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侍妾虐渣宝典》,由网络作家“百媚千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十六根透骨钉下惨死的将门嫡女花千树,重生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嫁给了七皇叔夜放,一路高歌猛进,由侍妾晋升为最尊贵的七皇妃,让渣男毒妇匍匐在自己脚下唱征服。从此七皇叔负责齐家治国平天下,她负责复仇打脸虐渣渣,杀人放火养娃娃。身体力行谱写了一阕风靡长安的《青玉案》:东风夜放花千树,皇叔寻妻千百度。蓦然回首,逃妃却在美男扎堆处。注: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俱洁,男女搭配,虐渣不累!
《侍妾虐渣宝典》精彩片段
青玉阁,四面环水。
无边无际的夜色里,喊杀震天,犹如沸腾了一锅的热油。
花千树凭窗而立,焦灼地眺望着四周腾空而起的火光,赤、裸的脚踝上拴着的金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七皇叔夜放将她囚禁在这与世隔绝的水榭已经整整三年,今夜便是夜放毒发之日,也是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柳江权与她里应外合,攻入王府,大仇得报之时。
可她却心乱如麻,胸口处犹如压着千钧巨石,沉甸甸地难以喘息。
青玉阁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夜风席卷着澎湃的杀气涌进来。
门口处趾高气扬地站了一个锦衣美人,身后刀剑林立。
劲王府郡主夜幕青,她曾经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花千树惊喜地扭过脸,瞬间激动得泪盈于眶。
“慕青!是你!”
她跌跌撞撞地飞奔过来,一时忘记了脚下锁链,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夜幕青抬步迈入水榭,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世人传闻七皇叔金屋藏娇,将你花千树宠进骨子里,如何竟然是像一条狗一般拴着?”
话里满是讥讽与刻薄,花千树愕然抬头:“慕青,你......”
夜幕青缓缓蹲下身子,唇角勾起一抹阴冷:“你的七皇叔适才已经被万箭攒心,死无全尸。花千树,你可舍得?”
花千树的心就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刀,鲜血淋漓,仍旧嘴硬道:“当年夜放他为了霸占我,诬告我父亲私通外敌,屠我花家满门,此仇不共戴天,我恨不能将他食肉寝皮,有什么不舍?”
“呵呵,”夜幕青笑得畅快,寸长的指甲缓缓地滑过花千树不见天日,略带苍白的脸:“妹妹你可真幼稚,我这样说,你就真的相信?”
今日的夜幕青有些陌生,阴冷得就像一尾毒蛇。
花千树颤着声音:“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花家灭门,其实与七皇叔没有半分关系。如今不怕实话告诉你,彻底断了你对江权的念想。当年模仿花将军笔迹私通外敌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权,你天天挂在嘴边上的未婚夫婿,如今我劲王府尊贵的郡马爷。”
花千树瞬间如遭雷击,脸上血色尽褪:“不,不可能!我父母养他二十多年,教他武功,助他平步青云,他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不可能?”夜幕青“咯咯”娇笑,活像是一只下了蛋的母鸡:“他在你父亲淫威之下苟活了二十年,出生入死替你花家成就功名,可你移情别恋,与我七皇叔私通,你父亲便捉他一点微末错处,要上书弹劾他,撤他官职,借此毁了你们的婚约。我父王又对他多有赏识,并许他富贵荣华,你说,他这样的聪明人,审时度势,能不立即大义灭亲吗?”
花千树一脸难以置信:“夜幕青,你血口喷人!你明知道我与七皇叔当初是清白的!柳江权呢?我要当面质问他!我不相信!”
她挣扎起身,脚腕锁链响得仓惶。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锋利的指甲滑过花千树羊脂白玉一般的脸颊,带起两道血光。
“死到临头你竟然还心存妄想!”夜幕青嫌恶地擦擦指尖,脸上变得狰狞起来:“你柳大哥现在正在外面替你的七皇叔收尸呢!我是肯定不会让你活着见到他的。你觉得他能容忍你的背叛吗?而你还会惦记着自己的灭门仇人?
