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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孕肚!亲纨绔!不是讨厌他?诗淮周暨白 全集

黄毛小脚立耳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二十二岁的诗淮死了。死在黑心诊所的堕胎手术台上。濒死之际她才知道给自己做手术的医生和自己的后妈串通好的,故意让自己一尸两命,死在手术台上。只要自己死了,自己在周家获得的那些财产都会落入后妈和妹妹的腰包中。她们还计划着,让继妹顶替自己的位置嫁给周暨白!?“哈哈哈,这个小浪蹄子真的以为她叫我一声妈,我就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了吧?”“哼,诗淮啊诗淮,你估计做梦也没想到吧。其实那天晚上根本不是周暨白强奸了你,如果不是他出现救了你,你早就被我们请的人给轮X卖到红灯区了!”后妈和继妹走到诗淮的手术床前,看着她即将死去,将她们诱导诗淮做事的邪恶目的全部都说出来。让诗淮知道自己做了多少蠢事,错负了多少人,心里那叫一个畅快。所有真相浮出水面,诗淮心脏痛的...

主角:诗淮周暨白   更新:2025-07-10 0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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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诗淮周暨白的其他类型小说《挺孕肚!亲纨绔!不是讨厌他?诗淮周暨白 全集》,由网络作家“黄毛小脚立耳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十二岁的诗淮死了。死在黑心诊所的堕胎手术台上。濒死之际她才知道给自己做手术的医生和自己的后妈串通好的,故意让自己一尸两命,死在手术台上。只要自己死了,自己在周家获得的那些财产都会落入后妈和妹妹的腰包中。她们还计划着,让继妹顶替自己的位置嫁给周暨白!?“哈哈哈,这个小浪蹄子真的以为她叫我一声妈,我就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了吧?”“哼,诗淮啊诗淮,你估计做梦也没想到吧。其实那天晚上根本不是周暨白强奸了你,如果不是他出现救了你,你早就被我们请的人给轮X卖到红灯区了!”后妈和继妹走到诗淮的手术床前,看着她即将死去,将她们诱导诗淮做事的邪恶目的全部都说出来。让诗淮知道自己做了多少蠢事,错负了多少人,心里那叫一个畅快。所有真相浮出水面,诗淮心脏痛的...

《挺孕肚!亲纨绔!不是讨厌他?诗淮周暨白 全集》精彩片段


二十二岁的诗淮死了。

死在黑心诊所的堕胎手术台上。

濒死之际她才知道给自己做手术的医生和自己的后妈串通好的,故意让自己一尸两命,死在手术台上。

只要自己死了,自己在周家获得的那些财产都会落入后妈和妹妹的腰包中。

她们还计划着,让继妹顶替自己的位置嫁给周暨白!?

“哈哈哈,这个小浪蹄子真的以为她叫我一声妈,我就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了吧?”

“哼,诗淮啊诗淮,你估计做梦也没想到吧。其实那天晚上根本不是周暨白强奸了你,如果不是他出现救了你,你早就被我们请的人给轮X卖到红灯区了!”

后妈和继妹走到诗淮的手术床前,看着她即将死去,将她们诱导诗淮做事的邪恶目的全部都说出来。让诗淮知道自己做了多少蠢事,错负了多少人,心里那叫一个畅快。

所有真相浮出水面,诗淮心脏痛的厉害,但她现在只能躺在手术台上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像个活死人一样感受着自己的血液汩汩往外流出。

绝望就像一条毒蛇蔓延在诗淮全身,她浑身的血液正在一点一点变冷。

周暨白曾经跟自己求谈和过多次,解释过多次,而她却一味的相信后妈鬼话连篇,自顾自地认为那一夜就是周暨白趁人之虚。

每天满脑子就是想着打胎和闹腾,不准自己让强奸犯的孩子诞生在人世间。

和周暨白奉子成婚近一年的时光,因为后妈经常在自己耳边说周暨白和周家人的坏话,怂恿自己不要因为和周家门不当户不对就忍气吞声。

后妈每次一来周家看她,在她耳边大嫂背地里经常诋毁她,说她是有妈生没妈养的小太妹。还特别义愤填膺的抱住自己,红着眼掉眼泪说,我就是你妈,谁说你没妈了!

把诗淮感动的,听完后,挺着孕肚就把大嫂骂哭几回。大哥回家后,自己还率先强词夺理,喧宾夺主说是大嫂在背后骂自己有妈生没妈养。

大嫂哭红着脸说自己没有,大哥神情复杂,望了望妻子,又望了望弟妹,最后冷着脸让大嫂回房等着自己。

后妈还说自己的婆婆经常在富太太面前贬低她这个下嫁女,但周暨白的母亲鲜少回老宅,自己只能把脾气发泄在周暨白身上,当着她的面编排他的母亲。几次把周暨白气的怒腔吼出。

后妈也将给老太太安过罪名,说她当时早就看好周暨白的结婚对象,要不是因为诗淮怀孕了,他们家才不想接纳一个平民女儿。

诗淮跑到老太太面前说既然您瞧不起我,那就让我打胎离婚!闹过几回都无事于补,反而还把老太太气进过医院几回。

只要后妈一说周家人刻意编排挤兑,甚至羞辱她,再在诗淮面前哭唧唧掉眼泪。诗淮就会蠢得信以为真,常常把周家闹个鸡犬不宁。

不仅败坏了自己在圈内的名声被人耻笑,也拉扯着周家被人诟病。

她和周家所有人树敌,被人嫌弃冷落,全靠她们母女二人一直在她身边煽风点火。

自己也是个蠢货大傻逼,为了贪图那点虚假且可怜的母爱,糊涂了一次又一次,做错了桩桩件件的事情!

“这个男婴还有气,能活。”

后妈冷嗤一声,看着被医生抱在怀中满是浑身发紫的男婴。

男婴喘着微弱的气息,依稀可以传在诗淮的耳畔中。

“掐死吧,他妈自己都说这是个孽种,留在人间也是个祸害。”

不——不要!

所有意识开始涣散迷失,诗淮听着彻底断了气的婴孩哭声,恨意交织在心头。

她不甘心,自己这辈子活的这么狼狈愚蠢,听信歹人的话,错怪对自己好的人。

若能够重来一世,她一定会让这对母女不得好死。

还有周暨白和孩子……

如果能够重来,她一定要力挽狂澜,弥补这一切。

……

“你想堕胎,除非我死了。”

男人掺杂着愠怒的声音骤然响彻在诗淮的耳中,吓得她心脏咯噔一跳!

诗淮忽闪着如水雾般娇柔的杏眸,直勾勾的视线掺杂几分懵,望着眼前的男人。

周暨白面若寒霜,像是裹了一层冰封般凛冽寒凉,眉头拧的很紧,眼底浮现出的薄情冷意颤的人心慌。

看清周暨白的脸,诗淮傻眼住,扑面而来的茫然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是死在了黑心诊所的堕胎手术台上吗?

怎么现在还能看到周暨白?

周暨白看着眼前一脸懵懂茫然的娇弱女人,她就像一个脆弱的玻璃娃娃,需要轻拿轻放,稍有不慎就会被摔碎在地上。

显然一副被自己的暴怒吓懵了的模样,让周暨白顿时于心不忍。

想着她才嫁到周家,还怀着孕,情绪不稳定也是正常的。

京市最为矜贵傲慢的纨绔眼眶泛红,语气卑微乞求,就差给诗淮双膝跪下:“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安生几天行吗?你要是不想见我,我走还不行?”

一幕幕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词句让诗淮很快反应过来。

她猛然反应过来,自己重生了?!

重生在二十一岁,自己刚怀孕不到两个月,嫁入周家,与周暨白新婚的第一个月。这段时间自己天天都在闹腾周家,要离婚要打胎。

周家人被自己整得一天都不得安生,每天把自己看的跟个眼珠子似的,生怕自己偷跑去打胎了。

惨死在手术台上的一幕仿若是在昨天发生的般。

劫后余生的滋味就像一桶冰水泼在诗淮的身上,她看着面前隐忍着怒意的周暨白,控制不住的落下泪来。

前世自己因为信任后妈的话,对周暨白的态度特别恶劣,憎恶他的一切,见到他非打即骂。

这个纨绔却从来不敢对自己说一声重话,做过气性最大的事情也不过是甩门离去,深夜的时候再醉醺醺的回来搂抱着她。

哑着嗓音叫她乖囡,一遍一遍的忏悔对自己说对不起,那夜他应该强忍住药性带她去医院才对,而不是拽着她辗转反侧,强要她一遍又一遍。

而自己则是阴沉着脸,把他踹下床,歇斯底里的咬牙咒骂:“不允许你靠近我!滚!我恨你!你这个恶心的强*犯!周暨白!!你不得好死!你们整个周家都不得好死!”

这些充满怨恨的咒骂让周暨白黯然神伤,但他只是一声不吭,默默起身离开房门。

那夜的周暨白也被算计,但还是仅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力强行把自己从狼虎堆中救走。

种种情怀历历在目,引出一层热雾氤氲覆盖在诗淮的眸眶。

诗淮的身体颤抖着,不顾一切的扑入周暨白的怀中。

温热又莽撞的一个怀抱让周暨白愣怔住,他双手僵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诗淮哽咽哭出声音来:“呜呜呜,老公。”

委屈难过叫出的老公二字缱绻着眼泪同时落在周暨白的耳目中,他的心脏漏掉一拍。

眼前啪嗒啪嗒掉眼泪,主动朝自己示弱的娇柔美人,是他的对抗路老婆??

