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颐指气使的金主，也见过心机深沉的对手，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他总能或多或少地看透对方的底细。
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却完全看不透。
叶天的眼神平静如一潭深水，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不出喜怒，更探不到深浅。
他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里，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场。
这种感觉让程一言明白，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叶天的城府之深，远超他的想象。
“叶先生，久仰大名。”程一言主动伸出手。
“程先生客气了。”叶天与他握了握手，随即在他的对面坐下。
简单的寒暄过后，程一言没有绕圈子，直接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了叶天面前。
“叶先生，初次见面，一点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
叶天看了一眼，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程一言笑着解释道：“这是嘉文集团的三千股股票。按照今天收市之前的价格，每股价值20港币。”
三千股，每股20港币，那就是整整六万港币。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一个普通白领的月薪也不过几千块，六万港币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好几年的收入了。
叶天拿起协议，并没有立刻签下，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程一言，笑着打趣道：“程先生一向都是这样吗？跟人第一次见面就送钱？”
程一言脸上笑容不减，姿态放得很低：“叶先生说笑了。我只是直觉，叶先生您肯定不是普通人，所以想和您交个朋友。这点东西，就当是我的见面礼。”
叶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对这个人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这家伙，确实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精明狡诈的奸商气息。
够聪明，也够果断，懂得投资，更懂得审时度势。
这样的人，正是他目前所需要的合作伙伴。
“那就多谢程先生了。”叶天不再推辞，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协议收了起来。
他端起服务员刚送来的咖啡，说道：“之前股市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感谢程先生。”
“举手之劳，叶先生不必客气。”程一言摆了摆手，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以后叶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别的本事我没有，但要说赚钱，我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也带着一丝隐晦的暗示。
叶天笑了笑，正要说话。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你他妈的怎么走路的！咖啡全洒老子身上了！知不知道老子这身衣服多少钱啊？”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小混混，正指着一个服务员的鼻子破口大骂。
服务员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这突如其来的冲突，瞬间吸引了咖啡馆内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