了,裴政臣和传闻中那种阴晴不定,残忍暴虐的性子有些出入,起码这个男人在面对黎漾的一切羞辱和折磨时,都能平静的接受。

甚至黎漾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他一巴掌,他都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着问她,手疼没疼。

这三年,黎凯只当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黎漾提出离婚了,他就想为妹妹争取一下自由,当年没能保护好她,他只能希望现在还不算晚。

裴政臣轻拍了一下她的背,安抚道。

“没关系的,只要你喜欢在这里,谁都不能让你离开,我说了,这是你的家啊,宝宝乖,我先送你回卧室,你躺一下下,等会做好饭,我给你送上去,这里的事情交给我。”

裴政臣异常的温柔,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那样严肃冷漠,反而是用一种尽可能柔软的语气,像是哄小朋友一样,哄着黎漾。

他把人送回了这间,三年来一直不被允许进来的卧室,看着四周变了样的陈设,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你……快点回来啊,如果黎凯说了什么不礼貌的话……”

裴政臣眯了眯眸子,了然的回答。

“放心吧,我从不跟哥顶嘴,他说什么都是对的,漾漾先躺一下,遥控器在这里呢,你可以看电视。”

“我的意思是,他如果不礼貌,你就把他赶走,他不会怎样的!”

黎漾没心没肺的笑呵呵。

裴政臣的心,却更难受了,她从未对他这样好过,这样难得的话,哪怕是听到一句,过去的一切就都不算什么了。

他去一旁倒了一杯水,放在黎漾床头,出门前,一步三回头的,满眼不舍。

刚到楼下,黎凯啪的一声把文件甩到了桌子上。

“从前的事情,我是恨你,可是细想也不能全怪你,是裴家伤害了黎漾,这三年,她对你……确实不好,

你有多少错,都还完了,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你。

医院给的报告我看了,没有任何一项能说明她失忆了,裴政臣,我这个妹妹可能是耍你呢,她把你当狗那么遛,我好心劝你,别犯蠢啊,让我带她走吧,你也省心了。”


黎凯把话说到最难听的份上,为的,就是让裴政臣难堪,让他正视,黎漾并不会真的对他好这件事。

看着裴政臣攥紧的双拳,高耸的眉骨下那双深邃又阴戾的眸子,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挨他一拳了。

裴政臣忽的站起来,就在黎凯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时,他沉沉道。

“既然你知道我多爱她,就该帮我不是吗,跟我在一起,总归好过那个方辰吧?这三年你看在眼里,应该知道我会拿命对她好,我不觉得这世上还能有人比我更适合黎漾,况且现在我和黎漾仍是在婚姻存续期内,就算是要离婚,也要等她恢复记忆。”

裴政臣向来是一个情绪比较极端的人,大多时候冷漠的,像是这世界爆炸都与他无关,可一旦发起火来,身边的一切都会被连累。

他很少会出现这种,冷静的分析,语气平淡的说着看似最疯狂的话。

这种清醒着往火坑里跳的行为,让黎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可是有一句,裴政臣是对的。

那个方辰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没什么能力不说,就花边新闻不断这一点,他就不如专情的裴政臣。

“好,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是说好了……”

黎凯本想说,说好了,不管黎漾想怎么折腾,他都不能报复,不能伤害黎漾,可转念一想,裴政臣怎么会舍得伤害她,他要是真的舍得,也不会被折磨成这样,还一片痴心了。

把人送走后,裴政臣立刻拿了围裙进厨房,因为黎漾受了伤,他也不敢给她吃什么,就只简单的煮了个面。

想着这样可能营养不全面,他又煎了牛排,又担心没有维生素,又做了个沙拉,这些都有了,他索性又切了一小盘水果。

端着上楼时,发现卧室的门是开着的。

裴政臣探着头,声音很小的问。

“漾漾……我把饭端上来了,我可以进去吗,你方便吗?”

“进啊!这还用问。”黎漾语气娇嗔。

裴政臣一进去,就见到她趴在床上,修长白皙的双腿,一下一下摇晃,宽大的西装外套盖住她大半的身体,让她看上去,显得人都娇小了。

“哎呦,祖宗哎,你胳膊有伤,额头也有伤口呢,怎么可以趴着呢,这要是碰到了怎么办呀。”

他赶紧过去,想要扶她起来,可手伸出去,就停在了半空中。

黎漾是嫌弃他的,真如果黎凯所言,她没有失忆,就只是故意耍他,那就还是别碰她,别招人嫌了。

黎漾瞧他不动,便自己起来了,只是一向也不算是娇气的人,面对裴政臣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显得有些不讲理了。