看着又不像演的。

......估计自己是真的吓到她了。

周暨白长呼出一口气,把刚才满腔的愤怒强压心底,拍着诗淮纤瘦的脊背。她骨架子小,但身体纤长匀称,搂在怀中跟个娃娃一样。

“医生说过你身子骨不好,要在孕期养好身子。打胎,你身体遭不住。更何况你怀的是我周暨白的血脉。打胎,你做梦。”

诗淮的泪珠子啪嗒啪嗒不断滚落,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对视上周暨白的眼睛,“我不打胎了。”

过往的事情既然已成定局,她如今重新来过,现在什么都还来得及。

她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把之前周暨白的情意都弥补回来。

听到诗淮信誓旦旦的承诺,周暨白皱眉。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诗淮现在嫁到周家才一个月,天天在自己耳边念叨堕胎,决定强硬,好像自己再不松口,她就要拿刀捅死自己。

结果今天自己忍不住呵斥一声,她就突然说不打胎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周暨白并没有全部相信诗淮的话。

他抽出一张纸给诗淮擦眼泪,“希望你说到做到。”

悲伤袅袅萦绕在诗淮的心头,迟迟没有褪去。她吸了吸鼻子,肩膀一颤一颤的,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脑袋。

周暨白想伸手抚摸一下诗淮的脑袋,但无意间想到自己在新婚夜的时候亲了诗淮的脸颊一口,她整个人都气坏了,恨不得把他脸挠烂。

他将眼底的柔情藏匿住,止住动作,对她轻声交代一句:“早点睡吧。”

说罢,周暨白就要转身离开。

新婚夜的时候诗淮对周暨白说分房睡,不准他碰自己一下。

他们住在京市最大的景裕庄园,是周家盘了多年的地基住宅。园林很大,周家人并没有分居别处。区域划分的好,各有各的别院住宅。一家人只有吃饭的时候会聚在一块。

周暨白住在客房,主卧是诗淮的。有时候他不回来,就住在自己的私人住宅。

除了两个人中药缠绵的那一夜,她们没有再同床共枕过。

看着周暨白要走,诗淮抿了抿唇。想到自己亏欠周暨白太多太多,她想主动一次,主动温暖周暨白被自己伤透的心。

诗淮上前,从后环抱住周暨白劲瘦的窄腰,脸颊贴住周暨白的脊背。

柔软的触感贴在周暨白的脊背上,他的身体蓦然僵住,不再动弹一步。

“老公……今晚能不能不走了,我想让你陪我睡。”

————


诗淮软声央求着,白润骨瘦的手轻轻扯住周暨白的衣摆,晃了两下。

妻子突然的柔情令他心生疑虑。

前一秒还在和自己闹着要堕胎,现在直接放下姿态要和自己同床共枕?

实在是太奇怪了。

周暨白转过身去,将她攥着自己衣摆的那只手拿下。

缓缓垂下眼帘,对视上诗淮那双如烟雨朦胧般温润柔情的杏眸。

见周暨白将自己的手拿下,诗淮心中一紧,也觉得自己突然反常有些太奇怪了。

从新婚夜开始他们就一直分房睡,现在突然开口让周暨白陪睡确实有点不对劲儿。

她抿了抿红润的唇瓣,往后踉跄两步,主动与他拉开距离,“既然你不想陪我睡,那你就走吧。”

诗淮不强求他陪自己,既然她已经重生,和周暨白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

周暨白又愣了愣:?

变脸这么快?

周暨白嗤笑一声,那股子纨绔劲儿又涌了上来。姿态散漫,语气听着懒懒的玩味:“不走了。”

“难得你主动邀约,我要是拒绝岂不是太装了?”

诗淮面颊覆盖上一层薄红,挪开脸来不去看他。

这是两个人前世今生第二次睡在一张床上。

诗淮闭上眼睛并没有睡着,脑海里不断闪过前世碎片般的记忆。

前世表面上是周家因为娶了自己后,不得安宁。所有人都骂她是个扫把星,但周家从来不会将这些怨气发泄在她身上,全方面封锁消息,买通稿只为了给她一个清白。

死前诗淮才知道,这些事是自己的后妈和继妹找人散播出去的,让她背负所有骂名。

周暨白的小妹自杀,走得比自己还早。

周暨白的大哥大嫂感情走向崩裂,为了孩子,夫妻俩最后选择离婚不离家。

周暨白的奶奶时常自己一个人待在地下室,每每出来后都会食不下咽,失眠、抑郁寡欢都是常态。

周暨白的妈妈在晚宴上颜面全失,遭受骂声白眼,后更是因为女儿的去世,大儿媳和大儿子感情分崩离析,小儿媳的胡搅蛮缠,整日将自己困在屋内不出来。

这些背后的真相,诗淮都知道。

周家对自己仁至义尽,把自己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但奈何前世她一直将周家视作恶毒资本家,当仇人一样看待。

如今她重生一回,这些事她要帮周家一一渡过。也算是还了前世周家对自己的种种好意。

尤其是周暨白。

前世那一夜缠绵意外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知道真相后,诗淮后悔莫及。

那夜如果不是周暨白的出现,凭借后妈的毒蝎心肠,自己恐怕早就入了狼虎窝,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前世因为自己的唾弃寒了周暨白的心,周暨白常常不着家怕污了自己的眼。

自己几番要去医院堕胎,周暨白每次都能精准的找到她的位置,把她扛回家。他原本想训斥自己,但看到自己哭,又瞬间没辙了。眼泪在他眸中打转,他一遍一遍求自己不要放弃这个孩子。

她因为拒绝摄入补品,供不上胎儿营养导致身体严重亏损,周暨白强行带她去医院的路上,自己和他争吵。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就应该被车撞!

没想到这句话一语成谶。

她住院不到半天,就趁着周暨白和医生聊天的空档偷跑出医院。

因为当时逃跑匆忙,她太害怕被周暨白抓到了,硬闯红灯也要逃掉。没注意飞驰而来的车辆,眼见着车就要朝自己直径撞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周暨白把她推开,自己挺身而出替他挡住这个灾。

看到周暨白被车辆撞飞,诗淮大脑一片空白,跌坐在地上。后周暨白下体高位截瘫,成了个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半残废。

那天要不是周暨白推开自己,那终身只能坐在轮椅上,高位截肢半身瘫痪的人,只能像个废人一样度过余生的人就是自己了。

自己也趁周暨白因为残废心灰意冷无心关照太多的机会,被后妈洗脑忽悠,去了黑心诊所打胎。躺在设施简陋的手术台上,临走马灯的时候她才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一想到这些,诗淮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翻身紧紧拥抱住身侧的男人。

诗淮的手悄悄攀上周暨白的大腿,紧绷的肌肉手感很好,她忍不住捏了两把,感受着这双健壮有力的长腿存在。柔软的掌心隔着睡裤来回摩挲着周暨白的腿面。

温热的实物感让诗淮心生一抹满足。

还好,还好她重生了,一切都来得及。

在她身旁躺着的周暨白却不淡定了起来,他被摸得口干舌燥,喉结鼓动一圈。

诗淮究竟要干什么?

周暨白强忍住腹中泛起的燥热,伸手按耐住在自己腿上乱摸的葱白玉手:“别摸。”

听到周暨白低沉着腔调对自己的拒绝,诗淮又忍不住朝他身上贴贴:“我就摸两下,想感受一下它的存在。”

周暨白大脑骤然宕机:?

“你知不道你在说什么?”好在现在是关了灯,诗淮看不清他红透的脸,灼烫的温度让周暨白快要疯了。

诗淮一开始没懂周暨白的意思,软声询问道:“腿都不可以摸吗?”

周暨白一字一顿道:“不可以。”

诗淮:“为什么?”

回应自己的,是一片冷寂沉默。

诗淮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前世自己虽然在身体上只有过周暨白一个男人,但她恋爱没少谈。

很快就意识到周暨白为什么不允许自己乱摸他的大长腿了。

诗淮羞死了,她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的腿,好看……羡慕,所以想摸。”

啊啊啊!越说越怪!她又没见过周暨白的腿,瞎说什么呢!

漆黑的夜色中,周暨白眯了眯眸子,低笑一声:“截下来给你,要不要?”

话音未落,诗淮直接伸手捂住周暨白的嘴:“我不要。”

这种话可不兴说啊,前世周暨白就是因为自己截掉了两条腿。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周暨白呆愣住,唇面触碰到诗淮柔嫩的掌心,他心生一抹舔意。但害怕诗淮生气,克制住了。

前世不好的事情,诗淮不敢再去回想,她也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一语成谶的灾难事!

怕周暨白怀疑,诗淮小声嘟囔着:“你的腿当然要在你身上才好看,你要好好保护你的腿,我才能尽情的摸。”

说完这些,诗淮又要给自己跪了。自己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呢!

周暨白被诗淮驴头不对马嘴的话逗笑,轻挑眉。

人长得这么乖,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色?

两个人同床异梦。

早上周暨白起床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对着镜子特地看了眼自己的双腿。

真有她说的这么好?

虽然难得和诗淮心平气和相处一夜,但周暨白心中还是有些疑虑诗淮的改性。

该不会,诗淮是想通过这种服软撒娇的方式,想让自己同意她去堕胎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

想到这儿,周暨白的脸色冷了下来。

————

周暨白:老婆夸我腿美,开心。

诗淮:……其实我不是那意思……


周暨白将昨夜的温存放在心底,尽量不翻涌显露出来。

收拾好情绪后,他准备出门去餐厅吃饭。

之前叫诗淮起床的时候,诗淮总是会怒瞪自己,并且坚决的说自己不会和他们一家人一起吃饭的。

久而久之,周暨白也就不奢望能和她在一起吃饭了,每次都是让佣人将饭菜端上楼给诗淮。

周暨白今天也打算照例一个人下楼去餐厅吃早饭。

来到卧室准备出门的时候,床上的美人似乎听到了动静从床上蛄蛹起身,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周暨白的目光落在一脸没睡醒的诗淮身上,在想要不要和她说一声?

但又想到诗淮多半会拒绝,而且还会说难听话,想了想还是止住了这个念头。

周暨白刚拧动门把手准备离开的时候,床上迷迷糊糊的妻子突然唤他一声:“周暨白,你去哪?”

周暨白脚步顿住,诗淮能好心的主动问自己去哪?

但他还是如实告知:“去餐厅吃饭。”

诗淮连忙赤脚从床上下来,伸手扯住他的衣摆:“那可以等等我吗?我洗漱一下和你一起去。”

意料之外的事情让周暨白心生恍惚,他犹豫片刻,轻嗤一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诗淮:……

心里头噎得慌,直接脑袋撇开不理会周暨白。

随后,周暨白的视线落在了诗淮没有穿鞋踩在地板砖上的一双白润小脚上。

周暨白眉头蹙紧,怀孕的人忌讳寒凉。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诗淮抱起来放坐在床上。

暧昧的动作让诗淮脸颊一红,她稳稳坐在床边,盯着周暨白接下来的动作。

就当她以为周暨白会给自己床上的时候,周暨白只是缓缓将拖鞋放在她的脚前,揶揄一声:“怕您嫌我手脏,自己穿。”

要是周暨白正常说话,诗淮肯定也不会让他给自己穿鞋。

但周暨白一开口就嘲讽自己,让诗淮心中不爽。

“我不,我就要你给我穿!”诗淮哼唧一声,直接将脚轻踩在周暨白的掌心上。

轻柔的脚面盖在他的掌心上,周暨白感觉自己手中像是捧着娇润的玉。

“啧。”

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安分的半跪在地上,按照诗淮所想那般给她穿鞋,甘心臣服的姿态就像忠犬,诗淮的视线舍不得挪开一瞬。

帮诗淮穿好鞋后,周暨白起身,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开口道:“我洗个手。”

诗淮:……

什么意思?嫌弃她!?