可笑七皇叔将你保护得密不透风,你还不知道吧?三年前带兵抄家,下令屠杀你家人的不是七皇叔,正是柳江权,你母亲与嫂嫂们不识抬举,也都是死在他的剑下。”
“畜生!”花千树的身子颤抖成一片纸,目眦尽裂:“夜幕青,是你害我,从中挑拨,是不是?枉我花千树舍生忘死救你,待你不薄!”
夜幕青满是怨毒地紧盯着她的脸:“救我?花千树,你可真够愚蠢,这种串通一气的绑架陷阱你也看不穿?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你命大,安然无恙,我又何至于殚精竭虑地灭你满门?
不怕告诉你,当初,栽赃你父亲的主意是我出的,让江权灭你满门以表忠心的旨意,也是我向太后讨要的。就连抄家那日,意图坏你清白的两个士兵也是我找的。
若非是那日里七皇叔不管不顾地将你掳上马背,带回王府,你如今早就被官卖到教坊司,日夜受人凌、辱,生不如死!”
“我杀了你!”
花千树哑声嘶吼,猛然从地上飞身而起,犹如离弦之箭径直扑向夜幕青。可惜,脚上锁链提前出卖了她的意图。
夜幕青身形一闪,身后两个虎背熊腰的侍卫高手错步上前,一股巨大的力道如浪潮一般向着她席卷而至,她整个人在空中翻滚了两圈,方才砰然落地,心口处甜腥翻涌,如同撕裂。
夜幕青后退两步,笑得愈加放肆:“还好江权告诉我,你这三年一直在暗中修习花家的独门心法,我早有防备。给我将她手筋脚筋挑断,看她还如何猖狂?”
侍卫领命上前,花千树遭受重创不敌,不过是手起刀落,血光飞溅。
两声凄厉惨叫,令闻者动容。
花千树在地上抽搐成一团,将一口银牙咬碎:“夜幕青,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放心,我连做鬼的机会都不会给你!”夜幕青得意狞笑,狰狞的五官扭曲变形,探手自袖中摸出一个铁盒:“这里是我特意为你打造并加持的三十六根透骨钉,据说当最后一根没入天灵盖,受刑之人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而且,你身上不会有明显的伤口,一会儿江权若是见了,也只会当做你是不知好歹为七皇叔殉情,他就会彻底厌恨你一辈子!”
花千树抬眼,望着夜幕青手中闪着幽幽寒光的钉子,满怀悲愤与蚀骨恨意:“就为了一个男人!夜幕青,你丧心病狂,不得好死!”
夜幕青咬牙切齿,目中满是戾气:“就是为了柳江权!这三年里,就算是明知你背叛了他,就算是我安排下药,令你委身七皇叔,他还仍旧对你念念不忘!他想你一分,我就多恨你一分,一点一滴地积累,早就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给我动手!”
一根根透骨钉透骨而入,痛彻骨髓。
花千树遍身大汗淋漓,疼得浑身抽搐,惨叫声嘶力竭,犹如杜鹃泣血。
侍卫不忍,扭过脸去,双手打颤。
只有夜幕青笑得愈加猖狂:“想想七皇叔对你一往情深,为了你甚至不惜得罪了大半个长安王朝,招惹来今日的杀身之祸,真是死不瞑目!你我姐妹一场,你死后,我会记得,让你长发覆面,口塞稻糠,无颜面对他!”
花千树已经被折磨得气若游丝,咬牙一字一顿,支离破碎,宛如裂帛:“我,花千树,愿入地狱油烹火炙,换夜放来世长生,你们这对狗男女碎尸万段!”
字字带血。
青玉阁外,厮杀声终于逐渐消匿,水榭走廊之上,隐约有脚步声匆匆,混合着熟悉的佩剑碰撞铠甲的声响。
是柳江权。
夜幕青咬牙切齿:“杀!”
花千树的嘴被严严实实地捂住,最后一根透骨钉没入天灵。
魂飞魄散。
花千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冰冷的青石地上。
四肢酸软,头痛得好像要炸开一般。
自己竟然没有死?