她生气的瞪着裴政臣。

可裴政臣并没有读懂她的意思,反而是把桌子挪到她的面前,然后把筷子递给她。

“不用刀叉吧,你手上有伤。”

黎漾气鼓鼓的接过筷子,没好气的又剜了他一眼。

裴政臣无奈的站在一边,像是一个听话的执事,恭恭敬敬的等着伺候主人用餐。

只是明明是一张冷酷到近乎冷漠的脸,却让黎漾看出来一丝委屈。

她没搭理裴政臣,刚才她想着在手机上找点蛛丝马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并不多,而且她压根就没找到裴政臣的微信。

朋友圈三年内,一条内容都没有,要知道,她以前可是一个,连被蚊子咬个包都会发朋友圈的人。

她现在住了这么漂亮的庄园,有了那么喜欢的雨林系统,竟然一次朋友圈都没发过,这不是她的性格。

就算是她平静到可以接受一切了,那工作呢,似乎除了马队,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发了消息以外,别人都没联系过她了。

法医工作那么繁琐,怎么可能没人找她呢。

刚刚给师父发了消息,也没回复,一切都似乎都奇怪到诡异了。

吃了一口面,她被烫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裴政臣赶紧伸出手,紧张的不知所措。

“吐……吐掉、烫!”

他紧张就开始口吃的毛病倒是跟从前一模一样。

黎漾下意识的吐出刚刚吃进嘴里的面,看着男人的掌心里的东西,她不好意思的皱眉,“对不起啊,你怎么伸手过来了啊。”

裴政臣赶紧去倒了冷水过来。

“快点漱漱口,别喝进去,水太冷了,会让你着凉的。”

看着黎漾漱了口,他仍是一脸的紧张,想说看看她嘴里有没有烫伤,可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让人家张嘴两次,又不太合适。

“我能看一下吗,我有点担心,或者等会让医生给看看呢,医疗团队要晚上才到,不然我现在叫家庭医生过来吧。”

黎漾人都傻了,他以为裴政臣是开玩笑的。

“我就一个小骨折,你至于真的请医疗团队吗,没事的,让人家回去吧。”

裴政臣一直看着她的嘴唇,似乎是想确认一下,到底有没有烫伤。

黎漾无奈的张开嘴巴,“啊……看到了吧,真的没事。”

“对不起。”裴政臣愧疚的眉头紧蹙。“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给你这样烫的食物了,是我的错,是我蠢。”

这次,不知所措的人换成了黎漾。

她真想问问,至于吗。

不过,在很早之前,她就听说了,裴政臣有些不一样,他在边境时被那些坏人虐待过,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裴家人对此绝口不提,被接回来时因为伤人,甚至住过一年的精神病院,所以在情感表达上,是完全没有办法跟正常一样的。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裴政臣是真的有点可怜了,他的那眼神,似乎是很怕失去什么。

“你……你别总是这样,我不知道这三年我是不是对你不好了,如果是,那我今天给你道个歉,我……其实挺喜欢你的,咱们以后好好过行吗?”

一句喜欢,让裴政臣瞬间僵在原地,他觉得自己不配让黎漾说出这句话,更不敢相信,这是黎漾能说出来的话。

不配得感,让他脱口而出。

“不……我不接受,我们是会离婚的,你不用这样,耍这种把戏没用,我不吃这套!”


他承认自己的割裂,黎漾恨他的时候,他就想着,如果有一天黎漾就不恨他就好了,可这一天忽然来了,他却不敢相信,甚至会把主动靠近他的黎漾给推开。

很多时候,裴政臣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或许他这辈子都没有真正意义上拥有过什么吧,爱情也好,亲情也罢,他一直都是不配拥有的那个。

黎漾琢磨着,这个难搞的人,不动声色的放下了刚刚拿起来的筷子,她觉得,裴政臣心里该是有她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表现出一副抗拒的样子来。

她距离远些,裴政臣就会靠近,距离近了,他就又要逃离。

裴政臣见她不吃了,顿时后悔到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想跟黎漾认错,想要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吃了吗?”

那句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让黎漾的心,也软了下来。

所以,如果真的是自己把他伤害成这样的,那这个错误,就自己来弥补吧!

黎漾委屈的点点头,眨巴着好看的眸子,看着他,抬起手,一副柔弱的模样。

“手痛,拿不起来筷子,也没有特别饿,少吃一顿不会死人的。”

裴政臣快要被为难死了,他看着桌子上的筷子,满脑子都是想着,用什么会轻点。

可能是看他着急,觉得可爱了,黎漾索性提醒了一下。

“哎,也没人喂……我知道,要离婚了,你不可能再管我了,没关系,我可以自生自灭。”

“不要自生自灭,我喂你。”

裴政臣先是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面自己尝了尝,确认不烫了,这才把面条夹起来,在勺子里团成一小团,又舀了一点点汤,喂到她的嘴边。

被喂的人是黎漾,可脸红的却是裴政臣。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跟黎漾在一个空间里,这样暧昧的气氛,让他不由得有些羞。

“吃块肉吧……都是碳水,我一会要晕倒了!”