不过转念一想,周暨白现在肯定对自己多有忌讳,诗淮内心长叹出一口气。

想到前世两个人老死不相往外,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过往,还是慢慢来吧。

但是这种赤裸裸的嫌弃她是真的忍不了一点!

诗淮闭了闭眸子,气不过又将自己脚上的鞋给蹬掉,气冲冲地去更衣室重新换了一双鞋。

周暨白望着诗淮憋着愠怒离去的背影,心想,这才对味。

洗漱穿戴好,诗淮不计前嫌,又亲昵的挽住在门口等待自己的男人手臂:“我好啦!去吃饭吧!”

她的主动贴近让周暨白有些不自在,但没推开,微微皱了皱眉头,将女人漾着愉悦笑容的漂亮脸庞收入眼底。

他有些读不懂诗淮的心中所想,就像眼前弥漫着一片浓厚的雾,撩拨不开,只能伫立在原地任由着白雾将自己包裹住。

周暨白默默的想:诗淮是在和自己演戏。

诗淮并没有注意到丈夫对自己所起的疑心,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周家的未来和复仇的事情。

餐厅那块,大嫂若瑜抱着两岁不到的女儿周欢愉陪老太太白玉笙在餐桌坐着闲聊了。

看到周暨白和诗淮一块出现,若瑜和老太太的眼中同时闪过诧异。

诗淮将两个人的模态度收敛入眼底,莞尔一笑,轻声打招呼:“奶奶,大嫂。”

一想到前世自己对这两个人没一个好脸好眼,在别人察觉不到的情况下,眼底闪过几分羞愧。

老太太回礼一笑,若瑜脸上也对诗淮不自然的笑了笑。

坐在若瑜和老太太中间的周欢愉眨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诗淮看,随后露出可爱的小白牙:“漂酿姐姐~”

小孩子记性差,更何况自己只有在新婚那天露过脸,后来整整一个月都没和周家人打过照面,周欢愉不认识自己很正常。

若瑜抿唇将小欢愉抱的紧了些,诗淮的火药桶脾气大家都有目共睹,现在她又怀着孕,大家都谦让着她来。

万一欢愉哪句话惹到这个祖宗了呢?

诗淮已经不是以前的诗淮了,听到小侄女叫自己漂亮姐姐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微微俯身,笑脸盈盈的对周欢愉道:“谢谢漂亮小鱼~但我是姐姐,我是你二叔的老婆,你的小婶婶哦。”

周暨白侧眸望着诗淮的笑颜,心脏沉下,警惕感在心中拉满。

诗淮实在是太反常了。

竟然主动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周老太太轻咳一声:“快坐下吃饭吧,你还怀着孕不宜太累。”

餐桌上,这几个人因为诗淮的到来都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原本说笑闲聊的声音彻底消失。

只有周老太太会适当的找些话题,她询问身侧若瑜:“老大昨天又没回家?”

若瑜抿了抿唇,轻轻点头,声音很小,不竖起耳朵听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很明显的自卑表现。

“周栩昨天打电话过来说公司加班忙,昨晚直接睡公司了。”

周老太太脸色沉了沉,看了一眼大孙媳妇委婉软弱的样子,轻叹一口气:“再怎么样也得回家陪老婆孩子!抽空我帮你和老大说说。”

若瑜连忙婉拒:“他忙正事呢奶奶……”

诗淮将这一幕收敛入眼底,细细想着。

前世这个时候,应该是大哥的大学女同学来当公司当他的总秘了。

见若瑜都这么拒绝了,周老太太还能再说什么?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落在对面新婚不久的小两口身上。

“最近身体怎么样?”这句话是问诗淮的。

诗淮放下手中的汤匙,“挺好的。”

在整个周家,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周老太太了。老太太严肃刚硬,刀子嘴豆腐心。眼里容不得一丁点沙子,不怒自威。前世的时候自己犯错竟然被周老太太冷声训斥和敲打。

虽然现在她知道老太太都是为了自己好,但她还是有点怕怕的。

周老太太面上没什么表情,低冷说了一句:“你的继母和继妹今天要上门找你,被我给打发回去了。”

要是前世,诗淮肯定要壮着胆子和周老太太大战三百回合。但今天听到这话,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爽。

周暨白夹了一块虾仁在诗淮的碗中,“吃完饭再说。”

他可太害怕这个祖宗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诗淮睨了一眼碗中的虾仁,倏然心生一计。

她垂下眼帘,假装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眶红了一圈一副要哭的架势。

周老太太见状,眉头皱的很紧,“怎么,你不乐意?”

见到身旁的妻子哭了,周暨白随意抽出一张纸巾递在诗淮面前,“大清早的就请人吃闭门羹,奶奶你当所有人的牙口跟你一样好?”

吊儿啷当的态度表面是在替诗淮说话,忤逆周老太太。其实是在指桑骂槐,说诗淮的后妈继妹小心眼。

周老太太看着小孙媳妇无声落泪的样子,倍感心烦,她捏了捏眉心。

周暨白见诗淮那张俊秀清纯的脸蛋布满泪痕,无奈道:“先吃饭,我等会再帮你把人请回来。”

诗淮肩膀一颤一颤的:“不是……”

众人疑惑。

诗淮咬唇哽咽,酝酿许久像是有难言之隐般。

“怎么了?”诗淮哭到抽噎的模样让周暨白心中紧揪,他低声下气的询问。

诗淮抬起那双被水雾萦绕的眸,透出委屈与酸涩:“妈妈发消息给我了……”

“她说……”话说到这儿,诗淮又止住声音,吊起所有人的胃口,“算了,我答应过妈妈和妹妹不能和你们说的。”

看来事情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恶劣严重。

周暨白面色凝重,咬牙:“说下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诗淮假装很为难的将这件事给说了出来,“她说,我如今攀了高枝,就嫌弃她们了,还说既然我这般无情,不如和家里断掉关系。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奶奶,可不可以不要赶她们走?”

“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从小就没了妈妈。”话音落下,诗淮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岂有此理!”周老太太怒拍桌子,“竟然敢胁迫你?”

诗淮哭得我见犹怜,“妈妈只是太想我了,奶奶您别怪她们……”

周老太太还没糊涂到是非不分,她紧皱眉头将目光落在一旁同样面色阴沉的周暨白身上。

难怪诗淮与周家不和,看来那对恶毒的母女没少从中掺和!

周暨白睨一眼身侧不停落泪的妻子,现在诗淮正是敏感时期,对她的后妈继妹用心的很。事情做的明目张胆,反倒会弄巧成拙,不如直接询问诗淮心中所想。

他眯了眯眸子,“你想怎么做?”

诗淮内心咯噔一跳,没想到周暨白会主动询问自己的意见?

要是按照往日,这个纨绔的臭脾气肯定是私闷闷找人把这对母女打一顿解气。

这个周暨白怎么尽给自己出难题啊!

她总不能明目张胆的说,我要杀了她们母女俩,你给我递刀!

她垂下眼帘,咬住下唇,眼梢鼻尖都红红的,看着好不委屈。她又默默转移视线,落在一脸肃穆的周老太太身上。

“奶奶,既然我已经嫁入周家已经一个月,有些话我就敞开了问,可以吗?”

周老太太一直都知道自家小二和媳妇有隔阂,但诗淮自从嫁入周家就一直闭门不出,很多话自是没机会开口询问。难得诗淮愿意主动提及,周老太太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诗淮假意擦拭掉脸上的眼泪,像是提到一件伤心事般,目光游离,哽咽道:“我与周暨白奉子成婚,并非我本愿。能嫁到周家是我高攀我知道。可我就想知道真相,当时那个夜晚,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是否真的像我后妈所说那样……”说着诗淮的眼泪又凝聚在眼眶中,为了装得更像,有些愤恨的瞪了一眼周暨白,艰难咬牙说出后半截话,“是二爷当时用了小人之心?”

周暨白的眸光幽寒,面容一点一点阴恻起来。

周老太太前世也是等胎儿月份大了才知道怀孕的来龙去脉,如今提前听到面容愠色,拿起一旁的花盆就要朝周暨白脑袋上扔过去。

“反了天了!周家的教养被你吃进狗肚子里了?你竟然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周暨白无动于衷,似乎早已习惯被这般对待了。他的眸光闪出冷漠落在诗淮身上,冷嗤一声。

诗淮,你果然在藏着坏招等我。

还好周老太太身旁的若瑜反应及时,阻拦住了,“奶奶,二爷的为人您还不了解吗?”

的确,周暨白虽爱玩,但不会做有失分寸的事情。

周老太太长呼出一口气,又想到诗淮后半句的话。

又是她后妈。

诗淮是个可怜的,母亲去的早,父亲娶了个后妈带了个继妹后忙于工作,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她这般单纯善良又缺少父母关爱的孩子,自然是容易表面假象的情意和小人蛊惑。

一开始周老太太只是单纯的认为诗淮的后妈想接近诗淮,从中获得点好处满足虚荣心。

没想到诗淮的后妈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恶毒贪婪,现在满口胡言想挑拨离间这对夫妻俩的感情,有损他们周家清白名誉,那以后可还得了!

周老太太一声令下:“查!把这件事给我好好查清楚!不要打草惊蛇。”

有了老太太的命令,想必这件事肯定会很快水落石出。

前世隐瞒她到死的真相,该落下因果了。她要还周暨白一个清白,解开她与周暨白的嗔痴纠葛。

对诗淮来说,利大于弊。

唯一的弊端就是……她好像惹周暨白不高兴了。

诗淮怵着脑袋,悄咪咪看了一眼身侧冷面阴沉的男人。

周老太太声线清冷,对着周暨白道:“至于你,去祠堂罚跪!”

周家几百年的根基,宗祠兴盛,无论更新换代多少年,周家迁移过多少次住宅,祠堂也跟着迁移修缮,最后定在了现在周家主脉居住的云鼎庄园。

早饭后。

周家的佣人请周暨白前往正院的祠堂,诗淮像一只做贼心虚的兔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不放过。

见身后黏着自己的小尾巴,周暨白当即转身低眸与诗淮四目交错,看着诗淮一脸无辜的模样,唇角勾起哂笑。

“你的目的既然已经达成,看到我被罚跪祠堂如你所愿,还跟着我干什么?”

