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宋元初一磕头,七公主一心软,二人不就又有戏了?
再者说了,七公主和他家独子相交五年,所赠之物应当繁多,也不好一大堆一起拿到大殿上来不是?
可永宁宫的奴婢只捧来一个小小的匣子,口中道:“这便是这些年来,宋郎君赠殿下的礼物。”
宋仆射面上臊得通红,他们宋家不说家大业大,可逢年过节送女娘礼物的银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宋元初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些年,拢共就送这么一小匣子东西?
哪怕里头尽是金子,也没有五十两重罢?
如今的天家公主,都这般好哄了么?
萧扶樱伸手将那匣子打开,泪眸盈盈地望向宋元初:“宋郎君赠本宫之物,皆是白莲形制。”
“本宫原以为,是宋郎君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
“后来瞧见了薛娘子发髻上的簪子,才知,原来是宋郎君的意中人喜白莲。”
宋仆射面上挂不住,连忙帮自家儿子说话道:“还请公主殿下莫要误会,犬子的确爱白莲,这渝京城中爱白莲的女娘也不知凡几……”
“您不能但凭一件首饰,便断定犬子心中另有所爱罢?”
萧扶樱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凄凉:“这话宋大人不若亲自问宋郎君罢。”
“那日在荷塘,本宫不过是说要让薛娘子做小,宋郎君便将本宫推入湖中。”
“在花宴之前,更是以退婚相逼,要让薛家娘子做正妻,令本宫做小。”
宋元初想让天家公主做小这事,宋仆射的确有所耳闻,可没有想过,这个混小子竟然蠢到亲自跑到公主殿下跟前说。
这是能往外说的话么?藏在心里,暗暗抬举薛氏,不就成了?
非要惹恼天家公主做什么?
宋仆射绞尽脑汁正要再说些什么,便见七公主素手一扬,将那匣子钗环首饰,连带着象牙雕花的匣子,一块儿砸到了宋元初头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嫣红的血便顺着宋元初的额角流了下来。
响动之大,连御座上的皇后都难掩震惊。
她那怯懦的女儿,竟有一日会亲自上手砸人?
萧扶樱瞧着那点子血,颇为遗憾地蹙了蹙眉,还是打轻了。
一家子父子俩,跑到凤仪宫来信口雌黄,妄图将毁姻缘的过错栽到她头上来。
无耻,无礼,无德。
对于讲不通道理的人,她可懒得浪费唇舌。
宋元初挨了揍,脱口便是一句:“毒妇,水性杨花的贱……”
还未说完,萧扶樱身后的小满上前便是一个耳刮子:“不得无礼!”
宋元初怒极,红着眼盯着萧扶樱的发髻,今儿那髻上插了一支芙蓉簪,瞧着与那日的玉兰簪是同样的做工和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