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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散于无声雪苏诗雨裴景渊全局

引沧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婚房被轻轻推开,苏诗雨摁亮手机,凌晨四点半。裴景渊一愣:“你怎么还没睡。”昨天是两人的婚礼,在众多宾客面前,裴景渊仅仅是因为接到了秘书的一个电话,就把她扔下跑走。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宾客们的窃窃私语,苏诗雨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我怎么睡?”听出她的画外音,裴景渊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年年她遇到车祸了,我答应过干妈要好好照顾她的,你作为嫂子体谅一下,好吗?”苏诗雨扯了扯嘴角,心脏像是被人揉捏成一团,酸痛难忍。这是她因癌症晚期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三年。脑海里的那个陌生系统说,如果她能在三年内获得真正的爱情,那么就能健康地存活在这里,否则将重回原世界的病榻。而她穿越而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裴景渊,男人眉目清冷,让她一见倾心。为了追到裴景渊,她...

主角:苏诗雨裴景渊   更新:2025-07-20 2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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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诗雨裴景渊的女频言情小说《誓言散于无声雪苏诗雨裴景渊全局》,由网络作家“引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婚房被轻轻推开,苏诗雨摁亮手机,凌晨四点半。裴景渊一愣:“你怎么还没睡。”昨天是两人的婚礼,在众多宾客面前,裴景渊仅仅是因为接到了秘书的一个电话,就把她扔下跑走。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宾客们的窃窃私语,苏诗雨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我怎么睡?”听出她的画外音,裴景渊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年年她遇到车祸了,我答应过干妈要好好照顾她的,你作为嫂子体谅一下,好吗?”苏诗雨扯了扯嘴角,心脏像是被人揉捏成一团,酸痛难忍。这是她因癌症晚期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三年。脑海里的那个陌生系统说,如果她能在三年内获得真正的爱情,那么就能健康地存活在这里,否则将重回原世界的病榻。而她穿越而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裴景渊,男人眉目清冷,让她一见倾心。为了追到裴景渊,她...

《誓言散于无声雪苏诗雨裴景渊全局》精彩片段




婚房被轻轻推开,苏诗雨摁亮手机,凌晨四点半。

裴景渊一愣:“你怎么还没睡。”

昨天是两人的婚礼,在众多宾客面前,裴景渊仅仅是因为接到了秘书的一个电话,就把她扔下跑走。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宾客们的窃窃私语,苏诗雨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我怎么睡?”

听出她的画外音,裴景渊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年年她遇到车祸了,我答应过干妈要好好照顾她的,你作为嫂子体谅一下,好吗?”

苏诗雨扯了扯嘴角,心脏像是被人揉捏成一团,酸痛难忍。

这是她因癌症晚期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三年。

脑海里的那个陌生系统说,如果她能在三年内获得真正的爱情,那么就能健康地存活在这里,否则将重回原世界的病榻。

而她穿越而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裴景渊,男人眉目清冷,让她一见倾心。

为了追到裴景渊,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可他却像座冰山没有丝毫动摇,就连他的兄弟朋友都拿苏诗雨当小丑,背地里赌裴景渊什么时候把这缠人的烂桃花处理掉。

直到裴景渊被人下药走错房间,要了她的身子。

一夜荒唐之后,他表情认真地答应了苏诗雨的追求,两人才正式开始交往。

直到在一起后苏诗雨才知道,素来淡漠的裴景渊对待女朋友会这么用心和温柔。

会记住她的偏好和忌口,放假时会亲自下厨为她做饭,有一次她去爬山意外坠落山崖,在手术室抢救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却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裴景渊熬红了的双眼。

他紧紧握着苏诗雨的手,颤抖着说:“诗雨,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吧。”

