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灰头土脸地走了。
我以为陈璟会就此罢休,但他没有。
日子照常,我拿着绣品前往店铺售卖。
掌柜满脸为难,支支吾吾:“沈姑娘,实在对不住,您的东西是好,但……但小店担待不起。”
其他几家铺子也是同样。
既然不能寄卖,我便自己摆摊。
他以为断了我的生计,我就得乖乖回去。
他太不了解我了。
或者说,他从未试图了解过。
我用一块青布在巷口支起一个小小的摊子,将我的绣品一一陈列。
起初无人问津,但我的绣工确实精湛,渐渐地也有了回头客。
这一日,天色将晚,我正准备收摊,一双皂色官靴停在了我的摊前。
我没有抬头,只听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请问,这幅寒江独钓图的扇面,如何卖?”
我抬起头,迎上一双温和含笑的眼睛。
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公子,面容清隽,气质儒雅,穿着一身太医院的官服。
“五十文。”
我轻声道。
他拿起扇面,细细端详,赞叹道:“针法细腻,意境悠远,只卖五十文,倒是姑娘吃亏了。”
说着,他递过来一小锭银子,“这扇面,我要了。”
正当此时,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沈婉!”
我浑身一僵。
陈璟身着一袭王侯常服,朝我走来。
想必是我摆摊的事,终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让他觉得失了颜面,亲自来捉我了。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我简陋的摊子上,眉心紧蹙,满是嫌恶。
随即,又转向我身边的太医,眼神瞬间凌厉。
“你是何人?”
陈璟质问。
那年轻太医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下官太医院医正,顾言之。
见过侯爷。”
“顾言之?”
陈璟冷笑,目光在我与顾言之之间来回扫视。
“沈婉,你真是好本事。
离开侯府不过一月,就勾搭上了太医院的医正。
本侯竟不知,你还有这般水性杨花的本事!”
听到这番话,若是从前,我定会痛得身体颤抖,无法呼吸。
可现在,我的心早已是一片死灰。
我平静地将银子推还给顾言之,道:“公子,这扇子不卖了。”
然后我转向陈璟,平静说道:“侯爷请慎言。
我与顾大人素不相识,清清白白。
倒是侯爷,无媒无聘,当街纠缠一个已递交和离书的女子,就不怕损了您靖安侯的颜面吗?”
陈璟显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