黎漾不满的抱怨。

裴政臣赶紧拿起刀叉,把牛排切成小块,然后喂给她。

“小心……小心些,咱们慢慢吃,如果凉了还没吃饱的话,我再去给你煎一块,别急。”

他贴心又温柔,完全不像是这张脸会有的性格。

从裴政臣再次出现在面前开始,黎漾就一直琢磨着他,直到饭吃完,裴政臣端着餐具走出卧室。

可再次站到门口时,他又犹豫了。

管家在楼下看着他徘徊了第十圈,便直接上楼,递给他一把黄豆。

裴政臣不明所以的伸手接过去。

“什么意思?”

“您反正也是转圈,不如我去拿个石磨过来,您磨点豆子,明天我早上我让厨房给夫人,做豆腐!”

管家一本正经的解释。

裴政臣看了一眼手里的黄豆,一本正经的回答他。

“在门口磨,不会吵到她吗?”

管家,“……”

“您别怂,先生,里面的是您的夫人,她既然已经接受您了,那不如大大方方敲门进去。”

管家一本正经的出主意,让裴政臣顿时也有了主意。

“我也不拿您当外人,实话说我实在不敢敲门,不如您来吧,夫人发火骂人,也不会冲一个老人家来,您觉得呢。”

管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您……这也没拿我当个人啊。”

二人在门口商议了半个小时后,裴政臣留下一句。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进去。”

然后灰溜溜的回了隔壁的卧室。

管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摇头。

“真是……又怂又嘴硬,人类器官要都退化了,您肯定就剩下嘴。”

卧室内的黎漾迟迟等不到人回去,她不太明白,裴政臣为什么不回卧室睡。

不过,他不回来,她可以去啊。

想到这里,黎漾不带犹豫的翻身下床,一出门就看到了一楼的管家。

她笑着挥挥手,管家朝着裴政臣的卧室一挑眉。

黎漾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直接过去敲门。

管家低声啧了一声,眼神全是赞赏。

“巾帼不让须眉!”

他虽然不能确定,先生口中那句失忆的真实性,可是不管怎么样,看到先生难得的好心情,一天时间,说的话比一年都要多了,他心里也是高兴的。

咚咚咚——

房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男人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看到来人是黎漾时,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出来了。

刚刚洗了澡,乌黑的发丝还沾着些许的水气,出来的一瞬间,四周就弥漫清冽的沐浴露味。

他就只穿了一件黑色真丝睡袍,大开的深v领下,隐约可见漂亮的腹肌,胸前也是鼓鼓囊囊的一片,宽肩窄腰,身材完美的让移不开眼。

黎漾只觉得,自己这脑子或许是有点毛病的,不然怎么会放着身材这么好的老公,让他一个人睡呢,这不用用……

不!这不每天用好多遍,简直对不起老天爷给他的好身材。

“我手痛~~”

黎漾抬起胳膊撒娇。

裴政臣却被她这个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看看,她是不是伤了。

“我让医生现在过来,你别怕!”

黎漾一溜烟的从边上钻进了裴政臣的卧室,进去的一瞬间,她就愣住了。

她的那间卧室,是一个套间,客厅里摆放着名贵的雕塑,还有一幅价值连城的画,一应物品都是最顶级定制的,哪怕是一个纸巾盒,都能看出来是精心选的。

可裴政臣这个屋子里,没有客厅,没有沙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张硬板床,那不大的床上,也只有一个薄薄的垫子,和一床看着就单薄的空调被。

裴政臣冷漠的解释。

“我不喜欢屋子里东西多,所以就没什么,你还是回自己的卧室吧。”

他这哪里是不喜欢屋子里东西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裴政臣放着好日子不过,就这样对自己。

“裴政臣。”黎漾转过身,眼眶有些泛红,再次抬起头来,视线都模糊了,“为什么啊,我不明白。”

裴政臣瞬间皱眉,手下意识的就朝着她的脸颊抚去。

“我没觉得这里多不好,我喜欢这样,真的,你要是难过了,我会更难过的。”

黎漾打开他的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跟我回卧室!就现在!”


“手……手还疼吗?”