可没想到,就在她出院那天,来接她的人多了一位。

“诗雨姐好,我是沈年年,景渊哥的干妹妹。”女生挽着裴景渊的手臂,冲苏诗雨笑得灿烂。

沈年年跟裴景渊青梅竹马长大,就连裴家老宅还一直留着她的房间,但因为这次她回来是入职裴氏,所以便在苏诗雨和裴景渊的家附近租了房子。

原本苏诗雨对她的归来不以为然,直到有一次,公司举办团建运动会,两人因为一个滑板的篮球砸中而重重摔倒在地。

“哥,好痛!”沈年年捂着脚腕看向裴景渊。

在全场震惊中,裴景渊迅速跑到沈年年身边将她抱起,直直冲向急救点,徒留苏诗雨被后知后觉的同事扶起。

她远远看着帐篷下,素来有洁癖的裴景渊单膝跪地,将沈年年的脚搭在自己膝头揉按,拧紧的眉目都是担忧紧张。

原来裴景渊这座沉寂的山,不止为她一个人哗然。

一瞬间,她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泛起绵密的疼痛。

那日之后,沈年年的身份暴露不再适合留在基层,裴景渊便将她调到了身边做秘书。

结婚前一天,她为了布置场地将近凌晨才回家,一进门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搂在一起,听见她的脚步,沈年年从男人的怀里探出头:“诗雨姐你回来啦,景渊哥跟我出去应酬喝多了,我送他回来,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苏诗雨沉默地从她手里接过自己的男朋友,还没靠近就已经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

他胃不好根本喝不了酒,是为了替谁挡酒喝成这样答案不言而喻。

“年年......”他蹭着苏诗雨的肩膀,嘴里轻喊着。

沈年年微微一笑,拍着他的后背说:“我在呢,你快点儿乖乖睡觉。”

送别沈年年后,她将裴景渊扶回床上,然后进浴室洗漱,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将她从身后环住,随即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老婆。”

听着耳边的呢喃,苏诗雨眼圈蓦地红了,她颤抖地问:“裴景渊,你还想跟我结婚吗?”

裴景渊捧着她的脸,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当然,明天之后我们就是合法夫妻,可以要孩子了......”

苏诗雨一顿,反手紧紧将他抱住,两具身躯紧紧相贴,动作间苏诗雨觉得自己就像一叶扁舟,只能依附着裴景渊存活。

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前一晚还信誓旦旦的男人,第二天就食言了。

在裴景渊跑出宴会厅的那一刻,沉睡了三年的系统在脑海苏醒。

宿主,距离三年之期还剩三十天,请您再接再厉,争取存活。

苏诗雨从记忆中回神,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容,说:“好啊,那你把沈年年调到别的部门吧。”

“这怎么能行,这段时间为了公司改革她得罪了太多人,没有我的庇护她会被欺负的。”

裴景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苏诗雨扯了扯嘴角:“整个公司都知道她是你妹妹,怎么会有人敢欺负她?”

裴景渊的眉头倏地皱起来:“诗雨,我知道你因为今天的事在生气,你有火可以撒在我身上,为什么要针对年年呢?”

“你也说了她是我妹妹,你要是连她都容不下,是不是有点不可理喻了?”

说完,他像是没了耐心,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苏诗雨看着他的背影,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般,又疼又重。

就在她刚躺下床时,房间的灯忽然暗下,随即整片天花板依次亮起细碎的粉色闪光,与她最爱的玫瑰星云一模一样。

“我就猜到你因为生气,没有看到这个小设计。”

裴景渊躺上床,轻轻环住苏诗雨的腰:“这是我亲自设计的,你不是喜欢看星星吗?这样的话不论阴天雨天,你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星空。”

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温柔得一如从前。

“诗雨,之后我会再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好不好?”

苏诗雨看着眼底仿佛有星光的裴景渊,心不由自主地软了。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相信裴景渊不会再让她赌输。

“好。”

两人的唇刚刚贴近,裴景渊的手机铃声蓦地响起。

他接起电话:“怎么了?”

因为两人离得很近,苏诗雨能清楚地听到沈年年的声音。

“哥,我买了机票,准备回国外了。”

裴景渊立刻坐起身,语气带着着急和不解:“你在国外已经没有亲人了,怎么突然要走?”

“我不知道是谁在网上曝光了你为我逃婚的事情,都在骂我绿茶心机女,还有一堆人打电话给我,骂我是小三。”沈年年委屈地泣音传来:“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是被撞死,我也不会让你来救我了。”

苏诗雨感觉到黑暗中,裴景渊冷漠审视的目光直直钉在了自己脸上。

她愣了:“你怀疑是我做的?”

