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走,我后娘可高兴了,亲王世子位就是我弟弟的。
我那个庶出大哥失算了,他本来想等我和弟弟争,他好捡便宜,没想到我直接跑了,不跟他们玩。”
六皇子开始拍马屁:“爹您做得对,大丈夫志在四方,在家里争那三瓜两枣的没意思。”
夏元帝继续回忆:“当时我和你娘提前准备了很久,把手里的东西都换成了银票,走得时候衣服里缝了不少银票。
为了不漏财,硬是当了一年多的乞丐,后来招兵买马的本钱就是我们当时带出来的。”
六皇子哇一声:“爹您深谋远虑。”
夏元帝闭上眼睛,脸上带着微笑:“我跟你娘很早以前就一起出去玩过,好多天不回家。
那时候你娘跟家里吵架吵的特别凶,我还什么都不懂呢,像个傻子一样。”
六皇子沉默下来,他爹又开始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他可以肯定,他爹娘成亲前从未见过面,可他爹经常回忆成亲前跟娘一起过的生活。
六皇子心里叹了口气,他也经常想娘。可他知道,他爹才是想的最深的那一个,想的脑子都错乱了。
他时常听见他爹自言自语,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夏元帝的声音越来越轻:“小树啊,你找个你喜欢的姑娘吧。不管什么样的,只要你喜欢,爹给你们赐婚。
等把你和你哥的事情安排好了,我想去找你娘。”
六皇子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爹。”
夏元帝回过神,微微一笑:“你不用给我按了,让我一个人坐会儿,你去练练刀枪。”
六皇子看了看父亲的脸,然后温声道:“爹,我就在后头,您随时叫我。”
夏元帝嗯一声:“你去吧。”
六皇子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上书房,一边练刀枪一边胡思乱想。
他觉得父皇真的太可怜了,每天累的要死,还要想母后想的脑子错乱。
六皇子感觉心里憋闷的非常难受,他帮不上父皇的任何忙。
屋里头,夏元帝起身找到自己画画的工具,开始认认真真画画。
他画了好多张都不满意,一边画一边丢,画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画出一样自己满意的作品。
画上是一位中年美妇,正是三十多岁的皇后。
画完之后夏元帝叫人:“王德忠。”
王德忠弓着腰走过来:“陛下。”
“把这幅画挂在这后面。”
王德忠看到画像后就心酸,这是二十多年前的皇后。
“老奴遵命。”
屋外头,六皇子练完武后去洗了个澡,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进了上书房,进屋就看到明黄色书桌后面的那幅画。
六皇子大跨步走上前,心情激动地将画像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
原来母后年轻的时候这么好看啊。
这跟谢大姑娘不像啊!
嗯,身形倒是比较像,要是戴上帷帽,穿一样的衣服,确实能乔装。
他立刻跪下,对着画像咚咚咚磕三个头,然后去找他爹。
他爹又去石榴树下了。
他赶到石榴树下时,听到他爹在吹箫,箫声沧桑。腰上别着个酒葫芦,看起来跟个浪子似的。
就是这浪子有点老。
等夏元帝吹完一首曲子,六皇子才走向前:“爹。”
夏元帝把酒葫芦扔给儿子:“小树,舞剑给朕看。”
六皇子诶一声,拿起酒葫芦先咕嘟咕嘟喝两口酒。
夏元帝招手,又让人送来剑和琴。他坐在石榴树下弹琴,六皇子舞剑。
不同于刚才的沧桑,这次的琴声激荡,充满了杀气,六皇子手里的剑流星一般在空旷的平地上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