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到半途,梅玉臣提起了和司家的婚事。
雪落端起杯子的手猛地一紧,随即恢复如常。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雪落笑笑,听着梅玉臣接着往下说。
“这桩婚事不能再拖了,雪落你也老大不小了,在拖下去都成老姑娘了。”
“婚事是司家老爷子在的时候定的,本来等雪落大学一毕业就结婚的,结果司南诚出了事,司川又被送出国留学了,就一直搁置了。”
“如今司川大半年了,也该把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了,这段时间我找个机会见一见司家现任的掌权人司北宸,尽快将婚期谈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雪垠听梅玉臣这么说,有些不高兴。
上赶着去找司家谈,显得梅家迫不及待有所求似的。
这种事情从来都是男方家主动的,女方太主动,被人知道肯定遭人非议。
“这种事情即便是谈,也要司家的人主动找我们谈,没有我们主动找他们的道理。”
梅玉臣一听,脸色瞬间难看了。
他脸色瞬间暗了下来,放下筷子。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谁主动谁被动,那都是一个形式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能把两家的婚事赶紧给办了!”
雪垠怎么不知道梅玉臣的目的。
听他一点都不考虑雪落的脸面,更加生气了。
“你都不为雪落考虑?我们这么上赶着,外人会怎么议论我们?就是司家也不一定会看得起我们?到时候让雪落如何自处?”
梅玉臣被儿子这般指责,更加生气了。
“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读得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了!”
雪垠还要再说,何清怡却直接打断了他。
“雪垠,不要再说了。”
雪垠不服气,还要辩解,却听何清怡厉声喊道:“雪垠!”
这下,雪垠彻底闭了嘴。
餐桌上一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雪落低着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再也没有了食欲。
良久,就听到何清怡放下了筷子。
“最近我们系有个对外的学术交流,需要去半年,跟司家的婚事,你们谈吧,到时候我就不参加了。”
说完,何清怡站起来离开了。
雪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就连梅玉臣,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雪垠也顾不上吃饭了,站起来跟着何清怡去了她的书房。
随后,书房的门就关上了。
饭吃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法继续了。
雪落跟梅玉臣说了一句:“我吃饱了。”
站起来,也离开了餐桌,一个人去客厅打开了电视。
书房里很快传来雪垠和何清怡的争吵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要和司家谈婚论嫁的时候,你到时候不在,你让司家怎么想?你都不给雪落脸面,司家本来就看不起我们,到时候还不要欺负雪落?”
“这是你爸谈的婚事,你要不想雪落受欺负,就去找你爸去。”
“他梅玉臣上赶着捧人家的臭脚,还要我跟着一起捧?他多大的脸。”
之后,书房里一阵静默。
所有人都知道,这桩婚事是梅玉臣坚持的,想要让他放弃,根本不可能。
雪垠的声音低沉下来,语气甚至带着哀求。
“你哪怕到时候回国去吃个饭也行。”
何清怡很坚决:“回不来,你爹做的孽,让你爹自己去承担,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这么多年,我对外承认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怎么?还真要让我把她当亲生的?”
“你当我是圣母?”
之后,又是新一轮的争吵。
雪落拿起遥控器将声音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