裴景渊没有回答,而是先温声安抚沈年年的情绪后,才挂断电话转向苏诗雨。

“苏诗雨,就因为我昨天婚礼把你扔下,又不愿意把年年调走,你就买通营销号去散播流言,这种手段是不是太下作了。”

不可理喻、下作,苏诗雨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裴景渊会把这两个词用在自己身上。

她感觉浑身的血液一寸寸凉了:“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他不置可否,只沉沉地看着她:“你现在跟我去探望年年,直播为她澄清。”

苏诗雨还想解释,但裴景渊根本听不进去,一把将她从床上拖起去了医院,病房里早有摄影师在等候。

沈年年换上了一条漂亮的白色连衣裙,脸上画着淡淡的妆,显得清水出芙蓉。

“哥你来啦。”沈年年一见裴景渊,立刻露出潸然欲泣的表情:“还、还有嫂子......”

“她昨天才受了伤,你别吓她。”

裴景渊看了苏诗雨一眼,挪步挡住她的视线。

短短一步,袒护之意却十足,苏诗雨只觉得满心的苦涩都弥漫到了舌尖。

三年里,她头一次看到裴景渊这么保护一个人。




裴景渊示意摄影师开启直播,沈年年离开眼含泪水柔弱地对镜头说:“大家好,我是沈年年,我和裴总只是干兄妹,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关系,昨天是因为我在前往婚礼现场出了车祸,他才这么不管不顾扔下嫂子来找我的......”

听到这里,苏诗雨问了句:“车祸伤到了哪里?我看你身上好像没有任何伤口。”

沈年年一时卡了壳,她何止没有伤口,甚至车子都只掉了些许漆!

“哥......”她一时没了办法,无助地看向裴景渊。

“作为哥哥,我认为所有人听到妹妹出事都不可能置之不理,不论事故大小。”

后面的补充,简直就是直接打了苏诗雨的脸。

“我希望关于我和年年的不实言论就此为止,否则裴氏的法务部将会提出法律诉讼!”

直播结束,沈年年拉着苏诗雨的手:“对不起嫂子,是我的错,我太依赖我哥了。”

苏诗雨自嘲一笑:“不,你没错,是我错了。”

错在对裴景渊过分信任,错在对自己的地位过分自信。

她看向裴景渊:“好了吧?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他正要拿起钥匙,护士就过来敲门了。

“沈年年,要去抽血做检查了。”

裴景渊动作一顿:“诗雨,年年她晕血。”

苏诗雨等了一下,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向,热雾终于涌上眼眸:“知道了,我自己回去。”

在病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看见裴景渊安慰地揉着沈年年的头,嘴里温声说着鼓励的话,心脏已经麻木得分不清是疼痛还是失望。

“系统,你在吗?”

在的。

“传送回去时,我可以选择离开方式吗?”

可以的。

“我想要直接消失,肉身也不要留下。”

晚上是结婚第一天的家宴,就算婚礼乱七八糟,却依然要按时回去吃饭。

谁料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裴父裴母一左一右坐在沈年年身边,而裴景渊则单膝跪在她面前为她按摩小腿。

“来啦。”看到苏诗雨,裴母的笑意淡了许多:“那就吃饭吧。”

等所有人走去餐厅后,裴景渊才来到苏诗雨的身边。

“年年的检查做了一天,我看到晚饭时间了,就带着她一起回来了,今天爷爷奶奶都在,你有什么气回家再说。”

苏诗雨将这句话在心里反复咀嚼,片刻后才低声说:“好。”

一顿饭的工夫,所有人的眼睛都恨不得黏在沈年年身上,每吃一口裴父裴母就不住嘴地夸。裴景渊更是亲自为她剥虾拆蟹。

苏诗雨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裴家,裴母只是淡淡地递给她一个手镯,然后就说身体不舒服要上楼休息了,而裴父更是在公司根本没回来。

当时裴景渊说自己家人性格都比较冷淡,如今看来是对不喜欢的人冷淡罢了。

苏诗雨忍着心痛,麻木地吃着米饭。

突然,裴景渊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让她去厨房舀汤。

那是补身的鸡汤,以前裴景渊有空会亲自下厨煮给她喝。

沈年年撒娇地说:“哥,你不是说鱼汤是只给我一个人喝的吗?”