裴政臣小心翼翼的问,没有得到回答,反而是被人撞了一下胳膊,他下意识的就想问,撞疼没有。

可看到黎漾瞬间垮起来的小脸,他别说问了,敢喘气都是因为不呼吸会死。

一个一米九多的男人,就这样灰溜溜的跟在一个,不到一米七的姑娘身后,像是被家长捉到的,刚刚犯了错的小朋友一样。

黎漾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瞪他。

裴政臣乖顺的过去,单膝跪地,满目温柔的看着她带有一丝怒火的眼睛。

“手还疼吗,你不喜欢我睡那边,我就不睡,以后漾漾让我睡哪里,我就睡哪里,行吗。”

看他态度还算诚恳,黎漾勉强的点了头。

“可以!我不知道从前为什么要分开睡,但是现在我不同意了,你有意见吗!”

“没有。”

裴政臣沉声回答,面无表情的样子,让黎漾也有点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不过她才不管,躺一张床上才是目的。

“那……我先上床了,你收拾好也过来!”

纵使脸上装的再淡定,可这话说出来,黎漾的脸还是瞬间就红了。

裴政臣有点不太敢看那张床,从他们结婚那天,他第一次被赶出卧室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

现在……

他别扭的进了洗手间,看到一旁架子上,放着黎漾刚刚换下来的内衣裤,他拿起来,很自然的在水龙头底下清洗干净,然后放到了一旁的内衣消毒机里面烘干。

把黎漾弄乱了的洗漱台全部收拾好,他就算还是有点胆怯,也不得不出去了。

只是他下定了决心,今天不管黎漾说什么,他都不会睡到床上去。

现在这个情况,黎漾很明显的是因为愧疚所以对他好,所以……

他得让黎漾追的有点难度才行,毕竟轻易得到的不会被珍惜。

站在床边,裴政臣犹犹豫豫,不知道所措的搓了搓手指。

“我睡沙发就行,你晚上要是有事的话,叫我,我会醒的。”

黎漾看了一眼,边上放着的那个懒人沙发,还是个单人的。

“我这个身高都是勉强只能坐着,你这么高,怎么睡在这里面啊,裴政臣,你是不愿意睡我边上是吧,我黎漾一向不愿意为难别人,你出去吧!”

裴政臣张了张嘴,后悔自己说这句话了。

奈何黎漾没有挽留他的打算,他只能灰溜溜的转身,朝着门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的。

手放到门把手上的一瞬间,他再次感受到这种,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的感觉,人家明明已经开口挽留了,为什么一定要搞成这副样子。

哪怕黎漾没有失忆,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后悔了,她又想跟自己好好过日子了,那自己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台阶下呢。

她都这么卑微了!

裴政臣,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怎么可以对自己的老婆这么差。

跟老婆还要什么面子啊。

黎漾看着他迟迟不动的背影,心里一阵无语,这人要是不想睡卧室就走,要是想就回来,跟个门神一样是什么意思啊。

“睡不睡觉了!”

一句带着怒气的话,让裴政臣浑身一颤。

“睡!”

他先是回答了,然后红着脸直接转身,几步冲回来,没有缓冲的躺在了床上。

他听出来了,黎漾这是在隐晦的暗示他。

其实也不算隐晦了,毕竟睡觉都已经说出来了。

所以……

裴政臣心中一紧,薄唇也抿的紧紧的,他明白了,黎漾想睡他一回再离婚,所以,如果一直不让她得手,那她是不是要一直装失忆。

黎漾看着他脸色一会一个样子,也觉得有点好笑,她故意上下的扫视裴政臣,炽热的目光,烫的男人,黑色真丝睡袍都发烫了。

他别扭的伸出手,想要关灯,却被黎漾反身按住了胳膊,俩人距离很近,近到裴政臣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听到她的心跳,甚至可以看清楚她漂亮的瞳仁。

“裴政臣,你一直扭扭捏捏的,不会是因为身材不好,不好意思给我看到吧……”

明显带着挑衅意味的话,却让裴政臣再次红了脸,他猛的起来,站到床边后,顶着一张羞愤到极致的脸,定定的注视着她。

黎漾瞬间有一种恨不得给自己嘴缝上的冲动。

怎么可以见到人家长得帅,身材好,就开始孟浪呢,这是干什么啊。

把人家惹毛了吧!

这可是裴政臣啊,这可是那个叱咤风云,年纪轻轻就凭借自己的手段,夺了裴家,拿了掌家权的裴政臣啊。

下一秒——

男人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勾松了腰带,黑色真丝睡袍,顺着他宽阔坚实的肩膀,滑落到地上。

男人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愈发明显,漂亮的八块腹肌刻画的不算是很深,属于薄肌型的,最重要的是,他那好看的鲨鱼肌异常明显,这可是一块不太好练的肌肉。

黎漾只觉得面颊发烫,视线落在男人下腹部,看到两条人鱼线,末端隐入腹部,短裤边缘都被撑起来了。

肌肉漂亮也就算了,他的手臂青筋也异常明显,许是因为皮肤比较白,手指关节都是粉红色,尤其是那双紧实的大长腿,看着就很有力量。

人家说大腿粗的男人,就很……

“咳咳!”

