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管家问候的声音,她被吓了一跳的同时,原先热闹的餐厅一下也安静下来。
杜方菱的笑意僵在脸上,不悦的视线落在姜雪桐身上的同时,拢了拢肩膀上的貂皮披肩:“还不进来?”
姜雪桐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妈......”
杜方菱听到这个称呼,脸色又难看了一分:“跟我去书房!”
一旁的佣人正在添新的椅凳,傅凌渊的指尖在桌上轻敲,说话的速度很慢:“不相干的人,你们还加椅子干什么?”
这句话,无疑是在打姜雪桐的脸。
她也能感受到,此时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她牵强的朝着佣人笑了笑:“不用了,谢谢你。”
说完,她抬脚朝着楼上走去。
书房内,杜方菱阴沉的坐在檀木椅上,而姜雪桐站在她的对立面。
“跪下!”
杜方菱的声音不容置喙,若是换作从前的姜雪桐,她一定会被吓得双腿颤抖。
因为那时候的她害怕被赶出傅家,害怕失去傅凌渊。
可她现在不怕了。
她唯一一次昂着头看着杜方菱,眼神里满是不屈:“为什么?”
杜方菱有些意外,一瞬间气势也弱了许多:“你还好意思问?上次你让人绑架柳青青,害得傅家陷入舆论风波,股市下跌。”
“如果不是青青大度不追究,还出面帮你澄清努力挽回傅氏的损失,你现在应该在监狱里!”
“傅家的家法你应该很熟悉,荆条打十鞭掌心,小惩大诫!”
说着,姜雪桐身后来了两个佣人将她牢牢桎梏在原地,佣人用力踢她的后腿,她的膝盖一弯,直直的跪了下去。
紧接着藤条破空的声音落下。
第一鞭,她手掌瞬间红肿起来。
第二鞭,荆棘的刺划开表皮,露出血肉。
第三鞭,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
第十鞭,双掌血肉模糊。
佣人松开手后,姜雪桐疼的倒在地上倒吸凉气,伤口此时火辣辣的疼,还有不少细小的倒刺勾在伤口上。
杜方菱见状,随即冷哼一声:“以后再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败坏傅家的声誉,自己老实点来领罚!”
话音落下,杜方菱迈着步子离开,留下姜雪桐一人在书房里。
姜雪桐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又蠢,又丢人。
几分钟后,管家拿着工具来到书房替她简单处理了伤口,消毒水撒上去时,刻骨钻心的疼,姜雪桐也将一切疼痛咽进肚子里。
疼才好。
再次下楼时,姜雪桐看到柳青青正窝在傅凌渊怀里吃着草莓。
傅凌渊看着面色苍白的姜雪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上楼谈话也能被吓出一身冷汗?”
柳青青也笑了:“雪桐姐,我觉得女人真的不能一天到晚都待在家里都不跟外面的人接触,不然面对长辈的训话都心惊肉跳大汗淋漓的,多尴尬啊......”
姜雪桐扫了二人紧紧相握的手,压着疼冷笑一声:“是吗,其实我觉得,一个女人最好的品行,是不插足别人的婚姻。”
说道柳青青的痛处,她精致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柳青青还没说话,一个青花瓷盘就朝着姜雪桐扔来,瓷器撞击在她身旁几厘米处的墙壁上,刺得她耳膜生疼。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碟子擦着她的发丝而过,只差几厘米,那个盘子就砸在她的脑门上了。
迟来的惊恐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整个人被吓得僵在原地,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傅凌渊收回手,语气的嘲讽意味十足:“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是了,他们早就离婚了,在新婚的第二天。
多么讽刺。
姜雪桐垂下头,秀发遮盖住她悲伤的眉眼。
刚刚瓷器迸裂的声音仍旧回荡在她耳边,她迟钝的朝着楼下走去,如行尸走肉般回到了车上。
她的手疼的握不住方向盘,只能在手机上叫代驾。
傅凌渊盯着旋转楼梯上的碎片,心中总是涌出些莫名的难受和愧疚。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难受,会愧疚。
此时管家拿着带血的藤条下楼准备拿去清洗,看到楼梯上的碎片时,转头让身后的两个佣人清理。
傅凌渊对管家手上的藤条可不陌生,小时候他犯错,爷爷总是用这个打他,一鞭下去就疼了小半个月。
他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些不对,索性挣脱柳青青的手走到管家身边:“刚刚有人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