诗淮默默攥紧双拳,垂下脑袋不敢对视周暨白幽寒的眸子。

她坑老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周暨白,你听我解释。”

周暨白并没有打算听她的解释,反正自己在她心中不过是豺狼虎豹,狼心狗肺,趁人之危的畜生。

她能解释出什么?

祠堂的门被佣人们缓缓打开,堂内方位是周家特地请风水师傅设计的,坐西朝东,此时正对着清晨东日射出的阳光。但诗淮只见一眼心里有种沉甸甸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清冷沉寂感。

又见周暨白将踏步走进,诗淮上前连忙道:“我和你之间一直有误会,我这次——”

“可我与你解释过很多次,你从来没信任过我。从两个月前发生那件事后,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证据甩在你面前你看都不看,直接撕了。如今你又将这件事捅到奶奶面前,我受罚难堪不是如你所愿,现在又跟我演夫妻恩爱?”

周暨白侧眸冷睨诗淮一眼,声腔带着几分讥讽,“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会小乌龟吃煤炭这一套。”

诗淮自知理亏。

前世周暨白在新婚夜的时候就跟自己说,当时的事情纯属误会,把监控记录调出来要给自己看。当时两个人都中药,自己被一群男人围拥,千钧一发之际是周暨白救了自己。

然后就干柴烈火OOXX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当时的周暨白查出的主事人,后妈唐肖玲临时找的替死鬼。当时唐肖玲得知最后自己竟然没被她算计到,反而和周家二少爷上了床。

立马将事情隐瞒的滴水不漏,处处打点好。反倒给人制造出一种是自己不学好,喜欢四处留情的浪女假象。

自己少年的时候是真的叛逆且爱玩,属于酒吧常客。确实容易被人落下口风。

周暨白因为自己对他的种种不信任寒了心,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怨恨他,没有再二次深挖下去。

如今她牵动老太太的情绪重新彻查此事,周老太太肯定会事事想的周到,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将事情背后的主谋给挖出来。

她望向周暨白,如黑曜石般发亮的瞳仁像是揉碎一汪秋水在其中般,盯得人心发痒。

周暨白见不得她用这种无辜的神情盯着自己,挪开眼眸,没在说话。

诗淮主动牵起周暨白的手,将他的掌心放在自己尚未显怀的肚皮上,“夫妻恩爱可以是演的,可我怀的崽是真的。”

“周二少爷,事情奶奶已经找人调查,你想怎么办?”

隔着一层衣服布料,周暨白感受着诗淮腹中的温暖。这里面是他的孩子,他和诗淮的孩子。

他想怎么办?

他清清白白,有何畏惧?

诗淮问出这句话,还是认为那日的事情是自己的锅,是他荒唐奸辱?

看来诗淮还是想打胎,想和自己离婚。

周暨白收回手,转过身去,冷声道:“你又想怎么办?我还是那句话,离婚打胎,你一个都别想。”

诗淮:……

她想说的是,事情水落石出,能不能重新来过。

还没等诗淮开口继续,下一瞬,周暨白走入祠堂,佣人们将祠堂的木门关上。她无法再看见周暨白颀长冷寂的背影。

诗淮轻叹出一口气,问了一下佣人:“二爷要多久才能出来?”

“明早就可以。”

“二少奶奶,您放心吧,没人比二爷更熟悉这祠堂,二爷从小跪到大的。跪祠堂的时候不能给饭,记得有一回偷吃贡品被逮了个正着。”

“您别看二爷现在纨绔,他以前也是品学兼优,根正苗红不输大少爷的。也就五年前,二爷刚满十九岁从广南修养回来后,又是打耳钉又是纹身又是泡吧,那段时间要不是二爷车祸刚痊愈,老太太估计能让二爷把蒲团跪的磨俩窟窿出来。”

听着佣人讲周暨白以前的囧事,诗淮一开始笑了笑,但后面的一段经历又让她愣怔一瞬。

周暨白年少时候还出过车祸?诗淮垂下眼帘,不由得回想前世周暨白挺身而出救自己的那一幕。

又默默记了下来,跪祠堂的时候没有饭吃,她晚上的时候要给周暨白偷摸带点过来。

诗淮想到刚才周暨白阴阳怪气自己,说的那句小乌龟吃煤炭。

她疑惑问身边的佣人:“小乌龟吃煤炭,是什么意思?”

佣人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下巴,“二少奶奶,您自己上网搜一下吧。”

不搜不知道,一搜气的笑。

周暨白竟然骂她是黑心小王八!


夜色渐浓。

奶奶他们应该是忙着处理自己早上说的事情了,晚餐是她和大嫂,还有小侄女周欢愉一起吃的。

大嫂性格温柔内敛,餐桌上话少的可怜。

诗淮时不时瞥一眼大嫂,脑海中不由得回想上辈子大嫂和大哥的最终结局,大嫂大哥一直以来都是相敬如宾,却因为其他人产生误会,导致感情走向崩裂闹到离婚,着实太可惜了。

以前的她听信后妈谗言,误会过若瑜,所以心中对若瑜还是保持着一份愧疚之情。起码今世自己要做一些弥补出来。

诗淮主动提了一嘴,“大嫂,大哥呢?今晚还不回来吗?”

若瑜抬头看了一眼诗淮,唇角勾着礼貌性的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今晚回来……但是项目定下来,要去江安出差一个月跟进。凌晨的飞机,今晚回家收拾个衣服就走。”

说着说着,若瑜的笑容逐渐牵强起来,眸光一点一点黯淡下来。

要是诗淮没有记错的话,大哥就是在这一个月和他的女同事传出了点苗头,导致后面的状况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这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大嫂本就心思敏感,大哥又不多余的解释,只是用一句清者自清轻,不要被外界的流言蜚语干扰敷衍了事。

大嫂在这段婚姻中将姿态降低,忍的时间太久了,见大哥只是用这两句话敷衍自己,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婚。

明明是两情相悦,却偏偏都不长嘴。

诗淮主动朝若瑜身边贴近,冲她挑了挑眉:“你就不会想大哥吗?”

若瑜咬唇,双颊微微冒出点红润,“他的工作要紧。”

“反正你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情,跟大哥一块儿去出差又不是不行。”

若瑜垂敛下眸子,看了一眼在一旁被佣人喂饭的欢愉。

“欢愉一天见不到我就会哭,还是算了吧。”若瑜觉得今天的诗淮格外的话多,但她觉得……比之前要好,她很喜欢这样活泼一点的欢愉。

自从生了欢愉后,她就没再出门上过班了,因为出身普通,她和这个圈内的富太太聊不到一块儿去,久而久之若瑜的身边一个能认真聊天的朋友都没有了。

曾经她以为新嫁来一个妯娌,她也能和别人偶尔搭个话。

但新婚夜那天,诗淮和周暨白的吵架声直接把整个庄园的人都闹醒了。若瑜对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妯娌其实还是有点顾忌着的。

她又是个不会找话题的,诗淮这次能主动和自己聊天她自然是要耐心点。

诗淮托腮,歪头看着若瑜,抿了抿唇假装一脸无知:“大哥是周氏总裁,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吗?”

这句话把若瑜给问住了。

她有些卑微的垂下小脑袋:“应该吧……他工作的事情我一般不过问。”

因为两个人出身的天壤地别,若瑜在丈夫面前一直都挺自卑的。

她只是个普通二本大学毕业的学生,而自己的丈夫本科毕业于清北大,还去德国进修过。若瑜不敢在丈夫面前露拙,所以从不会自讨没趣的过问他的工作,说了她也听不懂。

诗淮怂恿他:“那你问问,问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一抹诧异从若瑜的眸中闪过,她真的可以这样问吗?

万一周栩嫌弃或者拒绝自己怎么办……

诗淮看穿若瑜胆小自卑的性格,这般温吞的模样在她眼中却显得格外可爱。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大嫂这么可爱软萌好rua呢!真是便宜了那个冰山大哥!

诗淮又柔声补充最后一句话:“大嫂,这日子不是跟谁过都一样的。”

若瑜抿唇,没再回答。

一顿饭吃完,欢愉有些困了,哭着要妈妈抱。

若瑜将欢愉抱在怀中哄着,和诗淮轻声道别就先走了。

诗淮这边也没闲着,让下人打包点剩菜剩饭用食盒篮子装起来,提着就往祠堂的方向跑过去。

来到祠堂门口,外面有两个身形高大粗壮的保镖守在门口,看样子应该是防着某个纨绔偷跑。

诗淮缓步走上前,朝两个人微微一笑:“我来给二爷送饭。”

保镖看到诗淮,知道这是他们家的二少奶奶,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抱歉二少奶奶,除非老太太过来,这个门只能第二天早晨开。”

诗淮见两个人阻拦不让自己,她挺了挺自己尚未显怀的孕肚,故意板着一张脸佯装生气的模样:“我服了,周暨白的胃是金子做的吗?凭什么奶奶一定要让我给他送饭!他算什么东西!”

说着诗淮就将手中的食盒篮子递在保镖面前,愠怒道:“你们去帮我把这个食盒送了,就跟奶奶说我来过了。”

两个保镖听到二少奶奶义愤填膺的说出这个食盒是老太太亲自让她送过来的,哪里还敢拦?

而且二爷和二少奶奶是出了名的感情不和,二少奶奶能亲自给二爷送饭,比老太太徒手翻一百个后空翻还不切实际。

他们不敢接下诗淮手中递来的食盒,尴尬窘迫的笑了笑,连忙给诗淮让路。

诗淮哼哧一声,眉头紧皱,表现出一脸的不情愿:“就他周暨白矜贵。”

把骄纵蛮横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两个保镖立马退的远远的,远离这个祠堂,生怕一会儿夫妻俩骂仗波及到自己。

见保镖们走远,诗淮才收回脸上的怒色,深呼吸一口气缓步走到门口。

她先是稍稍推开一点门的缝隙,窥见着里面的情况。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入祠堂内,周暨白慵懒的坐在地上,一边滑动着手中的手机。

手机屏幕照出的亮光将他的脸照的发白,勾勒出他优越俊逸的轮廓,手里还拿着供奉在祖宗牌位前的红苹果啃着。恣睢纨绔的模样看着生动。

眼里没有一丁点对列祖列宗们的敬重与严肃。

苹果吃完,他随意将苹果核扔在地面上,打算等明天出了禁闭再偷偷扔了,反正少一个苹果多一个苹果奶奶也发现不了。

周暨白习惯性掏了掏口袋,拿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叼在嘴中,又摸了摸自己其他的口袋。

靠,没火!