她赶紧咳嗽了一下,试图掩盖住自己这有点龌龊的想法。

只是也不用大腿证明,单看那……异常明显的部位,也知道这是一个很有料的男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右侧大腿上,有着一道道的疤痕,其中一道尤为明显,胸前似乎也有点,但是应该是做了什么医美,淡化了不少。

“不……不好看吗,你说喜欢有肌肉的,还得是真的肌肉,不是吃蛋白粉的那种,这三年我风雨无阻的练,精心养护着这个身体,我希望你能喜欢,可你还是要跟我离婚。”

裴政臣从一开始的害羞,直到被她看的有点难过了,他下意识的弯腰捡起来睡袍,遮挡在自己身前,试图掩盖住,这具黎漾似乎并不喜欢的身体。

天生的自卑敏感,让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就连身体也不算是好看的,这样的自己又凭什么配让黎漾喜欢。

黎漾脱口而出。

“我得……摸摸才能知道。”


这句话说完,黎漾再次后悔。

果然是撞到了脑子,怎么随口就能胡说八道呢。

“不好意思……我刚刚洗澡,脑子进水了,你就当……”

话说一半,裴政臣已经单膝跪在床上,抓着她的手腕,按在了自己的腹部。

高耸的眉骨下,一双深邃专情的眸子愈发迷离,气氛瞬间就暧昧了起来。

男人声线低沉,语气温柔。

“属于你的东西,有什么不能摸的,只要漾漾喜欢,怎么对我,我都开心。”

黎漾心里疯狂惊呼。

他是在撩我吧!是吧是吧!

不然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涩涩呢!

“怎……怎么对你,都行?”

女人紧张的结结巴巴,修长的手指却用力的紧了两下,这肌肉不仅仅是看着好看,摸起来更是弹性十足,手感好的难以形容。

裴政臣一反常态的没有脸红,就只是一脸享受的点了点头。

黎漾只觉得,他答应的有点太痛快了,这里面或许是有阴谋的,而且三年来,她绝不可能没有对裴政臣下手,这么好看的男人,她必然一早就得手了。

“看着你还挺青涩的,你经验很少吗,没有过别的女人还是……”

“没有过任何人。”裴政臣的目光忽的严肃起来,双手撑在床上,很认真的看着黎漾,一字一顿的说,“第一次是你,每一次都是你,我的心、我的眼、我的身体,都只属于你,一辈子都是。”

不管是什么时候的黎漾,都无法不对这样专情又会害羞,好看又身材好的小狼狗动心。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裴政臣,黎漾也不例外。

从前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些个世俗欲,如今只觉得,是从前那些诱惑不足以激起的欲望。

她轻轻的搂住裴政臣的脖子,缓缓闭上眼睛。

男人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淡淡的乌木气息,有着强烈的清冷感,黎漾缓缓闭上眼睛,嘴巴却早就准备好被入侵了、

下一秒,她的头被轻放在枕头上,然后盖好了被子。

“早点休息,明天让医生检查一下伤,我就在边上,有事随时叫我。”

黎漾,“……”

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可裴政臣这个反应,大概是因为她身上有伤呢,等伤好了,她一定会得手!

黎漾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见色起意,从醒了见到裴政臣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是她的了!

看到裴政臣转身那一刻的反应,她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只要他不是对自己不感兴趣就是好的。

看着男人进了洗手间,她很脑抽的喊了一句。

“要帮忙吗?”

喊完,她气的直拍自己的嘴。

“要死啊,黎漾你要死啊,车祸撞坏脑子了吧,说什么骚话呢啊!”

空气是安静的,她只求裴政臣并没有听到她的这句,无脑的话。

半分钟后,里面幽幽的传出一句。

“我……只是想要冷静一下,不需要帮忙,谢谢。”

这一本正经到没什么情绪的话,让黎漾恨不得原地消失。

她直接钻进被子里,用被子把脑袋给蒙住。

“能不能让我消失啊,救命啊……”

浴室内,裴政臣拿着手机点开浏览器。

(车祸会导致精神失常吗?)

(精神病先兆是什么样子的?)

(精神病传染吗?)

好一通搜索之后,他还是给谢言发了消息。

(我觉得,她不像是失忆,更像是中邪了,要不你明天过来看看吧,带着你的工具!)

