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句话都指向同一个意思: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凭什么能继承王位。
有些词句杜勒无法理解,但他已经知道司桓并没有被他糊弄过去,于是不得不出声圆场,“他一个最下等的贱民,您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司桓唇角扬起,像最好脾气的人,“你去问问他,是谁派他来下毒的。问出来了,我就不发作他。问不出来,连你也逃不掉。”
杜勒表情一僵。
他已经陪伴这位新来的王子,整整三天了。
按道理说,一个从异国寻回来的家伙,应该会担心自己人生地不熟,会拼命对身边的人好,搭建最初的人脉。
可司桓却非常冷漠。
全程很少主动和他交流。
甚至,杜勒有种感觉,司桓会同意和国王一同来到阿沙国,也并不是为了王座,而是有别的目的。
一个没有野心的家伙,即使有国王的宠爱,也注定走不长远。
所以杜勒根本不打算把宝押在司桓身上。
他判断,最多一个月,这位我行我素的王子,就会失去国王的偏爱,最后成为王位斗争的牺牲品。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无欲无求的人,突然露出了獠牙。
骨子里的血脉,让他天生具备上位者的压迫感。
杜勒低了头,“是。”
表面上是答应了。
实际上,能问出什么,还不是他说了算?
杜勒巧妙地问了几个问题。
他知道司桓表面没有关注他,实际上手机一直捏在手里。
那个翻译软件,让他不得不防。
最后,他问了一堆似是而非的问题,把答案引向了一个莫须有的方向。
“七王子殿下,按照这位贱民交代的,是他和您同龄的孩子生了重病,妒忌您的命运,所以私自动手。”
“好。”司桓站起身,“我去看看父王,顺带也向他请教一下,这样的家伙该怎样处理。”
杜勒怎么也没想到,司桓竟然要把这件事情捅到国王面前。
现阶段,国王明显非常宠溺这位失散多年的骨肉,无论司桓说什么,都会尽量满足他。
何况,毒杀皇室成员,本就是重罪。
“殿下,我再仔细问问,以免您去国王面前说不清楚。”杜勒想把自己摘出去。
其实他知道这次的幕后主使是谁。
不是他的主子,他没必要牺牲自己去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