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色的阳光洒在他纯白的毛衣上,淡化了他身上的冷气。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我刚走进,那只毛茸茸的金毛犬突然朝我扑来,亲昵地在我身上嗅来嗅去。
「小路,过来。」
周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座孤独的冰山,连语气都淬了寒气。
我摸了摸小路,内心止不住地惊喜和感动。
原来小路还健康地活着,它还没有忘记我。
「小路」这个名字还是我取的。
初二那年,我在放学的路上捡到了受伤的小路。
可是养母不允许在家里养宠物,我只好悄悄给它在别墅附近建了一个小窝。
周辞发现了我的秘密后,以奥数比赛一等奖为筹码,说服养父收养了小路。
看到小路和我如此亲昵,周辞有些不可思议。
打不过就加入,周辞虽然不爽,也不甘心当一个局外人。
虽然坐在轮椅上多有不便,但也挡不住他玩乐的兴致。
小路像位端水大师,一会儿舔舔我的脸,一会儿狗腿似的往周辞怀里拱。
看着他脸上洋溢的笑容,我才觉得当初那个温暖的哥哥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没过多久,周辞那件白色毛衣就被小路糟蹋了,全是大大小小的泥印子。
别墅内有一间专门为周辞改造的复健室。
听说他是去参加某个楼盘剪彩仪式的路上发生的车祸。
知道消息的那天,我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为什么是他?老天是不是不长眼?
我一遍又一遍在心里质问。
出于应激反应,我第一个联想到的人就是养母。
可是虎毒不食子,怎么会呢?
室内温度高,我脱了风衣,身上只剩一件黑色的紧身方领毛衣。
周辞对复健过程早就了然于心。
除了偶然的疼痛会让他皱起了眉头,其余时间他都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