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姑娘,小心。」
后来,战役大获全胜。中原士兵在蒙古休整,每日我都和苏佑之形影不离。
在辽阔的草原,我们一起度过最无忧无虑的几日。他即将要回中原时,他掏出我最爱的鸢尾花,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京。
我不假思索:「愿意。」
在草原上,每个男子只能娶一妻白头偕老,这跟中原大不一样。
苏佑之也承诺了我。
他对我说:「阿萤,见你第一眼后,我才明白什么是心悦。往后,我只会有你一个妻子,决不负你。」
我信了。
可后来,他出去打仗,带回了陈玉。
他又对我说:「陈玉是我见过最为明媚的女子,本将非她不可。」
那日,是我的生辰,原本我打算在这个好日子,再告诉苏佑之一个喜讯:我有孕了。
可我只能一个人待在房中,听着外头的欢声笑语,缄默地躺在榻上。
面上早已是涕泪涟涟。
彼时,我开始后悔,后悔当时没有听父亲的话,轻信苏佑之对我的许诺。
我身边的丫鬟愤恨不平,带着哭腔说:「夫人,您可是蒙古的郡主啊,陈氏不过是从哪个旮沓里来的野女子,将军竟是准备将她抬为平妻!」
「这不是在打夫人的脸吗?」
她话音一落,我小腹就传来一阵绞痛,脸色苍白至极。
我听到我的丫鬟着急地跑到苏佑之身前,一遍又一遍地恳求他,说我已有身孕,现下突发腹痛,恳求他去请太医。
苏佑之在院落中和陈玉玩的正浓情蜜意,不想被人打扰。
他的嗓音冷得吓人:「连这种谎话都能编出来了?真是妇人之愚,小肚鸡肠。喊疼?那就疼死好了!」
我的眼泪打湿了被褥。
当晚,我疼得在榻上翻来覆去,额间汗水涔涔,身下的血也浸染到被褥上,将被褥染成血色。
第二日,苏佑之总算相信我腹痛,请来太医为我诊治。
太医说,为时已晚,伤及根本,此生我再难有孕。
苏佑之只是一脸冷漠,没有一句安抚。
想来,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谋划着如何休了我,将陈玉抬为正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