谢言秒回复一个ok的表情包。

裴政臣关了手机,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思许久,骂了自己好几句色魔,这才强压下刚刚被黎漾撩起来的火。

出去时,女人侧躺着,背对着他,呼吸声很平稳,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裴政臣小心翼翼的过去,把她的手机静音,然后拿到桌子充电,又在床头柜放了一个装着温水的保温杯,想了一下,又放了一盒纸巾,这才回到另一侧。

上床时,他每一个动作都是缓慢的,小心翼翼的程度跟拆炸弹差不多了,好不容易躺下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屏住呼吸的,而且因为紧张,他直接躺在了被子上面,可如果再动的话,或许会吵醒黎漾,他索性也就不盖被子了,男人身体好,不会觉得多冷的。

虽然就只是躺在了床边,他已经十分知足了。

卧室的灯光慢慢的暗了下去,直到完全关闭,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裴政臣只能听到黎漾的呼吸声,和自己因为紧张,而狂跳不止的心脏。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他缓慢的翻了个身,今夜月亮很圆,月光透过薄薄的白色纱质窗帘,洒在床上,映的黎漾白皙的皮肤笼上了一层柔美的光晕。

裴政臣看的移不开眼,似乎一秒钟都不想把目光移开,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几次机会,可以这样近距离的看着黎漾。

三年来,他都没有今天一天,看她看得多。

都说人死之前是有回马灯的,他想,或许有的人,回马灯里看到的,不是过去的人生,而是他期待的人生。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快死了,否则怎么会如此幸福。

黎漾睡觉本就不老实,手臂伤了,也挡不住她一直要动来动去,可翻身就会碰到手臂的伤,裴政臣只能在她每次翻身前,都先抱住她的手臂,防止二次受伤。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

天明时,裴政臣感觉,她呼吸声逐渐不一样了,他赶紧躺下,悬着的心不知为何,忽的一坠,他只觉得,自己或许要失去黎漾了。

医生说,如果她是真的失忆了,那也只是暂时的,没准第二天睡醒,记忆就恢复了。

如果黎漾真的恢复了记忆,裴政臣怕是最后都没能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女人缓缓睁开眼睛,想抬手揉揉有点泛酸的眸子时,才发现,自己手臂有伤呢,转头看到裴政臣的瞬间,男人狭长的眼尾落下了一行泪水。

“你……怎么哭了呢?裴政臣你做噩梦了吗?”

黎漾轻轻的摇晃着他的身体,男人睁开的一瞬间,双眸红的不成样子,眼眶也蓄满了泪水,委屈的像是被谁给欺负狠了一样。


男人点了点头,一开口的声音竟带着一丝丝哭腔。

“嗯……梦到、你又不要我了,你嫌弃我身材不好、长的不好,所以把我丢掉了。”

他就这样顶着一张冷漠禁欲的脸,说出最可怜无助的话来,这要黎漾怎么能不动心,她赶紧给他擦了擦泪水,温柔的哄他。

“不会的,傻瓜,你长的特别帅!我瞎了才会嫌弃你,而且……宝贝,你知道吗,梦都是反的,这说明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我不求永远,我能留在你身边一天都是好的,漾漾,你答应我,如果我做错了事情,你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会改、会乖、我一切都听你的。”

他卑微的,放下了一切尊严,只求能多留在她身边,哪怕是一天,对于裴政臣来说,不离婚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幸福了,如今这样的日子,实在好到,他做梦都不会梦到。

所以他不敢相信这一切,也怕这一切如梦中泡影一般,很快就消失了。

黎漾心疼的躺在他的胸前,听着男人的心跳声。

“我不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伤害你了,但是……我应该不是故意的,裴政臣,我其实挺喜欢的,不仅仅是为了爸爸的公司,这话我说过的对吧,所以,如果我做错了事情,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你没错,宝宝,这三年你对我很好的,我很知足,不要多想,再睡一下好不好,我去给你准备点早餐?”

裴政臣宠溺的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其实很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他在洗手间,给黎漾的杯子接了温热的水,又在她的牙刷上挤了牙膏,甚至把洗面奶的盖子都给打开了,又把毛巾放到了,黎漾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因为黎漾手上有伤,他其实都恨不得这些事情,都他亲自来做,可又担心黎漾觉得别扭。

一下楼,他就看到了,早早就在这里等待着的谢言。

男人一身黄袍,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持着一把长约三十公分,宽二指的四棱法尺,上头雕刻着祥云图腾,另一手拿着一个长鞭,木刻有蛇头的图案,与鞭身融合,看着就像是一条活生生的蛇一样。

谢言抬了抬手,给他看。

“看到了没,法尺、法绳,我都带来了,其实这件事我回去细想了一下,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所以……你放心,只要有我在,黎漾身上的鬼东西,我必然给他打走!”