周暨白轻挑眉,将主意打在了牌位两边的蜡烛上,烛火摇曳,明火这不就来了吗。

“祖宗祖宗,我借个火。”

这边他刚用烛火点燃烟,叼在嘴中抽着,身后的大门被猛然推开。

吓得周暨白身体一抖,战战兢兢地看向门口的方向。奶奶临时抽查是常有的事情,几年前自己跪祠堂饿的受不了,刚拿起供台上的秭归伦晚,奶奶就拿着棍子打过来了。

周暨白下意识地把一旁的苹果核踢进角落里。

直至看到一个背着月色光影,清冷纤瘦的单薄身姿提着食篮子站在门口,周暨白有些恍惚。

他眨了两下眼,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又见门口的人抬起脚跨过门槛,小步走到她的面前。

现在入秋了,虽然白天温度滚烫,但夜晚的风吹拂在身上难免会冷。诗淮身上就穿了一件朦胧纱雾感的薄荷绿长裙,挂脖式的,露出两只雪白纤瘦的胳膊。柔软的光晕落在她的身上,恬淡温润。

周暨白的视线落在她尚未有起伏的腹部,没有停留立马挪开视线,语气带着淡淡的调侃意味:“看来今天偷吃贡品的惩罚来了,什么妖风能把您给吹来?”

诗淮一开始没理解周暨白前半句话的意思,直至听到了后面半句。

气的她太阳穴突突狂跳,微微俯身,不轻不重的将食盒放在周暨白的面前,小发雷霆一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周暨白手中夹着的烟支冒出袅袅白雾,他看到眼前的妻子连忙将烟头扔在脚下踩灭,伸手将朝诗淮飘去的烟雾挥散。

诗淮嗅到烟味立马往后退了几步,眉头微微皱了皱:“你讨不讨厌。”

周暨白自知是他不好,不应该抽烟,还让诗淮闻到了烟味,垂下眼睫没在说话。

他随意睨了眼脚前的食盒:“你怎么来了?”

待到烟味散去,诗淮才缓缓朝他靠近,“不能来看看我崽崽的爹?”

周暨白轻挑眉,听到诗淮说出这句话嘴角一咧,“列祖列宗,你们快快显灵吧。你们周家二孙媳妇好像被妖怪附体了。”

诗淮面色涨红,控制不住伸手拍打了一下周暨白的胳膊:“你才被妖怪附体了!”

周暨白倒吸一口凉气,望了望面前气鼓鼓的妻子,又掂量了一下食盒。

最后又总结出一句:“你在饭里下毒了?”

诗淮:……

她被周暨白恣睢毒舌的模样给气住了,转过身去留下一个婀娜纤瘦的背影给他。

周暨白看着诗淮气鼓鼓的背对着自己,也没管她,而是坐在蒲团上将食盒打开来。

看着里面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周暨白唇角不由得勾起,“你吃了没?”

诗淮听到周暨白问自己,这才微微转过去去看他,看到周暨白已经开吃了,撇嘴道:“饭里我下毒了,你别吃。”

周暨白哼唧一声:“知道你想当寡妇,我这不是想快点满足你的心愿吗。”

诗淮:……

以前她当泼妇的时候还没发现周暨白的嘴竟然这么毒。

她缓步走到周暨白的身边,周暨白给她推来一个蒲团。

诗淮顺势坐下,环顾了一圈这个祠堂。

其实从刚进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这个祠堂有点冷,就像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一样,她有些不自在。她也是重生过来的,现在还挺信那些鬼神之说。

靠近周暨白的时候,身体上又会逐渐传来暖意。

她不由得往周暨白的身边更挪近些,小声询问道:“我给你送饭不符合规定,你们家的祖宗长辈会不会生我气啊?”

周暨白夹菜的手一顿,低声笑了笑。

看着周暨白笑得肩膀头都在颤,诗淮拧着眉头鼓起腮帮子,“我说认真的,要不然你还是别吃了。”

谁知下一瞬,周暨白就将筷子夹着的一块东坡肉塞在诗淮嘴中,眸子含笑,“周家的老祖没你想的那么不近人情。”

“他们要是真的想照拂周家,看到他们的大孙子饿着肚子肯定心疼的慌,巴不得我能多吃两碗大米饭呢。”

好像是这个理……

诗淮嚼着被周暨白强行塞在嘴里的肉,没说话。

说来也是奇怪,前世自己孕反很严重,闻到菜味就会恶心的嗷嗷狂吐。别人怀孕多半会长胖,她不仅没胖还瘦了十斤,也就是到后面孕晚期的时候才稍微长些体重。

这一世她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吃嘛嘛香。想到这儿,诗淮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看到诗淮的动作举止,周暨白将自己一旁的外套扔给诗淮,继续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诗淮下意识地嗅了嗅周暨白的外套,确认上面没有烟味只有淡淡的木质香,这才心安理得的将外套披在身上。

一顿饭吃完,诗淮困得两个眼皮子都在打架。

见周暨白已经将饭吃完了餐盒收拾好了,诗淮打了个哈欠,拿过食盒从蒲团上站起身来。

“那我走了,你继续守着列祖列宗吧。”

诗淮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宽宽大大的,将她整个人衬得格外娇小。

周暨白起身,“一起回去。”

诗淮:“你不继续在祠堂待着,能行吗?”

“没事,明天我早点起来,再偷偷跑过来跪着。”

诗淮被周暨白的歪脑筋逗笑。

夫妻俩一块出了祠堂门。

两个保镖见状也不敢阻拦着,二少奶奶是老太太亲自叫过来的,万一带二爷回去也是命令之一呢?

今晚两个人没在一个屋里头睡的。

诗淮没主动说,周暨白自然也不会不要脸的还要问一嘴。免得自己又热脸贴冷屁股,惹的这个姑奶奶不高兴。

诗淮望着周暨白自然的走到隔壁客房去睡,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待到她想说的时候,周暨白已经关上了卧室门。

第二天是佣人叫自己起来去餐厅吃的早餐。

她问周暨白呢,佣人说周暨白天还没亮就起身了。

应该是去跪祠堂敷衍奶奶了。

刚到餐厅那块,就看到周老太太皱眉训斥周暨白,周暨白笑眯眯的听两句怼两句。

“周暨白,再让我逮到你偷吃贡品,我一定要抽死你!”

今天佣人收拾祠堂的时候看到了被扔在供桌底下的苹果核。

周暨白:“昨天我饿的两眼发昏,意志不清醒,太爷爷特地托梦给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暨白啊,吃点啊,可不能饿坏了。”

说的语重心长,学的有模有样。

周老太太气的太阳穴突跳两下,咬牙想抽周暨白这个纨绔。

诗淮没憋住笑,声音被餐桌上的几个人听到。

众人纷纷回头望了一眼诗淮。

诗淮被齐刷刷的视线盯住,莞尔一笑,“奶奶,早上好。”

看到孙媳妇来了,周老太太这才收回手。

周暨白睨了一眼诗淮,没在说话。

“奇怪,老大和阿瑜怎么还没来?”

菜上齐了,也不见这两个人的踪影。

这两个人模板夫妻向来恪守规矩,从来没迟到过。今天还算是头一回。

老太太疑惑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餐厅外传来的动静。

周栩抱着欢愉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若瑜。

诗淮眼尖,第一眼就发现了若瑜有些不太精神的走姿。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周栩和若瑜同时跟奶奶道声早。

周暨白纳闷问道:“大哥,你不是凌晨的飞机要去江安出差吗?”

周栩冷睨一眼周暨白,淡声回应:“突发情况。”

一句突发情况的回答,并不容易让人起什么疑心。

只是坐在周栩身侧的若瑜面色娇红了起来。

周栩和周暨白虽然是亲兄弟,但性格上都有着天壤地别。

周栩清冷斯文,无论是做事还是行为习惯都是一板一眼的严肃,自小学习成绩优越,面容清隽温润,芝兰玉树的公子哥形象。一眼就给人一种清冷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

但这并不代表诗淮就怕他。

诗淮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一句陈世美!

不过她还挺意外的,周栩今天竟然没有去江安?

察觉到周栩有压迫感的视线落在自己头上,诗淮咽了咽口水,“大嫂大哥早上好。”

周栩冷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若瑜听着心情似乎不错,甜声回应一句:“早上好。”

诗淮和若瑜挨着坐,她侧眸和若瑜相互对视笑了笑。

若瑜今天难得穿高领子的衣服,遮住原本漂亮雪白的脖颈。但诗淮火眼金睛一眼,还是微微窥察到隐约露出的紫红色。

想必昨晚大嫂和大哥你侬我侬啊。

诗淮强装镇定,闷头吃着碗中的粥。

周暨白看到诗淮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模样,微微俯身,当着众人的面凑在诗淮的耳边,压低声音:“看到我被奶奶训,你特开心?”

诗淮:……

得,她在周暨白的心中还是一个大坏蛋形象。

早饭吃完后,周老太太让诗淮和周暨白两个人留下。

若瑜原本也想留下,想等着和诗淮说会话。

但周栩对她柔声关心道:“你昨天就没睡好,再回去补会觉。”

一想到昨夜……若瑜白净清秀的脸庞又红了个彻底。

眼见着弟妹他们都还在,若瑜又是个容易多想的敏感性格,她害怕自己这副样子被二弟和弟妹看出什么,只能咬唇点头。

和诗淮与周暨白道别后就先带着女儿离开了。

周暨白关心一声:“大哥,大嫂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周栩和若瑜结婚六年,若瑜刚嫁到周家的时候周暨白才十八九岁,还是个少年,时间久了周暨白也把若瑜当亲姐看待,自然还是要关心一嘴的。

周栩不冷不淡扫了眼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愣弟弟,明明自己也是要当爸的人。

周暨白纨绔归纨绔,但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浪货。就是单纯的憨。

“……嗯,身体是有些不舒服。我一会儿去给她叫医生。”

敷衍说完,他也紧跟上若瑜的背影,从她手中接过孩子。

昨夜,若瑜给周欢愉喂奶哄睡的时候,周栩轻声推门而入。

怀中的小欢愉已经睡着了。

若瑜见丈夫回来了,连忙将衣服掩上,微微侧过身去试图遮盖什么。

只留了一盏小夜灯的主卧,灯光昏黄带着暖色,若瑜仅仅只是给周栩留下一个背影,身姿也被勾勒的曼妙。

周栩压低声音道:“睡着了?”

