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未鸢看了看那下人,回想之下便想起这人乃是夫人余氏陪房家的亲戚,乃是余氏的耳报神。
“梅书,待会子向管事报备一声,就说我娘家派了一位护卫过来,以后便是大房的人。”梁未鸢故意如此说道。
“是。”梅书反应很快,应声后看向那门房下人,“愣着做什么?还不开门去迎大夫人进府?”
“是、是。”那下人点头哈腰的应着,忙跑去开了大门,迎梁未鸢主仆进府。
眼看着梁未鸢一行人向着大房的青竹院而去,门房下人关好了大门,一溜烟儿就往主院的方向去了。
耳力极好的菊书听到了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便靠近梁未鸢的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梁未鸢听过只是淡然一笑,“让他去,本也没想瞒着。”
自己突然带了个护卫回来,以余氏的心性,怎会不猜疑?
只要没察觉叶仲林的真实身份,梁未鸢任凭余氏猜疑。
到了青竹院,梁未鸢让菊书和竹书看好院门,自己和梅书、兰书带着叶仲林走进了霍瑾见的卧房。
“先生请。”
躺在床榻上的霍瑾见听到了些许动静,似乎有人进来了,说话的人应该是他的新媳妇。
先生?
他媳妇请了郎中回来?
不多时,霍瑾见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扣住,有人在给他诊脉。
不是他媳妇的手,似乎是一双男人的手。
叶仲林把着脉,闭目感受脉象变化,一言不发。
梁未鸢也不打扰,只让兰书去打了些热水过来,她自己拧了帕子,给霍瑾见拭面。
温热的帕子拂过面颊,霍瑾见能感受到梁未鸢动作的轻柔,心头也好似被羽毛拂过一般。
大约半刻钟的功夫,叶仲林就收回了把脉的手,又伸手撩了一下霍瑾见的眼皮,观察了一下他的瞳孔,见他眼底沉红,便收回了手,沉思了起来。
“先生,如何?”
梁未鸢放下了帕子,问道。
“霍将军脉象虚浮,隐有阻塞之相。这是长久卧床的缘故,无甚大碍。只要日日按摩,佐以良药,将养一段时日便无碍了。”
叶仲林沉吟着开口,“倒是他这体内的云香草之毒,是个麻烦。”
梁未鸢神色一凛。
云香草?
“这云香草乃是湘西一带大山中的稀有草药,适量服用可用以治疗失眠之症。可云香草有毒,且这毒隐于脉象深处,极难察觉。若是长年累月的服用云香草,不仅人会昏睡不醒,还会不知不觉中要了人的性命。”叶仲林摇了摇头,心中叹息不已。“霍将军这云香草之毒入骨已深,若不解毒便是来日能够醒来,怕也是要落下病根。”
这是有人要霍瑾见神不知鬼不觉死啊,这文信侯府的水真是深得很!
梁未鸢沉吟片刻,问道:“叶先生,这毒该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