他拿的基本都是道教里用来驱魔辟邪的物件,这些东西,裴政臣虽然完全不认识,可还是下意识就怕黎漾会受伤。

他大步过去,从谢言手里夺走了这两件。

“不许伤害她!我觉得她身上不管是什么,都挺可爱的,我喜欢这样的黎漾!”

“什么样的黎漾你不喜欢啊,裴政臣,挨鞭子的时候你都喜欢人家,更何况她现在会亲亲抱抱,会撒娇,会对你笑呢!”

谢言看透一切般的刚打算脱下道袍。

卧室的门就开了。

黎漾一见到他这样,顿时来了兴致,她快步往下楼跑,吓得裴政臣心脏都跟着抖了两下。

“祖宗!你已经受伤了,就别跑了啊,站在那不许动,乖!”

他迎着黎漾过去,把人抱起来,慢慢的朝着楼下走,“我知道啦,你别急!”

裴政臣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对着谢言道。

“你别脱,让我家漾漾看看你这身衣服,她好奇着呢。”

谢言阴阳怪气的学着他的语气。

“我家漾漾~~裴政臣,是谁说的啊,这次黎漾就算是不想离,我都会跟她离婚的!这次我一定再也不受她摆布,也不会任由她欺负了!”

黎漾转头盯着裴政臣,一双漂亮的眸子满是受伤,眉眼低垂下去的那一刻,裴政臣都恨不得缝上谢言那张破嘴。

可是他也知道,黎漾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分辨不出来这话的真实性,所以他不能撒谎。

“漾漾……我是说过这种话,但是没有说的那么夸张,是因为你打算不要我了,所以我才嘴硬的,实际上我一个人默默的难过了很久、很久……”

看着他解释很真诚,黎漾算是信了点,可还是追问。

“我……真的出轨了吗?或者你出轨了吗?”

她想不到别的原因,除非是感情问题,否则他们之间怎么会闹到这种程度。

谢言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裴政臣,男人的表情很是难看,眉头紧锁,情绪也是越来越差。

谢言赶紧过去,把他拉到一边,沉默着摇头,提醒他不要说。

裴政臣缓慢的深呼吸了两次,然后又恢复了刚刚满眼温柔的样子。

“漾漾,我没出轨,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你也、也没有,你只爱我的,想离婚……是、是因为,我去年胖了!你觉得我没有以前好看了,所以我拼了命的锻炼,身材恢复了点,你现在看看还满意吗?”

黎漾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看到一旁的谢言,比她还明显的松一口气,她都觉得好笑。

“我那么颜狗的吗,下回我再说那种混蛋话,你就骂我!你不知道你有多好看,我超爱的,而且身材巨好的好吧!”

谢言快速的捕捉到了重点。

“身材……你俩昨晚上……不是睡一块了吧!”

裴政臣压根没搭理他,而是直接问黎漾,“我好看吗,是脸好看,还是灵魂好看,你喜欢我哪里啊?”

黎漾怔愣了一下,她忽然觉得这句话特别熟悉,熟悉到,她觉得裴政臣从前问过她,可问题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更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你……怎么了啊,你当然好看啊,外表和灵魂都是最好看的!”

听到这个回答,裴政臣勉强的勾了勾唇角。

“是啊,你也就是在图我这个外表吧,不过没关系,幸好我还有你能图的地方。”

“啊?”

黎漾没听懂这句,刚想再问问,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女人一身中式旗袍,发髻规整的盘在脑后,脖颈间佩戴一块很吸睛的帝王绿,一旁跟着她一起进来的男人,一米九的身高,身材消瘦些,五官跟裴政臣有五分相似。


裴政臣上前一步,挡在了黎漾身前,一只手臂护在了她的身前。

“你们怎么进来的,有事吗!”

黎漾认识他们,女人是裴政臣的母亲,杨佩之,看上去跟之前没有太多的区别,不过眼神倒是更凌厉了。

小时候,黎漾跟着哥哥去裴家玩的时候,杨佩之就不喜欢她,后来听说她要嫁到裴家了,原本是想要阻止的。

可这是老爷子答应了的事情,她没有反驳的可能,又看当初是裴政臣跟她睡到了一个屋子里,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而边上的男人,就是裴政臣的双胞胎哥哥,裴图南,一个从小被娇养长大的公子哥儿,谦谦公子,浑身都透着绅士儒雅的气质。

举手投足间无一不证明着,他的血脉和学识都是最好的,且是跟裴政臣完全不同的。

杨佩之上前一步,想要仔细看看黎漾。

“我听说你失忆了,真的假的啊,忘记什么事情了?黎漾,你别耍这种心机,你以为,你说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大家就不记得你是怎么嫁入裴家的,又是怎么爬到政臣……”

“你再说一个字!”