“鱼汤是你的,她喝的是鸡汤。”裴景渊耐心地解释,眼中闪着细碎的柔光。

原来这才是他最真实的爱意和温柔。

沈年年扑哧一笑:“逗你玩的,我去给嫂子舀汤。”

苏诗雨一愣,连忙跟了进去:“我自己来。”

“不用跟我客气,我在这里住了五年,比自己家都熟悉。”

沈年年舀着咕噜冒泡的汤,鱼腥味让苏诗雨胃里一阵翻涌。

“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和哥哥小时候还定过娃娃亲,要不是后来移民了,估计早就结婚了。”

“当时我哥还言之凿凿说要等我,看来男人的嘴是最不可信的,你说是吗?嫂子。”

苏诗雨心脏仿佛被猛然暴击,剧痛之下酸水直接涌到了喉咙。

“嫂子,快端着汤回去吧。”沈年年将碗怼到她面前:“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快拿着啊。”

鱼腥味越来越近,苏诗雨刚抬起手想要拒绝,那碗汤就直直洒在了她身上!




“啊,好痛!”沈年年跌坐在地,捂着手背喊道。

几乎是下一秒,裴景渊就冲了进来,看到泫然欲泣的沈年年后,他蓦地看向苏诗雨。

苏诗雨全身像是被蟒蛇缠绕,摇着头解释:“不是我......”

“哥,不怪嫂子,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沈年年立刻解释道。

裴母这时也匆匆赶了过来,呼天抢地地抱着年年:“哎哟怎么回事,都烫红了!什么人啊,刚进门第一天就发生祸事,怕不是克咱们家吧!”

裴父冷冷地扫了苏诗雨一眼:“你既然是裴家的儿媳妇,就拿出太太的作风,别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苏诗雨看着将自己视作仇敌的一家,还是不肯死心将目光落在裴景渊身上。

可他却回避了,反手抱起沈年年往门外走:“你们继续吃,我带年年去医院。”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苏诗雨愣了很久,好像看到了裴景渊正一步步从她的世界里抽离。

晚上回到家,苏诗雨才换下衣服,那碗鱼汤几乎全洒在了她身上,严重的地方都已经起了细密的水泡,可没有人在乎。

她忍痛用针一个个挑破,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

等她处理完伤口,才听见大门开锁的声音,一抬头就见沈年年披着裴景渊的外套走了进来。

沈年年见到她,连忙怯生生地低下头:“嫂子,我哥怕我照顾不好自己,让我来住几天。”

裴景渊也连忙走进来,挡在她身前:“年年怕你因为自责没吃好饭,还叮嘱我给你打包了宵夜。”

他将手上拎着的打包盒放在她面前,一打开是浓郁腻香的蹄花汤。

裴景渊把勺子塞到她手里:“尝尝?”

苏诗雨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说:“不尝了,我豆类过敏。”

裴景渊一怔,连忙去翻汤底,看到满满的绵软黄豆。

沈年年啊了一声,无辜地说:“抱歉嫂子,我太饿了,在路上不小心把你的那份吃了......”

“没事,你嫂子不会介意的,想吃再点个外卖就好了。”裴景渊立刻开口。

苏诗雨看着两人的一唱一和,一瞬间深深的无力涌上心头让她气得想笑。

“我不吃。”

说完,她转身进了卧室。

而裴景渊刚想跟上,沈年年就又叫了起来。

“哥哥,帮我收拾一下,我手疼。”

两个小时后,裴景渊才打开房门进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年年,但是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性格我是了解的,除了有点儿娇气爱撒娇外,没有别的缺点,你能不能放下芥蒂,去了解一下她?”

“今天那件事,爸妈很生气,正好年年住进来,你多照顾她将功补过。”

苏诗雨心中充斥着疲惫和憋闷,连带着下腹也一阵阵坠疼。

多可笑,新婚第一天,老公不仅带了别的女人回家,还要求老婆伺候她。

苏诗雨叹了口气,这可能是她最后健康自由的时光了,她不想如此难受地度过。

“裴景渊,我们分手吧。”

裴景渊的脸色瞬间黑了:“你什么意思?”