艰难地睁开眸子,雕花床,菱花镜,这里分明是自己的闺房,三年前花家还未遇难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摆设,分毫不差。
甚至于窗前的白玉净瓶里,还按照她的喜好,斜插着一株紫玉兰。
旁边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带着哭腔:“她,她真的撞没气了,贾老大,这可怎么办?郡主可只交代让我们毁了她的清白。”
“怕个熊!花府如今已经被满门抄斩,有什么好怕的?把人架出去,正好跟花家老少一块拖去乱葬岗喂狗。”
两人计较一定,便扭脸向着花千树这里看过来,正好对上她一双赤红如血的眸子。
“妈呀!”年轻的士兵吓得一声惊叫:“诈尸了!”
这两人花千树都识得,三年前花家被抄斩那一日,就是他们二人满脸淫、笑着将她拖入自己的闺房,欲行不轨。
那时候的她只会些花拳绣腿,又哭得精疲力尽,正当万念俱灰,想要一死以保清白的时候,夜放提剑一脚踢开了房门,斩杀了二人,将她掳上马背,不管不顾地打马离开。
可现在,二人仍旧还活生生地杵在自己面前。
她艰难地活动手脚,身上完好无恙。
难道,自己竟然重生了?
就在三年前,花家被灭门的那一日?
贾老大冲着那士兵一瞪眼:“瞎咋呼什么?这是没死透,又活了!合该你我今日有这艳福,重新提枪上阵把她办了,到郡主那里领赏去。”
那人怕得双腿打颤,抖成筛子:“我,我怕是不行了,尿急!我到外面给你放哨去!”
不待同伙发话,就拉开屋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贾老大不屑地骂了一句“孬种”,扭过脸来,冲着花千树兴奋地搓搓手,就猴急地解了裤子,如饿虎捕食一般,扑了过来。
花千树抬腿毫不犹豫地一脚,贾老大没有提防,痛得蹲下身子,咬牙闷哼两声,就立即恼羞成怒,五官变得凶狠起来。
“臭娘们,不识抬举。”
重振旗鼓,再次飞扑而上。
他当了许多年的兵差,可不是吃素的,下了狠手。
花千树刚刚苏醒,气力不济,被他结结实实地扑倒在床上,一阵头晕目眩。
她咬牙使尽全身气力,猛然爆发,以迅雷之势擒住贾老大欲行不轨的手,一个擒拿手,瞬间反败为胜,将他压在底下。
拳头像雨点一般落下来,带着对柳江权与夜幕青的彻骨恨意。
贾老大懵了。
他不明白,适才还像个小绵羊一般任人宰割的女人,如何就突然生龙活虎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娴熟的屠夫,四两拨千斤地制约住了自己所有的要害之处,令他反抗不得。
门就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地被一脚踢开了。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涌进屋子里来。
花千树瞬间怔住了,全身血液沸腾。
会是他吗?
他赶来救自己了?
贾老大趁机翻身,逃下床,手忙脚乱地系好腰带,抬手一指秀发散乱,满面潮红的花千树:“是,是她勾引我,求我以后关照她。”
花千树猛然扭过脸,被众星捧月一般站在闺房门口的,不是七皇叔夜放,而是柳江权。
手中长剑犹自滴着殷红热血。
柳江权双目如锥,紧盯花千树,咬牙恨声:“果真是荡妇!光天化日之下,你父母兄长尸骨未寒,你竟然就公然做出这种寡廉鲜耻的事情!”
身后士兵悄悄地交头接耳,打量花千树的目光充满了鄙夷与不耻。
她是否自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起来这已经成为事实。
灭门之仇,辱身之恨,瞬间犹如滔天大火汹涌燃烧。
花千树咬紧了牙关,不动声色地捡起一旁掉落的发簪,艰难地挣扎起身,双脚落地,便忍不住双膝一软,踉跄两步,差点就跪倒在地上。
她抬眼望着柳江权手中森寒长剑,冷不丁便惊出一身冷汗。
柳江权武功高强,此时莽撞拼命,无疑就是以卵击石,自取死路!
更何况,还有罪魁祸首夜幕青仍旧逍遥法外!