“嗯。”若瑜也不敢出的太大声,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周栩刚从公司回来,深黑色的笔挺西装尚未换下来,他气质斯文俊冷,没脱下西装还带着几分职场上的犀利冷傲。

他从若瑜手中接过孩子,走出门外将欢愉递给在外面候着的保姆。

做完这些,他才重新进屋。

此时的若瑜正从柜子里拿出瓶瓶罐罐,正好落入周栩的眼:“怎么了。”

若瑜有些羞,她将瓶子藏在身后,“今天欢愉辅食吃的有点多,所以……”

话说到后半截,若瑜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眸泛着羞涩的水光偷偷望了一眼面前俊逸清冷的丈夫。

她原本是想早早给欢愉戒了的,但周栩说他询问过这方面的专家,说小孩到两岁再戒会更好些。若瑜也就听信了。

周栩:“我帮你。”

虽然周栩会经常这样帮自己,甚至可以用‘瘾’来形容,但若瑜还是不适应,脸颊又深红了一个度:“不了吧……你不是凌晨的飞机?你先去洗个澡,我再给你收拾衣服。”

虽然家里有佣人,但若瑜自小勤快惯了,又总是忌惮着她和周栩的身份悬殊,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都选择亲力而为。仿若这样,她才能在这个家里面体现出自己的一点价值。

周栩喉结重重鼓动一圈,他习惯了妻子的贤惠,以及喜欢半推半阻的含羞模样。

他哑着声音回答,“好。”

是周栩主动的。

洗完澡,他将正在整理衣服的妻子从后抱住,紧接着拉扯揽入自己的怀中。

旖旎暧昧掺杂着甜甜的奶香味萦绕在二人的鼻息间。

若瑜手里拿着周栩的金丝框眼镜,被丈夫伺候的双眼迷离,整个人都飘飘沉沉。

赫然想起今天诗淮对自己说的话。

‘大嫂你舍得和大哥分居这么长时间?’

‘问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若瑜心脏跳动的快了几分,她不由得攥紧拳头,声音细小如蚊,但也耗尽了她一切的勇气。

“你……你好忙……”

“什么?”

妻子一向在这事上不说话,只有自己逗她她才羞着脸说几句‘不要’‘讨厌’诸如此类的语句。

突然说出这句话,让周栩愣怔一瞬。

若瑜以为周栩是真的没听到,不好意思再重复第二遍,闷声糯糯道:“算了,没什么……你快些,要不然来不及赶飞机了……”

“我听到了。你说我很忙?”周栩倏然间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在黯淡的灯光下,他漆黑的眸中微微透出几分愧疚与歉意,“抱歉,最近疏忽了你和宝宝。”

若瑜脸红心跳快,轻轻摇头:“没,没事。”

周栩吻了吻若瑜额间上的香汗,随后起身。

若瑜以为周栩要走了,刚要开口,想着要不要送他到机场。但想来周栩多半会拒绝,也就欲言又止了。

只见周栩从床头柜拿过手机,打了个电话。

“这次的行程让程陵替我代劳一下,嗯,我晚几天再过去。”

若瑜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女声的挽留,她也觉得周栩还是要以工作为主,“你还是去吧。”

周栩已经将电话挂断,他再次回到床上,“想多陪陪你和孩子,不急。”

见若瑜还想开口劝阻,周栩趁她张口之际含住了她的红唇。

香甜的牛奶味道在两个人的腔内散发开来。


周老太太坐在上位,神情严肃的盯着坐在自己眼前的两个人。

诗淮内心咯噔一跳,该不会是自己偷偷给周暨白送饭被发现了吧……

她将求助的眼神落在周暨白身上,悄咪咪扯了扯周暨白的衣袖,那无辜略微胆怯的眼神好像在说。

该怎么办?

周暨白睨了一眼攀在自己衣袖上的那只手,唇角轻勾,手掌轻落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随后他扬声道:“奶奶,究竟什么事,您说啊。”

周老太太深呼吸一口气,不怒自威的拍了两下桌子:“你们被人做局了。”

“什么?”诗淮佯装出一脸无知的模样,歪头看向周老太太,“什么做局?”

周暨白表情凝重,眉头骤然蹙紧。

只见一个助理将他们这两天收集到的消息递在诗淮的面前。

随后在老太太的一个眼神下,餐厅内所有的佣人全部退下。

此刻正在播放的视频,是她和周暨白初相遇的那一幕。

一群猥琐下流的流氓混混将已经中药的自己围成一个圈,想要趁机揩油自己。

诗淮像一只无助软弱的兔,眼泪汪汪,意识模糊,嘴里一直在碎碎念,“你们是谁?”

“我们?哈哈哈哈,我们是你后妈叫来帮你的解药啊!”

淫乱不堪的字句落入诗淮的耳中,她看着面前的录像带不由得攥紧双拳,泪水凝聚在眼眶中。

诗淮无助,意识彻底模糊不清,被逼到角落的她还是不忘记最后的求救。哪怕是不自量力的弱小声音,只要还有一瞬希望,她就该牢牢攥紧。

“有没有人来救我救我,救我!”

“有。”

简单低沉的一个字音,就像铿锵有力的重锤砸在诗淮被绝望缠绕的心头,凿出一束耀眼强烈的光芒。

周暨白在一群人的拥簇下走出,一身深黑色西装的他凛冽俊逸,像一阵不为任何人喧嚣的自由野风。

他挥挥手,就叫来一堆保镖,将这群人狠狠打了一顿。

随后将身体酥软的诗淮揽在怀中,他垂眸望向诗淮攀上潮红的面颊,若有所思,表情看上去很是凝重。

周暨白自己也被一个想上位的小明星下了药,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低声道:“我带你去医院。”

诗淮将整张脸埋在他的怀中,疯狂摇头:“呜呜,不要。难受,你带我走好不好?你当我的解药好不好?”

说着,她踮起脚尖,双臂搂抱着周暨白的脖颈,灼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周暨白的喉结处,随后红唇微微张开,轻轻咬住。

下一瞬,周暨白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虽然诗淮知道事情的真相是自己后妈搞得鬼,但是当证据真正呈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泪水还是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心脏嘭嘭嘭狂跳,压抑的难受。

她又抿唇望向身侧同样表情冷肃的周暨白。

又见,周暨白侧眸睨了她一眼,看到她流露出真情实感的泪珠时稍微错愕一瞬,他将一包抽纸扔在诗淮手中,随后又将奶奶派人调查出的证据拿在手中一一翻阅。

转账记录、聊天记录、以及录音。

录音笔里面传出的是后妈唐肖玲和老鸨的对话。

老鸨毫不吝啬的夸赞诗淮的惊为天人的美貌,“呦,您这女儿堪称绝色啊!我们这儿的男人就喜欢这一款,就这么便宜卖了?该不会是……”

唐肖玲听出老鸨心中的顾虑,“您放心,我问过了,这丫头还是个雏呢!到时候保证是您的摇钱树。”

“这姑娘还乐意把这件事告诉你?”

“呵,她啊就跟我养的一条狗没什么区别。缺爱的狗东西,随便勾勾手指就过来了。我让她做什么她敢说一个不字?”

“自己克死了她妈,还把我当做亲妈看待?我可晦气死了,要不是等着她爸妈留给她的那套房转让给我,要不然我能养这个扫把星?”

唐肖玲的话音刚落,又响起了唐茹娇俏的声音。

“哼,妈妈陪你演戏这么久,你一直在她面前贬低我,我还要忍让她,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时候她下海赚的钱可要分一半儿给我!”

“行行行,到时候妈妈在把她的房子哄骗到手,房产证上也把你的名字加上哦。”

“这还差不多!诗淮这个贱人,平时就见她不顺眼,过几天,她就等着下地狱去吧!”

“对了,今天我们的聊天你会保密吧?”

“那当然!”老鸨信誓旦旦道,“我们这儿的买卖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这点您就放心吧,保准您还能在您继女面前继续当好人。”

恶毒刻薄的话语,事情最终的真相如同一把匕首扎入诗淮的心脏,她的眼泪止住,信念更加坚定起来。越是这些难听如刀的话语扎在自己心尖,越能让自己清醒,不要对这对母女产生任何不该有的留恋。

原来诗淮的后妈早就想好要将诗淮卖到红灯区,甚至已经收了几万块钱的定金了。

她们对自己好,想要的是父母留给自己的那套房子,以及自己所能创造出的劳动价值。

她们甚至都没把自己当做一个人看!

周暨白怒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原本他想将这些证据撕成雪花碎片,但是最后强行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将文件拍在桌上。

“嘭——”一声巨响,屋内被震慑的鸦雀无声。

因为这些误会,自己白白恨了周暨白这么长时间。

诗淮是重生而来,只是在死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可当证据全都摆在眼前的时候,那种痛心疾首的滋味令她心梗压抑。

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她不敢情绪波动的太大,让自己的心情一点一点平复下来。

只是豆子般大的泪珠子还在一颗一颗夺眶而出,她吸了吸鼻子,开始做戏:“怎么会……”

说着,她往后踉跄几步,像是承受不了事情真相的崩溃虚弱般。周暨白及时扶住她。

“妈妈和妹妹怎么会这样做……”诗淮眸中泪光波动,看了眼坐在面前一脸肃穆的老太太。

老太太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真相,没想到平日里自己孙媳妇维护的这对母女,竟然是这般狼面兽心!

若不是当日诗淮在餐桌上委屈掉泪替自己的后妈道不平,说自己嫁给二孙子委身的难过与压抑,无形中迁怒自己,自己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的被吓一跳。

“人心如鬼面!这两个王八蛋真是反了天了!”老太太咬牙怒拍椅子上的扶手。

诗淮做出一副不敢相信现实的惶恐模样,嘴里一直碎碎念,哽咽开口:“奶奶,是不是你们调查出错了?”

周老太太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酸无力感:“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

周暨白不由得搂紧怀中的人,他能谅解诗淮是一时间不能接受事情的真相,也不想让她的情绪波幅太大。

“事情我会替你解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情绪,好好休息。好吗?”

见两个人的情绪都被自己调动起来,诗淮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帮助唐肖玲‘解释’?

她摇了摇脑袋,抽噎着道出桩桩件件唐肖玲对自己的好。

“不,不不,一定是假的。妈妈平日里这么疼爱我,知道我爱美要减肥,经常会单独给我做素菜,给妹妹吃肉。上学的时候,她知道我喜欢学习舍不得花钱买资料,就把妹妹的作业拿过来给我做当复习资料用。

她知道我怕黑不敢一个人住大房间,就把妹妹的小房间让出来跟我换。她知道我衣服多穿不过来,就会主动帮我将这些衣服拿去给妹妹……她怎么可能不爱我?她说她爱我胜过亲生女儿,做的这些都是为我好,怎么可能会要把我卖了?”