“我们没领证,甚至婚礼都没办全,严格来说还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所以只能是分手。”

苏诗雨一字一顿清晰地解释。

裴景渊的眼睛愤怒且不解:“苏诗雨,你到底在闹什么?”

“你跟沈年年有娃娃亲吧?”

“那都已经是过去了,既然我跟你结婚了,那沈年年就只是我的妹妹。”

苏诗雨嘲讽一笑:“裴景渊,你还记得以前你的表妹只是抱了你一下,你不仅把那天穿的衣服都扔了,还不准她再踏进裴家一步吗?”

“这还是有血缘关系的,而沈年年呢,你可以忍受她抓着你的手臂撒娇,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帮她揉脚,为她逃婚......你还记得结婚之前你说过,这套房子只是你我二人地小家,不允许任何外人借住吗?”

裴景渊面色一怔。

苏诗雨淡淡地看着他,眼中是积攒已久的失望:“算了吧裴景渊,我有情感洁癖,不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老公。”

他张了张嘴,门口突然响起动静,沈年年打开了房门梨花带雨地站在门口。

“哥,嫂子,你们是因为我在吵架吗?”

“对不起嫂子,我又惹你生气了,我这就走。”

说完,她捂着脸跑出了家门。

“年年!”

裴景渊喊了一声,再也顾不上苏诗雨,拿起车钥匙就追了出去。




万籁俱寂的夜晚,苏诗雨独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星空,流尽了最后一滴眼泪。

第二天一早她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一睁眼就看到裴景渊正在收拾东西。

“你在干什么?”

裴景渊动作一顿:“我昨天好不容易将年年找回来,你别再刺激她了。”

“你不是不喜欢她,不想跟她住在一起吗,那你就先回老宅住一段时间。”

苏诗雨心口酸胀:“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法?让我走,你们两个留下同居?”

裴景渊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诗雨,我和年年每天都要去上班,老宅太远了,你懂事点儿好吗?”

“算了,我们分手吧。”苏诗雨平淡地说。

裴景渊将手中的衣服一扔,满眼烦躁地看着她:“我跟年年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你为什么一定觉得我和她之间有龌龊呢?”

苏诗雨一僵,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裴景渊。

他看着苏诗雨愣怔的神色,妥协地走过去拥抱住她:“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等年年养好身体,我就不管她了,到时候我就请一个月的假,带你去旅婚。”

苏诗雨没说话,心想,我会给你时间的,等我离开之后。

洗漱完走出房间,沈年年已经准备好满满一桌早餐。

“嫂子,这是我特地给你做的海鲜粥。”沈年年殷切地端碗放到苏诗雨面前。

闻着鲜味满满的粥,苏诗雨却觉得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反而裴景渊吃得比以往多了。

“哥哥,我厨艺怎么样?”

“很好。”

沈年年狡黠一笑:“跟嫂子比呢?”

裴景渊沉默了片刻,还没回答沈年年就说:“开玩笑的,我知道在哥哥心里,嫂子就是最完美的。”

“真的是因为哥哥走错了房间吗?那哥哥可真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对不对啊嫂子?”

沈年年故意在负责任三个字咬了重音,瞬间将苏诗雨拉回到记忆深处,那晚的缠绵中,裴景渊紧紧抱着她说:“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苏诗雨的脸色一瞬间惨白,而裴景渊喝着牛奶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一般。

负责......

她当时被裴景渊主动提出交往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想过他前后态度变化的原因。

原来她自认为幸福的爱情,只不过是裴景渊为了弥补错误的措施。

吃完饭,沈年年动作娴熟地帮裴景渊穿上外套打好领带,两人站在玄关处,就像新婚夫妻那么自然。

“啊,嫂子,我这只是上班时候干得顺手了,你别误会。”沈年年吐了吐舌头,把手往背后一缩。

裴景渊也看过去,见苏诗雨依旧坐在餐桌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松了口气,走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今晚公司有周年晚会,作为裴太太需要陪我一起出席,下午我让司机来接你。”