她必须要忍辱负重,总有一日,要将这灭门之仇,一并奉还。
花千树仰起脸来的时候,已经收敛了目中的刻骨恨意,红着眼圈委屈辩解:“我是冤枉的!适才那人说他是受了夜幕青的指使……”
“胡说八道!”柳江权不悦地打断她的话,带着厌憎:“慕青那般温柔良善,待你如同姐妹,你竟然背地里这样诋毁她?”
花千树心底一声冷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慕青她喜欢你,所以数次挑拨你我关系,甚至与歹人串通一气,假装被绑架,意图除掉我。
如今我已经落得这步田地,的确配不上柳大哥,那么,我们的婚约便自今日起作罢,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花千树迫不及待地要与他划清界限,最后几个字沾染了情绪,说得咬牙切齿。
柳江权身上猛然蒸腾起怒气,向着她一步步逼近,目光如刀:“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甩脱我,好与七皇叔双宿双飞是不是?”
“不是!”
花千树还未来得及解释,已然失去理智的柳江权已经一把卡住了她的喉咙:“慕青说的没错,你从来都看不起我,你与那些攀龙附凤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都该死!”
花千树心口处一阵难言的窒息,眼前金星乱舞,挤不出一个字。
只要,柳江权的大手略一使力,自己的脖子就会被他折断。
她甚至又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冰冷气息。
“太后下令,花家女眷官卖,可并未说要取她们性命,柳副将这是打算违抗太后的懿旨吗?”
一句话,一声雷。
声音不急不徐,却如名剑纯钧出鞘,雍容深邃,在花千树的心里骤然掀起轩然大波。
柳江权的手一松,她便跌落在地上,贪婪地喘息,急切地顺着声音望过去。
夜放一袭烟色锦袍,自院外缓步而入,裹着夕阳余晖,气度犹如一方寒玉,光华内敛。
分明只是一个人,信步闲庭,身后却好似率领着万马千军,气度雍容,狂傲俊冷。
他来了!
他果真还是来了!
剑眉朗目,依稀如昨。
愿入地狱油烹火炙,换夜放来世长生。
誓言言犹在耳。
柳江权袖中的手猛然收紧,勉强一笑:“听说七皇叔近几日抱病在床,怎么会来这里?”
夜放脸上有些憔悴,掩饰不住的病态,就连眸子里都是一片血丝。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花千树一眼,只是轻描淡写地挑眉,嗓音黯哑:“路过,进来看个热闹,顺便带她走。”
柳江权暗中咬牙:“皇叔有所不知,适才这女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与男人在房中苟且,被众人捉奸在床,已经是残花败柳。您府上有太后娘娘亲赐的六房如花姬妾,她怕是没有这个福分。”
夜放身子不易察觉地一震,晦暗不明的眸光从花千树的身上掠过去:“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本王我还看不上,我府里只是缺一个端茶递水的丫头而已。不过柳副将看起来颇有些不舍,......应当不会与我争抢吧?”
柳江权一脸皮笑肉不笑:“岂敢岂敢?七皇叔相中的女人,谁敢有二话?只是,太后娘娘可是下了懿旨的,这花家女眷须尽数送去教坊司,这......”
夜放狂傲一笑:“一个贱奴,我想杀就杀,想放就放,太后那里,自然有我扛着,柳副将何须多管?”
话里掩饰不住对花千树的鄙夷与不屑,甚至厌弃,令她的心不由就是一沉。
前世里,夜放是将她宠到心尖上的,他何曾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同她说过一个字?
柳江权讪讪地笑,心底怒火翻涌,却不敢再有二话:“这便命人驾车将她送去王府,听凭七皇叔处置。”
夜放微微勾起唇角,一抹嗜血恨意稍纵即逝:“奴才自然要有奴才的样子,何须这样抬举?命人将她绑在我的马尾,直接拖回王府!”
花千树一个冷战,突然有些心惊。
此时的夜放,仍旧是无可挑剔的气度风华,只是,多了一丝沁入骨髓的寒气,令人望而生畏。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的是厌弃与恨意,与前世里的深情缱绻判若两人。
为什么?
难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与前世里有偏差?
还是......他也重生了?