随着诗淮道出一件件这个唐肖玲对她做过的事情,周暨白和周老太太的脸色一个赛一个难看,一个赛一个阴沉。

给自己女儿吃肉,给诗淮吃素菜。

让诗淮当工具人一样,帮她的女儿写作业。

将诗淮的大房间抢过来给小女儿住,让诗淮住小房间。

不给诗淮买新衣服,还把诗淮的衣服都拿给自己的女儿穿?

甚至还精神控制PUA一个童年从小缺爱缺少精神支持的女孩!?

属实该死!!

周暨白气的呼吸都紊乱了,他听完诗淮哭着说出继母对自己的种种‘宠爱’,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到那对令人憎恶的母女面前,把他们千刀万剐!

气氛好似被一层冷薄的空气包裹住般,诗淮像是接受现实了,抬起如被春雨染湿杏花的眸,纤瘦的身体靠在周暨白的怀中,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声音嘶哑道。

“对不起周暨白,一直以来误会你了。”

这是真心实意的道歉。

她欠周暨白很多很多的道歉。

对不起,一直以来误会了你的真心实意。

对不起,从来没有坚定的站在你身后,相信过你一回。

对不起,害你出了车祸,让你成为残废。

对不起,把你安稳的人生搅的一团乱。

周暨白心中一紧,心窝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狠狠戳了一下。

明明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得知真相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和自己道歉?

如果这些证据不浮出水面,他哪里知道自己认为骄纵的小妻子受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委屈。

酸涩的滋味蔓延在周暨白的心头,他的眼梢覆盖上一层红,眉头拧了拧:“你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我。”


周暨白觉得自己很无能。

妻子遭遇了这么多非人的对待,自己在这新婚一个月内做的属实是不称职,和她争吵,与她生闷气,唯独没有去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反而还是前天诗淮在奶奶面前掉了好一通眼泪,奶奶愠怒,大发雷霆才将此事调查清楚。

若不是奶奶将铁骨铮铮的证据摆在明面上,他和诗淮不知道还要争执多久。

罢了,诗淮再怎么厌恶自己,他都认。是他咎由自取的活该,他明明可以更早一点帮诗淮报仇。

周暨白站在阳台上吞云吐雾,姿态倦怠的站着。双眸迷离平视盯着眼前的夜色,一动不动。

诗淮想来周暨白的房间找周暨白谈谈,刚走进他的卧室,就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

她的倏然眉头皱起,提醒的咳嗽一声。

熟悉的声音让周暨白下意识地把烟掐灭,他的磁音有点哑,“等会。”

待到身上的烟味被风吹淡些,他才缓步走出阳台。

只见诗淮坐在他的椅子上,那双水灵的眸子微微抬起看向自己,随后莞尔一笑。

看到妻子这般无辜小白花的笑容,周暨白抿了抿唇:“有事儿?”

诗淮轻轻点头:“嗯。”

周暨白担心诗淮闻到烟味,故意和她隔了点距离,“都十一点了,还不睡?”

诗淮纤长的羽睫颤了颤,如蝶翼般的阴影洒在她的眼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看着诗淮有些为难的表情,周暨白轻挑眉:“嗯?”

“你,干嘛离我这么远?”诗淮酝酿酝酿情绪,最终还是将注意力落在了两个隔了一个大床的距离感上面。

过长的距离太过于生疏,让诗淮有些不舒服。

既然她已经重生归来,她自然是想和周暨白重归于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俩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般,相处模式还是那么寡淡。

周暨白:“身上有烟味,怕熏着你……和孩子。”

话到半截,他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诗淮平坦的小腹上。

诗淮:“那你就站着吧,我有话和你说。”

“得,您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周暨白还特地用了尊敬的一个‘您’字。

听着像是犯浑。

诗淮深呼吸一口气,她思考过了。如果让周家亲自出手,将这个母女利落的处理掉属实是不够解气。

前世自己落得那个下场,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归功于贪恋亲情,一个蠢字。中了这对母女的狡诈计划,搅得周家日不得安宁,害得自己名声一败涂地。

如今,她自然要手把手的将这对母女送入万丈深渊。

前世她名声尽毁,那今生她们也要走自己同样的路子。

诗淮故意装作楚楚可怜的圣人小白花模样,“毕竟妈妈也养我这么多年,可不可以让我给她过个生日再好好讨论这件事?”

听到妻子的这般请愿,周暨白眉头拧的很紧,冷嗤一声:“改明儿我就让奶奶把家里供台上的菩萨啊,佛祖啊,都撤下来。把你摆上去怎么样?”

诗淮被噎住:……

周暨白真是被诗淮的这句话给逗笑了,以前他怎么没发觉到诗淮还能有这么一颗我佛慈悲的菩萨心肠?

新婚第一夜,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就往自己脑袋上砸的人究竟是谁?

周暨白眸光透出几分暗晦不明的情绪,盯着诗淮的脸看,随后低声冷嗤。

诗淮不解:“你笑什么?”

下一瞬,周暨白起身捏住诗淮的下巴,让她被迫仰头与自己浅金色的琥珀眸对视。

“诗淮,你这是装柔弱卖乖?还是你打心底不信任我,不信任我们整个周家会替你讨回公道?”

诗淮身子一抖,纤长的羽睫轻轻颤了颤,如蝶翼般的阴影铺洒在她的眼下,看上去是心虚闪躲。

她又不能和周暨白说:我重生了,重生在难产而死的前几个月。这一次我势必要把失去的全部都夺回来。

“我不是和你道过歉了吗?如今已经真相大白,我知道那日的事情是个误会,不会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情!我也没说不信任你,不信任周家。是你在疑神疑鬼什么?”

诗淮本来孕期脾气就大,重生归来还没多久,又听着周暨白对自己的疑心与不信任。

虽然周暨白是想为自己考虑,趁早解决这两个后患之忧的烂虫。但他又不懂自己前世经历的那些怨恨与憋屈。

让唐肖玲她们母女二人轻而易举的死遁,她做不到。

她也要让她们二人感受到生不如死,活着遗臭万年的滋味。

周暨白眉头皱起,看着妻子红了眼的模样,不由得将手缓缓松下,“你明知道她对你的所作所为,却还要对她好?”

面对诗淮。周暨白是又气又心疼。

诗淮将小脸一偏,小声嘟囔:“你不懂。”

“我确实是不懂你们这些大圣人的心态。”周暨白是真的被诗淮气笑了,他亲自为诗淮拍掌叫好:“你以后的职业规划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就当忍者。我敢保证,你当第一,没人敢当第二。”

诗淮岂能听不出周暨白话里话外,明目张胆的讽刺!

换着花样骂她是软蛋呗!?

“你,你管我!”诗淮怼不过周暨白,从床上拿过一个软枕朝周暨白扔过去。

周暨白老实的挨了这一下,幽幽抬眸睨了诗淮一眼,“我就是一俗人,天底下的纨绔混蛋,怎么能管您这个仙女圣人的事儿呢!”

阴阳怪气一句后,周暨白甩门离开。

诗淮望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暗暗攥紧拳头,对着门口大喊:“你有本事别回家!”

她也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气话,没料到门口的人还真的回应自己,飘远喊了句,“我没本事!我就回!怎样!”

一句话直接把诗淮逗笑了,没想到这个坏蛋认怂的速度这么快!?

虽然今夜和周暨白是不欢而散,但周暨白还是会将这件事传递给奶奶的,会帮自己完成的。

和前世一样,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周暨白会拼尽全力完成。若是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周暨白也从来不会让自己为难。就是每次的过程都很曲折罢了。

周暨白将释怀的想法委婉的告诉奶奶,周老太太愠怒的啊,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话。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随后摆摆手,叹了口气,“你这个混不吝的能娶到个人美心善的老婆,也属实是踩到狗屎运了,随你媳妇儿去吧。”

“可能在诗淮眼中,和唐肖玲相处数年一时间难以割舍。她被灌了迷魂汤糊涂了,你万万不能打马虎眼,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家那两个人以后若再要接近你老婆,直接大棍子打走,不允许她们接近半步。”

“知道了。”周暨白将奶奶的忠告记在心中,随口答应下来后,就起身离开了。

“你去哪?”

周暨白啧了一声:“被你人美心善的孙媳妇赶出来了,我去找大哥。”

周老太太一想到自己最纨绔的小孙子竟然被诗淮治的服服帖帖,忍不住笑出声音。

“这大晚上的,你找你大哥干什么?他难得休息陪你大嫂和外甥女,你赶紧回去哄哄你老婆!”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打算给诗淮制造个惊喜。明天保证哄她笑开花。”说出这话的时候,周暨白一脸的自信。

周老太太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给他。

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

刚把女儿哄睡着,正在打算和老婆睡觉的周栩,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若瑜看到手机页面的备注,脸颊滚烫,双手软绵绵的推开身上的男人:“你快下去……万一有什么事情找你呢?”

一般小事不会在夜晚的时候找上周栩。

周栩只能轻叹一口气,眼底透出几分无奈。吻了吻若瑜的额头:“等我一会儿。”

若瑜立马将整张脸闷在被窝里,不敢去看周栩的那双深情眼。

周栩接了电话,没过三秒钟就挂断了,紧接着就随意穿了个睡袍走了出去。

走出套房内,来到公共区域的客厅就看到了周暨白。

周栩面对自己的弟弟没有多少耐心,“有事说。”

“大哥别那么绝情啊。”周暨白走上前,“我还确实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明日睡醒再说。”周栩看到周暨白没个正形的散漫模样,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大事。

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周暨白,转身就要走。

周暨白急忙拦住:“就占用你几分钟时间,不耽误你和大嫂休息。毕竟你办这事的速度有多快我是知道的。”

周栩太阳穴突突狂跳,恨不得像小时候那般给周暨白一拳。

但念在周暨白马上也要为人父了,还是给了他几分薄面。

……

第二天诗淮一睡醒,走出卧室门,就看到家中佣人用着各式各样的眼神上下掂量自己,让她浑身不自在。

就当诗淮想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下楼梯的时候所有答案全部水落石出。

原本摆放各种名画真迹的楼梯墙面,全部都换成了她的照片!

还有一个画像,只见画中有一圣女白衣飘飘,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身披柔和的圣光。而那张脸不是旁人,正是自己!

