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可床本来就不大,稍微一动就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陈哲,”她突然开口,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我睡不着。”
“数羊。”
“数了,数到三百只还是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声音离我更近了,“我总觉得像在做梦,你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胳膊。
肌肉的触感紧实而有弹性,和记忆里的柔软截然不同。
“疼!”
她低呼一声,带着点委屈,“你下手轻点会死啊?”
“说明不是做梦。”
我收回手,心里却更乱了。
黑暗里安静了几分钟,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的呼吸比以前重了些,带着点规律的起伏,像只安稳的小兽。
“陈哲,”她又开口了,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走,“你说……我还能变回去吗?”
“会的,”我尽量让语气肯定,“说不定睡一觉就变回去了。”
“要是变不回去呢?”
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我还没穿够新买的那条红裙子呢,还没跟你去拍婚纱照,还没……就算变不回去,这些事也能做,”我打断她,“红裙子可以穿宽松点的,婚纱照可以拍兄弟款,反正……”我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反正什么?”
她追问,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带着点皂角的清香。
“反正我不会丢下你。”
这句话我说得很轻,却异常坚定。
黑暗里突然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到她往我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碰到我的肩膀,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烫得我心慌。
“陈哲,”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还有点别的什么,“我……我有点冷。”
我没说话,只是往她身边挪了挪,伸出胳膊,轻轻环住了她。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像只找到了温暖的小猫,往我怀里钻得更深。
我们就这样抱着,谁都没说话。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短发蹭着我的下巴,有点扎人,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抬起头,在黑暗里,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
“陈哲,”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蛊惑,“我们……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
我喉结动了动,嗓子发干。