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发来的图片,一棵明显被人打理过的树,树的旁边是一个牌子,牌子上工工整整得写着三行字,那是儿子的字体…晚饭后,他给老薛打电话:“喂,老薛,那个,你家的树卖吗啊?”
“不行,你家后山这个坡我买了…啊?”
“老薛,不能贪了哦,真不能贪了不是,怎么回事?
你要买我家树林?”
“老薛,是这样…行行行,地你不用买,啊,那棵树我给你留着好吧,也不多管,行,那回头好好喝上一顿好!”
……后来的日子,姜父时不时得回去打理一下那棵树。
姓姜的那个小伙子也时不时得回去看看,每次他都能感受到那棵会说话的树的顽强生命力,从而倍受鼓舞。
时间再次摇摆,夏去夏又来。
注意力再次回到眼前的树林,此时已没有什么愤怒了。
我顺着小路往里走,很多树已经消失不见,露出平整的树桩,新枝挺立着,杂草如当年一样茂密,知了声减小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当年在这里捉的太多了。
不一会,我再次来到那根树旁,牌子还在那里,他的字迹已经被时间冲刷得快要看不清痕迹,但是,却有新的字体跳跃在牌子上,那是父亲的字迹,尽管他故意写的扭曲不让我认出,但是,我知道的,我一切都知道。
后来我脱掉鞋子,攀附着这棵树,一脚一脚得往上爬,当爬到顶尖处,看了看下面深远的没有沙子的土地,心惊胆战,我慢慢得把头往上探,终于,我嗅到了新鲜的空气,而它也已经突破重重障碍嗅到了芬芳的二氧化碳,我们共同遥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