旁边还有一个笔锋遒劲有力,张扬又不失美感俊逸的字。

菩萨真人·诗淮

诗淮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她以为就只有楼梯道那块有周暨白的恶作剧,准备叫佣人过来把这个显眼包的字画给撤下去。没想到在一楼客厅的正中央,摆着一个更大,几乎占满整个墙壁的字画挂着。

“周、暨、白!”


忙活了一晚上的周暨白现在正在卧室里补觉呢,睡得跟死猪一样。

就当他还沉浸在梦乡的时候,卧室门被猛然推开。

诗淮气哼哼的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男人,咬牙走上前,直接把他身上盖着的被子给掀开了。

一掀开被子,诗淮整个人都傻眼在原地了。

“啊啊啊!”诗淮连忙捂住自己的双眼。

没想到周暨白竟然有果睡的习惯!!无形之中又败给了周暨白一次!

诗淮的惊呼声,以及身上突然凉飕飕的滋味让床上的人终于有了些醒意。

他懒洋洋地抬起惺忪的睡眼,迷糊中就看到站在自己床前捂住双眼的女人。

“唔。”

听着周暨白还迷迷糊糊地低唔声,诗淮紧闭双眼,小步上前:“周暨白,你起来!”

周暨白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从床上坐起身子。

又猛然想到自己睡觉的习惯,顿时醒盹了。

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没有被子遮挡的身体,先是一愣。但并没有诗淮想象中的窘迫,而是挑了挑眉,自然地拿过被甩到一旁的被子遮盖住自己的下身。

“大清早的,兴致这么高?”

诗淮随手拿起周暨白床上的枕头,给他哐哐几下:“你,你,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嗔怪的语气落在周暨白的耳中更像是别有意味的撒娇,他任由诗淮揍自己,趁诗淮气恼在头上的时候在一伸手,将人扯抱在自己怀中。

“看到我送你的礼物了?”

诗淮被迫躺在他的怀中,深呼吸一口气:“这是你给我的礼物?”

“嗯哼。”周暨白唇角勾笑,“家里难得出了一个活菩萨,不整得人人皆知些,我心里过意不去。”

诗淮:……

看来周暨白还是在生昨天的气。

诗淮推开他,不想理会。准备起身。没想到又被周暨白按坐了回去。

他的长臂轻轻环抱住诗淮纤瘦的腰身,温热宽大的掌心覆盖在她尚未有起伏的小腹之上。

“早安宝宝。”

他刚睡醒的声音低哑磁性,性感的磨人耳朵发痒。

诗淮耳根不由得泛红,一路延续到脸颊都冒出滚烫,她咬唇嘀咕:“谁是你宝宝。”

周暨白的视线落在诗淮的小腹上,低笑一声:“你妈还挺自以为是。”

诗淮:!!!

这次诗淮是真的怒了,用双手捂住他的脸:“不准你看我崽!”

随后趁机起身,将挂在一边儿的衣服甩给周暨白:“快点穿衣服!去把你挂的画像给撤了!”

“不穿。”周暨白似乎是捏准了诗淮不敢窥看自己,散漫倚靠在床头上,戏谑玩味的盯着诗淮已经涨红的脸蛋。

诗淮拳头硬了:“你以为你不穿衣服我就拿你没招了?”

周暨白依旧没有下一步动作。

诗淮:“行!你有本事一直裸着!裸着去餐厅吃饭,裸着去公司,裸着出去玩!”

“诶,这可是你说的。”

下一瞬,周暨白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诗淮:“臭流氓!”

骂完后,她就像兔子般矫健逃出门外。

周暨白穿衣服洗漱的速度很快,没让诗淮久等,就神清气爽的走出来。

诗淮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不是说要打码出来吗?”

周暨白见诗淮气鼓鼓的模样,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子,“都说了,我没本事。”

周暨白认怂的态度又贱又欠揍。

她懒得和他在这上面多聊什么,而是催促他:“你快点把那画像和字给撤下来。”

“不喜欢吗?多少人求大哥的字画都求不来。”

诗淮瞪大双眼,“还有大哥的事?”

“嗯。”

正在抱小欢愉和妻子一块去餐厅吃饭的周栩,走着走着突然打了个喷嚏。

若瑜担忧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周栩淡道。

走在餐厅的路上会路过长廊,若瑜眼睛一瞥就看到了长廊的装饰画变了。

她不由得顿住脚步,缓步走上前认真查看。

以前长廊的画都是中世纪的油画佳作,今天挂在上面的……

若瑜定睛一看,不由得瞪大双眼:“周,周栩。”

周栩听到妻子的呼唤,也顿住脚步朝她看去:“怎么了。”

周栩顺着若瑜的视线看过去,整个人也愣在原地。

只有小欢愉面露欢喜,眼眸弯成皎洁月牙的形状,笑眯眯的伸出小手指,指着挂在中央的画像道:“漂酿小婶婶~~”

……

餐厅内。

诗淮和周暨白最后才到。

看到餐桌上神色各异的几个人,诗淮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发现什么了。

毕竟餐厅必经之路的长廊那块,也摆满了她的神女画像,以及菩萨真人·诗淮的大字。

诗淮咬了咬下唇,故意挨着大嫂的身边坐下,随后贴在她的耳边小声嘀咕:“大嫂,你得帮我说说大哥。怎么能和周暨白一块胡来。”

若瑜愣了愣,“诶?”

于是诗淮就将真正作画的人是周栩的真相给说了出来。

若瑜内心咯噔一跳,随之眸光又黯淡了几分。

丈夫一向是个沉稳的,怎么可能会给最纨绔的二弟助纣为虐呢?

若瑜将视线落在周栩身上,只见周栩阴沉着一张脸,眉头紧蹙盯着周暨白看。

周暨白一向厚脸皮惯了,随便周栩怎么盯依旧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喝粥。

还是周老太太率先开口,“周暨白、周栩,你们两人给我解释清楚。”

周栩长叹出一口气,将昨夜的事情缓缓讲出。

“他只让我画个神女身形,没让我画脸。”周栩语气凝重了几分,又睨了一眼斜对面的小夫妻俩。

“对,脸是我画的。俊不俊?是不是栩栩如生。”说着还不忘看向身旁的诗淮。

要不是现在一家人都在这儿,不然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大耳刮子扇在周暨白的脸上。

“胡闹!”好在老太太是个明事理的,带着愠色呵斥一声,“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婆的?”

见老太太替自己撑腰,诗淮对周暨白傲慢的扬了扬下巴。

嘚瑟的表情好像在说:看到没!奶奶都发话了,还不快跟你老婆道歉!?

结果下一瞬,周暨白一个俯身就猛亲诗淮的脸颊几口,还故意发出啵啵啵的响声:“我就这样对我老婆。”

诗淮整个人就像烧开水的蒸汽茶壶般,马上就要沸腾了!

谁能想到,周暨白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己!!

前世两个人就除了那荒唐的一夜之外,连手都没牵过。

周老太太和周栩、若瑜三个人同时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说话,各自吃着碗中的饭。

只有保姆怀中的小欢愉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又学着周暨白刚才发出的“mua”声,奶里奶气说了句:“丢丢。”

诗淮在桌底下狠狠踩了周暨白的鞋尖。

周暨白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但并没有阻止诗淮的动作。

反正亲到了,不亏。

吃完饭后,诗淮亲自监督周暨白将所有关于她的画像,以及那幅招笑的毛笔字给撤下来。

昨天周暨白先是让大哥帮自己画了一幅神女画像,没让他画脸。脸是周暨白亲自画上去的,一旁的字也是周暨白亲自提笔写的。

又复制出好几十张,再用精致的框架裱起来,再叫上他那几个狐朋狗友过来充当免费劳动力,一直忙活到天亮才完工。

看着周暨白扛着梯子,没有佣人帮,一个一个拆卸,诗淮哼哧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踩在梯子上的周暨白慢悠悠怼了一句:“神女真貌,本就是要昭告天下。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可没想过若要人不知。”

诗淮:!!!

丫的。

她走上前,两手握住周暨白下方的梯子,故意晃了晃:“你再说一句试试呢!”

强烈的抖动整的人心惶惶,周暨白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又不是傻逼。

他连忙哀声求饶:“姑奶奶我错了,别动梯子啊。一会儿真掉下去了。”

诗淮并没有如他所愿,难得能拿捏一下周暨白,她学着周暨白散漫又吊儿啷当的欠揍语调:“语气不够真诚啊。”

周暨白太阳穴突突狂跳,“你想让我怎么真诚?”

诗淮:“看你表现。”

于是,周暨白轻咳两声润润嗓子,故意压低八度声音,用着极沉的低音炮,刻意油腻诗淮:“宝~宝~饶~了~老~公~这~一~次~好~不~好~”

诗淮听完之后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就像是长指甲挠黑板一样,听完浑身刺挠,她感觉自己的耳朵不干净了。

“周暨白!!!你!你!你恶不恶心!”

“不是你让我跟你虔诚的道歉吗?”周暨白刻意咬重虔诚二字。

诗淮真的好想直接把这个梯子一脚踹倒。

她当着周暨白的面,抬起自己的腿。

周暨白秒怂:“这次是真知道错了,老婆,别这样。我道歉我道歉。”

诗淮撇过脑袋:“哼。”

将这些字画全部扯下来后,周暨白让佣人找个杂物间收好,暗自叮嘱不准摧毁。

交代完这些, 他又跟在诗淮的背后陪她一块散散步。

“原画和原字帖呢?”诗淮问道。

周暨白三两步就追上她了,和她站在一块,俯身凑近她,只悠哉道出两个字:“秘密。”

“呵呵,也不是很想知道。”诗淮长发一甩,直接将发丝抽在周暨白的脸上。

鹅梨帐中香的气味率先涌入周暨白的鼻息间,头发抽打肌肤的疼痛被他轻而易举的忽视掉。

周暨白望着诗淮纤瘦单薄的背影,眸光黯淡几分。

诗淮的细微变化,没有一个能躲过周暨白的眼。

他的眸光深沉几分,诗淮的变化实在是太突然了。

如果是看清如狼虎般的亲人,做出幡然醒悟的抉择,倒是没什么引起人怀疑的。

可诗淮却偏偏选择不准让周家对那对母女出手,秉持着一颗纯洁如雪莲般的圣母心,以爱之名想要放过那个对她做出万种不能饶恕罪孽的母女。

周暨白觉得,诗淮的目的远没有那么简单。

这身后究竟藏的是兔子尾巴,还是狐狸尾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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