这个想法过于地大胆,甚至于激起了花千树一身的冷汗。
他此时救下自己,是为了当初惊鸿一瞥种下的情根?还是三年之后,自己的愚蠢背叛对他造成的伤害?
依照他七皇叔的脾性,凡是叛徒,无一例外,都只有死路一条。
而自己,恰恰就是前世里害他万箭攒心的罪魁祸首。
若果真如此,他怎么可能饶恕自己?
夜放转身出府,自始至终,目中无人,依旧还是那个狂妄的男人。
花千树被士兵推搡着出了府。已经是残阳如血。
花府门口,满目狼藉,仍旧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地上一字排开,大大小小十几具尸体,鲜血渗透了蒙尸的白布,惨不忍睹。
许多百姓将花府门口围拢得水泄不通,义愤填膺地悄声议论指点。
三年里,这幅场景仍旧历历在目,无数次自噩梦中惊醒,铭心刻骨。
今日,再一次面对自己至亲之人鲜血淋漓地惨死面前,仇人就趾高气昂地站在自己身后,她却无能为力。
花千树顿住脚步,目光从那十几具尸首之上缓缓扫过,撕心裂肺,令她痛得几乎不敢呼吸,眼泪滂沱。
身后士兵不耐烦地催促:“磨蹭什么?快走!”
花千树颤抖着声音,带着央求:“让我见她们最后一面。”
“不行!”士兵用刀柄毫不留情地磕在她的后心处,使她一个踉跄,向前差点扑倒。
花千树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冲着自己惨死的亲人结结实实地磕了四个响头,额头上刚刚止住的血又溢出来,淌进她的眼睛里,眼前世界满是猩红。
周围一片嗟叹之声。
夜放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薄唇紧抿,毫无表情,冷得就像是一块寒冰。
士兵凶狠地将她一把拽起来,用绳子将她双手结结实实地捆住,系在马后。然后冲着夜放谄媚一笑:“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捆好了。”
夜放一言不发,一个翻身,便利落地上了马背,毫不犹豫地一鞭子狠狠地抽下去。
座下骏马吃痛,在闹市之上撒蹄狂奔。
花千树不过是紧随数步,便被拽倒在地,一路拖行。
地面虽然平坦,但砂石密布,身子火辣辣的犹如刀割针扎,令她不得不咬紧了牙关拼命承受。
沿路之上,旁观者的议论指点,目光或怜悯或鄙夷,也有好事者的欢呼,刺激着花千树几乎麻木的身子又一次次清醒。
她绝对不能死!
即便忍受再多的羞辱与折磨,也要咬牙活下去。
哪怕油烹火炙!
骏马终于一声嘶鸣,停在了刀枪林立的王府门口,侍卫立即上前,接过马缰。
夜放许是这一路颠簸得急,肚子里灌了凉气,骑在马背之上,急咳几声,面色涨红,腰都佝偻下去。
花千树慢慢缓过一口气,挣扎起身,胸前衣襟早已磨砺得凌乱不堪,甚至渗出血丝来。
夜放跃下马背,抬步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直盯了有片刻功夫,方才冷声吩咐门口侍卫:“将她交给霓裳馆严婆子安排。”
侍卫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胸前贪婪地瞄了一眼,便结结实实地吃了一鞭子,慌忙跪倒在地。
夜放掷了手中马鞭,一把扯落身上披风,兜头丢在她的身上,咬着牙关:“还不快滚!”
侍卫心惊胆战地爬起来,用力将她从地上扯起,推搡着进府。
披风上带着一股醇厚的龙涎香气息,犹自带着体温,混合着男子的阳刚味道,熟悉的气味令花千树一时恍惚。
三年前,夜放将被吓傻了的她小心翼翼地从马背上抱下来,不顾别人古怪的目光,抱着她意气风发地进了王府。
今日,她遍体鳞伤,狼狈地被人驱赶着,就像一只丧家之犬。
只有身上的披风,给了她最后一丝尊严,还有温暖。
夜放。
她的心里默念,重生一世,兜兜转转,没想到我又再次来到了你的身边。
我何颜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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