裴政臣冷声打断了她的话,眸子里的怒火都要冲破头顶了。

见气氛不对,裴图南这才缓缓开口。

“妈,您说这些做什么啊,咱们是来看望政臣和弟妹的,说好的您不能怀疑,只是探望!”

杨佩之向来听他的,所以即便有所不满,也没再开口说什么。

他又转头看向裴政臣,和事佬一样的笑笑。

“政臣,妈她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她这个人心直口快,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日子不还是要过吗,漾漾还好吗?”

漾漾……

黎漾狐疑的一手扶着裴政臣的胳膊,伸着脑袋,朝裴图南的方向看去。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如此亲昵的称呼,从前他只叫自己黎漾,现在都是成弟媳了,反而叫的这么亲密……

不合适吧!

裴政臣像是早就习惯了他这个称呼,没什么特殊反应。

“你们早该知道,这个家不欢迎你们,你不用在这里演,没人愿意看,漾漾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人,趁我没发火之前,带着你妈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黎漾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了。

所以裴政臣这话到底是什么,什么叫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到底在跟裴图南宣战什么啊!

她不会是……跟着两兄弟,都……

天呐天呐!

黎漾脸上表情难以描述,紧张到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耳边也逐渐出现蜂鸣声,甚至头也开始痛了。

刚才,杨佩之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没说完的半句,又是什么意思啊!

“你是威胁我吗,裴政臣,我生你养你,是让你威胁我的吗!”

杨佩之的声音像是从空中飘下来的一样,黎漾身形不稳的晃了晃。

裴政臣冷笑出声。

“我威胁你,是第一次吗,你是生我养我,可抛弃我,让我在外面过的狗都不如的,也是你!所以别跟我说什么亲情,你如果再敢出现在漾漾面前,我就断了你儿子的药,断了你们家的钱!”

一句话,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黎漾听着他们争吵,脑子里逐渐出现了一些片段,她似乎看到那天,她喝多了,被人扶着,送到了楼上的卧室,隐约间,看到了伏在她身上的人,是裴政臣。

可转头,裴图南就站在了床边,一直朝着她笑,意味不明的笑。

“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用力的砸了两下自己的头,头疼的像是马上就要炸开了一样。

裴政臣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她。

“漾漾……漾漾你怎么了,医生!快叫医生过来!”

管家请安保进来的同时,杨佩之带着裴图南灰溜溜的往外走,临走前,她留下一句。

“图南要做手术了,我担心医疗团队有问题,你从国外还请一支过来吧,费用你付!”

她这话说的理所应当,像是裴政臣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利。

两年前,裴家几乎所有的产业,包括公司,都到了裴政臣的手上,目前他是最大的股东,有绝对的控制权和管理权。

他费尽心力,没日没夜的工作、谈合作、将裴家从濒临破产,拯救到再次成为行业翘楚,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不易和辛苦,可是裴家却完全不懂感恩,反而觉得他夺走了公司,在外更是一直斥责他,多冷漠无情,手足都不肯放过。

尤其是杨佩之,三年来,她都恨不得裴政臣死,这样她的大儿子就能心安理得的接管公司了。

一个小时后……

黎漾缓缓睁开眼睛,这次没有一片白茫茫,她看到了昨晚的卧室,和男人急到发红的眼睛。

输液器在滴答滴答的流着药液,而一旁的谢言,正在手持桃木剑,身穿黄袍,口中念念有词的做法。

“漾漾……你醒了吗?”

床边的男人,紧张的看着她,一双眸子通红的,眼中似是氤氲着雾气。

“嗯,我怎么了,你眼睛怎么红了,这才两天,怎么每天都能看到你要哭啊。”

黎漾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裴政臣的脸颊,不知为何,看到他红肿的眸子,心里疼的不成样子。

“漾漾,你想起来了吗,你……还,记得我吗?”

黎漾眉头再次皱起来,脑袋里的疼,让她再次伸手想要用力的砸头。

“别!别想,我不是要你想起来,漾漾你看着我好不好,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他们再打扰你,你打我好吗,你抽我两巴掌,不要想了,求求你。”

见到黎漾痛苦成这样,裴政臣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发着紧的疼,声音也抖的不成样子,他俯身将黎漾抱在怀里,阻止她再去想那些记不起来的回忆。

“我知道了,你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是假的,不是骗我,漾漾……你不要痛好不好,你怎么对我都成,但是不要痛好不好啊。”

黎漾的情绪慢慢缓解了一些,她依稀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虽然很怕,可她却不想活的糊涂。

“所以……我和裴图南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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