苏诗雨平静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等两人走后,苏诗雨看着这个自己曾费尽心思收拾的小家,如今已经挤满了属于沈年年的东西。

她拿起桌面的相框,上面的自己靠在裴景渊的身上笑得幸福灿烂,如今刺眼得让她如鲠在喉。

啪嗒一声,她将照片扔进了垃圾桶。

随着属于她的物品一件件在屋子里消失,她心中最后一丝惦念也一点点消失殆尽。

她马上就要走了,她能为裴景渊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彻底消失,不变成他与沈年年之间的阻隔。




苏诗雨准时在宴会前半个小时前来到酒店,一进门就听见了沈年年的啜泣。

“哥哥......到底是谁想要我出丑,居然用这么恶毒的方法......”

苏诗雨看过去,更衣室中央挂着两套礼服,其中一件被泼了狗血,黑红的液体顺着蕾丝边滴落在地毯上,十分刺眼。

“你放心,等查出来是谁,我不会放过他的。”裴景渊眉目阴沉,显然气得不清:“我现在让人再送一件礼服过来。”

苏诗雨不想掺和两人的事,拿了标着自己名字那件就要去换。

而沈年年却蹙着眉,眼睛看向苏诗雨的礼服:“来不及了,我是今晚的主持,不能迟到的......嫂子,要不然你这件先给我穿,你等礼服到了再进场?”

苏诗雨看向裴景渊,淡淡开口:“我这件跟景渊身上的是一套,主持人跟自己老板穿情侣装,不合适吧?”

沈年年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说:“我和哥哥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不会往这方面想的,嫂子,今天可是公司的大日子,你想要宴会被搞砸吗?”

苏诗雨无语得想笑,没有保存好衣服的是沈年年,没有为后勤做好充分备案的是沈年年,怎么到最后搞砸宴会的锅反而扣在了她头上。

她正要反唇相讥时,手中沉甸甸的重量一空,那件礼服已经被裴景渊送到了沈年年手中。

“诗雨,年年说得对,这个场合不能没有她。”

“那我呢?”

苏诗雨垂眸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心,就像她这么多年在裴景渊身上又争又抢,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裴景渊一怔,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苏诗雨这副模样。

她脸色苍白,眼中没有怒火没有泪水,只是空洞洞的疲倦和失望多了后的无力,这轻飘飘的一句“那我呢”,让他心中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心疼。

裴景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礼盒,里面是一条晶莹璀璨的红宝石项链。

“你之前不是很喜欢这条项链吗?我买回来了。”

苏诗雨看着熟悉的项链,脑海中回忆起婚礼前自己抱着裴景渊撒娇要买的画面,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抚摸宝石。

“哇!好漂亮的项链,正好配我今晚的礼服!”

沈年年换好了衣服跑出来,先苏诗雨一步将项链拿起来放在颈间比划:“哥哥,你觉得好看吗?”

裴景渊头一次制止了她:“这是你嫂子的。”

沈年年冲着苏诗雨微微一笑:“嫂子今晚也不穿红礼服,借我戴一晚好不好?”

裴景渊还想说什么,却见苏诗雨已经收回手:“你戴吧。”

“可是......”

沈年年打断他,撩起头发对着裴景渊露出雪白的脊背。

“哥哥,快帮我戴上。”

裴景渊无奈接过项链,将它好好戴在了沈年年颈上。

“好看吗?”

“好看。”说完,他看向苏诗雨,却见人已经走到了门口:“诗雨,你去哪儿?”

苏诗雨没有回头:“去我该去的地方。”

裴景渊皱眉,正要继续问,宴会却已经开场。

“哥哥,我们要入场了。”沈年年挽着他的手臂催促。

裴景渊最后再看了一眼苏诗雨的背影,压下心底的不安转身跟沈年年离开。




宴会厅里传来管弦乐的喧闹声,却让苏诗雨像是被什么东西在身后索命一样,脚步越来越快,在拐角处狠狠撞上了拿着酒杯找厕所的宾客。

“你他妈没长眼啊!”

苏诗雨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衣服我赔给你。”

男人睁着醉眼打量了苏诗雨一眼,伸手扯住她:“你是这儿的服务员?你赔得起吗?”

“这样,你跪下给我鞋擦干净了,我就不追究了。”

苏诗雨皱眉将他甩开:“多少钱?”

男人嘿了一声:“你敢打老子?我告诉你,你今天擦也得擦,不擦也得擦!”

苏诗雨眼见他要纠缠,只能把裴景渊搬出来:“我是裴太太,你要是再碰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裴太太?”男人冷笑一声,拽着她走到宴厅门口:“你当我傻子呢?人正经的太太在宴会厅里挽着呢,你算什么东西就想攀裴总的高枝。”

里面正在起哄让裴总和裴夫人跳第一支舞,而裴景渊二话不说,绅士地冲沈年年发出邀请。

红色礼服扬起的弧度像利刃刺入苏诗雨的眼眸。

“裴总就在里面,你敢去叫他吗?”男人哼了一声,鄙夷地看着她:“像你这种人我看多了,有几分姿色就做梦。”

苏诗雨看着人群中起舞的两人,嘴角挂着一样轻快幸福的弧度,眼中仿佛只能装下对方。

不知怎么,她连过去质问的冲动都没有了,拿出纸巾蹲身将沾了酒液的鞋面擦干净。

一直到这支舞结束,裴景渊才发现门外的苏诗雨。

他瞳孔一缩,放开沈年年的手快步走过去,一拳揍在男人的脸上:“你敢让我太太给你擦鞋,谁给你的胆子?”

说完,不理会惶恐的男人和宴厅里好奇的目光,牵着苏诗雨离开。

沈年年站在人群中看着两人的背影,漂亮的五官都快怨怼得扭曲起来。

一进电梯裴景渊就低沉着声问:“被欺负了不知道叫我吗?”

苏诗雨笑了:“不敢打扰裴总和裴夫人跳舞。”

裴景渊倏然就皱起眉,冷声说:“我就知道你要闹这个,刚刚是没办法才让年年临时当舞伴的。”

苏诗雨抬手止住他的话,她已经不想再听他冠冕堂皇、心口不一的借口了。

“行,我不说了,那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家里的东西清空?”

司机在接苏诗雨时正好看到了路边垃圾桶里的结婚照,立刻就拍了照片发给裴景渊。

苏诗雨抬头看到裴景渊阴沉的脸色,缓缓地说:“因为我要走了。”

电梯里静得只能听见下落的声音。

裴景渊捏着她手腕的力度一紧,脸色愈发难看:“苏诗雨,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最近很忙,不要再耍你的小把戏。”

苏诗雨无言以对,就在电梯即将到达一楼时,裴景渊的电话响了。

特助惊慌的声音传来:“裴总不好了,沈秘书被劫持了!”

裴景渊脸色骤变,拽住苏诗雨就往顶楼跑。

呼啸的天台上,劫匪一手拿刀一手架住沈年年:“裴景渊!你害我破产妻离子散,我也要你尝尝老婆死在眼前的滋味!”

裴景渊呼吸急促了一秒,而后强行压住慌乱:“她不是我老婆,她只是我公司一个普通员工,你杀了她对我毫无影响。”

劫匪冷笑:“她不是你老婆那对你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女人吧,几亿买下的红宝石都给她戴着,少拖延时间,她今天必须死在这!”

沈年年尖叫道:“哥哥救我!”

裴景渊不由自主地踏前两步,却在劫匪的刀子碰到沈年年脖颈之时生生停下:“你要怎么才愿意放了她?”

“你跪下。”劫匪阴恻恻地说:“然后让你老婆过来。”

苏诗雨看向裴景渊,却见他握住她的手一寸寸松开,然后将她往劫匪的方向推了一把。

“诗雨,年年不能有事。”

苏诗雨踉跄了两步,然后听见咚的一声,一身傲骨的裴景渊为了沈年年,跪了下来。

就在沈年年哭着扑向裴景渊怀抱之时,劫匪也拿着刀扑向了苏诗雨,她被紧紧勒住脖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已经被拖到了天台边缘。

“诗雨——”

就在这时,警察冲上天台。

苏诗雨感受到劫匪下意识扬起了刀,目光直直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直到裴景渊决然的一声:“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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